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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面具的肖像画 八十三 白昼梦游者
在这由山岩和流水组成的地下世界中,白天和黑夜并无差别,但血族们依旧能够感到晨曦的诅咒,白昼到来,他们昏昏欲睡,那些虫人为他们腾出一些屋子,供他们在其中安睡。
但有些血族这些日子来日夜颠倒,或者心中激动,居然并没有睡意,我怀疑这超自然的现象是洞穴中魔晶的影响所致,可惜,可惜,我多么想看着那些美丽的姑娘在睡梦中恬然而毫无防备的模样啊。
笛莎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见她没有入眠,心中一惊,急中生智,笑道:“我想来看看海尔辛。”
笛莎忧郁的笑了笑,说:“他....并没有好转。”
我伸手触碰海尔辛的脖子,感受他的脉搏,实则想要向他的大脑传输信号,试着将他唤醒过来,如果能够成功,我就没必要跑到该死的母虫皇宫中,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偷取圣物了。
但我试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笛莎沉默的看着我,直到我露出失望的事情,这才开口说:“连玛格丽特都没法治愈他,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不是吗?”
事实上,我可以用我的大脑连接他的神经,传输协调身体器官的指令,让他如同活死人般行动,但那是权宜之计,非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打算这么做,因为这和可能会打乱他原有的神经信号。
我问:“这现象极不寻常,我是说,他并没有死亡,但他的灵魂却已经抛弃了他的身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笛莎苦笑着说:“你非要我回忆起悲惨的往事吗?”
我连忙劝道:“只是好奇罢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笛莎犹豫再三,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她讲到与浅螳的决战,讲到菲洛特卑鄙的偷袭,讲到她出其不意的致胜,讲到海尔辛被树枝刺穿心脏的惨烈景象,讲到浅螳的救助,讲到她大悲大喜的感受。
一开始,她不过是在勉强自己直面现实,可说到后来,对话变成了她的倾诉,她的宣泄,她决堤的悲伤泛滥成灾,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绝望。
她大哭着说:“我疯了吗?尸鬼?我正在把一群关心我的人引入绝境,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念头,我可能害死他们所有人。我们不可能战胜那母虫,在见面的一刹那,我们全都会死在它的手上,甚至更糟,我们会沦为它的奴隶。”
我安慰说:“你不该有这样的念头,首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们带进去,然后不顾一切的完成仪式,不要辜负我们的心意和友情。”
她抽泣了一声,望着窗外,低头说:“对不起,谢谢。”
我又说:“其实,你刚刚所说的那场与菲洛特的战斗,你之所以摆脱困境,回复到之前的状态,那也许是海尔辛帮了你。”
她奇道:“朗利?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真·布鲁赫精通一种名叫风暴静滞的训诫之力,他们可以凭借这样的能力改变时间场,当时你们所处的状况,正是风暴静滞的效果。”
笛莎仔细想想,说:“没错。”
我又说:“我相信,海尔辛的灵魂之所以与躯体中断了联系,是因为他身处在风暴静滞的时间诅咒中,来到生死关头,领悟了时间场的奥秘,他的精神力在刹那间使用了难以承受的能力,帮助你从时间长河中逆流而上,赢得了取胜的机会。”
笛莎望着海尔辛的脸,喃喃说道:“这是真的吗?亲爱的朗利,原来是你救了我。”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说:“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真·布鲁赫之所以将其称作为‘风暴静滞’,是因为它确实与雷电的力场相关,据说在公元前七世纪的时候,某个雷暴雨的夜晚,在幼发拉底河畔的某个伐木场,产生了时间扭曲的现象,以至于出现了一艘来自中世纪的沉船。这造成了后来考古学历史上的一个不解之谜。雷电中会有时间的异常,笛莎,而海尔辛他又是雷电的使者。”
笛莎抚摸着海尔辛,轻声说:“我亲爱而高贵的王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我说:“放心吧,首领,明天此行,定会一帆风顺,我由衷希望见到海尔辛的苏醒,一位能够操纵时间的凡人,命运不会让他就此埋没。”
笛莎淡淡一笑,说:“谢谢你,面具。我要睡了,再见。”
我本来就是来看她入眠时的美景的,可她却偏偏下了逐客令,我权衡被她暴揍时的痛苦与赏心悦目时的满足,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
我又来到玛格丽特所在的房子,在窗口探头探脑,那个莫比扎的巴尔族系血族在门口摆了一具棺材似的箱子,自己躺在里面,算是给玛格丽特当守卫。他虽然样子难看,但总的来说,目前为止,还是挺忠诚的。
玛格丽特正准备入睡,我脑袋在窗前一晃,她立即注意到了我,她喊道:“兄弟面?你来做什么?”
