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做熟了的食物早就没了血腥之气,有的甚至会放血后再烹饪,吃起来更没甚滋味。
遁地虎作为一只土鼠,本就喜油米,见到油饼忍不出吞咽唾液,短短的脖子动了一下道:“是油饼。”
“好吃?”
“甚是好味。”
地上横躺了七八个人,血仙视若无物,学着方才侍卫们的样子,坐在火堆旁的石头上,在遁地虎垂涎的目光中,拿起一块油饼,先嗅了嗅。
嗯,一股子油气。
轻轻咬了口,入口没过一息,血仙就将饼吐了出来。
“难以入口。”
血仙将剩下的油饼扔给遁地虎,毛茸茸的土鼠接过油饼,小小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嘴边两撇小胡子随着咀嚼上下摆动。
还不住的道:“谢谢大人。”
先前卷住遁地虎的枝条舒展,又将它重新蜷起,遁地虎手疾眼快,连忙捡起油纸上剩下的饼。
旁边倒地的侍卫手上也攥着吃到一半的饼,遁地虎掰开他的手,将油饼薅了出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眼睛还不住的来回打量。
若是可以,血仙不太喜欢吃人。
她初有精魂时,一片混沌,唯有进食这唯一的欲望。因长在乱葬岗,她没少吸食人类血肉。
但人与飞鸟走兽相比,有一点不好,就是他们穿衣裳。
像头发、指甲、动物的皮毛,虽然不好吃,但勉强可入口。
衣服更不好吃,比油饼还难以入口。
就连她没开灵智的时候都知道,尽量把人的衣服扒了再吃。
血仙扫了眼地上躺着的侍卫们,当她看见他们身上繁琐的服饰与佩剑,她就倒尽了胃口。
如今想着他们刚吃完那没甚滋味的油饼,她的食欲彻底没了。
衣摆微微抖动,水红色的外袍下伸出了几条粗壮的树枝。
树枝在火堆上用力的抽打,火遇木,本应该燃烧的更旺,但地荷花的树干中蕴含着浓浓的血气,若轻抚树干,会发现它略微潮湿。
燃烧着的火苗眨眼间就被扑灭了。
接着,树干将散落在地上的侍卫们一卷,扔到了树林中。
熄灭的火堆被树枝抽到了官道上,以防火星再燃烧起来。
虽然血仙是只树精,但她不怕火,可其他没什么本领的草树花苗怕极了这个跳动的东西。
树枝收回时,地面上的嫩草似是为了表达感谢,轻柔的拂过她血腥之气浓郁的树枝。
血仙动作微顿,扫了眼地面上的嫩草,卷着大快朵颐的遁地虎,走回了官道。
这外面的草木,比将军府里的要聪明许多。
她哪里知道,将军府里那些花花草草,在她眼皮子底下过活,就怕抢了地荷花的风头,一株株犹如假花一般,毫无生气。
牡丹不敢开得太艳,天天少喝水,花期没开满就早早自尽。
水仙花不敢太高洁,得空便往泥里钻,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地底钻出来的番薯……
在血仙眼里,将军府的花草都不太有灵性。
遁地虎吃了个肚滚圆,适应了血仙的步速后,他竟有点昏昏欲睡。
“你可知这人世间是怎么成亲的?”听到血仙的问话,遁地虎的瞌睡立马就跑没了。
“成亲?”
“除了要穿红衣,还要做何事?”
血仙对于成亲的认知全部来源于戏台子,戏中公子小姐结亲时,均会换上一身红,新娘子头顶红绸,随着那新郎进了屋。
房门一关,台上的“房间”里,蜡烛就灭了。
台下的女眷们用手帕遮着脸,羞答答的捂着嘴,窃窃的偷笑。
血仙也学着捂嘴,不知她们在笑什么,如今她就是变成了人形,也不知她们在笑什么。
女眷们生动的表情她却记得,看起来真真有趣。
戏台子上只能表现个大概,基本省略了迎亲、抬轿、踢轿门,拜天地,进洞房就算是表演的升华了。
遁地虎虽不通人间事,但他有七个老婆,总归是知道怎么回事。
“还要洞房。”
遁地虎坦荡荡的说道,他们这些妖精,没人间那些羞耻之心。
“洞房?”
