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后来,你娘去了京城,我和家里好说歹说,也跑到了长安,那时候你娘和你爹认识了,你爹老嫌我烦,把我支开,我就不服气,天天跟着你娘……
……可惜,没过多久,你爹娘就回了肃州,我本想抽个时间到这里来看看,却没想到真过来,你都这么大了……”
许不令略微琢磨了下:“嗯……娘当时只是把陆姨当小孩子,说不得当晚辈……”
陆夫人嗔了许不令一眼,略显不满:“我年纪再小,也是烧过黄纸的,怎么能当晚辈……算了,不说了……”
陆夫人明显有心事,也不让许不令扶着手臂了,双手叠在腰间做出端庄文静的模样,走在了许不令后面。
许不令轻轻吸了口气,想了想,忽的停下脚步:
“路有点远,我背着你。”
陆夫人看着在面前半蹲的许不令,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反应过来后,又抿了抿嘴:
“别胡闹……”
“又不是第一次了。”
许不令笑容亲和,反手一捞直接把陆夫人背在了背上,在花海中飞速疾驰。
“呀呀呀……令儿!”
陆夫人又气又急,明显有点抗拒,也不知道怕什么,抬手在许不令肩膀上拍打,训了几句不中用,也无可奈何了……
————
叮当叮当——
风铃在永不停歇的微风中轻轻摇晃,已经接近正午,临近湖畔的花海却不显丝毫闷热。
萧湘儿走到木屋前,一袭红裙肃立在无尽的雪白茉莉花之间,很有几分与百花争艳的味道。
诺大花海只有这孤零零的一栋木屋,便如同海中的一个小小的孤岛,与世隔绝,除了风铃声再无丝毫杂音。
萧湘儿提着裙子,走到了木屋的门前,在屋檐下的露台上打量几眼——躺椅、摇篮、风铃,安安静静的摆在远处。
在露台上看了几圈后,萧湘儿在其中一张躺椅上坐下,手肘撑着椅子扶手,看向旁边挂着风铃的小摇篮,抬手轻轻摇了下。
吱呀吱呀——
风铃绑住没有发出响声,木质的摇篮摇摇晃晃,里面还放着干净的被褥。
哪怕是第一次来,萧湘儿也能想象出一个母亲坐在这里,看着摇篮里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微笑的模样。
萧湘儿手儿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摇篮,不知为何,忽然有点羡慕了。
深宫十年,身为太后,享尽世间一切富贵,却活的不像个女人。每天和行尸走肉一样待在宫里,身边没有父母、夫君、子女,未来的日子也能一眼望到尽头。
曾经不知多少次羡慕过墙外的生活,羡慕过市井间那些小夫妻,为了生计辛苦奔波,可能很苦很累,至少有个盼头,盼着日子过好,盼着儿女长大……
而她在宫里,除了盼着死,便再无其他事情可做,可以说从嫁进宫那天就死了。
王侯将相、世家门阀,彼此联姻是常事,大多时候门当户对可以过得很好,但一旦过得不好,远比寻常女子更凄苦。
只要家族利益冲突,婆家和娘家打起来、夫君和父亲打起来的事儿屡见不鲜,而嫁出去的女子,只是一个身份罢了,死活其实都不重要,双方交好的时候,即便死了也是亲上加亲,交恶的时候,即便活着也是个死人。
萧湘儿自从嫁进宫成了太后,对于家族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了,剩下要做的,只有在死之前别给家里添麻烦,这种日子早就过够了。
如今假死脱身,萧湘儿哪怕不承认,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换个身份重活一场。可她毕竟姓萧,这个姓氏背了太多荣耀,容不得子孙后代有半点不屑。
她敢爱敢恨,但不是一个弃家族与不顾的人,否则当年也不会答应进宫。
现在太后死了,她还活着。
萧湘儿一想起远在天边的姐姐和兄长,便会很自责,他们知道这件事后,应该会很失望很厌恶吧,恐怕都不会认她这个妹妹了。
堂堂淮南萧氏的嫡女,死则死矣,竟然会苟且偷生……
可女人能像个女人一样活着,谁又舍得死呢……
萧湘儿趴在躺椅上,愣愣出神间,拿出随身携带的红木小牌,摩挲着上面的字迹,轻轻叹了口气。
解毒……
若是不喜欢,怎么会给他解毒……
