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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是今
云长安看门见是他,忙客气地请他进了房内。
计遥开门见山,直言问道“云老伯,请问这宝藏的事,你可告之过别人”
云长安神情微微一滞,道“此事我只告诉过一个人。”
计遥剑眉一敛“舒书”
“不是他。老夫原本想将此处家业和守宝之责交付与他,不过后来他父亲不肯将他过续给云家,他也不是个安分的x子。所以老夫对他守口如瓶,只对另一个人提过。不过,计公子放心,这宝藏没有印章无法取出。”
计遥静静看着云长安,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计遥沉y片刻,道“那个人,云老伯若不方便说,晚辈也就不再追问。”
小词拐到饭厅,将尚未喝完的十瀑,拿在手里晃了晃,偷偷窃笑。
舒书的房间距离计遥的很近,窗户上透出朦胧的光影。小词略一思忖,跃上他对面的房顶。两只杯子放在手边。她倒了一杯酒,深深嗅了嗅,然后举起杯子,“扑“的一声就掷到舒书的窗户上。
果然,舒书一个跃身从门内闪出,身姿极快。
小词忍着笑,在屋顶上说了声抱歉“我本来是要砸计遥的窗户,不小心惊扰了舒公子。”
她的声音清脆如一阵清风拂过的风铃。舒书抬眼看去,小词坐在屋顶上,身后是一轮满月。清明如水的月光在她周身染了一层淡淡的光华,月光映着她温婉美丽的容颜,衣衫微动,象是个随时要化风而去的月中仙子。他一刻间有些错愕,忘了接话。
她对他笑了,这好象是她对他第二次笑。第一次是在画眉山庄,一副解脱和摆脱的笑,恬美无忧,却隐隐刺了他一下。而今日她放下芥蒂,笑的那样柔美可人。月光朦胧,她的笑也象是要转瞬而逝的一抹流光,他的心竟然悬了一下,怕那流光一闪,再见又是何时
月光氤氲着人的情绪,隐隐有酒香浓郁飘在风中。他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小词侧头对他嫣然一笑“你也要喝一杯么”
“不甚荣幸。”舒书笑着坐下,很诧异她居然没有起身就走。
小词忍着心里的不悦,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也随便打量了他一眼,他谦谦文雅,在隐庐象是完全变了个人,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
他接过,爽快地g了。小词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眸里忽闪着b星光更明亮的笑意。
等了片刻,他恍然无事
舒书举着空空如也的酒杯笑道“小词姑娘,以前我们有些误会,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看幽州离京城如此远,我们也居然相会于小小的隐庐,可真是缘分不浅。我们化g戈为玉帛可好”
你可知道,那误会险些让我丧命你可知道,缘分也有良缘、孽缘小词笑了笑,不接他的话茬,只管又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递给他。
美人劝酒,笑靥如花,他又爽快的g了,却仍旧无事。
小词的笑凝结如霜般渐渐冷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疑惑一丝丝的绕在嘴边偏偏不能说出口。
舒书开始笑“小词,你怎么不喝”
“哦,我也喝。”小词忙回过头,喝了一杯。
“你外公怎么叫你云书”小词有些局促紧张,随口就问。
“说来话长,外公只有我母亲一个nv儿,想要招赘个nv婿,可是此地民风却不兴如此。好歹我爹看上了我娘的美貌,虽不肯入赘却答应外公,若是生下儿子,可以姓云。外公无奈也答应了。结果我爹,娶了七个老婆,也不知怎的,只有我一个儿子,他自然就反悔了,将云书又改为舒书。自此,我外公就与他断绝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怪不得你这样,原来你爹就是如此出而反而的人物啊。小词看了他一眼,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舒书连着喝了十四杯,小词指甲里的迷药已经用尽。他越来越jing神,笑容也越来越深。
小词慌了神,头也开始晕了。她喝的酒虽然没有迷药,到底也奉陪了六杯。她酒量不浅,但也不深。
“你自己喝吧,我要去睡了。”她慌张的起身,头一晕,险些从屋顶上掉下来。舒书一把拉住她的手,极其温柔地笑道“我抱你下去”
