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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顿时感到深深的不安,前所未有的恐惧在瞬间攫住了我的心神。我明白她们等待的神祗并非萨佛林,而是这儿潜藏着的另一位强大的血族。
是巴图·英格尔吗?他有些嫌疑,因为他的出现非常突兀。但据他所说,他来这儿不超过十年,并没有见过火玫瑰的仪式,关于这一点,他没必要撒谎,我们当时也不会因此而产生怀疑。
是英格尔失踪的兄长,名叫曼龙的血族王子吗?我倾向于这个可能性,失踪并不等于死亡,他很有可能销声匿迹,创造出这可怖的玫瑰,以此报复这儿的镇民。
但如此大量的玫瑰,在毫无痕迹的情况下创造上百位尸鬼,这绝非一位普通的血族所能,那甚至远远超出了大妖魔的力量范畴,凌驾于厄夜使者的魔力之上。
艾诺亚?是他在背后捣鬼吗?绝无可能,七年前他曾在伦敦现身,他应当在外漂泊许久,这儿的局面并非由于他的布局。
我忍不住问:“萨佛林小姐,你到底是谁?”
萨佛林哆嗦了一下,显得楚楚可怜,她惊恐的说:“我就叫萨佛林,我谁都不是。面具哥哥,你。。。。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打算帮助我了?”
我急忙安慰她,我这么想:不不不,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仅此而已。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即使我们找到了你的封印之地,更大的麻烦,只怕还在后头呢,萨佛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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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卢奇菲罗——既路西法,曾经的启明星,晨曦使者,随后成了地狱的主宰,堕落的天使长。根据血族的远古传说,伊甸园之中,亚当和夏娃面前出现了七位叛逆的天使,每一位奉献给人类的始祖一件礼物,路西法最后出现,将爱情的智慧传授给他们。这意味着这些天使对上帝的背叛。亚当和夏娃被上帝从伊甸园中驱逐,而路西法的职位被米迦勒取代。路西法被投入地狱,随后逃脱囚禁,成了上帝最大的敌人——撒旦。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九 光流离
就在我们交换思想的时候,聚拢在广场外围的玫瑰花仿佛活了一般浮上半空。在夜幕之下,花朵汇聚成了数十条泛着红光的河流,又仿佛血管中流淌的血液般,抬头望去,它们就像是直达苍穹的桥梁。
即使我不像托利多族系的艺术家们那般多愁善感,我也深深为之感动,忍不住发出衷心的赞叹。广场上的游客更是像着魔了一般尽情欢呼,有些虔诚的宗教信徒甚至握住双手,垂头激动的大声祈祷。
如果他们知道这玫瑰花是血族的把戏,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缇丰王子注视了片刻,开始向约翰主教编造我们此行的目的,他没有使用催眠或魅惑术,因为万一失手,那只能适得其反,惹得基督徒们大发脾气。
他说:“约翰神父,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此地存在着大量危险的尸鬼,以及颇具规模的不服管辖的血族群体。这正是我前来此处的原因。”
约翰有些不信,他犹豫了一秒,问:“你怎么知道的?”
缇丰王子说:“卡玛利拉在北欧有着自己的趋势分析机构,我们察觉到了这儿的异常,经过我与我助手们的实地勘探,得知了这儿隐藏的秘密。我们本打算请求增援,但遇到你们,这可帮了大忙了。我提议我们临时合作,解决这儿出现的危机。你们不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吗?”
他言语真诚,容貌绝丽,气度高贵而大方,这一番侃侃而谈,让圣殿骑士团的人纷纷露出友善的笑容。
除了泰雷尔与约翰,这两人恐怕是真正信仰坚定的基督徒,对血族的王子始终保持着固执的戒心。
约翰神父点头敷衍说:“当然,当然,我们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真是巧合,天大的巧合,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缇丰王子说:“一百个女性尸鬼,二十多位萨巴特的血族,以及神秘的魔血之源。先生们,女士们,如今漂浮在你们头顶的这些玫瑰,它们的花瓣和花露中浸润着强大的魔血,正是这些来源不明的魔血制造了这些尸鬼。”
圣殿骑士们惊恐的抬头张望,瞳孔中反射着半空中血河的倒影,那位名叫尼姆的圣殿骑士嚷道:“这怎么可能?这数不清的玫瑰都是由血族制造出来的?”
缇丰王子说:“那个血族隐藏的非常深,我们也在寻找他的秘密宫殿。可这儿似乎存在着强大的封印,将他的老巢隐藏的无影无踪。”
约翰与泰雷尔互换了眼神,我觉得他们似乎非常高兴,泰雷尔说:“魔鬼一贯狡猾,但上帝赐予了我们识破魔鬼伎俩的慧眼。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缇丰王子。”
缇丰王子还要说话,突然间,有人在他们中间说:“好啊,好啊,这不是昨晚对我花言巧语的美丽的小王子吗?”
