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风
“你不知道?”夏启宸惊诧地问,看看二哥。夏启帆耸耸肩,说:“我昨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们在说什么?告诉我什么?”夏启浩一头雾水。这时腰上的call机响了,他低头看看,说:“我去复个call。”说着走到客厅去摸电话。正好夏启欣步履轻快地从楼上下来,一脸烂灿地冲他打招呼:“嗨!四哥,又迟到了!”夏启浩一见她象见了鬼,一脚踢在沙发脚上。“噢——”他痛叫,抱着撞痛的脚一蹦一蹦地跳到夏启欣面前,大叫:“夏启欣!”“四哥,你很幼稚哎!这么大个了还玩单脚步跳。”夏启欣嘲笑着他。“夏启欣!”夏启浩大吼,是谁一大早就吓唬人?再反过头来嘲笑他,真恶劣!突然他一下又想起什么,连连问:“夏启欣?你是夏启欣?”夏启欣冲他翻翻白眼,不理睬他地无聊,走进餐厅。最先走到纪云英的身边,俯身亲了下她的面颊:“早安,妈咪!”纪云英震惊地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打翻。夏启欣手疾眼快地扶住她的手,说:“妈咪,小心呀!”
“启欣,坐下!”夏启峻最先沉稳地开口。夏启欣看看大哥,见他不苟言笑,自有一股威严,当真长兄如父。没办法,她摸摸鼻子坐下来,冲二哥甜甜地一笑:“二哥,我要果汁。”夏启帆心里一动,好熟悉的感觉,脱口说:“不行!牛奶,好吗?”老样子,一点也不通容。夏启欣闷闷地想,每次都是先强硬地反对,接着再和她商量,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吧!”夏启峻一点都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严肃地开口:“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早知道,就等大哥走了再下楼了。夏启欣后悔地想,眼睛一转,笑着对大哥说:“大哥,你时间到了呀,再不走就迟到了。你可是总经理呢,别给职员树个坏榜样,嗯!”“你别耍花样。”夏启峻不为所动,镇定如常。看这一计不成,夏启欣扭身抱住纪云英的胳膊,说:“妈咪,大哥要饿死我们呢!”“哪有这么夸张?”纪云英气笑,见她不仅回复本性,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只怕一时半会处理不完,于是对大儿子说:“阿峻,没时间了,你先上班去吧!”夏启峻怎么会不明白妈的意思,何况他真的没有时间了,只好暂且放弃,说:“好,先放过你!”说完起身去收拾东西。“三哥,”夏启欣乖巧地看出夏启宸不肯作罢,就先发致人:“你今天没有病人吗?”夏启宸瞪着她,说:“晚上,我会找你好好谈谈。”赶走了大哥、三哥,夏启欣又转向夏启浩:“四哥,你贝贝没喊你吗?”“该死!”夏启浩经她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没复call,诅咒了一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别得意,有你好看的。”说完,以十足马力冲出去。
餐厅里只剩下三个人,夏启帆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夏启欣的小手段又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慢条斯理地开口说:“启欣……”“二哥,”夏启欣打断他的话,很苦恼地说:“吃早饭的时候谈不开心的事,我会消化不良的。而且还会影响一天的食欲。”“好!我等你。”夏启帆说,起身收拾餐具。而夏启欣连早餐的食欲都没有了。“启欣,逃避不是办法。”纪云英不赞同地摇头。“我哪有?”夏启欣不平地反驳,接着咕哝一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启欣抱着厚厚的靠垫,坐在沙发上,下巴在垫子上摩擦着。夏启帆坐在旁边看着她,看着她愁眉苦脸地出神。他看得出她已经改变,不是性格,而意识,不然她不会本性流露。“说吧!我很想知道真相。”夏启帆打破两个人的沉默。“哎呀!”夏启皱着眉,懊恼地说:“让人家怎么说嘛?”“那就从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人说起吧!”夏启帆替她起了个头。“他?”怎么一起头就是个紧张的话题?夏启欣懊恼地想,吞吞吐吐地说“他……很好……他……肯送我回来……”“还有呢?”夏启帆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睿智的眼能看清一切,他才不相信那个“他”会这么简单。能让启欣语无伦次的人肯定简单不了。“好了啦!”夏启欣看见二哥一直盯着自己,知道自己不说出点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只好老实交待:“他对是我是很好啦!单老鹰当着许多人的面羞辱我,是他出面救了我,还时时刻刻保护我不受那些人的伤害。还叫我明白,我其实是一个正常的……呃——女孩……”想起进门前,杜岩逼她承认自己是女孩的情景,她又情不自禁地笑了。