夜空中繁星闪烁,迎面的夜风吹得遁地虎的皮毛都蓬松了起来,黑豆眼微眯,道:“就是凡间男女阴阳交行之事。”
血仙懂了,就像这鼠辈繁衍一样,结亲洞房原来就是要做那繁衍之事。
她在将军府内来去自如,如打更人般游荡了这许多年,理所当然见过男女之事。
第一次是在将军府二房,也就是周震他弟弟的房中偶尔撞见的。
周二爷和夫人在床畔间颠鸾倒凤,并不知道一只千年树精正在床边津津有味的瞧着他们。
脸上似欢愉又似痛苦的表情,让血仙十分好奇,她直接跳到了床上,雪白的小脸蛋离周二爷的脸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周二爷呼吸粗重,额头上翻起了薄汗,血仙还伸出手,替他擦了擦,周二爷只觉得额头一凉,以为是头发扫到了脸上。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6节
幸亏周二爷看不见血仙的脸,不然一定会吓出后遗症来。
小娃娃般的血仙面无表情的往床后走,待看清楚两人的动作,她微微睁了睁水汪汪的大眼睛。
等周二爷结束就寝时,血仙才穿墙而出。
就像知道人会进食、沐浴、梳头一般,男女之事对血仙来说,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原来男女除了在练武场对打,还有这样的交流。
遁地虎心想,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想起血仙之前说,她要去和周云砚结亲……遁地虎顿时目瞪口呆,左爪不自觉的开始拍右爪。深夜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拍打爪子的声音来回回荡。
血仙低头瞥了他一眼,这鼠辈不但口味独特,似乎脑子也不太好。
精怪与人相爱,全是话本里的故事。
遁地虎成妖这么多年,愣是一次都没遇到过,就更别提血仙这种连人都吃的树精了,血仙哪天把周少将军吃了他都不奇怪。
原本对她结亲之事半信半疑的遁地虎,这下觉得这树精可能是动真格的,并不是在说笑。
可人类怎么能与妖精成亲呢?还不得吓破他们的胆?
黑夜逐渐褪去,从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
早起的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正欲吃树枝上爬动的虫子。
一条树枝横空飞来,树上的鸟儿振翅便想逃走,那树枝盘旋而上,鸟儿似乎也懵了,这树枝怎么还会动呢?
树枝没给它逃走的机会,从相接处的翅膀开始,两只鸟儿瞬间便化成了血水,被树枝吸收的一干二净。
同样被树枝卷着的遁地虎瑟瑟发抖,就怕这树精吃开心了,把他也化成一滩血水。
收回如巨型尾巴般的枝干,血仙吸了吸鼻子。
她能嗅到周云砚残留的味道了。
沿途都有他淡淡的气味,随着晨风吹来的味道,她知道他们离的越来越近了。
血仙脚步不停,途中遇到飞禽走兽就拽过来吃掉。
树林中的许多动物她都没吃过,味道不错,关键是比鸟儿要大得多,非常顶饱。
遁地虎一脸麻木,每次血仙从裙子下面伸出枝干,他就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沿途官道上终于有了行人,但看她一个姑娘带着一只比猫都要大的土鼠,步行的速度比马儿都快。
显然不是普通人,因此没有人敢上来攀谈。
途中她还赶超了好几辆马车。
其中一辆马车里坐着某家的公子哥,他百无聊赖的掀开帘子,就见一头戴纱帽的女子以非人的速度,超过了他两匹宝马拉着的马车。
公子哥:“……”
掀开帘子,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公子哥冲小厮吼道:“两匹马都撵不上一个姑娘?!你怎么驾的马车!”
小厮无从辩白,他也想知道,那姑娘怎么走得那么快!莫非是会什么草上飞的功夫不成?
