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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安
当她询问,刘嬤嬤则是满眼愁思感慨:「实在是姑娘你和我家小姐太过相像,让我家夫人也不禁心生怜爱,这才想出手帮帮姑娘你,都是我这老婆子多事,让姑娘为难了。」
「嬤嬤哪里的话,若非你家夫人与嬤嬤你,我还不知道在哪儿的街头流浪呢。」
「姑娘你不介意就好,你还是早些睡吧,明儿个才有力气读书。」语毕,刘嬤嬤离开厢房。
陆勤之又置身在这个华丽舒适的房里,虽说一切非常幸运却仍让陆勤之有些不安,她抱着忐忑的心情悄悄入眠。
这天夜晚,风颳得特别大、特别狠,连贴在厢房窗外的符咒都被吹掉了。
又是那个梦。
陆勤之站在绿茵蔓延的湖边,杨柳低垂,空气中杂揉着淡雅的清香,点点嫩黄,落英繽纷,悄悄落在陆勤之肩上。
不远处的树下,身穿藕色衣裳的女孩有些赌气的趴在白衣女子的腿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好生不悦。
「娘又禁足我。」
「因为你没把书背完。」白衣女子声音清晰而温润。
「我背不完。」女孩有些心虚。
「那是你读不满一刻便跑去捉蝴蝶,还差点跌进水池里。」白衣女子手指轻刮她的鼻樑,温柔的念叨。
「蝴蝶好看呀!我喜欢好看的东西,像??你!」女孩笑瞇了眼睛,像两弯新月。
「的确,我也喜欢。」白衣女子深深的凝视她,再淡淡的将落在女孩头上的黄色花朵拾起,细细端详。
「这是什么花?」女孩问。
「迎春花。」
「知道它的花语吗?」
女孩摇摇头。
「永远相爱。」女子将花别在女孩发间。
女孩面上有些许红晕。
「我们再背一次,阿瑾,背完了我请夫人让我带你去看花灯。」女子轻柔的抚上她微热的脸颊。
「真的?」女孩两眼放光。
「当然。」
────以下是简体───
这样骇人的传闻让整个城人心惶惶,也让一些奇怪的流言四起。
这样的传闻一向是街边说书人最好的题材。
陆勤之穿着丫鬟替她准备的漂亮衣裳走在街道上,海棠红的对襟褥裙令她颇有朝气,整个人红润起来。
路上的说书人起劲的说着,「这个城南的杜家每到七月就会请人备厚礼祭拜,就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情,而今年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就是因为今年备的礼不够周全,惹怒了鬼神才牺牲了这么些人??」说书先生讲得天花乱坠,观众也听得频频点头。
城南杜家,也就是收留陆勤之的那户人家,陆勤之知道杜家的确请人举行祭拜仪式,但这么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有隆重的仪式也不奇怪。
倒是刚刚说书人提到的当年那件事情,是什么事?
陆勤之怀揣着疑问,听到身旁的人窃窃私语:「你说那边那个姑娘像不像当年那个杜家小姐?」
「哎呦,你胡说什么,杜小姐都走多久了。」
「也是怎么可能呢??」
「不过,是真的像,不知道还以为是杜小姐回来了呢。」
「呸呸呸,说什么呢。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日子。」
回到杜府后,陆勤之总觉得心烦意乱不论是杜家、女鬼、还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让她无法静下心读书。
于是,她告诉刘嬷嬷感谢这几日杜府的招待,只是时程紧凑她必须出发赶考了,身无分文的她只得向刘嬷嬷行礼。
刘嬷嬷闻言有些迟疑,须臾,她徐缓开口:「姑娘,不如我请示我家夫人,找个私塾的替你讲课,待时日近了我们再派马车送你赴考场。」像是舍不得她离开一样,刘嬷嬷立即想了让她继续待下去的方法。
陆勤之只得答应。
不久,丫鬟便来复命,杜家夫人人善心慈,愿意替她找私塾的讲师,还派车送她。
这实在是太过慷慨了,陆勤之不免有些好奇,她何德何能可以接受这样的礼遇?