夏启帆一直在观察她,发觉她的表情丰富得吓人,尤其那笑更不同寻常,让她整个人都有亮丽起来。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安,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问:“噢?他倒是很厉害,我很想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这也要说?!”夏启欣震惊地问,一想起那事,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垂下头把脸深埋进靠垫里。夏启帆一见她这副模样,已经明白了,一下握紧拳头,暗想:别让他碰到那个家伙。他不否认这是一种让启欣直面现实的最有效的办法,他曾想过,但他不能为启欣做,更不想让别人来做。所以便宜了那个家伙。出于对启欣的爱,他的愤怒压过了感激。夏启欣也意识到二哥的怒气,担心地问:“二哥,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该高兴吗?夏启帆恨恨地想,但看到启欣绷紧的脸,强掩起怒气,微笑着说:“我当然高兴。”夏启欣抛下靠垫坐到他身边,用乞求的语气说:“二哥,我好久没和你一起去度假了。”“你想说什么?”夏启帆心知肚明地问。“你带我去度假,好不好?”夏启欣推着他。“好啊!”夏启帆很干脆地答应了:“什么时候?”“马上!”夏启欣忍不住雀跃地说,又有些担心。“行!”夏启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让其他兄弟来杀了他好了。“万岁!”夏启欣欢呼着跳起来。
夏启帆平稳地操纵着方向盘。夏启欣双手放在脑后,全身放松地坐在副座上,掩饰不住的兴奋,扭头问:“二哥,我们去哪里?”“海边。”夏启帆扭头看了她一眼,说。海边!夏启欣又想起那天晚上在海边酒吧的遭遇,虽然她的心态已变,但那感觉仍是那么真切。“怎么?”夏启帆看她的脸色凝重起来,虽然确信她不会再逃避,但仍免不了担心。夏启欣不在意地耸耸肩,说:“我只是觉得我这段路走得好辛苦,象做了个可怕的梦。”“是啊!”夏启帆疼惜地揉揉她的短发,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从恶梦中走出来了。这份辛苦也是值得的。”夏启欣甩甩头,不满地抗议:“为什么你们总爱搓我的头发?感觉象是在抚摸小狗。”“我们?”夏启帆惊诧地问。他不记得其他兄弟还有这习惯。“对啊!你,还有杜岩。”夏启欣没发觉自己无意间说出了杜岩的名字。
夏启帆很努力才克制住踩下刹车的冲动,但脸色却变得很难看,低声问:“那个他?”看到二哥变了脸,夏启欣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缩缩脖子,不出声。好小子!夏启帆攥紧方向盘任由怒火灼痛他的心,又有一笔帐记在那混蛋头上了。有朝一日,他会跟他彻底清算。夏启欣从未见过二哥这么凶暴的模样,她总是百思不解,二哥和杜岩好象生来的死对头,彼此不认识,可是当她在杜岩面前提起二哥时,杜岩的脸臭得象个臭鸭蛋。而现在,二哥刚听到她说出杜岩的名字,就一脸怒气,好象杜岩若站在他面前,他就把他揍个鼻青脸肿,或者更重。真怪!夏启欣托着下巴,嘟哝。
累得气喘吁吁,夏启欣已经和那件泳衣奋斗了近半个小时,弄得一身大汗仍是穿不好。她气脑地扯着肩带,却让它打了肩膀。“噢!”夏启欣痛叫。“启欣,还不好吗?”夏启帆已经是第三次敲门了。“再等一等。”夏启欣说,一边把手伸到泳装里摆弄着海绵甸,又扭过手扯背后的带子。可是手拧着,没办法用力。忽然有一只手利落地替她把卷起的泳装带子扯好。夏启欣吃了一惊,差点跳起来。一只强健的手臂搂住她裸露的腰,一团温热的气息在她颈边环绕。好熟悉的感觉!她欣喜地转身。“嘭”,两颗脑袋碰上。夏启欣痛叫,抚住额头。杜岩来不及揉揉自己撞疼的下巴,忙俯头看她撞得怎么样,轻轻替她揉着额头,问:“疼吗?”夏启欣点头。“谁让你这么冒失!”杜岩责怪到。“人家想看看你嘛!”夏启欣不满地抱怨。“才两天不见,就这么想我?”杜岩虽然心里甜甜的,但仍忍不住嘲笑她。“想?想你个头!”夏启欣赌气地说:“连个电话也不打,你都不记得我了,我想你干什么?”看着她娇态毕露,杜岩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脸。
