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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玫瑰漫山遍野,几乎泛滥成灾。镇民们躲在房屋内,掀起窗帘的一角,偷偷看着骑马而行的我。
有些人认出我来,于是欣喜的出来欢迎我。他们告诉我这儿发生的一切。
我的兄长曼龙杀死了我们的父亲,篡夺了艾伦堡的爵位。他娶了音图尔为妻。但他随后囚禁了音图尔,并开始发了疯似的指挥军队屠杀女巫和血族,将我美好的故乡搅得天翻地覆。
愤怒充斥着我的心灵,我的血液因此而燃烧起来,我召集了所有镇民,发动了一场暴·动,我一马当先,冲到真实之眼城堡门口,号召那些尚有良知的士兵为我打开城门,一起推翻曼龙残暴的统治。
我的演讲起了效果,士兵们纷纷倒戈,杀死那些冥顽不灵的抵抗者。我一路长驱直入,径直走入囚禁音图尔的高塔,在那儿,我找到了我此生的挚爱,我不曾忘却的恋人。
音图尔依旧和以前一样美丽,但她非常憔悴,眼神茫然,消瘦的让我心碎,我走上前去,抱住了她。。。。她见到我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英格尔说到这儿,语气有些犹豫,我敏锐的感到——他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微妙的细节。因为他的信息素变得异常隐蔽,反而暴露了一丝异样。
但我没有将其指出,英格尔继续说道:“我痛哭流涕,沉痛的悼念音图尔的逝去。随后,我毫不犹豫的走入主塔楼,找到了躲在城堡深处的曼龙。
他居然找了一位血族的顾问,一个病怏怏的梵卓族的家伙,那个家伙对我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话,试图劝说我不要破坏传统和此地的局面。我杀心顿起,拔剑重创了他,但这个狡猾的梵卓顾问,我记得他自称为安赛——非常古怪的名字——居然知道城堡中无人知晓的密道,就这样逃之夭夭了。
我将我那睡梦中的哥哥揪了出来,临近傍晚,他刚刚苏醒,有些虚弱,但依旧难以对付,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我虽然身受重伤,但终于将木桩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动弹,随后将他五花大绑,带出了城堡,来到了小镇中央。
当时,太阳已经落下,黑夜已经降临。我将他绑在一根火刑柱上,向所有人数落他的罪行。随后,我点燃了大火,看着火焰一点点将他吞没。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至今仍然没能想明白,它成了我心头的谜团,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听到真实之眼城堡中发出悠远的钟声,同时伴随着令人畏惧的回响,就仿佛城堡化身为怪物,开始吟唱着远古的歌谣。
那位名叫安塞的梵卓顾问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偷袭了我,将曼龙救下,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朝我们说了声道别,随后,他和曼龙,以及背后的真实之眼城堡,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块石屑,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英格尔最后几乎是哽咽着说完往事的。
教堂一时沉寂,似乎在为厄夜使者的故乡默哀,无人胆敢打断厄夜使者的哀悼,更无人有意出言劝慰他。
我忍耐不住,大声问:“那你是如何变成托利多族系的血族的呢?”
英格尔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随口说:“我不清楚,也许是与我哥哥战斗的时候沾到了他的鲜血吧。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成了血族的一员。”
他在撒谎,拙劣的谎言,不可能通过这么意外而粗劣的方式完成转生,就连萨巴特的笨蛋都不会这么做。
我又问:“既然镇上发生过这么可怕的往事,那为何镇民依旧不知悔改,崇拜着这些受诅咒的玫瑰?”
英格尔眼神中闪过残忍的光芒,他抬头看着我,说:“尸鬼,你似乎对我非常不尊重,而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我怎么会知道世事的变迁呢?”
