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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娄烟沙
余水月咳了咳:“…懂,我教中之人,很多都喜欢切磋。”
杨氏摇头:“不是切磋,就是打人,我打他,他没法还手。”
余水月:“……”
余水月觉得,她可以给杨氏做个沙包放在家里,要不然怕耽误她的武学热情。
等涂欢教搬到京城近郊,杨氏还真的三天两头往涂欢教跑,到了老年虽然没成一代宗师,但一般的武林人还真近不了她的身。
……因为杨氏的拳法,属于无差别攻击……就是转圈打,谁都挨不得。
柳天复也没有再来过,又过了一段时间,郭家出事了。
郭茹夷死了。
被柳天复绞死后埋在了院子里。
柳白昭和杨氏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也许是这些年该报的仇早就报完了,他们那一家人往后怎么样,都与他们无关了。
与此同时,余水月要生了。
余水月是个不怕疼的人,生孩子也就皱了皱眉头。
倒是孩儿他爸柳白昭,一点没有男人不能进产房的自觉,坐在床脚,握着余水月的手就湿了眼眶。
漂亮的柳大人偶尔红红眼睛,还挺好看。
余水月刚生完,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还真是娘的亲生儿子。”
深得杨氏真传,悄声无息流眼泪的神态非常相像。
“柳大人,快来看看孩子,是个小公子!”喜婆抱着孩子喜气洋洋道。
柳大人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小公子,凑到余水月的床头,帮她把头上的碎发都拢起,亲着她的额头道:“再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余水月笑了:“那不行,我还想要女儿。”
柳大人顿了顿,拉起余水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摸。”
余水月:“活蹦乱跳,挺好的。”
柳大人抿着苍白的嘴唇,一副心跳过快要昏厥的模样。
余水月笑着掐了掐他高挺的鼻尖:“我们柳大人辛苦了,没晕倒,值得称赞。”
柳大人亲了亲她的手,道:“我一直在掐自己。”
余水月一瞧,果真,柳大人白皙的内侧手臂上,印着两个深红色的指印。
余水月安慰道:“没事,我多生两次你就习惯了。”
柳大人一听,脸色煞白,纤纤玉手又开始哆嗦了。
余水月哈哈大笑,清亮的笑声穿过产房,荡过云层,飘到了天上。
……
仙云朵朵,袅袅白雾。
月老笑眯眯的将红线系好,放在了永生石上。
三千小世界,无数个生灵中才能结出这么一段天造地设的姻缘。
如此宝贵,方得永生永世幸福才好。
月老伸手去拿下一条红线。
这条红线的边缘像是被打磨过,有数段毛刺。由此可见,红线主人的性子应当十分霸道乖戾,隐隐有入魔之相。
月老头痛的卷起这段红线,便见这条红线的另一端,不知何时缠进了另一条金光闪闪的红线之中。
月老惊愕的瞪大眼睛,出声道:“糟了!”
缠进天地山君的红线中了!
天地山君是天上的一个散仙,修的是百生道。
每一千年就要去世间走一遭,感受一下世间众生的悲欢离合。
因他修的道法不同,所以修为绵延深厚,比许多正统仙帝都要高出一截。
又因他能与动物共情,因此他也是天界的养殖大户。
就连各位神仙大能的坐骑病了,都会请他去看一看。
天地山君此次下界前,月老察觉到他的红线不太稳,就将他的红线挑了出来。
按天帝的话说,天地山君独身上万年,是天界有名的“老大难”,红鸾星好不容易动,便让月老给他接段好姻缘。
好姻缘的概念是,别扯什么烂桃花。
也别爱来爱去,爱个几千年,一个好好的神仙,什么活也不干了,天天就谈恋爱,那他的工作谁来干?
带薪谈恋爱吗?!
