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公孙琢玉:嗯就是想知道。
杜陵春没有思考很久,只说了一个字:无。
他已有权势金银,已有公孙琢玉,足够了。
杜陵春说完,又看向公孙琢玉:那你呢,可有想求之事?
但凡不是坐皇位,逛青楼,杜陵春都愿意替他谋求到手。
公孙琢玉美滋滋道:我想名留青史,当个名人,这样死了之后也能有人记得我。
杜陵春是古人,对某种字眼颇为忌讳,闻言捂住他的嘴,低声斥道:小混账,你才多大年纪,张嘴闭嘴死了活的,以后不许再说。
公孙琢玉握住他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一下:好,听司公的。
嘻嘻。
官位难求,可若前朝后宫的关系人脉尽数打通,就没有不成的事。莫静娴一案结束后,没过半月,皇帝便禁不住贵妃的枕边风,下令封公孙琢玉为新任的京兆尹,升官速度放眼整个朝堂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公孙琢玉终于不用穿那绿王八一样的知县官服,换了一身浅绯的新官袍,金带十銙,好不威风。从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变成了西瓜那么大的官,算起来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既已升了官,明日便该上任点卯,京城不比江州,万不可如从前一般懒怠了。
杜陵春已然摸清了公孙琢玉的脾性,倘若无人叫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是常事。只看他江州审案时没个正形的模样便知道了。
公孙琢玉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那日后岂不没办法陪着司公了?
京城是天子脚下,一言一行都需谨慎,否则就会被言官御史弹劾。杜陵春这般地位,也没少被他们指着鼻子骂。更何况那些笔杆子都是严复一党的人,他们瞧见公孙琢玉与杜陵春来往密切,必然都在暗处盯着。
偏那些文人重风骨,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动不动就以死明志,头撞盘龙柱,血溅太极殿,皇帝有时候都拿他们没办法。
杜陵春原本正坐在书桌后喝茶,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用茶盖撇去浮沫:你少给我惹些麻烦便罢了。
心中却对他记挂着自己颇为受用。
公孙琢玉走了过来,靠着书桌,随手抽了根湖笔在指间转了两下:司公是不是嫌我烦了,莫不是真听进去了贵妃娘娘说的话,想找个聪明伶俐的在旁边伺候着?
杜陵春那日回来,与他说了杜秋晚的话,公孙琢玉便时不时就要提一次,摆明了作妖。
杜陵春用指尖缓缓揉着太阳穴,心想公孙琢玉分明是个活祖宗,难伺候的紧。半真半假的道:若真找了,你待如何?
公孙琢玉下巴微抬,立刻用笔指着窗外的荷花池道:信不信我跳下去给你看。
杜陵春将他的手打下来:胡闹!
却没什么气势。
公孙琢玉干脆关了窗户,笑着与他挤坐一处:我已然是聪明伶俐,司公不可能找出一个比我还聪明的人了。
杜陵春将茶盏搁了回去,低声道:傻子。
公孙琢玉何必如此紧张,除了他,还有谁会喜欢上一个阉人。杜陵春不担心他招蜂引蝶便罢了,他反倒担心起杜陵春来。
公孙琢玉心想明日上任,必然杂事良多,有段日子不能得空。到底少年血气方刚,直接揽住杜陵春的腰身,细密的吻落在对方颈间,熟练挑开了衣带。
杜陵春下意识看了眼门窗,见都紧闭着,便也没有再管。他眉眼低垂,一面回应着他的吻,一面声音模糊的斥他:也不看看时辰,现在还是白日!
杜陵春还是不大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袒露自己。
公孙琢玉将他压在了桌子上,宣纸墨砚顿时乱做一团:司公怕什么,天色一会儿就黑了。
公孙琢玉顺着杜陵春的侧脸一路亲吻,热气喷洒在颈间,暧昧且湿濡,比前几次要得心应手些。杜陵春身上的红衫皱做一团,落地时似一朵糜丽的花,静静躺在绒毯上。
唔
杜陵春觉得桌子冷硬,不大舒服,却又挣扎不能。他双目涣散失神的望着上方,细长眼尾有一抹殷红逐渐晕染开来,情,欲挥散了几分身上常年带着的阴鸷,整个人软得似一滩水,任人予取予求。
公孙琢玉偶尔还会亲他的伤口,蜻蜓点水般的吻,柔得不能再柔。
杜陵春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的难堪起来,身形颤抖。他攥紧公孙琢玉的肩膀,被刺激得泛出了泪水,皱着眉,声音嘶哑:别
公孙琢玉又靠过来,吻住了他的耳朵,碾磨轻咬,一声声的唤他:司公司公
他拈起杜陵春鸦羽似的一缕墨发,低声问他:除了我,还有谁能让司公如此爽快?
