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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说:“我们是亲人,血亲,我早就把你当做我必须守护的妹妹了,哪怕你是地狱的恶魔,是地狱之王卢奇菲罗的化身,我也不会就此疏远你。”
她愣了片刻,猛然搂住我的脖子,又哭又笑,吵嚷个不停,让我听得头疼欲裂,忍不住低声求饶起来。
等她稍稍安静下来,我说:“萨佛林小姐,我想讲一个奇怪的故事,不知你是否有雅兴倾听呢?”
她点点头,鼓掌说:“讲吧,我保证不插话,不打岔,不挑毛病,绝对洗耳恭听。”
我双手托住后脑勺,望着天空梦幻般的紫云,须臾间居然无法理出头绪。过了许久,我慢吞吞的说:“这是关于一群聪明人的故事。”
她嗯了一声,眼神闪着期待的光彩。
我继续说:“最开始,在上帝创造人类的时候,他完完全全是按照自己的模样来创造这些造物的。他满怀爱心和骄傲,将最美好的祝福送给他的孩子,他希望他们快乐,能够陪伴他,安慰他,让他感到幸福。
但是,他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他赋予了他们无止境的智慧,以至于他们几乎能够发挥大脑全部的功能,从而接近他本人的力量。
这些孩子中,有凡人,有血族。
他觉悟过来,发动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天灾,那不仅仅是洪水,而是世人难以想象的残酷惩罚,从而将世上几乎所有人类和血族全数灭绝。随后,他重新塑造了人类,并残酷的扭曲了他们的头脑,让他们无法发挥其中绝大多数的功能。
但是,在大洪水之后,有十三位血族存活了下来,他们被称为洪水先民,和诺亚是人类之祖类似,他们成了今天血族的祖先。”
萨佛林忍不住说:“你这说法挺新鲜的,上帝听了,肯定要气的吹胡子啦。”她显然知道洪水先民的传说,但说法与我不尽相同。
我说:“在这十三位血族之中,有十一位血族都开始运用自己的聪明和智慧,掌握了接近上帝的力量。他们像神祗那样运用神力,有的精通法术,有的能知晓隐秘,有的开辟了空间,有的开始追求权力。但这些血族都触怒了上帝,他因此亲自惩罚了他们,让他们纷纷陷入了困境之中。
因而,在如今的世界中,我们找不到这些洪水先民的踪迹了。
唯有两位血族,他们显得比其他血亲更不切实际,他们追逐着真理,渴望揭开宇宙的奥秘,掌握万物的命运,从而超越上帝,超越一切公理和规则。
其中一位认为,这真理是可以捉摸的,但必须经历莫大的痛苦和漫长的追寻,他这么做了,但上帝知道了他的企图,费了极大的精力,终于将他永久的封印了起来。
而另一位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前者的理论,他认为——真理是飘忽不定的,是混沌杂乱的,任何存在的个体都无法凭借思维去理解微观和宏观的世界,因为他本身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因而无法从主观的层面去看清一切。
所以,他放弃了希望,停止了思索,开始不务正业,满脑子胡思乱想,不顾一切的在世界上制造更多的混乱。
他也借此逃过了上帝的耳目和惩罚,一直存活了很久很久,但天长日久的放纵,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由此陷入了疯狂,就此葬送了自己。”
萨佛林嘟起嘴说:“你说这故事是什么意思呢?你在向我打哑谜吗?”
我笑了笑,说:“亲爱的血亲,我尊敬的小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如你所见,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她依旧在沉思着我所说的话,而我则翻身爬了起来,站在桥边,迎着初露锋芒的一缕金光,眯起了眼睛。
真是个好天气,接下来那凶险的旅程至少会有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
第二卷完





面具的肖像画 一 腾云去
黑幕低垂,广阔无际的机场上,星星点点的导航灯在跑道上闪烁着。周围没有遮掩的地方,风有些急,吹起行人头发和衣角,若是在盛夏之际,当女子都穿着轻衫短裙的时候,裙角飞舞,露出其下**,那倒是一番绝妙的景象。
轻蝉大人将手提箱塞到我手里,替我理了理衣领,抚平乱发,认真的说:“记得到那边多加小心,遇到教会的人尽量躲着,没有魏雪王子的指示,千万别靠近他们。这些法王厅的圣殿骑士可狂热的很,稍稍看你不顺眼,一顶异教徒的帽子就给你扣上来啦。”
她的口气有些像送别儿子的母亲,叮咛他莫要到外面被舞厅小姐骗钱似的。
我惶恐的说:“轻蝉大人,在下全听您的。不过临别之际,不知大人能否让在下一亲芳泽,如若在下一尝所愿,那也算死而无怨了。”
她赏了我一个暴栗,埋怨说:“别老是讲不吉利的话。”虽然嘴上不满,但依旧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令我激动的险些上了西天。
她轻声说:“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你错过了,今后可再也别想啦!”说着嫣然一笑,眼中满是难以捉摸的笑意。
挚友先生在远处朝我们挥了挥手,我们赶紧朝他那边赶去。
我问:“挚友先生,不知那些法王厅的人上钩了没有?”