一个黑影大鹏展翅,突然从天而降从他手中抢过小词。
“计公子也没睡啊。”舒书笑呵呵地招呼着。
计遥抱起小词跃下屋顶,回了房。
小词半醉半醒,浑身发热。他的气息却是冰凉的。她情不自禁望他身上紧贴些,手一抬,抚摩到了他的面郏,更是凉玉般舒服。她呢喃着使劲蹭了蹭手,然后想将脸颊也蹭一蹭。计遥半气半笑。无奈地放她在床上,正要转身。她却拉住了他。
他低头道“我去拿水。”
“我不要水,只要你。”她低声呢喃着象撒娇还象撒赖。计遥被她一句话撩拨的心里狂跳。她知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仗着酒意就胡乱说出来。她动作也不规矩,就势手臂就缠上了他的脖子,然后道“我们再喝。”
计遥澎湃的心一下子凉了,怒气冲冲道“我是谁”
小词已经迷迷糊糊,被他一声冷喝又清醒了些。勉强看清是他,笑道“是你啊。”
计遥心里的火灭了。低声道“以后不许喝酒。”
“不。”她利索的回绝。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有些气,她这样妩媚的样子,难道还想让别人看
“我成亲的时候难道不可以喝酒么”她也气,他管的也太多了。
他舒了口气,口气也软了下来“成亲的时候可以。”
“我儿子成亲的时候,我也要喝呢。”他又好笑又好气,果然是喝多了,也不知羞,连那么远的事都想到了,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
他明明想笑话她,心尖上却突然一颤,居然也随着她想到了那么远。她的手臂略微收了收,半眯着眼,喃喃“我好热。”
她的脸颊yan过三月的桃花,发髻有些松了,发丝在嘴角、颈间落了些,墨黑se仿佛是为了衬托如雪白如玉润的肌肤。呵气之间是淡淡的馨香和淡淡的酒香,他也有些热了。
这样妩媚娇yan的模样很少在她身上出现。他看着有些陌生,却又心动不已。红唇微微开启,每一口呵气都仿佛呵在他的心尖,心里象是有把琵琶,此刻被撩拨起十面埋伏,蠢蠢yu动的都是渴望。
他正在天人交战,苦苦挣扎。她无意中还在添薪加柴,在床上扭了扭身子,一只手扯着衣领,咕哝着“热,把衣服脱了。”
他咽了口唾沫,一狠心将她的胳膊拿下来。这丫头,说si以后也不能让她喝酒了,除了将来那一晚。
小词半夜口渴,醒来猛然发现计遥居然睡在她的房中,合衣靠在一张窗下的藤椅上。半窗月光斜照着他,眉目恬淡清雅。
她静静地看着,想起了昨夜,恍惚是她喝不过舒书,被他抱回了房里,后来怎样了,却迷迷糊糊记不得了。
她略一动,计遥警醒。两人就这样默默四目相望,安寂静好的时光在两人之间悄悄流淌。谁也不舍得开口,就这样隔着月光两两凝望。
良久,计遥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
小词却不接,俏皮地看着他,嘴角擒着笑。
计遥无奈地坐在她的身边,她半坐半靠在他的身上,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杯水。然后低声道“你怎么不去睡”
计遥握着杯子,没出声。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隐约可见他的眉梢有一丝波动。她含着笑出其不意地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然后咯咯笑着,躺下用被子蒙着脸。
计遥心里一漾,刚刚萌生的要回房睡觉的想法顿时土崩瓦解这丫头,三番五次地调戏他,士可忍孰不可忍他拉下小词的被子,一低头便恶狠狠地吻了下去。可惜,没亲对地方,亲在了鼻子上。小词一个喷嚏,将计遥的雄风喷散。
小词又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脆亮。他一慌,捂着她的嘴,道“小声点。别人听见了。”
小词忍着笑,却调皮的伸出舌头在他掌心t1an了一下。计遥身子一su,有些动弹不得。
半晌,他逃一样疾步出了小词的房间,晚风一吹,后背上闪过几丝凉意,原来竟有汗出这滋味,为何b练功夫更折磨人
月光如银如雾,夜se空寂的让人发狂,身子里突然腾起的一gu火苗无处发泄,将心肺都烧着了一般。他从房中拿出剑,月下舞动起来。
明心迹
翌日的舒书看不出一丝异样。小词在饭桌上偷偷瞄他几次,却次次被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他为何没被迷倒心里的疑问哽在喉间却也无法开口询问,她真是憋的有些郁闷。饭后终于躲在计遥的房中偷偷问道“计遥,为何他对我的迷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记得当年,你一闻就扑在了我身上。”





