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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已成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曼倩天涯
唐馨不满:“他们罪有应得,有什么可怜?”
程辉道:“你们女人哪里知道我们男人的苦处。这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盯着百分之十最优秀最有钱的男人。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呢,要花钱买笑吧,不但警察稽查,社会谴责,还要冒着艾滋病毒的攻击。实在按捺不住一时冲动吧,还有林之若这样的色狼杀手虎视眈眈。你看这伤势,哪里是自卫,分明是要命啊。”
唐馨义愤不已,刚想要抗辩,林之若按住她,盯着程辉道:“谁不苦?是个人就有苦处。有苦处就可以为所欲为么?我看你有钱,可不可以抢过来据为己有?你看我不顺眼,能不能无缘无故就杀我泄愤?一个社会,一个文明的建立,就在于其大部分成员能够压抑自己的欲望,遵从既定的道德和秩序。我最恨的,就是男人利用体力优势,用自己的欲望凌辱女人的意志。无论是不合理的社会制度,还是一时冲动的个人行动,欺凌女子的男人,天伐之,地灭之,人神共诛之!”
触及痛处,她不知不觉地激动起来。孟繁星见她脸色苍白,右手扶头,有点熬不住的样子,手动了动,想要来扶,但见她正批判男人,生怕自己也包括在内,终于没有敢动弹。
程辉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林之若一向标榜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但是和她玩笑惯了,从来没有见过她真正发脾气。这时见她异乎平时,语气愤慨,言辞激烈,伶牙俐齿都飞到了爪哇国,竟然没有反应。直到唐馨推了推他,才恢复神智,讨好地道:“是,你说得对,这样的男人是社会的恶瘤,活该他恶有恶报。我一向认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对女性应该保护,关注,尊敬,热爱。那公牛还护着母牛和牛犊呢,咱不能连牲口也不如,是不是?”
见林之若神色略为缓和,赶紧趁热打铁:“作为你身边为数不多的男人之一,我没有能够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让你独自面对两个持刀的色狼,已经失职之甚。居然还敢同情敌人,讽刺你下手过重,实在罪不可赦,死有余辜。这是我思想长期偏离党的指引,没有和封建遗毒划清界限,不能深刻理解林之若同志身上也压着迫害女性的三座大山的后果。以后我一定迷途知返,悔过自新,痛改前非,拨乱反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希望林之若同志允许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将功赎罪,戴罪立功。”
唐馨被他逗笑了:“你怎么戴罪立功?”
程辉起身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报告。程辉听从指令,请领导吩咐。”
见林之若扭头不语,他又故作沉痛地道:“鉴于已经发生的事故不可挽回,我申请参与事后安慰工作。如果林之若同志原谅我的过错,”他张开双臂,“请允许我用自己温暖的手臂,拥抱你受创的身体,用自己宽厚的胸膛,抚慰你受惊的心灵。”
林之若不理他,却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孟繁星道:“你站起来。”见他依言站起,又道:“走过来。”待孟繁星走到她身边,也不抬头,迳自起身投入他的怀抱。
青春作伴好还乡
孟繁星伸臂轻轻搂住林之若,身子微微颤抖。
昨天离开林之若之后,他一直都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明明极端兴奋,却又极端平静。兴奋的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平静得心灵有如明镜,照彻一切,却没有一丝杂念。那种兴奋,仿佛渴求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那种平静,也正如渴求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明明无比清醒,却又如梦如幻。无论是说笑,做事,陪在林之若身边,还是一个人回到家里,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行走坐卧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因为所有的感觉都如此陌生,如此的不像真实。晚上无法入睡,索性拿了习题来做。头脑竟然异常敏捷,连做了几套模拟试卷,一对答案,成绩好得自己都不敢相信,以至于他疑惑自己是不是把林之若的一部分灵魂带了回来。
