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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春(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袖青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便打算去瞧瞧。
她同往常一般进了三楼雅间,透过雅间的窗户往外望了望,谁想只这么一望,竟是被楼下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定住了视线。
羽香见她有恙,也顺着望了下去,却瞧见身着一身素衣的林璇正入了对面二楼的一间雅间。
不久之后,薛怜儿也被领了进去。
羽香蹙眉,“三娘竟点了怜儿作陪?”
林璇来红袖堂便已经很是反常,她还点了怜儿作陪,更是不在常理。
按照她对自己身份地位的认知,定会请莫娘子才是。
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却见萧青烟却只是无所谓地瞥了一眼,自顾自地喝了口茶,权当无事发生。
羽香担忧道,“娘子,三娘来见怜儿,定是有旁的目的!”
萧青烟微微颔首,“恩。”
“娘子,咱们不如寻个人去瞧瞧?”
“大可不必。”萧青烟将茶盏放下,“最近可有高晓慧的消息?”
“高娘子最近倒是低调了许多,上回同三娘私会了之后,便再也不曾出现。”
羽香道,“婢子也着人去护国公府盯了一阵子,她过几日似是要随国公夫人去一趟青云观,像是要给她求一段姻缘。”
羽香边说边冷笑一声,“想来高娘子那张脸怕是求不得什么好姻缘了。”
“若是她无害人之心,倒也不必受这无妄之灾。”萧青烟眯了眯眼,眼底湖心荡漾出一丝清浅的涟漪。
她顿了顿神,眉尾稍稍一扬,端起几子上的另一只杯盏给羽香,“这些日子,要辛苦一些了。”
羽香眸光一闪,受宠若惊地接过杯盏,笑道,“婢子必不辱使命!”
两人回到菡萏院时已经入夜,好在守坊门的将士认识萧青烟的车夫,这才破例放她回来,莫不然,她今夜怕是要在红袖堂过夜了。
刚入院子,便听到良夕正拉着叶明骂道,“你拿稳一些!再往前一些!”
叶明闻言将手中的灯笼再往前一些,却又被良夕连喝带拉止住,“太前面了!你是想要毁了娘子的昙花吗?”
叶明挠挠头,便定在了那里,手也任由良夕拉着,不敢再动弹。
灯笼里的烛火噼啪响着,良夕怒瞪了他一眼,“还好我拉得及时,要不然,娘子的昙花就要被你小子毁了!”
“毁了,那我赔娘子一株便是。”
“赔?你拿什么赔?”良夕又瞪了他一眼, “这可是世间唯一一株可以开两次的昙花!只有这么一株!乃是无价之宝!你拿什么赔?”
她正训地热闹,并不知晓身后两人在靠近,直至羽香发出轻咳声,良夕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猛地转身,发现萧青烟已经归来,连忙后退半步,不敢出声。
主子不在,作为侍婢如此大声呵斥旁人,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多少还是会影响主子名声的。
萧青烟看她如此窘迫的模样,只莞尔一笑,“听闻昙花要开了?”





燕回春(重生) 物归原主
一说起昙花,良夕双眸一亮,她闪身给萧青烟让了一道,“娘子您看,这昙花的花苞快鼓出来了,婢子想,它今夜兴许就开了。”
“好。”萧青烟示意羽香多拿几个马扎过来,“正值良辰美景,咱们一块守着,看看它今晚会不会开。”
良夕清脆地“嗳”了一声,便寻了马扎同萧青烟一道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她还不忘吩咐叶明,“好好打着灯笼!”
叶明默默点头。
其实这灯笼不重,且构造稳定,不易被风吹起,更容易固定,按理说很好掌控,可看叶明的样子,似乎看着有些笨拙。
萧青烟默默的看了羽香一眼,而羽香也是心照不宣地冲她眨了眨眼。
两人相视一笑,便纷纷支着脑袋,看着被暖黄色灯光笼罩着昙花花|苞,这花|苞比前几日更大了些,今日更是连颜色也变深了不少。
看来确实是要开花了。
昙花一现,花期极为短暂,所以若是要赏花,也必须要蹲守着才行。
有侍婢给她端上点心茶水,还有消遣塞牙的坚果脯肉,再加上一碗冰镇的梅子汤,在夏日的晚风中,竟是格外享受。
时辰大约过了子时,徐徐的夏风突然吹动了灯笼里的烛火,良夕正要斥责,谁想下一刻她竟喊出了声,“娘子!开了!昙花开了!”
