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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阙上,浮华三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见稻谷
床前却坐了一人。
“你是谁”她惊跳着坐起。
那人背对着她,现下转过来,淡淡道,“我见姊姊痛苦,特来开解姊姊。”
灵眉抱紧被子,惊恐不定,“你是怎么进来的,剪云呢,剪云,剪月”拨帐向外呼唤。
鹤来一挡,灵眉跌回去,他注视着她仍淡淡道,“你的下人们这会全睡着呢,我不发话,他们谁也醒不来。”话锋一转,接着道,“姊姊既在这里待得如此痛苦,不如跟我走吧。”
灵眉又惊又气,“你怎么敢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一面痛斥,一面暗想,若他强来,必要拼死也不能遂他的。
她的心思在鹤来眼里却不过儿戏,轻蔑道,“罢了,你若真是贞妇,怎么就从了周奉”灵眉微微一怔,“那又怎样,我从他未必就要从你。”
鹤来也一愣,竟凑过来,“莫不是你喜欢他”黑暗中,那张脸上有惊奇、探求、疑惑,还有欢喜,十分诡异可怖,灵眉骇怕起来,不住后缩,鹤来却愈发癫狂,忽捏住她脸颊,“说,你是不是喜欢他”看那一双无辜大眼里只有惊吓无有羞涩慌张,明明又不是,恼怒起来,劲道大得几要捏碎颌骨,咬着牙竟像是悲痛无力到万分,“三心二意的贱ren”垂下头去。
灵眉被他癫狂模样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她感觉颊上手劲渐松,欲要脱开,却被以更快的力量卡住脖子,摁到墙上,那鹤来眸子雪亮吓人,满含轻蔑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长得她的模样”脖子上的手越卡越紧,她渐渐不能呼吸,神智也飘忽起来,慢慢的,他松开她,灵眉软软歪倒在枕上,美目半睁,香魂飘荡。隐隐约约中,听到他在耳边呢喃,也不知是真是虚
他温柔道,“既如此,你须要比她更凄惨薄命一百倍才是”嘴里好像被喂下一粒丸药,那声音益发轻柔,“我祝汝一臂之力,呵呵”
夜半,正是酣睡时。主屋守门的田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她忙披上薄袄,点上烛火。
“是我,”门外传来剪云焦急的声音,“夫人忽然病了,快回禀二爷。”
田妈忙拉下门闩,“深更半夜的,什么病这样急,不能等到明日”剪云只抓了个辫子,衣服都没穿齐整,“若不是真急也不会这会子来,耽误了,找你去”田妈掂量一下,让开了道。
不一会主屋和东厢的灯都亮了,周奉急匆匆披了一件袍子出来,螺儿站在廊下,见他出来迎上去,“怎么了”周奉摆摆手,急急地带剪云出去。
剪月正守在屋里没主意处,见他们来了,忙掀开床帐,慌得满脸泪,“二爷快瞧瞧夫人,今儿去庙里进香,回来夫人和我们都睡得早,二更时剪云姐姐忽然听到夫人呼痛,起来一看就这样了,也不理人,烧得滚烫的。”
床上叶灵眉双目紧闭,眉头深攒,脸蛋通红通红,周奉叫了几声,果然怎生也不理,一摸额头,“怎烫成这样去请李大夫了吗”剪云嗫嚅着回,“没有请示二爷,奴婢们不敢”
“糊涂东西”周奉疾目厉色,“这才几天就病成这样走时怎么吩咐你们的还不快去请去”剪云两个闻言急忙退去,周奉又喝,“留一个下来,给夫人打水”
回到灵眉身上,周奉将她抱到怀里,轻唤几句,她仍是没有听到一般,那周奉心内大焦,又恨有悔。