睡得特别晚,却又很早就醒了。朝着东面的窗子刚刚迎来那天的第一缕微光,楼前树上的小鸟刚刚开始它的第一次吟唱,他便完全的清醒了。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看着阳光渐渐染红窗帘,听着鸟儿的独吟渐渐汇成合唱,只觉得世界如此静谧,如此美好。父母都还没有起床,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洗手间。擦脸的时候,才从镜子里,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微笑。
出去晨跑,转过几条街道,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跑进了林之若住的小区,跑到了她的窗下。看着紧紧闭合的窗户,密密垂落的窗帘,想着那个可能还在安恬沉睡的少女,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从另一个方向穿回了马路。只是这样一转,心中已经溢满柔情。
怕被别人嘲笑,他吃过早饭,故意磨蹭了许久,眼看到了大家约定的时间,才慢吞吞的再回到那个地址,看着早到一步的程辉不耐烦地按铃,兴奋而又忐忑的期待着那个已经分别了整整一夜的身影。
然而,想像中的温柔甜蜜的目光交聚,会心微笑,都没有发生。来开门的林之若明显尚未清醒,鬓发蓬乱,脸上犹有睡觉时枕巾印下的痕迹。更让他惊骇的是,她身上,居然染着斑斑血痕。
听她轻描淡写的说着昨晚的遭遇,他怎么也禁不住后怕。就在自己微笑着做题的时候,林之若正面对着铮亮的刀锋。如果,林之若动作稍有迟缓;如果,那伤不是手臂而是更关键的部位;如果,歹徒更凶悍一些,警惕性更高一些;如果……如果,林之若再也不能坐在他身边,顾盼神飞,谈笑风生,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进门之后,他一直贪婪的注视着林之若,一遍遍的确认,她还在那里,那微笑,那面容,那谈吐,那敏锐,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纵然如此,直到林之若扑入他怀里,手臂可以拥围,身体可以触知,鼻端清清楚楚的盘绕着她洗发水的清香,他才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终于可以相信,这个几乎就失去了的人儿,是完整的真切的存在。
程辉尴尬的收回手臂,见孟繁星身子颤抖,笑林之若道:“这送上门来的你不要,偏偏去挑老实的欺负。看把我们小孟吓的,都哆嗦了。”
林之若也感到了孟繁星身子的颤动,在他怀里抬起头来,迎上他凝望自己的目光,读出了心痛,怜惜,询问,关切,万种温柔,千般疼爱,忽然心情大好,只觉天下事无不可为,思维分外清晰,阳光分外明媚,连头和臂上伤口的痛楚,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她不好意思呆得太久,移开了目光,轻轻把孟繁星推开。
唐馨见状,立刻跑上来拥住她:“可怜的之若,来,让我也抱抱。”见她微笑不语,踮起脚在她耳边悄声道:“哈,还说不喜欢人家,趁着受伤就吃人家豆腐。看你以后还嘴不嘴硬?”
林之若在她耳边低声答道:“我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唐馨莞尔,放开了林之若,仔细一想,才意识到自己就是被她明修的栈道,望着林之若,又是恼怒,又是好笑。
傅青纶不言不语,突然走上来,紧跟在唐馨之后,紧紧抱了林之若一下,不待她有所反应,已经松开手,走回座位。
林之若和李凯同时向唐馨看去,却见她怔怔的望着林之若,毫无觉察。林之若放下心来,李凯却心里涩涩的,说不上什么味道。
程辉抗议:“明明是我先提出申请的,怎么被你们抢了先?”也走过来想要抱林之若。见林之若侧身躲避,他不敢相强,可怜兮兮的道:“求求你,原谅了我吧。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和我冷战。”
林之若果然不再避开,任由他把她拢入怀里。程辉高兴起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的胸膛特宽厚,特有安全感?”
林之若抿嘴:“何止如此?你的心跳还特有节奏,跟唱歌似的。”
程辉明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此刻为了搏林之若一笑,便是刀山火海也硬着头皮上了:“怎么说?”
