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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她猛然一拳,打在我脸上,我痛的直抽冷气,摸摸鼻子,居然流下血来。雪公子看了看我,似乎觉得有些奇怪,我急忙用手捂住鼻子,不让他看出破绽。
她哼哼说道:“我可以用你体内的魔力打开一道小小的传送门,从而用双手接触到你的身体,你还认为我是假人吗?”
我想:光暗漫晦,形影相随,唯心沉沙,玄天降雷。刹那间,我开始追寻自己思维的轨迹,审视自己是否在幻想。
她嚷道:“你又在说什么古怪话啦!对了,这是中文的古文,我在书上——克莱蒙多的书上见到过这样的话。
我大致扫描了一遍意识,奇怪,我并没有在幻想,有某种外界的法术与我大脑建立了一条通信道路,通过极为隐秘的方式将图像与声音传输给我。
这女孩儿是真实存在的,她应该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至于在哪里,我却找不到这法术的源头。
我想:在下失礼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为何与在下纠缠不休?
女孩儿飘上半空,掀起黑色连衣裙的裙摆,做了个公主般的礼仪,我注意到她的动作相当自然,仿佛精通于古代欧洲的繁琐交际之道。她说:“我叫萨佛林,我听旁边那个血族叫你面具,对吗?这可真是古怪至极的名字。”
我想:不知克莱蒙多先生现在何处?
萨佛林露出一丝忧伤的表情,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她说:“他死了。”
我吓了一跳,想:不知他为何死亡?
萨佛林捏紧小手,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用血肉诅咒杀死了他,就像杀死十恶不赦的大·色·魔刻耳柏洛斯一样。”
不知为何,我为他们两人感到悲哀,这悲哀真是莫名其妙,因为我与他们并无深交,仅仅听说过他们的故事罢了。但凭借着这冗长而曲折的故事,我却仿佛身临其境,与他们一同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事件,因此对他们产生了淡淡的同情。
她笑着说:“你别难过啦,如果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就不会责怪我将他们处刑了。”
我想起她称刻耳柏洛斯为大·色·魔,这称谓在如今世上也算是见怪不怪了,情侣之间,动手动脚,女方撒娇起来,往往就这般称呼男方,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呜呼哀哉。
她有些不开心,说:“我可没有冤枉刻耳柏洛斯,他犯下的罪过比那要严重的多。他利用血族猎人与圣殿骑士的身份,追猎女性血族,斩断她们的四肢,或者将她们捆绑得不能动弹,随后无耻的侵·犯她们,等发泄完欲·孽,他再将这些血族杀死,将她们的躯体销毁,用她们的头颅领赏。他行动非常隐秘,除了克莱蒙多与我之外,这罪行从来没有被任何血族或凡人得知。”
我不由得义愤填膺,但随即又想:不知姑娘如何得知这隐秘罪恶?
她说:“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相信我的存在,因而像克莱蒙多坦白了罪恶,并声称这是血族罪有应得的下场。”
我想:如若果真如此,人类又能比血族好到哪儿去?血族强大,便以人类为食,而人类占优,便以血族为玩物,这世间万物,群类种属,本无善恶好坏之分。若心邪了,举止乖张悖伦,便容易出现这等败类,败坏了各自的名声。
她说:“哇,你还是位挺不错的思想家呢。”我心中暗暗得意,想:这等肤浅道理,何谓‘不错’?在下心中满腹经纶,更深知世间百态,天文地理,博古通今,深不可测。
她不理我吹嘘,继续说:“至于克莱蒙多,一开始,我非常感激他将我带到这世界上,他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让我不至于在囚禁之地发闷,但他很快就露出本性,利用我的法术欺骗女孩儿,骗财骗色,随后将女孩儿们如同破鞋子一样抛弃。”
我想:那姑娘为何不出言拒绝呢?