快要睡过去的羽香忽然被她惊醒,她下意识地要去找萧青烟,却见萧青烟那双明亮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灯光之下的那朵半开半合的昙花。
历时将近一个月,这株被良夕买回来的昙花,终于开花了。
她们正看得入神,突然烛火一动,险些将那昙花砸坏了,良夕终于忍不住要斥责,却听叶明道,“噤声!有人!”
良夕及时刹住了声音,并下意识地挡在萧青烟的身前,“这么晚了,有谁会来?”
叶明将灯笼放在良夕手中,“娘娘,属下去瞧瞧。”
萧青烟点了点头,他便一个闪身,从院子里消失了。
良夕从未见过这般的叶明,竟是僵在了那里,良久之后她才问羽香,“他……方才消失了?”
羽香点点头,“恩,你口中的那个蠢材,方才消失了。”
“他……他他他他……”她半日都未说全一句话,却又听一阵风起,叶明再次出现。
只是再次出现的他,脸色并不好。
“娘娘,是王爷。”
萧青烟最近实在听不得关于李淮的半件事,她好不容易寻到了自己的目标,她可不想被区区李淮给左右了。
所以她冷冷地说,“不见。”
叶明欲言又止,似是要为李淮求情,良夕举着灯道,“娘子说了不见,你还愣着作甚?快来打灯!”
叶明却无动于衷,“娘娘,您还是去看看吧。”他脸色沉重,“王爷在娘娘寝室里,他……受伤了。”
“什么?”萧青烟讶异,李淮的瘸腿是假的!以他的武艺,东京城还没有几人能伤得了他!
除非……
她眼色微沉,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早在先帝在位时,李俊身边就有一支暗卫,只是当时他羽翼未丰,所以旁人并不知晓。
当年她的私兵就是被潜伏在他身边的那支暗卫追杀得只剩下叶明。
那支暗卫时刻贴身护着李俊,他们每个人的武艺都十分超群,也几乎都在李淮之上!
若给全天下的武艺分个甲乙丙丁,李淮属于甲,他们则是甲绝!比甲还要再厉害些许!
一个她不敢想的念头突然从她脑中冒出,一下子冲散了她之前的烦心事。
她忽的起身,往寝室而去。
室内灯光很暗,这是良夕特地为晚归的她留的灯,她一步一步往屏风后走,却闻到了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他伤的不轻。
她在里屋窗下的角落里找到的李淮,月光旖旎,透过半开半合的窗,笼罩在他那一声夜行衣上,竟更显得他孤立无援。
他苍白着脸,手捂着胸口,眸色也有些暗淡,那件夜行衣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刮破了,竟是露出了他好些肌肤。
他斜斜地靠在那里,奄奄一息,她蹙眉近前,蹲下|身,声音低沉却柔和,“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淮苦笑一声,“阿因,我回来了。”
她要检查他的伤口,只听几声闷哼声,使她停顿住,“哪里受伤了?”
李淮微微抬手,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手臂与小腹,“那些机关实在太厉害了,没想到李俊这些年,还当真长了些本事。”
“这些日子,你去找李俊了?”
“我找他作甚?”李淮呿了一声,随后从地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包裹,这包裹又硬又长,轮廓像是两把长剑。
他道,“我去寻了这个,没想到他竟藏得这般深!”
萧青烟接过包裹,包裹很重,在经过她手心时,熟悉的触感却让她浑身一震。
包裹在烛光中慢慢被解开,两节暗红色的钢木展现了出来,她双眸一紧,沉寂许久的心绪顿时激荡开来。
这是她那把已经断了的长枪!
无尽的记忆滚滚而来,这把长枪,是先帝赠给她的,她曾带着这把长枪驯服猛兽,又带着这把长枪在敌人堆里穿行。
它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敌人的血!
