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有些慌张,迷茫的扭着脑袋,看看他,看看娜娜,再看看挚友先生。挚友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鼓励。
我说:“轻蝉小姐并不知道此事,在下此举乃一厢情愿,自作主张罢了。只不过在下今日囊中羞涩,只能铤而走险,希冀险中求得富贵。”
娜娜的表情好像冰雕,她说:“这人说话油腔滑调的,肯定有什么阴谋。”
我心中大叫冤枉,正想辩驳,但雪公子却笑着替我圆场,他说:“面具先生一贯如此文绉绉的,听习惯了,还觉得非常有趣。”
娜娜平静下来,负手站在一旁,眼睛却毫不松懈的紧盯着我。
雪公子对我说:“这事儿是这样的,刘衣小姐一开始派去的几位杀手,全都莫名其妙的在跟踪克莱蒙多教授的过程中消失了。她走投无路,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居然找到了血族猎人协会。她执意要杀死克莱蒙多教授家中的所有女眷,甚至不惜污蔑她们是血族。”
我问:“不知实情如何?”
雪公子摇摇头说:“早在克莱蒙多在2018年离开伦敦的时候,血族的人就已经暗中对他进行过调查了。他并非血族,而是一位研究古代语言学的专家。他对已经消失的远黑山国度语言和文字研究颇为精深,曾经出版过许多类似的书籍。”
我奇怪的问:“我们难道无需弄清其中原因吗?”
雪公子面带嘲弄的笑容,说:“我们从来不问雇主的原因,只要她的理由正当,条件合理,我们便努力为她达成心愿。她如今指责克莱蒙多教授为潜伏在凡人中的血族,我们需得调查清楚,随后再根据结果实施恰当的手段。但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派出的两位血族猎人都神秘失踪了。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升报价,而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我看着通缉令上的男人,他身材中等,面容俊朗,风度翩翩,颇有中年人特有的魅力。
雪公子说:“两位猎人前期传到网络上的初步情报并无可疑之处,他是一位凡人,每天早上七点准时上街晨跑,由于下洋空气污染颇为严重,因而他换上了轻微的肺气肿。但这足以说明他绝非血族。至于他豪宅中的女性,据我所知,他一共有三位情·妇,他处理得当,三人之间互不知情。”
我看了看通缉令旁三位女人的照片,都还算是颇有吸引力的女士,我问:“不知这几位夫人有无嫌疑?”
雪公子说:“不,她们并不是血族,一个比一个干净,每一个对阳光海滩都发疯般的着迷。”
注释:
魁京——魁京是本国的血族势力,,又被称为“鬼人”。崇尚以气养血之道,他们并非从人体的动脉中吸血,而是将手指点在人体穴道之上,将人体血液中的阴阳之气吸入自己体内,加以熔炼,成为自身的气劲。近年来,由于西方血族的入侵,魁京似乎进入了自然消亡的趋势,他们的信仰和组织,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八 谄
现在,我站在厕所的镜子前,透过明亮的镜子,看着富丽堂皇的厕所装潢,恍然间,觉得镜中的世界如此虚幻,只要我转过身,这豪宅般的厕所就将消失。
中远酒店的厕所,比我这辈子住过的所有公寓都要气派,这真是震慑灵魂的事实。
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起了变化,他抬起头问我:“为什么执意接受这个委托?”
我双手扶住水槽,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我答道:“纯属偶然,在下一时冲动罢了。”
镜中人说:“你撒谎,你知道这人的名字!”
我抿着嘴唇,脸色肯定非常吓人。
镜中人说:“你知道沃夫,你知道他曾经参与过伦敦灾难的事,你知道他有。。。。。。”
我脚下一滑,脑袋一动,梆的一声,我撞在了镜子上,镜面顿时粉碎,一块块碎片分割开来,映出无数个倒影,我慌忙的看着那些影子,他们张开嘴,似乎要说话。
我惨叫一声,拉开门冲了出去,这镜子质量太差,脑袋一撞就粉身碎骨,这可怨不得我。希望这厕所内没有监控摄像头,不然我还得掏钱赔偿。
这也许正是中远酒店的宰客阴谋呢。
挚友先生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传到我耳朵里,他说:“你怎么了,又喊又叫的?”