他笑着说:“急得和投胎似的,不过他们人手短缺,只能四处发送加密讯息,召集剩余有空的圣殿骑士和赏金猎人们。他们大概会比我们晚上两天的时间。”
“泰雷尔·克里斯托弗会来吗?”
挚友先生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的说:“要是他不来,那咱们此行也就毫无意义啦。他是法王厅第一个召回的圣殿骑士。”
雪公子与协会的人站在机场的更前方,娜娜小姐与他亲密的拥抱在一块儿,雪公子笑了笑,摸摸她的脸蛋,轻声说着什么话,我仔细读唇,发现都是些保重小心之类的陈词滥调。
无策拖着一大箱子的行李,独自一人站在人堆之外,看起来形单影只,着实有些可怜。我正想上去找他说话,但娜娜小姐却朝他走去,在他身前停下脚步,脸色微红,双目凝视着无策的脸,无策大声咳嗽,抓耳挠腮,似乎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儿。
娜娜说:“无策先生,千万小心,照顾好我的哥哥。其他人都靠不住,我只能拜托你了。”
她这是什么话?我难道靠不住么?当心我恼怒起来,把雪公子从飞机上踹下去。
无策用力点头,嚷道:“放心吧,娜娜小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会拼命保护缇丰王子。”
娜娜也用力拥抱了他,若是让我来品评她的两次拥抱,前一次如同拥抱父亲,后一次则有些像拥抱**。
陆檀拿着个小行李箱,化着艳丽的妆,看起来有几分大学校花的气质,她在人堆中朝我们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我隐约感到一股浓浓的风尘味道扑面而来,不由的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但转念一想,我似乎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否决一个人,无论她看上去是多么的虚情假意。
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一架庞大的白色飞行器转动着喷射器,从空中缓缓落下。这是小型载人飞行器的豪华型号,其大小与一架民航客机相仿,它也是用核能电池来推动的。我听说这玩意儿一架要将近两亿美金,而且这是雪公子的私人财产。这样的飞行器他一共有三架,这倒不是一味奢侈,他对这三架飞行器的调度十分有效率。这玩意儿起飞方便,停靠迅捷,比飞机要更有优势。
雪公子说:“我已经和卡恩长老取得了联系,他帮我调查了艾伦堡卡玛利拉血族的情况,那儿几只不起眼的小血族,没有任何亲王管辖,因而我们可以畅行无阻。”
我问:“这事儿除了卡恩长老之外,还有谁知道?”