不多时李大夫到了。此刻也顾不得避嫌,周奉胡乱扯一把帐子挡住娇人,急的屋内团团转,不住来问,“怎么样了是否要紧”那李大夫也是个能沉住气的,直号了大半日脉,方缓缓起身,示意好了。
“如何”周奉抢上来。
李大夫摇头道,“不妨事。”周奉直到这一句才放下心来,猛一眼瞥见锦帐外一段雪白的腕子,忙一个眼色,那剪云会意,赶紧将灵眉手臂放回帐内。
“内子怎么会突然发烧,而且像失了魂智一般不理人”
“哦,”李大夫随他走到客厅,“尊夫人一向体虚,上回船上受寒,本没有好透,后面又有失调养,或者还有一段郁结在心中,这几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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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进食,又劳累到了,几下里相冲,这才突发出来。我开一副药方子,你给她照着吃,徐徐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切莫不可再伤神。”
那周奉免不了重重谢过,待听得大夫说几日未怎进食,这边厢送去大夫,即叫剪云过来回话。
盗灵
且说周奉与剪云问完话,打发跟他来的小丫头回去,告诉那边不用等他,自歇在这处。回来再看灵眉,服了李大夫的药果然睡安稳了,脸上烧红渐退,方放下心来,当下宽衣,守在她边上也自睡去。
因悬着事,周奉没有睡深,依稀听到女子嘤咛,他忙醒来,灵眉果在梦呓,一面流泪,周奉怕她魇着了,轻拍其面,那女孩儿皱着眉哭泣,呜呜的肝肠寸断,周奉不免后悔,“她本就娇弱,可见是欺她过了”柔声徐徐唤之。
灵眉一时唤,“哥哥,啊,哥哥”那周奉咬紧牙,因着上回,不再敢冒认唤的是自己,心内酸火乱跳,不得不暂压住,“眉儿,妹子,醒醒来”娇人儿徐徐睁开一线美眸,忽瞥见他,啊的一声合上眼,翻到一边,周奉牙根一酸,“见到我便这样排斥,可见唤的不是我”
灵眉身子不住战栗,口中乱喊,“你走,你走”周奉从后环住她,皱眉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做什么这样骇怕”灵眉听见他的声音,倒渐渐安静下来,一会子问,“我怎么了”
“你病了,”周奉触触她额头,“烧了一夜。”
“哦,”灵眉喃喃的,有些恍惚脑中那个人影倒底是噩梦还是真存在过,然则身后这怀抱现下倒是贴贴实实的,她偎在那里,再次陷入昏睡。
第二日清晨,周奉与鹤来园中相遇,鹤来问,“嫂嫂昨儿又病了”周奉道,“正要去谢你,多亏了李先生,已经好多了。”鹤来含笑,“不值什么,下人们做一些事,原是他们用处。”一边却向周奉辞行,周奉亦知不可久留,约定五日后为其设宴送行。
他心中记挂灵眉之病,当天便没出门,果然下午其时,剪云又来报,说夫人醒了,呼痛得厉害,周奉急忙丢下手中诸事过去。灵眉确清醒了,正咬牙攒眉得忍痛,浑身香汗淋漓,咻咻喘息,那周奉见状急狠,扑过去,“这是怎么一体事烧退尽了,怎又痛起来”一时见她痛的话也说不出来,跌足大叹,“这可要了我的命了,你觉怎样究竟哪里痛,要不要再请李先生来看”一边坐到床沿搂她入怀,恨不能自己代她去受。
灵眉绵绵卧在他怀内,虚弱道,“别,不要请他。”周奉问,“你究竟哪里痛”灵眉抚上胸口,“心里像火烧一般。”
周奉这才看见她只着了一件青纱丝衣,因倚在自己身上,身子从被中滑出,一双妙乳儿纱衣里若隐若现,顶端的粉红煞是惹眼,周奉难得别过眼,一边向帐外怒斥,“这些打滑的奴才,才刚发过烧,就给盖这么薄的被子”灵眉却拨开他笼上来的薄被,眼睛滴泪得看着他,“我热”