我知道他依旧在用我的手机监视我,虽然令我有些不自在,觉得被人用绳索层层捆绑,但我信任挚友先生,他不会对我有任何恶意。
更何况被人暗中盯着,这让我感到舒爽,就仿佛被美女偷窥的裸·露·狂一样,那是一种异样的快感。
挚友先生又问:“你没事吧。待会儿与刘衣小姐会面,可不能表现出异常。”
我与神使的对话都发生在脑海中,他的监听程序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不知道我险些被镜中出现的神使污蔑的事。不过这事儿纯属恶意中伤,他也无需得知。
我回答:“请先生放心,在下平时虽吊儿郎当,但紧要关头,岂能失了颜面?”
我走到酒店宽阔的会客厅中,橙色灯光如薄雾般笼罩在客厅周遭,让此处显现出贵族府邸般独有的奢华。
陆檀、小鲍和老赵坐在沙发上,本来在欢笑着聊天,见到我,表情顿时有些不耐烦。陆檀用做作的语气说:“哟,猎人先生,你上厕所时间好长啊。”
我点点头,说:“在下肠胃饱经磨难,故而此次出恭耗时长久。”
陆檀显然对我有些不满,态度中满是冷嘲热讽,小鲍与老赵也对我心存芥蒂,不知是被陆檀挑拨,还是因为过往的恩怨。
但雪公子派他们前来协助我办事,或者,根据挚友先生的说法,他们是来监视我的。
我很伤心,雪公子如此不信任我,若放在古代的东瀛,或是本国的战国年代,我便得自杀谢罪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人也会分掉百分之五十的佣金,我拿到手的,只怕只有六十万了,这协会层层盘剥,压榨弱势员工,当真忍心。
我坐在陆檀身边,陆檀哼了一声,往一旁挪了一寸半,虽然毫无意义,但却展现出不屑的姿态。我无奈的点头,闲聊道:“不知这刘衣小姐何时才能到来?”
小鲍说:“冠时代可是本国最大的网络房地产销售商,她父亲算是本国数一数二的富翁,她架子大,那是理所当然。咱们一年挣的那几个钱,还不及她一天的花费呢。”
老赵哈哈大笑,揶揄道:“我知道啦,你小子肯定想在她面前卖弄风骚,万一她看上你,你就算傍上大富婆啦。”
小鲍笑了几声,陆檀咳嗽一声,似乎颇为不满。小鲍连忙搂住陆檀肩膀,哄道:“我有小陆呢,就算刘衣这女人跪在地上求我,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倒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是情侣关系,几天前,我还目睹陆檀与另一位高大男子出双入对呢。不过陆檀为人活泼,朝三暮四,善于钻营,狡兔三窟,深谙有备无患之道。也不知她暗中发展了多少备胎,而我险些沦为其中之一。
陆檀娇笑起来,媚眼如丝,手指在小鲍脸上一顶,小鲍脑袋夸张的后撤,嘴里大吵大嚷,两人情浓起来,小鲍的小兄弟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我想:他如若丢脸,我倒也找到了替死鬼。总比我自个儿丢脸要强。
就在他俩你侬我侬的时候,我见到从酒店门口走进来五个穿着整齐的黑衣人,每一个黑衣人都昂首挺胸,气势不凡。我们全都离开沙发,转身面向他们,当先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来,与我们一一握手,说:“你们就是协会的人?”
我点点头,此刻正是头领出面的时候,说话之时,须得有礼有节,暗藏玄机,令旁人心生敬佩,不敢小觑咱们,于是暗自酝酿,反复斟酌不休。
陆檀抢着说:“是的,不知委托人在哪儿?”
黑衣人首领摇了摇头,说:“我们与刘衣小姐约定在此见面,但她却并没有与我们同来。啊!她在那儿!”