雪公子似乎有些奇怪,但他依旧回答说:“除了你们几个人,机组的航务人员,以及卡恩长老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航线,更别提我们的目的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愣愣的看着从飞行器上走下来的乘务员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至于哪儿出了毛病,我却说不出来。
这些乘务员当中,似乎有人散发出某种不自然的信息素,但我无法解析这信息素的含义,它有些紊乱,混杂着好奇、得意而又困惑的情绪,总而言之,那人显得有些不自然。
但这信息素并不显著,也许那不过是我多心了吧。
雪公子见我发呆,大概以为我老毛病又犯了,也不来盘问我,而是朝机组人员拍了拍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有人从飞机导轨上推下来一个宽敞的大棺材,雪公子翻身钻了进去,对我们三位同行者说:“漂洋过海的时候,我需要在棺材中睡眠,这是血族的诅咒,也是最不方便的地方,请三位原谅我的无礼。在我休息的时候,我希望三位随意享用飞机上的一切设施和服务,千万不要感到拘束,谢谢。”
说完,他盖上棺材盖,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乘务员赶紧跑过来,将棺材推上飞行器的货舱。
我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笑容,觉得这一幕有些好笑,尤其是对于雪公子这样要面子的贵族来说更是如此。我们推着行李,在乘务人员的带领下走上了飞行器,朝身后的那些送行人挥手道别。
飞行器的喷射器发出耀眼的红光,强烈的气流让它腾空而起,机长调转方向,飞行器的引擎咆哮着转动起来,它越升越高,很快远远飞离了机场,渐渐让整座城市的霓光夜景变得一目了然。再过不久,陆地景象彻底消失不见,无边无际的灰色云层取而代之。
陆檀惊喜的欢呼道:“天哪!飞行器耶!我身边的那些朋友知道这事儿,肯定要羡慕的睡不着觉啦!”她掏出手机,飞快的发送了一条朋友圈消息,随后得意洋洋等待着朋友们发来羡慕嫉恨的评论。
我心想:若是有人有挚友先生那样的本事,又故意盯梢的话,只怕你这么一摆弄,可把我们大伙儿的行踪全暴露啦。
但见她如此兴奋,我却也不好扫兴。
因为我自己也忍不住发了一张飞行器内部的照片呢,这是人类盲目攀比的劣根性,这是罪恶的虚荣心在引诱我们犯错,这是骨子里难以抑制的蠢动,这是流淌在血液中渴望得到关注的本能。
这飞行器内部装潢的简直富丽堂皇,穷奢极欲:丝绸的窗帘,软绵绵的地毯,舒适的沙发和床铺,位置巧妙的餐桌和食物,六十吋的液晶电视以及环绕音响,这飞行器简直比我现在的狗窝装修的还要漂亮。
陆檀四处转悠了一会儿,老毛病犯了,又开始对无策勾勾搭搭起来,也许她不过是想与他亲切的攀谈罢了,但她长年累积下来的习惯让她说话宛若**。
她说:“喂,无策弟弟对吗?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呢。”
无策说:“是啊,陆檀小姐。”他显得有些木,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好歹那不知所谓的紧张算是消失了。
陆檀撒娇着说:“你怎么那么冷淡嘛,你就叫人家陆檀就行了。”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搭在无策肩膀,神态亲昵,颇有妩媚动人之处。
无策满面通红,跟着傻傻笑了几下,眼见陆檀越靠越近,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陆檀作弄了他一会儿,见这人有些木讷,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聊,叹了口气,又来招惹我。我装出睡觉的模样,鼻孔的鼻涕冒泡,她见了心生怯意,只能安分下来,要了份红酒,开始看电视上的影片。
飞机大约飞行了一天半的时间,无策和陆檀渐渐变得熟络了起来,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说话。陆檀虽然举止有些风·骚,但她却和谁都谈得来,两人天南地北,谈的居然有些投机。无策似乎头一次和别人聊得这么久,傻头傻脑的说了一大堆心里话,陆檀像心理医生一样帮他出谋划策,缓解他心中的郁结,说到动情处,连她也变得有些激动,甚至有些哽咽。
我隐约觉得:她并非天生如此善于交际的人,她也并非喜欢四处钻营,她不过是害怕孤独,渴望用友情和爱情来遮掩自己的软弱和无助罢了,渐渐的,这样的行为深入心中,被她视作理所当然的生存之道。她沉迷于这流于表面的感情,用庞大而虚伪的交际圈来抚慰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无策说:“真的?你真的谈过一百零八次恋爱?”
陆檀哼哼笑了几声,说:“这一百零八次还算保守估计,姐姐我喜欢读水浒,所以就用了这么一个数字,实际的数目我已经记不清了。”
无策落寞的说:“真是了不起。”
陆檀眯着眼,纤纤细手撩拨着自己的秀发,轻声说:“你呢?你谈过几次?”
无策急忙大声说:“一次!”
陆檀笑着说:“讲实话!”
无策垂头说:“真的只有一次,不过被人骗的好惨,险些连肾都给人摘了。”
陆檀笑得娇躯颤动,揶揄道:“姐姐我做过酒托,就是骗你这样的小男生掏钱喝酒,你要是早点遇上我,姐姐传你几招保命绝技,你也不会上这样的蠢当。”
无策长叹一声,正想辩解,忽然飞行器的速度骤然减缓,以至于整个机舱剧烈震动。
陆檀站立不稳,跌倒在座位上,脸色惨白,问:“怎么回事?我们到了吗?”
