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夜莺也感觉挺失望,转身小跑着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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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仗剑十万里,出门半步既天涯(完)
这个过渡卷终于写完了,最近更新不给力实在抱歉了,江湖篇捋顺后会提速的!
世子很凶 第一章 这丫鬟不能要了
秋雨无声而来,洒在风陵渡镇的飞檐大瓦之上,入夜时已经转为了瓢泼大雨,街巷间摩肩接踵的行人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满街的茶铺酒肆中依旧传出闹哄哄的声响。
客栈二楼的厢房内,许不令抱着后脑勺靠在枕头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却也没有什么睡意。
白天走了趟鬼门关后,在风陵渡上转了几圈,说是江湖圣地,其实也就这样。高手永远是凤毛麟角的,不显露身手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出来前也曾想和仗剑天涯结交各种各样的知己,如今看来,就是陪着姨和宝宝来旅游来了。
陆夫人和萧湘儿白天在黄河岸看大水,就那么干巴巴的在河畔逛了一天,还看得很起劲,直到天色转阴下起了小雨,才带着丫鬟护卫进了镇子,两个人甚至也冒着雨跑到鬼门关去走了一趟,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客栈。
客栈地处中心广场的西侧,算是风陵渡镇上最高端的住处了,不过环境肯定比不上王府,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风雨之间外面呼呼响,时而还有喝醉了江湖客扯着大嗓门从楼下经过。
出门在外总是担心安全的,许不令一直侧耳聆听周边的动静,免得进了什么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可惜听了半晚上,没等来吃人的孙二娘,倒是等来了吃人的宝宝大人。
临近子时的时候,外面风雨连天,厢房外的廊道响起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踏踏—
许不令感觉到住在隔壁房间的夜莺呼吸凝了下,好像在仔细倾听,然后又见怪不怪的继续躺下睡了。
吱呀——
客栈的房门轻手轻脚的推开,只可惜客栈的门上了年月,还是发出了响声。
身着一袭红色秋裙的萧湘儿闷着头不声不响的进来,乌黑长发披在没有盘起来,而是披在背上,略显紧身的裙子勾勒着前凸后翘的身段儿,从背后看去颇为诱人。
许不令瞄了一眼后,连忙闭上眼睛,做出熟睡的模样。
萧湘儿探头在廊道左右扫了一眼,确定月黑风高没人发现后,才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然后走到了许不令旁边,如水杏眸扫了两眼,见许不令睡的和死猪一样,轻轻蹙眉,弯身把许不令的胳膊从被褥下拉了出来,平放在枕头旁,然后就躺下了,枕在胳膊上面,背对着许不令,还和猫儿似得往后挤了挤,轻轻舒了口气。
许不令依旧在装睡,呼吸均匀,不动如山。
屋子里静悄悄的,稍微沉默了片刻。
萧湘儿侧脸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睡了会儿,发现还是睡不着后,又抬手把许不令的被子拉过来了一些,盖在了自己腰上,然后胳膊肘就在许不令的肋下锤了下:
“哼—”
“……”
许不令睁开眼睛,侧过身面向萧湘儿,抬手环住了腰:“怎么了宝宝?”
萧湘儿蹙着眉头,不怎么高兴:“外面太吵了,睡不着……我都过来了,你还睡这么死,有没有良心?”
许不令嘴角含笑,搂的紧了几分:“要不解个毒?”