我们同时回头,发现一位穿着酒红色大衣的女孩儿正朝我们冷冷微笑,原来她一直坐在离我们不远处偷偷打探我们呢。
黑衣人们像见着宝贝一样,大踏步迎了上去,嘘寒问暖,似乎生怕她掉了丝毫毛发一般。她站了起来,微微仰面,也不打招呼,潇洒的转身,坐到我们沙发的对面,双目流露出轻视的光芒。
她手指了指沙发,说:“坐下,咱们说话。”
她的态度真的很无礼,但我们此刻面对主顾,不得不低声下气,我干脆利落的一屁股坐回原处,正想开口,陆檀却抢着说:“刘衣小姐是吗?你好,我们是红海猎人协会的协查专员。关于您委托我们办的案子,我们有一些地方需要询问一二。”
红海是第一位血族莉莉丝与该隐相遇的地方,血族猎人协会为了避免麻烦,对外使用的是这个名字。
刘衣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真的很无能,这么简单的事都被你们弄得一团糟,god,why..are..s..in..this..world!‘
她突然冒出英文,似乎颇有气势,我吓了一跳,虽然明白她是在骂人,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见我们低头不说话,反而兴奋起来,她说:‘但你们当中,还是有几位的嘛,比如眼前这位cute..boy,hello,我在说你哪。‘
她话语中不中不洋,听起来万分欠揍,但此刻她是金主,她就是万能的上帝,她说出来的话就是神谕,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聆听。
她伸出手,摸着小鲍的脸,将他的脑袋扶了起来,对他妩媚的笑着。小鲍迷迷糊糊,看着她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不由自主的还以友好的笑容。
她的脸经过整容,显得非常不自然,而且化了浓妆,粗看上去相当好看。但我的思维能让我自动去除人身上的层层伪饰,看穿她的真实面目,自动勾勒出她本来的样貌。
她原本相貌平凡,虽然不丑,但却远及不上此刻露出的容貌。
就在我品评她姿色的时候,她对小鲍说:“我这人啊,最喜欢你们这种壮实、高大、年轻的man了,so..s·e·x·y,so.d..in..bed。我给你五十万,你从此成为我手下的保安,你觉得怎么样?”她神情热切,语气一片真诚。
小鲍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表情呆滞,自尊心与欲·望的诱·惑在心底挣扎。陆檀站在他身边,神情紧张而担忧,但却不敢出声劝阻。
老赵大笑起来,拍着小鲍的肩膀,说:“兄弟真是好运气,凭着一张小白脸,却能在此遇上贵人。”他的口气听起来虚假万分,明明心生嫉妒,却又强颜欢笑,多半还希望那位贵人多看自己几眼,把自己一道挖角算了。
小鲍苦涩的说:“如果。。。。如果小姐当真看得起我,我鲍海这个人就交给小姐了。”
刘衣露出满意的笑容,退后几步,突然一掌打在小鲍脸上。小鲍一点儿提防都没有,身子一颤,眼神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刘衣喊道:“你先前不是说的很tough吗?啊?你不是说就算我跪在地上求你,你也不看我一眼吗?ic..bug,worthless..dick.你刚才的硬气跑哪儿去啦!‘
她骂了半天,一口唾沫吐出来,正中小鲍面门。
小鲍呼吸变得缓慢起来,肌肉紧绷,似乎大怒欲狂,但他衡量局面,又不敢轻举妄动。我猜测他的心理,知道他对那五十万元依旧心生期待,这让他束手束脚,心有忌惮。
我大喊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刘衣的大腿,刘衣尖叫一声。她手下的保镖反应迅速,顷刻间围拢上来,正想要将我拉开,我大喊道:“主人,主人,你那钱给了在下吧,在下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在下这就为您舔脚,舔鞋子,舔您的丝袜。”一时间泪流满面,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情,伸出舌头,猛然往她腿上黏去。
她一拳打在我脸上,我连滚带爬的跑开,远远看着她,眼神如狼似虎,跃跃欲试,想要再上前抱人。他保安将她团团围住,手放在怀里,恐怕里面藏有枪械。
陆檀他们赶紧将我扶住,好劝歹劝,总算让我平静了下来。
我偷偷看了一眼小鲍,他见我为钱争闹的丑态,心里好过了些,更重要的是,他眼神清澈,不再为那区区五十万而迷茫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九 媚
刘衣小姐坐回沙发,余怒未消,胸口起伏,翘起二郎腿,仿佛食人的野兽般瞪视着我。
我们四人也坐回原位,我直勾勾的望着她,望着她显然经过隆胸的乳·房,它看起来美观,但却总让我觉得虚伪、遥远、显得如此不真实,我联想起那手术过程中产生了血腥和痛苦一样,它的造物是多么令人不寒而栗呀。
她咬着牙,似乎产生了一丝害羞,扭过头不看我,问:“你们猎人协会都是这样的蠢货吗?”
