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纪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玖
我脸更红了。
答应了是没错,可也不能在院子里就……也不等我说话,他就伏下身来。
“沐儿,你真是毒药。我感觉我越来越上瘾了,怎么办。”
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嘴唇一开一合,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我的耳垂,磁性低沉得语气里没有一丝询问,反而像是感慨般的陈述。
萧圣炎对准那玲珑小耳,吐舌一舔,感觉到身前之人一个哆嗦,不由得嘴角弯弯,直接将耳垂吸入口中,驱舌逗弄。
耳朵的湿痒伴随着身体的颤抖,我一时心惊,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痒~你别舔它。”
女人的低吟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叫萧圣炎愈加的激烈,舔上了她整个耳廓。
我抵抗无效,只得扭头。谁知,他松开了耳朵,却一路舔到了脖颈,继而用力一吸。我吃痛惊呼,他才放开。我的双腿被他吸得有些发虚,只得堪堪靠着他些,不然,我怕自己会站不稳出丑。
女人依恋的举动,让萧圣炎更开心了。看着自己种上的杰作,心情愉悦。他凭空变出了小锦鼠,将它放到女人手心:
“等会儿去玉阆禁地,你小心些,若有危险,记得随时叫我。”
他低头,亲亲我的嘴角。
我:……
我以为,他会跟着一起去,没想到……但是,他若不去,那他来这里做什么?闲的?
其实,他也是想去的,只是……
他没跟女人解释过多,却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段时间能尽早过去才好。
清平纪实 第三十七章
正午时分,大家都聚集在清云殿。
殿中,自然少不了卢虞和顾若馨。我走近,礼貌性地叫了句“师兄”,他略点头示意,未说话。没有师傅在,顾若馨可不会喊我“师姐”。她见我来了,反而明显地往卢虞身旁靠了靠,而他也没躲。我淡漠地撇看眼,见鬼仙子往我身后看了又看。等我站定,知道女儿没跟着来,她才收回视线。
此时,有一道犀利的视线,灼灼地向我射来-是苍祁。他又坐上了轮椅,位于我的斜对面,他身边也换了个面生的侍女。只是,他在看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摸去。嘶~是被萧圣炎吸过的地方。我不知道的是,脖子那处已红了一块,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很难让人忽视。我面不改色地手心御气附上,脖子上的红痕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许是一向安静的我突然动作,在场的人不少有看我的,却只有顾若馨语气阴阳怪气地问:
“哟,师姐,这是与谁厮混呢?竟这般激烈,满眼春色掩都掩不住。”
我睨了她一眼,却不打算回答。
“师兄,可以动身了吗?”
其实,卢虞也想知道那人是谁。那处痕迹虽消,却依旧刺痛着他的眼。他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一旁的苍祁。只见他面色不愉,当下便有了结论。
随行之人不多,加上派中两名弟子,一共只有八人。因为是男弟子,鬼仙子又不会法术,便只能由我带着她飞。她先前对我颇有冷落指责之意,都在情理之中,我不怪她,但也不喜她就是。
我们沉默一路,快到时,她才开口:
“小白她,还好吗?”
我没想到她会与我交谈,只极简地回道:
“尚可。”
她大概读出了我不愿与她交谈的意思,只道:
“先前是我的不是,希望我的道歉,能稍稍弥补一下我的过错。还望你转告小白,我很想她,希望能与她聊聊。”
过错?也不叫过错吧,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我没放在心上,只微点头,以作回应。
玉阆禁地,被一群冰雪山峦所环绕。禁地叁面环山,背靠一望无际的大海。想进去,只能飞跃冰川。记忆中,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但究其缘由,我却没了印象。
卢虞交代众人,若在冰川中遇到强风,不可强穿。那风极寒极刃,宛如钢铁飞刀,若被刮到一点皮,都会使寒气入侵体内,卧床半月才能见好。对于他的善意提醒,当然不会再有人自不量力,都铭记于心。
冰蓝色的山川,真的很美。雪山冰湖,淡雾缭绕,寂静无声,只剩空灵。天与地,宛如一颗水晶,一切都是纯净透彻的,仿佛天能衬着地,地也映着天。
我不由得身心都放松下来,身体上若有似无的不适感也随之消散,神采焕发。与我的怡然自得不同,顾若馨已经冷得牙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颤起来。这只能说明,她的内力修为,还不足以抵御这种寒冷。除了她,其他人似乎都还好,就连苍祁的侍女,也都是神情自若的表情。
顾若馨冷极了,往卢虞怀里钻了又钻,某人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我做什么?
