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痴我罪我
柳知故喘着气抬头看去,是一个头发略微散乱的士兵,但脸上没有军中人常有的风沙痕迹,倒有一股书生气息,生得细皮嫩肉的,不是刚参军之人便是军医。
那人蹲下来,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丸子,伸手递到了柳知故面前,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这是镇痛的药,吃了会好些。”
有士兵拿了水壶过来,柳知故盯着那只掌纹清晰的手,将那红色药丸放入口中就着一口水吞了下去。
“你是军医吗?会医术?”柳知故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不像样子。
“不是军医,称不上会,”那人将药瓶子一个个收进箱子里,“不过读过几本古籍。”
军中之人大多是目不识丁的,这人却熟读古籍,而且还能将其记下,柳知故直觉这人的来历不一般。
“多谢。”柳知故忍着嗓子的疼痛说道。
那人却是身形一顿,抬起的眼中有一瞬惊讶,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柳知故对上对方的眼神,“怎么了?”
“没什么......”那人忽地一笑,“从来没有哪个皇族之人对我道过谢,一时有些惊讶罢了。”
柳知故顿了顿,看着那人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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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再碰到过散在外面的幽族军队,柳知故毕竟年轻,伤口好得快,修养些时日便能下地走路了。
一天疲惫的军队惊喜地发现了一片绿洲。
柳知故打水时,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有一道快要消失的疤痕。
他仰头喝光了水壶里的水,自那天与幽族之人交锋后,军队少了一些人,许久都没见到罗歌了,他一打听才知罗歌的眼睛被幽族人伤了,以后应是很难再看见了。
柳知故打完水后踱进一个营帐中,里面只有零星几个士兵,最里面躺着一个双眼蒙着白布的人。
“太......太子殿下。”那几个士兵一见到来人便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
罗歌双眼蒙着白布,忽地听见动静,脸向这边转了一下。
柳知故朝那些不知所措的士兵点点头,不知是谁推了前面的人一下,士兵都陆陆续续地走出了营帐。
“好些了吗?”柳知故走近。
罗歌咬着嘴,倔强了一会儿答道:“一点也不好。”
看着对方略显委屈的语气,柳知故沉默着在心中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我的眼睛是不是不会好了?”罗歌颤着声音问道。
柳知故不知该如何回答,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我知道,我的眼睛算是交待在这儿了。”
心里好像被刺了一下,他缓缓伸出手拍了拍罗歌那双皲裂的手。
“但是我好想回去见见爹娘,”罗歌说着似要流泪,但军医说过不可流泪,他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是抽了抽鼻子,“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他们了,记忆中连他们的模样都很模糊......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们的样子了。”
柳知故垂下头,盯着那破旧的被褥,眼中酸胀难忍,他揉了下鼻子,再抬头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道:“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保证。”
从罗歌的营帐中出来,他一下子如坠冰窟,心里透着凉气,被荒漠中的风沙一搅,那凉气顺着胸腔蔓延至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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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然而老天像是下定了决心要给柳知故当头一棒,他们刚来那一日便遇上幽族人夜袭军营,之前镇守在此的最后一员老将也战死了。
满目疮痍。
柳知故看着面前的狼藉,嘴里的血腥在蔓延。
接下来是无数个逃亡的日夜,柳知故试着带着军队迎战,可无不是惨败而归,在一个风沙嘶吼的夜晚,柳知故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怕是真的要埋在这大漠里了。
从他告别都城,来到边疆镇守,已经度过了两个春秋,这段每日吃沙,隔个几天就要见血的日子几乎要将他的棱角磨得光滑。
可他骨子里终归是有一股子不肯认输的劲儿。
于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滇国军队迎来了最后一战。
滇国的军队已经被逼至绝境,越逃军中的人越少,当柳知故提出要拼死一战之时,出乎意料的,士兵们沉默过后皆举起手里的剑以呼应。
他们眼中的视死如归如同一根针,直直地刺进眼里,刺地他眼眶生疼。
萧杀的气息自远方传来,还未开战,身体里的血液就不由自主地奔腾起来,那是令人恐惧的感觉。
可柳知故从未怕过,即使利刃划破盔甲,骆驼的双腿从眼前踏过他都未曾退缩。
