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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个王爷当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胭脂红2
司苑琼话里有话,明面上是在说着为司华圳好的话,可细细听来,却是处处都藏着戳人的暗刺。
司华圳薄唇紧抿,挺拔的鼻梁之上透出隐隐约约的漠色,“本王会给她最好的,在本王心里,她始终是本王的妻,便是本王死,她也会记挂本王本王一生。”
司华圳似是宣誓主权一般的话语声响起,房内的气氛却是陡然变得剑拔弩张,司苑琼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白微影走至司华圳床前,在他身后垫了一方软枕,柔声道:“好歹垫着些,腰背舒服。”
白微影平日里展现于人前的,多是如傲雪寒梅一般清丽独立的风姿,鲜少有如此依赖于旁人的,专属于小女儿的一面。
这样的白微影更添了几分烟火气息,让人不再觉着可望而不可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更是引人向往。
司苑琼瞳孔微缩,眼底似是有冰芒一闪而过,“本王前来,其实还有另外一桩事,圳弟若是不赞同本王所言,便只当是一桩笑话,听听便算了。”
司华圳言简意赅道:“淮安王直言。”
“本王听说,陛下已然选好了继承人,只是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本王便猜测,这选定的人,应当是二皇子。”司苑琼并未拐弯抹角,眉宇间闪过一道阴郁之色,更是透出一种诡异到瘆人的可怖感。
司华圳饶有兴味地挑动眉峰,余光瞥向司苑琼,似是在等待着司苑琼的下文。
司苑琼倒也不恼,神色从容地抿了一口茶,问道:“圳弟,你说是真的呢,还是空穴来风呢?”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六百一十七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华圳视线幽幽地扫了一眼司苑琼,眼眸晦暗,却是无法让人看清楚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司苑琼似是早料到司华圳会有如此反应,他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真亦时假,假亦真,本王倒是觉着,真假之分,也无甚所谓。”
司华圳闻言,神态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眉宇淡然道:“非也,真的成不了假的,而假的,便是再如何真,也绝不是真的。”
两人所说的话皆暗藏着重重机锋,司苑琼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的弧度轻掀,“哦?是吗?那本王倒是愿闻其详,为何圳弟会有如此的底气,给出本王这样的回答呢?莫非,圳弟是知道些什么不成?本王洗耳恭听便是。”
司苑琼似是吐着猩红舌尖的毒蛇一般,在紧盯着面前的猎物,司华圳被司苑琼如此注视俊容之上并未出现任何的不自在,反倒显得越发闲适自然。
“不知。”司华圳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两个字,而后双眼微阖,似是懒得再搭理司苑琼。
司苑琼见状,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厉色,“是吗?那圳弟的手,当真那么干净的吗?若是这手不干净的话,本王也绝不会置喙多言,毕竟在名利场打滚的人,有几个人是真正清白的,可若是圳弟如此扮猪吃虎的话,倒是显得有些不甚厚道了。”
正如司华圳所料,在那两个小太监将皇帝亲手写下的诏书换走后,司苑琼的人便紧接着出现在皇帝的寝殿中。
当司苑琼看到那封司华圳所伪造的诏书时,总觉着哪里有些不甚对劲,可具体是什么缘由,司苑琼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在如此情境下,柳襄便给出建议,道司苑琼前来敬平王府,一来是试探司华圳的底牌,二来便是趁机拉拢司华圳,最好是拖着司华圳一起下水,如此一来的话,两人便也能算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这世间不会有永远的敌人,更不会有永恒的朋友。
只是可惜,司苑琼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他与司华圳,从头至尾都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司苑琼再如何耗费心神,那也只会是枉然。
而眼下司华圳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说出的话似是而非,这更是让司苑琼觉得恼怒,只是因着还存着那么一点心思,故而司苑琼只选择了暗里敲打一番司华圳,让他识相些,莫要再负隅顽抗。
司华圳心中了然,但面色不显,嘴角掀起轻微的弧度,声线却是透着冷淡与疏离,“淮安王倒是误会本王了,何为扮猪吃虎?本王不过是趋势而为罢了,再者,即便是真的有所谓的底牌,又如何能轻易示于人前?”