我干笑了几声,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她打了个呵欠,打断我说:“现在是白天,对你而言,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我急忙说道:“如若姐妹想要床·伴,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皱眉说:“真的?现在?你们男人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今天晚上就要跑到虫洞里去啦,我听他们说,其中有一只母虫厉害得很,不是吗?我可不想因此而影响睡眠。”
她推三阻四的,十足十骗人的嘴脸。我瞧出她骗我入教之后,早就将咱们之间的口头约定抛在脑后了,但我仍不死心,我说:“只要一分钟就成,或者,只要十秒钟,我就能完事儿....”
她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着说:“你也太看不起自己啦!该说你脸皮厚呢?还是你太自卑了?再见,兄弟面,祝你白天过得愉快。”
我唉声叹气,连连摇头,正准备离去,忽然又在窗前说道:“还有一件事,玛格丽特姐妹....”
她强打精神,答道:“说吧。”
我说:“你知道吗?当你身处绝境的时候,只要你虔诚的向魔神祈祷,也许奇迹就会产生。这就是你相信墨慈的原因,对吗?”
玛格丽特问:“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现在不是研讨教义的时候。”
我说:“我有预感,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见到魔神了,我做了一个梦,在梦境中,你和我的护身符闪闪发光,而浑身漆黑的魔神与通体雪白的魔虫正在激烈的战斗着。”
玛格丽特露出微笑,她说:“我会在睡梦中祈祷的,面具。我也希望能做这样一个梦。”
我朝她微微颔首,说:“这不是梦,而是一种预感,玛格丽特,做个好梦。”
说罢,我掉头从她房屋前走开,继续在这魔虫的城镇中闲逛。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我总觉得自己仿佛在梦游,我的一举一动都不受控制,我感到绿面具在隐隐操纵着我,但当我想捕捉她的影子时,却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想:“这又是什么把戏?她彻底疯了吗?”
我来到一块平整的巨岩旁,它好像一座宽广的平台,像是泰山的封禅台一般,处在悬崖高处,俯瞰着这地下世界的地下河流,而上方,则是高的难以测算的洞顶。
我找到浅螳,他正如钓鱼翁般坐在巨岩上,游鲤不知躲在何处睡觉,这地方只有他孤身一人。
浅螳似乎知道是我来了,他说:“面具兄弟,你好。”
我一听中文,顿时生出亲切感,说道:“浅螳兄弟,你无需睡眠吗?”
他笑道:“不,魁京通常用打坐来补充睡眠,这样我们可以通过睡眠来使自己变得更强。”
我说道:“佩服,佩服。”想了想,又问:“之前咱们提到立夫伦特名字的时候,你似乎有些吃惊,这又是何故?”
浅螳稍有迟疑,但最终仍然说:“很久以前,我曾经认识过一位立夫伦特,我们曾经打过交道,但不知是否与你们口中的立夫伦特是同一人。”
他的语气中透出不易察觉的恐惧,奇怪,从我之前从绿面具那儿接收到的信息来看,这位魁京十分强大,除了那只母虫,他根本无需忌惮任何人。
我问:“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又如何?”
浅螳说:“如果真是如此,你们千万不要再与他打交道,万万不可,那非常危险!”
他此刻的恐惧之情显著至极,但我也察觉出了其中的厌恶憎恨。
我问:”为什么?你与他交过手吗?”
浅螳说:“并没有直接动手,但当时我与一群血族同伴正在策划一笔大买卖,我们与他合作,一切十分顺利。可在买卖结束的几天之内,除了我之外,我所有的同伴全都离奇死去。从最弱小的人开始,一直到比我还厉害的血族,他们接二连三的消失了,要不是我侥幸离开了本国,我也肯定难逃厄运。”
“那时....魁京的组织还在?”
他点点头,说:“正是最强盛的时候,但我怀疑那正是魁京衰败的兆头,无论是不是立夫伦特一手导致了魁京的覆灭,他总与之脱不了干系。”
我难以置信的想了一会儿,又说:“那你有没有查过立夫伦特的底细?”
