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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飞
有飞侯坐镇指导,我们才能安心工作。
我听到“丞相飞传紧急军令”几个字,顿时知道,再也无法推脱了。这可是曹的命令,不过借用荀彧的名义发给我而已。心中暗恨:“曹啊曹,你就这么喜欢折腾我?”
陈矫道:“古人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荀军师一贯用兵持重,飞侯当可体察军师的苦心。”
看看牛金还算诚恳的牛脸,我心想算了,去就去吧!在许昌闷了这么久,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接过那金箭将令,道:“是北城营么?”
牛金道:“是。”
我道:“那好吧,各位且回,我马上就来。”
陈矫欣然道:“如此下官就回报军师。牛、蔡两位大人先去军营准备出征事宜,飞侯一到,便誓师出兵。”
回到府内,桓袖、黄叙、冯喜蹲在一边,拿几个石头子在地下玩什么游戏,公孙家那少年站在一旁看。徐庶正小声和公孙箭谈论什么。阿樱和公孙谨则坐在另一侧闲聊。
把随军剿匪的事跟众人一说,阿袖扔了手中石子,当先不乐意了:“我们下午还要去玩呢,阿飞大哥你可不能走。”
冯喜和黄叙跟着点头,道:“是啊,是啊。”
徐庶瞪了几人一眼:“都住口!你们就知道玩,如此军国大事,岂是胡闹?”
阿樱默然半晌,道:“我去给你收拾行装。”
转身进入内室。
阿袖向徐庶一吐舌头,道:“姐姐,我来帮你。”
冯喜和黄叙自然也不肯落后,一齐往内室拥:“喂,死大头,你挤着我胳膊。”
“小嘴,别扯我新衣服。”
阿袖回过头:“女人家收拾东西,你们大男人跟来干什么?”
“嘭”的一声,把内室门给关上了。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挤了。
徐庶和公孙箭交换一个眼色,道:“飞兄,我欲与你同去,你看可使得?”
公孙谨道:“我看此次出兵,只不过是朝廷想显示天威,给予附近的各种势力一点颜色看,所以才会如此大动干戈,不惜使用许都近半数的军队,并令飞侯出面护军,去围剿鲁山区区数百人的一小股黄巾。如此场面,自然是观礼的越多效果越好。哈哈,如果我没猜错,军中会很欢迎徐世兄的到来,而皇帝陛下亦不会反对。”
我心中豁然,暗想:“不错,我说怎么回事呢,应是如此了。曹北进击袁,最担心的就是许都周围一些势力乘机有不怀好意的动静,在远征之前先展现强大的守御力量,确实必要,也符合逻辑。”
公孙箭脸上现出蠢蠢欲动之色:“飞帅,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公孙谨道:“飞侯,玉公子不在,你身边没什么心腹人,师弟他当然应该随行。”
我点点头:“那好吧,公孙从事,你去请徐宣和韩毅两位大人来一趟,我把府中的事情交代一下。”
公孙箭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黄叙看看徐庶道:“徐大哥……”
徐庶制止住他,拉着他和冯喜走到一旁,说道:“现在虽有陛下金口调解,但长沙之围,最终仍需飞帅。我随飞帅走一趟鲁上,多则一季,少则月半,便可回来,然后想法与他一起返回江南。你们二人保护阿袖,等我出发后就先行回转长沙,报知桓阶和张太守。”
黄叙无奈,说道:“可是,大头他不听话……”
冯喜怒了:“小嘴哥,谁不听话?”
徐庶道:“呵呵,是啊,谁说小喜不听话?小喜最喜欢听阿袖妹妹的话了。”
这话其实是提点黄叙,冯喜不听话,直接拿桓袖去对付他。
黄叙心想:“指望那丫头去管他?”
冯喜嘿嘿嘿地笑了,说:“就是啊,就是。我最听话了。”
公孙谨站起身,道:“飞侯潜踪匿迹许久,终于可以稍舒身心,敝人在此预祝飞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我道:“多谢公孙先生吉言。先生要走了么?”