周奉往她身上一摸,玉一样滑凉,偏她兀自捧心,手按在左乳处呻吟,似有焚心之痛。周奉欲起身唤人去叫大夫,那女孩儿又拽住他,眼神迷离,“哥哥别走,你在这我还好受些。”那周奉暗暗叫苦,亲娘,这可真叫要了我的命了无法,只得按捺着僵在一边任她在身上辗转磨蹭。
一时被子全被她踢掉,不仅小衣,那亵裤也是青纱棉的,只因周奉以往只图她美色鲜灵,购置的小衣裤们都是透艳的,此刻正显出功效来,湿润的青纱仿若雨雾,里面裹着糯凉的白,脆生生的莲藕,滑而圆的团子,鲜甜生津的红莓山楂果儿,还有嫩嘟嘟浑圆的、像刚饱胀了果实还嘟噜在枝上的葡萄,色se活色生香,招得人馋涎欲滴。那葡萄悄悄儿怯生生地往他怀里蹭,周奉火烧火燎,底下直直胀起,想拨开她又不舍,咬牙切齿得苦笑,“娇娇,你要做什么啊”
灵眉不说话,眸光半睁,眼饧目迷,周奉心中交战不已,好的那个说,“她现在病中,做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况那样虚弱,怎再经风雨。若现在弄她,岂不太不是人”坏的那个想,“怕什么,又不是没弄过,她已经是你的人,怎么样不行呢”恰那女孩儿小腿亦搭上来,正触到胯间那物,周奉哪还再忍得住,一使力扑上去,含住朱唇,“眉儿,这可都是你使我来弄你的”灵眉被压得气凑不上一口,周奉忙又直起,可这初春鲜果盘儿已在掌中,彼端小娇人捧心痛楚的表情姿态到他眼里皆化作妖娆的影儿,他踌躇万端,手往下摸一寸,身子滑下一寸,终于半推半就得,也就做了。
螺儿在屋里铰纸,翠儿从外掀帘子进来,这次南下,贞良指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随她同来,翠儿便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云儿,以前都是二房下当差的小丫头。
翠儿同螺儿最久,两人交好,一径过来道,“你知二爷哪儿去了”螺儿道,“不是今日家中休息,没有出去。”翠儿冷哼,“先头没看出来,那一位娇滴滴的,竟是个妖精。”螺儿抬头,“不许胡说。”
翠儿冷笑,“别人都说你心眼实,我却为姑娘不值。你就说说,二爷为什么让你来”听一下,看她不吱声,往北边一扭继续道,“还不是家里那一位不放心,横竖也要指一个过来的,打发你来,她放了心,姑娘又一向最听他的话,他也遂了心倒好,他两个倒想到一处去了。”
螺儿抬头笑道,“听听你越说越没大小了,他、她的,小心给人听了传到二爷耳朵里去,到时候,我可不保你的。”
翠儿益发提高了嗓门,吊起眉毛,“怕甚么,横竖这里有谁,也大不过济州家里去,我们虽不好,也是正房奶奶派来的人。”螺儿笑道,“这会子你又记她的名。”
翠儿不语,收起话头,过来到她耳边道,“我是真心替姑娘着急本来想着,二爷这回接你来,至少有几分情谊,不想竟全把你当幌子掩那小妖精的,”坐到榻上指着西边小声道,“你道他去哪儿了那妖精口口声声病了让丫头去请他,两个人在屋里闹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晚饭这才让送去”
螺儿没想到这样,停下剪刀,翠儿见她听进去了,继续道,“你只以为一味顺从,他便喜你,如今你替下掩下这一出,迟早要叨登开的,那一位,再怎么说是他正房太太,就算闹开了,夫妻间能有什么长仇只是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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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有不足的,就有那盈余的。次日一早,晨光微透,青纱帐内蔼蔼暗暗,云罗锦帛水一样的欲要流到外去,男子一手环搭在旁边女子身上侧卧,锦被顺着他结实健美的胸膛滑淌到腰腹处,两人发丝在枕上交缠。