天母小世界里的戏剧看多了,说话越来越现代化,直接影响到了天帝的谈吐……
月老是千挑万选,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让这个快入魔的红线把天地山君勾走了。
月老抻了抻……
纠缠的牢牢的,竟是解不开了。
天命自有规律,姻缘如是。
月老砸吧砸吧嘴,哎,那就这么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水月和白昭的故事就到这儿了
感谢大家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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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故事是原本写在文案中的那一段
白漓:妖怪吃人,天经地义,我何错之有?
天地山君淡定的敞开衣襟,道: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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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进化论似的爱情
天地山君这人吧……换个文都当不了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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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休息,后天开始新的故事,么么哒
第69章 1、一只仙
天上众神仙皆知,天地山君是个散漫性子。
别的神仙忙着去渡劫,忙着去攒修为,再不济也要去三千小世界中历练一番,积累些功德,待日后渡劫时能遮挡些天雷。
而天地山君的认知里,似乎就没有“忙”这个字。
天地山君修的是百生道。
何为百生,就是这世间的所有生灵。
也有神仙说,百生道是最“懒”的道派。
相比起断情绝爱,把自己炼成木头人的无情道等热门派别,百生道的修炼方式颇有些不同。
百生道属于沉浸式体验。
要感受过百种生灵的生活方式,且不入邪魔外道,方能修成此道。
随后的每千年下界走一轮回,积攒些修为与功德。
所以,百生道不用舞刀弄棒,不用肝肠寸断,躺着就行……
当然,关键得看天地山君每次体验的是什么。
如果是花草,那确实就是原地睡个几年到几十年,生命力长点的植物,可能要睡个几百年。
如果是食草动物,就不能躺着了,白天得出去溜达溜达,晒晒太阳,嚼嚼草,边走边吃一整天。
如果是猛兽,它们不像食草动物,遍地都是食物,他得自己去狩猎,所以天地山君从“出生”到离窝,永远是最晚的一只。
狩猎多累,吃现成的多好。
每次都得母狮子或者母豹子将他赶出领地,他才会一步三回头的走远,心想,你不再留留我了?
找个地方先躺一个白天,饿的眼冒金星,才晃晃悠悠起来捕食……
神仙下界修炼时,通常都没有记忆,与普通生灵投胎别无二致。
以仙体去世间走,那不叫修炼,那叫渡生灵或者点化生灵,又或者就是纯粹的游玩。
天地山君也一样,得百生道重走一遍后,这些年的光阴才会从他脑中如走马灯一般闪过。
看到自己就为多吃一口肉,冲着母豹子撒娇耍赖皮,天地山君丝毫不觉得羞耻,仔细琢磨了一下,是否有更巧妙的方式,能在窝里赖更久……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82节
其他神仙靠着自身的修炼方式有一定成果后,都会收徒弟,养坐骑,撰写仙法。
天地山君不一样。
带徒弟麻烦,撰写仙法更麻烦。
至于养坐骑……可以考虑考虑。
天地山君本名岁悠。
岁月悠悠。
……得过且过。
听他的名,基本就能猜出他的性子。
岁悠百生道修成正果,最大的感受并不是悟到了什么生命的真理,也不是看破了什么执障。
万事不忘心里去,千事心头不执着。
烦恼?执障?
岁悠打了个哈欠,不用想那么多,岁月到头都是一捧灰,神仙还不如人,一捧灰都没得,直接变成一缕烟去修补天上的云桥了。
岁悠的这套“云桥”理论吓坏了不少同期的小神仙,导致跟他一起升仙的那批神仙中,修无情道的人最多……
到头来就一缕烟,还得去补天桥,要什么情啊爱啊,没用!多活几年吧!清心寡欲最长寿!
由于受他影响,同期的一个小神仙中途改修了无情道,硬生生斩断了姻缘,这可把他的道侣惹毛了。
当初说好要做神仙伴侣,上了天就变成“我”和“你”?先吃我一剑!
这个伴侣在人间界是个剑修,剑术了得,刺得那个仙人立马感受到了生命的痛楚,呼喊道:“我改!不修无情道了!师妹,师妹你别刺了!”