林之若道:“它是这样跳的:‘噗,噗,我是懦夫。’‘砰,砰,我是狗熊。’”
大家都笑了。程辉慨然道:“其实它还有两句话呢。‘呼,呼,之若胜出。’‘通,通,之若英雄。’”
林之若果然忍俊不禁。程辉退后一步,审视着她的表情:“我的天啊,终于笑了。能搏美人一笑,别说作懦夫作狗熊,便是作牛作马,作细菌作病毒,我也统统认了。”
程辉见哄好了林之若,又活跃了起来,张罗着打开电视,看电视新闻会不会也报道这件事。
唐馨却鼓动李凯也去给林之若一个安慰拥抱。李凯忸怩着不肯,被她硬推着走上来,却只是低着头垂着手站在那里。
林之若暗暗好笑,刚要说话,电话铃响了起来。却是班主任于明雷打来的。原来因为在公安局,她死活不肯给出林谦诚和江蓝在上海的联系方式,警察今天一早便找到了一中,把正在放假的校领导和班主任都惊动了。林之若惶恐不已,连声应承:“是,是,我会和爸爸妈妈联系。……是,我以后小心。……是,不严重,只是划了一个口子,医生已经处理过,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您千万别来,副校长更不用来……不,不是,是我姥爷听说了这件事,要接我去他家里住一段时间。……是,今天下午就走,可能开学才回来。……嗯,我会小心的。……让老师操心了,谢谢老师。……再见。请代我谢谢刘校长。”
她放下电话,见除了程辉,众人都询问的望着她,刚要解释,程辉忽然道:“嘘,别出声。”大家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屏幕。江城电视台午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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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主持人正在说:“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本市发生了一起持刀劫持案。两名青年男子在某某街东段,持弹簧刀威逼某校高中女生,欲实施性侵犯。在争斗中,该女生和两名歹徒都受了伤,被送往江城二院。目前,此案仍在继续调查中。”最后说:“有关部门呼吁本市市民出行时,尤其是年轻女性,要密切注意安全,尽量避免夜晚单人出行。”前后不过半分钟,也没有给任何当事人镜头。
程辉叹道:“这个有关部门太不懂事了。这个案子最大的受害者,分明是那两个色狼。有关部门应该呼吁本市色狼尽量减少作案,即使作案也应该避开单身少女才对,怎么反而呼吁市民小心呢。”见唐馨瞪他,赶紧改口:“我这是背面敷粉,表达我对林之若同志佼佼不群,一枝独秀的强烈崇拜之情。”
林之若此刻心情大好,闻言只是微笑,并不回嘴。
孟繁星关心地问林之若:“你说你姥爷来接你,是真的么?”
林之若道:“是临时编的,但也有一半是真的。姥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他老人家体弱多病,我接他还差不多,怎么能来接我?刚才于老师打电话,说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校方,他要陪同刘副校长来探望我。我哪敢劳动他们大驾啊。再说,这件事现在弄得这么大,要是继续呆在江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人来骚扰呢。反正公安局说他们会落案起诉,有什么事会通知我的监护人,却没说我不可以离开。我今天下午就走,到乡下姥姥家去。那里没有电话,交通不便,偏远闭塞,嘿嘿,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唐馨急道:“你身上有伤,又带着病,怎么能远行?”
孟繁星对林之若了解甚深。见她看似随便,罗列的理由却个个有理,知道她去意已定,既担心她的伤病,又舍不得和她分离,冲口而出:“我送你去。”
唐馨踊跃支持:“我也陪你去。”
林之若很感动,但仍然推辞:“没事。去姥姥家我轻车熟路,又是大白天,不会有事的。”
程辉提议道:“前两天你们不是还愁没有好玩的地方么?要不我们大家干脆一起去,既护送了林之若,又可以顺便玩一玩。老实说,我早就想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体验一下生活了,可惜没有亲戚在乡下,一直都没有机会。”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附和。只有林之若略为踌躇。程辉体察她的心意,道:“我们自己带吃的用的,保证自产自销,自给自足,绝对不打扰你外公家。”他越说越兴奋:“不如我们干脆弄一顶帐篷,就在野地里露营,还可以搞篝火晚会,多有意思。”
