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想:你多大年纪了?这假扮的老头有什么稀奇?里面的礼品多半也不过是一包纸巾或是一包卫生巾什么的。
她说:“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笑着说:“好啊!我最喜欢圣诞老人了!也最喜欢圣诞礼物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流血,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我们不虚伪的活着,我们就会被黑暗的世界所吞没,我别无选择,只有试着成为一位口是心非的人,而且让自己渐渐麻木,变得乐在其中。
圣诞老人要和我们照相,轻蝉委婉的拒绝了他,要是照片中没有她的影子,只怕会引起一阵恐怖的圣诞夜都市传说。
轻蝉大人并没有返回公寓的意思,而是拉着我沿着炫目繁华的南都路笔直走下去,穿过公民公园,在一处寂静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冬天很冷,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但寒冷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并不是问题,她秀美绝伦的脸,她苗条而美妙的身材,她和蔼亲切的微笑,她亲昵而随性的动作,以及我水涨船高的情绪,这些才是真正令我胆战心惊的大问题。
我暗念:小小鱼儿莫抬头,此处抬头愁上愁,有朝一日越门去,便有密洞水潺流。
这么一来,我烦扰尽消,浑然不觉,渐臻物我两忘之境。
轻蝉大人说:“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
我一激动,连忙说:“在下如何不知轻蝉大人对小人的好?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情谊似海,小人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
她说:“粉身碎骨你个头!马上就要出发了,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心中感动,心想:这言情小说中的台词,平时瞧着挺讨厌的,谁知此刻使出来,倒也恰到好处,颇有独到之妙。
她站起身,抬着头,双手插在口袋中,在月光下轻巧的转身,她姿势曼妙无双,宛若月亮化作的仙女一般似幻似真,我看得如痴如醉,喉咙格格作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说:“来吧,面具,我试试你的身手。”
我一愣,脱口问道:“在床上?”
她轻轻一笑,说:“在草地上!”突然间化作一道红光,朝我冲了过来,我唔了一声,只觉得被她举了起来,眼前天地颠倒,耳旁风声飒飒作响。我觉得背上一疼,啪嗒一声摔落在地,头顶一片漆黑夜空,脑袋晕晕乎乎的,似乎被她来了个过肩摔。
她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摇着头说:“不成,你根本一点儿用都派不上。我不能让你去送死,那些法王厅的人凶狠恶毒,可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我一咕噜爬了起来,大声说:“轻蝉大人,刚刚你突然袭击,在下毫无防备,着了你的道,这又怎么能作数?”
她说:“你反应太慢啦,我离你这么远的距离,速度也不算太快,如果法王厅的人拿枪指着你,你更加躲不开。”
我摆出架势,全神贯注,浑身散发出惊人气势,大声说:“来吧!在下再领教轻蝉大人的高招。。。。。”
“招”字还没说完,我眼前红光一晃,又再次感到自己腾空而起,天旋地转,我再次被扔到地上。
她比刚刚还要快上许多倍,我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她说:“这就是步枪子弹的速度,也是我极限冲刺速度。大约能有每秒钟八百米左右,只能维持五秒。我自认为在血族中速度算快的,也许最强大的血族会比我更快,但我相信也不会快多少。”
我的女神啊,你是如此的凛然生威,如此的高不可攀,但你真的有必要对我这样卑微的小尸鬼使出全力吗?你不是说过,碾死蚂蚁根本不值得骄傲吗?
她说:“接下来,我会用刚才一半的速度试图抓住你的右臂,像刚刚那样把你摔倒,我会重复五次,在这五次之中,只要你能躲开一次,我就放心的让你前往艾伦堡,不然的话,我就向王子提议取消这次行动,或者坚持陪你前往。”
我流下眼泪,哽咽的说:“女神阁下,你对我太好了。”
她呆了呆,说:“别废话啦,你怎么说也是我唯一的仆人,我可不想再费事去制造尸鬼啦,而且我们公寓的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你要是不在了,我可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我听她这般口是心非,心中对她更是爱慕万分。我爬了起来,摆好架势,严阵以待的面对着她。
她退开十米,朝我招了招手,骤然间光影扭曲,眼前乱草纷飞,我根本来不及躲避,已经被她抡了起来,随后被轻轻的抛在了一旁。
我懊恼的爬起,心想:十米的距离,每秒四百米的速度,粗略大约有0.025秒的反应时间,考虑到她加速的时间,应该有0.03秒左右的余裕来躲避。这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反应速度。
她说:“别懊恼,呼吸,放松,不要用眼睛捕捉我的动作,你是我的尸鬼,你可不是一般的凡人。”
我照她说的,双手往前伸直,减小接触目标,她微微一笑,说:“别耍小聪明,那不管用的。”
不,那可不是什么小聪明,那是我的智慧,是我的战术。
我吐出一大口浓痰,手掌揉搓,将右手手臂涂满。
她脸上变色,倒抽了一口凉气,说:“你做什么?这太恶心啦!”
