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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川野
齐墨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还没感觉,现在被沈怀璧一说才发觉有些刺痛。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沈怀璧坚持道:你去看看。
大夫没法儿,只得站起身走到齐墨旁边,盯着他的脸看。
齐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垂着眼扣上手臂缠着的布条的沈怀壁。
他动作极为仔细,把刚才帮他包扎的人没缠好的布条边边角角都给顺平,平平整整压进衣袖里。
齐墨光顾着看他去了,连那大夫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
沈怀璧一抬眼,便撞到了齐墨投过来的目光。
这是金疮药真拿你们没办法,明明一小点儿伤口,还偏要我看,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多花两个钱让心里好过点哪?
大夫训惯了人,也没顾忌面前这刚被他教训完的两位到底是谁,龙飞凤舞地写完药方,拎着药箱大咧咧的走了。
将军,徐毅送大夫出去,折身进来了:殿下今日定然乏累苦困,不如属下带殿下回新
不必了。沈怀璧制止他, 我这里挺大,偏院不是没人住吗收拾收拾请殿下屈尊住下便好,不必兴师动众去打扫新居了。
齐墨刚以为自己就要逃离这个几乎要把他吃下去的屋子,谁知沈怀璧轻飘飘一句话又把他拽了回来。
他抿了抿唇,推拒道:我在这儿,会不会打扰将军休息?
徐毅心里也是这个打算,帮腔道:将军,让殿下与您共处一院可否不妥还是让属下着人去收拾一座新院
我说话,现在你不听了吗?沈怀璧的目光谈淡的,却让徐毅不敢回看。
徐毅抱拳称是,垂下头退出了屋子。
你若是不想被追杀你的那些人逮到机会,便老老实实给我住下来。沈怀璧没什 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是毒得很:难道说堂堂十一殿下,也会怕我这个小小将军吗?
听多了沈怀璧吐不出好话的那张嘴,齐墨早就过滤了那些字眼,一时迟疑着没动。
没事了就出去,本将军要休息了。 沈怀碧下了逐客令,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有什么东西缺便去找徐毅,本将军日理万机,若无要事便请自便。
他说完,齐墨就看见他掀起被子,脸朝墙躺下了。
齐墨跨出房门,转身替他合上门,旋身往外走。
外面的那些将领早被徐毅赶走了,齐墨跟着等在那里的徐徐毅走了两步,便迎面撞到了方才开口让他回京的大汉。
陈忠德你还没走? 徐毅显然是认识那个挡路的大汉的,开口问道。
怎么?殿下怎么住这屋?
陈忠德为人彪悍,说话直来直去的,徐毅怕他对着齐墨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打断他:将军吩咐的,你且走吧,将军还在里面休息。
陈忠德还没给齐墨发难,便被徐毅用沈怀璧挡了回来,不甘心地看着他和齐墨的背影低喊道:徐毅 !你还不相信吗将军迟早有一天被这小子害死|
徐毅眉毛都没动一下,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三十板,别等将军去催你,这种话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徐毅给齐墨安排的屋子恰好挨在沈怀璧边上,相当于他和沈怀璧只隔了区区一面墙。
齐墨因为有心事,整晚都睡不着,在枕榻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宿。
隔壁的沈怀璧可能是夜行动物,零零碎碎的声音响了许久,齐墨强自定下心神,听隔壁的声响。
徐毅?
齐墨听见沈怀璧喊了两声,徐毅可能没在,也就没人应答他。
齐墨怕他要起个夜喝个水什么的,怕他一个人摔到碰到,便披上衣裳,刚走近他那座屋子,就听见沈怀璧使唤了:
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剩的东西,你去端点儿来。
原来是饿了。
齐墨怕他认出自己来,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往小厨房去了。
沈怀璧这个院子大得连厨房也有,齐墨进去搜寻番,只看见了几盘残羹冷饭摆在桌上,齐墨刚要热热端过去,便想起沈怀璧现今还是个伤员,吃这些也未免太惨了点。
他迟疑了片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袋搓好的面条。
生个火,倒个水,这他应该总会吧
齐墨看过宫里的厨娘做面,心道应该也没什么难度,他怕下了的这点面不够吃,便把那些面整袋都倒进了锅里。
这里的炉灶用的都是木炭,这东西齐墨熟悉,便很轻松的把火生了起来,小厨房狭□□隘,烟熏火燎的气息呛得他很不舒服,他给锅盖上了盖儿,转身出了小厨房,坐在外面的凉亭里等面好。
沈怀璧只是微微有点饿,吩咐宪了使又躺回了床榻上徐毅会给他送进来的。
手臂上的伤口疼痛难捱,便是这样也就算了,腰部以下的某个难言的部位又隐隐作痛,他辗转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入梦未久,一阵烟燎的焦糊味就从不知哪个角落里传来。
沈怀璧倏然睁开眼,只见眼前都是一片烟雾缭绕。
外面有人大喊:走水啦! 将军院子里走水啦!