如果没有太后这层身份,她应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几年后,恐怕也能这样坐在花海之间,光明正大的叫上一声“相公”,然后一起看着摇篮里的小娃娃。
萧湘儿抬眼看着不大的摇篮,眸子里带着些许温馨和憧憬。
许不令当年就躺在这个小摇篮里面,可能也是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也不会说话,逗一下就笑一下。
谁能想到就这么小个娃娃,十几年过后,能把她摁在桌子上塞尾巴……
“啐—”
萧湘儿猛然惊醒过来,抬手就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脸色涨红,暗骂道:有毛病呀,想些什么鬼东西……
这么一打岔,萧湘儿站起身来离那小摇篮远远的,再也温馨不起来了。
稍微等等了片刻,露台外传来了“呀呀——令儿!你跑慢些……”的声音。
萧湘儿抬头看去,却见视野尽头的花海中,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背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在万千花朵之间疾步如飞。
萧湘儿站在露台上,摆出了端庄严肃的模样,望着越来越近的许不令和陆夫人,抿了抿嘴,本想讥讽整天‘我是你姨’的闺蜜几句,可最终还是没开口。毕竟红鸾和她比起来,日子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点温馨来之不易,不该去打破的……
“令儿!你放我下来……我生气啦!”
陆夫人瞧见萧湘儿望着她表情怪异,脸色顿时涨红,挣扎着想要跳下,却还是被背着跳上了露台。
被强行背着跑了个来回,陆夫人此颇为尴尬,忙的给自己找借口:
“路不好走,令儿才背着我,湘儿你别误会……”
萧湘儿半眯着眼,淡淡哼了一声:“晚辈背着长辈,有什么可误会的。”
许不令轻笑了下,又跳下露台:“是啊,太后,我背着你也转一圈儿?”
萧湘儿抿了抿嘴,看向了旁边的陆夫人。
陆夫人心乱如麻,自己都不好解释,哪儿有心思吃醋,忙的就走向了木屋:“我去收拾收拾,你们自己逛吧。”说着就跑进了木屋之中。
萧湘儿摇了摇头,走到露台边缘,张开双手,直接就跳了下去。
许不令稳稳当当接住,搂着臀儿重新跑向花海。
萧湘儿趴在许不令背上,也没在意贼手,回头瞧了眼愈来愈远的小木屋,询问道:
“方才红鸾祭拜王妃的时候,是个什么反应?”
许不令在花海中找了个阴凉处停下,直接辣手摧花踩倒了一片花朵,然后把萧湘儿放在了上面:
“还能是什么反应,规规矩矩,说了好些个缅怀的话,还哭了一场,哄了好久才哄好。”
“是嘛……”
萧湘儿在花海中和许不令并肩而坐,依旧的气质端庄。
许不令坐在诺大花海之中,回忆着幼年在这里蹦蹦跳跳的场景,稍微酝酿了下,忽的抬手搂住了萧湘儿的肩膀,偏头轻笑道:
“要不要解毒?”
“……”
萧湘儿眉梢轻蹙,把手推开,本来想训一句‘吃不够呀?’,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神色低落的抱着膝盖,轻声道:
“今天不想解毒,聊聊天。”
许不令抬了抬眉毛,直接在花海里躺下,把手臂摊开,然后拍了拍胳膊。
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萧湘儿也不用教,自然而然的就躺在了花海中,以许不令的胳膊为枕头,看着天空的云卷云舒:
“许不令,你……你把我当成什么?”
许不令折了根草叶叼在嘴里,轻笑道:
“药。”
“……”
萧湘儿微微眯眼,用胳膊肘在许不令腰上砸了下,轻声道:
“我发过誓,不能愧对萧氏列祖列宗……我是真准备用命救你,不是开玩笑……”
许不令偏头看着神色略显低落的佳人:
“我知道呀,所以接你来肃州,太后已经死了,和你没关系了。”
萧湘儿摇了摇头:“我姓萧,不是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人……虽然确实对你有点兴趣……”
许不令一愣,撑起身体望着脸色镇定的萧湘儿:
“终于肯清醒的时候承认了?”