当她询问,刘嬷嬷则是满眼愁思感慨:「实在是姑娘你和我家小姐太过相像,让我家夫人也不禁心生怜爱,这才想出手帮帮姑娘你,都是我这老婆子多事,让姑娘为难了。」
「嬷嬷哪里的话,若非你家夫人与嬷嬷你,我还不知道在哪儿的街头流浪呢。」
「姑娘你不介意就好,你还是早些睡吧,明儿个才有力气读书。」语毕,刘嬷嬷离开厢房。
陆勤之又置身在这个华丽舒适的房里,虽说一切非常幸运却仍让陆勤之有些不安,她抱着忐忑的心情悄悄入眠。
这天夜晚,风刮得特别大、特别狠,连贴在厢房窗外的符咒都被吹掉了。
又是那个梦。
陆勤之站在绿茵蔓延的湖边,杨柳低垂,空气中杂揉着淡雅的清香,点点嫩黄,落英缤纷,悄悄落在陆勤之肩上。
不远处的树下,身穿藕色衣裳的女孩有些赌气的趴在白衣女子的腿上,眼睛瞪得圆圆的,好生不悦。
「娘又禁足我。」
「因为你没把书背完。」白衣女子声音清晰而温润。
「我背不完。」女孩有些心虚。
「那是你读不满一刻便跑去捉蝴蝶,还差点跌进水池里。」白衣女子手指轻刮她的鼻樑,温柔的念叨。
「蝴蝶好看呀!我喜欢好看的东西,像??你!」女孩笑瞇了眼睛,像两弯新月。
「的确,我也喜欢。」白衣女子深深的凝视她,再淡淡的将落在女孩头上的黄色花朵十起,细细端详。
「这是什么花?」女孩问。
「迎春花。」
「知道它的花语吗?」
女孩摇摇头。
「永远相爱。」女子将花别在女孩发间。
女孩面上有些许红晕。
「我们再背一次,阿瑾,背完了我请夫人让我带你去看花灯。」女子轻柔的抚上她微热的脸颊。
「真的?」女孩两眼放光。
「当然。」





七月初一 第五章(3)
华灯初上,夜幕被盏盏灯火连接点亮,夜晚的市街染上一股奇幻的色彩,彷彿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女孩依偎在女子身旁,娇小的她被高挑的女子揽在怀里,像是怕她走失,女子身上的带着笔墨香的清冷气味让女孩不禁想多汲取一些。
街上展示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女孩看得目不转睛一个不注意差点就跌倒,白衣女子手快将她扶住揽进怀里,忧心唸道:「阿瑾,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有伤着?」
「有阿吟在我好着呢!」女孩笑得灿烂。
「真是。」白衣女子只得无奈摇头。
一白一粉两道身影穿梭在人潮中,白衣女子清雅飘逸,粉裳女孩娇俏可人,相伴而行既像良友又像恋人。
除了花灯,街上还有许多摊贩,贩卖美味的小食和新奇的玩意,从小在大宅院内闷惯了的女孩大开眼界拉着白衣女子流连各个摊贩,要把所有好玩的都玩过一遍。
她俩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各式动物样式的面具吸引女孩注意,女孩拿起一个兔子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对,透过面具上两个眼孔,白衣女子看见她水灵的双眼,白衣女子笑了笑拿出银两给老闆。
女孩巡视着摊上的其他面具,拿起一个狐狸的面具,戴在女子脸上「哈哈哈,阿吟你变成狐狸了!」
「嗯,那我得吃掉兔子才行。」白衣女子语带笑意。
「那阿吟来追我呀,追到才行吃。」女孩娇笑得跑着。
白衣女子笑着看她在一旁蹦跳,拿出银两把手上的东西一并买了下来。
付完钱,白衣女子牵着女孩逛市街,贩卖糖葫芦的摊贩热情招呼吸引女孩注意,女孩回头看了眼女子像是在徵求她的同意,白衣女子无奈点头,女孩欣喜的跑去拿了一串糖葫芦。
白衣女子则跟在身后掏出银两准备付钱,老闆见状一脸和蔼道:「姑娘,你姊姊可真疼你!」
「是啊,阿吟对我可好了。」女孩语中带着一丝骄傲。
姊姊?也是无论她自己怎么想任旁人看她们都像是姐妹一般。
「嗯,真好吃,阿吟你也吃。」女孩将糖葫芦递给她,她接下。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萌生一个念头,她将手上的狐狸面具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在面具后,她吻去残留在女孩唇上的那点蜜,很甜。
「嗯,确实好吃。」
女子低头注视女孩,黄晕灯光照映在精緻的脸庞,那双眼曈中闪过惊讶、羞涩最后是满溢的喜悦。
女子放下掩盖着她们的面具,只见方才还笑得灿烂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目光闪烁,被高挑匀称的白衣女子搂在怀里。
两人紧挨着,渐渐走出人潮汹涌的市街来到一处凉亭,是陆勤之曾看过的那座湖边凉亭。
在皎皎月光下,白衣女子好似披上一层薄薄的光,只见她眼中流露不捨,低低的向女孩说了几句话,女孩睁大双眼,眼眶泛红,急切的追问她,豆大的泪珠落下滚烫了女子清冷的外衣,女子的表情复杂,既无奈又不捨还藏着几分甘之如飴。
