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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则尔
啊?!
一不小心踩着地雷了!
青玄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初次见面的小师叔,只好求饶般地看着千色,期望千色能替他解围。
千色静静看着白蔹那隐约透露出铁青的脸,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却又不好明说,只能淡淡地出言提醒:“小师兄,你这炮仗脾气真是一点没变,吓坏了晚辈,可不太好。”
听到千色出言给青玄解围,白蔹心尖一窒,嗓音变得暗哑,脸色越发变得森冷吓人。“千色,这就是那传闻里和你相亲相爱形影不离的凡人小男宠么?”他嘲讽地一笑,再望向青玄时,倨傲的神色迅速在已微现怒意的俊容上着抹,刻意耸耸肩,狭长的凤眸微眯,眸光有如星火,辗转闪烁:“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那“凡人小男宠”一词着实不够顺耳,可到底人在屋檐下,青玄连大气也不敢喘,只能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回师叔的话,弟子名叫青玄。”
“呵,这才几天功夫,你就这么彬彬有礼了?”白蔹轻轻地哼一声,眯起眼,唇角凝结着隐忍的怒气,不急不缓的语调分明是又一个毫不掩饰的嘲讽:“彼时,你大闹幽冥殿,非要本阎君将那错手杀你的仙人给交出来一命抵一命,否则就要闹上九重天找三清六御评理时,可是嚣张得很呀!”
三生石
听到白蔹言辞言辞尖刻的提起那些早就模糊的前尘往事,千色知道他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是怨怒难平,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嗓音里暗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涩然:“小师兄,本就有人处处诋毁你心胸狭窄,言语刻薄,如今,你又何必旧事重提,为有心之人徒增话柄呢?”
听了千色那近乎是规劝的言语,白蔹面无笑意地嗤哼了一声,指着青玄,神色淡然地沉声开口,一字一字,眼角挥洒着不以为然的光芒:“这小兔崽子如今是你的徒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想同他斤斤计较,不过,那个人却不同。”话到了后半句,他便就难以控制地咬牙切齿起来,仿佛与他话语中意有所指地“那个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恩怨:“我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要诋毁也好,要诟病也好,要背地里使阴招也好,只管放马过来,我几时怕过他!?”
见小师叔指着他的鼻子,毫不客气地将他称之为是“小兔崽子”,青玄看了看师父,见师父一脸莫可奈何,也只好低头噤声,尽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千色知道,如今牵扯出的那些前尘往事无意之间挑起了白蔹的怒火,要是再继续放任下去,由着他的火爆性子,不知又会惹出怎生的乱子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得像是提醒一般故意轻咳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么,小师兄,关于我想借用招魂幡的事——”
这话题虽然转移得生硬,可到底也算是转移了白蔹的注意力,缓解了他此刻胸臆里的怒火炽盛。
“招魂幡我可以给你,不过——”他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下什么,尔后,便就站起来,走到千色身边,那双狭长的凤眸似是抹去了所有的亮光,黯沉沉的犹如钝器的冷光,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温柔:“千色,你每次来九重狱都是这么行色匆匆的,最近几年更是躲在鄢山闭门不出,你几时才打算再和小师兄一起,如同当日在昆仑山巅那般浅斟慢酌,不醉不休?”
看他那难得的动情模样,似是因着那不快的回忆也一并忆起了往日青梅竹马的快活日子。
白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字,慢条斯理的进入千色的耳中,可她却只是保持着缄默。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回应,唇边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四两拨千斤一般敷衍着:“总会有机会的。”
知道她这么心不在焉的言语绝没有实现的可能,白蔹自然不打算再姑息,立马打蛇随棍上。“既然总有机会,不如就今日吧。”他慢吞吞地将那幽冥殿的镇殿法器“招魂幡”给了她,尔后,便就仿佛刻意强调一般将话语中的某些字眼给咬得极重,唇边浮现一缕极淡笑意,眼波深处划过一道暗青的阴影:“子时之前,小师兄会等着你的。”
这话初听起来似乎是没什么,可千色却心知肚明,那古蕙娘的魂魄子时便会被投入地狱业火之中,焚烧得魂飞魄散,若她不能在子时之前用招魂幡将那镇在染缸里的齐子洳的魂魄给带回来,那么,一切便就都是白费功夫。
所以,白蔹这话,无疑于是在无形之中给她定下了期限!