萨佛林懊恼的说:“我央求他出版关于远黑山的书籍,寻找一位能读懂远黑山文字又不至于发疯的学生,暗中打着离开他的主意。他看穿了我的意图,敷衍着答应我,但却磨蹭着行动缓慢。我们就这样相互要挟,我不得已,只能一点点满足他某些不算过分的要求——如果那些举止不端的女人送上门来,比如这次遇上的那些女人,我也就不吝法力,稍稍帮他些忙。”
她说完这些话,忽然极为担忧,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落在我身边,小鸟依人般的抱住我的肩膀,哀求道:“求求你,面具先生,请你千万不要畏惧我,千万不要讨厌我。我绝不会像对待他们那样对待你,我可以发誓,我一定会乖乖的听你的话,随便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设法满足你。”
我想:在下如何敢如此放肆?只不过咱们需得有言在先,脑子有些不太正常,时常深陷妄想之中,若对姑娘有所冒犯,还请姑娘多多原宥在下。
她调皮的笑了起来,如蝴蝶般在空中轻巧转了个圈,她说:“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什么都懂呢。克莱蒙多经常在脑海中幻想我的模样,对我做出那些下·流的事,我早就习惯啦。不过他没法看清我的脸,也弄不清楚我长什么模样,所以我也不在意。”
我惊恐起来,暗想:这下可无端端多了个管事的,什么事只怕都瞒不过她,那该如何是好?我在晚上被窝中常常有些恶习,自娱自乐,当不足以为外人道矣。
她笑着说:“你们男人哪,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那非常正常,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偏见。事实上,我如今已经有几。。。我已经忘了自己的年纪啦。所以,我并不像外表看来那么幼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朝我眨眨眼睛,露出可爱的笑容。
她在**我,天哪,她在煽动我心中罪恶的火焰,我大声呼吸,顷刻间驱散了脑海中不像话的想法,全神贯注的让思维保持清澈。
她与我对峙了半天,忽然开心的鼓掌起来,她欢呼道:“我已经读过无数次凡人的心思啦,面具先生,在所有男性当中,你的思想是最坚定而纯洁的呢,简直比最庄严的神父或牧师还要一尘不染呢。”
我想:不,女孩儿,不。也许我的思想有如黑洞,其中蕴含着宇宙的真理和悖论,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什么龌龊和肮脏都察觉不到。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九 缠
她的眼睛宛若红宝石,此刻正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她笑着说:“得了吧,凡人,除了血族和牧师,没有人能躲避我的读心术。尤其是你,由于我们之间通过远黑山的语言建立了心灵联系,你的所有思想对我而言都一览无遗。”
她在嘲弄我,这个多疑的女孩儿,这个狡黠的小精灵,我也许应该让她领教领教我独创的语言,我那足以规避诸神试探的头脑。
在我的理论中,我的思想可以存在于三个层面,当我的思想形成文字的时候,那是在心灵的最外层,几乎与言语相差无几,当这般想象的时候,肢体和表情会出现无法掩饰的细微征兆,如同卑劣的叛徒那样将我的情报泄露。
但当我将思想挪到第二个层面的时候,它几乎仅仅存在于脑波之中,以神经传输信号的方式存在,它是原始的,未经过后天训练的思想,躯体还未针对此而做出反应,任何文字都无法描述它,唯有与我同样精通意识之人方能解读。
第三个层面,几乎难以描述,如果非要给它冠以称谓,那便是不灭的灵魂,纯粹以不可捉摸的形式存在的思想。它是最纯粹的念头,最本质的思考,最真实的想法,最精妙的定理,它存在于虚无之中,拥有无数可能,那是唯有诸神才能察觉的精神,可一旦开始进入大脑,也就落于凡俗。
我微笑起来,决定将思想汇聚在第二个层面,只要进入这样的形式,她就不可能进行心灵侦测。
我制造出一连串的神经信号,内容是关于萨佛林的,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这思想令人害羞,简直难以启齿,如果公诸于众,我不免羞愧欲死。但我丝毫不担心这念头会被人察觉,因为它还未经过处理,只不过是难以解读的化学现象罢了。
萨佛林陡然站起,抬起纤瘦而健美的嫩腿,一脚踹在我的鼻子上。我愕然惨叫起来,鼻血如红色缎带般掠空飞过。
我羞愤的想:你怎知我在想些什么?