我冷冷地别过眼低头,从妄虚袋中取出一件千年白狐裘。狐裘的里衬是一层厚厚的长而密的绒毛,水光色绸面银丝团花暗纹的裘面反射着光亮,低调淡雅,只一眼便知其价格不菲。
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用,也不知放了多久,但依旧光彩如新。时间太过久远,我只隐约记得,这披风似是卢虞送与我的,至于为何送我,也是无从想起。
我不太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特别是贴身之物。反正是为了救师傅,这狐裘,就当是送她了吧,略表卢掌门的答谢之意。
一体的雪裘帽将鬼仙子完满地包裹住,只露出一张小脸来。早已冻得嘴唇发紫,却默不作声的她周身一暖,看我的眼神,似乎带了几分真切。
看着女人将他送的东西披在别人肩头,他的心又沉了几分。他低落着心情,让怀中的顾若馨转身,抬手抵其背,注了几分真气给她。她也还算有几分良心,没有一直喊冷,不然,卢虞大有将真气全渡给她的气势。
两两分组,四组便一前一后地,从冰冷的平整的湖岸,重新出发。
山峦错落有致,加上萦绕不散的云海,只有飞得够高,才能保证不被暗藏的低峰所阻碍。
卢虞飞在最前面,我早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两名弟子在第二位,云雾飘散时还能看见。苍祁则侧坐在侍女所御的宽剑之上,跟在我身后,大有与我并排的意思。
本就是绕着山峦飞行,他这般,若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冰角,都有可能躲闪不及。我不知,他这是相信我的能力,还是相信侍女的技术,只见他坐在轮椅上,气定神闲。
“你不好奇,他为何又坐上轮椅了?”
鬼仙子发问,白狐裘下的眼睛却在发笑。
我能说,我真的不好奇吗?
鬼仙子似了解女人的个性,也不要她作答:
“听说,是被萧圣炎偷袭了。”
偷袭?萧圣炎?他可不是这种人。
看女人没有丝毫反应,她就知道,这种低级的谎言,是骗不过她的:
“其实吧,也不叫偷袭,只是两人决斗而已。苍祁的腿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即刻,你也不必担心。”
我:……
担心?那只眼睛看出我担心了?现在,除了师傅,我谁也不担心。
随后,她又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许多。说她如何来这里的始终,从巫仙谷,到千机阁,再到灵崖山。话里话外,不乏对苍祁的欣赏与赞扬,还若有似无地观察我的表情。耐着性子听了大半,我才冷声道:
“他许你何好处了?”让你这样为他说好话?而且,我们好像也不太熟。
鬼仙子一愣,连忙摆手:
“现在是我有求于他,哪儿能收他好处。”
仙谷中那几百人,都靠他安置,她再如何骄傲自负,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我只是觉得他一片痴心,与你神仙眷侣般,很是般配,不在一起有些可惜罢了。”
神仙眷侣?我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长得是很好看,但是个千年冰块脸,还捂不热的那种。这不,他又用他那想吃人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抢了他宝贝似的。
从头到尾,我也没惹他吧?他却好像比我还要生气。我还没原谅他昨天……想起昨天的事,还有他那看我乳头时痴迷的眼神,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也不再搭鬼仙子的话。
忽而,从前方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
还未等我反应多来,那股狠厉的强风便说来就来。
“抓紧帽子!”
