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不过她怎么说和许不令也算是小半个朋友,当护卫的事儿还没开始了,怎么能把她当护卫……
祝满枝眨了眨眼睛,打量宁清夜几眼,小声道:
“许公子,你们认识?”
许不令点了点头:“认识。”便进了院子。
宁清夜自然没有阻拦,转身让开了道路。
祝满枝本想跟上,可抬眼瞧去,便看到了挂在屋檐下的雪白狐裘。她认得这是许不令的狐裘,放在市井间可是天价,而且怎么说也是贴身衣物,出现在女人的院子里……
祝满枝小眉毛紧紧蹙了起来,看了看宁清夜的身段儿,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暗暗嘀咕了一句“狐媚子”,便按着腰刀扭头就走了。
许不令刚刚进入院门,发觉祝满枝没进来,偏头询问:
“满枝,你去那儿?”
“还有事,先走了!”
踏踏踏——
靴子踩过青石板路面,有点重,话语也比较不礼貌。
许不令皱了皱眉,倒也没往心里去,随手关上了院门……
————
夜色渐深。
宁清夜坐在小板凳上,把药罐里的药汁倒进小碗里,动作轻柔。
小院屋檐下,许不令站在他的雪域狐裘面前,上下打量几眼,清洗皮草是门技术活,一不小心就毁了。他本以为宁清夜是水洗的,却不曾想宁清夜十分的细心,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原本的一点污迹弄得干干净净。
宁清夜抬眼打量了下,似是察觉了许不令的意外,平淡道:“我虽在长青观长大,但没有出家,平日在山上习武,也会打些老虎豹子卖给小贩……”
许不令恍然,回身走到小炉子对面坐下,轻笑道:“宁姑娘倒是真贤惠,谁若娶了你当夫人,日后可是有福了。”
“……”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不是很喜欢和人说客套话,只得微微颔首一笑,岔开了话题:
“今天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可惜没杀掉张翔,‘万人屠’名不虚传,天下间能在他手上走三招的,恐怕不多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没错,我即便没中毒,三招也打不死他。”
话听起来很像吹牛,宁清夜本想说‘你别信口开河’,可又不清楚许不令的真实身手,最终还是说起了正事儿:
“公子进案牍库,可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许不令摇头略显无奈:“一无所获……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至少目前看来不是朝廷下的手。不过锁龙蛊的线索也就此断了……”
宁清夜知晓锁龙蛊的厉害,表情认真了几分,轻轻蹙眉:
“那公子岂不是活不了几天了?”
“???”
许不令满脸黑线,确定宁清夜是用很认真的口气在说这话后,才眨了眨眼:
“嗯……应该还能活一两年吧……”
宁清夜双眸中显出几分唏嘘,沉默片刻:“我在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多,不过高人还是有几个,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问到锁龙蛊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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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心即可。”
许不令点头轻笑,打量着宁清夜几眼,见她气色不太好,便凑到药罐旁边闻了闻:
“当归、白芍、丹参……姑娘来月事了?”
“!!!”
宁清夜脸色一僵,差点把手中的药碗直接泼过去。绕是再清冷的性子,也有点恼火羞愤,她拿起的身旁的配剑,眼神微冷:
“许公子,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许不令大仇得报心中暗爽,脸上却很无辜:“关心姑娘罢了,不要这么大火气,白天不小心撞了姑娘胸口一下……”
嚓——
长剑出鞘,寒光逼人。
宁清夜脸色涨红,没想到许不令那壶不开提那壶,她抬剑先是指着许不令,继而又转向了院门:
“你走!”
声音微颤,语气很冷。
许不令抬起手来,悻悻然起身,在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下走向了院门,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
“记得多喝点热水……好好好……我走。”
宁清夜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没在这钢铁直男身上戳几个窟窿。
待到许不令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宁清夜手中的长剑才放下来,盯着院门许久,确定许不令没有再跑回来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登徒子……喝热水有什么用……还小王爷……”
宁清夜重新坐回了小炉前,端起药碗轻轻吹了下,沉默片刻,又看了院门一眼,眉宇间带着几分古怪意味。
或许是觉得这小王爷太耿直了些,连骗女孩子都不会,白长了一副漂亮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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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走出小院后,左右看了下,祝满枝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小巷中只剩下一匹大马在晃晃悠悠的乱走。
许不令在巷子周围转了一圈儿,又在巷口等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后,便直接翻身上马回到了魁寿街的王府。
夜色已深,王府灯火寂寂,八名护卫分了两个去跟着宁清夜和祝满枝,剩下的六人恪尽职守在王府周边认真巡视。
老萧杵着拐杖站在两尊石狮子之间,如同门神般翘首以盼,见许不令回来,连忙上前嘿嘿笑道:
“小王爷,咋样?”