司苑琼听到司华圳如此说时,却是品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只见他面上又带上了笑意道:“圳弟所言甚是有理,本王自是可以为圳弟解去这后顾之忧的。”
司华圳并未言语,只是以眼神示意司苑琼继续说下去。
司苑琼清了清嗓子,斟酌了片刻后,缓声说道:“陛下昏聩无能,朝野内外,早已是怨声载道,若是再让如此昏君当道,必然会致使民不聊生,江山动荡,这古往今来,推翻皇权,另立门户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这也是顺应天意而为,必是会为后世青史所乐道的。”
司苑琼这话里的意思已然极为露骨,只差没有直接言明,要司华圳与他一同造反逼宫了。
司华圳漆黑之际的眸中不见底色,他的声音极低,却透出一丝极深的情绪,“淮安王果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啊,只是你这般做,却是大逆不道,怎的竟是连这几日都等不及了呢?”
司华圳说着,不等司苑琼启唇反驳,便又字字珠玑地反驳道:“那若逼宫成功,龙椅又该谁来坐呢?是二皇子,还是……淮安王你呢?如若是前者,本王可以告诉淮安王无须动手,只需耐心等待便可,但若是后者的话,便恕本王无法苟同了。”
司华圳将司苑琼外表所笼的那层遮羞布毫不留情地扯下,什么替天行道,顺应天意,不过都是为了造反所编造的好听的幌子罢了。
司苑琼不过是想拉个垫背的,到时即便是被后世唾骂,司苑琼也可光明正大地将司华圳也一并拉到人前,接受万民的指责。
司苑琼没想到司华圳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妖冶的面容之上脸色蓦地有些不大好看,“圳弟,你可要想清楚了,与本王作对,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司苑琼咬着牙,威胁意味更是十足,司华圳不慌不忙地对上司苑琼阴冷的目光,手指蜷起,语气含着讥诮道:“便是没有好下场,本王也自是不会与蚁鼠同流合污,陛下那边,本王自有论断,必然不会让淮安王再如此操心的。”
司苑琼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好一个蚁鼠之辈,既是圳弟如此高风亮节,本王自是不能够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望圳弟好生思量好以后的下场,本王虽对圳弟有爱护之心,但并不代表本王会任由圳弟如此践踏本王的面子。”
司华圳懒得再与司苑琼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对着司苑琼下了逐客令,司苑琼面色愠怒地拂袖而去。
白微影一直作壁上观,直至司苑琼离去后,才开口道:“你今日倒是毫不客气,可也是将司苑琼彻底得罪狠了,他那样睚眦必报的人,说不定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法子来对付你呢。”
“无事。”司华圳牵了牵唇,眼角处深意浮动,“早些撕破脸,倒是省得再如此虚以为蛇,只是怕会连累影儿你。”
白微影轻摇了摇头,水眸清亮乌黑,为浮动着沉闷气氛的屋中带来了几许鲜活,“你在哪儿,我便去哪儿,无论是糟糠,抑或是山珍海味,有你在,一切才算是有意义。”
屋内情意相融,屋外狂风骤起,树叶婆娑摇动,端的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六百一十八章 皇帝暴毙
司苑琼在司华圳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在回到淮安王府后,更是怒不可遏,柳襄硬着头皮开口劝道:“王爷莫要如此动怒,敬平王自视清高,他如此选择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我们只需要按照原先的计划去推进便可。”
司苑琼冷笑道:“原先的计划?皇帝居然敢偷偷地写下传位诏书,不过就是为了防着本王,而司华圳更是明着和本王作对,既是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想死,那本王便成全他们!”
柳襄闻言,却是一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要让陛下驾崩?”
司苑琼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右手支着下颌,眉峰凌冽,“他也该死了,活着也是没什么用处了,只不过,便是要让他死,也是要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才好,司华圳不是张口闭口仁义吗?本王便将这千古罪名安到他的头上!”