所有人猛然扭头,随即发出剧烈的惊呼声,泰雷尔踏上一步,站在那个不速之客面前。缇丰王子则直视此人,眼中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卡杉德罗的厄夜使者——巴图·英格尔正优雅的站在我们当中,面带微笑,衣帽整齐,举止柔和,态度悠闲,我们谁都没察觉他是何时到来的,如果在那一瞬之间,他起意偷袭,只怕我们这儿至少要死一大半的人。
英格尔笑着说:“王子殿下,昨夜你的承诺,似乎与你们之前商议的内容不同。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试图破坏这小镇的宁静吗?”
缇丰王子不动声色的说:“这儿的一切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英格尔,按照卡玛利拉的铁则,我不能坐视不管。”
英格尔突然暴怒起来,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他似乎害怕破坏仪式的气氛,并没用多大力气,那石柱裂开一个小口,并没有如我想象般被打得粉碎。
英格尔说:“闭嘴!去他·妈·的卡玛利拉!去他·妈·的基督教,这儿是我的故乡,这些人是我所保护的人,我不允许你们破坏这儿的一切,我会负责这儿的一切,你给我滚远点,小王子!”
我微感震惊,暗想:莫非他真的是这些尸鬼的制造者?也是这些玫瑰中的魔血之源?
他呼呼喘气,双眼闪着凶光,盯着缇丰王子与圣殿骑士们。泰雷尔挡在他面前,毫不示弱的说:“如果你打算动手,我随时准备用圣锤砸碎你那亵渎的脑袋,厄夜使者。”
英格尔呼吸凝固,表情突然变得木然而平静,我突然想到:这恐怕是他将要施展神速的前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泰雷尔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紫色的盾牌,挡在自己胸前,盾牌表面开始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英格尔顿时怒吼了一声,退后几步,说:“紫血守护!?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元祖拉森魃的遗物紫血守护!它怎么会到了基督徒的手中?”
不仅是他,我们所有人都伪装出吃惊至极的模样,缇丰王子站到英格尔身边问:“泰雷尔神父,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神父抢到泰雷尔跟前,大声说:“没必要为此而动武,泰雷尔兄弟,英格尔先生,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正如我们所说,我们并不打算当场惩戒这儿的所有尸鬼和血族。我们应当试图寻找一条和平而安稳的道路,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必为此难堪。”
这欺软怕硬的老狐狸,我还能记起他在雪地中对我喊打喊杀的凶残模样,现在他却又变成打圆场的小丑角色了?真是个令人厌恶的混蛋。
英格尔猜疑的看了泰雷尔一眼,不出声的点了点头。泰雷尔狠狠瞪视着英格尔,听从约翰的话,一步步从厄夜使者身前退开。
我们这儿的吵闹丝毫没影响节日庆典的举行。玫瑰花在火刑架的上空盘旋,随后缓缓飘落在各个火刑架上,花萼上的荆棘微微刺破了那些女孩儿的皮肤,流下鲜红的血。但她们却笑得愈发欢畅,口中的祷告也愈发虔诚。
我清楚的数着每一位女孩儿身边飘落的花朵数量,越是漂亮而暴露的女孩儿,火刑架上残留的玫瑰数量越多。这玫瑰背后的主人看来是一个大·色·鬼,用这些玫瑰来做选美的选票。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那些飞舞的玫瑰全数降落在地上,女孩儿们陆续从火刑架上走了下来,他们的亲友在裁判的监督下取来收集的玫瑰,大声一根根数着,女孩儿们又穿上裘袍,一脸兴奋自豪的模样,目光中充满期待的光芒。
约翰收回观望的眼神,回过头来,笑着说:“来吧,英格尔先生,缇丰王子,我邀请你们前往教堂商议这儿的情况。我们不想惹出太大的麻烦,也不想你们两位因此而闹得不愉快。”
英格尔答应了一声,做了个有请的手势。我趁着他们没留神,偷偷的笑着对缇丰王子说:“圣殿骑士们怎地转了性子啦?要是照他们以往的脾气,只怕会将此地的血族和尸鬼一个不留的杀死呢。”
缇丰王子答道:“他们的本来目的不在于此,因此不想惹出事端,破坏了原来的计划。但这样已经无关大局了。你做好准备,找时机与泰雷尔形成正三角形的方位,我们要让元祖的圣物指引我们前去寻找真相了。”
我答应了一声,鬼鬼祟祟的绕着圈子,跟到泰雷尔背后不远的地方,缇丰王子见我这般模样,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缇丰王子暗暗施展法力,手中凝聚着黑色的光芒,他在召唤黑血禁锢,令人忧郁的气氛以他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这微妙的信息素只怕无人能够察觉,只有我稍稍体会到了其中的魔力。
就在此刻,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惊呼声,无数沁心玫瑰不知从何处出现,汇聚成令人惊叹的玫瑰之海,如同旋风般绕着缇丰王子翩翩起舞,缇丰用手挡住秀发,神情无辜,微微苦恼,就像是沐浴在玫瑰瀑布中的圣女一般忧愁而庄严。
陆檀惊呼道:“王子殿下!”我和无策想要冲上前去将他拉出玫瑰的包围圈,但巴图·英格尔挡在我们面前,随后跪倒在地,脸上露出雀跃而狂热的表情。
他哭喊道:“天哪,天哪!这就是火玫瑰之舞吗?音图尔,音图尔,你也这么想吗?兄长,她和音图尔长得实在太像了,我一开始还不敢肯定,天哪,兄长,对不起,对不起。”他捂住脸颊,泣不成声。
我提醒道:“事实上,缇丰王子是一位‘他’。”
萨佛林嚷道:“你还有脸说别人!”