我哈哈大笑,说:“生死相搏之际,女神大人何出此言?在下此举乃是为自己鼓劲儿之意,而并非使出奸计应付于你。”
她表情犹豫不决,仿佛面临生死抉择,她这人在小地方有些洁癖,对浓痰鼻涕深恶痛绝,我自然心知肚明。
她举起手,说:“开始!”等声音一结束,她已经不在原地了。
在她放下手臂的瞬间,我张开手掌,从掌心落下一些混杂着浓痰的泥土草屑,让它们缓缓从掌心落下。
她啊的尖叫了一声,身形稍稍变缓,我死命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她的扑击。也是她忌惮我手臂上和空中的恶心杂物,速度一减再减,降为了原来的五分之一,如此一来,在知道她目标的情况下,我勉强能够躲开她的攻势。
她在地上轻轻刹住脚步,气呼呼的喊道:“这不算!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坏蛋!”
我“哦?”了一声,说:“如何不算?”
她说:“你用这么恶心的法子,我根本没法使出说好的速度。”
我“嗯”了一声,说:“那么在下还有一招。”
说罢,我开始脱衣服,将浑身衣服脱得精光,她捂住眼睛,大声喊:“你干什么?”
我娇羞的说:“面临生死关头,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将右手夹在双腿之间,左手挡住右手胳膊,身子盘成一个球,躺倒在地,聚精会神的望着她,说:“来吧。”
她透过指缝看了我一眼,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扭过头去,双手交叉在胸前,呼呼的直喘气。
我问:“怎么了?女神阁下?”
她说:“你怎么拿屁股对准我?你这让我怎么下手!?”
我说:“女神阁下,在下但求自保,可不管敌人是否下得了手。”
她大喊:“快把衣服穿起来!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我老老实实的照她说的做了,她转过身,说:“咱们再来一次。。。。。”
我说:“在下刚刚不慎,将右臂在肛·门附近摩擦摩擦,似乎沾上了什么东西。。。。。。”
她低声惨叫,无力的说:“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这个滑头,就算血族死绝,你肯定活的比谁都精神。”
我郁闷极了,都说这祸害活千年,她这么说我,不是拐着弯骂人吗?
但她是我的女神,无论她怎么说我,我都会微笑以对的,就像我此刻所作的一样。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八 黑颜
我对轻蝉大人的爱,到底是由于尸鬼咒印作祟呢?还是初尝爱恋的情不自禁?我无法辨识清楚,我观察大脑思维的运作方式,发现某种激素在缓缓分泌,那和旁人深陷爱情的症状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让我暂时沉溺于其中吧。也许我随时可能会清醒过来,陷入万劫不复的疯狂,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试着去体会这凡人愚蠢的感情呢?
她硬逼着我在公共厕所把手臂洗得干干净净的,仿佛我刚刚的举动比吸血还恶心,比四处泼洒大便还要丧心病狂。必须指出的是,人的血液内含有大量的细菌和病毒,远远比浓痰和粪便要危险得多。
轻蝉大人对我怀有明显的不满,惩罚似的不发一言,在前面气冲冲的赶路。啊,我欣赏着她撒娇般的背影,欣赏着她展露出的优雅与平凡的一面,我多么想就这样从后面抱住她的肩膀,将她娇柔的躯体揽入怀中啊。
萨佛林怪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女孩儿对这样的动作没有丝毫抵抗力的。”
我失神的回答:“那完全看脸,部分看钱,萨佛林姑娘,世事就是如此残酷和现实。”
萨佛林用玉指点着下巴,思索着问:“好像你挺有钱的,而且长得也。。。。和人类也差的不远,去试试吧!快点!我会为你加油鼓劲儿的。”
啊,不枉我为你奔波忙碌,我亲爱的萨佛林,你的鼓励赐予了我无穷的勇气。
我走上几步,靠近轻蝉大人,趁着她步伐稍稍停顿的间隙,我伸出消瘦的手臂,轻轻抱住了她,同时将脑袋贴在了她的香颊上。
她颤抖了一番,我清晰的感到她的脑波一阵紊乱,萨佛林见状窃笑起来,她大声说:“准备挨揍吧!大傻瓜!”