柳襄的右眼皮狠狠地一跳,而后将头垂得更低,郑重其事地应了声“是”。
司苑琼的命令已下,柳襄着手去安排后续之事,而身在皇宫中的皇帝尚且还不知他已然是死到临头。
因为药效的缘故,皇帝每日清醒的时辰竟是越来越短,即便是皇帝挣扎着想要召见什么人,也是有心无力。
皇帝悠悠转醒,失神地凝视着头顶处明黄色的床幔,余光扫到一抹身影出现,皇帝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淡淡地偏过了头。
“臣弟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司苑琼对着皇帝行了一个极为敷衍的礼,而后不等皇帝说些什么,司苑琼便悠哉悠哉地坐到了一侧的软榻之上。
“陛下,臣弟今日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可想听?”司苑琼好整以暇地看向故作镇定的皇帝,抛出一个诱饵,等待着皇帝的上钩。
皇帝起初并不想搭理司苑琼,但许是好奇心作祟,终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好”字,司苑琼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
“陛下,眼下危机四伏,处处都透着危险,臣弟实在不忍陛下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故而臣弟斗胆,亲自来还陛下一个安宁。”司苑琼的语调平静,却是透出萧杀之意,让人无端得心悸。
皇帝神情猛变,手指颤抖地指向司苑琼,眸中满是痛恨和怨毒之色,“你敢!你这是弑君!朕要杀了你!”
司苑琼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丝毫不将皇帝的威胁放在心上,而后抬手轻拍了几下,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涌到了皇帝的床前。
皇帝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苦涩的药汁如数灌入他的口中,在剧痛袭来的那一刻,皇帝似是听到司苑琼在说是司华圳逼死了他。
皇帝有心想要反驳,却终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眸,气息逐渐归于虚无,双手也无力地自床上垂下。
司苑琼上前,在探了探皇帝的鼻息之后,方才满意地勾唇一笑,而后对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小太监吩咐道:“陛下暴毙,经由你们几人所见,却是司华圳潜入宫闱,意图对陛下不轨,即便本王极力阻拦,可仍旧晚了一步,这样的说辞,可听明白了?”
“是,奴才……奴才明白。”
不多时,皇帝驾崩的丧钟便沉重地敲响,伴随而来的,还有司华圳逼死皇帝,喧嚣而上的流言。
司华圳身在敬平王府,在听到那代表着帝王崩逝的九钟之声时,黑沉沉的眸色中翻滚着不明而又复杂的情绪。
那个对他百般刁难与猜忌的人,终是被曾经最信赖的人所杀,这样的结局,不可谓让人唏嘘不止。
“阿圳,陛下崩逝了,眼下众臣已然赶往宫中,你当如何?”白微影的面色凝重,目光沉沉地望向司华圳。
司华圳沉吟道:“国君逝,乃是大事,我不可缺席,这必是会给人留下无端的话柄,而且,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现下外面流传的,却是我逼死了陛下,在如此的情况下,我更是不能够退缩。”
白微影缓缓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司华圳所言,方才流风来报,将京城中所传的流言皆如实汇报给了白微影。
白微影自是知晓这出自司苑琼之手笔,痛恨司苑琼不择手段,阴险狡诈的同时,白微影也是在思忖着下一步的路该如何走,才是最好。
司华圳进宫为皇帝守灵吊唁,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若是司苑琼趁着这个时候,以这项莫须有的罪名来对司华圳发难,怕是会极为难对付。
“我陪你一起进宫,这样也好照应着你些。” 白微影的语速有些快,似是担心司华圳会不同意一般,隐隐透出不容拒绝的坚定道:“你眼下身体还在恢复当中,这守灵本就极为劳心劳力,若是我不在你身旁,你熬垮了身子,我会更担心的。”
司华圳知晓白微影这次怕是心意已决,他虽是有心想要拒绝白微影,不想她陪同他身陷险境,但对上白微影含着坚定之色的双眸时,却也只能笑着应道:“好,便依影儿所言。”
白微影简单地易容过后,便与一身素色的司华圳坐上了进宫的马车,皇帝的驾崩有些猝不及防,在到了宫门口时,宫人们方才将所有颜色鲜亮的装饰之物匆匆换下。
“王爷且留步。”上官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司华圳脚步微顿,转头看向上官顿。
“陛下之死,甚为蹊跷,这背后定然是有人在运作,这个节骨眼上进宫,怕是凶多吉少,王爷可要多加小心才是。”上官顿眉目收敛,看似是在与司华圳寒暄,却是将含着告诫的话语声道出。
“本王明白。”司华圳似是看到了什么人,眸色微闪,而后道:“上官大人先行一步,本王还须再见个人,说几句话,”
上官顿顺着司华圳视线所及的方向望去,不期然地看到了司苑琼的面容,而后担忧地望了一眼司华圳,方才迟疑离去。
“圳弟。”不过几个呼吸间,司苑琼便已然走到了司华圳身前。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六百一十九章 暗潮涌动
司华圳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司苑琼,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率先开口道:“淮安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看着是一回事,可实际上,却又是另一回事。”
司苑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似是不明白司华圳所言之真正用意,笑意不达眼底道:“圳弟,你莫不是误会了本王什么?如今陛下崩逝,太子未定,朝廷必会陷入动荡之中,在大局未稳之前,还须得你我二人齐心协力,方才能够度过此难关啊!”