浅螳说:“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我失望的叹了口气,思索片刻,问:“立夫伦特,他的全名叫什么?你不会与一个不知姓名的人合作吧,尤其此人还是个老外。”
浅螳说:“据我所知,他似乎叫做马康尼乌斯·立夫伦特。”
我魂飞魄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看了我一眼,问:“你为何如此惊慌?”
我哆嗦着说:“马康尼乌斯,他是一位第五代的血族,吉亚斯德族系的创始人,拉森魃历史上罕见的可怕妖魔,一位萨巴特的大主教。”
浅螳深深吸了口气,他苦笑道:“所以我让你们别和他打交道,不是吗?”
————
注释:
萨巴特的组织架构——萨巴特的对外组织虽然不如卡玛利拉严密,但他们内部阶级森严。
充当打手的阶层为“黑之手”,再上一层为“审判官”,其上为“大主教”,地位类似于卡玛利拉的亲王。表面上看,地位最高的萨巴特被称为“枢机主教”,与卡玛利拉的长老相对应。但在幕后,萨巴特中会产生一位“摄政王”,由一群“普利斯库”参谋辅佐,权威远在大主教之上,总而言之,虽然萨巴特对外是一群胡来的血族,但他们的上层建筑还是相当森严的。




面具的肖像画 八十四 脑海的窃贼
在梦中,菲洛特的模样极为骇人,他身上的肌肉层层腐烂,每一处皮肤都已经被毒液侵蚀,眼珠突出,伤口中混杂着枯萎的草木和泥土,在雪地中跌跌撞撞的穿行。
突然,有什么人朝他走了过来,我和菲洛特同时朝那个方向望去。来人穿着长袍,戴着礼帽,我记得这是墨慈教会在木遥北镇上的打扮。
菲洛特急切的喊:“是谁?”他的声音嘶哑而惶恐,像是疯狂的丧家犬。
来人露出面容,那是立夫伦特的脸。他高大的身躯站直起来,像是一棵吊着死人的枯树。
我感到恐惧,但我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位看客,一个幽灵,一个不存在于时空中的观察者,他们无法察觉我,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我明白这是绿面具的灵异感知,我在偶然之间,透过灵魂空间的缝隙,瞥见了她感觉到的片段。
菲洛特惊喜的哭了起来,他伸出手说:“立夫伦特先生,是我....是我,我是菲洛特!我被...我被那个贱·女人伤成这幅模样啦,救救我,给我喝几口鲜血吧。”
立夫伦特怪物般的脸上露出笑容,他说:“我该到哪儿去给你弄那些血呢?菲洛特?”
菲洛特痛哭道:“那么,那么我该怎么办?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立夫伦特喃喃的说:“真是个蠢孩子,你连长眠都没有学会,居然敢与大妖魔笛莎作对。”
菲洛特呜呜哭了一会儿,说:“我错了,救救我,立夫伦特先生。我们是兄弟,是教友,魔神爱着我们所有人,不对吗?”
立夫伦特说:“啊,没错,他爱着我们所有人,但他的训诫中明确记载了:‘汝不得吞噬血亲的灵魂,不得伤害自己的亲友。’”
菲洛特愣了愣,喊道:“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伤害过任何血亲。”
立夫伦特露出不悦的表情,他说:“你还记得安德烈的名字吗?秋吉呢?所有那些真·布鲁赫族系血亲,你的那些培养者,你的那些同时受训的同胞,他们全都死在了你的手里,不是吗?”
菲洛特的表情霎时凝固住了,他张口结舌的说:“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和谁都没提过....”
立夫伦特抓住他脑袋上残留的皮,将他提了起来,一拳砸扁了他的脸。
菲洛特厉声惨叫,但由于嘴巴被挤扁,牙齿绞在一块儿,他根本发不出像样的声音,他只能如狗一般呜咽着,落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朝后爬去。
他发现自己被一团阴影的围墙拦住了去路。
立夫伦特轻声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杂·种,关于我的一个小秘密。每一个死在我手上的血亲,当我有机会和心情时,我都会告诉他们这个秘密,以回馈他们赠予我的知识和能力。”
菲洛特说:“我不想知道!饶了我!饶了我!”但他歪着嘴,这些话根本无法分辨。
立夫伦特说:“正如那个赏金猎人所说的那样,我的影子可以窃取你们脑海里的知识、情感、情绪,一切的一切。早在你们加入墨慈教会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们每个人知根知底了,所以我知道你是怎样的混蛋,我知道你犯下了怎样的罪行,可我依旧容忍你,一直到现在,你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吗?”