我上当了,我像愚蠢的猎物那样步入了萨佛林卑劣的陷阱,就像我们即将前往艾伦堡的旅行一样,这个狡猾的女孩儿啊,这个不知道感恩的顽童啊。
谁知轻蝉大人笑出了声,脑袋微垂,有些害羞,她说:“你非常勇敢,我的小尸鬼,我好像并没有授予你这样的权利。”
我说:“轻蝉大人,请原谅我擅作主张。”
她说:“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为什么不快点松手?你重死啦!而且你右手上还有臭气呢。”
我说:“在下手臂方才触动了麻筋,此刻无法动弹,还望轻蝉大人恕罪。”
”那你的脑袋呢?“
”轻蝉阁下的脸颊似乎将我的脑袋黏住了,在下入坠蛛网,恐怕无法脱身。”
她哈哈大笑,一个巧妙的转身,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我吓了一跳,正准备屁股上挨她一脚。但等了半天,她却缓缓从后面抱住了我,将小脸埋在了我的背上。
她说:“我们扯平了,面具。”
我只觉得胸腔几乎炸裂开来,心脏在其中翻江倒海,我想:糟了!糟了!
我不由自主的转过来,再次将她抱住,她带着美如玫瑰的笑容,用晶莹透彻的眼睛凝视着我,她说:“实话实说吧,面具,我并不觉得讨厌,其实我挺喜欢抱着你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小尸鬼总能带给我一点安全感,所以我想在你临行前送你一个小礼物。”
我感到喉咙干涩,只能一字一句嘶哑的问:“什~么~礼~物?”
她在我耳畔说:“今晚你可以睡在我的床上,我保证我会比那个大妈要强上不少。”说着,她吃吃的笑了起来。
萨佛林大发雷霆,她在我眼前飘动,对着轻蝉大人尖叫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许**面具哥哥!”
她的叫声非常吵闹,但我的听觉渐渐模糊起来,我开始颤抖,我的皮肤开始干燥、剧痛,我的肌肉在撕裂,我的大脑中,一扇被我锁住的大门在缓缓打开。
不久之后,萨佛林的声音被屏蔽了。
黑面具,亚克·墨慈的人格,天哪!我做了些什么?我干了什么蠢事?他要出来了!他要认领他的新娘,他要享受这甜美的爱情,他这残破不堪的恶魔,他要取回属于他的一切!
在绝望和混乱中,我捂住脸,凄惨的哭叫起来,仓皇的朝后退去。轻蝉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她微笑着说:“你这小尸鬼真是不知好歹。别不好意思嘛!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要命,你刚刚的勇气到哪儿去啦?只要你勇敢一点,今晚我将。。。。嗯。。。与你缠绵在一起。”
我哭泣着说:“不!不!不!离开我!女神大人!你不知道我多么爱你!但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你!”
轻蝉走上来,再一次搂住了我,她的手在我后背上来回摩擦,她柔声说:“别害怕,别害怕,小尸鬼,小疯子,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你真的只能接受又矮又胖又难看的大妈大婶吗?”
她这么做只有使事情更糟。
大门上的锁砰然断裂,我见到了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一双直抵灵魂的双眼,亚克·墨慈!我当初救你回来,就是为了将你隐藏起来呀!