我望着缇丰王子,他用支持的目光回望着我,这让我感到勇气倍增。
巴图·英格尔隐瞒了他所知道的事情,他的故事中有着重大的隐情,那是最关键的部分,是他难以启齿的黑暗回忆。为了撬开他的记忆之门,我需要搅乱他的情绪,我需要让他的大脑吐露出蛛丝马迹。
我走到缇丰王子身边,悄悄对他说:“王子殿下,我需要你帮忙。”
他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说:“你配合我演一场戏,咬住我的脖子,缓缓的吸我的血。”
他笑了起来,问:“你真是疯了,面具。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恳求道:“我是认真的,缇丰王子殿下,求你了。”
他叹了口气,用严厉的语气说:“如果你在开玩笑,我会毫不留情的把你的血液吸干。”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他手掌搭上我的肩膀,精准的张嘴,咬上我脖子上的动脉,我急忙屏住呼吸,念动语句,将意识一分为二,静静体察血液的流向,以及巴图·英格尔的表情。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前一秒中,我们两人在窃窃私语,像是在密谋着什么计划,但片刻之后,缇丰王子突然将牙齿咬入我的咽喉,贪婪的开始吸血。
缇丰王子只不过在装模作样,我感到血液消失的十分缓慢。教会的人有些恼怒,他们认为当着他们的面吸血是一种亵渎的举动,但他们强忍着没有发作。我们的同伴则十分关心,深怕缇丰王子在饥饿之中失去理智,将我就此杀死。
除我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巴图·英格尔的表情,那真是有意思极了。
他眼神中饱含悲哀和深情,神情关切而激动,可却又极为恐惧,竟稍稍朝后退开几步。
我可以想象他见到的景象:和音图尔一般美貌的女孩儿,浑身绽放着玫瑰的红光,陶醉的吸着怀中受害者的血液,我顷刻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对这一幕似曾相识,甚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他的大脑发出杂乱的波动,结合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征兆,我竭尽全力,抓紧一切迹象去解析其中包含的讯息。渐渐的,这些隐秘的国王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我破译了他的密码,我知道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轻声说:“王子殿下,可以了,您吸饱了吗?”
缇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意识还如此清醒,不禁奇怪的问道:“你还能说话?”
我点点头,他松开牙齿,将我放脱,我闭上眼睛,驱逐杂念,回神片刻,对着巴图·英格尔说:“厄夜使者先生,你见过这样的画面,对吗?”
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英格尔慌了神,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捏紧拳头,苍白的脸上布满扭曲的表情,他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的意思是,在数百年前的那一天,也许恰好就是今天,在真实之眼城堡的囚室中,音图尔小姐将你转化为血族的时候,不恰好也是这样的景象吗?”
巴图·英格尔,这位令人胆寒的厄夜使者,在顷刻间仿佛陷入了绝望之中,他张大嘴巴,发出模糊的呢喃自语,抓住头发,仿佛要借助疼痛来保持清醒。
他发狂似的嘶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会可能知道?”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二 效忠者
托利多的痴**,心中的悲恸顷刻间击破了虚伪的遮掩,我由此知道,在遥远的时空中,我所猜测的一切,恐怕掀开了展现真实的画布。
英格尔望着我,一位小小的尸鬼,他居然显出阵阵怯懦。我高兴坏了,感到志得意满,因为我破译的信息并无不实之处,我自信已经知晓他知道的一切。
缇丰王子望了我一眼,问:“你还知道什么?面具?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切的?”
我搓着手,发出桀桀怪笑,说道:“王子殿下,正在檀香木节的时候,当那阵玫瑰之火将你团团围拢之时,英格尔先生神情激动至极,仿佛他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并且大嚷着那位音图尔小姐的名字。在下由此联想,知道他数百年前的遭遇,必然与此颇为吻合。”
缇丰王子抿了抿嘴唇,漠然的望着英格尔,英格尔有些傻愣,全不似他之前成竹在胸的模样。
可见情之为物,害人不浅。
我又说:“英格尔先生,所谓言多必失,你方才讲述的故事中有诸多古怪之处,比如对于你是如何成为托利多族系的血族之事,你含糊其辞,似乎有意遮掩。需知血族诞生的仪式极端庄严繁复,仅仅决斗时的血液感染,决不至于令你成为今日的模样。唯一的可能,便是在你探望音图尔小姐的时候,对吗?”
英格尔惊惧的发抖,往昔的痛苦如鬼魂般追命而来,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多愁善感的蠢货,他拥有绝对的力量,能够顷刻间将我撕成碎片,但在精神的领域,他虚弱的宛若无辜的少女。
缇丰似乎对此人的境况颇感兴趣,他对我说:“继续。”
我倍受鼓舞,拍手笑道:“音图尔小姐早已变成了血族,而当英格尔先生见到她时,她想必也如王子殿下方才那般笼罩在耀眼的红色玫瑰之中。英格尔先生见到她时,疏于防范,被失去理智的音图尔小姐吸干了血,她随后心生懊悔,无奈之下,将英格尔先生转化为她的后裔。然后呢,英格尔先生,音图尔小姐为何逝去?那恐怕也是你一手犯下的罪吧。”
英格尔失落而无力的说:“没错,没错,是我杀死了她。当时的我可是圣殿骑士,即使心中对教会不满,可我依旧是受过洗礼和祝福的骑士。我被极度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死在了我的怀里,正在缓缓化为灰烬。”
我再一次猜对了!我狂喜起来,小跑着来到他身旁,催促道:“还有呢?英格尔先生?还有更精彩的部分呢?”
