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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二楼都是雅间,闭门闭户,就刚才楼下纠缠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虞大夫就不见了身影,总不能挨个去敲门吧。
杜陵春挑眉:这有何难。
他直接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元宝,当啷一声扔到了一旁端酒而过的侍女托盘中,随口问道:刚才有一名蓝衣男子过来,进了哪间房?
那金元宝想来不是用来花的,而是宫中用来打赏宫婢的,拇指大小一个,雕了细细的福字纹,精巧异常。
侍女眼睛都瞪大了,公孙琢玉眼睛都绿了。
侍女结结巴巴答道:回大爷,他他他他进了竹字房。
公孙琢玉心疼那个金元宝,伸手想拿回来,侍女却闷头一转身,直接跑下了楼,生怕他们反悔似的。
公孙琢玉暗自攥紧了拳头:
好痛心!
杜陵春负手朝着竹字房走去,慢悠悠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间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你付的代价不够多。
他们两个人的三观倒是歪到一起去了。
公孙琢玉屁颠屁颠的附和: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竹字房旁边的包厢还空着,他们直接找老鸨子定了下来,因为杜陵春出手阔绰,老鸨乐的牙不见眼:大爷,可要叫几名姑娘过来陪酒呀?
公孙琢玉:一个都不要,无事别进来打扰。
老鸨子笑着道:行行行,您是知县,您说了算。
看来公孙琢玉在这里挺脸熟的,人人都认得。
杜陵春见老鸨走后,在地上的矮桌旁落座,似笑非笑道:看来公孙大人是常客,个个都认得你。
公孙琢玉心想欠了她们几百两的酒钱,是个人都不能忘。一边倒掉杯中茶水,一边笑着道:江州地方小,百姓当然认识父母官。
说完用帕子擦了擦杯盏,然后把杯子底端紧贴着墙,将耳朵靠了过去。
杜陵春走过来,在他身旁蹲下:你作何?
公孙琢玉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调查取证。
说白了就是偷听。
古代显然没有隔音墙这种技术,墙壁又薄,但凡对面说了些什么,大概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公孙琢玉一边听,一边脑补画面。
虞公子,请喝茶。这是一道柔软的女声,许是青楼女子。
琼月姑娘,在下近日琐事缠身,故而未能来此看望,不知你风寒可好了些?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是虞大夫。
琼月低咳两声:已经大好了,多谢虞公子挂心。
她话音刚落,忽然响起一阵推门声,紧接着响起老鸨阴阳怪气的言语:哟,这不是虞大夫嘛,今儿个怎么有空来看琼月了?
虞大夫结结巴巴解释道:在下在下
琼月低低出声:妈妈,虞公子是来探望女儿病情的。
老鸨愈发阴阳怪气起来:咱们这儿是收钱的生意,不做倒赔钱的买卖,他来替你瞧病,是不是还要妈妈我给他诊金呀?日日没羞没臊的往上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姑娘不要银子的吗!
后面一句显然是在说虞大夫。
虞大夫很难堪,听动静,应该是拿了钱出来:妈妈,这是银两。
老鸨叉着腰,叹了口气:唉,这么小锭银子,够做什么的,还是隔壁的公孙大人出手阔绰,他直接给了锭金元宝呢!
虞大夫声音忽然警觉起来:公孙大人?!
老鸨子:怎么,江州知县,你不认得?
坏菜,被发现了!公孙琢玉心想这个老鸨子嘴真是比裤腰带还松,扔了茶杯,正准备带着杜陵春离开此处,谁料外间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笃笃笃
杜陵春皱眉,低声问公孙琢玉:被发现了?
公孙琢玉点头,顺便趴到门缝边看了一眼,看不清面容,只瞧见来人是蓝色衣衫,无声动唇:是疑犯。
杜陵春缓缓攥紧指尖,干脆利落道:直接捉了。
公孙琢玉心想可不能捉,线索还没找到呢,他听着外间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待瞧见旁边的床榻时,忽然有了主意。
司公委屈一下。
委屈?委屈什么?
杜陵春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手腕便忽然一紧,紧接着被人拉到了床上,视线天旋地转,跌入柔软的被褥间。还未反应过来,一床绣花锦被就落在身上,至此一片黑暗。
杜陵春拉下被子,却瞧见公孙琢玉竟然在解腰带脱衣服,登时面色一变:混账,你做什么!