夏启欣抬起头望进他温柔的眼里,整个人都醉了,双手自作主张地攀上他的肩膀。象得到特许,杜岩俯下头,做了他一进门就想做的事。原本打算送启欣回家后,他就走得远远的。可是一颗心就是放不下。这两天他一直悄悄跟着她,见她和二哥那份亲热的模样,他就闷得发狂,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她独处的机会,他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他,就钻进更衣室。见了这一次,不知下一次在什么时候?他只想安心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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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树叶 第十七章
一阵急切地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激情。夏启帆已经敲了好几次门,听不到里面有回音,一下慌乱起来,他退开两步抬脚用力一踢。“嘭”地一声,门开了,两条人影映在他眼里。“二哥?”夏启欣被他的野蛮吓得张口结舌,又想起自己衣衫不整,手忙脚乱地整理。杜岩不慌不忙利落地替她拉好泳装带子。夏启帆脸上有了要杀人的冲动,看着杜岩问启欣:“杜岩,就是他!?”“是。”夏启欣呐呐地说,不敢看二哥难看的脸,偷偷瞟瞟杜岩,见他旁若无事地冲她一笑。他的笑和他的形象实在不相衬,看到夏启帆眼里更刺眼。他对启欣说:“启欣,你先出去,我要和他好好谈谈。”夏启欣担忧地看看两人,犹豫着不走。“没事,你先出去吧。”杜岩劝着她。夏启欣这才不放心地走出去。
夏启帆一直怒视着杜岩,他这个人根本谈不上英俊,健硕的身材,浓眉利目,处处长得棱角分明。他浑身上下,无论外表,还是内质都充斥着刚硬的气息,是条宁折不弯的硬汉,不愧为“火狼”的称号。即使处在敌对的位置,他仍很赞赏他,仅只是赞赏而已。杜岩也在审视着夏启帆,他长得很出色,也难怪贺绍文嫉妒他,他的出色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即便他现在只穿了一条泳裤,披了条泳巾,但对于他的气质丝毫无损。他出身好,又有高深的学历,与生俱来的智慧,这一切是他的本钱,别人学也学不来。提起“铁嘴名律师”,连黑道都不得不佩服。他们是两种人,一个是在华堂丽舍含金匙而诞,一个只是在街头巷尾烂泥里打滚。一个是名声显赫,人人称颂的名律师;一个是见不得光,整天拿命赌的杀手,注定一个会高高在上,名利双收,而另一个终究如丧家之犬,惶惶终日。不是杜岩自卑,只是他有自知之明。
“火狼杜岩?”夏启帆冷笑着走过去。杜岩手抄口袋,站着不动,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出其不意,夏启帆蓦地挥出拳头,打在杜岩脸上。杜岩踉跄地后退撞在墙上。“不躲,不还手,是吗?”夏启帆冷笑一声,说:“别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杜岩静静地站好,说:“你只管打好了。这是我欠启欣的。”“你还敢提启欣?”夏启帆怒喊,又是一拳挥在他另一边脸上。“嘭”一声,杜岩撞到衣橱。站在外面侧耳倾听的夏启欣吓了一跳,忙砸着门喊:“二哥,杜岩,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打架!”杜岩用手抹去嘴角的血,压低声音郑重地说:“如果你肯静下来,我愿意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谈。”揍了他两拳,夏启帆的怒气非但没发泄,反而更高涨了,一向不主张武力的他,今天恨不得把他打得爬不起来,但他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启欣就在门外。他握紧拳头忍住冲动,咬着牙说:“你说!”“只有一件事,”杜岩冷静地说:“当初识破启欣身份的人,就是我!”