萨佛林说:“正因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所以我判断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对吗?你看看你的。。。那个地方,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我满心羞愧,暗想:看来我的理论有误,即使思维尚未形成语言,躯体也会形成反应,可惜,真是可惜至极。
————
正当我与萨佛林用思维在进行友好交谈的时候,雪公子与挚友先生却一言不发,前者望着窗外的黑夜,似乎在思索着重要的问题,而后者则专注着开车,看起来有些疲倦。
萨佛林问:“你们是血族的猎人吗?为什么会有黑血禁锢的使用者呢?你身边的那个漂亮的男孩儿,他显然是一位相当强大的血族。”
我想:他是卡玛利拉的人,更是一位梵卓族系的贵族,他认为血族是罪人,是被上帝惩罚的受刑人,因而需要通过与人类协作,隐藏身份来赎罪。
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说:“黑血禁锢曾经是梵卓使用的长剑呢,而圣血之匙则是艾诺亚使用的长鞭,它们都曾浸泡过该隐之血,因而具备强大的魔力。艾诺亚正是想用这些神器来复活亚克·墨慈。”
她说个不停,像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鹦鹉,她在我身边蹦来蹦去,绕着我不停打转,即使我苦苦哀求她,她也不依不饶的骚扰我。如此看来,克莱蒙多所遭遇到的情形,与其说是某种赐福,倒不如以诅咒形容更为合适。
萨佛林生气的喊道:“你才是诅咒,你从一生下来就是诅咒。你简直是瘟疫中的一粒病毒,臭气中的一缕气味儿,垃圾堆中的一堆大粪,癌细胞中最丑陋的捣乱分子。”
她似乎已经从人类的生活中学到了不少知识,我还以为她是个快发霉的活化石呢。
萨佛林恨恨的嚷道:“你才是活化石,你根本就是冰河时代存活下来的细菌。”
我什么都不想了,因为她什么都能知道。
萨佛林折腾了一会儿,又自顾自的发笑起来,她说:“其实我知道,自己挺啰嗦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和你感情好,因为当我和克莱蒙多吵翻之后,我们彼此之间几乎不说话了呢。而且,我可以帮你做许许多多的事,比如我能够用形形色色的法术保护你,可以帮你探知人心,可以在你的梦中陪你说话,我甚至可以在梦里陪你谈恋爱,不过你可不能当真,因为那就像一夜**那样,只不过是为了彼此短暂的欢愉,而不能长久的持续下去。”
她一路叽叽喳喳,我索性开始冥想,让思想遁入空灵的境界,让五感全部消失,与外部彻底隔离。这只不过是自我认知语言的初步阶段,不过我知道,我的冥想对于她而言,等于将她赶回了那遥远的囚徒世界。
车子停下,我从冥想中醒来,时间计算的刚刚好,从克莱蒙多的公寓,抵达雪公子的豪宅,这漫长的路程,我连一秒都没有算错。这是偶然吗?不,对我而言,偶然几乎是一种奢侈,我的计算是如此的精准,我的思维是如此的缜密,这是千锤百炼的凝思,这是媲美先知的境界。
我不动声色的大笑起来,大踏步走出车门,一脚踩在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上。我低头一看,那也许是一堆狗屎,也许是一堆呕吐物,或许是一堆黑色巧克力凝胶。偶然击败了我,偶然逮住了我,这可恶的魔鬼,这诸神的把戏。
萨佛林原本正在赌气,因而对我不理不睬,这时见我出丑,忍不住捂嘴嗤嗤发笑,她说:“谁让你不理我,这就是业报,瞧见了吗?”
我偷偷摸摸将秽物在地上蹭掉,跟着雪公子走入了豪宅。这时几乎已经接近清晨,致命的太阳在云霞背后露出残忍的目光,雪公子说:“你做的不错,面具。明天晚上,你可以来此用餐。如果血腥玫瑰方便的话,最好劳烦她一同前来。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友好的谈话。关于她与我们的结盟,关于圣血之匙,关于你对远黑山语言的掌握,关于这盒子里神秘的文字,关于你这次委托的报酬。”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跪倒在地,大声喊道:“遵命,尊贵的王子!”
————
走出别墅,我大声呼吸,念道:“秋晨鸡鸣霞映天,通体融气无杂念!”两句话一说出口,顿时疲倦全无,仰天大笑几声,想起即将到手的酬劳,不由得心痒难搔,口水横流。
萨佛林说:“血腥玫瑰是谁?”她的语气近乎质问,就像是紧盯着猎物嗅探的猎犬。
我想:她是我的女神,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孩儿。
萨佛林骤然挡在我面前,虽然知道她不过是幻影,但我依旧停住了脚步。
她嘲笑我说:“你这样的人也有女朋友?全能的耶和华,您真是太仁慈啦。”
我感动的说:“这正是上苍的仁慈,乃在下毕生的幸福。”
她愣愣的看着我,忽然大喊道:“你是她的尸鬼,是她的奴仆,难怪你为她神魂颠倒!”
我激动极了,说:“没错,此乃在下之福,也是女神阁下对在下青睐有加,故而倾心相待。”
她跺一跺脚,说:“我不允许!”