英格尔似乎深感颤栗,脑袋转动,开始躲避我的目光,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像是罪孽的幽灵捏住了他的喉咙,他哭泣道:“我杀死了所有那些追随我的村民,就在准备处死我哥哥的火刑架前,我受到鲜血的**,忍不住吸干了我身边最近的一位农夫的血。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用畏惧和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不是他们的恩人,而是和曼龙一样罪恶的根源一样。
所以,我拔出利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势头追赶他们,无情而残忍,就像捕猎羚羊的猎豹一样,就像俯冲兔子的老鹰一样,就像猎杀女巫的基督徒一样,我顷刻间进入了神速的领域,在短短三秒钟之内,我杀光了在场所有的镇民。
没错,是我毁灭了我的故乡,我完成了兄长未能完成的事。我逃离了这个受诅咒的地方,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我一直畏惧着艾伦堡的名字,就像畏惧阳光一样躲避着往日的阴影。直到最近十年,我无意中得知这儿的一切,我惊讶于这儿能够死灰复燃,我猜测也许时间将我的秘密彻底掩埋,新的居民又来此定居。
于是我回来了,像是漂泊的游子那样回归故土,像是迁徙的大雁那样回到南方,我作为游客回到艾伦堡,试着面对我无法挽回的过错。”
他将心中的秘密一股脑吐了出来,深深呼吸,精神好了许多。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凝聚在缇丰王子身上,他说:“王子殿下,这就是我所知的一切。实话实说,这是我百年来首次见到火玫瑰绽放的景象,我不知道这景象意味着什么,但我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它。我想说,缇丰王子,我愿意为你效劳,将我的力量,我心中的秘密,以及我整个灵魂都奉献给你。”
法王厅的那伙人听了这话,脸色惨淡,只怕心里忐忑不安。
缇丰王子其实在暗暗发笑,但面色平静,一点儿不露喜怒。
他用勉为其难的语气说:“你发了一个很大的誓,英格尔先生,我吃不准你是不是会信守诺言,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接受这样的殊荣。”
英格尔坚定的走到缇丰王子面前,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我用我的鲜血、英格尔家族的名誉以及该隐的名义发誓,我巴图·英格尔会成为桑吉特·缇丰王子的剑与盾,玫瑰的土壤和园丁,最忠诚的伙伴和仆人!”
这话似乎是十字军骑士在受封时才能说的话,神圣的誓言,却是两个吸血鬼之间的盟约。在教堂橙色的灯光中,跪地的英俊贵族,纯洁的美丽“少女”,这场面简直可谓庄严肃穆,感人至深。
缇丰王子笑着说:“我接受了,巴图·英格尔先生,我会妥善使用你的忠诚,不让你我的名誉蒙羞。”说着伸出手,在他的左右肩各点一下,那是中世纪领主的标准礼节。
我在一旁看着直笑,得意的瞪着法王厅的人,他们气的快爆炸了,可却有苦难言。这下子我们实力大增,就算当场与圣殿骑士们翻脸,无论泰雷尔·克里斯托弗再怎么厉害,我们也有七、八成把握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缇丰王子朝我使了个眼色,颇有褒奖之意,他嘴唇微动,无声的说:“干得好。”
我偷偷摸摸朝他竖起大拇指,默默的说:“小菜一碟。”其实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让英格尔心中积蓄的情绪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绝望之后的人会渴望救赎,他需要收获安慰,寻找温暖的光源,缇丰王子是此刻唯一的人选。
对于缇丰王子而言,即使之后的旅程中他无法吸收恶魔的力量,他都已经不虚此行。
但对我和萨佛林来说,我们的麻烦事还未开始呢。
————
约翰主教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问:“那么,卡玛利拉的先生们,你们打算如何处置这儿的尸鬼和血族?我们显然不能放任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这与卡玛利拉的传统相悖。”
缇丰王子看着英格尔,后者犹豫的摇了摇头,说:“听你的吩咐,王子殿下。”
于是缇丰说:“我会将这事儿向卡杉德罗的长老会报告,尽量用平和的手段来解决这儿的一切。我希望约翰主教与诸位骑士能够同意我们的决定,毕竟这关系到两个世界之间的和平与友好。”
泰雷尔在远处肃然喊道:“当初请求我们解决问题的可是你,血族的王子。”
缇丰露出微笑,说:“但情形发生了变化,我现在倾向于自己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教堂左侧的窗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喊叫,那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喊叫者被人掐断了喉咙。陆檀有些担心,走到窗口,透过玻璃,望着窗外漆黑的景象,试图找到那发出惨叫的源头。
突然,一颗男人的头颅撞在了玻璃上,几乎将窗户撞破。头颅上的眼睛瞪得滚圆,肤色苍白,嘴角鼻孔流着鲜血,陆檀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下子没站稳,朝后仰倒,无策慌忙上前扶住她。
她颤抖着说:“那。。。。那是。。。。”
约翰主教怒道:“那是教堂的神父!你们这群魔鬼,你们杀死了上帝的忠仆,你们亵渎了最神圣的地方!”