未及号角声响起,柳知故手里的剑便已经破空而出,身后是一批势不可挡的军队。
人在骆驼前显得那样弱小,柳知故并未正面迎上那凶狠的刀锋,而是侧身跃到了幽族军队首领的身后。
这一招之前便用过,这次故技重施对方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把砍刀横扫来,柳知故足下发力,在砍刀到达眼前之时越上了刀面,足下一点,借力将幽族首领的貂裘一挑,接着身子一旋,那原本能够抵御风寒的貂裘便如同一块破抹布一样飞了出去。
幽族首领想去抓那貂裘,终归指尖擦过衣角,慢了一步,于是他操着一口异族语言低吼了几句,眼中愈发狠厉,砍刀扫过来时已经带上了怒火。
柳知故提着剑,借着两刃交锋的时机讥笑一声,轻声说道:“也不过如此。”
幽族首领哪里吃过这等亏,眼中顿时染上了层猩红,砍过来的刀法有些凌乱。
柳知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在原地站定,盯着那劈头砍下的刀,丝毫不躲。
就在砍刀接近眼前的一瞬,他迅速举起手中的剑挡住了一部分砍刀传来的力,然后闪身从旁边掠过。
砍刀由于势头过猛,深深插入地里,幽族首领手中发力,竟然未将其一次拔出。
手中再次发力,砍刀终于带着地下深层的软沙拔了出来,然而没等幽族首领转身,脖颈却是一凉。
鲜血喷薄而出,幽族首领的头“咔嚓”一声断裂,风沙卷着腥气,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面而来。
柳知故喘着粗气,人有急智,这一招他很早就想到了,可他从未成功过,因为这一招一式都要卡地精准,稍有偏差就会功亏一篑。
或许只有在无路可退时,人才会爆发出潜能。
他这一剑砍下去既没有给幽族首领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给自己反抗的机会。
由于剑有一个砍断头颅的空隙,这段空隙中后背是完全没有防备的,倘若幽族人趁着这个当儿给他一剑,他也是万万来不及反应的。
可偏偏最担心的事情往往最有可能发生。
幽族首领的头颅落地那一刻,柳知故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剑风扫过来。
他急忙回头,眼前还是一片血腥但手里的剑已经刺了出去。
一声闷响响起,却是两道利刃穿过骨肉的声音。
“太子......”
柳知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罗歌的身体被他的剑和幽族人的砍刀贯穿身体,浓稠的血液从他口中溢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流到柳知故的剑柄山,
他万没想到罗歌会在自己身后替他挡下幽族人砍来的刀剑。
血顺着剑柄流到了他手中,手掌一片滑腻,几不可握。
“太子......殿下......”
罗歌嘴唇翕动了几下,未发出声音,可柳知故从他的嘴型中看出了他的话。
身体倒下的一瞬,是山崩地裂的声音。
柳知故忽地感觉后背一凉,低头看去,却是一把刀砍穿了身体。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二十章 飞升
风雪和血腥麻痹了神经,柳知故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转身又一剑刺出,身后的人应声而倒。
远远的天边似乎有红光闪闪,恍惚之间好像看见那个红点一点点变大,然后笼罩了整片天空。
醒目的红色,不知为什么,柳知故莫名想起了小狐狸的耳朵、爪子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红眸。
天现异象,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瞬停下了手里的刀剑,望着天边的红光,心中升起一股诡异之感。
“那是......什么东西?”一人喃喃道。
不料,红光乍现的背后竟然透出一两簇不详的黑色火焰,渐渐的,一两簇变成了一团,以压倒之势迅速盖过红光,顷刻间将天都遮了起来。
那黑火在天边群魔乱舞地蹿着,忽然有一簇直冲下来,刚刚喃喃之人反应不及,眨眼被黑色火焰吞噬,随着声声令人胆颤的惨叫,那人顷刻化作了一架炭黑的枯骨。
士兵大噪,不断有黑色火焰从天上降下,幽族人亦对眼前的情况始料不及,当机立断扭头带着军队撤离。
柳知故回头看着自己被冲散的军队,嘴唇翕动几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边似乎传来了脚步声,他正想挪动脚步,小腿却是一软而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有一双手提住了他的胳膊,他无力去扭头看那人,只是低下头从模糊的视线中看见那人穿着黑靴,一身红衣战服。
“主公,此人被刀刺穿了身体,应是活不成了。”
柳知故听见有人说话,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天山传来一般,心知那人说的是自己。
“是滇国的太子吗?”头上传来声音,有些低沉,但很悦耳。
柳知故也不知自己是否点了头,那人便将他平放在地上,雪花星星点点地落在鼻尖。
“吾儿承蒙太子殿下照顾。”
在意识彻底混沌之前,他看见不远处,那个书生模样的士兵倒在血泊中,临死前手里仍紧握着剑。
柳知故视线已经模糊,最后失去的是听觉,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便对周围再也没了感觉。
身体忽然一轻,柳知故感觉身体的疼痛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轻盈感,像一片羽毛,又像随风而去的飘絮。
“滇国太子,年仅十七,因生前战死有功,故载入神籍。”
滇国太子?......载入神籍?......