我眉头一皱,轻蔑的说:“不允许?就凭你?“连连冷笑,一抬脚,如风一般走了出去。谁知这小鬼在我身后阴魂不散,一路猛追着我,一边在我头顶飘荡,一边喋喋不休的喊:“你是我的奴仆,是我的宠物!我不允许那个贱女人奴役你,听见没有?你给我清醒点,清醒一点!”
她用我的法力,施展穿越空间的法术,接连给了我两个响亮的耳光,我觉得自己真的仿佛患了寄生虫病,它吃我肚子里的食物,反过来还要让我不得安宁。我现在总算明白那些被子女啃老的父母心中的苦楚了。
她见无法阻拦我,嘟起嘴吧,眼眶发红,突然小声哭泣了起来。我仔细端详她哭泣的模样,当真梨花带雨,彩云天虹,美丽的难以描述。
但她眼中流出的眼泪居然是红色的,这不免让人有些心生恐惧。
她哀鸣着说:“你不要我了吗?面具先生?你要背叛与我建立的契约吗?”
我说:“在下绝不会背信弃义,也无法摆脱姑娘你的纠缠。”
她惨然说:“可我感觉就像被第三者插足了一样,感觉你被另外一个坏女人抢走了一样。”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这话听在我耳中,竟有些像一种赞美。
我给女神阁下打了个电话,此时她尚未入眠,很快便给我答复,我将雪公子邀请她赴宴的事说了,她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兴奋,她说:“真的吗?卡玛利拉的王子邀请我啦!该隐啊,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加入卡玛利拉了。亲爱的面具,今天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你来我家接我。”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刚想挂断电话,她说:“去对面的卓凡尼旗舰店买一套不少于三千元的衣服给自己穿上,这可是血族王子的晚宴,是他们家族的邀请!该隐啊,你可千万别给我丢脸,听到了吗?”
我失神的点了点头,很快想起她根本看不见,但她顷刻间就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等待我的回应。
我想:女人啊女人,你是如此虚荣的动物。对你们而言,颜面似乎重于一切。三千元的衣服,足足抵得上我三个月的房租了。
萨佛林在我耳边唠叨说:“你看?这主人实在太糟糕啦,不是吗?也许你应该重新考虑考虑,试着与她断绝这该死的关系,投入一个更关心你的主人怀抱,比如说现在陪伴你的那位小美人儿?”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既不愿意,也无法摆脱女神阁下的掌握,除非她主动抛弃我,或者她陷入永恒的睡眠,但我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的,哪怕付出我微不足道的生命。
注释:
梵卓——梵卓族系的创始人,十三位元祖之一,梵卓曾经是远古血族城市的建造者,在那座城市中,该隐、第二代血族以及第三代血族共同生活,创造了一个无比辉煌的帝国。他是一位建造者,该隐的左膀右臂。梵卓如今显然已经死了,因而高贵的梵卓族系可以摆脱元祖的阴影,骄傲的宣誓自己不朽的光荣。




面具的肖像画 五十 火
我买了一件一千元的休闲西服套装,这倒不是由于我抠门儿,在衣服的标牌上显示三千元,可又用惊悚的红笔划了一道删除线,将价格改为一千元。那红色的横线仿佛割裂头颅时见到的血光,让人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抢购的嗜血*。
商店的营业员女孩儿将我夸上了天,仿佛“帅”这个字眼已经融入了我的基因,潜入了我的命运,成为了难以摆脱的诅咒,我叹了口气,知道她所说的千真万确,无需细辩其真假。
萨佛林在一旁游荡来游荡去,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鼻孔里哼出来的一样。
她说:“她在骗你!你看起来就像是流浪的嬉皮士捡到跳楼自杀的白领穿的休闲服一样。”
她这形容真让人沮丧,世间为何有这些满嘴胡言的骗徒,而缺少营业员那样真诚而甜蜜的颂扬者呢?我屏蔽掉她的意见,伸手触碰穿在身上的西服,觉得它仿佛透过**,将它的温暖、顺滑、舒适、体贴传到了我的躯体上。
女神大人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拼命挤出她胸前的轮廓,她仿佛黑色的玫瑰般秀美典雅,苍白的皮肤,鲜红的嘴唇,利落的短发,那是一种只存在于诗歌中的美。
她用挑剔的目光扫视我,我则用贪婪的目光瞪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说:“男朋友总得打高几分,算啦,你合格了。”
萨佛林唧唧咕咕的说:“她的胸·部这么小,她的年纪这么大,她的品味这么糟,她的言辞这么粗鲁,耶和华啊,你怎么会找这么一位女友!”
