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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飞
“是他?”
“是啊,就是他。蒯良先生看似一位文弱书生,其实极有胆略。昔日我杀人在逃,其间曾有一次被襄阳的郡吏拿住,幸好在押解的中途遇上蒯良先生,他得知我杀的是颖川三霸,当即说:‘如此恶徒,焉得不杀?’立刻就下令释放了我。我能顺利落脚长沙,也是多亏先生他作书相荐。”
我道:“如此恶徒,焉得不杀?好汉子!此人言语行事,大有豪气,值得一交。日后到了襄阳,元直一定要替我引荐。”
徐庶笑道:“我这不正想办法让你能走吗?近十余年间,两河、关中大乱,北方百姓和士人为躲避战乱,大量涌入荆州,此时的襄阳,农商发达,兵甲犀利,才人济济,俊杰隐逸,正是飞兄该去的地方。”
“未雨绸缪,元直已经在设计我们的未来么?”
夺取荆襄和西蜀,正是我和赵楷早已既定的方针,心想:“不愧是三国间的罕见智者。”
徐庶笑了笑:“且不提这个。那日我以有这等渊源,前去蒯良先生府第,向他打听此事。不料却意外得知他就是计划的策划者。南阳、宜阳、汝阳、洛阳、信阳、正阳、淮阳,这个计划一共有七个以阳为名的城市,所以被称做‘七阳计划’。”
“嗯!”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里记下蒯良这个名字。
“这确是良法,那元直,除此之外,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徐庶正要回答,恰好这时公孙箭兴冲冲进来,道:“飞帅,我师兄……”
忽见徐庶在座,一怔之下,立时住口。
我知道他昨日一夜未归,而今早我自己又因为和池早所谈的内容又过于惊心动魄,脑子运转不太灵活,有些事忘了告诉他,所以他对我和徐庶现在的关系属于完全不明状态。
“没关系,元直虽不知那件事,但却是我的兄弟。”
公孙箭明白了,有什么话但讲无妨。“飞帅,家师兄前来拜会。”
“哦,欢迎欢迎!”
我立刻站了起来,道:“元直,这可真是贵客。和我一起去接接这位公孙家的主人吧?”
徐庶也站了起来:“公孙家的主人?莫非是那位有‘白狼山之虎’之称的公孙谨?”
公孙箭恭恭敬敬道:“正是敝师兄。”
我瞧瞧徐庶:“元直昨晚也见过他的。”
徐庶道:“我见过?谁啊?哦……是和池早先生在一起的那位道长?如此高人前辈,我徐庶岂可不见?飞兄,快走。”
拉着我就往外行。
公孙箭非常高兴,抢上几步在前面引路。
府门外站立二人,前面那人果然是昨夜和池早一起高谈阔论的那个中年道士,他身后站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面容清秀,一身小道士打扮。
公孙箭为我们介绍:“这就是敝师兄。师兄,这就是飞帅。”
我和那道士一起拱手,我从池早那里约略听说了这公孙谨的事,道:“公孙先生武功通神,阿飞固然佩服,但更难得先生这份慈悲心肠,活人无数,我代许都的百姓谢了!”
深深一揖,接近180度。
公孙谨急忙还礼:“些许微劳,不过顺手之举,何需挂齿。飞侯仁德,义待降俘。敝师弟有幸,多蒙照拂,我公孙家感激不尽。”
也是一揖到地。
看来这公孙家主人和那淳于家的老头完全不一样,多客气啊!
我直起身,介绍身旁的徐庶:“公孙先生,这是我兄弟,徐庶徐元直。”
公孙谨抬头,注视徐庶几眼,道:“我已经听池兄说了,徐世兄傲骨如铁,大器晚成,实是异数。飞侯结交到如此意气相投的好兄弟,定是天意眷顾。”
徐庶心里嘀咕:“道人这两句话大有问题。傲骨如铁是说我不返徐门,大器晚成是说我弃武学文,拜在司马徽先生门下。难道他对我徐家的情况竟然如此清楚?”
道:“公孙世家威震东北,门中前辈皆为当世豪强,先生这一代,一门六杰,更是英雄辈出。苍天厚爱的,正是辽东武公孙啊!”
咱们是彼此彼此,你门中的秘密,我也知道不少。
公孙谨道:“徐世兄虽然过誉,然敝人执掌公孙门户,自不敢过谦。世兄出身大家嫡系,知晓我三家四门的秘密,本不足为奇。可是,唉,”
他忽然叹了口气,“自去年三月以来,我公孙家已当不得这等赞誉了。”
他身后那小道童听他提到“去年三月”四个字,顿时眼都红了。公孙箭低下头去。
我心想:“什么叫去年三月以来?怎么一说这个,公孙家的人都跟死了爹似的?”