千色还没开口,一旁的青玄倒是忍不住了。“小师叔,你这也未免太苛刻了吧?”他不满地着,一时也没顾得上什么辈分礼仪之类的了,只单纯觉得白蔹是在故意刁难:“现在离子时还有最多一个时辰,我们怎么可能赶得回来?你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青玄不是笨蛋,自然也听明白了白蔹言语中暗藏的意思。不满是一回事,只不过,他却对另一些问题更为好奇。他感觉得出,这小师叔无论是用以打量他的目光,还是针对他的言语,无一不是夹枪带棒,藏刺含针的,难道是因为他与师父之间关乎暧昧的流言么?如此说来——
“小兔崽子,堂堂幽冥殿上,哪里有你插嘴的资格?!”白蔹心中的怒火本就没有全消,如今见青玄公然表示不满,那原本已经渐弱的怒焰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不由得喝斥了一声。斜斜地扬起入鬓的剑眉,他紧抿起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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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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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锐利逼人,隐含熠熠锋芒:“本阎君素来是说一不二的,哪有朝言夕改之理?再说,你以为要累积功德是那么简单的事么,能由着你随随便便地拖三拉四?”
千色心知肚明,白蔹说得不错,青玄想要了却罗刹姬古蕙娘的心愿,为修炼仙身累积功德,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而白蔹这么暗示,已经有帮着她护短之嫌了。“那好。”她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幽冥殿外走,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能不能在子时之前赶回来,她也说不准,如今,只能赌一赌了。
见师父步履匆匆,青玄也急忙小跑步地跟上去,谁知,身后却传来了白蔹满是嘲讽地声音——
“小兔崽子,男子汉大丈夫的,镇日跟在你师父屁股后头一副小娘们儿样做什么?”带着点而已捉弄的意味,白蔹故意板起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地瞥了青玄一眼,飘浮的心思令人捉摸不定,只是语出淡然地指了指桌案上的砚台:“过来,替本阎君研墨!”
千色停下脚步,转过身,却见青玄一副听而不闻的模样,睁大眼睛只管看着自己,知道白蔹是想把青玄给留下来,便安抚道:“青玄,时间紧迫,你不如就安心留在这里替小师叔研墨。”
“师父——”青玄万般不愿,垂着头,有点局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模样甚为委屈。
要他一个大活人,留在这幽冥九重狱里与恶鬼阎王为伴,这算什么事?而且,这小师叔一看便知脾气不好,师父走了之后,指不定会想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法子来折磨他。
不知为什么,思及“折磨”一词,他便就无法抑制地想起当年在男娼馆里昏天黑地的那些日子,亲眼见识过那些猥琐恶心的男客用什么方法折磨□那头牌公子,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
“怎么,你这小兔崽子,还怕本阎君会吃了你不成?”像是看穿了青玄所忧心的,白蔹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千色看着青玄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伸手抚了抚他低垂的头:“放心,你小师叔虽然脾气不好,可也并非蛮不讲理。”那一瞬,她神色虽然清浅,可那素来漠然的翦水瞳眸竟然在流转间生出了妍姿,浅笑似出水青莲一般缓缓绽放,带着点暖而软的宽慰:“待得师父办了该办的事,定会来接你的。”
一如当日他从噩梦中惊醒之时,睁眼便见到那一身红衣的女子,用那令人信赖的声音说“若拜我为师,我定然能将你护得周全。”那时,他毫不犹豫地信了,而今日——
他自然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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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走了之后,青玄站在桌案旁,有气无力地研着墨。而白蔹虽然是执着狼毫,却一个字也没有批示到那摊开的公文上,只是静默无声地看着青玄,用一种阴恻恻地目光将他从头到脚不断打量着。
觉察到那诡谲而怪异的目光,青玄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全然不动声色,只是将那研墨的动作如同磨刀一般进行着,直将那砚台给研磨得吱嘎作响。
好半晌,白蔹眸光骤黯,神色一凛,将手中的狼毫猛地掷于地上,也不管狼毫之上所携带的乌黑墨迹脏了地上那赤红的锦毯。“你这小兔崽子,跟在千色身边也不过才六年,千色竟然为了助你修得仙身,渡了数百年的修为给你……”他语焉不详地嘟嘟哝哝,言辞之中带着满满的不屑和不解,不满之意甚为明显。
白蔹的声音虽然颇含糊,可是青玄站得离他近,自然也听清了大半。“小师叔,你是说,师父渡了很多年的修为给我,只为助我修得仙身?”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又觉得似乎是确有其事。想一想,师父纵然提到过关于修仙身的事,可是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过渡了数百年的修为之事。照之前狐妖花无言所说,他青玄至多不过是学了六年大道术皮毛,前几日连个树妖也应付不住,可数日之后,竟然能擒住罗刹姬。就连他自己也对自身的长足进步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才算是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师父。
师父对他真好!