萧湘儿表情没有半分扭捏,一如既往的镇定而大气,轻声道:
“我萧湘儿不是某些不开窍的女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会舍身救你,自欺欺人没意义……不过,喜欢归喜欢,我姓萧就是姓萧,我萧家的女子从来不输男儿,言出必践……”
许不令略显无奈:“这次我也算帮了萧家一个大忙,你救我,自然也算是你帮的。若是你不救我,宋暨下套萧家也讨不着好,所以你没有对不起家里,反而是家里的大功臣,说不得是萧家的列祖列宗,故意指引你来救我的……”
萧湘儿轻轻蹙眉,略微思索了下:“别给我找借口,我姐姐若是知道我干这种事,以她的脾气,非得把我逐出家门……这本就是有辱门风的事儿,我不死,心里过不去,不是怕谁……”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你姐不会把你怎么样,她那么聪明,应该会原谅你。”
萧湘儿紧紧攥着手,摇头道:“怎么可能,这种丑事……唉,我还是死了算了……”
许不令轻笑了下,重新躺着:“还得解七十次毒,先放一边吧,等解完了再说。”
“解完我就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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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儿轻的嘀咕了一句,也不想在这种烦心的事儿上多说,转而偏头看向许不令的侧脸,轻声道:
“许不令,你是不是喜欢红鸾?”
“……”
许不令叼着草叶,斜眼瞄了宝宝一下——看起来不像是吃醋,但女人问这个……
“她是我姨……”
“呸—”
萧湘儿眉梢紧蹙,翻身趴在许不令胸口,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以为本宫是瞎子?我早就看出你有些不对,上次在避暑山庄,我和红鸾喝醉了,你做了什么?”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解毒……”
萧湘儿抬手在他胸口轻砸了下:“你当我傻?后来我想起来了,你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
许不令吸了口气,表情平淡:“你记错了……诶诶!别咬人。”
萧湘儿淡淡哼了一声,认真道:“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红鸾坦白?”
许不令轻笑了下:“陆姨性子太保守,我怕说出来……”
萧湘儿脸色一变,满眼都是错愕:“你……你竟然真碰过红鸾?你是不是人?”
??
许不令脸色黑了下来,微微摊开手:“宝宝,你套我话?”
萧湘儿坐起身来,蹙着眉有些难以置信:“许不令,我还以为你个谦谦君子,欺负我也罢,红鸾醉酒你也敢乱来?你……不行,我得去告诉红鸾……”
说着便准备起身告状。
许不令轻咳一声,抬手拉住她:“宝宝,别闹,会出事的。”
萧湘儿蹙起柳眉,想了想,冷声道:“许不令,我给你解毒是大义,不是出于私情,但你是男人,接受我给你解毒,就不该只是解毒那么简单了,你喜欢我对不对?”
“那是自然。”
“那你为什么只欺负我,一直护着红鸾?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红鸾多一点?”
许不令:“……”
萧湘儿微微眯眼:“你不欺负红鸾,只欺负我,明显是……”
“我没欺负你。”
“呸—怎么没见你给红鸾弄个狐狸尾巴?我求你你都不罢手,我就不信红鸾求你,你也忍心……”
“解毒解毒……”
“你死开……呀呀~令哥哥,我不闹了……”
“乖。”
许不令这才罢手,把萧湘儿拉起来,转身道:“回去吧,陆姨该等急了。”
萧湘儿眸子里带着些许恼火,拍了拍裙子,轻轻哼了一声示意自己的不服气,然后就快步跑向了木屋,生怕被逮住……
世子很凶 第十一章 武魁之耻(115/428)
下午时分,许不令回到了肃州城内,湘儿昨晚上基本没睡,回到王府就补觉去了,陆姨则想看看肃州的风土人情,带着门客和丫鬟出去逛街。