作者有话要说: 改标点符号~~
第4章 同床共枕
齐墨正栖在院子里头的小凉亭上,只觉得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拉了一把,也许是自己太沉了,对方没拉动,只好半背半拉的把他拉走了。
齐墨睡得还有些迷蒙,睁开眼一看,沈怀璧面白如纸的面孔就在自己斜后方。
他一转头就对上了沈怀璧那双如玻璃珠子般透亮的眼睛,在融融火光映射下闪着橙红色的浅光。
那双眼固然是漂亮,却冰冷的近乎没有感情。
沈怀璧见他醒了,凉凉嘲讽道:殿下这是醒了?不打算多休息会儿,再把我寝室给炸了?
齐墨一怔,目光越过沈怀璧,看见了不停往里送着水的院子,木块燃烧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发散,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他
他把人家房子给烧了!!
齐墨默了默,偷偷抬眼去看缠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的沈怀璧。
他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远处摇曳的火光为他的侧脸蒙上一层浅淡的光晕,竟让他冷硬的侧脸变得柔和起来。
齐墨偷偷多看了他两眼,心道若不是父皇下的旨意沈怀璧还不敢抗拒,不然他真得被沈怀璧一脚给踢回京城去。
沈怀璧这人虽然不咋地,
可是至少不会像他身边那些人一样,开口就赶他回去。
将军!你这寝室烧穿了都快,属下给您整理个客房,您权且委屈一晚
沈怀璧听见徐毅喊他,淡淡答道:小殿下那个屋子烧坏了吗?若没有,深更半夜的也别再把他们惊扰了,我在殿下那里住一晚便好。
齐墨正心虚,刚想找个时机溜走的,此刻突然被沈怀璧点名,嘴巴不受脑袋控制,没等徐毅答话便抢着说:没烧没烧!
齐墨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沈怀璧没什么大反应,依旧嘴毒道:殿下还真是一码归一码,公私分明得很,连烧房子也是一座一座烧的。
齐墨不敢接他的话,只好拽了拽他衣角,软下声音来:将军,我错了。夜里这么凉,现在回去休息吧。
沈怀璧不动声色地把被他拽住的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丢下一句:殿下如此体谅人,正好本将身体不适,便委屈殿下一晚,您且睡在地上吧。
齐墨心中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内心毫无波澜地跟着沈怀璧进了他那间房,沈怀璧抄起榻上一张被子并一只枕头丢给他。
齐墨手忙脚乱地接着了扔过来的东西,还有些愣愣的看着他。
看什么?不是刚才吵嚷着要休息吗?沈怀璧被他盯了许久,一点也没不自在,拉过被子,剪断了烛芯。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被窗框割成斜长条的月光淡淡的染上地面。
齐墨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儿,把沈怀璧给他的被子摆弄半天,这才铺在了地上。
他刚要躺下,就听见本该在榻上睡着了的沈怀璧轻轻叹了一声。
他拍了拍铺着软垫的床榻,轻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上来睡。
齐墨这回听清了他的话,不敢迟疑,把那张被子搬上榻去,小心翼翼地在离沈怀璧半个人远的地方躺下。
沈怀璧没再搭理他,齐墨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只能看见身边躺着的沈怀璧一个小小的侧影。
齐墨轻轻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朝着他的背,鼻尖还萦绕着沈怀璧身上那种独有的、冷淡却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缱绻的香味。
那香气像是能凝神似的,安抚下齐墨一整天游转不定的心,齐墨总觉得那香气淡了点,也许是他离沈怀璧太远的缘故,遂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点。
沈怀璧没动,疲倦的身心早就催他入眠。
齐墨听见了他轻而平稳的呼吸声,不知怎的,心中也觉得安心极了,心下一松弛,意识便也不知何去处,只好飘飘忽忽沉入梦乡。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齐墨在梦中居然也梦见了和他牵扯不断的沈怀璧。
沈怀璧还是那个沈怀璧,只是白天那身破破烂烂无法蔽体的那几条烂布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穿着这样一件衣裳,却朝着齐墨笑了笑。
果然同齐墨假想的一样,沈怀璧笑起来,左嘴角处还隐隐含着一个浅淡的梨涡,给人以一种春风拂面的愉悦感。
齐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本着非礼勿视为君子的教条,刚要移开眼去,沈怀璧朝他勾了勾手指
殿下,不是觉得本将香吗?