我急声道。一把拽住鬼仙子的手,一边勉励御剑保持身形,随着风上下左右旋转乱行。绕了一会儿,我看准时机,突然御气发力,冲出了风窝,躲到了风刮过的山峦背面,等待着周围余风平息。
我们被吹散了。
还好,我知道去玉阆禁地的路。只是,不知道苍祁他们情况如何,有没有被吹走。他应该,不知道去禁地的路吧?我猜测。
清平纪实 第三十八章
鬼仙子被转得一阵头晕恶心,胃里翻腾想吐,急匆匆从怀中取出一丸服下,扶着冰冷的岩体,不让自己倒下。
我没想到,闻名遐迩的鬼仙子,会是一位弱女子。我也有些不解,以她妙手回春般的医术,是如何安然度过这么多年,还顺利产女并抚养其长大的。
她见我看着她,有些歉意道:
“让你见笑了,抱歉,你这狐裘……”
她是说她方才手扶了下冰体,不小心被冰粘掉了几根斗篷边缘的狐毛。
“卢虞的一点心意,你收下。”我看了看周围平息的风,重新御剑,“救师傅要紧。”
一路还算平安,我们顺利地到达禁地的门口。宽大的两座石柱,顶部相连,似巨型冰块雕刻而成的“玉阆”二字映入眼帘。匾额之下,站有四人。
也不知是因看到我,还是鬼仙子,卢虞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我想,应该是鬼仙子吧,毕竟只有她才能救师傅。我四下打量,确定少了两人:
“苍祁他们呢?可有消息?”
卢虞宽心的浅笑僵在脸上,我的心也咯噔一下。
莫不是他们,遭遇了不测?
等我回过神,我才反应过来,对自己情绪的异样起伏,感到很是诧异。
原来对他,我还是无法做到漠不关心啊。
女人面上虽不显,但卢虞是谁,与她做了几百年师兄妹,他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紧张。这也让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她到底是对谁有意?还是,两者都……卢虞有些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在修仙界,对于双修没多少规定和禁忌。因高修为的女修士甚少,所以双男修也不少见。但若同为高境界的弟子,一女多男的情况,却是少之又少。毕竟,修为越是不俗之人,心气越高,占有欲也不是一般的强。单就卢虞他自己为例,他就从没想过与人分享自己的心爱之人。
顾若馨见他瞪着眼睛,看着那女人出神,不甘心地拽了拽他的衣服:
“夫君?夫君!想什么呢?”
卢虞回过神。
夫君?若馨师妹?
对了,他成亲了。对她,他好像就没了这种占有欲。虽然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娶她,只是形势所迫。若她愿意,他也可以随时还她自由身。从小到大,他都是像亲妹妹一般看她,即使没有那人,他对她,也不没有男女之爱。
他重新将视线投向女人,心里想着的却是:只要她能接受我,只要她能对我展露笑颜,只要她能再唤我声“卢虞哥哥”,别的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她依旧冷冰冰的,宛如这玉阆禁地中的千年冰河,怎么都暖不化。或许,只因他是例外吧。
良久后,只见卢虞摇头道:
“他们不识路,再拖下去恐有危险。师妹你,前去接应他们吧。找到后,直接来凉岩洞找我们。”
玉阆禁地,有惩罚恶徒的坠仙台,有与世隔绝的水晶宫,还有万丈的冰川跳崖,和无数个冰洞。我还以为师傅是住在水晶宫修养,没想到却是在岩洞里。我了然,本不想一人去接应苍祁他们,可在场的除了卢虞,其余人修为都没我高,去了反而累赘。算了,去就去吧,接个人而已。
与他们分别后,我来到之前突刮强风的地方,沿着方圆找了近百里,才发现落在峭壁上的两人。
面生的侍女脸色惨白,双唇冻得白皮皲裂,她正在盘腿打坐,运气疗伤,却反吐出一口鲜血来。苍祁毫发未损地坐在一旁的轮椅上,腿上还盖着一条暖和的水貂皮草。
自己的侍女受了伤,他却置若罔闻?我突然想起来,世人好像只知他机关术了得,却是没有修为的辽侗派叁弟子。回想以前,我好像也确实没见过他用过任何仙术法术,但若说他没有内力,那他是如何做到在着冰川之间,却巍然不动的?