杜陵春听不得他这些没羞没臊的话,脸热耳朵也热,偏又反驳不了。抬手捂住公孙琢玉的嘴巴,一面喘息,一面断断续续道:混账,哪里学来的浑话?
公孙琢玉脸红了,小声道:话本子上看的。
因为被捂着嘴,声音不大清晰。
杜陵春墨发凌乱,瞪他一眼:必然不是什么正经书。
公孙琢玉嘀咕:正经书谁看。
杜陵春身形不稳,错手打翻了笔架,丁零当啷一阵乱响。好在吴越去了外门守着,听不见动静。二人将书房闹得一片狼藉,天黑时方才罢休。
夜色沉沉,院中景致却依旧秀美,奇珍异草的疏疏落影也别有一番摇曳风情。下午有人送了一摞账本来,吴越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叩门:司公。
里面静悄悄一片,过了会儿才响起杜陵春阴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进来。
吴越眼观鼻鼻观心,从不乱看,径直入内将账册放在书桌上,言简意赅的道:禀司公,这是刘大人下午送来的,东西已入了库房。
隔着一扇屏风,他看不见卧房里面的情景。
杜陵春道:知道了,下去吧。
吴越面不改色的离开了房间,将门静悄悄带上。
公孙琢玉走出屏风,往桌上看了眼,本以为是什么宝贝东西,结果就是本账册:这是什么?
杜陵春披上衣服,心想自然是底下人送的孝敬。但瞧着公孙琢玉不明所以的神情,又不大想说,随口道:库房的一些账目。
收受贿赂不是什么光彩事,莫名的,杜陵春不愿说给他听。
但公孙琢玉隐隐能猜出是什么,他想起皇上派下去赈灾的官员好像姓刘,又听吴越刚才说什么东西已经入库,怕是对方送的孝敬。
公孙琢玉眨了眨眼:是今年的赈灾银么?
杜陵春身子有些酸,正靠在椅子上休息,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指尖落在膝上轻敲,片刻后才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是又如何?
杜陵春端起一盏茶,却没什么心思喝,不动声色观察着公孙琢玉的反应。
官场便是这样,一层贪一层,你不拿,自然还有别人拿,太过清流,只会被旁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公孙琢玉心里其实没什么反应,他走过去在杜陵春身旁落座,把人拉进怀里,轻轻替他揉了揉腰,闲聊似的道:听说南边蝗灾甚重,已然祸及二十三县了。
杜陵春阴柔的眉目在烛火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语气凉凉道:你这是在可怜那些百姓?
公孙琢玉老实摇头:没有。
当然,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杜陵春睨了他一眼:那又是为了什么不开心?
公孙琢玉有什么话从不瞒着他,将下巴搁在杜陵春颈间蹭了蹭,可怜巴巴,语气伤感的道:司公,我怕坏事做多了,咱们以后不得好死可怎么办?
杜陵春:
杜陵春打死也想不到公孙琢玉是这么个想法,这下想不骂他也忍不住了,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混账,整日都在说些什么糊涂话!
公孙琢玉坐的离蜡烛近,眼睛被烟气熏得有些红,看起来就像哭了似的。他随手揉了一下眼睛,嘀嘀咕咕道: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说完又将杜陵春抱紧了一些,声音闷闷:我怕司公死了。
杜陵春语结:你
他回头,对着公孙琢玉微红的眼眶,到嘴的话却又怎么都斥责不出来了,陡然陷入一片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杜陵春:大可不必如此咒我
第200章 以卵击石
贪官污吏哪儿有不怕死的,杜陵春自然也惜命,所以他更忌讳旁人在自己面前提死这个字。但瞧着公孙琢玉一脸认真的模样,满肚子气又顿时消弭于无形,化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172)
傻子,杜陵春到底缓了语气,捏着他下巴道,人哪儿有不死的?