夜幕再度落下时,血仙早已出了官道,一路向西北走,道路逐渐变成了崎岖的小路,两旁的景色也在逐渐变化。
看到远处的火光,血仙逐渐放慢了脚步,松开树枝,遁地虎落在了地上。
遁地虎抬头向前方望去,小路旁拴着十余匹骏马,两个士兵打扮的人在火堆旁聊着什么。离火堆不远处有几个简易帐子,里面传出了轻微的打鼾声。
“随你去哪,明早前回来。”
血仙对遁地虎说了声,抬腿就向帐子走去。
还没待她走近,守着火堆的两个士兵就向后倒去,呼呼大睡起来。
她这次飘的花蕊粉不多,顶多就够这些士兵睡到明日清晨。
循着气味,血仙走到了最里面的帐子,她掀起帘子。
借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一高大男子仰面睡在地面的布巾上。
男子的佩剑与绑发的布帛放在身侧,长发披散在用衣服团起的枕头周围。
他双目紧闭,因花蕊的作用,正陷入沉睡之中。
墨条刻画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即使多年未见,血仙也能认出来。
此人正是周少将军,周云砚。
她走进帐中,放下了身后的帘子,挡住了几十步之外遁地虎偷偷窥视的鼠目。
月色正美,她也正好准备了红衣。
她本就是来与他结亲的,难得有如此良辰美景,正适合洞房。
第6章 6、你是谁
距离血仙上一次见到周云砚,已经过了五六年的光阴。
血仙缓步走近,蹲下身来,与周云砚熟睡的脸庞不到半掌的距离。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周云砚饱满的额头,像是与他玩耍一般,顺着他高高的鼻梁向下画。
微微凹陷的人中,薄薄的嘴唇,以及下颌的伤痕。
血仙抽动了下鼻子,轻声道:“转眼不见,你已长得这般高大了。”
周云砚临去边疆才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初见雏形的毛头小子,如今身量如此高大,比她还要高出两头多。
血仙抓起周云砚的手,将自己的掌根与之相对,比量了一下两人的手掌大小,周云砚的虎口与指肚上布满了茧子及细小伤口,宽大的手掌把血仙的柔夷衬托得无比娇小。
熟睡的周云砚不知道正有一个千年精怪对他上下其手。
血仙用指肚摩擦周云砚手掌里的厚茧,又硬又粗糙。她低下头,轻啃他的手指。
她不敢用力,否则能把他的手指咬个对穿。
周云砚喜净,即使睡在荒郊野外,也会尽量用布巾沾着冷水擦拭身体,此时身体清清爽爽,一丝汗臭味也无。
血仙的鼻端,嗅到的都是周云砚骨血里的味道,与他洗不洗澡没什么关系,但清爽的身体总是好的。
咬够了茧子,血仙跪坐起身,开始扒周云砚的衣服。
身高八尺五寸的周云砚被血仙像香蕉一般,三下五除二扒个精光,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被这树精给扯了下去。
血仙想着戏文里的洞房花烛夜,歪了歪头,她还缺一盏红烛台。
她起身拉开帘子,便见遁地虎变成了人类模样,穿着一身黑衣坐在火堆旁吃守夜士兵的干粮。
遁地虎背对着帐子的方向,听到血仙出来的脚步声,啃饼子的雪白牙齿一停,转过身向回望。
遁地虎化成的人形并不丑陋,身高七尺,面容也算是清秀,但总改不了鼠类习性,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来回乱转,双手习惯性的耸拉在胸前,看起来一脸贼相。
“大人?”
血仙问道:“成亲可要红烛台?”