猛地睁眼,周身环境早已改变,遍地的横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云层之间缥缈云霞的景色。
自己生前那套战衣也不翼而飞,现下身着紫衣,上面绣有金纹,随着空中的风猎猎作响。
耳边忽地响起异动,一股黑色火焰蹿到了他的面前。
一人一火对视了片刻,黑火突然发难,直击柳知故门面,柳知故下意识抬手去挡,却见一片紫光突然出现将那黑火挡了回去。
柳知故望着自己的手掌,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对面的黑火被一股神力挡了回来,颇为恼怒,火焰“噌”的一下涨了数倍,随即势不可挡地冲过来,伴随着尖啸的叫声。
柳知故眉头紧皱,他手中没有武器,只能靠着刚刚显现的神力挡下一阵,然后尽力闪躲,那黑火看出他的力不从心,更为嚣张,攻势更甚。
手心忽地一凉凝出一瞬紫光,周遭气温骤降,柳知故打了个寒噤,黑火亦是一怔。
柳知故手中出现一把冰剑,剑身晶莹,向外散发着幽暗的紫气。
黑火并未把那把冰剑放在心上,只见那火焰中显现出一个人脸,五官扭曲,只剩一张嘴上下动着,讪笑着道出几个字:窝囊废。
是口音奇怪的中原话,那簇黑火原是战死的幽族人所化。
柳知故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怒火,他双眼充血提剑便砍了上去。
黑火一闪,剑身堪堪擦过,没等它反应,柳知故手中的剑立即变换了方向,鬼火躲闪不及,被砍中后哀嚎一声,化作一股消散的黑烟不见了。
脚下不知何时冲上来一片乌泱泱的东西,直奔手执冰剑之人,换做旁人定会感到窒息神炫,可柳知故提着一口怒火,发疯似地提着剑便迎上前去。
飞升的柳知故被四周围上来的黑火拦在了神界之外。
众神闻见风声立刻从四面八方赶来从神界向下张望,担忧有之,看戏有之,大多是图个新鲜。
“飞升的是哪位?”
“神籍上说是滇国太子。”
“滇国太子战死飞升,也就是刚刚的事。”
“这位太子今日是走了霉运,好不容易飞个升还碰上了鬼族。”
“天帝不是派出九尾主公去收服鬼族了吗?怎的会让这位飞升的太子撞见?”
话音刚落,众神耳边便响起了钟声,一声一声绕梁三日,拖着长长的余音,闻者不禁后颈发寒。
“丧钟响了?”
众神神色一变,皆向悬浮在神界上空的神钟看去,那钟已经变成了白色,“当当”敲着幽怨的钟声。
“哪位神官羽化了?”
众神你看我,我看你。
“今日哪位神官出差了?”
“只有九尾主公吧?”