当年她被打入冷宫,为了防止她回击,李俊灭了她的私兵断了她的长枪,将她囚了起来。
直至后来她命断君宝山……
然而,如今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勉强能骑个马,打个马球,就算将长枪拿回来,她也使不动了。
“都已经断了,你怎么……”
“这是你的东西。”李淮道,“理应物归原主!”
她目光流转,将长枪放置一旁,拿来药箱要给他上药,谁想她刚蹲下,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我不要上药。”
“别胡闹!”
萧青烟挣扎着要起来,谁想却被他死死抱住。
李淮紧紧抱着她,闭上了眼,“阿因,你就让我抱抱吧。”你就是我的药。
萧青烟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抱着,良久她才问道,“你这几日不在,难道是去寻它?”
“嗯。”他闭着眼睛,尽力呼吸着她的味道,“李俊将它藏在栖华楼。”
栖华楼是皇室的藏宝楼,里面放着好些珍贵的宝物,正因如此,那里面的机关也是全天下最严密的。
萧青烟冷哼一声,“不过是把断枪,李俊竟舍得在栖华楼辟出地方。”
李淮顿了顿,做出一个满是厌恶的表情,“咱们能不提他吗?”
“好,不提。你先把我放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李淮却依旧紧了紧怀抱,“阿因,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何去拿它吗?”
“为何?”萧青烟问。
李淮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温柔道,“七月初九,是你的生辰啊~”
萧青烟心尖一颤,头皮也随之开始发麻,从来没有人记过她的生辰,就连她自己都不大记得。
没想到,他竟记得。
良久,她才道,“所以,你是想用它当做我的生辰贺礼?”
“唉,还是瞒不过我家阿因。”他笑了笑,只是他又沉声道,“你可知是谁告诉我它的所在吗?”
“谁?”
“林璇。”
“她?”萧青烟眸光一凝,诧异地睁开眼,几息之后,她暗自冷哼一声,想来林璇是等不及了。
李淮轻蔑一笑,“后院妇人的小心思罢了,名旗山归京途中的那场刺杀,与她可脱不了干系。”
萧青烟道,“你留着她,就是为了这个?”
李淮埋得更深了,“可不能平白惹你生气。”
萧青烟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气笑了,但很快,她眼里的笑又被吞了回去,她淡淡道,“我可没生气。”
李淮埋着脸暗自嘲笑她,却听她道,“李俊的那几个暗卫可不好对付,你如今惹了他们,怕是不能善了。”
“恩。”李淮不否认,“我还杀了三个。”
“你!”萧青烟猛地推开了他,眼中满是怒意,“莽撞!”
若单论功夫与那些暗卫并驾齐驱的,李淮必定逃不了李俊的怀疑,谁想他还杀了三个!
瞒得过李俊,可瞒不过萧东极那老狐狸!
“放心,我心里有数!”李淮白着唇,大约是失血过多,看着总是有气无力,“如今重要的是,将你的东西拿回来了!”
李俊是什么东西!他不配拥有她的东西!
萧青烟冷着脸,说不担心是假的,他冒着如此大不韪为她拿回长枪,而她却在菡萏院生闷气,实属不该。
她打开药箱,声音柔和了许多,“让我瞧瞧。”
李淮本想拒绝,但看她眼底的坚定,心中一甜,便放下所有防备,任由她扒拉开他的衣裳,查看他的伤口。
入眼的,是重重叠叠的旧伤加新伤,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在战场上,不知受过多少暗算,也不知在鬼门关走了多少遭。
在这重重叠叠的旧伤之中,胸口那处新鲜的伤口格外地扎眼,虽然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但依旧还有血往外冒。
萧青烟蹙了蹙眉头。
羽香端来了温水,看到这场面亦是一惊,将水盆放下后,道,“娘子,叶明说,半个时辰前,东京城戒严,禁军出动了。”
萧青烟拿起打湿的白叠布,轻轻地擦拭着他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突然她微微一顿,李淮嘶地一声惨叫了起来。
“轻,轻点!”李淮被痛地双唇颤抖。
萧青烟瞥了他一眼,“知道疼还去做这种事?”她轻叹一声,转而吩咐羽香,“王府重地,他们应该不会上门,但此事蹊跷,好好盯着。”
“慢着!”萧青烟叫住正欲离开的羽香,将地上的包裹拾了起来交给她,“找个机会,将这东西处理干净!”