公孙谨微微一笑:“不错,我另有几件事情待办,这就告辞了。飞侯,你我相知莫逆,用心即可,不必送了。”
带着那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少年飘然而去。
徐庶道:“飞兄,出门在即,恐怕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去和嫂夫人说说话吧。”
上前推开堵在门口冯喜和黄叙。
进了内室,阿樱正默默地整理着我的征衣护甲,桓袖在旁边有乱不理、没乱添乱地东扯扯西拽拽,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见我进来,桓袖眨眨眼,动动眉,悄没声转过来,贴在我耳旁说道:“姐姐好像有点不开心。”
一扭身,闪了。
我慢慢走过去,阿樱拿着我的贴衣软甲,把几片略微歪斜凹凸的甲片用力抚平归整,依旧默默无语。
我两只手从身后扶住阿樱的肩头,身子慢慢贴近她后背。这两个多月将养,阿樱略微胖了些。但她的双肩还是那么柔弱瘦削。
“阿樱!”
“嗯……”
清新的体香,低低的喃语,激起我一阵阵心疼怜惜的冲动。我伸开双臂,虚虚把阿樱白皙柔软的脖项圈住,口鼻轻轻在她柔发上磨擦,忘神地说道:“我真不想离开你!”
软甲滑落床头,阿缨忽然转过身,紧紧抱着我的腰,身体没命地扎进我怀里,呜咽着低声道:“我也不想让你走啊!”
“阿樱,你怎么了?”
我大感意外,阿樱性格刚强直率,跟我还从来没有过这些小女儿家的举动。
阿樱把头埋在我胸里,不说话,只是身子微微抽动,哭了。
我慌了神,左手拥住她,右手不停地抚摸她头发:“阿樱,你身体不舒服吗?”
阿樱一直不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忽然仰起头,满脸泪痕看着我:“阿飞,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先是一惊,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昨天还一蹦一跳的要追曹丕,怎么看也不像啊!
“是刚才你出去的时候那位公孙先生说的。最近几天我时不时感觉不舒服,所以刚才跟他闲聊,就请他给我看看。你不是跟我说他医术很高明吗,他探了一下我的脉,悄悄告诉我,恭喜夫人,你有喜了。”
“哦……”
那大概不错了。
池早告诉过我,公孙谨的医道非常了得,这半年许都流行瘟疫,若非他施针用药,全力指挥救治,许都的人要死一半不止。李齐的父亲,也是多亏他的药力,才能痊愈。
一时之间,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一个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如,没有女孩愿意接近,从来没有谈过正经恋爱的守拙笨族,居然在遥远过去的时代和一名女子共同孕育了一条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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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五卷 兵发伊川 第八章 英雄美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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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樱怀孕了!
我快当爸爸了?
这是真的吗?
阿樱被我的古怪神色吓住了,无助地摇摇我:“阿飞,你不喜欢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是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迹,柔声道:“怎么会,我很高兴!”
轻轻吻她的额,吻她的眉,吻她的眼,最后,吻她的唇。
“阿飞,战阵之中,凶险异常,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唉,可惜玉儿不在你身边。”
“嗨,没事,这不是还有公孙箭他们嘛!阿樱啊,我这一走,家里就全靠你了。”
“嗯,你放心去吧!我一切都会小心的。”
阿樱偎在我的怀中,紧闭着双眼,享受我的爱抚。待两唇相交,更是热情激起,忘情地探出香舌,炽烈地回应着。
慢慢的,我们的身体都有了反应,我一边揉按着阿樱的柔肌,一边开始去拉她的罗带……
许都北城的大夏门是所有城门中最宽阔的——它的宽度达到令人咋舌的七丈四尺。
它也是所有城门中最坚固的——当年为了造这个城门的门,数百名良匠花费了三天三夜。
在许昌百姓的欢呼声中,五千禁军从这座门中耀武扬威而出。
后军中,我和徐庶、公孙箭并骑而行,身边还另外多出一个老朋友,便是池早。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主动向荀彧申请,做了本次剿匪大军的随军医士长,领导十二位军中大夫。
我瞟瞟池早,讥刺道:“池兄,有什么感想啊?”
池早洋洋得意地向两旁欢送的一些妙龄少女少妇挥手致意,道:“哈哈,如今我才知道,统领百万大军,斩将立功,凯旋而归是何等令人开心之事。”
我冷冷道:“是么?就怕一出此门,不得生还啊!”
