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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们来到摩天楼之下的工地,这儿也没有任何人看守,即使有保安,也没有尽职尽责的巡逻和勘察。
寒冷和黑夜,那是惰性的温床。
无策紧张的要命,他东张西顾的问:“我们要做什么?偷建筑材料吗?偷窨井盖吗?”
我指了指楼顶,说:“非也,我们来此爬楼。”
他痉挛般的呼吸起来,急促的说:“这儿至少有六百米高!我们要爬上去?你是想学前段时间的那些老外?”
我说:“无策,人生在世,本就光阴宝贵,若是龟缩不前,步步惊惧,又岂能享尽这其中乐趣?”
他辩解说:“我现在是血族了,如果一直有血喝的话,似乎可以活得很久呢。”
我斩钉截铁的说:“爬上楼去,便能治好你临危不·举的隐患。”
他浑身巨颤,仿佛被高压电打了一样。过了很久,他满脸犹疑的问:“真的?”
“之前我巧施妙计,将娜娜小姐救活的时候,你何曾有这样的疑问?”
他连连点头,咬紧牙关,说:“好吧,我。。。。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四周有建筑用的脚手架,还有工程电梯,而且没有断电。我们沿着脚手架爬了一会儿,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后来却逐渐加速。他学的很快,身手矫健的宛若猿猴,而且越爬兴致越高,很快几乎将我甩开两层楼的距离。
我心中嫉妒,恨不得拽住他的脚,可他爬得贼快,我根本够不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经来到了很高的地方,几乎将整个海家嘴,乃至整个下洋的全景尽收眼底。又爬高接近一百米,周围渐渐云海茫茫,暗红的光芒若隐若现,唯有少数几栋高楼从云中穿出,连月亮都竟似乎与我们平齐,冬季的寒风呼啸着从耳畔刮过,仿佛守卫着摩天楼的风神一般。
又爬了一会儿,我们终于抵达了楼顶。一时之间,我觉得自己仿佛登入云中之城,天堂的哨塔,虽然从这儿无法再看到凡间景象,但依旧令人心旷神怡,望着四周神殿般的零星高塔,一股孤独而苍莽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然,我心里有些害怕,毕竟从这儿掉下去,若是毫无防备,只怕会碎成肉末。
无策冷的不停哆嗦,这弱血者呀,这古往今来最弱小的昼行者呀,他的耐寒本事甚至比不上我这尸鬼,真是丢尽了血族的脸。
他问:“面具先生?接下来呢?咱们该下去了吗?”
我打开手机电源,发现有十几条讯息,全是轻蝉大人发来的。我笑了笑,说:“慢来,慢来,无策,咱们既然来了,不如稍稍活动手脚吧。”
他问:“活动手脚?这可有些危险呀。”
我指了指一百多米开外的那栋高楼,它大约有五百五十米高,仅仅比这儿低了一点。我说:“我们跳过去。”
他以为我在开玩笑,露出滑稽的笑容,说:“面具先生,你以为这是在矩阵世界里呀。”
他说的是黑客帝国的虚拟世界吗?他嘲笑着电影中虚构的剧情,但人类真的如此睿智,以至于能分清虚拟与现实的差别了吗?
上帝创造了万物的规则,我们正如同矩阵中的人类一样,在上帝的法则界限下拘束的活着。
我毫不犹豫的冲刺起来,他如此惊讶,忍不住呼叫出声。
我的脚踏过屋顶凸出的一块檐角,腾空而起,在狂风之中,我张开四肢,改变身体的构造,就像我上次从桥上越过海洋一样,我开始在黑夜的寒风里翱翔。
那感觉如此美妙,云层就在你的身体之下,风神托起你的躯体,晴朗的夜空中,之前被黑云遮住的星星睁开眼睛,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你。在那个漫长的瞬间,你觉得自己是在上升而非下降,是在飞行而非滑翔。
我稳稳落在了对面的云中神殿上,它有一个直升飞机的起落平台,我正好落在了那上面。我巧妙的操纵着气流,让我的落地几乎悄无声息。
无策趴在对面的脚手架上,惊讶的张口结舌,眼珠几乎从眼眶中弹了出来。
我拿起手机,对他说:“来吧,无策,现在轮到你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五十 天使
人们总羡慕在空中飞翔的鸟儿,但他们不知道空中有时比地面更加危险。
无策目瞪口呆的与我遥遥相望,电话那头寂静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回答说:“别开玩笑啦!我可没你那样的能耐!”