忙道:“大家进去说话吧。”
徐庶道:“是,公孙先生请。”
公孙谨道:“飞侯,贵府可有僻静之处,敝人甚望和两位谈话时,不被扰。”
我道:“有的。”
心想:“刚从隐龙居出来,看来不用再到别处去,还回去得了。这公孙家主人,有点意思。”
当先带路,引众人直奔后堂而去。
走至中厅,桓袖忽然不知从何处转了出来。
我和徐庶都是眼前一亮,但见她头扎两条小辫,上着齐腰短襦,下著绮制长裙,足登绣花丝履,完全一副富贵家小姐模样,不复以前那种劲衣窄袖的军队式打扮。
桓袖在离我们大概三米外停住,冲我挤挤眼:“阿飞大哥,阿樱姐姐让你去一下。”
我应道:“哦,有什么事吗?”
桓袖看我们人多,招招手,示意我过去说话。我皱皱眉,眼下贵客在侧,什么事不能等等再说吗?想起因为她在,就难以找赵玉回来的事情,心里就更有些生气。不过,看徐庶面上也不能随口打发她走开。而且跟这小丫头虽然不太熟,可感觉中却是和阿樱一样不太讲理的那种女孩,万一她童言无忌,闹了起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无可奈何,我向公孙谨告个罪,独自走过去。
桓袖翻我一眼,意思嫌我走得太慢。然后打手势让我弯下腰,贴在我耳旁说道:“阿樱姐说,她纯叔托你办的事办了没有?”
“噢……”
我猛然醒悟,对,曹纯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今天一定去看望貂婵的,我怎么给忘了。
“阿樱姐姐问你什么时候走,她要和你一起去。”
“她要跟我一起去?”
我皱皱眉,曹纯把这件事跟阿樱也说了?这下可没趣了。老婆跟着,看什么美女也只能干瞪眼。
“嘿嘿,是啊!”
桓袖鬼笑一声。
“嗯,下午吧。”
“好,我跟阿樱姐姐说去。”
桓袖一转身,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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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五卷 兵发伊川 第七章 英雄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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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隐龙居,我吩咐刘纲使人送上水果糕点,又照例给他了个眼色。刘纲会意,下去安排心腹的同门师弟把守大门和院落,又亲自端上各种诸如侯栗、秦桃、芳梨、赤心枣、蜜饼之类的瓜果点心。之后,悄悄退出。随公孙谨一起前来的那少年道童,也自动退到门外守护去了。
然后,我请公孙谨落座。“公孙先生请随意。”
公孙谨向室内打量两眼,道:“飞侯,听说当日白马、延津之战,你两次以寡敌众,俘获数倍于己的袁军?”
我心想:“好汉不提当年勇。没事你说这陈芝麻烂谷子的干什么啊?”
道:“其实阿飞不学无术,百无一是,全靠了众位兄弟的帮助,惭愧,惭愧!”
公孙箭在旁边站着,道:“是啊,师兄,我就是在延津之战中被飞帅生擒的。当时飞帅的两千虎豹骑,硬是击垮了我们上万的精兵。”
公孙谨叹道:“两千人,击败一万人,还抓了七、八千俘虏,真是奇迹啊!”
徐庶冷眼旁观,心想:“公孙谨这次主动登门造访,莫非也是为了考察飞兄?”
伊籍曾说三家四门内流传新天子已出的神秘言语,所以前有赵楷,后有淳于宾,先后找上阿飞盘桓验证。他一直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此事大有可能。经过这两天的接触,他已经看出我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转念一想,赵楷、淳于宾都是一见阿飞,便即倾心相助。如果阿飞真是传闻中的新贵人,要过公孙谨这一关,恐怕也不会很难。插口道:“公孙先生此言差矣!以少胜多,并非奇迹,而是人谋啊!”
公孙谨转眼看他,道:“哦,徐世兄如何看?”