他要是继续修无情道,估计他的伴侣能立马把他宰了去补天云……
始作俑者岁悠坐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最起劲,还吹了声口哨。
岁悠修百生道,可以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不是他选择了百生道,而是百生道选择了他。
为什么?
无他,心大也。
话说回岁悠修成了百生道后,天帝以为他会稳重许多,至少不那么懒,会有些担当。
结果呢,岁悠并没有悟到什么生命的真谛,或者说,他早就活到了超然的境界,许多寻常人的烦恼,他压根就没有。
他化身为各种动物轮回了上百次,最终决定搞天界养殖……
就养他托生过的各种动物,往后的成千上万年,他都钻研此道,成了天界的养殖大户。
天帝:……行,他只要不在仙宫躺着就成。
转眼又到了岁悠下界走一圈的时候。
这日,月老来找他,小老头颤颤巍巍,终于在一群天马中找到了打盹的岁悠。
见有生人来,通灵性的天马们让出一条道,在岁悠耳边搭了个响鼻,另一头用脑袋拱了拱熟睡的岁悠。
意思是,快起来吧,来人了。
月老:……是天地山君在养天马,还是天马在照顾他?
岁悠先是微微睁开左眼,瞧见来人是谁,才慢悠悠的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声音被哈欠拉长,就像变调的二胡。
“您老人家来我这做什么?我这的动物都是自由配对,不用劳烦您。”
岁悠长得很耐看,长眉润目,总是懒懒散散的,带着点风流相。
月老抽了抽嘴角:“不是动物,是天地山君你的红线动了,特来告诉你一声。”
岁悠揉揉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就是你。”
岁悠衣襟松松垮垮的敞开,隐约可见条理分明的腹肌。
他挠了挠白皙的胸膛,百无聊赖的问道:“是什么东西?人?动物?神仙?”
月老:“……还未知。”
不愧是天地山君,就算是动物也省得。
单身了几万年的岁悠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姻缘大事,比旁观的月老还要随便,道:“那就随天意。”
岁悠伸了个懒腰,又窝了回去。
月老:“……山君没有其他想问的?”
比如说什么时候来啊,是好桃花还是烂桃花啊……
岁悠摆摆手:“无所谓。”
就是多了一个生灵陪他一起在仙宫窝着罢了。
岁悠想,要是动物就好了,他会梳毛,能梳得她软乎乎的肚皮都露出来。
月老愣愣的站在原地:“……”
岁悠扭头,睁着一只眼睛看他道:“您还有事?无事我要睡了。”
月老张了张嘴,觉得自己来得这趟有点多余。
“无事了。”
岁悠轻飘飘的摇了摇手,全当道别,转眼就睡了过去。
月老也不禁疑惑,就天地山君这性子,得配个什么样的姻缘?!