齐墨一怔,就见沈怀璧方才离他好几步远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欺了过来,把他的手用绳子缚住,按在了离得最近的一张床榻上。
随着他动作,沈怀璧身上挂着的那几条布条子也翻飞开来,齐墨在慌乱中看见了沈怀璧左手臂上没遮住的地方,有一块寸长的伤口。
那伤深可见骨,沈怀璧却好像没感受到痛处,浓密纤长的睫毛快要扫到自己脸上来了。
齐墨还是盯着那条伤口,一动不敢动。
殿下,你看这伤口,好疼啊。沈怀璧见齐墨盯着他,狡黠笑着,那笑容几乎不像是沈怀璧了:不如你也试试?
说罢,沈怀璧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支折断了的竹箭,便要往齐墨左手臂上扎!
齐墨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那支箭往自己手臂这边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猝然惊醒。
身边的沈怀璧早就不见踪影,齐墨摸了摸被子,早已经凉透了,只余下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昭示着沈怀璧确实在这里躺了一晚上。
齐墨抿了抿唇,眼前又不觉出现了刚刚入梦时见到的沈怀璧
衣不蔽体,温香软玉
齐墨懊恼的甩了甩头,想把充斥着他整个脑袋的绮念给赶出去。
徐毅推开门,叫了声:殿下,将军叫您去吃饭。
齐墨没料到这个时候有人来叫自己,刚想应声,手中温软的触感却提醒着他,自己手中还捏着沈怀璧睡过的那床软塌塌的被子呢!
那床被子俨然成了齐墨手中的烫手山芋,他这时放也不是,继续捏在手里也不是,只得做贼心虚一般尴尬地避开徐毅的目光,快速道:我现下还不饿,且放会儿行么?
徐毅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出去,还帮他把门给带上了。
齐墨听见关门声,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
这个沈怀璧白天抓着自己,晚上睡了还得进自己梦里来捣乱,他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啊!!
祸害他一整晚而不自知的罪魁祸首沈怀璧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粥。
徐毅本就是木讷性格,帮他传到话,便像根棍子似的杵在那儿不动了,默默地看着沈怀璧用早饭。
沈怀璧用勺子舀了两勺,皱眉道:这粥汤汤水水的,要我说还不若马厩里马匹吃的干粮!
徐毅看着他,说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将军,殿下说他还不饿,等会儿再来用饭。
架子可真够大的。沈怀璧放下木汤匙,站起来,加了一句:你稍微看待着点儿,朝廷下来的旨意让我好好看着他们小殿下,可别让人死在我这儿。
徐毅自动过滤了沈怀璧半是嘲讽的语气,拱了拱手答应道:是。
沈怀璧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徐毅今日有些奇怪。
平日徐毅虽像是如影随形跟在他身边的影子,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沈怀璧直来直去惯了,问道:徐都统,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的,一并说了吧。
徐毅见他这样说,惶然屈膝俯首道:将军,属下本无意隐瞒
沈怀璧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截了他的话道:是骐骥营?算算这个时候,该是骑射赛要开了吧?怎么?徐都统替我拒了?