陆檀连忙道歉说:“他。。。。。他这人是有些古怪,对不住,对不住,但面具先生确实是一位出色的猎人。”
刘衣小姐恢复了平静,她说:“关于委托的事,我认为我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只要你们杀死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万事ok。我不会拖欠你们佣金,更不会管你们用白痴和疯子去完成任务。”
我忽然问:“刘衣小姐,在下便是负责此次委托的猎人,绰号面具。久仰刘衣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绰约,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惊讶的笑出声来,望着陆檀说:“他是你们的leader?”
我的三位同伴都有些羞愧,想来是因为他们身份不够,不能自称为猎人的缘故,我心生怜悯,却也帮不了他们。
陆檀沉默半饷,点了点头,说:“面具先生。。。。很有天分。”她话语中有些苦涩,似乎在想着如何继续说下去,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刘衣小姐,由于您的委托已经失败过多次,而且所有调查者都下落不明,我们认为克莱蒙多·沃夫教授已经知道有人对他意图不轨了,甚至采取了激烈的应付手段,对吗?”
刘衣毫不在意,她说:“如果你们认为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加价。”
陆檀小姐说:“这。。。。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的调查人员可能有生命危险。”她声音勉强万分,看来加价二字,对她颇有吸·引力。
我忽然问:“刘衣小姐,根据在下获悉之资料,您曾经在克莱蒙多教授门下进行远黑山语言的研究,对吗?”
她眉头一扬,说:“我的委托里说的清清楚楚,他剽窃了我的研究成果。有不少语言类领域的专家可以作证。”
我翻看资料,说:“这就是您要杀死他女友的理由吗?”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我从资料中抽出一叠打印出来的纸张递给她,她疑惑的伸手接过,看了几眼,问:“这。。。。这是克莱蒙多写的书——《关于远黑山历史文化的研究》,就是他剽窃我成果的原稿,你。。。。。你从哪儿找来的?”
这是挚友先生侵入她的私人电脑获取的文档,这网络方面的东西,我并不十分了解。
但有一点十分奇怪,在她的电脑硬盘中,并没有任何她撰写的稿件,仅仅有克莱蒙多写书的底稿扫描件而已。
我说:“敢问小姐,这书中,哪一部分是您所写的?可否指点在下心中的迷津?”
她慌乱起来,将稿件随手一抛,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尽力完成我的委托就可以了。”
事实上,我翻阅过整本书籍,除了纯粹的引用,并没有发现任何文风转变的段落。我曾经花大力气研究过凡人创造的种种语言,借助语言锻造我独特的思维模式。因而我对书本上的文字万分敏感,如果是不同人所写,哪怕段落中断句风格的改变,我都能察觉到异常。
如果我的推论法没错,这本书要么完全是她写的,要么完全是克莱蒙多写的,不可能有第二人插手。
她见我不说话,挥了挥手,站起身,说:“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今天的会面到此为止。farewell,祝你们行动顺利。”
我说:“事实上,在下对远黑山的历史和语言也素有研究。”
她身子忽然凝固在原地,但也不转过身来。
我说:“远黑山的文献非常稀少,文字晦涩难懂,但如果钻研进去,却能够瞥见一个异常血腥而野蛮的旧时文明。在他们的年代,对于死亡和疾病的恐惧异常盛行,因而他们对某种延长寿命的方式着了魔,并孜孜不倦的进行了令人惊讶的追求。”
她转过头,露出矫饰的微笑,她说:“看来协会终于找对了人,我居然在这儿遇到了一位同行。”
我高兴极了,因为我对于克莱蒙多论文的研究并没有白费心血,我曾经彻夜通读,并在他大段的废话中推断出了独有的结论。我大声说:“远黑山的巫者相信着血液的力量正是长寿的秘诀,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位极为神秘的。。。。。”
她喊道:“够了!”走上几步,拉住我的手说:“我在二十二楼有一处总统套房,如果面具先生不嫌弃,不如与我单独去喝一杯酒。我们可以探讨远黑山的一些发现和传闻,您觉得呢?”