林之若道:“你当那里荒无人烟呢?真支起帐篷,村里人还不围着你当大熊猫看!我姥姥家住的地方倒有的是,不过那里买东西不方便,卫生条件也比城里差很多,你们要去可以,但是遇到困难不许牢骚抱怨。”
“哪会呢!”程辉霍然站起:“星子,凯子,咱们这就去买东西。”
林之若叫住他:“青菜就不用了。农村没有冰箱,肉和熟食也不宜多买。可以多带一些卤味,火腿,香肠,午餐肉什么的。你们背得动的话,面包汽水水果也多买一些。我可警告你,下了汽车之后,还要步行十余里,到时候不许叫累。”
大家都很兴奋。几个男生纷纷给家里打了电话,便出去买东西了,过了许久,大包小包提回好多。林之若见他们低估了行路艰难,摇头暗笑。唐馨却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些衣物用品,因林之若提过她的小表妹也在姥姥家,还细心的买了许多零食糖果,用书包一并装了。开始的时候还背在自己身上,不久就被李凯抢过去了。
几个人随便下了点面条,匆匆吃完,便整队出发了。汽车把他们送到林之若外公家附近的一个镇子。 林之若找到了在镇政府当秘书的表哥,新婚不久的江志学。江志学见到他们很是高兴,拉着他们回家吃饭:“来,你嫂子手艺不错,你还没有尝过呢。”又向林之若道:“你越来越像小叔了,怎么大夏天的穿个长袖衬衫?是不是你妈妈不在家,没人管你了?回头我让你嫂子带你去商场挑一件短袖的换上。”
林之若摇头:“不了,到姥姥家还有十几里路呢,一耽搁,天黑之前就回不去了。再说,嫂子还在上班,特意为这个请假也犯不上。哪天周末你们休息,我再来打扰。”
江志学也不坚持:“那好吧,反正我们回家也很容易。不过,你们这么多东西,步行也不是办法。等着,我去镇子里看看,能不能找个车给你们捎回去。”
车果然找到了,却是老牛拉的木板车。赶车的是个中年人,和江家是一个村子的,来镇上买农药的。农村人住得近的,大都沾亲带故,论起辈分来,林之若还得管他叫声“舅姥爷”。中年人乐呵呵的听着林之若称呼,打量着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城里来的孩子,笑道:“带你们回去没啥问题。只要你们不嫌这牛车埋汰,又走得慢,我乐得路上多几个伴儿。”
程辉唐馨等人从来没有坐过牛车,新奇的不得了。见舅姥爷点了头,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爬了上去。车上铺着稻草,干爽粗糙,别有风味。程辉兴奋的道:“古人走马观花,咱们赶牛看景,也是一绝。”
林之若不慌不忙,待众人就绪,才在车沿上坐下,两条长腿悬在车外,随着老牛缓慢沉稳的步伐,晃啊晃的。孟繁星怕她一颠簸掉下去,向里移了移,示意她坐进来一些。林之若微笑摇头。
舅姥爷笑道:“你们啊,都没有这闺女有经验。坐在车里一开始挺舒服的,时间长了,那腿会窝得难受。”
程辉道:“没关系。难受了我起来跟着走。就凭这老牛的速度,我单腿蹦跶都跟得上。”
牛车悠然的穿行在乡间的土路上。两边全是庄稼,玉米,高粱,大豆,花生,高低错落,浓淡浅深,大片大片的绿色无边无际的铺展开去,给人一种身在海洋中的感觉。偶而有风拂过,绿色的浪花起伏摇曳,使得这慢腾腾的牛车,仿佛真的成了大海中的一叶小舟。
葡萄满架绿生凉
林之若义不容辞,当了向导:“清风山脉在这里断了一下,再往东北一百多里,才又接续起来,不过改了名字,叫魏驼岭。清风江没了阻挡,在这里转了个弯,流向东南,江面变宽,水流变缓。下河湾乡这个名字,就是这样得来的。这一带农村因为土地肥沃,可以引河水种稻子,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泡子,可以养鱼,所以相对比较富庶。”她指点远方:“天边那道青色的影子,就是清风山。清风江离这里也不远,不过被庄稼挡住了,看不到。等会儿到了我姥家,就更近了,可以去江边玩。”
众人大多没来过乡下,兴奋的指点着周围的一切,辨认着每一种新奇的植物。唐馨发现了一片向日葵田,高兴的叫:“原来向日葵长得这么高啊,叶子大得像蒲扇。”目不转睛的瞧了半天,突然道:“咦,向日葵的花盘不是应该跟着太阳转吗?现在太阳在西南方,怎么它们什么方向都有,还都耷拉着脑袋?”
林之若失笑:“跟着太阳转的那是刚长出的幼嫩花盘。现在它们都结了籽了,那花盘又大又沉,再转,就扭了脖子了。”
程辉左顾右盼,忽然在林之若耳边道:“我看那玉米棒子个都长足了,要不然我偷偷下去掰几穗,回头咱们煮着吃?”