池早道:“哼,别想吓唬我,我在许都这许多日子,也不是白呆的。城中精兵,无过禁军五大步兵营:龙骧、虎贲、武卫、中坚、中垒,龙骧营专护宫城,虎贲营素不轻出,武卫营目前归属司隶府。而剩下的两营中坚、中垒,今日却被我们全部携出。以此五千精锐,去打区区不足千人的一小股土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道:“就因为如此,我才怕此次会打败仗。”
池早见我不像说笑,忙问道:“我知道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那你说为什么我们会打不过敌人?”
我道:“说起阵法医术,那我不能跟你比。说到用兵,打了半年的仗,怎么也比你强点。现在我军将士,个个都如你这般想,以为败敌取胜如探囊取物。实际上我们除了知道黄巾首领号称震天熊之外,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此为不知彼;而领军的将领牛金和蔡阳,一直负责训练龙骧、虎贲两营,从未单独率军经历大战磨砺,而此次他们指挥的却又偏偏不是惯熟的本营官兵,此为不知己;你老兄精通孙吴兵法,这么一支军队,能打赢敌人吗?”
孙子兵法传到现代,最著名的一句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又不知己,每战必败。池早跟我同为守拙一族,平时还是读点杂书的,何况他精于古阵法,对这话自然不陌生,闻弦歌顿明雅意:“唉呀,早先你怎么不说?我以为可以占点便宜,才主动要求来的。”
“哼!”
我最反感池早的就是这点,从现代到了古代,他一点没改,还是这样一个贪图眼前小利的家伙。“我不比你,我可一点没想来的。要不是出兵前被尚书台那帮人软硬兼施拖下水,我乐得在一旁看笑话呢。”
池早眼珠乱转,审视着我,道:“现在你也来了,即使他们笨,打不赢,你一出马指挥,不就反败为胜了?”
这一说我气更大了:“你说别人笨,我看你才笨不过。他们要肯让我指挥,会让我到后军来闻牛屎酸草的熏味?”
池早不说话了。
誓师出兵前,主帅牛金分置五军:前军是蔡阳先锋,左军中坚营都尉曹遵,右军中垒营都尉朱赞两翼策应,后军是护军阿飞押运粮草,他则自统中军。本来这种安排没有什么不当,但他不该把我放在最没用的后军,还说些“军中粮草最重要,此重任非飞侯无人能当”之类混蛋加三级的屁话,得了便宜还卖乖,让我心中好生不爽。
徐庶淡淡道:“孙子曰: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飞侯本当为主将,却被挤迫来到后军,四营都尉本是平级,今日却分出首从,似此将帅定然不和。远途征战,上下离心,不明敌势,不知众寡,兵家数忌皆犯,焉能不败?”
池早道:“徐兄,你这么盼望我军失利吗?”
徐庶道:“并非如此。我心中虽为飞兄不平,但只要飞兄护住粮草不失,纵然这次围剿打了败仗,前军、中军、左军、右军都有责任,惟独飞兄毋须担忧。”
他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份地图:“你们来看伊川的地形。”
我看看他,心想:“就这么一会儿,你就把伊川的地形图给画出来了?”
怀疑地接过那地图,张了开来。却是一份草图。
徐庶道:“说句心里话,虽然我和上淮子徒交情很深,但我对这次的行动却十分欣赏和担心。”
大家互看一眼,池早道:“什么叫欣赏和担心?”
徐庶道:“你们看,伊川、临汝一带,西为函谷关、潼关,北接洛阳,南探襄城、郾城,东面则遥控虎牢,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把洛阳、长安、陈留、许昌四地看做一个人的四肢,伊、临之地就是这个人的心脏。我很了解上淮子徒这个人,非常有煽动力,他的队伍人数虽然不多,却极能闹腾,现在他们虽然暂时偃旗息鼓,半声不吭,一旦仓亭大军北渡,嘿嘿,那我们的大后方就会非常热闹了!”
我道:“嗯,我在官渡前线的时候,就知道陈、洛之不稳,仅亚于汝南地区。所幸河间太守魏种极有胆魄,在夏侯惇将军的援助下主动大胆攻击那一带的袁军,吓住了当地的豪强,才没有闹出大乱子来。丞相大人也一直为此地的情况烦恼。所以这次荀军师派遣大军,一定要平了鲁山之贼,扫除心腹大患。”
徐庶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看看池早和公孙箭,微笑道,“其实以飞侯威望若强行夺权,谁敢不服?不过牛、蔡等将,都是曹公亲自挑选守卫京师的大将,在守御方面必有自己的特长。眼下咱们且忍一时之气,我想只要不中敌人特别奸计,即使吃了败仗,我军实力也不致大损。而败军之将不言勇,到那时飞兄再军中夺权,自更顺理成章,人人服贴,如此当有胜敌良机。”
公孙箭连连点头,池早道:“那帮小子没一个有头脑的,万一中了敌人奸计呢?”