我看不懂的人,还真是越来越多了。从前是一个卢虞,不久前的离佑,现在又多了个苍祁。还是萧圣炎好,简单磊落。
我落地走近,侍女见是我,警备的姿势才放下,旋即骤然倒地,不省人事。
我粗略地检查了下她全身,只脚腕出被风割了一道口子。看来,她是中招了。我从妄虚袋中取出一药,我不认识,但直觉告诉我,应该是治疗此伤的,似有护心保脉之奇效。余下的,只能等回去,慢慢静养了。
只是,我该怎么带她回去?看苍祁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全然没有管她的意思。我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主人都不管,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她是被强风所刮伤,寒气入侵体内。我给她吃的,只能护她一时,若想全好,还需移到暖阁内静养。”
与他说明了大概,我便站起身,与他对立。他却只嘴角挂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全然不将昏迷的侍女放在眼里。
他这是在与我比定力吗?我与他对视一会儿,只觉得太无聊,先别开眼去,观察我们此时所处的方位。
见女人败下阵去,他的笑容深了几分。只见他手一抬,袖口轻挥,倒地的侍女便不见了。
我:……这是何等法术?还能将活人收走?
我目瞪口呆,苍祁则笑出了声,解释道:
“她叫悦蓉,是我做的机关人偶。”
我……?机关人偶?可方才的触感和反应,明明与活人无疑。
“这机关人偶啊,是用人的尸体做的,当然跟活人很像。”苍祁恶作剧般地继续道,“你若是哪天死了,我也能将你做成人偶,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就是不能说话。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是了,我好像没听她说过一句话,就连冷到了极点也不言语。我本以为是她能忍,没想到是不能说话。
我扭头,不想回应。对于他的提议,我自然听都没听进去。
“卢虞他们已经到了,我们也前去与他们汇合。”
苍祁对女人的冷淡与提议,都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好脾气地指了指身后,显然是需要人推的意思。
我迟疑了片刻。不知怎的,总觉得眼前的苍祁,有些奇怪。先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现在怎地一直笑意盈盈的?
他泰然自若,大有我不去推他,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动的意思。
最终,我妥协了。这世上,还有两个苍祁不成?我可从没听说过。
我越过他,还未来得及握住轮椅把手,便被他一把扯了过去,跌落到他怀中,屁股坐上他的双腿。
看他满脸得逞的笑,我就知道,自己中了他的计。我挣扎着起身,他却只环住我的腰,我再如何都起不了身。我生气了,却听他用色气满满的声音道:
“你再这样跌坐几次,我就要被你坐硬了。”
我……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一下就愣住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高傲冷公子吗?
见我不再乱动,他才道明本意:
“你可愿意与我双修?”
我……?
这是什么问题,我都已经答应萧圣炎了,怎会再允他?而且,他都看见我与他……况且,他不是介意这个么?怎会还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猜,定是他随口胡诌,故意想扰乱我心。
见女人重新挣扎,他已知晓答案,收起笑容,绷着脸:
“既难两全,那便一起去死吧。至少,还能死同穴,你说呢?”
我以为他只是在威胁我,可谁知,他竟按下了轮椅按钮,带我一起,飞快地朝悬崖滚去。
我急了,但我还是有些不信!直到他束缚住我的手脚,一同坠入悬崖,双双急速而下,我才相信——他是真的想和我一起死!
…………-----题外话-----…………
卒!全剧终!
清平纪实 第三十九章
“你这个疯子!”
我急得怒火攻心,破口大骂,他却无动于衷。
虽然这里的冰川,高的有数千米,矮的也有好几百米。而我们掉落的地方,正是高山的半山腰。虽然一时还能飞一会儿,但若什么都不做,铁定会摔成一团烂泥无疑。
知道与他废话无用,我想抬起手,唤出菱花剑,却被他一下捏住了手掌,犹如枷锁,怎么都甩不掉。
“我没告诉你,我的功力比你高吗?”
他说得云淡风轻,竟丝毫不在意自己头朝下,从云雾中穿行而过的危险。
“你这个疯子!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我。”
“不会别的?”