缇丰王子戒备的朝窗外望了望,他说:“不是我们干的,有什么人埋伏在外!”
只听哗啦一声响,教堂四周燃起了狂舞的大火,外面爆发出凄厉的咒骂和吼叫,我顷刻间感到了仇恨和嫉妒的情绪,屋外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因而他们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无比清晰。
缇丰王子说:“我们出去!”
话音未落,英格尔一马当先,几步来到门口,推开门,随后让缇丰王子先行出去。
我跟着大伙儿走出教堂,发现远处亮起了星星火把,数百人将整个教堂围住教堂的四面八方。我认出他们,是镇上的镇民,连镇长也在其中,站在最前头的,是拉森魃的耶尔医生,以及他的那位秘书尸鬼。
所有围攻者的眼睛都死死瞪着缇丰王子,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缇丰王子此刻早已支离破碎。
耶尔医生说:“很遗憾,教徒们,我不得不用这样无礼的方式打扰你们的休息,但。。。。。。”
他身边的女尸鬼喊道:“杀死那个女人,那个盗取火玫瑰之光的女人!”
耶尔医生说:“冷静点,蜜卡,我正在试图与他们沟通。”
约翰主教站出来大声喊道:“你们这群该下地狱的混蛋!我以天主的名义在此宣誓,你们要为你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三 尸鬼叫
约翰主教的话算是火上浇油,那些已经丧失理智的女尸鬼们,被挑衅之下,纷纷发出凄厉的鬼吼,眼中冒着凶光,看上去就像是狂犬病的患者一般。
人群中一个女尸鬼迈步冲出人群,舍弃性命,犹如脱缰的野马,在可怖的表情下,她原先脸上的美丽被丑陋畸形而取代,披头散发,瞳孔发白,活脱脱电影中狂暴丧尸的模样。
直到此刻,我才觉得尸鬼这个称谓真是不吉利,甚至可谓令人蒙羞。
耶尔医生想拉住她,但她跑的比短跑运动员还快,拉森魃的老血族慢了一拍,她几步就冲到我们面前,也不知怎么了,她想也不想,朝我直袭而来。我慌忙嚷道:“有话好好说!”脑袋一侧,往下一蹲,逃开了她牙齿的咬啮。
她冲到人群中,抽搐般的仰天大吼,口吐白沫,已经不像人类的模样。伴随着她的发狂,其余女尸鬼也一同尖叫起来,骇人的嘶吼仿佛狼群嚎叫般直入云霄,回荡在无边黑夜之中。
英格尔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也许眼前的一幕让他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傍晚,周围环绕的镇民,用看着魔鬼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微微颤抖起来。
那女尸鬼离英格尔稍近,正在怒目扫视四周,他一挥手,竟然将女尸鬼的脑袋拧了下来。
无头的女尸鬼摇晃两下,干脆利落的倒了下去,骤至的死寂顷刻间将每个人淹没,我感到一阵茫然,望着四周,发现同伴们也和我一样弄不清情况。
但那些围攻的镇民则发出惊怒的吼声,女尸鬼们狂暴的冲了过来,我眼前晃动着密密麻麻的身影,以及她们仇恨的眼睛。
缇丰王子喊道:“准备迎战!”顷刻间摆出作战的架势,随手轻巧一拳,将一个女尸鬼的胸口洞穿。
尸鬼们顷刻间侵入我们当中,我一贯低调,从不卖弄武勇,一低头,快步避开敌人锋芒,悄悄的跑到圣徒背后。
圣徒们早就忍耐多时,这时放开手脚,畅快的大声喊叫,举起手中的武器,有的用枪械,有的用兵刃,将怒气冲冲的尸鬼们干净利落的放倒在地。
约翰反而笑了出来,他说:“这是你们自找的!”他念起奇怪的祷告,我觉得头脑嗡嗡作响,觉得这咒语中蕴含着令人敬畏的力量。一位冲到他面前的女尸鬼痛苦的抱住脑袋,蜷缩身子,难以前进半步。
咒语在空旷的黑夜中回荡,约翰身边仿佛出现了无形的壁垒,其余血族无法靠近他,而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慢慢走近他面前抱头打颤的女尸鬼,伸手抬起女尸鬼的下巴,轻声在女尸鬼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读出他说:“地狱会把你的灵魂撕碎的,吸血的恶魔!”