公孙琢玉紧紧抱着他道:不得善终和寿终正寝还是有区别的。
杜陵春没好气的道:那你便觉得我会不得善终?
公孙琢玉是个实诚孩子,闻言点了点头:嗯。
杜陵春:
公孙琢玉握着他的手,将指尖挨个拨弄过去,低声道:司公既已权财不缺,那些银子要了是锦上添花,不要也无伤大雅,反而白担一份风险。再则南地蝗灾严重,倘若那些子人做得过分了,说不得会闹到陛下耳朵里,何苦趟这一趟浑水。
杜陵春心境还是与从前有些不一样,说不上哪里变了,但就是变了。听公孙琢玉如此说,竟也没有立即生气,意味不明的道:你倒是会做好人。
公孙琢玉笑意温暖又明朗:司公是好人,我就做好人,司公是坏人,我就做坏人。
杜陵春甩开他的手,但没过多久,又自己牵了回去,咬着牙阴恻恻的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值得你掰扯这么多理由,只是这银子若退了回去,不过从一个口袋换到另一个口袋。你如果想救济灾民,我叫人换成米粮,南下一趟分出去便是。
杜陵春在官场浸淫多年,其中的水有多深他比公孙琢玉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公孙琢玉拈起他肩上的一缕头发问道:司公会不会嫌我多管闲事?
杜陵春自然不会这么想:你我之间,何必说这种话。
杜陵春在皇宫苦熬了太多年,早将心中最后一点仁慈磨了个干干净净。他隐隐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变成和公孙琢玉一样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护着对方往前走
公孙琢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略有些嘴笨的说了四个字:司公真好。
司公其实不好,但司公只对公孙琢玉一人好。
杜陵春不愿与他年糕似的腻歪,干脆起身走向了床边:时候不早,赶紧歇息,明日睡迟了可没人喊你。
公孙琢玉立刻小碎步上去,跟着爬上了床。他睡觉很简单,将被子一盖,把杜陵春往怀里一搂,半盏茶功夫就睡着了。
大概没心没肺的人睡得都快。
杜陵春不似公孙琢玉睡眠好,往往要许久才能入睡。他闭着眼,忽的想起了自己初至江州,知府设宴款待的那晚。
张吉吉不知他就在门外,曾醉后失言,讥笑自己再权势滔天也没用,不过是个没根的阉人。
这句话十足十惹了杜陵春不虞,藏在袖中的手都狠狠攥了起来,然而他未来得及发作,便听另一人道:穷苦人家多有衣食贫乏的,若不是逼不得已,一个好好的男子想来也不会入宫净身,何必出言中伤,如此轻贱人
这声音低沉又平和,他鬼使神差的便将火压了下去。
奴才,阉人,这两个词是杜陵春心中的一根刺,轻易触碰不得。
暮色沉沉,菱花窗上一片疏疏密密的树影,夜风顺着缝隙吹进来,帐幔轻动。红烛无声且缓慢的燃烧着,红泪偷垂,最后燃烧殆尽,缓缓灭了,冒出一缕青烟。
杜陵春见公孙琢玉翻身蹬掉了被子,又拉上来给他盖好。静静躺在床上,心想姐姐何必让他找什么知心伶俐人,身边不就有一个么,自己已然找到了。
这个人不嫌弃自己是奴才,也不介意自己的残缺,看自己的目光从来不带着异样。会教他写字,给他念诗,还会给他买米糕
杜陵春某种时候也像个孩子,有很多事想和杜秋晚这个最亲的姐姐说,但很可惜,都不能说。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公孙琢玉有关。于是他只好藏在心底,藏得谁也看不见。
京兆尹掌治京师,可参朝议,府下共辖二十三县。可以说这偌大的京城倘若犯了什么官司,都绕不开京兆府。只是这官位不易坐,十年换了十五个人,平均算下来一年不到就要换一任,可见是个高危职业。
公孙琢玉清早从床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坐着马车抵达京兆府的时候,人还没睡醒。他看着京兆府门前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江州了,下意识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官帽。
司录一早便在此处迎接,见一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轻大人从马车上下来,料想便是新上任的顶头上司,忙迎了上去:敢问可是公孙大人?
公孙琢玉见来人一副文书打扮,出声问道:你是?