女孩紧紧抓着她不撒手,执拗的像个贪恋游戏的孩子,可她终究不是孩子了。
陆勤之听不清她们的对话,想靠近她们,却怎么也走不近,不知道为什么陆勤之就是想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她不断向前奔,她们却越来越远。
直到清醒的前一刻,她终于听到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瑾之,你要一世安稳。」
───以下是简体────
华灯初上,夜幕被盏盏灯火连接点亮,夜晚的市街染上一股奇幻的色彩,彷彿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女孩依偎在女子身旁,娇小的她被高挑的女子揽在怀里,像是怕她走失,女子身上的带着笔墨香的清冷气味让女孩不禁想多汲取一些。
街上展示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女孩看得目不转睛一个不注意差点就跌倒,白衣女子手快将她扶住揽进怀里,忧心唸道:「阿瑾,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有伤着?」
「有阿吟在我好着呢!」女孩笑得灿烂。
「真是。」白衣女子只得无奈摇头。
一白一粉两道身影穿梭在人潮中,白衣女子清雅飘逸,粉裳女孩娇俏可人,相伴而行既像良友又像恋人。
除了花灯,街上还有许多摊贩,贩卖美味的小食和新奇的玩意,从小在大宅院内闷惯了的女孩大开眼界拉着白衣女子流连各个摊贩,要把所有好玩的都玩过一遍。
她俩停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各式动物样式的面具吸引女孩注意,女孩拿起一个兔子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对,透过面具上两个眼孔,白衣女子看见她水灵的双眼,白衣女子笑了笑拿出银两给老板。
女孩巡视着摊上的其他面具,拿起一个狐狸的面具,戴在女子脸上「哈哈哈,阿吟你变成狐狸了!」
「嗯,那我得吃掉兔子才行。」白衣女子语带笑意。
「那阿吟来追我呀,追到才行吃。」女孩娇笑得跑着。
白衣女子笑着看她在一旁蹦跳,拿出银两把手上的东西一并买了下来。
付完钱,白衣女子牵着女孩逛市街,贩卖糖葫芦的摊贩热情招呼吸引女孩注意,女孩回头看了眼女子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白衣女子无奈点头,女孩欣喜的跑去拿了一串糖葫芦。
白衣女子则跟在身后掏出银两准备付钱,老板见状一脸和蔼道:「姑娘,你姊姊可真疼你!」
「是啊,阿吟对我可好了。」女孩语中带着一丝骄傲。
姊姊?也是无论她自己怎么想任旁人看她们都像是姐妹一般。
「嗯,真好吃,阿吟你也吃。」女孩将糖葫芦递给她,她接下。
白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萌生一个念头,她将手上的狐狸面具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在面具后,她吻去残留在女孩唇上的那点蜜,很甜。
「嗯,确实好吃。」
女子低头注视女孩,黄晕灯光照映在精致的脸庞,那双眼曈中闪过惊讶、羞涩最后是满溢的喜悦。
女子放下掩盖着她们的面具,只见方才还笑得灿烂的小姑娘满脸通红、目光闪烁,被高挑匀称的白衣女子搂在怀里。
两人紧挨着,渐渐走出人潮汹涌的市街来到一处凉亭,是陆勤之曾看过的那座湖边凉亭。
在皎皎月光下,白衣女子好似披上一层薄薄的光,只见她眼中流露不舍,低低的向女孩说了几句话,女孩睁大双眼,眼眶泛红,急切的追问她,豆大的泪珠落下滚烫了女子清冷的外衣,女子的表情复杂,既无奈又不舍还藏着几分甘之如饴。
女孩紧紧抓着她不撒手,执拗的像个贪恋游戏的孩子,可她终究不是孩子了。
陆勤之听不清她们的对话,想靠近她们,却怎么也走不近,不知道为什么陆勤之就是想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她不断向前奔,她们却越来越远。
直到清醒的前一刻,她终于听到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瑾之,你要一世安稳。」




七月初一 第五章(4)
陆勤之从梦中惊醒。
梦醒前她看见白衣女子温柔的不像话的表情,简直无法想像那和夜晚与她缠绵的女鬼是一个人。
「梦到什么这么害怕?」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勤之转头,果然是那个女鬼,或者应该说,袁思吟。