灵眉直候到周奉出去才起来梳洗,不料刚挽好发,那厮又冒进来,剪云见状,忙收拾物件出去了,灵眉将那妆台的胭脂罐儿、花棒匣子打开,又一个个合起,周奉笑道,“一次都没用过的东西,摆弄它们做什么”
灵眉心内烦躁,啪的合上盖子,板着脸道,“你回来做什么”周奉见她面皮绷紧,眼睛却不敢正视自己,知她经了昨夜,不知如何面对他,遂强在脸上装硬,话锋一转,笑道,“我见今日晴好,妹妹若是好些了,可让剪云她们陪你在园里走走。”
灵眉不做声儿,周奉上来揽住她肩,柔声低语道,“你还是搬回我那里吧,省的我常往这里跑。”岂料那小娘儿听到这话立红了面皮,甩开他手,急急起身,“谁让你来了,谁也没让你来”
周奉乘兴而来,本想再回味一下昨夜之温柔缱倦,不料她这般扫兴,竟有些翻脸不认人的意思,他一直亦是奉承里过来的,当下公子脾气上来,冷笑道,“好,竟又是我多情了,你日后难受莫要再叫我。”
灵眉道,“我难受,我病,我昨日便死了,都是我自己个儿的事,与你没有干系。我也并没有叫你。”
一句“我也并没有唤你,”周奉黑了脸,从昨夜的春风几度,到今晨突然变成冰棒击头,怎不让人气的肝颤,又无话,自己恨了一声,转身掀帘而去。
当晚灵眉独寝,不了半夜心口又痛醒,她疼得发昏,撑着坐起,头脑中现过前日晚上的噩梦,白天记不清的梦境此刻倒分明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长得她的模样既如此你须比她更薄命凄惨一百倍才是”
“原来那梦是真的吗”
“啊”颅内似是有什么东西“崩”得一下断掉,胸口处像汩汩流出热血来,灵眉低唤一声,捂着心口歪倒。模糊中好像又有人掀开帐子,吃力睁眼,果见一个男子,简衣宽袖,他手一扬,纱帐落下,再一扬,帐内突然生出柔和的光来。
疼痛让她顾不上害怕,心里也隐隐知道他会来似的,光亮中,那人的脸映出来,修眉狭目,淡然无情,清雅恍若谪仙。
见她已痛得牙齿打颤,脸苍白若纸,那仙人一般的男子清笑,自言自语道,“看样子,已经快到第二阶。”
“什么”完全是下意识呓语。
男子淡然道,“我给你服的,叫做牵心,是用雀胆、鹤顶、藏红、雪莲,合着云南五蛊调制成,制这丹药的人已经死去,全天下也只余三颗,你好造化,竟得一颗。”
那脸庞在灵眉视线里模糊成影,鹤来本不管她,徐徐又道,“这药发作有三个阶段,一曰焚心,心口须经焚烈之痛,二曰摄魂,摄人心魂,忘其本身,”说着深深望进她眼里,瞳仁中自己的影十分模糊,知她已进二阶,“三曰迷情。”
“此物是情蛊中的圣药,能叫痴心者断肠,动情者心碎,无情之人牵挂。于宿主本身,却是一生只牵一人,直至终老。”
他说到此节,声音倒有些苍冷。灵眉却听不见了,她已平复疼痛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媚光潋滟,眼波如蛛网繁烟,她容色本属清灵,非凌红苕那样的艳丽逼人,此时脸庞隐现珠光,却是灵艳非凡,夺魂摄目。
鹤来亦被那双眸子照的一晃,见那原本苍白的肤色变得半透明,繁光在眸子里一点一点收敛,是恢复神智的征兆,他用一块白绸将它们敷住。
“中牵心之蛊,五日内是引蛊期,需日日经焚心、摄魂、迷情三阶,期间若能与男子交合便可缓解,如若不能,呵,只有自苦。五日之后,你的体ye便是蛊汁,凡吸入或渗入的男子,莫能逃牵心也。”