公孙琢玉只脱了外裳和上面的里衣,紧跟着钻进被子,用被子盖住了杜陵春的头,一面拆散他的发髻,一面解开他的上衣:司公全当为了查出真相,委屈委屈。
屁大点事,怕什么,都是男人。
公孙琢玉习过武,三两下就褪掉了杜陵春的衣衫,令后者挣扎不能。随后拿起旁边的酒杯,扔过去掷开了门栓,语气不耐道:谁啊!
虞大夫站在门外,探头看了眼。
那锦被里鼓鼓囊囊裹着两个人,公孙琢玉半身赤裸,显然正在兴头上,他怀中紧紧拥着一名女子,看不清脸,长长的墨发丝绸般披散开来,露出半边雪白瘦削的后背。
墨得浓郁,白得晃眼。
公孙琢玉声音不耐:哪个不想活的敲门,扰了本大人的兴致就算有十个头也不够你砍的!
应当只是单纯来嫖妓的。
虞大夫低下头去,挡住自己的脸,低声含糊道:大人恕罪,走错了路。
语罢将门重新带上,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室内重新陷入了寂静。
除了幼年受宫刑的时候,杜陵春生平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刻,他眼见那名疑犯离开,终于忍不住恼怒出声:公孙琢玉,你混账
他身有残缺,自然不愿被人触碰瞧见。就连伺候的下人也不敢近他身侧。可如今公孙琢玉不仅近了,还挨了,不仅挨了,还碰了!
公孙琢玉大概能理解杜陵春为什么发怒,连忙解释:司公,琢玉并无冒犯之意。
他自称名讳,而不是下官。
这个时候,公孙琢玉竟破天荒没有冒犯上司的惊慌不安,只是单纯有一种逾越了旁人雷池的感觉,想道歉解释。
二人挨得极近,呼吸交织,绵密难分。杜陵春身上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却又被一股松香味给压了下去。他被迫躺在下面,紧贴着公孙琢玉精壮的身躯,似恼,且羞,半晌后咬牙吐出了两个字:下去!
公孙琢玉顺势起身,顺便将杜陵春拉了起来。他是觉得没什么大事,两个大老爷们儿嘛,贴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架不住杜陵春心思敏感。
司公,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杜陵春不理他,兀自背过身平息了一下情绪,而后三两下套上外衫,面色阴沉的能低出水来。细看右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未能脱离不慎被人近距离触碰到时,那铺天盖地涌来的惊慌失措。
旧疾不可触,触之必伤。
没有任何一个太监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件事。纵然杜陵春已经站得很高很高,也依旧在意这件事,他很在意
阉人两个字是他身上这辈子都抹不掉的痛处,而那些言官御史似乎也盯准了这里,死命往他痛处踩。他们骂一次,杜陵春怒一次,骂十次,他怒十次,骂万次他便会怒万次。
屡试不爽。
紫色的衣衫匆匆裹住身躯,公孙琢玉原本只是悄悄打量杜陵春生气了没有,谁料却忽然瞧见他脖颈处一点殷红的朱砂痣,被白皙的皮肤衬得十分显眼,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什么,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肩膀:是你?!
上辈子,在永靖七年的诏狱中,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第174章 公孙大人风流倜傥
或许因为那是自己死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公孙琢玉记忆很深。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也记不得声音,濒死时只瞧见一截白皙的脖颈,喉结下方有一点朱砂痣,殷红似血。在灰暗的牢房里清晰而又醒目。
尽管公孙琢玉最后还是很倒霉的死了,但依旧不妨碍他对那个人抱有几分好感。如今发现是杜陵春,惊喜中夹杂几分不可置信,但细想却又是理所应当。
朝廷重犯一律交由京律司审理,能在那样严密的监牢中随口免去自己的罪责,这个人除了杜陵春不做他想。
杜陵春肩膀被他攥得发疼,不动声色皱眉,声音也沉了下来:公孙琢玉
一般有人喊他全名的时候,那就代表对方生气了。
公孙琢玉下意识松手,反应过来,慢半拍的解释道:我我替司公整理衣裳。
这话说的,整理衣裳没看见,净看见他扒衣裳了。
杜陵春飞快套上衣服,散乱的发髻没办法整理,只能那么散在肩上。他估计在这个闹心的地方待够了,气急败坏的摔门离去,从身旁经过时,袖袍带起一阵冷风。
亲娘嘞,很可能影响仕途啊。
公孙琢玉手忙脚乱套上衣服,又见杜陵春的发簪散落在枕头上,心想这么贵扔掉可惜了,顺手揣进袖子,然后追了出去。
司公,司公。
杜陵春前脚刚走出妓院,后脚就眼见公孙琢玉追了出来,却因刚才的事,心中满满的别扭与不自在。闻言眉头紧皱,语气生硬:还有事?