往常沈怀璧与他并无尊卑之分,大多时候都是以你我相称,今日这句徐都统从他嘴里一出,徐毅便感觉到了他和沈怀璧之间隔着的天堑在愈来愈深了。
徐毅抿了抿唇,头低的更下了些。
骐骥营一年一度举行的骑射赛,按照惯例,驻守此地的主帅都要去观赛的。
像在江北这么个民风彪悍的地方,主帅还得亲自去参加一场骑射赛,以体现自己抚恤民情。
若是按照以往来说,沈怀璧倒是不畏惧这仨俩毛头小子自以为是的挑衅,毕竟在江北,与他能较量过十回的,掰掰手指头便能数的出来。
若是往年,徐毅都负责顺手把骐骥营的邀约给接了。
可今年不同,沈怀璧左手伤势太重,大夫千叮咛万嘱咐了,不能让那只受伤的手太大动作,更不要说是上场打仗了!





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 分卷(5)
所以徐毅才冒了被沈怀璧发现的险,擅自把骐骥营这份邀约给推了。
沈将军今年不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江北内外,人心虽是有些浮动,但与沈怀璧的安危相比,却是微不足道至极的。
徐毅垂着头,听着沈怀璧淡淡的训斥,心中却没什么悔过之情。
罢了。沈怀璧站起身,看着外面自己烧的焦糊一片的房子,撇了撇嘴角,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傻小子还得哄,真是麻烦。
徐毅耳朵灵光,却宛若一块木头一般不闻不问。
沈怀璧发话了:你劳烦些,传句话给小殿下,就说江北骑射赛便要开了,问他有没有兴趣赏光同本将一同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这几天榜前压字数,川川一直在码字存稿哟!入v当天一定日万(拍拍扁扁胸脯)
爱你们!!
第5章 菜鸡互啄
虽说都是依山傍水,可江北不同于坐落于江南的京城一般。
京城是小桥流水,亭廊画坊,颇有诗意,连山都像染上了脂粉气一般,秀气得很,只在朦胧的雾气中露出一道青色的剪影。
而藏在山疙瘩里的江北如同它的人民一般粗犷,动辄便是高峻陡峭的山崖,便连水也是如此,混浊的河水裹挟着黄沙,从险峻的高山上奔流而来,浩浩荡荡,冲刷着与天地相连的黄土岸。
骐骥营坐落于江北众多小土疙瘩上一座最大的土坡,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这里只养骑兵。
只可惜江北年年都拨了三成以上的地方赋税充作骐骥营的军资,这些骑兵追根结底一次也没派上用场。
天下太平久了,人心便也不由自主的散漫,这些花了重金豢养出来的骑兵做的最多的便是追剿山匪
只可惜骐骥营陈都统颇有些办事不利的意思,连差点危及沈怀璧性命的虎头帮也没排查出来。
齐墨从没来过军营,在京中时,他便一直待在宫中,最远去过城郊孟夫子的读书草堂求过两天学,却又因为齐墨不对孟夫子的胃口,没过几日便被抄家带伙的给赶了出来。
沈怀璧分给齐墨的马是从将军府里头带出来的,明明那么多高大俊猛的白马,齐墨愣是死活看不中,要了一匹杂毛花色的马。
沈怀璧看着他把自己前些年搜集许久才搜罗过来的千里马提了出来,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跟着他一通前去的几个将领见沈怀璧没发作,也不好再吱声儿,只好闷声吞气地忍了下去。
齐墨三两下抄起饭碗吃完了早饭,屁颠屁颠的跟着沈怀璧一起走了,全然不记得自己今早上才尴尬过的事儿。
沈怀璧今日穿了一身浅青色深衣,把受伤的那只手严严实实地遮进宽大的袖子里,头上束了青玉冠,整个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去参赛的,反倒像是去游山玩水的。
齐墨不敢靠沈怀璧太近,只好跟在徐毅旁边。
徐毅还是一脸刚正不阿,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裳上也没看见一点儿褶皱,两眼目视前方,一点搭理齐墨的意思也没有。
被无形之中嫌弃了的齐墨默默地牵着马往旁边蹿了点,心道这两人一个面瘫一个嘴厉害,怪不得横行江北这么些年,还没被那些看上去便能生吃几个人的下属给生吞活剥了。
徐毅没搭理他,一方面纯粹是这小殿下行事颇为诡谲,动辄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儿,另一方面,沈将军在江北近二十年,除了上战场受伤重了些,也没受过这样重的伤。徐毅暂时摸不清他底细,便不好贸贸然动手。
想到这儿,徐毅握着缰绳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若不是为了逗这从京城来的小子开心,沈将军又怎么会冒着这种风险去骑射赛?