早前,竟然还以为师父是要养着他,打算他的身体当补养,如今想来,哪有如师父这般的的,肯渡给他这补药数百年的修为,只为助他修得仙身?这样想着,思及自己之前对她的误会,青玄更是忍不住满心内疚和羞愧。
“废话!你以为你这凡胎肉体是怎么顺利到幽冥殿上来的?”白蔹不耐烦地瞥了青玄一眼,指了指地上的狼毫,示意他去捡起来。
青玄走了几步,将那狼毫捡起来握在手里,呈到白蔹面前是,突然毫无预警地直接开口:“小师叔是不是见师父对我太好,所以心存嫉妒?”他笑眯眯地,索性将心底已经基本笃定是事毫不避讳地一并问了出来:“小师叔该不会是一直是都喜欢我师父吧?!”
“咳咳!”虽然自己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可是白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也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这么说话,而且还一语正中他的要害,顿时俊脸涨得通红,只能掩饰一般轻咳着。咳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住,眯起眼,咬牙切齿地瞪着笑意可掬的青玄,恨恨地骂:“你这小兔崽子!”
见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青玄笑得更为得意了。
其实,这小师叔比起师父来,可是好捉摸多了,虽然言辞尖刻,可骂过来骂过去也总只是骂“小兔崽子”,言辞贫乏得很。而师父总是一声不响,废话极少,反倒叫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在青玄的笑意相较之下,白蔹的俊脸渐渐右涨红变得铁青,又由铁青奇迹般地渐渐敛了下来,竟然没有若往常那般暴跳如雷。“其实,我早知外界那些关于你和她的传言都是假的,她当年连我也看不上,又怎会看得上你这么个小兔崽子?”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青玄,他在言语上扎扎实实地肯定了自己一番,并决定用这种方法来打击青玄志得意满的笑,顺便发泄一下心里漫长了许久的情绪:“就算我喜欢她,那又如何,她早先心里的人若是我,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青玄果然止了笑。
他本打算回到鄢山之后向其他的师伯师叔们打听些过关师父的过往,却不想,如今就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怎能不善加利用?带着点试探,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辞:“小师叔,我之前曾听无聊的人提起,我师父好像是被谁当众拒绝——”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白蔹便突然狡黠地一笑,打断他:“你这小兔崽子想套我的话,对吧?!”一边说,一边照例哼了一声。
“小师叔,青玄虽然既蠢且笨,又没什么慧根,可是师父待我就像亲儿子一样。”故意强调着“亲儿子”一词,青玄眼见着白蔹的神色慢慢缓了下来,这才有几分愤懑地继续道:“我只是觉得那人对我师父太过分了!若有机会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会想办法替我师父雪耻报仇!”
“算了吧!”不是没有意识到青玄是故意用这种态度来套话,可白蔹却微瞇着双眼,心里倏地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光,好一会儿,他嘴角半勾,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语带讽刺地开口,语调里故意带着几分风凉:“那人可是长生师尊座下的首徒,如今更贵为神霄派堂堂的掌教神尊,你这小兔崽子要想赢过他,再过十万年吧!”