公孙琢玉当然不会惹了杜陵春这个金大腿生气,开始乱扔黑锅,正气凛然的道:那疑犯恬不知耻,流连青楼,让司公受这等委屈,实在该死,下官不日定将此人抓获,给司公出这一口恶气。
那姓虞的如果不逛青楼,他们怎么会进青楼,他们不进青楼,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说来说去,都是那姓虞的错。反正错天错地,就是错不到公孙琢玉身上。
此言一出,杜陵春若再揪此事不放,难免显得刻意了。
他冷脸静默半晌,心中强行宽慰自己,都是男子,说冒犯也算不上,如此几番,总算好受了些。末了看向公孙琢玉,听不出情绪的道:那本司公就等,看你如何把人捉回来。
语罢转身离去。
护卫一直守在暗处,见状立即跟在他身后。其中一名心腹发现杜陵春发髻不知何时散落了下来,墨色的长发尽数垂落在肩头,犹犹豫豫出声道:司公,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
杜陵春最恨别人多言,狭长的眼冷冷一扫,后者便立刻惊慌的低下头去,退到了身后。
如果说公孙琢玉之前仅仅只是怀疑虞大夫与此案有牵连,那么现在却是完全肯定对方与此案有关系。
对方倘若老老实实待在隔壁,好好陪他的琼月姑娘喝茶便罢,但一听自己在隔壁,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过来打探情况,岂不是做贼心虚,自露马脚?
要完成缜密的推理,需要收集各种庞大的信息数据。而公孙琢玉对这名虞大夫的资料显然知之甚少。他眼见天色不早,干脆命手底下的衙役前去打探此人信息,自己则重新回到了案发时的别苑。
凶案现场一定还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公孙琢玉挽起袖子,心想这个姓虞的王八蛋逛青楼就算了,居然还敢连累自己,破案之后说什么也得好好收拾一顿。他这辈子什么都吃得,就是吃不得亏。
沉尸的古井就在小院中间,在夜幕的衬托下透怪诞鬼魅的气息。原本在这里住的仆役也搬到了别处,此时空无一人,仅有偶尔一阵风过,呜呜作响。
公孙琢玉打灯笼,在周围细致搜寻。
井边砌了一圈砖头,高度大概在女子膝盖以下一点。一名身体健全,眼睛不瞎的成年男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跌入井中。他要么是被人推的,要么是自己跳进去的。
但基于目前的状况,后者可以直接排除。
尸体后脑有重物所击打的痕迹。死者大概率是先被人从身后用石头一类的东西袭击,失去行动能力后再抛尸入井。
小院山石花草甚多,符合凶器存在条件。如果凶手用石头砸人,必然沾上血迹,最好的毁灭证据方式就是扔到井里或湖里,这样谁也发现不了,谁也捞不起来。
但井中已经仔细捞过,没有什么可疑东西。
公孙琢玉大概估测了一下,最近的一个湖离这里至少有三四段回廊外加一座观景桥,而且中间必然会途径人多眼杂的后厨,凶手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处理一块沉重的石头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重生) 分卷(152)
凶器一定还在附近。
公孙琢玉找了一根长竹竿,专门扒拉绿植丛里的大石块。他的目标并不广泛,只在古井周围一圈的地方搜寻,约摸一个时辰过后,终于在隔壁院子找到了线索。
知府喜欢附庸风雅,别苑靠墙的角落可见三三两两的竹丛,周遭散乱不少石头。公孙琢玉专挑那种最大的、双手能搬动举起的石头,最后终于在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一块沉甸甸的鹅卵石。
尽管夜色模糊,但借灯烛的光亮,依稀还是能看清鹅卵石上暗褐色的血痕,因为裂痕较多,血液流淌进缝隙之间,相当难清洗。
公孙琢玉靠近闻了一下,有淡淡的血腥味,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凶器了。然而正当他从地上站起身,准备看看这是谁的院子时,却惊讶的发现竟是丹秋的住处。
月上中天,皎洁清冷的光芒柔柔倾洒下来,令湖面多了一层细碎的银光。晚风拂来,不动声色平息白日里的心烦意乱。
杜陵春在矮桌旁席地而坐,一面欣赏湖光月色,一面自顾自的斟酒。在他对面几步开外的距离,两名婢女一左一右,举一副长长的画卷,上面的山川脉络,大江细流隐隐泛蓝光,实在称得上一句奇景。
只是再奇,盯看了将近两个时辰,也该看够了吧?