我说:“如若抵达,只怕机长会先行通知,万万不会有这般急刹状况。”
就在这时,乘务员小姐尖叫道:“机长,机长!你做什么?”
我听见驾驶舱的舱门打开,机舱内顿时风声大作,乘务员小姐尖叫一声,差点儿被卷出去,还好飞行器速度不快,她勉强逗留在舱内。
我竭力保持平衡,冲入驾驶室,问道:“出了何事?“
乘务员小姐吓得嘴唇发紫,她说:“机长。。。机长刚刚把飞机悬浮在空中,随后他跳伞逃走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二 坠深山
这该下地狱的背叛者,不可饶恕的懦夫,被金钱所束缚的奴隶呀,他将我们拘禁在这空中监狱之中,自己却展开降落伞从高空逃脱了。
我当时应该相信我的直觉,我早察觉到有人心怀不轨,可我什么都没说,我的犹豫让我们深陷困境。
我用力关上舱门,问:“是否有法子重新启动飞行器?”
空姐吓得满眼泪花,哆哆嗦嗦的说:“为什么呀?开动飞行器我们都得死,谁都不会驾驶这玩意儿。还不如让它停在空中等待救援呢。”
我问:“救援?你和他们联系了没有?”
空姐稍微平静了些,说:“我这就联系。。。。”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陆檀和无策也钻入了驾驶舱,这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陆檀拉住我问:“怎么了?”
我指了指空无一人的驾驶座,空洞的说:“机长弃我们而去了。”
陆檀吓得脸色苍白,问:“他发疯了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知,又在密密麻麻的仪表和屏幕之间搜寻了半天,说:“我们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缓缓下坠。飞行器的高度在慢慢变化。”
陆檀和空姐忍不住相拥着惨叫起来,就在这时,另外的两位乘务员试图涌了过来,一时舱外吵嚷不休,几乎翻了天。
我试图恢复平静,说:“雪公子棋差一招,这机长显然被人收买了。这飞行器一旦上空,就无法手动关闭动力,直至抵达目的地为止。所以此贼无法让我们直接坠毁,只能让我们一点点下落。以这下落速度,大约再过十分钟,我们便会下降到一公里左右的高度。”
陆檀问:“有危险吗?”
我说:“单以这等速度而言,我们绝无坠毁之虞。”
她们同时松了口气,空姐挤出舱门,向外面的其余乘务员报平安去了。
陆檀笑着说:“这机长真是笨蛋,用这种蠢法子来陷害我们,却一点儿没法拿我们怎么样。”
我沉思了片刻,说:“也许没那么简单,这般下坠,敌人有充裕的时间在下方布下埋伏,恐怕这是一招瓮中捉鳖之计。”
陆檀吸了口凉气,双手捏在一起,不知在向何方神佛祈祷。
我看了看地图,现在我们位于俄狄浦科特山上空的某处,下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可降落的地方,更不知那儿是否有敌人等候,不过这机长既然挑选这个位置,只怕定然经过深思熟虑。
无策却并不显得慌张,但也许是太过惊慌,以至于我看不出来,他说:“我们该不该启动飞行器,让它继续往前?”
陆檀嚷道:“你傻呀,咱们谁会驾驶这玩意儿,到时飞行器已启动,咱们说不定要撞在俄狄浦科特山上呀。”
我说:“在下出发之前,曾经研究过这等飞行器的驾驶心得,如若要勉强操纵,只怕并不为难。”说罢撩起袖子,在驾驶座上一坐,陆檀尖叫起来,说:“面具哥哥,我求你别在这当口发疯啦,你那三脚猫的本事,可别害的大伙儿全都丧命呀。就算到了下面真的有埋伏,魏雪王子也一定能够应付那些伏兵。”
我哼了一声,大声道:“陆檀小姐,你不信在下手段,在下还偏要让你开开眼界。”
陆檀急的满头冒汗,可见我神情癫狂,也不敢上前劝阻。朝无策使了个眼色,求他把我拉开。
无策说:“这大白天的,若是落地,连王子殿下也没法脱身,只怕会被他们从棺材里拽出来烧死。”
陆檀顿时醒悟过来,吓得六神无主,不停咬着自己手指,几乎咬出血来。
我试了试操控台,发现飞行电脑已经被密码锁定了,我急忙跑出去找乘务员,问:“你们谁知道电脑的密码?”