珠圆玉隐 分章阅读_23
计遥手里的书抖了一下,想回头看她,却实在不好意思,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儿这丫头就不能委婉地含蓄的说说,又或者以后再亲密些的时候再说么,他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估计,是你那水平不够,迷药做的不对。”
小词愣了愣,又道“我今晚再试试。”
计遥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咬牙道“你敢”
小词吐吐舌头,呵呵笑着“我不会换个药方么,他要是一直跑茅房,可也没空跟着你。”
计遥松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又要斗酒。
白天自然也不能堂皇地跑到落雪泉探宝,小词不想看见舒书,便想趁着天高风爽出外跑马。计遥想了想,虽然云长安表明未对舒书提过宝藏之事,但舒书来到幽州太过突然,又太过巧合,不知云长安是护着自己的外孙不肯说出实情,还是舒书真的凑巧回家。思来想去,计遥只有按捺着x子,先不动手,且看舒书的反应。
路过云长安的房间,计遥敲门进去,却见舒书正在里面。
计遥念在云长安的面上,对舒书微微颔首。
“云老伯,我与小词出去一趟,这几天若是有个叫小周的人来找我,请老伯告之我一声。”
“好,好。”云长安对计遥极是恭敬,常常让计遥心生愧疚。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安王后裔派来接收宝藏之人。几十年的苦盼将他的昔日的激情也煽动起来,清晨见他站在院中的阁楼上捋须远眺,神情激昂。
小词在旷野中策马狂奔,两耳生风,肆然快意,一回首却见计遥敛眉静默,在马上出神。她勒了缰绳,问道“计遥,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小周怎么还没来。”
小词抿着唇,堵着一句问不出口的话你想我的时候多,还是想他的时候多呢转念一想,好象都是nv人之间才吃醋,自己怎么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杠上了她扑哧一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或许,“情”之一字放在心里,便豁达不起来了。
计遥那里知道她的小心思,自顾自地说道“我让他去京城办一件事,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什么事”
“去一扇门花钱。”
“一扇门就是舒书买消息的地方”
“谁都可以去买消息,只要有钱。”
“你要买谁”
计遥失笑“我不买谁,只买消息。”
“谁的消息啊是舒书吗”
“不是。我并没有料到他是云长安的外孙,也没料到他会出现。”
“到底是谁啊”
“等小周来了再说。”
小词噘一噘嘴“小周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计遥一挑眉头“当然不是。”
小词侧头一笑“那是谁”
计遥扭脸看天,哼唧道“不告诉你”
小词嫣然一笑,突然从自己的马上跃到他的马上,侧着身子坐在他的x前。计遥慌的四处一看,见四野无人,才低声道“快坐回去。”
“偏不”小词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捏起一块r,含着笑“计遥,谁才是最重要的人”
计遥不吭。
小词笑眯眯地使劲。计遥一蹙眉。
再使劲,计遥咬牙。
小词佯做恼羞生怒的模样“再问一次,再不说,我就咬你。”
计遥一挺x“咬就咬,怕你不成”
小词狡黠地咬着唇,眼眸晶亮,在他脸上意味深长地梭巡了一下,笑嘻嘻道“我咬你的脸颊,让大家都能看见牙印儿。然后都来关心你到底是什么回事。”小词说完,突然想起来这一招好象也是和舒书学的,哎呀,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她一边惭愧,一边自我宽恕,要不是计遥嘴y,她怎么会使坏呢。
果然,这一招制服了计遥他赶紧身子往后倾,拉开些距离防她突袭。然后左顾右盼了一下,确信四野无人,这才蚊子般哼哼了一个字“你”。
草地如无际的绿毯,星星点点的野花风中摇曳,旷野的风清列不羁吹痛了心头的一抹柔软,又酸又甜。他终于说了。
