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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点点阳光洒进房中,血仙轻声道:“这是会陪着你最久的东西。”
周云砚没听懂,道:“什么意思?”
血仙:“几十年后,等你的□□老去了,我就给你刻许多木头身子,把你的这头长发装在那木头人身上,便有你的味道了。毕竟是给你魂魄常驻的木头人,我自然要认真做盘算。”
周云砚先是一愣,问道:“我死后,也可以陪着血仙?”
血仙抬头盯着他道:“这是自然,你要陪我长长久久,千年万载。”
几十年的光阴太短暂,况且周云砚还是个刻板性子,这个不行,那个不让的,浪费了多少光阴?几十年够做什么的。
周云砚确实想过,若某天他老去了,血仙要怎么办?
他自是不舍得血仙一只树精孤零零的坐在枝头空候的。
血仙接着说:“但是你们人的话,到了一定年岁头发就会变白。在变白前,我就把你这一头黑发剃掉,然后,等你留了一头白发时,我再把你的白发也剃掉,你就可以两个轮流换着用了,若是两个不够,就多剃几次,多做几顶。”
周云砚:“……”
什么意思?要给他剃成秃子?
周云砚:“……头发都剃掉?这是不成的。”
先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说顶着光头出去……成何体统?
血仙慢悠悠的道:“活着的时候,剃掉了你头发还能长,若是不做假发的话,云砚就要做千万年的秃子了,或者,你喜欢树枝的话,我可以给你接满头枝条。”
周云砚:……
那也是不成的,光是想象自己顶着一头盆栽,周云砚脑袋又开始痛了。
“此事先让我考虑考虑。”周云砚不禁在心中盘算,假使五十岁头发开始有青丝,六载光阴能长一头长发的话,他最多能做五顶假发,还是从现在开始……
血仙身后的枝条在被褥上轻轻拍打,就像猫儿心情愉悦时来回拍打的尾巴。
屋外的风逐渐大了起来,周云砚进屋前就在纸窗外加了木板。这是家家户户都知道的防沙常识,如若不然,那黄风会吹破窗户纸,直接灌入屋中。
新种的树苗在沙风暴中左摇右摆,每当飓风要将它纤细的枝干吹断时,地荷花的接壤根就会从底部缠绕着树干盘旋而上,强势的稳定住树苗的根基,任凭大风如何肆虐,也没有一棵树苗被吹倒。
血仙自然能感受到外面的大风,从木头板的缝隙中向外看去。
周云砚随着她的视线向外看,说道:“这里一年数次沙风暴,这次并不算大。”
他经历过最大的沙风暴,差点把房盖给吹飞了。
血仙趴在周云砚的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后伸出几结柔软的枝条,钻进了他的掌心,在厚厚的茧子上来回打滚。
“往后有我在,就算有沙风暴你也不用怕。”
周云砚笑着“嗯”了一声,枝条从他的指缝中钻出来,又从旁边的指缝钻进去,就像给他带了五个黑黑粗粗的扳指。
血仙:“云砚若是被吹飞了也无事,我再把你拽回来,就像放风筝那样。”
周云砚:……
双手的五个“扳指”同时收紧,周云砚才发现自己的五指被并在了一起,动不了了。
血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缓缓从他腿上起身,黑黑的眼珠子盯着周云砚,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
眼看着血仙越来越近,周云砚面热道:“……血仙,把我手松开。”
血仙:“外面风太大,我听不见。”
周云砚:“……我不会躲。”
他一个大男人,当然想跟心上人亲香,只要不到最后一步,他没理由拒绝。虽说每次血仙对他动手动脚他都义正言辞的拒绝。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挺活跃……或者说蠢蠢欲动。
血仙像猫饼一样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
侧脖颈处是颈动脉,随着血仙的呼吸,周云砚脖颈痒痒的。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31节
枝条缓缓的从周云砚的指缝中退了出去,像是为了表达血仙舒适的心情,几根枝条在她身后左右摇曳,顶端不约而同的绽开了几朵地荷花。
若是旁人见到墨黑色的树枝在空中张牙舞爪,定是得吓得惊恐大叫,严重点的得直接昏厥。
许是爱屋及乌,周云砚看血仙身后的枝条竟也觉得很可爱。
周云砚抬起手,拨开血仙额前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在血仙直溜溜的目光凝视中,周云砚抚着她的脖颈,想要仰颈去亲吻。
血仙哪里用周云砚主动,直接就低头咬了上去。
外面黄沙漫天,屋中人与精怪口舌之争,难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能难分伯仲呢,一定得分出胜负!