夏启帆需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冲他挥拳头。杜岩望着他,很坦白地说:“当初,我只是出于责任,并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我终究逃不脱责任。所以当我知道启欣的真实情况时,我就试图弥补……”“弥补?”夏启帆哼到:“你是怎么弥补地?带他上床?”杜岩半晌无语:“是!这是我仅能为她做的!”“你混蛋!”夏启帆忍不住低骂:“你就这么硬拖他上床,你想没想过他的承受能力?”“说实话,我没有。”杜岩坦然道:“如果我象你这样小心翼翼、顾虑重重,启欣她现在还活在痛苦中。她即使是块玉,也要经过敲打才行,只是细磨是不够的。”夏启帆无言以对。
杜岩也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爱启欣!我不想伤害她,我希望她幸福。”“你?”夏启帆轻篾地哼了声:“你也懂爱?你凭什么给启欣幸福?用你打打杀杀、走私贩毒得来的钱养活她吗?让她为你提心吊胆一辈子?你够资格吗?”“是。”杜岩毫不避讳地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好家世,也没有教养,没读过几年书,没有一技之长,根本没办法让启欣幸福,更无法让她快乐无忧,我什么都不能给她,除了爱!”他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所以,我送她回家,她有爱她的哥哥,有她的朋友,她有她的世界,她不属于我的世界。或许有一天,她会找到一个能给她一切的丈夫,让她幸福快乐地过一世。我爱她,我就不能自私地留住她。”
夏启帆虽然不肯承认,但他仍不能不为杜岩的痴情感动。他忍不住想:如果杜岩不是这样的身份背影,他会不会反对?答案并不肯定,他也爱启欣,他不愿她有一天属于另一个男人。这也就是当初启欣反对哥哥找女朋友时的心态。可是事情的发展谁也阻拦不了。感情的发生往往只在一瞬间,他已经觉察启欣对杜岩的感情绝不是感激那么简单。他不能阻止她谈感情,但拒绝她跟杜岩这种人谈。他必须在启欣清楚自己的感情前,为她做点什么。“如果你真为她好,就不要再来找她。与其你们这样毫无结果地来往,不如放开她,走出她的视线。”夏启帆冷酷地说。“我会的。”杜岩板着脸,强压住感情的起伏说:“我只是在离开之前再来看看她,以后只怕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你很有勇气!敢背叛贺绍文。”夏启帆的语气说不清是赞赏多些还是讽刺多些。“我只做我认识对的!”杜岩冷冷道。“那你自己保重吧。”夏启帆抛下一句话,转身开门出去。
夏启欣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一见二哥走出来,急忙迎上来问:“二哥,你们谈过了吗?有没有打架?”夏启帆看着她,笑着问:“二哥是这么暴力的人吗?”夏启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不见杜岩出来就问:“杜岩呢?他怎么不出来?”说着就要进更衣室。“启欣,”夏启帆拉住她,说:“他走了。”“怎么会?他还没跟我道别呢。”夏启欣不信,挣开二哥冲进更衣室,可里面空荡荡地哪里还有人?她的心一下沉到底:杜岩走了,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没有道别,没有说再见。夏启欣有一种感觉:他这次走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全身无力地靠在衣橱上,泪水悄悄地打湿了脸颊。为什么心这么痛?“启欣,”夏启帆看着她凄迷的泪光,心痛了,走过来拥住她,轻语:“我们去游泳,好不好?再和二哥比赛谁游得比较快?”夏启欣抬起泪水横布的脸,楚楚可怜地问:“二哥,我的心为什么会痛?”夏启帆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可他不打算让她知道原因,就说:“可能是这阵子发生的事太多了,引起的生理反应。回去让你三哥给你察察看。”夏启欣直觉得二哥的反应冷淡,不象平常一听到她不舒服就紧张兮兮地,但她来不及思索。夏启帆不给她思考的时间,说:“你不想游泳,我们就去玩沙滩球,好不好?再要么就去晒日光浴。”看二哥兴志这么好,夏启欣不想拿自己的事烦他,何况这次出游是自己建意的,所以她只好放下心事,放开约束,尽情去玩。