就在我们争论的时候,缇丰王子周围的玫瑰旋风骤然发出炫丽的流光,光芒流离漫漶,就仿佛流星雨一样宏伟壮丽,又仿佛银河系般浩瀚而繁复。
广场上的人再度爆发出一阵海啸般的呼喊,游客们是在惊叹这难以描述的奇迹,而镇民们的声音中则满是惊讶、恼怒和不甘。
无策慌忙问:“怎么回事?面具先生,缇丰王子他根本不是这项仪式的参赛者,他怎么会被火玫瑰选中的?”
我紧张的看着这一切,缓缓说道:“不是火玫瑰选中了缇丰王子,而是那位隐藏在一切背后的人选中了他。”
无策问:“巴图·英格尔先生?”
我摇了摇头,答道:“或者,是曼龙·英格尔王子。”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 兄弟劫
星光般闪耀的玫瑰如风如雨,绕着当中的“少女”跳着华尔兹舞,纵使旁观者为她担忧,但她本人却丝毫不以为扰,好像她不过经历着一场舒适的沐浴一般。
无策大喊:“缇丰王。。。。雪儿公主,你没事吗?”
缇丰王子点了点头,好奇的望着身旁的玫瑰旋风,伸手取过一朵花瓣,出神的观察着。过了一会儿,如星光之河般的火玫瑰渐渐凋零,瓦解,飘散,缇丰王子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如同堕落天使般令人心醉。围观的游客被这一幕感动的热泪盈眶,有些摄影爱好者简直心急如焚,如瘾·君·子抓耳挠腮,目光如炽,我觉得他们宁愿失去十年寿命,来换取一部可以使用的照相机。
但镇民们的态度则截然相反,他们面露嫉恨的神情,眉头紧皱,畏惧、焦虑和恼怒的情绪在他们眼中闪烁。那些参加仪式的姑娘们更仿佛成了野兽,她们的眼神仿佛杀人的利刃一样指向缇丰王子,如果我被人这么盯着,准得当场吓死。
镇长挺着肚子,勉强在舞台上说了几句场面话,随后宣布此次檀香木节的庆典就此结束。人们开始散场,意犹未尽,议论纷纷,当然他们对最后的收尾褒贬不一。游客们大肆赞扬了缇丰王子的美貌,以及火玫瑰令人惊讶的宏伟壮丽,而镇民们则说着咒骂的话,认为这不速之客会为整座小镇带来恶兆。
整个节日庆典戛然而止,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宣告终结。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广场,此刻人烟散尽,仅留下落寞的黑暗冷寂,以及满地刺眼的垃圾。丢弃垃圾,破坏环境,自私自利,随心所欲,这乃是人类的天性,在此我们也不能过度苛责这些地球的癌症细胞们。
巴图·英格尔站了起来,依旧激动的浑身颤抖,缇丰王子面露困惑的朝我们走来,英格尔啜泣着张开双臂,想要将缇丰王子揽入怀中,却被缇丰王子一个娴熟的踢腿踹翻在地,他身手如此矫捷,大有炉火纯青的功力,看来我这几天来对他不厌其烦的训练,多少也有点成效了。
英格尔坐在地上,傻傻笑着,深情的凝视着缇丰王子,我当然能体会他的心情,因为我本人何尝不想如此真情流露呢?但我是个疯子,而他是一位厄夜使者,我的举动是情有可原的,他的无礼则不可饶恕。
缇丰王子说:“英格尔先生,等会儿我希望你解释解释这儿古怪的现象,但在此之前,让我们接受约翰主教的邀请,前往教堂好好坐下来谈谈吧。”