第27章 27、洗枝条
沙风暴过后,守知县第一时间赶去看上次种的树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多的树苗,竟然一棵都没折,整整齐齐的站在黄沙上,就是叶子有些蔫,就像被人薅秃了头发。
与此同时,镇关将军府的院子里,周云砚正在搬出沐浴用的大浴桶,不是他洗,他要给血仙洗枝条。
周云砚早就想说了,血仙的那些枝条一天什么都吃,哪儿都钻,经常插土里不说,插完土里有时候还想往他嘴里钻……
正好现在阳光明媚,外面的天气也不算冷,特别适合给树精刷枝条。
周云砚倒个水的功夫,血仙的枝条也不闲着,一会帮他挠挠耳朵,一会在他喉结上画圈圈,从远处看,那几条枝干仿佛长在周云砚身上一般。
周少将军忍受着伴侣的“骚扰”,终于将大浴桶灌满了。
血仙慢悠悠的走过去,觑着他道:“你真要给我洗澡?”
周云砚:“……咳咳,不是给你洗澡,是洗枝条。”
血仙想说,那不是一样的吗,这些枝条都是她。
一人一精大眼瞪小眼片刻,周云砚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道:“把枝条伸出来。”
血仙眼睛黏在他的小臂上,道:“伸几条?”
周云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愣了愣:“有几条?”
血仙眨眨眼:“数不清。”
周云砚一噎:“常用的那几条吧。”
就是经常往他衣服里钻,还喜欢在他手心里像泥鳅一样打滚的那几根。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血仙的裙底下伸出了七八根枝条,在周云砚看来,这些枝条长得不说一模一样,但也差不多,根本分不清哪条是那条,就是长短有些不一样。
洗完了一条,放进树枝堆里,立马就会混淆,分不清哪个洗了哪个没洗。
周云砚问道:“血仙能分得清哪条是哪条吗?”
血仙当然能分清,就像自己的左腿和右腿,再像也不会分不清。
但血仙想让周云砚也能分得清她的枝干。
她想了想,手腕一转,手里就多了一截树枝,递给周云砚道:“你给他们写上记号吧。”
周云砚接过树枝,迟疑道:“用这个写?”
血仙颔首,伸出一条树枝给他试写:“这条是那天晚上,你一吹就开花的枝条。”
周云砚瞬间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有些耳热的接住枝条,想了想:“就叫这根花花吧。”
周云砚给她枝条起什么名字,血仙都会开心,无论什么东西,一旦起了名字,都会不一样起来。
周云砚攥着树枝的右手紧了紧,酝酿了两下才郑重的下笔,写上:花花。
树枝接触枝干表面的感觉非常神奇,很顺滑,就像拿着毛笔在枝干上写字一样,“花花”两字呈金色,周云砚字体大气,有种霸王花的气势。
周云砚写完端详片刻,有些不大好意思道:“我的字不算好看。”
血仙收回枝条,离近看了看:“比我写的好看。”她就像拿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来回把玩。
剩余的几条树枝都往周云砚的身边凑,虽然知道这些枝条都是受血仙的控制,但打眼一看,还真像一群要糖吃的孩子。
周云砚笑着拉过其中一条,问血仙:“这条呢?”
血仙道:“这条是经常往你袍子里钻的那根。”
周云砚:“……”
叫登徒子可好?
这条树枝最后定名为“调皮”,常在周云砚手心里打滚的两条叫“黏黏”和“糊糊”……还剩最后一条,周云砚问:“这条呢?”