徐庶道:“飞侯当日获胜,我看不外三个原因,一是飞侯兵强将猛,奇谋迭出;二是袁军主将颜良、文丑自恃勇力,不明大局,令袁军自乱阵脚;最主要的,还是飞侯这方上下齐心,顽强奋战,从心理上彻底击溃了袁军的斗志。”
公孙谨双眼略略一合,又张了开来,道:“不错,徐世兄言之有理。驭下有道,上下齐心,这才是飞侯初临战阵便大展雄风的关键原因。”
看了公孙箭一眼,“师叔他去年争霸失败,落得自焚身亡的凄惨下场,就是这点远不及飞侯。所以,他最终不过是勇将,不能算大将。”
公孙箭眼睛也红了,缓缓点头:“师兄说得是。当年我们苦战五年,不敌落败,退守燕京时,尚余四万余人。袁绍、乌桓、鲜卑联军虽然较强,也不过比我们多出三万人。可是那时我们已经知道必败无疑,因为师叔他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子龙将军和我先后被他仗剑赶出大帐,严纲将军强行劝谏,甚至被他一剑刺死……”
公孙谨轻轻摇头道:“精神崩溃是何等可怕!”
我忽然明白了,他们正在谈论的,是昔日袁绍和公孙瓒的争斗。心想:“他们叫公孙瓒师叔?原来公孙瓒也是他们公孙家的人。”
公孙谨转过身来,向我道:“飞侯想也知道,我三师叔公孙瓒与那袁绍于幽、青、并三州恶斗数载,落败自焚,全家殉难。飞侯在官渡大胜袁军,间接也是为我公孙家报了大仇。”
我道:“袁绍世受国恩,却不思报效君王,反而大兴不义之师,阿飞身为禁军之将,岂能不奋力击之?这么做也只是为国讨逆,尽己职责罢了。”
我给曹家当差,就得为曹家干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就别谢了。
公孙谨道:“好一句‘为国讨逆,尽己职责’!哈哈,久闻飞侯志气高远,心忧社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公孙谨虽然不才,亦未敢因私情相谢。不过飞侯连败河北名将,我和诸位师兄师弟每闻捷报,都忍不住举杯相贺,心怀大畅啊!”
徐庶道:“志气高远,心忧社稷!公孙先生真是慧眼,这八字评语,正合给飞侯。”
两人对看一眼,一起微笑起来。
公孙谨长长叹口气:“可惜,佩服!”
我疑惑地看看他俩,慢慢坐下。
公孙谨大概知道我不懂,解释道:“像徐世兄这种聪慧机警的人才,世所罕有。我迟到一步,没能提前结交到徐世兄,让飞侯抢了个先手。实在是可惜,也十分佩服飞侯的识人。”
我心下释然,大感得意。公孙谨那是东北最大家族的领袖人物,这种人全国也没几个,让他佩服,真不是容易的事。当现代人嘛,不能一点好处没有。
公孙谨忽然看到我放在案几的那份地图,扫了一眼,脸上顿时显出一种奇异的神情,问道:“飞侯刚才正和徐世兄谈什么呢?”
徐庶道:“哦,……”
看看我。我知道公孙谨内功极深,估计就算不比我强,也属同一个层次。这种人目光的锐利程度会达到什么地步,我是心知肚明。他这一眼之下,只怕图中所有细节都已映刻在心中,纵然有少许疑问,回去之后略加思索便会全部了然,便故做大方道:“我们正在研究刘荆州的北进计划,刚开个头。公孙先生若有兴趣,不妨一起探讨,我们也可以借重先生的学识经验。”
“刘荆州的北进计划?”
公孙谨双目中神光大盛,透露出无比的关切之意。当即走了过去,拿起那份图谱细看起来。
徐庶看我一眼,对我的大胆豪爽颇感诧异。他虽然智慧甚高,但毕竟不了解公孙谨的功力。我点点头,示意无妨。
过了一会儿,公孙谨缓缓抬起头,盯着我,道:“飞侯可知道这份计划的价值?”
我坐在案几后面,被他的炯炯目光这么凭高俯视,感觉不怎么太舒服,心中却暗暗吃惊,道:“哦,先生以为价值几何?”
公孙谨道:“倾国连城,万金不换。”
我笑了起来:“公孙先生,此乃半年前的计划,现在恐怕已不值这么多了。”
一份过期作废的草案而已。
公孙谨神色微动,心想:“飞侯文武全才,果然深不可测。”
我这么轻轻一笑,不着意间已经把他故意制造的一个无形控制气场给破坏掉了。他问公孙箭:“师弟,你怎么看?”
公孙箭就着他手看了两眼:“师兄,我和飞帅看法一样,若是半年之前,这份计划当是我军梦寐以求的超级情报,我想曹公定然万金不吝。现在我军已取得黄河主战场的绝对优势地位,即使刘表再攻过来,我们也不怕了。”
公孙谨道:“哦,师弟你也这么看么?”