「你。」陆勤之立马回覆。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之前还挺享受的不是?」袁思吟轻轻摩挲她的脸,陆勤之近看才发现和梦里的白衣女子相比她的确更显苍白,也更加冰冷。
袁思吟以为她是真的害怕而排斥她,眼神冷了几分说道:「这世上比鬼恐怖的可多了去了,人的心是最恐怖的。」似乎带了几分弦外之音。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袁思吟看着厢房里梳妆檯上的首饰盒子开口。
「我在路边被人抢了包袱,这家夫人心善收留了我。」
「哼,心善,她也配?」袁思吟嗤之以鼻。
「杜家夫人收留我还好生招待我,更是找了私塾先生给我讲课,你知道什么。」这么善待她的人被这么说,陆勤之有些不悦。
「我知道的可多了,她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和蔼心慈的人,手段可是又花又狠,我奉劝一句,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袁思吟明显不悦。
「我当然明白,我本打算向杜家夫人告辞赶考,但耐不住她热情款待,只好留下,待几日后再上路赴京。」陆勤之解释。
袁思吟不语,思忖着这个杜家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无缘无故的热情款待,却也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是天底下最难算清的帐。
「总之,这个地方可不得你多逗留,赶紧离开吧。」袁思吟一改之前纠缠,果断的消失了。
之后,陆勤之一夜无梦。
五更时分,更深露重,一阵低语自厢房外传来。
「??她来过了?」
「回夫人,听管事的说,昨夜听见姑娘与其他人对话的声音,我想应该是??」
「哼,一回还不够,还想再带走我的瑾之一次,我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那么??还是请??」
「上次那个吧??」
「是,夫人。」
「瑾之,娘很快就会让你回来我身边的。」
作者有话:
论一个控制狂母亲与变态女鬼哪个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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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勤之从梦中惊醒。
梦醒前她看见白衣女子温柔的不像话的表情,简直无法想像那和夜晚与她缠绵的女鬼是一个人。
「梦到什么这么害怕?」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勤之转头,果然是那个女鬼,或者应该说,袁思吟。
「你。」陆勤之立马回复。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之前还挺享受的不是?」袁思吟轻轻摩挲她的脸,陆勤之近看才发现和梦里的白衣女子相比她的确更显苍白,也更加冰冷。
袁思吟以为她是真的害怕而排斥她,眼神冷了几分说道:「这世上比鬼恐怖的可多了去了,人的心是最恐怖的。」似乎带了几分弦外之音。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袁思吟看着厢房里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开口。
「我在路边被人抢了包袱,这家夫人心善收留了我。」
「哼,心善,她也配?」袁思吟嗤之以鼻。
「杜家夫人收留我还好生招待我,更是找了私塾先生给我讲课,你知道什么。」这么善待她的人被这么说,陆勤之有些不悦。
「我知道的可多了,她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和蔼心慈的人,手段可是又花又狠,我奉劝一句,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袁思吟明显不悦。
「我当然明白,我本打算向杜家夫人告辞赶考,但耐不住她热情款待,只好留下,待几日后再上路赴京。」陆勤之解释。
袁思吟不语,思忖着这个杜家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无缘无故的热情款待,却也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是天底下最难算清的帐。