知道天地山君不靠谱,月老特意将他的红线挑了出来,以防他的红线缠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姻缘。
月老没想到,千防万防,到底是和一条来路不明的红线缠到了一起……
抓起那截毛刺繁多的红线仔细端详,月老惊异的拢起白眉。
这条,好像是只动物变化而来的妖怪啊。
就见那条金灿灿的红线一点一点的向上缠绕,就像一只死皮赖脸的蛇,在积极的追求着配偶。
配偶一身毛刺,他也丝毫不介意,捋平了,捋顺了,再抱进怀里,就不撒手了。
……从红线上来看,天地山君还挺主动……
三千小世界的时间与天界并不相通,按照天界的时间来算,天地山君才走了几百个日夜,在小世界中却已过完了几十辈子。
相比于人,大多数植物与动物的寿命确实很短。
白云飘荡的幽深山谷中,长着一株其貌不扬的青草。
他不像旁边的青草一样想要努力的吸取阳光,快速的拉长身段,成为一株茁壮的草。
而是懒懒散散的扎在地里,有雨就喝,有阳光就晒,一点不主动。
这株其貌不扬的草,就是天地山君。
就算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改不了他“懒”的毛病。
“懒散”仿佛已经写在了他的神魂里……
他瞧着旁边的草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高,然后在某一天,就被山间的野狍子吃了。
野狍子嚼着草,看了眼岁悠,似乎嫌弃他长得小,撂了撂蹄子就跑远了。
天地山君看着旁边的土坑,心想,这是第几株努力拼搏的草了?无一例外,都是绿颜薄命。
其貌不扬的小草喝了口晨间的露水,今天也继续稳稳的猥琐发育。
即便他再懒散,在周边一众绿颜相继薄命的状态下,他到底成了资历最老的,最高最绿的草。
他已经见过无数次的死亡。
食草动物的嘴一张,一咬,一拽,将小草连根拔起,再一嚼。
一株漂亮的绿草就寿终正寝了。
岁悠没有惧怕死亡,他在静静的等待吃它的动物到来。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只动物的牙齿能干净一些,不要都是黑黄色的草垢,影响他死前的心情。
很快,草科里就传来了“唰唰唰”的声响,是某种食草动物在拼命咀嚼食物时所发出的声音。
周围的小草开始瑟瑟发抖,在风中来回摇曳。
岁悠没有动,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他已经是一株成熟的大草了,他随着微风动不起来了……稍微大点的风,他还是可以跟着摇摆一下的。
岁悠虽然懒,但他还有些骨气,说白了,就是很能装样子。
越是直面死亡,他显得越是从容,一株草,愣是表现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听着草丛里传来的声音,岁悠大概能确定,这是一只兔子。
兔子是最没有原则的食草动物。
无论这株草高矮胖瘦,它们瞪着一双红眼睛,张开三瓣锯齿嘴,木着一张圆脸就是吃。
当声音越来越近,岁悠从青草的缝隙中看到了那双堪称青草界阎王爷的红眼睛。
兔子嚼着嘴里的青草,直勾勾的打量着岁悠。
岁悠算着两人之前的步伐距离,就见兔子一个大蹦,一步到位的缩短了它与岁悠的距离。
岁悠:……
面前的三瓣嘴缓缓张开。
岁悠异常的冷静,还有闲工夫去看它口中的牙齿。还好,这兔子应该还年轻,牙齿的草垢还不太厚。
就在三瓣嘴即将覆盖住他身体的时候,侧边忽然窜出了一抹白影。
速度堪比雷雨天的闪电,快的甚至让岁悠以为是生命尽头的光环。
笼罩在上方的阴影消失了。
岁悠快速的向旁边望去。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他们的老婆很可怕 第83节
就见方才差点吃了他的兔子,现在却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嘴里大口撕咬着兔子的血肉。
鲜红的血液打湿了她的毛发,她毫不在意,用长满软刺的舌头一舔,白色的皮毛上就被染上了一道道血痕。
就像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洒落了一片热腾腾的鲜血。
既血腥,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达尔文进化论”似的爱情
就是从草开始的
毛茸茸与懒洋洋的爱情
第70章 2、一只妖
岁悠短暂的青草生涯中,没有见过这只动物。
乍眼一看非常像狐狸,但是吻部比狐狸稍短。
她通体雪白,蓬松的毛发犹如新晒好的棉花,一根杂毛都没有。
鼻尖成嫩花苞一般的淡粉色,张开的尖嘴中隐约可见尖锐的牙齿,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泛着食肉动物的杀戮凶光。