司录忙道:属下文仲卿,乃京兆府司录,特来协助大人,得知大人今日上任,已将近年卷宗悉数整理妥当,就放在桌案上。
这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老油条。
公孙琢玉抖了抖袖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文仲卿:我听闻京兆尹今年换了三人,是否为真?
文仲卿笑着道:自然为真,第一任大人被广平王世子一鞭从马上抽了下来,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呢,第二任大人审错案子被都察院弹劾,现在发配回老家去了,第三任大人也就是楚连江楚大人,被那凶手吊死在房梁上了。
文仲卿说着,抬手指了指头顶的一根横木,上面有一道绳子勒出的浅色白痕:大人当时就被吊在了这根木头上。
公孙琢玉顺着他指的抬头看了一眼,心想怪渗人的,不仅渗人,还晦气。看了文仲卿一眼,总觉得这人在指桑骂槐:京兆尹换了那么多任,那你这司录可曾变动过?
文仲卿笑着拱手:属下不才,忝居此位四年有余,今年是第五年了。
公孙琢玉心想真是个厉害人物,顶头上司年年换,文仲卿还能稳居不动,是个人才。他走到桌案后,粗略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楚连江堆积未解决的案子竟然有数十件,比自己在江州当知县的时候还出色。
公孙琢玉嘶了一声:这些都是悬案?
文仲卿拱手:是。
公孙琢玉兴致缺缺的扔到一边:那就继续悬着吧。
文仲卿闻言,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大概没想到公孙琢玉连面子功夫都不做。心想曾听闻他乃是杜司公一党,只怕是靠关系坐上京兆尹之位的,此举也就不足为奇了,当即命人撤下了卷宗。
系统神出鬼没的飞了出来,静悄悄落在公孙琢玉膝上,然后故意吓他:【刺啦!】
妈呀!
公孙琢玉条件反射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已然被电出心理阴影,他惊慌失措的左右看了一圈,结果发现系统正落在桌案一角扑棱翅膀:【亲,不可以玩忽职守哦】
文仲卿被公孙琢玉吓了一跳:大人,你怎么了?
公孙琢玉半天没有感到痛麻,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他惊魂未定的在椅子上落座,心中暗自咒骂系统这个缺德鬼,同时对文仲卿道:没没什么,刚才看见一只老鼠。
009飞过去用翅膀啪啪打他脑袋:【你才是老鼠,你才是老鼠!】
公孙琢玉不着痕迹偏头躲过,心想这个系统真讨厌,阴魂不散。他还没开始办案,太阳穴已经疼起来了,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
009吧唧一声坐在他头上:【你既然不想为民请命,为什么要当官】
公孙琢玉掀起眼皮子:谁说当官只能为民请命了。
他还可以收一些无伤大雅的孝敬,还可以穿着官服出去摆威风,还可以领俸禄,还可以青史留名,好处多了去了。
009蓝色的身躯闪了闪:【要么不当官,当官就要履行职责,否则电你哦】
公孙琢玉心想电电电,你就知道电,有本事用钱砸死他啊。但还是屈服在系统的威胁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人把卷宗拿了回来,结果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公孙琢玉皱了皱眉,指着最近发生的一件案子问文仲卿:这个王旭是何人?
文仲卿上前看了眼,反应过来道:回大人,此人几日前曾当街殴打刑部侍郎的公子以及随从,现被羁押在牢中,因为楚大人身故,所以还未来得及审案。
公孙琢玉看向他:我知道他当街打人,我问的是,王旭是何身份?
文仲卿愣了一下:是一书生,家徒四壁。
公孙琢玉觉得挺有意思:这就奇了怪了,他一个穷书生,哪儿来的胆子去殴打刑部侍郎的公子,还要算上随从,莫不是天生神力兼得狗胆包天?
文仲卿笑了笑,有些尴尬:这是楚大人吩咐的,属下等也只好这么写了。
系统趴在公孙琢玉肩膀上,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一定有冤情】
公孙琢玉面无表情看了它一眼:你能不能走远点,别在我面前晃。
晦气。
系统也不是第一次被嫌弃了,闻言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嗖的消失了。
公孙琢玉心想怪不得楚连江这么写,一个是家徒四壁的穷书生,一个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谁傻了吧唧的去得罪人。但不得罪又不行,否则岂不是要挨电?