我推开轻蝉,狂啸着冲了出去,轻蝉有些生气,说:“算啦,我不等你了!真是扫兴!我本来想今晚亲热之后把你转化为血族的!大笨蛋!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我跑过街角,钻入圣诞游行的人群之中,轻蝉追了几步,很快就被我甩开,她跳到一处高台上,在摩肩接踵的队伍中试图找到我。
我收摄心神,念道:空鹤飞六甲,鹫岛遁千年,仙凤舞穹宇,白鹭隐九天。
我散发出屏蔽感知的信息素,她即使看见我,也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咒语,是我大脑的应用程序中无以伦比的杰作,我模拟出了诺菲勒族引以为傲的隐形术,我直接抹杀了我在感官中的存在。
她想要打我电话,但我却关掉了手机。她懊恼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愤愤的说:“小疯子!我也真是的,瞎操心什么呢?他那么大一个人也丢不了。”
她走下高台,开始往回走,但依旧有些不死心,频频回头看着人群。我不为所动,继续死气活样的隐藏着。
过了很久很久,我察觉到她已经走远了。于是我解除了伪装,竭尽全力将黑面具关回了牢笼。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直直躺倒在地,汗水滚滚而下,觉得自己几乎两世为人。
在恍惚中,我的眼前开始快速的浮现出种种景象。
————
2018年的伦敦,恒星核弹引爆前的几秒钟之前。
情势异常危机,亚克·墨慈的力量仅仅只有一半不到,这让他与艾诺亚几乎势均力敌,他稍占上风,但只要他稍稍分神,他的优势便丧失殆尽。而他为了拯救他的新娘,不得不召唤来地狱的乌鸦,这让刹那间的破绽让艾诺亚有了取胜机会。
当我遇到亚克·墨慈的时候,他已经被艾诺亚制住了,在下一秒,艾诺亚将用咒语彻底封印住他的灵魂,紧接着,艾诺亚将用阳光之力摆脱核弹的威胁。对元祖而言,一秒钟的时间相当漫长,足够他们悠闲的谱写一首歌谣了。
他想要利用亚克·墨慈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我认为,他无权奴役这自由而高贵的灵魂。
我横插了一脚,虽然我当时非常虚弱,自身也濒临死亡,但在那微妙的局势下,在核弹的威慑下,即使是艾诺亚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破坏他的计划。
我将墨慈的灵魂保护了起来,封印在了我的体内。暴怒的艾诺亚想要追击我,但在他的手触碰到我的一刹那,核弹引爆了。
伦敦彻底毁灭,但我却因此逃脱。我当时虽然孱弱,但比现在可强大不少,我律令大脑让身体产生一层隔温层,同时恳求大脑全速运转,将身体因核辐射产生的变异全部消除。
即使如此,我依旧几乎因此丧命,但最终我活了下来,最终我来到了这里。
————
在寒冰般的黑夜中,我睁开眼睛,将刚刚的记忆封存起来。
我不愿意想起自己是谁,我的思维强迫我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必须万分小心,将自己的存在屏蔽于上帝的监视之中。我必须是旁观者,谦卑的疯子,无害的庸人,充满陋习的残渣,被社会遗弃的独行者。唯有如此,我才能不动声色的排除障碍,一步步接近我觊觎的真理,达到我求索的彼岸。
我只是面具,一张冰冷而虚假的面具,仅此而已。
走过的人群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但却无动于衷,并没有起意想将我扶起。我稍觉奇怪,自己又不是讹人的老太?为什么旁人要对我敬而远之呢?难道这社会已经堕落至斯了吗?
我随即想起,由于我的思维紊乱,由于亚克·墨慈——我的黑面具——不停在想念着他的新娘,我的胯·下鼓胀难消,颇为骇人。
我支撑着爬了起来,在小兄弟上狠敲了几下,它桀骜不群,威武不屈,我无可奈何,唯有由它威风八面的矗立着,稍稍辨明方向,沿着人群,开始朝远方走去。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九 云殿
平凡的人有平凡人的幸福,追名逐利者往往道路坎坷,有些时候,我羡慕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也曾为自己遥远飘渺的理想而困惑,但既然我们已经走上了那条路,我们已经身不由己了。
此时已经是午夜凌晨了,我走出电梯,走过楼道,敲响了一栋民宅的门。
民宅中的人显然还未入眠,透过木门板,我依旧可以听到唠唠叨叨的吵嚷声,翻箱倒柜的忙碌声以及唧唧喳喳的电视声。过了片刻,一位矮胖的中年妇人打开了门,疑惑的看着我,问:“你是。。。。。”
我出神的望着她,望着她圆润、臃肿、肥硕的圆球般的身子,望着她困惑的表情,厚厚的嘴唇,狡诈而市侩的眼睛,竭力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她后退一步,颤声说:“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她误会了我,我的笑容有那么可怕吗?我连忙说:“我来找无策。”
她露出惊喜的神色,用中年妇女特有的响亮的嗓门嚷道:“无策!宝贝,你朋友来找你啦。”
无策从门后现身,瞧了我一眼,立时倒抽了一股冷气,表情仿佛被猫盯上的耗子一样,他颤声说:“面具先生。。。是你?”