林之若摇头:“这大田里的玉米熟得晚。你看着个大,其实还没有挂浆,玉米粒还没有鼓起来,不能吃。我姥家后院自种的白玉米,成熟早,又好吃,你耐心等着,不要乱动,白落个贼名。”又指着一片花生地道:“你看这花生叶子开始干巴了,但还没有干透。这个时候拔出来,果实水分最足,还有点软,用火烧着吃,特别香甜。等收获的时候,花生果已经干了硬了,就差很多了。还有黄豆也正是好时候,等有机会我弄给你吃。”看程辉心驰神往的样子,不禁笑道:“小心,口水要滴到唐馨身上,你没吃上山味,先吃了白眼了。”
十几里路,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进入江家所住的小东屯。林之若谢过了舅姥爷,带着众人走向后街,指着一家庭院:“那就是了。”
大门是粗厚的原木剥了皮制成的,两扇相对,因为风吹日晒,外面已经微微发黑。程辉见并无门闩,虽有一个搭扣,也没有系上,便伸手去推。林之若看着他,微笑止步。
大门出乎他意外的沉重。程辉暗暗用了点力,才把大门推开,刚要迈步,突然一条黄色的大狗蹭的一下窜了出来,冲着他便是一顿猛吠。
程辉吃惊之下,连连倒退:“靠,还有警卫?就算是柴门闻犬吠,也不用这么嚣张吧?”
“大黄,回来。”随着一声稚嫩的呼喝,大黄立刻解除战斗警报,跑了回去。程辉松了口气,寻声望去,却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矮矮胖胖,穿了一身荷叶样的连衣裙,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大黄跟在她身边,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俯首帖耳,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看到解救他的竟是这么一个小孩,程辉有点窘迫,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招呼。
那小女孩并不理他,一人一狗,迳直扑到林之若腿边:“之若姐姐,你来了。我好想你噢。”
林之若单伸右臂,把她抱起,在她的胖脸蛋上猛亲几口:“乖远远,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好像又重了几斤哦。”又给她依次介绍:“这都是姐姐的朋友,一起来玩的。”
小女孩从林之若怀里出溜下来,仰起头,依次审视众人,嘴里甜甜的按林之若的指点叫:“傅哥哥,唐姐姐,孟哥哥,李哥哥,程哥哥。”又严肃的自我介绍:“我叫江致远,是之若姐姐的表妹。”想了想,又加上注解:“她妈妈是我大姑,我爸爸是她小舅。”
程辉感觉江致远叫自己的时候,嘴角似乎有一丝嘲讽,很是不爽,向林之若道:“怎么你的名字是随姥家人排行的?你表哥叫之学,表妹叫之远?”
林之若还没有回答,江致远已经抢着道:“我们不犯一个字。大哥的名字,是孔子‘十五而有志于学’的志学。我的是诸葛亮‘非宁静无以致远’的致远。”
爷爷曾经反覆给她讲过她们兄妹名字的典故。因为每次见到陌生人,第一件事就是问名字,她虽然不解其义,却把这两句话背得滚瓜烂熟。见程哥哥一脸诧异,还可怜他孤陋寡闻,伸出手指在地上把几个字写出来给他看。
林之若制止她:“你统共也就认识这几个字,别炫耀了。哥哥姐姐们走了很远的路,都累了,你去把大黄牵开,我们好进去。”
这时候林之若的外公外婆已经闻声迎了出来,把他们让进院子。两个人都白发满头,外公沉默严肃,外婆却和蔼可亲,张罗着给他们端茶倒水。唐馨赶紧跑去帮忙。林之若则督促着男生们把东西放到厨房收好。
江家院子甚为宽敞,朝南一排四间瓦房,是林之若外公外婆和大舅江超夫妇住的。西面还有三间厢房,是为了江志学结婚盖的,大红喜字仍在。不过江志学婚后单位分了房子,为了工作方便,住在镇上,这三间房子便空着。厢房前栽着葡萄,苍绿的枝蔓,一直爬到房顶上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凉棚,下面放着一张木桌,几把椅子,是家人休闲乘凉的地方。众人放好东西,便被让到葡萄架下休息喝水。
林之若只说来玩几天,长袖衬衣盖住了左臂的伤口,两位老人不疑有他,自然没有异议。简短说了一些林谦诚和江蓝在上海的情况,又问起大舅夫妇。外婆道:“他们今年承包了一个果园,现在这个时候,要看园子,两个人就住在果园里,连吃饭也只能轮流回来吃。你们来得正好,回头让他摘些新鲜的海棠果给你们尝尝。”
程辉闲不住,见江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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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已成空 色已成空_分节阅读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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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正襟端坐,跟个小大人似的,眼睛却转来转去,在众人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研究,忍不住要去逗她:“远远,你真有学问,连孔子和诸葛亮都知道,在哪学的啊?”
江致远撇撇嘴:“这算什么学问?是个人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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