所谓的难关只是对司华圳而言,对于司苑琼来说,却是兴风作浪的大好时机,即便司华圳手中握着诏书,司苑琼却也没有太多的危机感。
毕竟谁又能够证明,那份诏书真的出自皇帝之手呢?更何况,司华圳先前被皇帝围杀,消息虽然是堵得严严实实,可是这事实却是摆在眼前的。
若是司华圳因着围杀一事而心怀恨意,从而做出些什么来的话,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司苑琼思及此,嘴角所噙的那抹笑意却是更盛。
司华圳两道浓眉似剑一般凌厉,目光微凉,“是吗?看来淮安王一早便是想好了对策,如此说来,本王倒是要甘拜下风了。”
借着宽大袖袍的掩饰,司华圳的掌心却是紧握,不期然间,白微影轻扯了扯司华圳的衣袖,示作安抚。
不知怎的,在感受到来自白微影的动作时,司华圳的心蓦地安定了下来,原先萦绕在心头的那几分浮躁也渐渐散去。
司华圳隐晦地回握了一下白微影的素手,毕竟这是在宫中,正值国丧,司华圳也不便太过惹人眼。
再者如今的白微影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瞧去,怕是又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枝节来。
司华圳和白微影之间的互动自是没有瞒过司苑琼的双眼,他冷眼瞧着面前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眉宇间隐隐可见一道郁色。
“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行一步。”司华圳说完这句话,便施施然抬脚朝前走去,只丢给司苑琼一个背影。
司苑琼站在原地,狭长的眼眸中却是深黑一片,柳襄见状,适时地走至司苑琼身侧,压低声音问道:“王爷,我们何时动手?”
“不急,待到司华圳何时将那诏书拿出来,置于人前之时,我们再行下手也不迟,现在还为时尚早。”司苑琼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却是暗含着几许散不去的戾气。
很快,司华圳便会遭受千古之骂名,他等得及。
司苑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而后在众臣的拥护之下,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地抬脚踏入了宫门。
司华圳与白微影先司苑琼到达金殿外,远远望去,便瞧见杜芷和司鹤临一身缟素地站在吊唁队伍的最前端。
司华圳站在离杜芷几步远的地方,白微影对着司华圳递了一个眼色,而后趁众人不注意,悄然走至杜芷身侧。
“皇后娘娘,陛下仙逝,您也该顾惜着自个儿的身子才是,节哀顺变。”白微影的嗓音轻柔,说话时的声音虽然不重,可这语调却是透出了几分深意。
白微影今日易容的这张脸自然不是从前“莺真”的面容,毕竟在司鹤临心里,“莺真”早已被司苑琼暗害,若是她现在露出了什么马脚,反倒是会让司鹤临对她和司华圳生了嫌隙,却是不大划算的。
杜芷听着耳侧响起的有些熟悉的语调,带着几分惊喜转过头,却是对上了一张有些陌生的脸,而后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本宫知道,你倒是乖觉,今日便先来伺候本宫吧,待会儿再去找敬平王。”
杜芷这话也相当于是在试探,虽然她已经猜到了来人应该是白微影,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选择了再次确认一番,省得着了什么人的道。
白微影看着杜芷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忽地弯了弯唇角,看来她不在杜芷身边的这段时间,杜芷倒是成长了不少。
白微影不出一丝错处地对着杜芷行了一礼,而后状似无意般地将视线转向司华圳所在的方向,“能服侍娘娘,可是奴婢的荣幸,而且,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司华圳对上白微影投来的目光,微不可察地轻点了点头,虽然弧度极其微小,但却足以让杜芷看个清楚明白。
杜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紧绷的神色也得以片刻的纾解,她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周遭一圈,而后朝前走了几步,对着白微影诉苦道:“我与临儿在宫里的这段时日,可谓是如履薄冰,那言妃仗着有司苑琼撑腰,没少出什么幺蛾子,我且记着你的话,在人前都忍了下来,但在人后,却是都一一还了回去,只是……”
杜芷顿了顿,似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白微影却是了然一笑,顺着杜芷未尽的话缓声道:“陛下驾崩,你突然便成了未来的太后,总是觉着心里不甚踏实,而且大局未定,你担心司苑琼会谋朝篡位,是不是?”