“他即便再厉害又怎样?”青玄被他言语中的风凉和轻蔑给激怒了,即便已经隐隐知道那人来头不小,可青玄却无端有了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他凭何要当众拒绝,折辱了我师父,害她沦为六界的笑柄?”言语之中,不平之意若瀚海层涛,扑面而至,潮涌而来。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白蔹依旧保持着心不在焉地表情,只拿一只眼睛瞥了瞥他,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奇异光亮:“若严格说来,这事其实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青玄不明就里地喃喃回应了一句,脑海深处像是有什么想潮水一般在拼命往外漫延,可是当他想抓住时,却又发现什么也没有。
“你到幽冥殿来之时,在三途河边看见过三生石吧?”白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青玄,见青玄点点头,他这才扯出了一抹笑容,剑眉往上挑得老高了,更将一双犀利的眼睛衬得深不见底:“三生石上纠缠着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可知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原本,在三生石上看见过前世今生的人,都需得要喝了孟婆汤才能离开九重狱,不过,本阎君今日就对你这小兔崽子破一次例!
前尘事
那是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的青年,祖上累积了一些薄产,他便就整日埋首于书卷典籍里,笃信“书中自有颜如玉”。
某一日,他在后院书房夜读,却听见窗外有人在唤他,打开窗一看,竟然是一个巧笑倩兮的美貌女子。那女子自言是花园里的芍药花妖,因着前世承了青年的恩情,今生便来以身相许,以回报前世之恩。青年甚为惊诧,只道是怪力乱神荒诞不经,关了窗户,并未理会。
接连几日,那芍药花妖都在窗户外唤青年开窗,可青年俱是不理,芍药花妖无奈之下,
便就嘤嘤地一直哭泣。青年无奈,只得开窗问她为何苦苦纠缠,那芍药花妖便回答,若是报不了恩,还不了情,便无法成仙,只能一世为妖,受尽其他妖魔异族的欺凌。
青年觉得这芍药花妖直白得有些可爱,闲谈之下,竟发现这芍药花妖琴棋书画样样不俗,心里倒也有了几分爱慕。过了些日子,两人情意渐浓,也就理所当然地干柴烈火,悄悄成了好事。
原本,这你侬我侬的日子倒也过得舒心,可突然有一日,那芍药花妖却心事重重,背着青年偷偷抹眼泪。青年询问了许久,她才坦言,说自己天劫将至,若是过不了天劫,不仅成不了仙,还会被打回原形,还说如今已不在意能不能成仙了,若是能躲过天劫,定然要生生世世与他做夫妻云云。青年平日里看多了灵异神怪艳遇的话本子,自然信以为真,甚为感动,问她有什么办法可躲过那天劫,自己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芍药花妖细细地告诉了他该怎么做,还给了他一把锋利的弯刀。尔后,这青年便就按照芍药花妖的指示,在某月某日某时装作访道的信徒,去云中山清微观盗取神像下头的槿檀盒子。刚把那槿檀的盒子拿到手,他便见到一个红衣女子,便拔出弯刀,诱那女子杀他。
理所当然,偷盗清微观的镇妖法器,不是妖魔鬼怪又是什么?
那红衣女子没有多想,自是将他一击毙命,尔后查看时才发现,他所使的弯刀虽是妖界之物,身上也沾染着强烈的妖气,可他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凡人。
青年的魂魄到了幽冥九重狱,不仅不肯入枉死城,还按着芍药花妖的示意吵闹不休,不肯依较。那时,白蔹刚刚继任幽冥阎君之职,知道是自己的小师妹闯了祸事,为了息事宁人,便就私下承诺送那青年去还阳,加倍补偿他寿命与福泽,只望他不要声张。谁知,那青年竟然当众严词拒绝,只是要他将那错手杀自己的仙人给交出来一命抵一命,否则便要闹上九重天去找三清四御评理。
彼时,太乙救苦天尊正好在九重狱中为亡魂超度,得知了此事,便就大发慈悲为他做主,带着他的魂魄去了九重天。
那错手杀他的红衣女子是南极长生大帝的爱徒,如今因着一时疏忽犯了杀戒,当然难逃惩处。而幽冥阎君白蔹私下里枉顾法令,妄图私下里息事护短,也自然遭了责罚。至于这个青年,他本以为做完了这些,便可借机要求补偿,让那芍药花妖逃过天劫,可谁知,就在他大闹九重狱之时,那芍药花妖却已是被南极长生大帝的首徒所收,神魂俱灭!