灵眉听到他说了什么,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娇躯发热,所有的疼痛都化作渴望,扯掉眼上绸布,蛛网一样的眼波无言对上鹤来,她脉脉无语,可什么都说了,饶是他清心,亦是一呆,从袖中掏出一管玉箫,“我给你吹首曲儿吧。”
灵眉攀住他袖儿,“你不怕外面听到吗”
“他们中了醉香,一时醒不过来。”鹤来不自禁低头,伸手想去触她青丝,不料那女孩儿突地攀住他,趁他未回过神儿,香扑扑的小嘴已经印上来,紧接着唇上一痛,鹤来怔住,猛一把将她拂开,然那创口已破,甜丝丝的唾液混着香气渗入其中,浅浅酥麻直牵到胸口。
“好贱人,”撮住女子下巴,他声音恢复初时森凉,“你倒真是个尤物,现在就知道勾人。”
灵眉目泛华光,抿抿嘴,“我好渴。”
鹤来哼一声,再甩开她,翻身下床,不去看纱帐里那颗诱人的青梅团子,淡淡道,“本想吹曲帮你缓解一些,现下看,竟不用了。”飘然而去。
第二日晨起,推开门,院内晨风习习,已有花草开放,扫院子的小丫头看见她,笨拙地欠欠身,转过去继续打扫,剪月则放下晾绳上的手帕子,跑过来,“夫人,您好些了。”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灵眉扶着门框,剪月又问了一遍,她方回过神来,“哦。”
剪月关切地扶住她,小心翼翼,“您没事吧”
灵眉摇头,“你昨儿晚上,睡的好吗”
剪月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夫人昨儿叫我们了奴婢一直睡的实,竟没有听到,剪云姐姐轻些,我去问”
“算了,”灵眉摇头,转身回屋,“我只是问问。”
剪月垂手站在那里,觉得她今日怪怪的,那灵眉又唤,“剪月,”她忙答应,“等会子你去找四儿,让他空时来一下。”
“他”剪月还兀愣愣的,不妨背后被人捅一下子,回头一看,剪云笑掩耳道,“去找二爷啦”
周奉听说了,颇感意外,四儿一旁道,“爷,剪月在外头等话呢”他哦了一声,淡淡道,“嗯,等我回来再说吧。”那四儿有些意外,抬头望他一眼,想,装啥呢这是,心里头嘀咕,脸上却笑道,“夫人第一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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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像那个”
周奉看他一眼,哼道,“你知道什么,照原话回就是了。”那猢狲无奈,只得出去原话告诉剪月。
剪月一听,“咦,这让我怎么回”
四儿道,“原话回就是了。”见她挠头,憨憨的,唤道,“回来,我问你,他们是不是拌嘴了”
剪月想想,“前儿晚上还好好的,昨儿头早上起来,二爷兴冲冲起身出去又回屋,被我们夫人抢白了几句。”
四儿便猜是这样,笑道,“你便原话回去吧。”剪月跺跺脚,“好四儿爷,你问我我都答了,你也指教我几句,让我有个准话儿好回去。”
四儿受用,笑笑道,“没事,你们好生准备着爷的晚饭就是了。”
再说那周奉,虽出门办事,这一日都隐隐想着此事。若倚着他本性,早两条腿一径过去了,但他怎么说也是一风月场走过的风流子儿不是,心道二人相处以来,每每都被她抢白,一时好,一时坏,虽说自己是遂了心、如了愿,但总是他做小伏低,曲意奉承。得她点笑脸儿,自己便像喝了蜜一样,若她不耐烦,就像昨日一样,甩个脸子自己便无趣出来了,倒生一整日闷气。
这样一想,那周奉越发不服,脑子里算盘珠子一扒拉,想,我为得她,付出这许多心力财力,至今却不得回应,岂不太亏,再者,前早上明明是她无理,若今日她一叫我就过去,岂不显得我成了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物儿了