菲洛特顷刻间明白过来,他惨叫道:“噬魂?你想要吸干我的血吗?”
听起来依旧是哇哇乱叫,但立夫伦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回答道:“我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不过,我确实会有一些类似的举措。”
他指尖冒出一团火,在菲洛特身上燃烧了起来,我观察火焰的颜色,意识到那是浓度非常高的甲烷在焚烧。
这应该是瑞文·海默的巫灵术,是睿摩尔族系的不传之秘。他是怎么学会这招的?
菲洛特在惨叫,歇斯底里,如同垂死挣扎的麋·鹿,在他的惨叫声中,立夫伦特说:“我的影子可以采集人身上的情绪,同时施加一个小小的诅咒。被我影子触碰过的人,只要他在一周之内死亡,他身上最珍贵的情报就将融入我的脑子里。同时,如果那人是血亲的话,他身上的魔血也将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虽然多余的魔血只能存在一周,但那人的知识,他的训诫之力,则会永远沉积在我心底。”
菲洛特很快化作了灰烬,灰烬之中,一个血红的圆球浮了起来,融入了立夫伦特的身体,立夫伦特露出舒畅的表情,张开双臂,庞大的身躯在月光下慢慢旋转,仿佛在嗅着玫瑰的芬芳,跳着孤独的华尔兹。
立夫伦特由衷的笑道:“风暴静滞,这罕见的训诫之力。我一直在寻找这样的能力。”
他用地上的雪擦了擦手上的血,一团阴影霎时笼罩了他,他的身影立即在雪地中消失了,而树林的影子很快吞没了这片雪原。
........
我看到场景变化,绿面具显然在追踪寻找着立夫伦特,画面切换到我们容身的洞穴之内,帕斯卡尔正在一座封闭的箱子中睡眠。
他突然睁开眼睛,走出箱子之外,神情恍惚呆滞,像是一位梦游的人。
他赤·裸着上半身,我注意到他身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依旧在缓缓流血。我想起来,那似乎是在第一个虫洞中留下的伤口,血之兄弟会的道格拉斯,那个被瑞文烧死的大块头,用断裂的手指令帕斯卡尔受伤。
那个伤口没有痊愈,我记得他补充过血液,即使不接受治疗,这样的伤势早就应该痊愈了,我由此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伤口,其中肯定有某种诅咒。
他如僵尸般走出屋子,小心翼翼的朝四周张望,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他快步跑了起来。
他来到另外一间甲壳屋子外头,透过窗口,他见到游鲤躺在石板床上。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悄悄朝游鲤靠近。
突然间,屋内景象变得截然不同,石板床上的人并不存在,整个房间的布局也天翻地覆,帕斯卡尔似乎知道这是某种幻术,双眼不停的朝四周扫视。
游鲤迷迷糊糊的从一旁的箱子中爬了起来,他皱眉道:“是你?帕斯卡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该隐啊,你险些把我吓死。”
帕斯卡尔摇晃了两下,突然栽倒在地,游鲤奇怪的喊了一声,走上前来查看他的状况,突然间,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朝后跃开,他想要呼喊,但他发现自己的脸被一团水球罩住了。
帕斯卡尔的伤口中涌出一股阴影,那阴影汇聚成人影,那是立夫伦特·马康尼乌斯。
血族并不需要呼吸,这水球对游鲤没什么影响,只不过他没法喊叫,也没法求救。他镇定下来,手中变化出恶魔之斧,施展训诫之力,房间之内顿时出现数个不透明的屏风,游鲤沉着下来,朝屏风之后走去,霎时不见了踪影。
立夫伦特惊讶的笑道:“吉普赛人,你们的奇莫幻术比神出鬼没更加有效。我几乎忍不住要为你的手段击节叫好啦。”
他的阴影散发出去,顷刻间笼罩了整座房屋,游鲤刹那间出现在立夫伦特背后,朝他脑袋砍了过去。立夫伦特背后突然出现一个阴影怪物,挡住了游鲤的攻势,阴影怪物一触既散,但游鲤的攻势也因此瓦解。立夫伦特陷入阴影之中,又在游鲤左侧出现。
他笑道:“在阴影之中,你的心思,我能听得一清二楚,你的意志力并不强大,你不过还是个年轻人,但是你的奇莫幻术非常有用,我不介意将其据为己有。”