两人合力打赢了球,得了个大胖狗。比赛游泳中,二哥让了她一局,又胜了一局,一比一打平。她又怂恿二哥去参加滑水冲浪的比赛,自己就在岸上为他加油喝采。忧郁很快就被快乐赶得无影无踪。舒服地躺在温热的沙滩上,夏启欣情不自禁地抓起细沙,让它从指缝间流下来,洒落在身上。虽然有了太阳伞的遮蔽,但强烈地阳光照在澄黄的沙子上仍很耀眼。夏启帆拿了两罐冰镇的可乐走过来,抛给她一罐,自己在沙滩椅上坐下来。夏启欣抓过可乐坐起来,身上的沙子唰唰地滑下去。
夏启帆喝了口可乐,问:“启欣,学校那边我给你办了休学,如果你没障碍的话,不如回去把剩余的功课修完。”“行啊!”夏启欣不很自信地说:“我已经落了半年的功课了,还赶得上吗?”“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夏启帆揉了下她的头发,又想起杜岩也有这个动作,心里很不舒服。夏启欣没发现二哥的异样,兀自说:“我只是担心。”“不用担心。”夏启帆给她打气:“你这么聪明,很快就会赶上的。二哥也会帮你补课,多花点时间,赶上开学后的补考,不会有问题的。嗯?”看到二哥信心百倍,夏启欣也自信起来:“好,我会成功的!”抬手和二哥击掌。这是他们兄弟间表示鼓励的手势,只是年龄渐长,这个年青朝气的动作就渐渐被冷落了。此时,夏启帆很激动——或许启欣变了不少,但他的感觉仍是那么熟悉。她成熟了,从幼稚天真一点点褪变,会坚强,有自信,就象一颗青涩的果实开始透出成熟的光泽。他为这些而高兴,又为她终有一天会走出他的怀抱走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甘。活到三十岁,他头一次体会这种矛盾的心情。
回到家,夏启帆自然要为带着启欣失踪负责任。夏启欣很聪明,一副累得要瘫掉的模样,得到三个哥哥的赦免,溜回房去“休息”,把一大堆的麻烦推给二哥,倒不是她没良心,只是能者多劳嘛!二哥能应付自如的。看着三兄弟要杀人的样子,夏启帆依旧不急不躁,放下行礼,舒服地坐在沙发里,解开脖子里的扣子。“二哥。”夏启宸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就首先开口:“你很够意思!启欣是你的妹妹,我们就不是你的兄弟?”“阿宸,”夏启帆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问题就问,别拐弯抹角的。”“好!”夏启宸不再绕弯子,问:“你和启欣谈过了吧?她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说穿了很简单:有个男人插进来了。”夏启帆说着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男人?谁?”夏启浩首先跳起来,夏启宸皱紧了眉,夏启峻的目光闪了几下,问:“这个男人对启欣意义不一般?”“是。”夏启帆很满意兄弟们的表现,开心地说:“他做了我们做哥哥的无法对启欣做的事。”“该死的混蛋!”夏启浩敲着沙发背大吼:“他是谁?我去揍扁他!”“阿浩,别这么大声,启欣在楼上。”夏启帆低声警告。夏启峻从他话中听出那个人对启欣很不寻常,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他对启欣那么重要!究竟是谁?”夏启宸急切地问。“杜岩。”夏启帆深知这个名字有多大震憾,悠闲地说。
“火狼杜岩!”夏启浩惊叫:“那小混帐害得启欣还不够吗?”“他还干了什么?”夏启宸见他怒发冲冠地样子,问。“我们扫了鹰头帮,在盘问口供时得知:当天晚上单劳应和天龙帮的人接头,识破启欣身份的人就是火狼。”“真的?”夏启宸追问,脸上的表情象要杀人一般。“是真的。”夏启帆接到。“二哥,你怎么知道?”夏启浩惊奇地问,这秘密他可是谁也没告诉,只希望亲手抓住杜岩以后再说。“是杜岩亲口说的。”夏启帆决心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你见到他了?为什么不揍扁他!”夏启宸和夏启浩喊着抢到夏启帆面前。“阿宸,阿浩,你们先坐下!”还是夏启峻沉稳,叫住弟弟,看着一脸不在乎的二弟,问:“启欣不知道?”“正相反,”夏启帆不急不徐地说:“启欣很感激他,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只怕已经同我们平起平坐了。”“混蛋!我绝绕不了他!”夏启浩咬牙切齿地说。“你没把真相告诉启欣?”夏启峻又问。“如果我告诉了她,她现在就该在楼上号啕大哭了。”夏启帆耸耸肩,对这件事他也很无奈。四个人沉默了——这事的确棘手!不告诉启欣真相,务必就使她越陷越深,最终沉溺在这段不应该的感情中;若告诉她真相,势必又让她陷入另一种感情中。