徐庶道:“这就是我担心的事啊!不过,这里的黄巾再如何厉害,也不过千人。当日飞侯曾以单人之力攻破平舆,逼走刘辟龚都的数千军马。伊川现在这点黄巾又算得了什么?”
我心想:“你有意提到我逼迫刘辟撤离平舆,难道是想让我动这个故伎重演的念头。”
兵无常势,水无常型,这是不能被束缚住手脚的。道:“徐兄,如是遇上上淮子徒,我该如何应付?”
他可是你的老熟人。
徐庶道:“两军对阵,不论私情。不过,如果可能,请飞兄生擒于他,小弟也许可以劝劝他。”
我点一点头,这还差不多,就这么着。
军行两日,来到郏城。这是一个数千人的小城,县长名为常林。得知大军过境,恐惊扰百姓,竟下令四城紧闭,不纳一卒。
牛金和蔡阳在许都时因官卑职轻,而荀彧又约束甚严,只得小心做人,不能为所欲为。如今好不容易单独领军自己说了算,不料半路上就吃这么一大瘪。牛金心中大怒,暗想你不过一个小小郏城长,论品级论庶嫡,你哪点比得上老子,居然就敢如此无礼?
大军停在南城下,士兵们议论纷纷,愤愤不平。嘈杂声越来越大,自下而上,什长、都伯、司马,加油添醋,互相传染,最后营中大部分将佐都开始火冒顶梁。
蔡阳扬刀叫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弟兄们,跟我去打破城池,杀了这狗官。”
中坚营都尉曹遵也是个莽夫,闻言立刻响应:“冲啊!”
一提战马,挺枪就跟着蔡阳向着郏城南门冲了上去。
中垒营都尉朱赞是少数还能保持清醒的高级将领,见蔡、曹二将如此鲁莽,大吃一惊,急忙向牛金道:“都督,请立刻制止蔡都尉和曹都尉,万万不可如此。”
牛金心想:“且不忙唤回他二人,吓一吓这小县长,也许他就开城了。”
所以也不理他,沉着脸不说话。
朱赞眼瞅着二将冲上城前的一座土山,却是毫无办法。禁军五营中,中垒排名最后,他的话对那两个正自发怒的骄横同僚根本无效。
蔡、曹二将边冲边大声狂喝,但直到他们冲下土山,冲到城门边上,城上依然毫无动静。
二将心中无名之火勃然而起,熊熊燃烧,现在已经是五雷神暴跳,真以为我们不敢攻城吗?蔡阳看准城门的门环,催马而过,一刀劈去。
只听“喀喇”一声响,左门上那斗大的铜环已经被他斩断大半。
曹遵从马鞍后取出弓箭,弯弓搭箭,向城上一个巨大的护梁射去。但见一溜黑光闪过,“叮”的一声,箭已射中木梁,箭身摇晃两下。
身后曹家众官兵齐身喝彩,恍似他二人已经斩杀了敌人大将一般。蔡、曹二将更是发了性,一刀一枪,对准那城门,又是一阵“哐哐哐”地乱砍乱扎。
朱赞心中直叫苦,因为他发现后军此时也已赶了上来,主将阿飞带着几个左右慢慢向前方行来。忙低声对牛金道:“都督,官渡亭侯、护军、司隶校尉阿飞大人到。”
他特意把“护军、司隶校尉”几个字加重语气。
牛金一惊,满腔怒气顿时消了一半。阿飞是此次行动的护军,负责监视军中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大将。而且他现任司隶校尉,督察推举百官,查捕京师以及附近州郡奸邪和罪犯,现在自己这几个干的,正是他专业对口的好事。急忙大叫:“蔡都尉,曹都尉,快快回来,本督有话要讲。”
蔡阳和曹遵这时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知道这地方毕竟还是自家的城池,总不能公然打进城里去。城中到现在也没敢有什么反应,感到甚是满足。都督牛金在后面一喊,正是时候,俩人对着城门怒呸一声,骂道:“全是缩头乌龟。”
圈回马头,趾高气扬地驰回。
最后这句骂辞惹出问题,二将刚奔上城前土山,忽听身后有人断喝一声:“这就走了么?还你的箭来。”
城上一人轻轻一伸手,已拔出护梁上那支箭,铁弓一展,“嗖”地一箭,直冲曹遵后脑飞来。
牛金等大惊失色,这一箭好不凌厉,莫说曹遵全无防备,就算正面迎敌,也未必能轻易躲过,急忙大喊:“小心冷箭!”