他的语气充满着惊讶和艳羡,但他被脑海中的常识禁锢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吗?这不是问题,让我将你彻底释放出来吧。
萨佛林劝我说:“笨蛋面具,你可别害了他,你看他可怜的样子?这么高的高度,就算他是血族,也肯定摔得粉碎,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稀奇古怪的本领吗?”
我说:“无策兄弟,在下将念出十三句难以辨识的长诗,你无需去深思它们的意思,仅需屏息凝气,令身躯放松,肢体伸展,静静体会自身的变化。”
他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哦了一声,将耳朵紧贴在耳机上。
我念:“在阳光之中,诞生了白色的狼,他是狼人之母,他是阳光下的血族。”
我用的是远黑山的语言,萨佛林一下子听明白了,她急忙说:“你在念咒语吗?可这并不是咒语的语法啊?你如果要学咒语的话,我可以教给你。”
无策开始产生变化,他的身上绽放出微弱的白光,他自己还没有察觉,但我们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又念:“在无人知晓之处,凶杀正在进行,他是残忍的处刑者,他是冷酷的杀手之祖。”
我用的是古代阿拉伯的语言,萨佛林居然也听得懂,她想了想,说:“你指的是暗杀者哈奇姆?他是阿刹迈特族系的祖先吧。”
无策在那头大喊:“奇怪,我好像变轻了些,这是怎么回事?”
我念:“在时间的初始,直到死亡的降临,他在其中穿梭,他令万物凝固。”
我用的是智者特洛利失传的语言,他是布鲁赫族系的元祖,他的感知异于常人,当他觉醒的时候,对他而言,万物几如静止。
我念:“无尽的毒蛇,满地的瘟疫,在遍布大地的坟地之中,死亡的使者已经到来。”
我指的是曦太,剧毒之祖,古埃及的神祗。
我念:“窃取神力的人,他非常弱小,但正因为如此,当血亲沉睡之时,他依旧清醒着。”
乔凡尼,唯一活着的元祖,世界上最富有和最受到敬畏的血族。
我念:“镜子的倒影,黑暗的魔影,不存在的世界中,阴影的教皇守护着他的王座。”
拉森魃,影子的主宰,黑夜中最漆黑的影子。
我念:“疯狂的念头,无法捉摸的真理,在那张被诸神遗弃的蛛网中,他独自在呓语着无人知晓的诗篇。”
末卡维,发了疯的血族之神,胡言乱语的始祖,他的灵魂在疯子们的脑海中残留着。
我念:“他曾经是如此的美丽,但该隐让他变得极端丑陋,他由此不能见人,他开始诅咒众生。”
雅布希米亚德,诺菲勒族系的元祖,曾经全世界最美丽的血族,因为背叛该隐而变得极端丑陋。
我念:“诸神创造了恶魔,又创造了猎杀恶魔的人,他由此堕入了深渊,他由此成为了新的恶魔。”
拉瓦诺斯,艾诺亚的仇敌,他是拉瓦诺斯族系的元祖,他曾经以猎杀恶魔为生,但后来他成了血族。
我念:“有一位美丽的女性,连该隐都被她吸引,她赋予雕像灵魂,她追求极致的美丽。”
雅丽克尔,血族最早城市伊诺之城的艺术家,她的雕塑技艺神乎其技,她是托利多族系的元祖。
我念:“被附庸着的法师,吸收了最不该吸收的灵魂,他是普通的法师吗?不,他是一头吞噬天地的巨龙。”
特里米亚,睿摩尔族系的元祖,一位卓越的法师,他的法术深不可测,他背负着难以知晓的秘密。
我念:“地狱的主宰,深渊的恶魔,宿命的制造者,血族可笑的荣耀。”
斯密茨,渴望成为恶魔的血族,斯密茨族系的元祖。
我念:“语言的掌握者,固执的建筑师,血族中的贵族啊,你为什么如此高不可攀?”