遁地虎也是个二百五:“不一定非要烛台吧。”
血仙点头,这荒郊野岭她确实没地方弄烛台。
况且周云砚已在眼前,她万万不可能因为一盏红烛台就罢手。
精怪本性贪婪,决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血仙走到火堆旁,也不怕烫,徒手从里面扯出来一截熊熊燃烧的木柴,就这个吧。
“莫要多看,小心你那一双豆眼。”
血仙举着燃烧的木柴,头也不回的说道。
遁地虎脖颈一缩,就是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偷窥血仙的洞房花烛,他怕被血仙抓去当成鼠油点红烛。
“小的明白,这就闭耳。”
两侧的招风耳一闭,遁地虎顿时什么都听不到了。
血仙举着那巨大火把回到帐子,怕那火舌将帐子点燃,她生出几条树枝拢住“火炬”,橘红色的火光将她的脸蛋照得火红。
“待这火光熄灭,你我就算成亲了。”
周云砚像白斩鸡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血仙也不用他回答,戏文里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当初她观那周二爷,确实废了不少时间。
拢住火把的枝条收紧,“红烛”倏地就被熄灭了。
将熄灭的木柴扔出账外,血仙像朵柔软的地荷花般,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周云砚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不可思议的是,他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即使在梦中,他也不是一个孟浪之人。
可是,徒手能拉开巨弓的周少将军,就算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撼动那女子分毫。
那女子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他百般抗拒,也逃脱不了。
周云砚:“……”
这梦怎么会如此之怪?
正人君子的周少将军浑浑噩噩的迷失在这桃色的梦境中,梦中的感官如此鲜明,所有的事情仿佛真的发生了一般,他甚至能嗅到汗水的味道。
帐外,遁地虎又变回了土鼠的模样,窝在一棵大树下补眠。
守夜的士兵幽幽转醒,意识到自己居然昏睡了过去,士兵连忙从地上起身,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
“醒醒。”
士兵推了推自己的搭档,另一个士兵也是一机灵,翻身坐了起来,抹了把脸:“我睡着了?”
“怪了事了,我也睡着了。”
后醒的士兵看了眼天色,天已经快要大亮了。
“将军还没醒?”
“还没,估计昨日赶路累了吧。”
将军每日天不亮就会醒,独自进行早训,像今日这般倒是少见,可见多日的赶路连将军也会感到疲劳。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7节
遁地虎在第一个士兵醒来的时候就睁眼了,打量了一眼远处的帐子,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若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他又怕血仙挖了他的眼睛。
帐中,常年习惯早起的周云砚从睡梦中醒来。
做了一晚上的荒唐梦,周云砚此时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眉头微皱,想抬起右手揉一揉太阳穴,可右臂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
“醒了?”
耳畔响起女人的说话声,这个声音他莫名的有些熟悉,似乎在梦里模模糊糊听了一整夜。
周云砚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抽回手臂,惊疑的望向右侧。
一个女子左手托腮,墨黑色的瞳仁坦荡的望向他,见他抬起上半身,她也跟着爬了过来。
“你是谁?!”
周云砚快速看了一眼周围,这还是他睡前的那个帐子,那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他为何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睡梦中的周云砚虽然不错,但能说会动的周云砚更好。
血仙仔细的打量他的神情,淡淡的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周云砚皱眉:“我认识你?”
女子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慢慢的从薄被中伸出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孩童玩的小鼓,小鼓看起来很旧了,两侧的缨穗和鼓身都有些褪色。
血仙轻轻晃动了一下小鼓,盯着他的眼睛道:“这是你给我的。”
周云砚对这个鼓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他甚至可以说没有见过这个鼓。
如果不是他的记忆有问题,就是眼前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在说谎。
“无碍,你会想起来的。”
周云砚魂魄纯净,幼时眼睛极亮,可见那些常人无法看见的鬼怪精魄。就算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但她只要呆在他身边,他早晚会想起来。
周云砚见女子手腕一转,小鼓忽的就不见了。
……又塞回被子里了?
周云砚这才意识到,他俩此时盖的是同一张被子,他睡前盖的那张薄布。
这张布不算宽大,也就勉勉强强能容纳下他一个人,由于质地很薄,卷起来不占多大空间,他常年外出的时候都会带着。
现在被里多出来一个血仙,这点被子明显就不够用了。
他方才太过惊讶,现在才发觉,他整个上半身都在被子之外,那女子也与他差不了多少。
顾不得羞耻,周云砚把脸别开,看向帐子的角落处,道:“你昨夜用了迷魂香?”