此话一出,众神不由自主地想起神界下方被鬼族围攻的滇国太子,便都明白是怎么回一事了。
九尾主公与五尾灵猫一族受天帝之命,下界收服鬼族。
鬼族乃是人界怨气所化,人界位于神界与冥界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便会有鬼族出没,是以上万年来鬼族无法被消灭。
于是位于冥界与人界交界之处的镇妖塔便起了作用。
将在人界作乱的鬼族收服,封锁于镇妖塔,这便是九尾主公与五尾灵猫此次的任务。
只是鬼族误入人界滇国与幽族交战之地,九尾主公和五尾灵猫一族应是追了上去。
但现在看来,九尾主公羽化,收服鬼族的任务自然没有完成了。
“九尾主公都收服不了?这鬼族的力量真是越来越强了......”
多数众神沉默不语——在座众神与九尾主公颇有些交情,一时间都心生悲戚。
“九尾主公都奈何不了鬼族,这个刚刚飞升的太子又如何能敌?”一位神官忽然说道。
众神这才重新想起还未飞上神界的滇国太子。
“不如谁下去帮他一把?我看他上来够呛。”
说着几位神官正欲动身下去拉一把那个倒霉太子,却见南天门前蓦地蹿上几只鬼族,那几个神官见状后退了几步。
没等神官出手几只冰箭从南天门下蹿上来,将那几只鬼族死死顶在南天门的柱子上,鬼在柱子上扭动了几下而后化作一团黑烟消散了。
一个周身紫光环绕的身影从南天门飞身上来,此人身上萦绕着神光,待白雾散去后众神才勉强看清站在南天门外的人。
柳知故微微低着头,右手执冰剑,即使不用靠近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煞气。
他旋即转身,手里的冰剑顷刻幻化出上万支,万剑齐发将万鬼挡在了南天门外。
众神目瞪口呆——这位太子,刚一飞升便能敌万鬼!
柳知故缓缓转过身开,面对着众神,这时众神才总算是看清这位太子殿下的全貌。
只见对方一席白衣紫衫,黑发被白色的发带束着,让众神惊讶的是,这位太子竟是闭着眼睛的。
柳知故徐徐睁眼,紫色鬼魅般的光从眼中点点消散,他踱步上前,周身烟雾缭绕,恍若不实之景。
“在下柳知故,战死飞升,特来神界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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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在洞中的九尾已经昏睡了两年,这一日,那只红色的耳朵忽地抖了抖,尾巴在地上扫了扫,终于有了复苏的迹象。
耳边有微动,九尾想抬起头来,努力了半晌终是放弃了。
一只手抚上了九尾的头顶,传来一丝暖意。
“宋亭,是时候回去了。”
九尾闻言耳朵动了动,小声呜咽了一声,随后身子一轻,那人带着九尾离开了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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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狐狸失踪到师尊飞升,宋亭目睹了全过程。
书中关于师尊飞升前的内容已经补全,像亲身经历般,所有的悲喜、哀乐他一点一点全都收入眼中,化在心里。
忽然,眼前的事物逐渐瓦解,宋亭已经习惯了这种转场方式,他闭上眼静静等待下一个场景。
耳边是一片寂静,好像有什么东西踩在松软的雪地中。
眼皮一凉,宋亭用手指碰了碰,却触及一片融化的雪水。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银装素裹的雪地,树的枝丫被厚雪压地弯了下来,“咔嚓”一声,似有树枝折断的声音。
旋即眼前一白,头上压在树上的积雪竟然尽数塌了下来,好在砸不到宋亭。
宋亭眨了眨眼,看见远处的一棵树后拐来一抹红。
定睛一看,原是一片衣角,在一片单调的白中极为显眼。
陆邪身披白绒大麾,徐徐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来场景又回到了陆邪这边。
陆邪从面前走过,这时宋亭才发现,他走向的是一座隐于白雪中的宅子。
宅子门前的雪扫得很干净,大门紧闭着,光是从外面看就知道这片宅邸占地很大。
陆邪走到宅前,叩响了门,门里静了一下,接着响起了门闩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小厮见门外人,急忙堆起笑脸说了句话,然后让出了路,陆邪信步走了进去。
宋亭从门外穿过去,跟着陆邪一路走到廊外。
小厮见对方面色发沉,又一路不语,还以为陆少爷心情不大好。
自太子战死边疆后,边境的形势急剧恶化,就连都城都人心惶惶,今日陆少爷沉着面色前来,怕是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们少爷最近身子可还好?”陆邪问道。
突闻前面的声音,小厮反应很快,他答道:“冬季本就寒凉,少爷身子打小就不好,入冬以来,已经在床上连着躺了好些时日了。”
陆邪停住脚步,后面的小厮见状也停了下来,不解道:“陆少爷这是?”