羽香诧异,这可是王爷费了千辛万苦才寻回来的,说处理就处理那岂不是枉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
萧青烟冷言,“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羽香咬了咬下唇,犹豫几息后,点了点头。




燕回春(重生) 圣谕下达
李淮见她将长枪处理了,心情原本有些不悦,但看她转身给他处理伤口的轻柔模样,心一下软了。
萧青烟帮他清理完伤口,才同他解释,“我如今已经用不着那东西了,就算你替我寻回来也无用,还平白给人落下了把柄,不值当。”
李淮动了动眸子,“本就是你的东西,你爱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萧青烟噗嗤一声,“你生气了?”
李淮摇头,“怎么会呢。”
“也对。”萧青烟替他缠上最后一块绷带后,便拿了药箱起身,将其放至原位,“说吧,此行可有收获?莫要告诉我,你只拿了长枪。”
李淮眸中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对如同深渊般的瞳孔,他冲她眨了眨,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耸了耸肩,无奈道,“原以为阿因会多心疼我一番,谁想才不过几时……唉……”
“少油嘴!”
李淮立刻恢复神情,道,“李俊身边暗卫大约有二十个,其中十个分布在他五丈以内,无论饮食起居,还是临幸妃嫔,他们都会跟着,且寸步不离。”
“另外十个,则是分散在一些重要的场地,上书房两个,东宫两个,栖华楼三个,承乾宫两个,落雁宫一个。”
东宫有两个暗卫看守确实可以理解,可承乾宫与落雁宫都有暗卫守着,这叫萧青烟觉着诧异。
李淮道,“兴许是监视。”
萧青烟点点头,按照李俊多疑的性子,萧家与林家又权倾朝野,他自然要想法子盯着才是。
李淮冲她伸手,萧青烟近前,顺手将他拉了起来,“今夜你杀了他三个暗卫,他怕是要满京都寻你了。”
“他寻不着的。”李淮耸耸肩,但眼中依旧写满疲惫,正往萧青烟床榻而去。
萧青烟也意识到了,慌忙阻止,“我让阮齐送你回去。”
谁想李淮却一手将她揽入怀中,顺手便将她往床榻上带,萧青烟本想要推开,可又担心他身上的伤口,便只好任由他这般。
咯吱一声,床榻一软,萧青烟被他牢牢裹在怀里,无法动弹。
她无奈的长吁一口气,“李淮,放开我。”
“阿因,不早了,先休息吧,那些事咱们明日再说可好?”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紧闭双眼,喃喃道:“我有些累了……”
仿佛生怕她逃脱一般,李淮将她抱得紧紧的,紧到她能隔着衣物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趁着微弱的光,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虽然紧闭着双眼,但睫羽一直抖动着,眉心紧紧地拧着,很是不安。
她终究还是妥协了,只道,“要休息就乖乖躺好。”
李淮嘴角微扬,轻轻换了个姿势,依旧没有放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萧青烟从睡梦中醒来,大约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她昨晚睡得很是踏实。
睁开眼时,入眼的是一张沉睡着的睡颜,日光从窗缝里透进来,浅浅地笼在了地面上,趁着光,眼前的这张脸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精致感。
两片剑眉直直入鬓,眉下是紧闭的双眸,浓密的睫毛仿若蝶翅,高挺的鼻梁之下,是一双浅红色的薄唇。
初见他时,他面色黝黑,如今在京都将养了这么长时间,肤色竟慢慢变得瓷白透滑,再加上如刀削般的下颌。
当真如莫娘子所言,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一阵微风从窗缝钻了进来,他那黑浓如蝶翅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萧青烟心尖一颤,迅速闭上了眼睛,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
谁想耳边传来一阵低笑,李淮微微近前,在她耳旁用低哑的声音道,“躲什么?我是你夫君,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萧青烟依旧闭着眼睛,打算继续装睡。
李淮浅笑一声,在她耳旁吹了口气,“再不睁眼,我要亲你了。”
萧青烟猛地将他推开,“你要作甚?”