“……”
萧湘儿抿嘴犹豫了下,把腰上的手推开了:“红鸾刚睡下,待会醒发现了怎么办?还是算了。”
“来都来了,我就蹭蹭不进去……”
“呸—”
萧湘儿急忙转了个身,抬起修长玉指在许不令胸口戳了几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看到我就解毒,都解五十多次了,光想着你自己,也不想着我……”
咫尺之遥,四目相对。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暂且停下了撩裙子的手,略显无奈:
“我想着,吃饭睡觉都在想……”
萧湘儿浑身鸡皮疙瘩,抬手又推了许不令一下:“别油腔滑调,我说的是你不为我着想。我救你的时候,是看在你心怀天下的份儿,才用命换命。当时写了血书告祭祖宗,解完毒就死……”
许不令笑容温和:“心怀天下的人多了去了,宝宝喜欢我才给我解毒,和那些没关系。”
对于这个,萧湘儿已经不否认了,可还是蹙着眉道:
“人无信不立,既然烧了血书发过誓,就不能当做没发生。我萧湘儿又不是市井间的愚妇,遇上喜欢的男人就什么都不顾……”
“放心,这次我带你回江南,萧家那边我来沟通,保证你姐姐不怪你。”
“怎么可能,我姐那人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若为男儿,可当国士’,脑子聪明不说,心智比男人还硬,事情无论大小从不留瑕疵,任何事都想着萧家的利益。而我了,先不说有辱门风这些,光是活着和你在一起,对萧家来说就是一把刀悬在头顶上,一旦被圣上发现,必然影响到萧家在朝堂上的地位。若是我姐知道我还活着,说不定会亲手灭了我,让我人间蒸发免得祸害萧家……”
说道这里,萧湘儿眼中显出了几分落寞:“以我姐的性子,哪怕私下里再疼我,为了萧家着想,也干得出这种大义灭亲的事儿……我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免得到时候让姐姐内疚一辈子……都怪你这惹祸精……”
“怪我怪我……”
许不令安静聆听,其实这些话都说了好多次了,萧湘儿有时候想不通心烦意乱,就会跑过来抱怨一番。许不令说其他的没用,这种时候也只能旧话重提:
“到时候我和你姐去说,她肯定不会怪你。再者现在就死,前面五十多次不就白解了,先放一边,等解完再想这些。”
萧湘儿眉宇间满是纠结,带着三分火气瞄了许不令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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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解这么慢?都快一年了才五十多次……”
“嗯……抓紧时间?”
“时间不够……你……你别来真的……”
“呵呵……”
窗外风雨连天,屋内悉悉索索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不令正在逗宝宝的时候,侧面的墙壁忽然被敲了两下。
咚咚——
脸色发红闭着眼的萧湘儿吓的一抖,急急忙忙的合上衣襟,瞪了许不令一眼,便爬起来快步跑出门回了房间。
许不令略显失望,重新靠在枕头上,侧耳听了下,又微微蹙眉——陆姨好像没醒呀……
隔壁负责放哨的小夜莺,等萧湘儿走后,才脆声道:
“公子,快来看,外面有个人退出江湖了,我瞧了一天才等到一个。”
???
被坏了好事的许不令有些莫名其妙,暗暗念叨了一句:这丫鬟不能要了……
世子很凶 第二章 回头客
宝宝已经被吓跑了,许不令也不好和夜莺计较这个,当下翻起身来走到了临街的窗户旁,抬手推开了窗户。
哗啦哗啦——
风雨的声音刹那间大了几分,抬眼看去,窗外的风陵渡镇笼罩在夜幕与暴雨之中,镇子上灯火稀疏,只有客栈酒肆外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许不令挑的客栈就在鬼门关牌坊附近,借着客栈外的微弱灯火,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一个人影牵着马走向大白牌,雨幕太大的缘故,人影时隐时现,如同游荡在夜色中的一道幽魂。
隔壁的窗口,小夜莺趴在窗户上弹出上半身,认认真真的说着:
“公子,从我们白天来到现在,过鬼门关的人一共五百四十二人,回来的就这一个,跑江湖这么难嘛?”
许不令坐在窗口上,拿着酒葫芦抿了一口:
“跑江湖本来就是刀口舔血,不过能走完的人也不会这么少。风陵渡地处长安附近,江湖人年少刚刚出山肯定会来逛逛,等在江湖上闯荡个几年,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心思基本上都被磨没了,单纯的为了过日子而跑江湖,自然也就不在意这些。等安安稳稳活到老,一辈子该见识都见识了,有兴趣和年少时一样跑过来走个过程的更少,所以我们看到的全是往出走的,没看到往回来的。”
夜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个逐渐清晰的人影牵着马站在牌坊面前犹豫,轻声道:“大晚上冒着雨过来,肯定不是看尽人生百态过来走个过场,还讲究这个,可能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遭受了什么挫折不想混江湖了,才跑过来,对不对公子?”