小词高兴的想跳,却虚弱的只想偎依在他x前。她能听见他的心跳,甚过她的。她也能感觉他的紧张,手下的肌r都紧了。她放开他的胳膊,想抬头看他的脸,却又羞涩的抬不起来。她没看见,其实计遥的脸,b她还红。
风渐渐吹散了脸上的热cha0,小词用手指抚抚他胳膊上刚才拧过的地方,又轻轻r0u了r0u,柔声问道“我是不是很温柔”
计遥拉起衣袖,看着青se的淤痕,慎重地点头“很温柔。”
小词又羞又笑,戳了戳他的x膛“谁让你不肯说。说一下,会si么放在心里难道会生儿子不成”
计遥哏了一下,无语。
小词笑的如花一般柔美,乘胜追击“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么,以后有什么事到要和我分担才对,你说是不是”
“不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完全没有顺势上g的意思。
小词怒“为什么”
计遥r0ur0u她的头发,半无奈半ai怜“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为你好。不c心不好么”
“可是我想与你同甘共苦。”
他断然拒绝“不要。”
她恼羞成怒“计遥,你这个老顽固。”
他嘿嘿一笑,激将法对他,最没用。
小词瞪着他,对他刀枪不入的超然洒脱模样格外动气,举起拳头就捶,奈何他常年习武,x膛y的象是铁块,她那丝力气落在上面如石沉大海。计遥任由她捶了几下,呵呵笑着抓住她的胳膊。她更气,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却挣脱不开,索x张嘴就去咬他的脸颊。
计遥笑着身子往后一仰,马不安地踢踏了几下,他揽着她从马上轻身一跃,落在草地上,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腰身,就势将她压在绿毯之上。一gu甜蜜的压迫铺展在眼前,他遮挡了眼前的一片光亮,而他的眼睛却亮得刺眼。抬眼就是如洗碧空,蓝的纯粹而深幽。白云如絮,象是心里的思绪飘忽着,悠悠浮浮,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他的面容仿佛也融在那云中,和碧空一样的澄净。
甜美的气息里混杂着草叶的新鲜,野花的淡香,还有他的yan刚纯烈,她的柔润恬美,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看进到心里,象饮尽了甘醇的美酒,有些沉醉,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他微微在心里叹息着,后悔着。他险些错过人生最美的东西,以为那些可有可无,以为那些不过是牵袢,他压制着抗拒着,却一步步深陷着沉沦着迷醉着幸福着。
她有些含羞没有直视他的双眼,微垂的眼帘下双眸盈盈若水。如描如画的眉眼,有着不施脂粉的纯净和安恬,粉粉的颜se如含 ba0的樱花,在早春的风里娇怯地想要绽放。
他慢慢地用唇角一寸寸催开那花蕾,每一丝芬芳都留下他的印记和气息。手,自作主张,如握剑时灵动敏捷,在她身侧游移。
她有些慌张,不安地扭动。他暗暗好笑,原来她不过是纸老虎,气势夺人,敢说不敢做。
她在他唇角间艰难地支吾出几个字“别,别,会有人来。”
他堵上她的嘴,一个字的空隙也不再留。旷野只有隐隐的风声还低低的喘息,对他,是一场撩拨之后的饕餮盛宴,对她,却是缴械投降之后的屈服。他的强势与掠夺让她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隐忍地忍让,她若是过了那个底线,他就不会客气。
回到隐庐,舒书竟然也外出了。小词忍了一会,终于去问云长安“云老伯,舒书去那里了”
“他去见那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去了。”
小词一愣,才明白云长安说的是他nv婿。她呵呵一笑,对云长安道“老伯,我有个好法子可以让你出气。”
“什么法子”
“等舒书成了亲,生的儿子都姓云,你说好不好”
云长安哈哈大笑,抚掌道“小丫头,这主意好”
“那他是不是以后就不再来了”这才是小词最关心的,他若是不来,她和计遥才可以放心去落雪泉。
“他一会就回来。从十六岁起他就住在这里。他也不喜欢那个家,六个姨娘整日闹的j犬不宁。”云长安鄙薄的哼了一声。
小词失望到回到房间,支着额头看着一包泻药,如何才能下到他的肚子里不被发现计遥几次想劝说她不要费心劳神,却又怕伤她的自尊,说实话,对她配药的本事,他实在不抱信心。