丫鬟举得手酸,脑子也泛起了困倦,但想起杜陵春今日回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又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免得犯错惹怒对方。
杜陵春饮尽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面无表情,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身居高位者大多忧虑多思,倘若被人猜中心中想法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于是便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这画儿好看吗?
杜陵春终于懒洋洋出声。细细的、阴柔的嗓子,不似男子,也不似女子。
他身旁跪一名玄衣护卫,面容黑瘦,身形壮硕,赫然是上次险些与石千秋发生冲突的那名剑客。
吴越不懂什么字画,但也觉这幅画波澜壮阔,老老实实出声答道:回司公,好看。
杜陵春闻言垂下眼眸,唔了一声:那作画的人呢?
作画的人?岂不是公孙琢玉?
吴越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公孙琢玉的外貌,他甚少见到有人能将清正与风流两种气质糅杂在一起的,斟酌了一下词句才道:公孙大人风流倜傥,自然也是好看的。
吴越此言一出,杜陵春就不动声色闭上了眼,额角隐有青筋暴起,当啷一声扔了手中的金盏酒杯,冷声道:混账,谁问你他好不好看了!
杜陵春的脾气总是这么喜怒无常,吴越随身多年,自然也有几分了解。只是他乃江湖中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自然也猜不透杜陵春的心思。
吴越老老实实请罪:属下愚钝。
说完此句就闭了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就不错。所以他不爱说话。
杜陵春每天都要感慨一次,自己手底下尽是一群酒囊饭袋。武功高的脑子不好使,擅用谋略的又是个病秧子,好不容易扶持几名心腹,整日只知贿赂敛财,全都是饭桶!
本就不好的心情愈发糟糕了起来。
杜陵春此次远赴江州,府上门客谋士皆留京中。他原本只打算逗留几日便回京复命,谁曾想机关算尽,算漏了公孙琢玉这个变数。于是这也就导致此时除了吴越,他竟没别的心腹可以说话了。
杜陵春袖袍一挥,命人重新上了新的杯盏,竟是破天荒,耐性子又问了吴越一遍:你觉得公孙琢玉此人如何?
吴越道:属下不知。
说完又觉得好像太简单,不确定的补充了一句:应当是名好官。
吴越觉得,公孙琢玉为了替一名丫鬟洗刷冤屈,肯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应当是名好官吧?
他也是奴才,这个时候难免感同身受起来。上京城中文人士子无数,高官达贵亦是无数,其中不乏贤名在外者,然吴越这么多年,只见过公孙琢玉一人会说出奴才的命也是命,亦是江州子民这种话。
虽然公孙琢玉有江州三害之名,但吴越心想,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再坏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好官?杜陵春忽然看了过来,一字一句,缓声问道,那若是,本司公想将他收入麾下呢?
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这话虽糙了些,理却不糙。一名为民请命的好官若要投身阵营,自然选志同道合之辈,例如宰相严复;但若是一名想要升官发财的贪官,自然也要选对阵营,例如京律司提督,杜陵春。
现如今吴越说公孙琢玉是个好官,这话听起来便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意思。言外之意,公孙琢玉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杜陵春听了这话心中不痛快,他眯了眯眼,却从未打消笼络公孙琢玉的想法。
一滴白墨掉进黑水里,到底是会被同化,还是会被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公孙琢玉(叉腰狂笑):想不到吧,我是滴黑墨!