梵卓,伊诺之城的建筑师,最后一位血族城市的掌权者,曾经在幕后掌握着世界的权利,渴望征服世界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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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出十三句诗词,每一句都用了相应的远古语言,语言之中蕴含着魔力,涌入了无策的躯体,让他的大脑接收这些信号,让他开始发生急剧的突变。
他惊呼着飘了起来,身体仿佛被狂暴的气流掌握着高高举起,他背上的衣服崩裂,身后长出一对蝙蝠翅膀,手掌和脚掌变为狼爪,身体表面被浮现着淡淡的白光,他的腋下、关节和脚底都生出操纵气流的器官,他的眼睛成了金黄色,他的脸俊美的有如天神。
只听扑通一声,他摔倒在地上,惨叫着将电话捡起,嚷道:“面具先生,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头。。。我好像变成了怪物啦,我。。。。我怎么会有一对翅膀?”
如果他照照镜子,他一定吓得说不出话来,比如我身边的萨佛林那样,她激动的直吸气,搓着手,只能发出呀呀的尖叫声。
我喃喃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萨佛林像疯狂了一样,她搂住我的脖子大嚷道:“面具哥哥!你对他做了什么?他现在。。。现在。。。。。”
我摇了摇头,想:不,萨佛林小姐,这一切并不是我造成的。我只不过暂时加速了他进化的速度罢了。
萨佛林说:“可。。。。可。。。。他有些像是天使,但又有些。。。。。。有些像是血族一样。”
“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这就是亚克·墨慈的外貌,萨佛林小姐,如果亚克·墨慈完全复活,他将呈现出这样的外观。”
萨佛林有些害怕,她说:“他怎么会是亚克·墨慈呢?如果真是他,这座城市恐怕已经毁灭了吧。”
我想:他体内并不存在那样巨大的魔力,他仅仅是个躯壳,一个试验品,一个用来培养亚克·墨慈的胚胎罢了。
萨佛林兴奋起来,她唧唧喳喳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吗?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请容我暂不回答,大小姐。
她嘟囔一声,似乎有些着恼,但她也有许多事瞒着我,因而也无法硬逼着我吐露一切。
我对着手机说:“无策,看我的手势,你准备跳过来,就像刚刚那样,放松心情,伸展躯体,让本能代替思考,让肌肉代替你做主。”
无策笨手笨脚的站了起来,朝我望望,又朝楼下看看,四周白云如海,他什么都瞧不见。
他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大吼一声,朝大楼边缘冲去,顷刻间腾空而起,当他跃入半空的一刹那,他的翅膀张开,浑身肌肉开始借助气流的力量,这让他在空中盘旋了个大圈子,等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我朝他挥了挥手,他应了一声,朝我这边俯冲过来,翅膀开始缓冲,肌肉做好降落的准备,虽然他并不熟练,只听波的一声,他毫发无损的降落在我身边,谁知他忽然啊呀一声,脚下拌蒜,摔了个狗啃泥。
他支撑着站起,双手捏成拳头,大喊道:”太爽啦!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孩子,刚刚领到新鲜玩具的孩子。
我说:“走吧,我们朝那边跳。”我指了指六十米之外的一栋高楼,它仅仅露出一个小小的塔尖,高度比其余两座高楼要稍矮一些。
他根本不用我催促,而是大叫起来,再度起飞,如同雄鹰般在云层上空掠过,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他精准的降落在楼顶,冲着我喜气洋洋的比出大拇指。
我的心纠结起来,这小子已经跳得比我好了,要是我马失前蹄,坠楼倒是小事,这张脸该往哪儿搁呀?
我全神贯注的跃起,恰好这时有一股劲风吹过,将我轻飘飘的吹了起来,我暗叫侥幸,在空中稍稍转动方向,轻巧的落在他身后,当脚踏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心也才落了地。
无策眉飞色舞,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见我面色沉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讷讷的将手放在两旁,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面具先生,接下来呢?”