果然,天一擦黑,舒书就从城里回来了。刚好赶上晚饭。席间,他谈笑风生,似乎以前的种种都不存在,他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以前所做的错事能一笔g销,烟消云散小词对他厚脸皮很钦佩。但是,当前的形势她也暂时只能和他友好相处。
月华初升,小词突然出现在他的房前,破例对他微笑“舒公子,你知不知道砖茶怎么喝我和计遥都没喝过,舒公子是当地人,应该知道吧”
舒书有些意外她的来意,回以微笑“当然。”
小词从身后拿出一块砖茶递给他“那,你能告诉我怎么弄么这么大一块还真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呢”
舒书一用力掰下一块,道“这要放在壶里煮一煮才好喝,与南方的绿茶不太一样。“
“你帮我煮一煮可好我一会来拿。”小词已然一副尽弃前嫌的模样,神se大方。
舒书看着手里的茶,笑了笑“好啊,我也算是地主,本来也该煮茶待客的。这砖茶是塞外游牧人常喜欢喝的东西,也难怪你好奇。”
小词道了声谢,转身出门。她站在门槛上,突然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舒书“你以后是不是该叫我姑姑”
舒书一愣,拧着眉头道“姑姑”
“是啊,我叫你外公老伯,那你不应该叫我姑姑吗”
她俏生生地笑着,象个天真无暇的孩子。舒书咬了咬牙,慢慢浮起一丝笑“你叫了我许久叔叔,我叫一次姑姑也无妨。”
小词一跺脚,气鼓鼓地走了。
约莫时辰差不多了,小词又到舒书的门口,笑问“舒公子,茶好了么“
舒书提了一个小小的茶壶,递给她“此茶味道你们未必喝的惯,就尝尝新吧。“
小词接过,道谢告辞。
舒书看着她纤袅的身影,唇角轻咬。
小词回了房,放下茶,对计遥道“等着他一会上茅房吧。”
计遥不信任地看着她“能行么”
“他煮茶的时候一定会嗅到水汽。到了后半夜,他大概要扶墙走路了。”小词笑的眼睛弯成月牙,终于也可以捉弄舒书一回。
计遥摇头,仍旧是不太相信的模样,但她把握十足的样子也感染了他,他把金锁里的印章取了出来,只等舒书在卧房与茅房间奔波的时候,他就去落雪泉里一探究竟。
奇怪的是,过了半个时辰,也没听见舒书的动静,小词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在房里转悠了几圈,一咬牙要去看个究竟。
计遥拉着她的袖子,笑道“你幸好不是做郎中的。”
小词急了“不会有错,这泻药含在水汽里,可是泻药里最难配的一种。也最不易被发觉。”
计遥忍着笑,点头“你辛苦了。还是回房歇着吧。”
小词悻悻地回房,支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她一咬牙悄悄又溜到舒书的窗下。
灯明依旧。
突然,窗户一开,小词一惊,蹲在那里不肯妄动。连呼x1都憋着,生怕舒书察觉。
舒书站在窗前,手指轻轻叩在书桌上,清了清嗓子,咏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小词暗暗叫苦,这时辰还有闲心咏诗,你肚子不痛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难道喝了泻药会诗兴发作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舒书长y短咏,小词已经憋气憋的头晕,却进不得,退不得。她暗暗叫苦,已不关心他去不去茅房,只关心这位怪人何时关




珠圆玉隐 分章阅读_24
终于,他关了窗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漫漫长夜,孤枕谁相伴”
一句点醒了小词,他这是,这是动了春心他虽然很坏,到底也是个男人,看他在京城去柳梢阁熟门熟路的模样,一定也是风流常客。
小词猫着腰潜回房,喜滋滋地又有了新主意。她藏不住心事,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兴奋地睡不着,一起身又到了计遥的房中。
计遥以为她早已睡了,自己也脱了衣衫,偎在床上就着烛台看书。一见她进来,他有些不自在。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这动作着实伤了小词的心,她一个箭步上前,将他被子往下一扯,双手叉腰道“谁稀罕看你”气呼呼的出门,刚想到的好主意也忘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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