许不令本来准备跟着,不过刚刚回肃州,应酬难免有点多,大将军杨尊义的儿子杨冠玉老早就在王府等着,说要给他接风洗尘。
四路将军都是肃王的亲将,左膀右臂的地位,日后年轻一辈儿接过王旗也是同理,许不令并未回绝,和老萧一起来到客厅,抬眼便瞧见虎背熊腰的杨冠玉穿了身白色的公子袍,如同北极熊一样站在窗口赏景。
许不令手持陆夫人送的玉骨折扇,缓步走到跟前,想了想,抬手捏着杨冠玉的后衣领提了下:
“快三百斤了,再长得把姑娘吓死。”
杨冠玉忽然双脚离地被人像鸡崽似的拎着,还愣了一下,继而连忙道:
“别别别,这袍子不结实,弄烂了我娘又得缝好多天……”
许不令松开手:“你穿这一身不合适,本来挺威猛,现在不伦不类的。”
杨冠玉拍了拍身上的文袍,又把方巾扶正:
“嗨~姑娘们喜欢这,肃州这地方蛮汉满街都是,就书生少,这打扮吃香,要是再会个两首诗词,就是你那个‘醉里挑灯看剑’什么的,去窑子都不用掏银子,是吧萧叔,你懂这个。”
老萧摩挲着拐杖,颇为赞同的点头:“老夫当年跑江湖的时候,都是姑娘围着我送银子,不要还发脾气……”
许不令满脸黑线:“走吧走吧。”
杨冠玉跟在许不令旁边,不知从身上哪儿也掏出把扇子,嘿嘿一笑:
“为了给兄弟接风洗尘,今天我给兰香阁打了招呼,在城里找了十个最猛的窑姐儿,都是西域那边的婆娘,大腿比你都粗,听说能夹死人……”
许不令抬起折扇:“甘拜下风,不比了。”
杨冠玉摆了摆手,有些不乐意:“小蛮子,你当年可是打死不低头,以一挡千的本事,才十个窑姐儿你就怕了?”
毕竟是当年放出去的狠话,许不令颇为无奈:
“伤还没好,过去坐坐就行了。”
杨冠玉颇为失望,悻悻然只得罢手,和许不令一起翻身上马,飞驰过肃州街头,来到了衔龙街上的一家三层高楼内。
西北蛮荒,又驻扎着重兵,这些消遣的地方不少,但能上台面的不多。
兰香阁其实算是酒楼,来往商客、城中大户宴请大多都在这里,皮肉生意只是附带,姑娘也远没有长安那边那么天姿国色,不过还算的上清雅。
许不令算是肃州城的少城主,地位比他高的只有肃王了,出门闲逛必然兴师动众,因此并未走正门,只是从侧门进入兰香阁,在三楼一间雅间内就坐,可以鸟瞰整个大厅。
大厅里坐了不少人,都是肃州城有些名望的人物,大多是商会的人,官宦将门的公子也有,此时好像知道许不令在上面坐着,一个比一个老实。
杨冠玉抱着三坛肃州特产的凉都老窖,在雅间内坐下,直接丢给许不令一坛:
“姑娘不要,酒总得喝吧?这要再不喝,咱们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挑开酒封来了一口,味道还挺熟悉,只是比起喝惯了的断玉烧,有点太淡了,和水一样。
老萧端着酒坛,品了一口后,便啧啧嘴:
“以前只好这口,在长安待了两年,把嘴给养挑了,孙掌柜说的是有道理,再喝别的就没了味。”
杨冠玉倒是喝得起劲:“可不是嘛,听说那断玉烧厉害的很,王爷因为这个都快戒酒了。”
许不令摇头笑了下,没有多做评价。
稍微坐了片刻,楼下的大厅内,走上来一个说书先生,和四方行礼后,便开始说起各种趣事儿。
在娱乐项目不发达又好武成风的大玥,说书先生算是个热门职业,遍布天下,江湖上乱七八糟的消息也多是通过说书郎的嘴流传。
肃州这边太过偏远又军伍云集,江湖客已经很少了,但军伍中人都算武人,对于这些‘天下第一’‘剑圣刀魁’的故事兴趣颇高,听众是不缺的。
杨冠玉坐在跟前,认真道:“圣上不是要封十武魁嘛,你从长安走后,京城直接封了几个,我讲没啥意思,今天兰香阁专门讲这事儿。”
许不令这个把月都在赶路,对于事不关己的江湖事确实没有了解,当下认真了几分。
“……年前,当今圣上定天下十武魁,江湖上风起云涌,无数深水老王八浮出水面……”
说书先生中气十足,只是这措辞实在赶不上长安那边的‘名嘴’,老萧听的只摇头:“这话本谁写的,就不怕被人砍死……”
“……经过半年生死搏杀,江湖上公认的武魁,有百尺崖问剑于陆百鸣的剑圣祝六,单枪灭江南漕帮的六合门薛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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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听到这里,微微偏头:“薛承志很厉害?”