他们互相张望,都用力摇头,那位领头的空姐说:“只有机长和老板知道,但老板现在还躺在棺材里呢。”
我问:“这密码是机长设的吗?”
空姐点了点头,问:“你为什么问密码的事儿?”
我当下摆出森严面目,危言耸听道:“下面有恐怖分子把我们包围了,我们下地之后,男的被抓去砍头,女的将倍受侮辱,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飞机启动脱身。”
她们全都吓得哭出声来,我嚷道:“别慌!别慌!在下乃是此次行动的特种指挥长官,这飞行器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倒飞如流,只要能想出密码,咱们便能脱身。”
空姐拍拍脑门,大声说:“试试机长的生日。”报了一连串数字,我回去一试,毫无反应。
她钻入机舱,又说:“那试试机长的阴历生日。”我快手快脚输入,依旧一潭死水。
她咬紧嘴唇,苦苦思索,说:“那输入我的生日。”我们三人同时看了她一眼,她脸红起来,默不作声。
这密码依旧无效,看这机长将她抛弃在这儿,无论他俩有什么过往,他只怕都已经将其抛下不管了。
她接连说:“我的三围。。。。不行。。。他老婆的生日。。。。不行。。。。。。哦,对了,175709,试试这个密码成不成?”
我输入六位数字,听到悦耳的一声滴滴响,屏幕解开,露出操纵界面。
陆檀欢呼起来,问:“这是什么数字呀?亏你想的出来。”
空姐嘿嘿笑了几声,脸色尴尬,并不回答。
我忍不住说:“若在下猜的没错,这数字乃是机长的身高、胸围与那玩意儿的长度,对吗?”
空姐一惊之下,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她轻轻锤了我一拳,嘟囔道:“你胡说些什么呀!”声音颇为心虚,看来我猜的不错,这定然是两人在此地恋·奸·情·热之际开的玩笑,那机长灵感突发,将这数字作为了密码,难怪我觉得这机舱内有一股骚臭味儿呢。
我不想理会这里头的隐情,手脚灵活,按动几个按钮,转动飞行器的推进器,让它停止下落,并缓缓朝前方加速推进。
他们见我手法熟练至极,纷纷小声呼出一口气,那空姐在我脸颊边轻轻一吻,陆檀不甘示弱,也一口吻了上来。我觉得心头火烧火燎,小兄弟有点儿管不住自己了。
此时我们已经处在一千米之下,远处的雪山蓝天遥遥可见。地面上一片翠绿草地,还有一些整齐而悦目的农场庄园。无策朝窗外一望,说:“面具先生,你说的果然没错,这下面至少埋伏了三十人,全副武装的等着我们呢。”
他体内有魔神的基因,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连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已经脱险,几个女生唧唧喳喳的议论起来,欢声笑语,几乎像在开派对一样热闹了。我也长舒了一口气,翘起二郎腿,试图放松神经,让我那龙抬头的玩意儿消停消停。
无策忽然回过头来大声说:“加速!加速!”
我紧张的问:“什么?”
无策嚷道:“有人在朝我们开枪!第一枪没击中,擦着飞行器过去了,但他又在调整角度。”
这里是一千米之上,而且是在高空之中,气流紊乱,风速极大,那人居然能差点儿击中我们?我惨嚎道:“抓紧了!”一下子将加速度调到极高,飞行器发出一声惊天呼啸,斜着朝高空蹿升。
砰的一声,飞行器剧烈震动,就像被成吨的石头砸中了一样,乘客舱破了个不大不小的洞,狂乱的气流从外部猛灌进来。仪表盘上的各种警示灯闪个不停,报警声仿佛动物园发疯的猩猩般大吼大叫,那个狙击手居然能命中高速移动的目标?我们真是交了华盖运了。
而且我猛然惊醒,我们的核动力飞行器装甲厚实,几乎和坦克无疑,那人用的是什么武器?反坦克炮吗?反器材狙击枪吗?
飞行机摇摇晃晃,笔直朝俄狄浦科特山的山峰撞去,我暗念:“山峦奇峰起,雪莲红日圆。”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反应加倍敏捷,在顷刻间拉起操纵杆,同时调节舱内气压,观察气流的动向,惊险无比的从白色的雪山顶擦了过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核动力飞行器最大的缺陷就在于——当它察觉到自己有坠毁的可能,会在几分钟之后彻底关闭核反应电池,以免引起一场灾难性的核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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