“我先去你家少爷院中看看。”说完,陆邪也不等小厮回答,一转方向,直径走进一个花园中。
小厮的手揣在袖子里还想再说些什么,正要开口,前面的人却已经走远了。
陆邪穿过花园,又噔噔噔踏上一条长廊,脚步飞快。
穿过长廊时,陆邪不经意向旁边的院中看了一眼,立即定住了身影。
陆邪眯着眼,只见院中一片白皑皑中坐着一个披着白裘的男子。
男子膝上放着一柄剑,细看去,原是那把玄铁剑。
陆邪眉眼的阴郁一下散了许多,甚至还挂了点笑意。
他绕了点路,从长廊上走下来,靴子在雪地走动里发出“漱漱”的声响,很轻,陆邪悄悄走到姜灵身后。
“怎的又来了?三天两头往这儿跑,也不怕着凉?”姜灵缓缓侧首,看着顿住的身后人,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被偏执师尊套路后(穿书) 第二十一章 万死不辞
“这不是怕你在这儿无聊吗......”陆邪看着姜灵手里的玄铁剑,佯装生气,“你身子还未好全,带着剑出来晃悠什么?”
姜灵瞥了一眼他所站之地,又低头抚上剑身,手里一片冰凉,轻声道:“你在这儿站着不觉得不稳吗?”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怎么就不稳了?硬实的地只铺了层松软的雪就叫他站不稳了?
陆邪觉得好笑,伸手碰了碰姜灵的额头。
姜灵任由他摸,只抬眼看着他。
“也不烫啊......”陆邪又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别是这几日在房里闷傻了?”
姜灵嘴角抽了几下,“我是想叫你小心脚下那个......”
他话未说完,只见对方往后一栽,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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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灵这几日着实闷得快长蘑菇,他常年卧病在榻,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
这几日他爹得了些好酒却又无心开坛喝,于是便被他七拐八绕的搞到了手,他趁着雪还未落厚在院中用铁锹挖了个坑,他打算在里面埋几坛子酒,来年春至,一起挖出来给陆邪尝尝。
原本没想把坑挖得有多大,毕竟他就是闲的,可待他挖好后抬头,却发现那坑竟有人高。
无法,挖都挖了,就这样吧。
姜灵拍拍手里的土,灰头土脸地从坑底爬了出来,坐在坑边喘了好半天才顺过气儿来,再看看那把带土的铲子,姜灵实在是无力将那洞填好,反正这个院子平时也没人会走进来,明日再说吧。
这样想着,第二日姜灵正要扛着锄头来填坑,可好巧不巧,昨晚落了场大雪,将那坑隐在了雪地里,姜灵找了半天,用锄头敲着前面的路找那个坑,最后差点掉坑里才找到。
积雪将坑填满了,可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坑,没办法,坑是自己挖的,要是有下人不小心掉下去就是他的过错了。
姜灵想着反正在屋子里躺得无趣,便每日抱着汤婆子在这儿坐上一会儿又进屋,过了午膳时间再来坐一会儿。
可这次不巧,被陆邪撞见了。
更不巧的是,那个多日来从没人掉下去的坑偏就让陆邪掉下去了。
陆邪躺在坑底有些懵,万没想到平时一点动静都能引起他的警觉,今日却在姜灵这儿翻了船。
姜灵挺不好意思的,抱汤婆子蹲在坑边。
“你看得很尽兴吗?”陆邪幽幽道。
姜灵在坑边歪头看着他,见并未打翻酒坛子于是松了一口气,可他却丝毫没有要拉陆邪上去的意思。
姜灵闻言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想怎么把你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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