杜芷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想来如今能够理解她的人,便也只有白微影了。
在旁人看来,她是最尊贵的女人,手握大权,可在权力背后,却是无处不在的危机。
“娘娘。”白微影伸手,虚扶了一把杜芷,而后指尖在杜芷的掌心处飞快地游走,杜芷默默地将每一个字记下。
待到白微影将字写完后,杜芷倒吸了一口冷气,瞳仁下意识地紧缩,似是不敢相信白微影所言一般。
白微影默然地点了点头,因着人越来越多,杜芷不便再和白微影说这悄悄话,便只能暂时将周身外泄的情绪收敛,想着待会寻机会再行询问白微影。
既是哭灵,无论是真心,亦或是虚情假意,皆是要装出一番样子来的,白微影半垂着头,余光极快地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人。
在察觉到司华圳和司苑琼所代表的两股势力之间,所形成的那道泾渭分明的界线时,白微影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皱。




傍个王爷当夫君 第六百二十章 呼之欲出
在白微影的视野范围中,司华圳与司苑琼各自站在一侧,在他们身后所站的人,便是在各自势力范围之下,所拥护他们的臣子。
令白微影有些意外的是,杜芷的父亲杜太师竟是站在司苑琼的队伍之中,如此姿态,自是表明了杜太师的选择。
白微影收回目光,眼睫微垂,心下闪过无数的计较与思量,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使得杜太师抛弃杜芷这方,转而投向司苑琼那一头呢?这其中,又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无数的念头自白微影脑海中掠过,而后归于平静,唱喏声和哭泣声不断交织,无端的让人生出了几分压抑和沉闷。
时辰渐晚,哭声也终是逐渐弱了下去,白微影将跪拜许久的杜芷搀扶起身,在转身之时,回望了一眼司华圳,似是在无声的询问。
司华圳轻点了点头,白微影这才与杜芷朝着内殿的方向走去。
杜芷的眼眶周围皆是一片淡淡的红,她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轻呼了一口气道:“今日便算是完了,明日便是再哭,也无须这般实打实地折磨自个儿了。”
杜芷对皇帝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而言,但身在宫里久了,这做戏的本事自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便是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杜芷也是能够在眨眼间便将热泪涌出,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白微影为杜芷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茶,沉声开口道:“你与杜太师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白微影原先是想着将措辞和语气放得委婉些,但看着杜芷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便猜到了杜芷应当也知晓了杜太师的所作所为,既是这般,也无须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便是。
杜芷闻言,脸上多了一抹苦涩的笑意道:“我爹原先是想要扶持一位尚未及笄的皇子做皇帝,而后让我垂帘听政,让杜家摇身一变成为独揽大权的外戚,我不愿意,我爹便扬言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白微影在听到杜芷如此说时,眸色中所隐着的那丝莫名的情绪缓缓升起,“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可能是杜太师故意所为,因为他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才会提出如此要求。”
白微影的指尖婆娑着茶盏的边缘,感受着自茶盏中传来的温凉,而后透着几分有底气的怀疑,继续说道:“也许,你爹在之前,便和司苑琼达成了同盟关系,而你,怕是早已成为了他眼中的弃子,因为若是扶持司鹤临登上皇位的话,杜家必然不会落得什么好处,反而会因为要避嫌,而被迫退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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