许不令轻笑了下:“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不过站在牌坊底下这么久不跨过去,肯定是还有牵挂在犹豫。”
“哦……”
夜莺趴在窗口看了片刻,耐心的等待那个人影下决定跨过牌坊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粒碎银子,丢掉了下面的客栈大门口。
正靠在门槛上呼呼大睡的店小二被砸的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正想开口骂人,就瞧见地上的碎银子,表情顿时变得无比讨喜,捡起来抬眼看向上方:
“哎呀~两位客官,有啥事您尽管招呼……”
夜莺伸出手指了指广场中央的大牌坊:“有人住店,还不去招呼。”
店小二一愣,转眼瞧去,才发现广场上有赶夜路的人,当下连忙从大门旁拿起雨伞跑过去拉客。
夜莺指挥完小二后,偏过头来嘻嘻一笑:“公子想不想听故事?”
许不令看了看手里的酒葫芦,微微耸肩,便跳下了窗户,稍微整理衣着,和夜莺一起走下了楼梯。
夜莺走在许不令身后,抬眼瞄了下,忽然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许不令:
“公子,你把脸擦一下,被湘儿姐啃花了……”
说话的模样很认真,没有半点羞涩。
许不令倒是老脸一红,接过手绢擦掉脸蛋上的胭脂,来到客栈的大厅里。
三更半夜,房客掌柜都已经睡下了,深秋下雨天气冷,大堂里还烧着个火盆,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夜莺扫了一圈儿,忽然抬手指向大堂的房梁:
“公子,那有只鸟儿!”
许不令抬头看了下,房梁上面的阴暗处,确实有只小麻雀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应该是睡着了。
“雨这么大,鸟也知道躲雨,没什么奇怪的。”
许不令和夜莺对坐在火盆旁的酒桌前,不出片刻,店小二领着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汉子走进了客栈,抬眼瞧见许不令下来,连忙客气招呼:
“两位客官是饿了?厨子都睡下了,要不小的去煮两碗面先顶顶?”
许不令还真有饿,点了点头:“两碗葱花鸡蛋面,再温一壶酒。”
“好勒。”
店小二把雨伞放下,便殷勤的跑向后厨。
跟着进来的汉子,把蓑衣和斗笠解了下来,挂在了门外,也跟着来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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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店家给我也煮一碗,来壶黄酒就行。”
“好勒。”
汉子说完了话,便也在火盆另一边的酒桌旁坐下,烘烤着打湿了的裤腿和衣袖。
许不令偏头望了一眼,汉子约莫三十上下,身材高大,穿着紧身短打,手脚有护腕绑腿,腰后挂着一把刀,两尺来长用黑布裹着。打扮看起来并不寒酸,不过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坐下后便盯着火盆不说话。
许不令转过身来,露出几分笑容:
“兄台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风陵渡离京城比较近,属于安稳地界,汉子抬眼瞄了下,见是个文弱书生和小丫鬟,倒也没露出什么戒备的表情,只是摇头一笑:
“雨太大,不好走。”
夜莺一副天真无邪小丫鬟的模样,疑惑道:
“风陵渡周边到处都是歇脚的客栈,雨大可以找个地方住一晚嘛,衣服都淋湿了。”
汉子听见这个,稍微沉默,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跑江湖的,不想跑了,就过来走趟鬼门关,也算有始有终,不然睡不着。”
许不令‘哦’了一声,轻笑道:
“江湖上的游侠儿,听说都是鲜衣怒马自在的很,看兄台这体格,想来也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怎么不跑了?”
说话之间,小二端着三碗面两壶酒过来,放在了两张桌子上。
汉子拿起筷子,又放下了,转而倒了碗黄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
“兄弟看起来是读书人,太想当然了,这江湖没什么好跑的,能自在的更是没几个。”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自顾自倒了一碗酒:
“在下许闪,带着丫鬟出来负籍游学,倒是对江湖向往的紧。兄台这话,可和我以前在书上看的不一样。”
夜莺端着大面碗,认真点头:“对呀,书上说江湖人高来高去,想做什么做什么,怎么会不自在。”
汉子或许是孤身一人憋了不少话,遇见两个向往江湖的雏鸟,也被挑起了话头。当下摇头轻叹道:
“书上写的东西,都是哄小娃娃的,我张锭在江湖上闯的不久,但也走过几千里路,见过不少场面,这江湖上没半点意思,就两个字——吃人!”