吴越:《司公总是喜欢问一些考验我智商的问题》
《公孙大人风流倜傥》
《公孙大人自然是好看的》
第175章 开堂审案
昨天派去跟踪虞大夫的衙役很快将人调查清楚,午时就来回报公孙琢玉了:禀大人,属下昨日一路跟踪至其落脚住处,发现他与一名女子同住,只是隔的太远,看不清脸。
公孙琢玉正伏在桌案上,整理案件脉络图,闻言头也不抬的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调查清楚了吗?
衙役整理出了一份丁籍呈给他:此人名叫虞生全,今年二十有五,江州本地人士,一直在济生堂中当坐馆大夫,颇有些名声。
公孙琢玉听见他的名字,笔尖一顿,不期然想起丹秋房中那块绣着全字的男子汗巾,若有所思的问道:他可曾婚配?
衙役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拱手道:据丁籍上所写,他并未婚配,家中亦无兄弟姐妹,就是不知那名与他同住的女子是何身份了。
他这么一说,公孙琢玉脑海中的思路就串起来了那么一些。
丹秋素来多病,常年在济生堂中抓药,而虞生全又是眉眼端正,家世清白的医馆大夫。男未婚女未嫁,长此以往若说不发生什么也没人信。
说不定她就是因为不愿和雷全成婚,所以才离府出逃,躲藏在虞生全家中的。
而现在只要找到丹秋,那具无名男尸也就有了眉目。
公孙琢玉直接起身,将毛笔随意扔在笔筒里:速速点齐人马,随本官去虞生全家中走一趟。
衙役立刻领命去办,然而谁曾想刚出衙门,就见十来名杀气腾腾的大汉堵在门口外面。佩刀者有之,佩剑者有之,兵刃上面还沾着血,瞧着实在不是善类。
衙役被他们周身冰凉压抑的气势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心想莫不是清风山上的匪寇杀了来,一面屁滚尿流的往里面跑,一面撕心裂肺的喊道:大人!快跑啊!有劫匪杀来啦啊啊啊啊!!!!
公孙琢玉坐在房里,陡然听得这杀猪般的叫声,登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正欲冲出房门,然而不知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锵一声抽出了书房墙壁上挂着的兵器,直接提剑冲出了书房:这些贼寇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上衙门,尔等保护好老夫人,待本官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公孙琢玉习武多年,就是没有施展的地方,如今听见贼寇杀来,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把逮住惊慌失措的衙役问道:贼寇呢?!
衙役哆哆嗦嗦指着门外面道:就在衙门口,十来名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壮汉堵在那里,满身杀气,人人都有兵刃,还滴着血呢!
公孙琢玉一听他的话,顿觉奇怪。清风山上的匪寇少说也有一百来号人,既然胆大包天攻入县衙,怎么可能只带十个人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待本官去看看情况,你若是敢假传消息,这个月的俸禄就别领了!
公孙琢玉说完,径直掠过那些惊慌失措的丫鬟仆人,飞快跑到了门口,果不其然看见十来名壮汉堵在府衙门前。他正欲开问,谁曾想发现领头的人好像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一番,不由得诧异出声:大师父?!
这群人正是前去靖州打探雷全消息的石千秋等人,后面还跟着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师父。
石千秋一身布衫,衣襟沾血,风尘仆仆的模样,乍看和盗匪无异,怪不得衙役将他认错:大人!
石千秋翻身下马,走上前抱拳道:我等从靖州回来了。
公孙琢玉心想知道的是你们从靖州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呢,费解的嘶了一声,犹犹豫豫出声问道:几位师父辛苦,只是为何如此打扮?
脸上,衣服上,剑上都沾着血,而且量还不少,总不能集体去靖州杀鸡了吧?
石千秋还未说话,体格最为强壮的二师父便从马背上卸下一个沉重的黑布袋,咣一声砸在地上,震起烟尘无数,粗声粗气的道:大人莫提,真是晦气,我等去靖州查访,结果雷全的家里人说他并未回家。
公孙琢玉试探性问道:然后呢?
二师父踢了踢那个黑布袋:我等恐大人着急,便走了山上的近道,谁曾想晚上在密子林里过夜的时候,这大老虎竟扑了出来要吃我们,我一时气急,便将它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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