从将军救人被绑开始,接二连三而来的便是手臂受伤、房子被烧。徐毅真的没法想象,若是将军昨晚睡得再沉一点儿,那今日便再也没有沈怀璧这么一号人了吧!
沈将军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有知遇之恩,他和将军自沈家灭族开始,便一直相依为命
可他齐墨今天一来,就威胁到他崩乱的最后一根底线沈怀璧身上了!
徐毅心中气血翻涌,面上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他听见沈怀璧突然笑着对齐墨说:殿下,您可跟紧点儿,若是您又丢了,本将这脑袋的去就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齐墨还在有意避着他,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靠过来了些。
徐毅看着他们,心中总像是有根刺,不上不下的在心头卡着,极不舒服,却又触及不了,只能梗着一口气缩在他们俩旁边。
哟?这不是沈将军吗?听徐都统拒了邀约,末将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陈都统本来听说沈怀璧今年不来,还有些诧异,差点以为沈怀璧不想管他们骐骥营了,这会儿还正高兴着。
陈松本来就是京官,因为在京中贪赃枉法给人扒出来了,恰逢典狱大赦,又加上几朝元老的陈家对大齐却是有功,陈松这才保住了头顶这乌纱帽,被外放来了骐骥营做都统。
京官养尊处优惯了,有朝一日却要委屈在江北这个被小土堆包围的蛮荒之地里头受沈怀璧管辖,整日无所事事,只好变着法儿的捞点油水。
只可惜沈怀璧抓得紧,手上那点款子就是拨不到他口袋里来,为此陈松一见他便要阴阳怪气一番,也好报了自己不能如愿之仇。
有陈都统这么尽职尽责地将领在,本将不来一趟还真是对不起陈都统一番苦心。沈怀璧对他早习以为常了,漫不经心地全数奉还回去。
齐墨一看这两人又在打太极,默默往后面缩了缩,想离这两人远点。
谁知沈怀璧招了招手,逗小狗似的:小殿下,你不是想来吗?让咱们陈都统带你去换身衣裳,等会你就替我上场,怎样?
齐墨愣了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本就想去看看骑射赛,却没想过自己上场。沈怀璧倒好,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顶上了风口浪尖来了。
陈松皱了皱眉,近日听闻十一殿下从京中来江北游览,却没想到齐墨这么快就到了江北。沈怀璧这只老狐狸倒好,三两下就把齐墨给拉拢走,让他替自己出赛。
末将见过殿下。陈松迟疑道:殿下,您可真愿意替沈将军上场?赛场上不管你王室贵胄,也不管你平民布衣,伤着哪儿了是在所难免的事儿
齐墨还愣着没说话,对上了陈松抬起的眼睛。
陈松被他看得又垂下眼,接着道: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沈怀璧手中支着一把纸折扇,轻轻晃动间,凉风吹动了他旁边坐在马上齐墨的垂下来的两绺头发,齐墨被飘动的发梢弄得有些不自在,往旁边躲开了点。
沈怀璧轻笑道:这就得看殿下的意思了。
齐墨只觉得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下一秒就会被雨打风吹去。
徐毅骑着马,站在他旁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殿下,沈将军为您而受伤,这事儿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您不如就应下,待会末将与您来一场,让着您点便是。
齐墨犹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还是劳烦都统大人带我前去更一身合适衣裳。
陈松拗不过他,只得着人带他去更衣。
沈怀璧也对徐毅招了招手:麻烦你了,多担待些。
徐毅把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眉间微蹙,却还是抱拳行礼:属下听命。
沈怀璧看着陈松几个走远,面上维持许久的平静终于露出端倪。
他轻轻挑开青色的袖子,那伤口果然崩开了,流出的血浸染绷带,绵里藏针的痛感在整条左手臂弥漫。
昨日大夫告诉他,他的左手伤到筋骨了,最好是让左手什么也不做,乖乖待在府里养伤才是。
沈怀璧轻轻甩了甩充斥着痛麻的手,面上表情归于平静,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径自往观赛席去了。
齐墨换了一身玄色骑射服,他没穿过这样的衣裳,只觉得腰束的还不够紧,便又找陈松多要了一根腰带,把松松垮垮的上衣衣摆悉数扎入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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