“你!你!~~”
别人都以为,苍祁是个高傲的冷公子。但其实,他的脾气很是古怪,这多少,与他的童年,和第一位师傅有关。除了伺候他的四位侍女,别人很难应付得了他,皆因他的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或许,上一秒还在对你微笑,可能下一秒,你就会人头落地。
对大多数事物,他从来都是漠不关心,可一旦遇到感兴趣的,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也司空见惯了。
“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你可以重新思考一下,我方才问的问题。”
他油盐不进,似乎吃定了我会答应他。
或许,在他的梦中,我对他颇有好感;或许,在现实之中,我对他无法做到毫不关心;或许,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可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甘于受人胁迫之人,即使是在意之人,也不行!
我咬舌,渗出一点舌尖血,用意念,打开妄虚袋中的异空间,唤出萧圣炎临行前交给我的小锦鼠。锦鼠接收到我的意念,灵巧的身子闪现而出,绕腰一圈后,狠狠地咬上了苍祁箍着我手掌的手背。
他一吃痛,力道微松。我看准时机,唤出菱花剑,朝他挥去。他为躲闪,只能先放开了我,转而放出他的机关飞翼,坐在其上,悬浮于空。
此机关鸟并不是被离佑打伤的那只,这只身体更为小巧一些,也没有那只精美气派,但在这种山川间飞行,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被他惹得有些恼火。我在空中站定,将真气注入剑中,菱花剑散发着浓烈的粉色气风,我旋即抬手一挥,足以削断树干的剑风毫不客气的横劈过去。
若他想躲,肯定是能躲过的。但他今天,脑子似乎很不正常。只见他坐在轮椅上,讳莫如深地浅笑看我,然后用身体,接下我那招式。
他的机关飞翼,被削断了翅膀,剑气一路,划开他身后的云雾老远。而那个傻瓜,白皙的嘴角流出了一道血痕,然后滴落到风中,凝成冰血珠,一颗颗四向飘落。
他一言不发,也不叫疼,从轮椅上跌落下来,一个人往山下坠去。
……
摔死他得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追过去看看。
若他真的受了我那一招,内伤是在所难免了。要知道,我方才可是用了九成的功力,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他而已,却没想到他真的受了。
真是个麻烦精!
我气得牙痒痒,却还是无奈追了上去。若是他死了,我还真就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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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阆禁地内无人看守,之前险恶的环境已经自成一道天然障碍,若不知其中窍门和方向,想进来可不容易。这里虽名为禁地,却是极其贫苦之地,也无甚宝物,所以并不受外人重视。千百年来,踏足此地者,门可罗雀。
卢虞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圆若真人所在的凉岩洞。洞口被卢虞用冰石所阻挡,加上他的咒印,若圆若真人不发狂,是推不开这冰石的。
巨大的冰石是透明的,趴在上面,从支离破碎的镜面光影间,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唯一的冰床之上,正安静地躺着一个人。
他们进去时,他还在沉睡,脸上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宛如一个冰做的假人。他的身体呈现半冰冻状态,情况不容乐观。
再看到亲爹的病容,顾若馨便忍不住扑了上去,小声哭泣起来。
“爹……你醒醒,女儿来救您了,爹……”
顾若馨哭得悲痛欲绝,虽然还是有些在意他与自己乱伦一事,但血浓于水,让她对他置之不顾,她做不到。
在场之人,皆被她的悲凉所感触,纷纷默思哀伤,沉痛严肃。
卢虞打破寂静,道出了疑点:
“我将师傅安置于之时,他并不是这般模样。最明显的,就是这头发,从前是青丝垂髫,如今却变成了白发苍苍。”还有眉毛,竟然也变成了白色。
花白的头发里,再找不到一根黑发。虽闭着眼,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却不难看出其中的疲态。
鬼仙子点点头,上前摸了下他的脉,再翻了下他的眼皮,得出结论:
“他这是在用元气抵御心魔,能平静的躺在这里,说明心魔暂歇。而这逐渐变老的容貌,也都在证明着事态的严重性。他的病,我能治,但得将他带离此地,不能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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