许不令听见这话,还真被勾起了兴趣,当下也端着面碗,看向对面的汉子:
“兄台何出此言?”
世子很凶 第三章 人没变,江湖变了(123/445)
风雨潇潇而下,挂在屋檐下的长灯笼摇摇晃晃,在地上留下不停变换的影子。
客栈大厅内,刀客张锭端着一碗黄酒,坐在长凳上,稍微酝酿措辞,说起了他的江湖:
“……我是关中人,小时候在武馆学过几年,本事还算不错,十七八岁就在镇子上有了一番名声,还在衙门里谋了个小差事,干个十年八年怎么也能混个兵曹当当……
……家里还算富裕,有几十亩地,虽说是偏房的儿子继承不了家业,但官府那点俸禄还没家里给的月钱多,熬不住……
……当时经常听书,就是那些大侠的事儿,什么‘祝剑圣、老司徒’,说书先生天天讲,从八岁听到十八岁,在衙门干了几天没意思,便给家里留了封信跑了……”
说到这里,刀客张锭转身拿筷子指了指雨幕中的大牌坊:
“当时朝堂还管的不严,江湖人多的很,想要过‘鬼门关’还得有点本事,现场找个人打一架,打赢了的过去……”
许不令嗦了口面条,点了点头:“还有这说法?”
“是啊。”
刀客张锭轻笑了下,继续道:
“我出身关中本就个儿大,从小又吃得不差,站在人堆里面那叫‘鹤立鸡群’,找来找去找不到人单挑,后来还是一个姑娘家跑过来,说来找我切磋,帮我一把……
……我当时还以为那姑娘好心肠帮忙,随便走个过场,乐呵呵就答应了……”
夜莺眨了眨大眼睛:“然后你就被打趴下了?”
刀客张锭点了点头:“可不是吗,还没出江湖就丢了个人,当时年轻气盛不服气,随手抓了个人打了一顿后,就跑去追那姑娘……”
夜莺听的很认真:“然后呢?”
“然后……”
刀客张锭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轻笑了一下:
“然后就和那姑娘认识了,叫王莹,本是一个小门派的徒弟,自己出来跑江湖,见我有些武艺,便和我一起结拜走南闯北,去过武当山、洞庭湖,还到司徒家拜访了一次,只可惜没见到司徒老前辈人,不然我还想拜师来着……开头那两年,过得确实自在,连姓什么都快忘了……”
许不令摇头笑了下:“有志同道合的姑娘陪着,一起闯荡江湖,这不挺好吗?”
“若是一直那样自在,确实挺好……”
张锭深色略显落寞,摇头轻叹:“但常言‘一文钱难死英雄汉’,江湖人也要吃饭穿衣,我带的盘缠多,她也有一些,两个人不愁吃穿到处跑,过了两年就给见了底。都是江湖人,没银子总不能回家要,我和她便想着挣银子继续闯荡……
……结果这江湖上,花银子容易,挣银子就是要命。押一趟镖走几百里路,挣几两银子,出了事得拿命去拼,就这还接不着,当护卫什么的更不用说,不是熟人金主根本不要。那剩下的就只有偷鸡摸狗的勾当……
……我自幼读了些书,又当过捕快,不愿意敢那种事儿,可王莹吃不了苦,就说又不杀人,帮人家打打架收点租子罢了……
……我是个男人,当时就想着不能让女人吃苦,想了几天,便也答应了,跑去赌坊给人家当打手,追债、撵人什么的……”
许不令蹙眉想了下:“这样没什么吧,又不伤天害理。”
张锭认真摇头,语重心长的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有些东西的口子就不能开。赌坊是祸害人的地方,赌徒输干净又没银子,追债只能往人家家里追,追回来和赌坊对半分……
……来银子是快,但这玩意比赌还上瘾,我干了两天觉得不对劲,继续下去迟早走错路,便不干了……
……可王莹不一样,她在江湖上长大,觉得这理所当然,还问我‘不干了我们吃啥穿啥’……”
“食不果腹,还讲道义,确实不容易。”
张锭看着火盆,点了点头:“是啊,从那之后,还是在赌坊干着,劝自己也没杀人放火,得过日子。后来就是铁鹰猎鹿,官府查的严了,闹事儿的少了,赌坊也不养那么多打手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流落江湖每天为了吃穿发愁,王莹受不了,想方设法弄银子,押黑镖、勒索富家少爷……干的全是当年吐唾沫的事儿,就这么飘了十年,要不是我拦着,早杀人放火了……