游鲤再度朝立夫伦特扑了过来,立夫伦特哈哈大笑,凝聚意志,蓦然间,游鲤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他顿时陷入了异常的时间流之中。
立夫伦特用一团阴影将他罩住,笑道:“听我说,游鲤,作为你训诫之力的回报,让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如果你觉得我啰嗦,我很抱歉,这是我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他指着帕斯卡尔说:“他身上的伤口,是由血之兄弟会的道格拉斯留下的。你知道血之兄弟会吗?一群没脑子的仆从,简直比尸鬼还要没用。但他们却拥有出类拔萃的协同性,一个兄弟是废物,两个就聪明了不少,当十几个,甚至上百个血之兄弟联合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们的力量,就相当可观了。
道格拉斯临死前对帕斯卡尔施加了一个诅咒,一旦道格拉斯死去,这个伤口上的诅咒就会成为一个入口,只要他的兄弟在周围十公里之内,他们就可以通过这个入口爬出来,在这一过程中,那个被诅咒者当然免不了开肠破肚。
遗憾的是,道格拉斯的兄弟在这次恒雪山的旅途中都已经死了,唯一活下来,而且继承了他知识与魔血的人,就是我,立夫伦特·马康尼乌斯。我非常仁慈,并不打算杀死这位帕斯卡尔先生,所以我优雅的化作一团阴影,轻柔的来到了你们的藏身之处,而游鲤先生,你很快也将死在我的手上,你的魔血与知识将为我所用。”
游鲤劈开阴影,发挥全力,终于能以正常凡人的速度向立夫伦特扑去,但对于立夫伦特而言,这点速度,足够他完成他的攻击了。
他打了个响指,游鲤脑袋上的水球陡然变化,氧气逸出,化作了氢气,于是游鲤的脑袋瞬间炸裂,发出一声巨响。
立夫伦特伸手在游鲤身上一按,一圈冰球笼罩在他周围,巨响被冰球阻挡,并没有传到屋外。
游鲤挣扎着在地上攀爬,他虽然面部严重烧伤,但并未致命。
立夫伦特赞赏的笑了起来,他召唤出几只阴影恶魔,它们围在游鲤身旁,伸出利爪,将他彻底杀死。
游鲤化作灰烬,立夫伦特吸收了他的血球,他重新钻入帕斯卡尔身体内,操纵这位梦游者,走出了游鲤的房间。
.....
我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脑子里乱作一团。
我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似乎是一些....非常可怕的事,可我怎么半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我,连神使都没有出现和我说话。在此刻,我的神智居然异样清晰,这真是令人沮丧的现实。
注释:
血之契约:伤口传送——雪之契约是血之兄弟会独有的兄弟之力。血之兄弟会的成员牺牲自己的性命,在敌人身上留下含有诅咒的伤痕。在十公里范围内其余与施法者建立契约的兄弟可以瞬间从伤口中钻出来,在这一过程中杀死敌人。但这么做风险极大,一旦在穿梭过程中遭到目标强烈的抵抗,在力量对抗过程中失败(就像便·秘时的感觉),那么传送者本人就会阵亡。好在血之兄弟会的成员的命不值钱,他们不会在意这小小风险的。
吉亚斯德改良了这一能力,他可以跟踪被诅咒者,并在他进入睡眠时操纵他四处游荡。
神秘幻境:窃取脑海——吉亚斯德最强大的血族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子给敌人施加诅咒,一旦敌人在触碰影子的一周内死亡,他的精力(或魔血)和最重要的知识都将为施术者所有,多余的魔血会在一周之内消失,但知识却将永远存在于吉亚斯德施术者的脑海中。




面具的肖像画 八十五 进入宫殿中
夜晚来临,血族们苏醒过来,来到赫尔墨斯的小屋,双竹正在成堆的书籍与笔记中忙碌,她见到我们,依旧手脚不停,将小屋中乱糟糟的杂物推到一旁,露出一大片空间。她深深呼吸,说:“诸位,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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