蔡曹二将一愣,回头看去。
我和徐庶等正好赶到前军,公孙箭眼见情急,两手一绰,弓箭已在掌握,也是一箭射出。
这动作于他乃是条件反射一般,但见黑电一闪,一箭正中对方那箭中腰,将那支箭劈为两半,后面半截飞溅了开去。但那箭前半段去势却只稍衰,依然飞速向曹遵扎去。
曹遵吓得魂飞魄散,无法可施,莽人有莽办法,忽然侧身一滚,从马上坠落下去。“噗”的一声,那箭骤然一沉,正中他坐下马股之上,那马痛得长叫一声,疯一般逃了。
一呆之后,暴雷似一声大彩。这声彩不光出自城下中坚中垒两营官兵,竟也夹杂着城上一些人的声音,那还射曹遵之人喝道:“好箭法!请问是哪位将军神射?”
公孙箭战马前出,应道:“小将公孙箭。”
那人微讶道:“原来是军中神箭公。莫非飞侯也在军中?”
公孙箭知道对方射术亦属不凡,而且看他那支箭的去势,确是射马,即使曹遵躲避不及,也无受伤之虞。但颇恼此人背后发箭,大失射手风范。再不理会,径直转马回来。
这边牛金忙着看护曹遵,又命人去抓回逃马。曹遵跌得七荤八素的,被蔡阳、朱赞拉起来时东扭西晃,站不直立。
朱赞心想:“你这家伙难得聪明一回,却上了人家的恶当。”
听得蔡阳在旁破口大骂,道:“蔡大人,快不要骂了,别又惹出人家的飞箭来。”
蔡阳想起那人箭法,心中一凛,果然住口。
枣红马慢慢出阵显头,该我上场了。
城上那人如此箭法,会是谁呢?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置?
我盯着城墙,身子随着战马移动而微微晃动,心思如风火轮般转着。
牛金从我身边冲过去,假惺惺将蔡阳、曹遵等臭骂一顿,然后向我道:“飞侯,……”
我慢慢下了马,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发言,因为郏城的南门突然开了。城中飞出两骑,一前一后,直奔我军而来。
蔡阳一见,伸手就要去摘马上的大刀,牛金老实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强迫把他拉回主阵,朱赞也扶着可能轻微脑震荡的曹遵进入中军,池早招了两名随军大夫给他瞧治。
对面两骑奔至近前,骑士一跃下马。这二人非常年轻,大约都是二十来岁,前面那人上唇微微留着两撇细绒小胡子,后面那人面白无须,神色凛然。两人都是轻弓短箭,背负长刀。
前面那少年看看这边的人等,最后目光定在我身上,道:“请问飞侯可在,我家主人有请。”
我身旁的公孙箭道:“贵主人是谁?是常林大人的什么人?”
这句话问得好,此时应该是县长常林出来说话才对,这俩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随随便便地出入正处于戒备状态下的郏城,而且居然是奉主人之命,真是奇怪。
那小胡子少年道:“家主人么,飞侯去了便知。常大人是家主人的至亲,现下也在城中恭迎飞侯。”
蔡阳厉声道:“那常林为何还不出城迎接大军入城?”
小胡子身后那白面少年冷笑一声:“除了飞侯,常大人和我家主人可不想见着别人。”
此言一出,曹营大小将士一齐大怒。本来火就没消,被他这么一挑,“嚓嚓嚓”拔刀的拔刀,亮剑的亮剑,弓箭手们都悄悄摸出一支箭来。连风度一直保持得不错的牛金、朱赞也动了真气。曹遵歪歪倒倒地抢过一枝长剑,一指对方:“嗨,小子,报上你的名来,免得死了还不知道你爹贵姓。”
那少年看他不成体统的模样,又是冷冷一笑,道:“怎么,想打群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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