「总之,这个地方可不得你多逗留,赶紧离开吧。」袁思吟一改之前纠缠,果断的消失了。
之后,陆勤之一夜无梦。
五更时分,更深露重,一阵低语自厢房外传来。
「??她来过了?」
「回夫人,听管事的说,昨夜听见姑娘与其他人对话的声音,我想应该是??」
「哼,一回还不够,还想再带走我的瑾之一次,我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那么??还是请??」
「上次那个吧??」
「是,夫人。」
「瑾之,娘很快就会让你回来我身边的。」
作者有话:
论一个控制狂母亲与变态女鬼哪个更恐怖。




七月初一 第六章(1)
是日清晨,刘嬤嬤便带陆勤之到边上书房,走过宅内的庭园每一处都是请人仔细修整过的,盛开朵朵白花的树丛、精緻典雅的回廊、流水小意的曲径、倚傍着一池翠绿的水榭。
真不愧是城南的大户人家,曲水流觴、风雅间适。
陆勤之眼尖瞥见宅院深处的一间房,虽是门扉紧掩,她总觉得不太对劲,从外观的花卉树木到整洁无青苔的石阶,就连墙上的雕花都没有一点陈旧斑驳的痕跡,明明未有人居住的一间厢房,居然如此照顾维护。
虽是如此,陆勤之仍是识时务者,既然有人提供师资她没道理不藉机好好准备考试。
那是陆勤之第一次坐在书桌前听讲,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教书先生面前好好读书,和自己在夜里凿壁偷光不同,她的疑问都能得到先生的解惑。
这令她感到有些不真实,这真的是她能接受的好意吗?
她的思绪不禁飘向远方,梦里那个女孩似乎叫作,杜瑾之。
她应该就是刘嬤嬤口中的小姐,若非这个杜小姐她怎么有机会来到这里吃好喝好,还能读书。
想想既庆幸又嫉妒,有的人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等着给她讲课的先生,有的人为了饱餐一顿要拼命干别人不干的苦差事,还会在偷听别人上课时被人用扫把赶出学堂。
同是荳蔻年华的少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午后,陆勤之在书房温书,丫鬟备了上好的笔墨,更是连春茶与精緻的茶点都俱全,几个丫鬟也都是机灵的,每当她要拒绝时总是有办法说一套让自己不得不接受。
像这些茶点便是一个叫阿桃的丫鬟委屈巴巴的求她收下,泪眼汪汪的说不然无法跟嬤嬤交代。
陆勤之看着这些茶点叹气,照这个情势她要猴年马月才能离开这里?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大夫人到。」
几个利索的丫鬟赶紧准备迎接,让陆勤之一时间有些慌乱,也跟着行礼迎接杜夫人。
陆勤之低着头,她看见一双镶金绣花鞋映入视线,步伐优雅徐缓,即便只看脚步都知道这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夫人。
「起来吧,怎么这么客气。」杜夫人伸手将她扶起,异常亲切。
紫藤色的外衫下包裹白色内里,下身是一袭丁香色的长裙,缎面的衣料上更是有印金的牡丹花样,不若一般大夫人常穿着的酒红、墨青,杜夫人的衣饰带着一些春天的气息,彷彿她仍未退去贵族小姐的身分。
这几日陆勤之多少听得一点关于杜家的传闻,杜家是城南名门望族,这一代当家的是前任中书侍郎杜万荣,而他的妻子是将军府的小女儿,姓萧,杜家本是一片光彩却在几年前随着杜万荣去世而由盛转衰,因为,全城都知道,杜家没有男丁,唯一的女儿也不幸离世。
「陆姑娘,我唤你勤之可好?」杜夫人柔声询问。
「夫人您客气了。」陆勤之实在不习惯有人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话,还是一个高贵又美丽的大户夫人。
杜夫人不若一般当家夫人那样世俗而透着一股狠厉,反而像照顾孩子的母亲,温暖和蔼。
「住得可还习惯?」
「多亏夫人照料,勤之几日来好生养着,都变圆润了。」
「勤之,你实在是像我那来不及及笄的孩子??」杜夫人抚上她的脸,眼里有浓烈的思念,明明看着她,却像是看着另一个人。
「夫人?」陆勤之有些疑惑。
「是我失礼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我听刘嬤嬤说你要赴京赶考,考试是很费体力的,这些日子你就待在这儿,待时日近了再去赴考,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杜夫人专注的看着她,比起认真二字更多的,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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