中年妇人把我让进了屋子,我一瞧,只见屋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有换洗的衣物,有牙刷牙膏,有种种药物,还有一些小孩儿看的杂志,她喜滋滋的说:“你是无策的同事吧,真是麻烦你这么晚过来看他了。这屋子现在乱七八糟的,我宝贝明天要去外国旅游啦,你们公司福利挺好的,也是他运气好,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他找不到工作呢。”
无策和我一句话都插不上。
她又说:“这小孩啊,笨手笨脚的,都不知道自己准备行李,唉,你也一起去国外吗?到了那边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无策。他这人呆头呆脑的,最容易受委屈,也不知道抱怨。不过他人缘还是可以的,我和你说,上次你们公司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外国女孩儿来找他,哎呀,可把我欢喜的晕头转向的。这孩子长大了,自己也知道上进了。我还一直担心他的性·取向问题呢。”
我问无策:“娜娜小姐来找过你吗?”
他面红耳臊,连忙说:“她找我去办事。”
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问:“办了什么事?你这走运的小混蛋。”
他吓得像丢了魂,拉住我的胳膊说:“妈,我们出去一下。”
他母亲应了一声,朝我看了一眼,我觉得她眼神中媚意如丝,柔情似水,顿时心痒难搔,朝她也抛了个媚眼。她顿时满面娇羞,笑着说:“这小鬼,你看我做什么?”
我仰天长叹:“夫人心若痒,在下有妙方,易得无价宝,难得青年郎。”她娇嗔一声,说:“你这同事可真有意思。”说着格格笑了起来,温柔款款,宛若娇羞少女。
无策浑身似乎泛起鸡皮疙瘩,大喊:“咱们到外面谈话去。老娘你别添乱了。”说着用力拉着我,就仿佛我是丧德乱·性的登徒浪子一般。
我在远处大喊:“夫人,几时这小子与你老公不在,我一定登门造访!”
她啊呀一声,似乎**难耐,对我挤眉弄眼,说:“你这话说的多难听,胆子也太大了。”
无策吓得魂飞魄散,拽着我一溜烟跑下了楼,来到底楼,问:“面具先生,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他这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想了半天才说:“我来看看你。”
他猜疑的看了我一眼,说:“看看我做什么?”
我说:“来看看你的家庭,你的生活,你的一切。”说完这话,我努力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萨佛林笑着对我说:“你别说这么吓人的话,你看这小子快被你吓死了。”
无策上次被我捉弄过之后,一直有些怕我,他后退几步,手足无措的说:“面具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的。。。。”
我哈哈笑了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迟疑极了,仿佛我是骗他吸·毒的恶人,勾人卖身的皮条客一般,我说:“在下并无恶意,咱们出发在即,在下如何会下手加害于你?在下此次来访,你母亲心中清楚,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在下如何能瞒得过雪公子?”
他左思右想,叹了口气,说:“去哪儿?”
我说:“不远,我们乘坐出租车前往,大约半小时便能抵达。”
————
我们来到皇甫江的东面,名为海家嘴的地方,即使是圣诞节的夜晚,此刻街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稀少了,路灯依旧尽职的照亮着街道,而天上仅有淡淡的弯月,黑暗之中,没有星星的影子。
我们环顾四周,随眼皆是直入云霄的高楼,仿佛支撑天地的巨人那样矗立着,在这无星之夜,在这圣诞的黑暗中,它们宛如远古的神祗般肃穆。
有一栋高楼正在建设之中。这儿至少有五栋四百米以上的摩天楼,但这栋高楼一旦建成,将是整个亚洲的楼宇之巅。正如其余高楼一样,它有一个毫无特色的名字,名叫环球友谊中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