可怜那青年,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无奈之下,他被送去投胎转世,这才得知自己与那芍药花妖有过夫妻之实,三魂七魄已是被那花妖身上的妖气噬咬得残缺不齐,生生世世都须得遭受不得善终之苦!
三生石上,他的轮回还在继续——
投胎之后,他世世为人,世世受尽欺凌,世世不得好死,连个全尸也得不到。然而,每一世,他都能在死前的最后那刹,瞥见那红衣女子熟悉的身影。
每一世,她都站在他那血肉模糊四分五裂的残尸旁,久久地无声叹气,尔后,她一一捡拾他的残尸碎骸,尽量拼凑,用手慢慢地抠挖泥土,将他的尸首埋葬妥当,免受野兽飞禽的啄食与啃咬。
就这样,他轮回了十世,投生成了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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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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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又仿佛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曾经经历过的,青玄久久地站在三生石前,一动不动。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有想到那为情痴迷,最终害人害己的青年竟然就是自己的前世,更不能相信的是,他与师父之间竟然有如此纠葛!
只不过,他对自己十世之前与那芍药花妖的悱恻缠绵一点感觉也没有,如同是在茶楼里听那些说书先生闲侃富家公子的艳遇,听完之后,便可抛诸脑后,一笑而过。
他不太明白的是,小师叔不是说,那折辱师父的人与他有点关系么,可他思前想后,完全想不明白其间的关系在哪里。
“看清了?”白蔹在一旁,瞅着他颇有些迷惘的模样,那双黑玉般的眼眸汹涌的明灭了一下,便转身背对着他,淡然的语气不像是询问,倒更像是笃定。“那收了芍药花妖的人,就是欺负你师父,害她成了六界笑柄的负心人!”
在白蔹颇有几分愤懑的解释之下,青玄终于知道了那隐于幕后的一切真相。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布局,那芍药花妖所谓的以身相许报前恩之说,也不过纯属彻头彻尾的谎言!
那南极长生大帝的首徒名唤风锦,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人。他素来自视甚高,本以为自己是神霄派掌教的不二人选,可却在无意中得知长生大帝有意将掌教之职授予他的小师妹千色。
几番斟酌之后,风锦依靠若即若离时而冷淡时而暧昧的态度,捕获了千色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彼时,正逢太乙救苦天尊去九重狱超度亡魂,无人看守云中山清微观里的镇妖法器,他便就自告奋勇前去。可是,临出发之前,他又向千色诉苦,只说自己近日里心绪不宁,需入定一番,骗得千色主动替他去看守清微观的镇妖法器。
布好局之后,他串通了那芍药花妖,骗得那痴情的青年主动死在千色的戮仙剑下,以此陷害千色。尔后,见着事成,他便用法器收了芍药花妖,让其魂飞魄散,毁尸灭迹。
千色因着破了杀戒,自然失了做掌教的资格,风锦理所当然地成了掌教,如愿以偿。不得不说,这个局布得相当好,就连千色也没有怀疑过其间有诈,若非风锦做了掌教之后对千色越发冷淡,千色不明就里,无意中入了他的梦,这才知道一切。
千色没有想到自己爱慕的人竟是如此模样,自己本没有打算要同他争做神霄派掌教,可他却是设计陷害,无所不用其极,自然神伤,整日没精打采的。白蔹再三问起缘由,千色才落寞地说出一切。白蔹是个火爆性子,怎么见自己喜欢的人遭受如此陷害,立刻便去找风锦对质。风锦自然是不肯承认的,白蔹不愿罢休,扬言要让南极长生大帝主持公道。
却不料,这事还没闹开,风锦就已经先发制人。在神霄派的集会之上,他痛心疾首地指责白蔹,说他因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爱慕自己,便就蓄意污蔑陷害,尔后,又冷漠地指责千色自作多情,得不到自己的心,便就挑唆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白蔹当时气极,本想狠狠教训风锦忘情负义,心如蛇蝎,却被千色死死拉住。她垂着头,一声不吭,看样子似乎已是心灰意冷,一个字也不想辩驳。于是,她的态度在无聊者眼中便成了默认,当事情逐渐传扬开去,千色也就成了六界的笑柄,成了众仙姬口中心机叵测的“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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