我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出神的想:我的女神,我的女神。想要抱住女神阁下,她轻轻一挡,脱出我的攻势,笑着说:“不许乱来!我这衣服很难穿上,我可不想再折腾一回了。”
等我们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发现挚友先生正开着车在路旁等候,他见到我们,立即热情的挥手招呼,女神阁下微笑着说:“我见过你,英俊的先生,你似乎是位凡人,对吗?”
挚友先生叹了口气,说:“是的,女神阁下,和你的美丽相比,我们皆是凡人。”
女神阁下惊讶的笑了起来,她说:“真是的,面具他什么都和你说啦!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对吗?“
挚友先生说:“他被我揍过几次,因为他有些令人讨厌的毛病,但他为人还算不错。”
他们一同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我,我咳嗽几声,装出摇摇欲坠的模样,如同百岁老人那样缓缓钻入了轿车。不久,轿车启动,很快混入了夜晚红色的车灯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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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公子穿着华贵至极的白色晚礼服,夜卉小姐穿着赏心悦目的红色低胸晚礼服,晚宴上的主人仅有他们两人,贝雷特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但那张桌子就仿佛《最后的晚宴》中十三门徒与基督所围坐的那张一样大。
女神阁下似乎变了个人一样,举止贤淑,温文尔雅,说话客套,脸上始终带着勉强的微笑。萨佛林在我耳畔嘀咕道:“就像是下等奴隶走入上流社会一样,她简直吓坏啦。”
我们很快入座,雪公子客套了几句,对女神阁下发出毫无意义的轻笑。我额头冷汗直流,因为我能感到娜娜·克里斯蒂安小姐目光中的不善与火气。
空气中仿佛充斥着危险的可燃气体,稍有火花,就会爆炸。
我抹抹汗,大声说:“王子殿下,娜娜小姐,这位便是我的女神阁下,她今夜屈尊而来,对你们展现了莫大的容忍和宽容,也展现出她的雍容华贵与优雅礼仪的万分之一,我希望你们不必心生敬畏,因为她是如此亲切而善良,即使对于凡人和俗人。。。。。”
娜娜表情冷淡的说:“如此说来,我们应该向她下跪了?”
我连忙道:“不必,不必,如果你们当真诚心如此,那在下也绝不阻拦,但毕竟咱们远来是客,让主人如此奴颜屈膝,总是不太妥当的。”
女神阁下的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娜娜小姐眼中也燃烧着火焰,随时可能将我焚烧成灰烬。
萨佛林有些紧张,她问:“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把好好一场晚宴给搅和啦!”
我想:此乃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计谋,你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娜娜小姐站了起来,说:“厄休拉·蔷薇,你的尸鬼口气狂傲的很,你是来找事儿的吗?”
可以看出,女神阁下原本已经盘算着如何修理我,但娜娜这般质问,她立即露出微笑,用随意的口气说:“他总是有些调皮,和其余的尸鬼很不一样。但无论他说过什么,请相信我,他的话定然发自肺腑。”
娜娜张开手掌,我见到一团白色的火焰在燃烧。她露出憎恨的表情,在火光的照耀下,宛若黑暗中复仇的女神,她说:“我也许该让你吃些苦头,女妖魔,我想我们还有些旧账要算。”
女神阁下露出无辜的表情,回答道:“你是认真的吗?天哪,那时你不过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儿,我不过是教会你该如何尊重长辈罢了。”
娜娜咬紧牙关,眼神一片迷茫,似乎在回忆昔日那场遭遇。我没意识到她们之间还有宿怨呢。
女神阁下站起身来,单脚踩在椅子上,身子前倾,摩拳擦掌,露出一副预备大打出手的架势,一时之间,宴席上满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我暗暗侥幸:这样就没人提我的那些怪事啦。
雪公子拍拍娜娜的肩膀,又对女神阁下点头致歉,娜娜愣了一会儿,气呼呼的坐回椅子,闷着头,深深呼吸,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女神阁下有些尴尬,维持原样,似乎在找台阶下。我连忙伸出手,将桌子对面的香槟酒瓶递到她手上,她呆了一秒,做了个鬼脸,坐回原处,开始给自己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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