转过头来,目中神光湛然,续问我道:“飞侯是否可以告诉我,贵军是如何得到这份计划的么?我想如此绝密的案牍,一定要花费极大的代价才能弄到吧?”
我眨眨眼,脸色轻轻松松:“我也是今日刚看到,具体的嘛,你就得问元直。”
把徐庶如何推断,如何落实的情况简略介绍一下。
公孙谨身体一震,退后半步,道:“佩服!”
他用这种直截了当的两难题目骤然发问,本来预想趁我犹豫不决,拼凑婉转措辞的时候,再探测一下我的守本固元的真实功力。但偏偏这份情报并不是曹军探得,所以我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而徐庶本身智力竟然达到这种“运筹帷幄之间,看透千里之外”的境界,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精神微散,运起的目测神功顿时反挫。幸好他没有伤人之念,未尽全力,只是退后半步便化解了反挫回来的力道。这一声佩服,便是我和徐庶两者兼而得之了。
我心里也很佩服,嘴上不能说,但看向他的眼光中已表露无疑,心道:“好一种神功!”
公孙谨点一点头,问徐庶:“徐世兄以为如何?”
徐庶想了想,字斟句酌道:“这份计划嘛,目前已知的有几个好处,其一,可以令我们了解到刘表大人的性情抱负,从现在起对他有新的判断;其二,这是一份详尽的南军北伐军事计划,计划者非常了解自荆至许之间的天时地理各种情况,不必一定是刘荆州,任何人从那里进军北方,军队都可以按此线路和分布进行攻击;其三,……”
忽然住口。
公孙谨看着徐庶,叹口气,道:“我公孙家族武勇不敢说盖世无双,起码在东北四州无人可及。可惜,因为先天上的原因,代代传人受到本门内功的熏染陶冶,性子都是大变。纵然是幼年本具聪明机变、多谋善思素质的才士,习练武功后也变得性刚意直,不喜欢多动脑筋了。唉,说起来,当日我三师叔擒斩幽州牧刘虞之后,掌握了幽、青、并三州的绝大部分,控甲十余万,占地数千里,势力之强,远非刚刚巧取豪夺了冀州的袁绍可比。可惜他部下将领多是公孙家的宗族子弟,悍将甚多,却无袁营中沮授、田丰那等智谋之士。加上师叔他为人刚愎自用,所以终是连战连败,直至灭亡。我想若当时有徐兄在侧为主谋划,也许我公孙家不至于如此一败涂地。”
我和徐庶都“哦”了一声,我暗暗动心,想道:“公孙家的内功能改变人的心性,这倒是一种现代没人练成的奇妙心法,定然有已经失传的独到之处。”
瞧他随随便便就使出现代尚未见人能练成的顶级催眠神功,我内心深处也是十分震动。若不是我在研习各家各门的内功时对现代心理学也有所涉猎,了解他这种这时代根本没有人懂得的催眠之法,几乎被他所趁,测出我的真实功力。
徐庶受到这位一家之主如此推重,则非常感动,道:“公孙先生,像徐某这种人,世上车载斗量,不可计数。其实城镇乡村之侧,深山大泽之间,豪杰隐士,多有高明。”
哎,这话不大对味道,徐庶想干什么啊?不是要把伏龙凤雏给卖了吧?
公孙谨道:“我也知大贤不名。但如世兄这等人,实是可遇不可求。如有高士,愿世兄不吝指点,当趋拜会。”
徐庶微微一笑:“天逢乱世,英杰并生。以先生的慧眼诚心,此事不难。其实珠玉在侧,先生又何必他求?我看随公孙先生而来的这位小道兄,眉灵目活,机质潜承,先生何不多加调教,以期大器?”
我松了口气,看来巧妙转换话题是徐庶的拿手绝活。
公孙谨听了这番话,苦笑道:“他么……当然有些不同。唉,飞侯,公孙谨僻远蛮民,言语放肆,还请勿怪。”
我心想:“说起来你可真的很放肆,不但运奇功试我,还当我面想挖墙角。虽然你求贤心切,可徐庶的资料,自然只和我共享,怎么能让你刨了去?”