血仙想了想,这条还真没怎么跟周云砚接触,就在他面前露过一次脸。
“分食过上次那个人。”指得是探子,千里手。
周云砚心中不禁有点复杂,思索片刻,道:“叫清道夫吧。”
周云砚不由得想到:“哪天其余几条分食探子的树枝是?”他的眼神在起过名的枝条上滑过。
就见“黏黏”,“糊糊”,“花花”等纷纷抬了起来,血仙道:“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两三条。”
周云砚:……
再可爱的名字,也改变不了他们吸血的本质。
给树枝起好了名字,周少将军就可以给他们下水了,先洗花花。
周云砚不敢用刷子刷,怕把树皮刷破,就用布巾沾着水慢慢擦,其余几条树枝都被泡进了水里。
就像第一次下水的小水蛇,在盆里恣意的舒展着枝条。
血仙坐在高椅上,方便把枝条伸进桶里,望着巨大的木桶道:“我也想进去。”
周云砚:“……不成。”
光天化日,她怎么能在院子里泡澡呢,周云砚定是不会同意。
“它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它们都可以进去,为何我不行”
周云砚叹口气:“它们是树枝,你现在是人,人是不会在院子里泡澡的。”
血仙想了想,她似乎真没见过周云砚泡澡。
自从家里有了血仙,周云砚哪敢在家里泡澡,顶多冲洗两把身子,速战速决。
“云砚,你下次沐浴给我看吧。”
血仙说的坦坦荡荡,周云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股热气直接把脸涨个通红。
周云砚索性闭嘴,闷头洗刷刷。
血仙一会一个主意,转眼便道:“一起洗可好?你们人不常说鸳鸯戏水吗?这交颈鸳鸯……”
周云砚听不下去了,伸手去捂血仙的嘴:“就到这里,莫胡说了。”
见他满脸都写满了羞耻,血仙小手附上他宽厚的手背,眼睛圆溜溜的道:“不是胡说,我想与云砚一起洗澡。”
周云砚能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了,他的寡廉鲜耻还颤颤巍巍的没有倒下。
血仙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就是两人互相洗刷刷。
云砚给她洗枝条,她给周云砚擦后背,性质是一样的。
周云砚给她又摸又搓的洗枝条她都没有害羞,周云砚为何要不好意思。
血仙想了想,微微动了下枝条。
周云砚擦着擦着,感觉手中枝条的触感变得越来越软……就见被水打湿的深色树枝逐渐变浅,竟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腿。
这条腿周云砚还是很熟悉的,毕竟血仙睡觉的时候,双手双腿都会像树枝一样缠着他。
每天清晨醒来,面对肚子上压一条腿,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自然记住了这条腿的模样。
将手里的腿无言的放进水桶里……非常像被分解的尸体。
周云砚深深的闭上眼,感叹自己为什么提出给血仙刷枝条这么愚蠢的要求。
他无可奈何道:“变回去。”
血仙的“断肢”是花花变得,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外形现在有多么惊悚,在桶里游来游去,就像一截浮尸。
周云砚:“……”
“它们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只不过变成了人体的样子。”
“变回枝条,不然没法洗。”
有种看灵异话本的感受,香艳又惊悚。
血仙仔细的打量周云砚半响,凑近盯着他的脸瞧:“你又不好意思了?”
周云砚拿过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不变回去就不洗了。”
血仙看了看他,下一秒所有的枝条都缠绕到了他的身上,周云砚暗叫不好,紧接着,血仙就拽着他连带着自己都浸到了大木桶中。
血仙还振振有词的道:“我自己洗,你陪着我,我也给你洗洗。”
周云砚哪里用她帮忙洗,连忙往浴桶边推:“血仙,你让我出去!这不成体统!”
血仙才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枝条们就像快乐的小水蛇,纷纷往周云砚身上撩水。
守知县来的时候,周云砚刚刚被血仙洗了个干干净净,就连鼻孔里的脏污都清理了。
被迫洗刷刷的周云砚一脸的看破红尘,觉得血仙已经把他的寡廉鲜耻彻底的薅了下来。嗅到门外的气味,血仙枝条一缩,顺手将周云砚和自己衣袍上的水吸干,还替他理了理衣襟,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翩翩美男子。
刚打理好,大门就被推开了,又黑又瘦的守知县走了进来。
周云砚毕竟方才还在和血仙人树戏水,有点心虚的挺了挺脖颈,迎了上去。
守知县笑着对他点了下头之后就略过了他,一脸激动的看向血仙:“血兄啊!”