约翰挥了挥手,法王厅的骑士们分成两队,将我们这些血族以及血族爪牙夹在当中,看似像在保护我们,可实际目的却着实令人伤心害怕。缇丰王子神情自若的走在队伍当中,他身上的暗红色光芒仍未散去,当他昂首迈步的时候,连法王厅这些自封的坚定教徒也仅能苦苦抵抗他惊人的魅力。
我们来到一间教堂前头,那是典型的小教堂,有一个还算宽敞的礼拜堂,顶端竖着一根十字架,五彩的玻璃窗户,整齐的座椅,庄重的小讲台,以及一个耶稣受难的经典雕像。顺带一提,血族害怕十字架的传言纯属造谣,我听说血族之中还有不少离经叛道的无种族人士信奉基督,也不知会不会因为信仰问题而受到卡玛利拉的追杀。
约翰让我们坐下,站在讲台上,如布道般庄严的说:“缇丰王子,你可以将你知道的一切详细告诉我们了。”
缇丰王子于是讲述了我告诉他的一切:包括瑞斯特的遭遇,以及耶尔医生的口述,这些玫瑰的诡异之处,还有镇上那些少女的尸鬼症状。他务求取信于人,因而将细节描述的十分细致。
约翰听完之后,与身后站立的骑士们商量了一番,又望着英格尔说:“厄夜使者先生,我可以请求你告知我们你在此地的故事吗?在我看来,你似乎和此地的诅咒颇有关联。”
他露出讨好的笑容,摆出不可思议的友好嘴脸,啊,这个两面三刀的神父,他的脸是橡皮做的吗?变得比戏法还快。
英格尔动情的望着缇丰王子说:“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缇丰王子。”
缇丰强忍住怒气,一字一句的说:“告诉我你与曼龙之间的事,还有那位名叫音图尔的女子是谁?”
英格尔嘴角挂着温柔而恶心的微笑,说:“你妒忌了吗?缇丰?放心吧,她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缇丰王子恼怒的瞪着他,默然不语。英格尔惶恐起来,连忙说:“她和你长得很像,几乎一样的美丽绝伦。。。她是父亲麾下首席礼官的女儿。我和曼龙当时还不是血族,我们的父亲受到了皇室的封赏,来到了那座名叫真实之眼的城堡中,那是一栋历史非常悠久的城堡,父亲花了许多心血,请了欧洲最著名的能工巧匠,将真实之眼修建成了全欧洲最负盛名的奇观。
从我们来到城堡的时候起,我们就发现这儿存在着大量美丽的玫瑰,也就是今天被镇民称为沁心玫瑰的花朵。那些花朵能产生可观的温度,保证父亲领土上的人安稳的度过夏天,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这玫瑰中所蕴含的诅咒,因而欣喜的赞美上帝赐福于我们。
不知为何,周围的原住村民中流传着恐怖的传言,不敢靠近城堡,这儿原本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雪岭,但父亲在这里建造教堂、医院、商店、市场和神学院,让他带来的那些居民们能够安顿生活。由于沁心玫瑰的存在,即使在冰天雪地之中,土地也能产出粮食,保证镇民能够安稳的度过严冬,父亲的领土因此很快就扩张开来,艾伦堡——以我父亲命名的领地——很快便成了当时闻名的世外桃源。”
缇丰王子说:“但沁心玫瑰是由魔血培育而出的诅咒之花,我相信从那时起就是这样,对吗?”