不过我是现代人,自觉资源甚为富足,以后大有时间可以慢慢采集挖掘,而且看出这公孙谨颇有雄心,能力也足,心里大有惺惺相惜之念,便不怪他,道:“无妨。公孙先生乃丈夫胸怀,阿飞岂敢以常情相视。”
公孙谨一伸大指:“池兄所言不错,飞侯果然是当代堪可逐鹿问鼎的人物。冲你这句无妨,在许昌,你飞侯的事,就是我公孙谨的事。”
顿了顿,道:“刚才徐世兄说到这份情报的价值,第三项忍而未言的好处,定然是飞侯可借此事逃离许都了?”
徐庶未料到他这般直截了当,心想:“这不什么都挑明了?”
我道:“公孙先生真是神算。我们刚才,正在研究这件事的可行性。”
公孙谨哈哈一笑,道:“神算不敢当。不过是我能理解飞侯心中所思所想罢了。龙岂池中物,虎自跃深山。站在飞侯的立场,存有此念实在是正常之极。”
炯炯目光,又向我射来。
我和他这次目光交汇,再无前两次的明争暗斗,矛攻盾守,而是同时感受到对方那颗澎湃汹涌、勃勃跳动的壮士心灵。
中午,寻常家宴。
徐庶、公孙箭、黄叙、冯喜以及公孙谨带来的那个少年,众人不分长幼,一齐围坐。
阿樱也难得地出来陪客,她身边自然少不了桓袖。
看着大筷吃菜,喜笑颜开的桓袖,我就知道阿樱是她硬拉来的。因为这数月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有外客,阿樱是从不上席的。
桓袖边吃边道:“姐姐,快吃啊,吃完了我们好跟阿飞大哥一起去。”
我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什么,你也去?”
桓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阿樱姐姐出去玩,我当然要跟着了。”
冯喜傻嘿嘿笑着:“嘿嘿,是啊,一起出去玩。喂,小嘴,别抢我的肉吃。”
竹筷一摆,斜切下去。黄叙拇、食、中三指一缩,刹时自己的筷头已从指间掉了个,从手背上转了一周,复又恢复原样握住:“死大头,哪有?我夹这麦饼呢。快吃,不然不带你出去。”
冯喜哼了一声:“我跟阿飞大哥去玩,谁让你带?”
我哭笑不得,老婆跟着已经难受点,这三个宝贝要再一起跟过去,那就得时刻考虑他们会怎么闹点事出来娱乐大众了。
公孙谨很有兴趣地看着黄叙,心想:“他这么翻转竹筷,动作真奇怪,好像是滚刀的心法。难道他竟然是那刀神的传人?”
吃过了饭,命人收拾下餐具,我正向公孙箭交代,要他代我暂时陪他师兄坐坐,等我从思忠里看望貂婵回来再一起叙话。忽然刘纲进来报告:“禀飞侯,陈矫、牛金、蔡阳三位大人求见。”
“陈矫、牛金、蔡阳三位大人?”
我好生奇怪,大中午的来我这儿干什么?
“有什么事吗?”
刘纲道:“他们不肯说。”
我摇摇头,对大家说:“我去去便来。”
出得府门,只见尚书台得力的三位文武一字排开,陈矫依旧是那身普通文官打扮,牛金有三十五岁左右,蔡阳则大约四十岁,两人都披挂铁甲,站在阶下。瞅我出来,三人一起行礼:“下官等见过护军大人。”
我奇道:“什么护军大人?陈大人,怎么回事?”
陈矫道:“今日早朝,陛下钦定鲁山剿匪一事。任命牛金大人为西北剿匪都督,蔡阳大人为副,飞侯为剿匪营护军,统率禁军中坚、中垒两营剿匪官兵计五千人,今日未时(下午两点)整军出发。这是军师的令箭,请飞侯接令。”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你们搞什么鬼啊,任命我为剿匪营护军?皇帝、荀彧早朝跟我聊了那么久,一点影子都没跟我提过,这会儿火燎眉毛似的就来拉我上路?”
也不接那金令,道:“我有点不大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蔡阳脾气比较暴躁,翻翻眼,道:“这里有军师令牌,飞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哼了一声:“军师虽可调动许都所有军马将校,但阿飞现任职司隶府,恐怕军师不能以军令调我吧?而且早间我与军师长谈多时,军师并未提到要我随军监军。军师何等样人,岂会朝令夕改?”
牛金见不是头,忙道:“飞侯勿恼。飞侯,末将和蔡都尉在许昌虽练兵多日,但并无独立领兵出征的经验。这次受陛下和荀军师重命,心中十分惴惴。这都是为了确保这次行动万无一失,丞相飞传紧急军令,由军师才奏知圣驾特许,任命飞侯为剿匪营护军,随军前往鲁山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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