李淮最喜欢见她窘迫的样子,不由得想要让他再逗一逗,“你我本是夫妻,连亲都不行吗?”
萧青烟将脸别了过去,耳根竟有些烧红,“你与林璇才是夫妻,我只是你的妾室。”
李淮脸上的调笑突然凝住了,眼底还带着一丝怒意。
他将萧青烟圈了起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阿因,在我眼中,你便是我的夫人,我的妻,至于那些什么都不是的旁人,以后莫要再提了。”
他这句话,带着一丝强有力的占有欲,又仿佛在宣告着什么重要的事,让萧青烟心尖一颤,竟有一股暖流涌过。
这话他虽在她面前说过很多次,但她每回都觉得是戏言,可不知为何,今日她却觉得心中一甜。
她别过脸,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道,“天已经大亮,快起身吧。”
李淮顿了顿,突然将她揽入怀中,介于他的伤口,萧青烟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敢多动。
“别胡闹。”萧青烟在他怀中小声斥责,“快起来!”
李淮满足地将她抱在怀中,“再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会儿……”
萧青烟拿他实在没办法,李淮这个人,有时沉默阴鸷,有时幽默风趣,有时心狠手辣,有时就如现在这般孩子气。
可不知为何,她总是无法对他生气,仿佛被他捏住了七寸。
只是良久,她突然觉得被子里有些不对劲。
她猛地将他推开,红着脸道,“你给我下去!”
李淮亦是红透了耳根,很是委屈,“这又不怪我……”
萧青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猛地将他推到了一旁,顺着床沿走了下去。
他很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只是嘴角刚扬起一丝弧度,却有僵住了,他原本忍得很好的,不知怎么得竟失了控。
听到动静的羽香正捧着洗漱在外面候着,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才开口询问,“娘子可起了?”
“进来!”萧青烟气急败坏地跪坐在茶几旁,试图用喝茶来也掩盖她那张绯红着的脸。
羽香闻言进来,目不斜视地将水端进盥洗室,随后走了出来,“娘娘,可要洗漱?”
萧青烟将茶盏放置几上,起身走进盥洗室,羽香看她这动静,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爷,不由得微微浅笑。
原以为洗漱完了李淮便会离开,谁想她已经更完衣了,他竟还躺在床榻上,一想起方才的事,不时起了一丝使坏之意。
“王爷,可要妾伺候你洗漱?”萧青烟缓步近前,正欲掀开被子。
李淮紧紧拉住被褥,连连赔笑,“不必了,本王可以自己来。”
“那怎么可以?妾身为王爷妾室,理当要亲手伺候王爷才是。”
“阿因!”李淮求饶,“别闹。”
萧青烟本不想放过他,谁想阮齐来了,还带了李俊的口谕,宣他即刻入宫。
萧青烟微微蹙眉,李淮却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我是廷尉,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李俊多疑……”萧青烟还是不大放心。
李淮从床榻里钻出来,近前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放心吧,他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清明了。”
上书房内,满天的奏折铺洒了一地,与一片片深深浅浅的血迹相互交杂,看着十分惹眼。
杨启海宣完旨,从外头跑了进来。
李俊正邪邪地靠在坐塌上,一袭黑底金龙纹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眼底的怒意。
他的双眸之下起了一圈黑色,眉心那道红印依旧没有消退。
他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手拿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安静地在脑中回想着方才暴戾之后的爽快。
“陛下。”眼见着皇帝越来越乖张暴戾,杨启海不由得心尖颤抖,“燕王进宫了。”
李俊缓缓别过脸,眼底的乖张依旧,“处理干净了?”
一想起方才被李俊捅死还被掏心挖肺的那几个侍婢,杨启海又是浑身一震,好在他在宫里多年,自是见过大场面,很好的将自己的恐惧掩饰了过去。
“回陛下,已经丢去上林苑了。”
李俊啧啧几声,似是很是可惜没有亲眼见到那几个被开膛破肚的侍婢被猛兽们划分,良久,他抬手摆了摆,“让他去栖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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