我说:“咱们来比比看吧,就沿着高楼一点点朝下跳,谁先抵达地面就算赢了。”
他欢呼一声,从楼上翻了下去,我见他如此起劲,一时也激动起来,追着他一跃而下。
风声在耳畔席卷而过,激起猎猎巨响,我先跳到一旁的金融中心的玻璃上,稍稍借力,又往远处的银茂大厦飞身而去,单脚在那儿的墙壁上一点,继续寻找着可供着陆的目标。
城市的巨型建筑仿佛成了我们的天梯,我们借助气流拾级而下,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下凡的天使一样。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开始笔直下坠,我听到无策发出友好的吼叫声,开始朝我追了过来,我们宛如两滴雨滴,朝着地球急坠而下。
在离地面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我再度操纵气流,让自己缓缓的落在地面上,一秒之后,无策也掉落下来,落地稍重,在地面狼狈的打了个滚。
我算的没错,他开始恢复原状,刚刚显露的那些怪异景象逐渐消失不见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我拱了拱手,做出一个甘拜下风的手势。
我想:十分钟,那就是你变形的极限了。你的力量还微不足道,无策,但没关系。我会牢牢守护住你的秘密,我会成为你的导师,我会见证你的传奇。
注释:
伊诺——最初的吸血鬼城市,该隐与他的子嗣们将它建造的美轮美奂,逐渐成了一个帝国。在那座城市里,该隐、第二代和第三代的血族们生活在凡人之中,如同神祗一样受到崇拜。在上帝降下的大洪水之中,这座城市被彻底毁灭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五十一 真理
也许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将从云层之后初露峥嵘,这是凡人的引导之光,也是血族的灭顶之灾。
好吧,对大部分的血族而言很糟糕。
无策四肢摊开,仰躺在世界公园的草坪上,衣服裂开,鞋子撑破,模样有些狼狈,但却带着微笑,不停倾诉着刚刚体会到的快乐。
就像初尝**的处·男一样,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我说:“如此一来,无策兄弟你的难言之隐,定然烟消云散,今后面对那些勾人妖精,定能重振雄风,金·枪·不倒了。”
无策一下子又愁眉苦脸,他说:“一码归一码吧,跳楼这事儿和那档子事儿完全两码事儿。”
我笑道:“无策兄弟,便如我方才所说的那样,对你而言,凡事皆要顺其自然,莫要勉力而为,欲行又止,战战兢兢,前怕狼后怕虎。”
他长叹一声,说:“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顿了顿,诚恳的说:“谢谢你,面具先生。”
我说:“你又何必谢我?不过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无策兄弟暗中相帮,疏通曲隈,助在下一臂之力。”
他听我说的诚挚,不由的坐了起来,大声说:“你只管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的话,一定。。。。”
我露出笑容,这笑容似乎有些诡异,他一见之下,顿时缄默不语。
我说:“对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见令堂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定然有难言之隐。只要你帮忙牵线搭桥,让我和她有缘相会,再续前缘。”
听了这话,萨佛林气的手脚发抖,无策也好不到哪儿去。
萨佛林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那老太婆的又胖又丑,你居然还看得上?你这口味。。。。不行啦,你们先聊,我要去吐一会儿了。”
无策颤抖着说:“面具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的声音如同说着梦话,我说:“风烛残年辉芒在,老树盘根杆不歪。无策兄弟,我见你这副猥琐模样,知道你父亲定然对家庭颇不上心,在下虽然不才,倒可以替他分担一些操劳。。。”说罢再度笑了起来。
无策似乎感到毛骨悚然,哀嚎着翻身爬起,匆忙对我说:“面具先生,我先回去了。有事咱们以后再聊,再见,再次谢谢你。”
他慌张的过了头,以至于忘了问我他身体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我点点头说:“若咱们从瑞典凯旋而归,在下定然登门拜访,与令堂好好聊聊。”
他一下子窜了出去,转眼不见踪影,身法之快,令人惊叹。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点头,心中风起云涌,千丝万缕的回忆如同蛛网般凝结起来,形成整洁有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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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面具擅长潜入和侦查,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化学和生物学专家。
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但她在茫茫人海之中,准确找到了无策,认为他具备移植魔神之血的条件,这并不能让他获得墨慈那灭绝天使般的力量,但却至少能让他的*接近魔神的成就。