若不是,他不会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过来。
都不用看被子下的情况,他就知道,昨夜的那场梦,应该并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过。
“迷魂香,那是什么?”
见周云砚的眼睛看向别处,血仙也跟着爬了过去。
“你别动!”
周云砚双手张开放在身前,对血仙摆出安抚的姿势。
血仙一动,被子就跟着动,连带着周云砚身上的被子越来越少,险些就要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血仙活了这么久,就没有人敢吼她,就连幼时的周云砚都不敢,她不禁觉得有些新鲜。
“你为何这么大声?”
“你先不要动!”
血仙不动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周云砚此时进退两难,他紧紧的拽着仅剩的被子,他只要一松手,就会被不蔽体……
他还不能叫帐外的士兵,他这幅模样要是被看见了,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就算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有谁会信?
武功了得,警觉机敏的周少将军,还能被一个女子给制住了?
“你是谁,究竟有何打算,直说便是。”
周云砚想,莫非是谁想要掌握他的把柄,才使出如此下流手段?或者是恨他入骨的木辛古?
“我来跟你成亲的。”血仙望着他说道:“要跟你去那边关。”
周云砚:“……”
这女子简直一派胡言。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若不说实话,就只能冒犯姑娘了。”
血仙眨了眨眼:“怎么冒犯?”
周云砚深吸一口气:“还请姑娘从实招来。”
“你要我说何实话,我从京城追了你一天一夜,终于追上了你。你想结亲,我特意赶来圆了你这念想。”
周云砚听得云里雾里,这女子处处都透着古怪。
莫说她一个女子是怎么从京城追上的他,就说昨夜这些事,她是如何让他睡得如此之沉,丝毫没有醒来?
“姑娘切莫胡说,若姑娘所说真是实情,还请姑娘立即回京,边关苦寒之地,且我常年在军中,不宜女子出入。昨夜之事,无论对错,我定会负责。稍后会写一封书信,还请姑娘带去将军府,父亲大人自会代我与姑娘家议亲。”
他只要写出事情的因果,他父亲定能将这女子的来历查个水落石出。
若这女子胡搅蛮缠的狡辩,他就只能先动用武力制服她了。
第7章 7、心头肉
血仙沉吟了一声,道:“你常年在军营,且里面不可有女子?”
周云砚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颔首答道:“正是。”
他在边疆虽说有个简易的将军府,但此时还是不说为好。
“那我变成男子不就好了。”
周云砚:“……”
这女子说的什么胡话,他怎么听不懂?
只听“嘭”的一声,周云砚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方才还娇艳的女子,此刻胸前一马平川,竟变成了一个男子!
血仙拍了拍自己光洁的胸膛,她的相貌未变,此时搭配上男子的宽肩,倒有些像男身女相的弱美男。
周云砚彻底懵了,眼前的女子刚才所使出的并不是什么障眼法,再高明的手法也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男人!
倒像是神仙故事里,那些妖魔鬼怪变化的本领。
“缺了点什么。”
血仙有些新鲜的摸了摸自己健壮的臂肌,拉起薄薄的被子向自己的大腿望去:“原来是少了这个。”
树精本就不分男女,只不过当年她开灵智之时,莫名就化成了一个女童,精怪一旦决定,便不可以再更改。
还好当年她不是变化成一个男子,不然听了这一脑门子戏,想必早就将周家的女儿掠回去当夫人了。且树藤加身,不许她逃出自己的掌心。
所以,即使她按照周云砚的身体,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她的下面还是空空荡荡,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假男人”。
“你把你的给我看看,我用树枝变化出一个便是。”
血仙说着,就要去拉周云砚仅剩的那一小片被子。
就像移花接木一般,她可以仿照一个一模一样的,装在身上就好。
周云砚哪能让她把被子掀开堂而皇之的凑近看?他顾不得她是什么东西了,连忙拉紧被子,对血仙斥道:“荒唐!”
觑着周云砚生动的表情,血仙只觉得他真有趣。
12345...8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