她声音中充满着毫不掩饰的诱·惑,不经意间,她俯下身子,敞开的衣襟泄露出其中令人咋舌的风景,我嚷道:“在下乃正人君子,如何能与小姐独处一室?”四处张望,笑得合不拢嘴。
她哈哈大笑,说:“口是心非的小坏蛋。”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把,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起来。
陆檀说:“面具先生,根据指示,你不能与客户单独会谈,我们必须跟着你。。。。。。天哪!”
她尖叫一声,遮住眼睛,面色羞红,不敢径直看我。小鲍与老赵也傻了眼,一个咳嗽,一个擤鼻涕,神情极为尴尬。
他们真是不上台面,又不是没见过人事的小孩儿,在紧要关头,怎能如此害羞?
而刘衣小姐所有的保镖顷刻间用手枪瞄准我的脑袋,神情恼怒,似乎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叹了口气,他们如此不信任我,神情如此轻视,简直有些侮辱我的人格。我这样想着,伸手按了按我巍峨耸立的小兄弟,它十分倔强,不为所动。我凝聚心神,暗中念道:“佛声山远,悠扬鸣长,清晨花香,飘然芬芳。”
它缓缓垂下头去,这难以降服的巨龙,这桀骜不群的猛兽,终于还是服软了。
刘衣小姐笑了起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对挡在身前的保镖说:“他没有恶意,这又不是他携带的武器,而是lovely的gift。你们那么凶巴巴的做什么?看把他吓得?”
她领着我,推开人群,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走进了电梯。在电梯中,她贴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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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房简直奢华的宛若天堂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推开便是阳台,阳台上栽满着繁花绿叶,可以一目了然的望见皇甫江的江水和船只。
其余摆设也极尽华贵之能事——地板上铺设着黑色的瓷砖,一个电子的大火炉卧在大厅中央,隔着薄薄的玻璃,燃烧着熊熊烈焰。四处摆放着各异的雕像、陶瓷花瓶和名贵的家具,天花板上的吊灯不停变幻眼色,让这夜晚显得颇为迷幻。
刘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褪去外套,露出苗条的身材,纤细的大腿微微并拢,却又露出一丝破绽,让我可以窥见其中隐秘。
我想:她这动作已经做过许多次了,这叫做欲擒故纵,欲扬先抑的妙计。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在人的心目中就越是美好,她遮遮掩掩,反而更催生了旁人的欲·望。
但我能够完全理性的思考,有如旁观者,有如主宰世人的上帝,我能够在顷刻间知悉幻想与现实的差距,我因而心神清澈,可以不为所动。
我完美的勾勒出她美好的躯体,痴痴的笑了起来。
她轻声喘息,说:“你想要得到我吗?honey。”
我喃喃说:‘我不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她笑了起来,说:“越是这样,你们就越管不住自己,因为你们尝过那样美妙的啦,man总想尝尝鲜,不是吗?”
她总是在言语中夹杂着洋文,这让我顷刻间产生了厌恶,于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我说:“刘衣小姐,在下心中有一个模糊想法,不知小姐是否有兴趣倾听一番?”
她双腿展开,复又交叠在一块儿,紧身的包臀短裙不停变幻尺寸,一会儿太紧,一会儿又太松。
她说:“你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我说:“那本关于远黑山的著作,其实完全出自克莱蒙多先生之手,对吗?”
她眨眨眼,坐直身子,宛若伸展躯体的猫,笑着说:“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我有一位朋友,他调查了那些为你作证的语言学教授,他们没有一个是远黑山语言的专家,事实上,从全球范围来说,真正研究远黑山语言并且有所成就的人,只有克莱蒙多教授一人,这是冷门中的冷门,从来没有引起过任何关注。”
她点点头,说:“继续。”
“那些教授分散在各个研究院和大学,而这些机构全部是由你的父亲——也是就是刘乌先生赞助的,不是吗?你这番做作,大声喧哗,完全便是无理取闹,借助舆论向此人施压。”
她笑得十分欢畅,用手撑住下巴,说:“你说我吃饱了撑的吗?如果我真的诬陷他,为什么要找人杀他的情·妇?”
我说:“最开始的污蔑起到了效果,他的名声已经被败坏,有人说他刁难女学生,以发生关系为条件来招收学生。但这并不是你的目的,你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想让他现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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