他猛然用力,打碎了女尸鬼的下巴,她痛的啊啊直叫,嘴巴以惊人的角度撑开。然后,约翰主教捏紧拳头,将整个手塞入女尸鬼的嘴巴,不停往咽喉深处捅去,女尸鬼痛苦的扭着身躯,可一点儿法抗的力气都没有。咔嚓一声,他的手挖破了她的脖子,从她脑袋后方伸了出来。
约翰的神情狂热极了,就像是在折磨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他发出狂喜的大笑,使劲儿转动拳头,将女尸鬼的头颅左右摆动,缓缓将手抽了出来。
女尸鬼僵硬的倒地不起,约翰看着自己的血手,愣了几秒钟,继续朝身边的其余女尸鬼走去。
缇丰王子是女尸鬼们主要的袭击目标,他躲开数个女尸鬼的进攻,身轻如燕,迅捷灵动,长发在空中如柳叶飞舞,在顷刻之间,他扭断所有攻击者的脑袋或四肢,仿佛这些强壮的尸鬼是干枯的细树枝一样。我见到他在空中曼妙而轻灵的转身,好像蝴蝶一样随意而飘逸。他就像电影中那些身手了得的女吸血鬼一样令人着迷,又像杀戮的机器那样毫不留情。
我正看得出神呢,蓦然间,我身边两位圣徒惨叫两声,翻身倒地,我心中一震,扭头一看,发现耶尔医生的秘书,名叫蜜卡的女尸鬼,已经来到我身边,她像螃蟹一样用四肢支撑着爬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怒火在当中熊熊燃烧。
我连忙说:“蜜卡小姐,是我,我曾经在你们诊所帮过忙,你见过我,记得吗?”
蜜卡粗声粗气的说:“闭嘴,死吧。”
我有些生气,不禁遥想那些古代战场的将士们,虽然两军为敌,却依旧能以礼相待,惺惺相惜,乃至于握手言和,这女人却丝毫没有古人之贤,真可谓世道败坏,人性沦丧。
萨佛林喊道:“小心!”
我猛然惊醒,见到蜜卡的手掌几乎抓住我的脖子,我匆匆往后退开一步,被她指尖划过脖子表面,只感到一阵剧痛,要是我稍慢半拍,恐怕连脑袋都被她指甲抓断了。她比其余尸鬼厉害得多,甚至要比一些弱血者要更难对付。
萨佛林念道:“巴蓓洛,米奥丽塔!”那是她的火焰咒语,我感到空气中传来焦味,蜜卡正在猛冲,突然皮肤上冒起一圈耀眼的火光,她吓得连连惊吼,想在地上打滚灭火,可这火焰转眼将她包裹在其中,仅仅片刻之后,蜜卡成了一堆黏糊糊的黑色肉泥,五官和四肢全都被烧得不成模样。
我瞠目结舌,揉揉眼睛,想:你这招也太狠了吧,萨佛林。
萨佛林得意的说:“本小姐刚刚救了你的命,你还没好好谢我呢,你这卑微的奴仆。”
我还想还嘴,眼神一斜,见到耶尔医生哇哇乱叫,像要拼命似的朝我扑了过来,我求饶道:“这是误会!误会!医生,下手的不是我!”连滚带爬的绕着战场跑了起来。
耶尔医生咆哮道:“你这个畜生!你杀死了我最心爱的女孩儿,我的蜜卡!蜜卡!”他身边的影子突然跳了起来,在地上直直站定,转身面对着我,风驰电掣般开始冲刺,我想:这是拉森魃的训诫之力,他果然不好对付。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最好不要与他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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