对影
这周奉确忍得,当天里真就没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乱七八糟做了一晚上的梦,尽是那小娘,一时哭、一时嗔、一时背了他欲要与什么人逃走的模样。
洗漱时,四儿进来,周奉忙问,“可有甚么事”
四儿想,能有甚么事,忙回,“无他,只问二爷今儿个是不是先铺子里逛去,小的好备车马。”周奉才想到今日正值月尾,原当盘点整货,脸一沉,斥道,“自然,还问个屁还不快去。”
四儿一大早吃了排揎,暗地里撇嘴,心说你自找的憋一晚上火,只拿我们撒,但哪里敢吱声,忙不迭应声出去。
一时周奉出来,四儿忙跑上来,“爷,车马都备好了。”见他掸袍子整衣领,一步三顿迟迟疑疑,咬着牙偷笑,不料那周奉猛转回身,四儿收起嘴脸,“我的爷,您就往杜娘子那边望望去吧”
那周奉面皮也绷不大住,咳一声,抬脚往西角门走去。
不料叶灵眉刚起,周奉往里一望,团凳上仿佛一个身影,先问外面的剪月,“昨儿睡的怎样”
剪月摇摇头,“没叫我们,只是清早咳了一会子。”
周奉丢开她,掀帘进屋。剪云见他来了,忙收拾了出去。周奉见灵眉,发也没怎太梳,只挽了个堕髻,更无妆饰,只插了只珠簪,清清瘦瘦的,踱上前,想说什么,又觉无话,只好又咳一声。
灵眉早听到他声气,欲要张口,忍住了,侧背过身子。那厮这才凑上来,“妹妹。”
灵眉不答话,只低下头。周奉闻得她衣领处点点幽香,又见些许融融碎发抚在细白颈后,心痒痒的,更凑近些,那白嫩肌肤便熨红一片,一时听她勉强道,“你又来做甚么”
周奉笑道,“我昨儿晚上便该来的。”
灵眉闻言脸上一红,周奉见她不语,不由又是喜又是得意,憋了一晚上的迟疑之气全扫荡干净,心话早知道这样,原先就该渗一渗她,否则也不明白我的好来。心里这样子想,胳膊却将小娇人圈紧,柔声道,“妹妹脸色不好,是不是昨儿没歇好”
他这样一问,灵眉立时想起这两夜似梦非梦的光景,秀眉浅蹙。周奉忙问,“怎么了”
灵眉摇摇头,一会子说,“这边夜里太静,我有点怕。”
周奉闻言一怔,继而大喜,忖度着她脸色,小心翼翼,“不若,便搬到我那儿去”
灵眉垂首不言,忽一下被他拦腰抱起,那厮嘴角眉梢如春风吹过,笑朗朗就向外唤道,“丫头,”灵眉忙掩他嘴,“你做甚么”周奉笑道,“让她们赶紧收拾箱笼随你过去。”见她并不反对,知是真应了的,喜的发疯,猛转两圈,把个小娇娘转得头晕目眩,这才记起她身子尚不大好,慢慢带她坐下。
灵眉一抬头,周奉双眼晶晶亮地盯着自己,又欢喜又有些得意,她下意识就想躲,却被一根手指别过脸儿,那厮低下头,“一日不见,如经三秋。”灵眉心中有事,不知如何回答,那周奉倒也不需她言,灵眉低下头,一时无声。
走到前院,正碰上鹤来。两厢里见过,那贺公子见这位满面春风,笑问何事,周奉抿嘴不语,鹤来便问灵眉的病,周奉道,“内人的病大好了,不才还要好生谢过李大夫先生。”
鹤来让过,又道,“嫂嫂身子娇弱,又有不胜之态,美人需养,周兄得此佳人,必要好生珍惜,万万不能磨折了她。”
周奉叹道,“兄弟所言极是。未必你也没有觉察,其实我在家里,是有一位夫人的,你这位嫂嫂,却是我那原配夫人的妹子。”
鹤来点头,“怪道的。娥皇女英,亦是一段佳话,只是哥哥可得处置好了。”周奉点头言是。二人又闲叙了一会,约好送行时日,这才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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