“你们谈过了?”夏启峻问。“是的。我已经警告过杜岩,让他走得远远的。”夏启帆说:“希望他做得到。”“他的话也能信?”夏启宸不以为然地说,他一向对黑帮的人没甚好感。“至少他爱启欣。”关于这一点,夏启帆不怀疑。“爱?他也有?”夏启宸冷笑。“杜岩在黑道上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不然贺绍文也不会视他为眼中钉。”夏启浩忍不住赞叹:“那小子确实很有勇气,黑道上有多少人正对他虎视眈眈,他一旦离开天龙帮就会身陷重围,连贺绍文也不会饶过他。可是他还是背叛了天龙帮。这下可有苦头吃了。”“启欣呢?”夏启峻只关心启欣的状况,杜岩有再多的好处也不适合启欣。“她还没发现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才会急着赶走杜岩。让她尽快回到学校,这样有助于她忘掉那段不寻常的经历。”夏启帆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效果如何,他也不是很有把握。夏启峻赞同地点点头,说:“这样子最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只能慢慢来。”“要是她忘不了杜岩呢?”夏启浩问,不是他泼冷水,凡事不是跟着人的意愿走的,尤其是启欣,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爱一个人痛苦,还是恨一个人痛苦?”夏启帆反问。“二哥,你的意思是……”夏启宸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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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树叶 第十八章
经过这么多波折,夏启欣终于又回到久违的校园。夏启帆的律师所也要重新开张了。第一天,夏启帆开车载启欣去学校。车在校门口停下时,夏启欣对着车镜又仔细地检察了一下。为了迎接新生活——据她夸张的话,她特地去了趟理发店,把长长的头发打了个碎妆,又去服装店买了一套女性化十足的衣服,打扮得象个美女似的去学校,他知道她又要摘恶作剧了。真是死性不改!好的地方越改越好,坏的习惯也越改越坏,夏启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改变。“还要我送你进去吗?”夏启帆问。“如果二哥愿意,我是不反对了。”夏启欣笑咪咪地说。夏启帆打了个寒战,想起外大女生的热情,忙不迭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为什么算了?”夏启欣坏心地明知故问:“我们班上有不少女生要再一次一睹二哥的风采呢!你怎么忍心让大家失望呢?”夏启帆瞪起眼,说:“给你三秒钟,过期不候。”“好!我下车。”夏启欣识趣地打开车门,又回头给了他一句临别赠言:“看来,小妹我该想办法医治一下你这惧女症了。”看到她不怀好意的笑,夏启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声警告:“我最好安份点!”“我会的。”夏启欣已经下了车,扭头冲他说,然后摔上车门。她会的,不是安份点,而是要给二哥找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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