眼看着守知县的双臂就要搭上血仙,周云砚插了进来,不着痕迹的让守知县扑了个空。
“何事如此欢喜?”周云砚搭话道。
守知县先是一脸兴奋的说了树苗一株都没有倒的事情,这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32节
紧接着,他拐外抹角的问血仙能不能帮忙再种一批树,若是可以的话,再帮忙找几个水眼。
血仙答应了帮忙种树就不会食言,但是找水眼她可没有答应,她见周云砚一脸期许,便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他道:“你若答应常与我鸳鸯戏水,我便答应。”
周云砚猛地咳嗽了起来。
守知县:“云砚兄身体无碍吧。”
周云砚举手摆了摆:“无碍。”就是头疼。
血仙对除了周云砚以外的人都没什么兴趣,任凭你是知县还是一方首富,一视同仁,都没看在眼里。
第二日,血仙照常带着遁地虎去种庄稼,血仙让遁地虎记下来,这些种子都爱吃什么,有什么需求。
遁地虎不识字,拿着毛笔在本子上游龙走凤,是个人都看不明白。
“在人间走怎能不识字?”血仙瞥了他一眼道。
遁地虎点头连连称是:“大人说得对,小的今日回去就好好学字。”
他心中腹诽,我一只土鼠,学认字做什么?认识“米”和“油”不就够了吗?
在血仙面前他肯定是不敢说的,还得像小跟班一样,对着细棉及一系列种子问道:“血仙大人问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植物们在血仙面前都畏畏缩缩,有的道:“喜食草木灰。”
血仙:“草木灰?”
粮食种子颤巍巍道:“就是草与木料稍后的灰烬。”
遁地虎心想,木料,那不就是树吗?血仙也是树,三下五除二那不就是要吃血仙吗?
小厮模样的遁地虎瞪眼道:“大胆!你竟然敢觊觎……”
没等他叭叭完,血仙道:“闭嘴。”
遁地虎立马收:“大人,你听他说的话,他要食草木灰!”还不是生吃,要烧成灰!
血仙耷拉着眼皮,慢悠悠道:“粮食吃了草木灰结成果实,你又吃了粮食,那不等于你也吃了草木灰?”
遁地虎:“……”
血仙淡淡道:“天道轮回,众生皆为一环,不用太在意。”
遁地虎看向身侧的千年树精,觉得她瞬间高大了不少。
就听血仙道:“所以我食土鼠,也是其中一环。”
遁地虎:“……大人说得是。”
呸!
一颗颗种子问过去,吃的东西都大同小异,直到有一颗种子的口味让遁地虎大开眼界。
血仙也微微挑眉。
遁地虎十分不解:“你喜欢吃什么?粪便?你怎么能喜欢吃那个东西?”
种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们都爱吃这个。”
遁地虎又想起了血仙方才的逻辑,种子们吃粪便,长出粮食被他吃了……
不管遁地虎脸上又青又白,血仙仔细询问种子们得知,她得先找人挖个坑来装粪。
她倒是可以用枝条来挖,又快又好,但周云砚不让她在将军府以外的地方伸展枝条。一只遁地虎又不太够用。
血仙正想着问守知县要人的时候,没想到居然碰上有四个人夜刺镇关将军府!
血仙心想,巧了,正好给她用来挖粪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手怎么办,敌人给我们送!
第28章 28、家信至
夜刺将军府的四人组不是别人,正是黄陂法师座下的四个弟子。
有了上一次千里手的刺杀,现在的将军府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从这四个人潜入将军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瓮中捉鳖。
中途师兄弟四人看形势不对想逃跑,一旁看热闹的尖嘴鹰们被血仙盯得后颈一寒,齐齐引颈高啸,发疯般的开始啄咬刺客。
士兵们原本还怕这几只鸟发疯误伤他们,可这些尖嘴鹰异常的有灵性,只啄刺客,没动士兵们一分一毫。
后来在侍卫们口中就传开了,将军有一招绝活,驭鹰!