老萧也算是半路出家的说书郎,对江湖颇为熟悉,轻声道:
“六合门算是江南扛把子,军伍中用枪的大半都学的薛家六合枪,薛承志是六合门大当家,一手六合枪独步天下,和北疆陈冲并称‘铁枪双雄’。江南漕帮是江面上劫道的水匪,六合门常年护送商队深受其扰,这次估计是被薛承志找到了老巢,一锅端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我记得我在仁义堂杀过一个用枪的,也信薛,莫不是六合门的人?”
老萧想了下:“薛义,江湖上的流寇,姓薛可能和薛家有点关系,但薛家人多门徒也多,可能是远房亲戚吧。”
许不令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除这两位豪杰之外,前日圣上御笔题字,封下了武当山陈道子、龙虎山张不正、千仞门司徒岳烬、幽州唐家唐蛟四人为武魁……”
“哗——”
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嘈杂起来,肃州这边汉子大半脾气爆,当下就有人怒骂:
“唐蛟算个什么东西?何德何能与司徒老前辈并列?他能挡住三刀?”
“道门双煞当之无愧,刀魁也成名多年,唐家算什么?”
“对呀……”
许不令见状摇了摇头,对此这些话倒是颇为认同。
严格来说,唐蛟也不算江湖杂鱼,当年围攻老剑圣祝绸山算是主力,论身手稳入宗师的门槛,放在哪儿都可以横着走。
只是天下十武魁一共就十个人,便如同‘宣和八魁’一样,世上肯定不止八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名额只有八个。
唐蛟和武当、龙虎的双花红棍比起来,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履历,唯一能当做战绩的还是围攻祝绸山,胜之不武本就失了江湖上最重的‘侠义’二字,武艺再好也不可能有人认同。
可唐家归顺朝廷安分守己,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这个武魁肯定是要给一个的,不然都想着‘侠义’不讲‘忠君爱国’,这天下就乱了。
许不令虽然不满宋暨给他下套,但作为掌权者,还是能理解宋暨的做法,只是彼此立场不同罢了。
说书先生此时也有几分无奈,抬手道:“当今圣上封的,发牢骚别冲着我,我又封不了武魁。”
大厅中这才安静了几分,不少人吐了口唾沫,讥讽写在脸上。
“……如此一来,天下十武魁便出来六个,至于高低不好分,经江湖上的前辈一番商讨,尊刀魁司徒岳烬为第一档,祝六、陈道子、张不正三剑侠为第二档,并称‘剑道三魁’,六合门薛承志位列第三,因北疆陈冲正在四处递战帖没人敢接,还是和陈冲一起并称‘铁枪双雄’,咱们小王爷被御笔亲封为当代‘青魁’,和梅曲生比过一次轻功,不过听说二人都没用力,因此并列在第四档……”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
老萧轻笑了下:“江湖上奇人异士太多,这些都是露面的,没在江湖行走的深水老王八数不胜数,真分第一第二得罪人,只能立个标杆,然后把伯仲之间的人算进去。”
杨冠玉在军伍长大,没怎么接触江湖,当下好奇道:
“怎么说了半天把那姓唐的忘了?那姓唐的排第几?”
许不令抿了口酒:“我排第四,杀唐蛟不用近身,估计和司徒老前辈一样,独一档。”
杨冠玉摸着下巴琢磨了下,点了点头:
“武魁之耻?”
“武魁之耻也是武魁,千人敌不敢说,百人敌还是可以的,莫要小觑。”
闲谈之间,许不令的余光,忽然发现三楼的一间窗口,有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正看着下方,长着一双碧绿眸子,特别引人注目。
许不令这次倒是从眼睛认出了来人是在仁义堂外遇见过的钟离楚楚,虽然有点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解开锁龙蛊钟离楚楚帮了大忙,遇见了自然不可能不搭理,当下便站起身来,独自走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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