……年初的时候,我过够了这鬼日子,不想跑了,想带着王莹回老家……王莹却已经习惯了江湖人的日子,不知从哪儿听到了小道消息,说是江湖人有人要造反,各地的江湖人都准备揭竿而起,让我也去……
……造反是他娘杀全家的事儿,我肯定去不了,却是劝不动王莹,两个人一路吵一路走,到老龙山遇上了伙儿落魄人,都是十年前被铁鹰猎鹿所伤,不敢露头躲在老龙山……
……王莹觉得朝堂太严苛迟早得亡国,要拉着我一起待在老龙山等机会,事起的时候可以拉着一帮兄弟打天下,我不去,王莹便不走了,让我一个人回去……
……都一起十来年了,我自是不放心,便在寨子里等着。寨子里的人见我有些武艺,彼此称兄道弟,天长日久下来不熟也熟了……
……寨子上下几十人,都得吃穿过日子,前些天有个商队路过,他们上下一合计就去把商队给劫了,强索了不少过路钱,还打伤了几个人……
……那商队应该是外来的,想着破财消灾没报官,事后也没人来查。寨子上下都觉得找到了生财之道,只要不弄死人官府不管,便又准备出去劫道……”
张锭叹了口气:“拦不住、劝不动,也管不了。这江湖再混下去,迟早得家破人亡,想想还是不闯了,可能我这人,天生不适合闯江湖。”
许不令安静听完,沉默了片刻,摇头道:
“你这才叫江湖人,就这么退了可惜。”
张锭说了一番心里话,神色缓和了不少,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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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我没变,江湖变了,也没意思。”
“你夫人怎么办?为什么不把她强行带回去?”
张锭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劝了十年都劝不动……也怪我,太由着她了,要是第一次不答应,没开那个头,就没后面的事情……说起来,还真想带她回老家给爹娘看看,她以前是个好姑娘。”
许不令仔细想了想:“就这么走了,她很快就会死山上,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张锭沉默下来,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两口吃完了面,丢了几个铜钱在桌上,便又从墙上去下了斗笠和蓑衣,走进了雨幕。
夜莺喝完了面汤,擦了擦嘴:“他肯定回去找那女人去了,估计还是劝不动,绑回去也收不心,公子不该劝他的。”
许不令轻轻叹了口气:“十几年夫妻,哪里就能这么容易放下,他这么走以后得自责一辈子。他们走了十几年江湖没杀过人,还有的救,顺手帮一把。”
夜莺眨了眨眼睛:“怎么帮?”
“女人不听话,多半是惯得,打一顿就好。”
许不令站起身来,走向了客栈的马棚:“在老龙山劫道迟早会死人,提前平了也省的百姓受殃及。把我的家伙取来,和护卫说一声,明天船先走,我们骑马走陆路过去,到时候在丹江口会和。”
“好的公子。”
夜莺点了点头,小跑上了楼通知随行的门客。
稍许,主仆两人骑着两匹千里良驹,在瓢泼大雨中出了风陵渡镇。
客栈大堂再次安静下来,店小二重新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等待着晚归的游子。
而大堂的房梁上,做出躲雨模样的小麻雀,忽然醒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飞到了一个人的袖子里……
世子很凶 第四章 近朱者赤
老龙山地处丹凤县附近山野之中,因为在楚地和秦川之间,几百年前开了条官道方便来往,不过前朝大齐修了条运河后,这条不好走的路自然而然就荒废了,只有极少数不熟悉道路或没找到船的人会从这里走,可谓人迹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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