什么也没做的周少将军:“……”
这四个人被捉之后,眼看没有了指望,也不想受皮肉之苦,没费多少力气就全说了。
包括他们和师傅黄陂法师,这些年是如何进行的坑蒙拐骗。
周云砚才知道木辛古身边又多了一个所谓的“法师”,上一次来刺杀的刺客也是这法师的徒弟。
遁地虎在这四个人身上嗅到了一缕妖气,血仙在第一次吃千里手的时候就已察觉,他们身上都有股黄皮子味儿。
遁地虎搭着爪子道:“他们那个黄陂法师,是只黄鼠狼吧。”
他怕血仙,可不怕其他妖怪。
遁地虎不禁感叹,这黄皮子要是知道它惹了什么精怪,估计得吓得连夜逃窜。
血仙淡道:“黄鼠狼身上虽有股味道,收拾干净了,冬季用来做个围脖也不错。”
她在将军府打更时,每年冬天府中贵人们便会穿动物皮毛,尤其老太君,狐狸皮做的暖手套一股子狐狸味,还用得津津有味。
周云砚寒冬腊月肯定也是要练武的,给他做个黄鼠狼围脖刚刚好。
远在邻国的黄陂法师不知道自己这一身皮肉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还在兢兢业业的当骗子,给极为意气用事,脑子还不太好的三皇子木辛古画大饼。
千里手,再加上其余四位徒弟迟迟未归,黄陂法师也有些担心起来。
他倒不是怕他们五人会失手,毕竟千里手拿着他给的削铁如泥的短剑,其余四位弟子也各有各的长处,就算失败了,也不至于无法逃走。
他哪里知道,他的好徒儿千里手已经一命呜呼,连带着短剑也被血仙给了周云砚,剩下四个徒儿也被拴着铁脚铐,每天吭哧吭哧的挖粪坑。
挖粪坑的第一天,四个徒儿见只有几个士兵和一个细皮嫩肉的血仙盯着他们,坏脑筋一动,就想趁机逃跑。
熟不知,别说是一个血仙,就连派来盯着他们干活的士兵,都是周云砚细心挑选的精锐。
结果,都不用这些精锐出手,他们就被血仙一脚踹进了粪坑里,从新教他们如何做人。
血仙一个嗜血树精哪里懂得如何做人,所以教导他们的手法略微残暴,导致四个徒儿从此就萎了,不逃了,安安心心做挖粪男儿。
血仙身板看着弱不禁风,踹人的时候脚脚到肉,发出“砰砰”的闷响。听得一旁的士兵们后颈发寒,血公子没想到这么下得了狠手。
随着粪坑越挖越大,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到了夏季。
弟子们一去无影踪的黄陂法师坐不住了,便劝谏三皇子使用最后一个杀手锏。
三皇子此时对黄陂法师的能力已经半信半疑,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用最后一招……
这日傍晚,周云砚从军营回家的路上,途径过集市,见一处闹闹哄哄,特别热闹。他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就随便看了一眼。
周云砚:……站在人群中的不是血仙又是谁?
“血公子,快尝尝,我这肉干新烤出来的!”大娘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将烤好的肉干用纸包好,就要往血仙手里塞。
血仙今日早早的结束了田间的工作,就是每日去跟种子们慰问一下,有什么需要的,让遁地虎去解决,再顺路去看看挖粪男孩们。
现在挖粪男孩们除了挖粪坑,还多了一个改造项目就是挖水眼,血仙找,他们挖。
在血仙的“做人”教育下,黄陂法师的四个徒弟挖坑的手艺直奔遁地虎,越来越优秀。
有了水源,人们生活条件比原来便利了许多,再加上今年血仙种的树一棵都没倒,最近又陆陆续续种了不少地荷花树。
其他的树苗经不住风沙的肆虐,血仙懒得一棵棵的接树根,索性就变化出了许多棵地荷花树,再让周云砚找个由头拉回来。
这一排排的树形成了天然屏障,所以今年的风沙比往年都要小,大大的改善了人们的生存环境。
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在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边关,一点小事人们都能口口相传聊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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