英格尔失落的垂下头,叹息道:“我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在最初的五年里,我们为我们的小镇而自豪,更由衷的感谢上帝带给我们的幸运和奇迹。我和曼龙长大成人,他无愧是我的哥哥,领主的第一继承人,无论从各个方面,他都胜过我一筹。我发自肺腑的崇拜他,一点儿都不存在取而代之的心思。而他对我也非常关心,我们之间的感情几乎牢不可破,这一点尤为令父亲大人感到骄傲。
但很快的,我们同时爱上了音图尔,那位举世无双的美女,我们心中令人沉醉的海伦,她在我们之间摇摆不定,既喜欢我的年轻好动,又喜欢曼龙的出众风度。因为她,我们兄弟之间发生了一次矛盾,一次不幸的纠纷,一次丑陋的争吵,一次无法控制的决斗。父亲大人恼怒的制止了我们,并责令我们不得再为此争斗,但我们从此怀恨在心,像厌恶仇人一样厌恶着对方。”
我忍不住想笑:数千年前的原始人就已经会为争夺女人而打斗,几千年来,人类毫无进步,依旧被他们的本能支配。佛洛依德说的半点没错,原始的欲·望是人类一切行动背后的根源。
英格尔继续说:“不久之后,沁心玫瑰的诅咒开始生效了,这儿的所有女孩儿都开始变得畏惧阳光,同时精神恍惚,像是发疯似的在思念着什么人,但所有男性却不受玫瑰的影响。她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绝食而死,像是失去了蚁后的蚂蚁一样绝望。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一位逃避基督教女巫狩猎的女血族来到这里,她是一位托利多的大妖魔。当她在傍晚来到小镇入口的时候,我记得当时亲眼见到她的女孩儿都发出惊喜的喊叫。
最初,恰好有五个女孩儿在她周围,她们一窝蜂的朝她涌了过去,跪倒在地,膜拜这位血族的救世主,她们的精神在刹那间恢复如初。于是我们收留了那位大妖魔,让她住在那些女孩儿身边。但她仅仅能保住少数女孩儿的性命,如果人数太多,很容易引起女孩儿们相互间疯狂的厮杀,于是曼龙偷偷的央求她将他两人转化为血族,以便保护更多的女孩儿,更重要的是,可以保护他的音图尔。
当时欧洲的局面一片混乱,基督教的捕猎,反叛军的倒行逆施,萨巴特的崛起,几乎将卡玛利拉的成员逼迫的狼狈不堪,因而卡玛利拉的信条反而成了累赘,那位女妖魔答应了曼龙的请求,将他转化为了血族。
而我却并不知道这一点,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下定决心要改变现状,我打算前往罗马,请求教会传授我救死扶伤的神力和医术,我认为那比依靠血族的力量更加可靠。
我于是告别了故乡,带着少数随从和金钱踏上了旅途。我是一位训练有素的骑士,虽然一路艰难险阻,但我有惊无险,一路坎坷的赶到了罗马,成功的说服了教皇,从此加入了教会,成了一位神职人员。”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一 囚禁室
圣徒们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就像是吃下带着苍蝇的圣餐一样郁闷。
约翰主教尽量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问:“你曾经是教会的一员吗?巴图先生?”
英格尔用轻蔑的语气说:“没错,我背叛了基督教,成了卡玛利拉的厄夜使者。但我对此毫不后悔,回想起昔日基督教的行径,我觉得我的命运并没有将我引上歧途。”
约翰温和的劝道:“但你背弃了誓言,先生,你对主似乎不太忠诚。”
英格尔眼中突然浮现出不善的情绪,他说:“忠诚于谁?忠诚于那些贪恋权柄,屈从于丑陋欲·望的伪君子吗?连你们自己都早已经违背和篡改了基督的教诲,与其如此,我情愿忠诚于我的血亲们,忠诚于黑夜和该隐。”
我差点儿忍不住为他拍手鼓劲儿,他这几句话可说道我心眼儿里去了,这可不是我记仇,虽然基督教现在算是夹起尾巴做人了,但这些宗教狂信徒总是一群危险分子,一旦世界发生灾难,他们肯定会借机出来蛊惑人心,趁火打劫的。这样的事儿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而且毫无疑问会再度发生。
约翰吃了瘪,摄于英格尔的威势,愣着说不出话来,其余圣殿骑士也哑口无言。泰雷尔怒视着英格尔,但他知道此刻不应为这些小事而争吵。
英格尔朝圣殿骑士们瞪了一眼,继续开始他的回忆——
“我为教会效劳了五年,一开始,我信仰坚定,坚信我能借助神术和祝福将救赎带给我的故乡。但随后教会对血族和女巫一系列疯狂的屠杀和狩猎,我的信仰逐渐崩溃。我从教会叛逃,躲开疯狂的追杀和通缉,一路返回了艾伦堡。
但我的故乡此刻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故。
在我离开之前,我的父亲为了挽救那些被诅咒成为尸鬼的女孩儿的生命,以庇护女巫的名义吸引许多血族前来这儿定居,无论是不是女巫或血族,艾伦堡都为她们提供温暖的住处和充足的食物。
但我所见的场景深深震撼了我的灵魂,我的心好像被长剑刺伤,痛的无法言语。
那是凌晨时分,乌云遍布,灰茫茫的天空之下,烤焦的火刑架无处不在,上面挂着死于火炽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在死后被乌鸦吞吃了内脏和五官,已经辨不清本来的面貌了。我仔细数了数,这样的火刑架至少有两百多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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