公孙琢玉挥了挥袖子:升堂审案,命人将王旭带上来,还有,去把刑部侍郎家那个谁来着
文仲卿识趣接话:洪文涛洪公子。
公孙琢玉:对,把那个玩意儿也给我传唤过来。
文仲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上司,闻言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再次确认道:大人,真要将洪公子传唤过来吗,他若不来怎么办?
公孙琢玉心想自己背后有杜陵春撑腰呢,还怕他一个纨绔子弟,将袖子挽起来道:不来就给我拖,拖不动就打,打到他肯来为止!
文仲卿心想倒没看出来这位大人这么硬气,只盼别是个纸扎的老虎才好。那王旭本就体弱多病,在牢中关押几日命都去了半条,再晚些只怕就魂归地府了,现在放出来也好。
是,大人,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文仲卿说完走出去,对门口五大三粗的几个衙役吩咐了几句,命他们将洪文涛押回来,又让人去地牢将王旭抬上来,这才重新回到大堂。
公孙琢玉正在喝茶,但心里总有些打鼓。京城这个地界权贵云集,一块砖头砸下去,十个有八个都是皇亲国戚。京兆尹这个位置听着威风,但有些事不能以官位高低来论,说白了也就是个受气包。
例如宰相府看大门的护卫,单拎出来说不定比一个知县老爷还威风几分呢。
公孙琢玉看了眼文仲卿:那洪文涛的父亲是刑部侍郎?
文仲卿点头:正是。
公孙琢玉默了一瞬:他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亲戚?
呃文仲卿思索一瞬,犹犹豫豫道,洪家有一女在宫中为妃,虽只是贵人位,但已怀了皇嗣。
这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谁家没几个女儿,到了年龄都会入宫选秀,而皇帝为了拉拢朝臣,多数都不会撂牌子。
当皇妃没什么厉害的,但肚子里揣了个龙种就了不得了。
公孙琢玉嘶了一声,心想岂不是惹麻烦,正准备让人把去传唤洪文涛的衙役喊回来,谁曾想忽然听得外间一阵叫骂声,连忙起身和文仲卿快步走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那洪文涛刚好在附近的青楼喝花酒,几个衙役一逮就逮着了。他们奉了公孙琢玉的命令,对方若不肯来就拖,拖不来就打,直接将洪文涛拖麻袋似的从青楼一路拽了出来,直接拖到衙门口才松手。
洪文涛气死了,脸色铁青,浑身哆嗦,指着那帮衙役怒声道:你们这帮天杀的狗才,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姐姐又是谁!
在京城这块地界,背景才是硬道理,否则人家拼爹拼娘,你只能蹲在旮旯角拼多多。
衙役各个都是老油条,闻言眼皮子都不带掀的开始甩锅: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传唤公子过堂,有什么事您尽可向公孙大人禀明。
公孙琢玉刚火急火燎的赶出来,迎面就飞来一口黑锅,眼前一黑差点吐血,正准备说话,却听洪文涛道:呸!区区一个京兆尹,也敢动本公子,他这是在以卵击石!
公孙琢玉在后面默默挽起了袖子。
第201章 人蜡
这天底下到哪儿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尤其洪文涛嚣张跋扈惯了,在外总是以国舅自居,殊不知旁人背地里都在暗中嘲笑。
若论国舅,先排皇后胞弟,其次是贵妃胞弟,何时一个小小贵人的弟弟也能自称国舅了。只是碍于洪侍郎的面子,众人不好言说,只能任其猖狂。
现如今洪文涛衣衫不整的被衙役当街拖行,不少百姓都在围着看热闹,在旁边指指点点,讨论这洪家的小霸王为何会被捉。
莫不是前些日子当街纵马?
不不不,我瞧着是强抢民女。
这京兆尹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惜肯定拧不过洪家,我看啊,不消片刻功夫就会乖乖把人放回来了。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洪文涛还在叫骂不休,而他的家仆打不过衙役,早已捂着青紫的脸跑回去搬救兵了。
你们识趣的就快放了我,否则让我姐姐知道,莫说一个京兆尹,就算来十个也得丢了脑袋!速让你们那狗屁大人滚出来
洪文涛话未说完,就被人冷不丁从后面踹了一脚,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回头一看,却见公孙琢玉不知何时站在自己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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