耳朵立起,耳尖带着抹嫩粉。
蓬松的大尾巴垂在身后,后方的爪子蓄势待发般的蹬住地面,似乎随时准备跳跃。
她警惕的扫视着四方,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她进食的速度非常快,一只野兔一眨眼就只剩下皮毛。她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巴两侧的胡须,用爪子蹭了蹭嘴边的软肉。
岁悠呆呆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她进食,到结束后整理毛发。
白漓是只幼年的白狸妖,还不会变化成人形,也不会说人话。就连能化成人形的父母所说的话语,她也是一知半解。
纯粹的追随着本能,厮杀,啃咬。
填饱肚子的白漓餍足的用后爪挠了挠耳朵,尾巴轻轻敲打了两下地面。
她感觉后背有些痒,便一个打滚,躺在了草地上,恣意的左右蹭了蹭。左前爪顺势抓过一旁最粗的一株草,玩耍似的用牙齿咬了咬。
岁悠感觉那带着肉垫的爪子霸道的按住了他。
就见白色皮毛的美丽动物张开了嘴,咬了咬他的脖颈。
直接就给他咬了个对穿。
但他一点都不疼,甚至感觉有些痒。
白漓像只猫一般,抱着那株草扑腾了好一会。
用爪子拍它,扯它,再咬它。
好悬没把这株草送去投胎。
至于白漓为什么没把它咬断,纯粹是因为岁悠在草中算是“老”草。
就连老牛都知道要吃嫩草,为什么不吃老草,卡嗓子啊。
玩够了,白漓抖了抖皮毛,甩干净身上的草屑,后爪一蹬,就跳到了树上,几下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岁悠大难不死,还多了一道“保命金符”。
它虽然身上被咬穿了几个洞,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白漓的气味和口水。
食草动物远远就会闻到这种霸道的气味,大多会警觉的绕路跳走。
周围的小草们都在感叹生命的玄妙。
原本以为会死,谁知阴差阳错,被一只食肉动物给救了。
岁悠却在考虑另外一件事。
他不想死在食草动物的口里了。
他想成为一株,死在食肉动物口中的青草……
准确的说,他想死在那只白色皮毛的动物口中。
岁悠确认过,那只动物的口中没有草垢,没有异味,只有长满软刺的舌头与尖锐的牙齿。非常适合做他短暂一生的长眠之地。
……
白漓不知道自己被一株草给惦记了。
她悄声无息的跳上石洞,两个前爪交替踩着石头,想要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忽然,她后颈的皮肉就被温柔的提了起来。
白漓四爪腾空,嗅到身后的味道,她自觉的收拢尖爪,就像偷吃了鱼儿被抓到的小猫,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提着她的来人。
“你啊你,又去林子里吃动物了?”容貌艳丽的夫人晃了晃手中的白漓,叹了口气道。
白漓听不太懂人话,但大约能猜出她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甩了甩尾巴,道:“嗷嗷~”
白漓不是在撒娇,相反,她在为自己辩解:那么多的肥畜生,为什么不许吃!
小白狸的叫声天然带着点奶音,非常讨便宜。
白漓的娘是一只白狸妖,她爹是一只白狐妖,家中兄妹一共有两只。
一哥一姐早早就修炼成人,出去闯荡,自立门户了。
像他们这种大妖,就跟老虎差不多。
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就是她爹和她娘……不能再多了。
况且大家的食谱都相同,可一座山造,早晚得坐吃山“空”。
为了不发生这种惨事,白漓的爹娘在孩子们修炼成人之后,将他们都撵出了自己的地盘。
几年见一次面就可以了,毕竟妖怪的命长,没有见一面少一面的心酸。
家中最小的白漓,完全继承了美狐爹的好皮相,皮毛油顺光滑,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大海的投影。
可性子与爹娘完全背道而驰。
不像她爹一般狡黠,也不像她娘一样端庄,反而既霸道又凶猛。
美狐爹时常感慨,是不是白狸娘怀她的时候,豺狼虎豹吃多了,才沾染上了这股野蛮劲儿。
白漓的哥哥姐姐在幼时就有了为妖的基本素养,刚出窝就开始两条腿行走,无论是人话,还是妖法,学习速度都可谓是一日千里。
只有白漓,这么大了都没学会人话。
至今还用四脚着地在山间奔跑,就像一只普普通通的野白狸。
野性难驯,喜食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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