那是十三位元祖凝结心血制造的躯体。
她是如何获得魔神之血的?我不敢继续窥探她的记忆,我猜测她曾经潜入维治科勒学院,并瞒着艾诺亚采集了合适的血样。
现代的凡人们掌握了接近诸神的科技,那被称为克隆的技术,他们可以通过小小的细胞,提取其中的dna,将其培育成一模一样的个体。虽然他们无法复制血族的魔血,也无法重现魔神的躯体,但对绿面具并非凡人,别人无法做到的事,对她而言,恐怕并非如此艰难。
她取出了墨慈的血液样本,并将其培植成注射的试剂,这试剂非常珍贵,她必须定位合适的人选,确保他能够承受这剧烈的基因突变。
她认为无策似乎是完美的人选。
她潜入了开罗的黑色骄阳科研所,等待无策来这儿旅游的时候,将墨慈的血液注入他体内。她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黑色骄阳实验失败而导致的意外,彻底掩盖了自己在其中的痕迹。
调查的势力会认为:无策仅仅是黑血屠夫试验中失败的案例,因而不会大张旗鼓的追捕,至少比不上墨慈可能受到的待遇。
无策为什么会去开罗旅游呢?我不相信那是一次偶然,我至少可以想到一百种方式,让他乖乖步入陷阱。
事实上,我为什么要挑选克莱蒙多的委托?我为什么要调查北辰教授的案子?我为什么要接手捕捉无策的任务?这些恐怕也并非偶然。
如果我探究我的意识深处,我也许会发现某种难以捉摸的迹象,它在指引着我,一步步的接近我所期盼的局面。
这想法让我浑身颤栗,仿佛被幽灵附体般不自在。我顷刻间驱散了这荒谬的想法,如同将脑袋埋入黄沙中的鸵鸟般懵懂而无知。
萨佛林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当然,反过来也一样。也许白面具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他本人已经失踪了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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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通了轻蝉大人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疲倦,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伤心和失望,她说:“快点滚回来,我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我啜泣道:“在下平安无事,方才与无策兄弟呆在一块儿,光明磊落,日月可昭,天地可表,绝没有在外胡作非为,还望轻蝉大人原谅在下的荒唐举动。”
她笑了起来,说:“即使你在街上裸·奔被逮到局子里去,我也懒得管你啦。不过我昨晚替你整理了行李,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你快点回来吧,马上就要去国外旅游的人了,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突然感到温暖的想哭,真的哭,而非虚假的干号。我羡慕无策的家庭,那平凡的日子,那唠叨的母亲,那受到过分关心而产生的腻烦感。我渴望着无拘无束的生活,渴望着浪迹天涯的自由,然而偶尔回想起来,这令人耳朵生茧的唠叨,这份将你牢牢束缚的牵挂,显得如此珍贵,令人沉迷。
我颤声嚷道:“在下身有要事,暂时无法返回,还请轻蝉大人多多包涵。”
她气冲冲的说:“人家替你整理了半天行李,你来这么一句就想跑啦?你们男人怎么那么不负责任!”
我想到那堆积如山的行李,那不绝于耳的絮叨,顿时觉得焦头烂额,魂不附体,惨叫道:“我手机没电啦,轻蝉阁下,正是命中注定,霉运当头。。。。”随手把手机关了,顿时四周恢复了平静,我觉得神清气爽,几有两世为人之感。
我估算时间,估计已经快要天亮了。黑夜的天空渐渐变成了紫色,我躺在草地上,什么都不想,只是屏息等待着日夜交替的刹那。
萨佛林忽然说:“面具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问:“姑娘何出此言?”
她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利用你的,我实在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你知道吗?在遇上克莱蒙多与你之前,我已经在黑暗中孤零零的守候了数不清的岁月了。”
她想起了往事,红色的泪水从她水晶般的眼睛里流落,纤细的肩膀微微发颤,情绪失控,哭泣不已。
我问:“你一直一个人的话,为什么还要穿衣服?光溜溜的岂不是更加方便?”
她破涕为笑,伸手狠狠拧住我的耳朵,佯装生气说:“下·流·胚!大坏蛋。你欺负我!”
看她凶神恶煞的景象,谁欺负谁一目了然,但我懒得去辩解了。
她说:“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我害怕你会从此疏远我,躲避我,不再理睬我。我不想失去你,面具哥哥,因为你几乎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我说:“不是朋友,萨佛林小姐。”
她嘴唇一紧,噤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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