许不令在府门外停下,把马鞭扔给了护卫,摇了摇头:“祝满枝进案牍库没找到锁龙蛊的线索,恐怕是游方术士瞎传的。”
老萧听见这个,不禁一声轻叹:“那就麻烦了,连案牍库都没有,老萧我实在想不出哪儿还能藏着锁龙蛊的消息。”
许不令拿起酒壶灌了一口:“慢慢查吧,我身体健朗,只要不强行动气,活个两三年没啥问题,天无绝人之路。”
老萧摩挲着拐杖,稍微琢磨了下:“锁龙蛊出自南越,王爷已经派了人出关去南越寻找,但那边全是深山老林,至今也没个消息……”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又不是第一次失望而归。”
“唉……”
老萧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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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五十七章 长安城的水,很深……
夜深人静,长巷无灯。
祝满枝手按腰刀,气鼓鼓的走出巷子,回头看了看,许不令并没有跟出来的意思,反到是追风马迈着小碎步跟在旁边,在寒风中喷了两口白雾似的鼻息,显然觉得没个人牵着,不符合它尊贵的身份。
祝满枝走出两步,偏头看了眼,便叉着小腰瞪大眼睛:
“跟着我做甚?我又不是牵马的下人。”
追风马大脑袋晃了晃,似乎听懂了面前的小不点说什么,喷了口鼻息显出几分不满,扭头就跑了回去。
“嘿——”
祝满枝抿了抿嘴,心里更气了。
许世子把她当护卫也罢,毕竟身份在那里,连匹马都把她当护卫,实在是太欺负人啦!
祝满枝在巷口徘徊了片刻,本来想等着许不令出来,可那么一来她不真成护卫了,想了想觉得自己作为江湖人,得有点骨气,便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走出几步,瞧见一颗小石子挡路,便用鞋尖踢了一脚,哪想到石子滚了一圈儿,依旧挡在了路中间。
祝满枝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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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里开外的缉侦司附近有一片房舍,狼卫大多都是从五湖四海选拔而来,常驻在长安的不在少数,这边宅子住的基本上都是狼卫的家眷。祝满枝初来乍到,也在这里租了间小院子。
狼卫出来当差,带家眷的很少,晚上休息的也大多坐在街边的茶摊上听说书先生讲他们的‘丰功伟绩’。
刘猴儿在街边的茶摊上拨着花生,瞧见祝满枝闷闷不乐的走过去,起身打了个招呼:
“满枝,咋又不开心?”
祝满枝踢着街面上的小石子,头也没抬的道:
“破不了案,烦的。”
刘猴儿叹了口气,走到跟前轻声劝慰:“盗御马是去年的案子,当时没破,现在想侦破难如登天,别这么认真……”
祝满枝哪有心思听这些,‘嗯’了一声埋头就走。
刘猴儿想了想,开口道:“案牍库上记载的东西都不知被人翻了多少遍了,查案还是得到案发的地方看看,有时间哥哥们陪你跑一趟……”
“知道啦知道啦——”
祝满枝走出几步,觉得有点饿,又跑过来把刘猴儿桌上的一篓花生端走了。
刘猴儿摊开手露出几分无奈:“记你账上啊!”
“把银子还我,我就给钱。”
“咱们谁跟谁,提银子多伤感情……”
——
同一片天空下,细细密密的雪花自洒在山川城池之上,长安城郊的采石场亮着几点灯火。
寒冷的冬夜,犯了事呆在这里改造的徭役,大多只能睡在窝棚之中,破烂棉布加上点干茅草也就凑合过去了。
夜深人静,几碗清粥显然难以支撑白天的劳作,累了一天手脚无力的徭役,时而撑起身体在寒冷的空气中嗅一嗅,酒肉的香气自远处飘散过来,即便吃不到,闻上一闻也是好的。
采石场管事居住的房舍内,阵阵欢笑在夜风中若有若无。
兵甲持着长枪站在房舍下方,时而也会抬头看上一眼,只可惜看不到什么东西。
踏踏踏——
马蹄声自远处响起,三匹马自夜色中疾驰而来,一路走到房舍附近,对看守熟视无睹,直接就骑马到了房舍外。
三人中为首的是李家的一名师爷,后面两个则都带着斗笠,身穿皮袄,背后的刀枪以黑布包裹,标准的江湖人打扮。
三人在翻修一新的房舍外下马,师爷表情的恭敬的走到了门前敲了敲:
“二少爷,人带来了。”
房屋中琴曲欢笑停下,片刻后,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满脸扫兴的拿着银票走了出来,目光还在两个江湖客的身板上扫了下。
“进来吧!”
“是。”
师爷微微欠身,抬起手来:“二位,里边请。”
两名江湖客对视了一眼,便前后脚进入了不大的房舍内。
与外面的寒风簌簌相比,屋里暖和许多,各式奢华的摆设塞满了屋子,空气中弥漫着些许难闻的气味。
李天戮披上了衣服,拿着个酒坛在暖炉旁的榻上坐下,坐姿随意目光桀骜,打量了几眼:
“坐吧。”
两名江湖客倒也不介意这贵公子的态度,在屋子里挑了个能落脚的地方坐下了。
师爷在外面扫了几眼才关上房门,走到李天戮的跟前,躬身道:
“二少爷,这几天一直注意着祝满枝的动向,刚刚得到消息,祝满枝在缉侦司接了个盗御马的旧案,近几天肯定会去查。只是老爷让你稍安勿躁……”
李天戮抬起手来,淡淡哼了一声:“有仇不报非君子,萧庭我收拾不了,一个小捕快能乃我何,大不了在这采石场多呆上半个月。把她给我绑过来,做的干净些。”
师爷点了点头,转眼望向两个一言不发的汉子:
“这两位是外地过来的游侠儿,解环、吴彪,刚到长安底子很干净。”
李天戮抬眼打量了下:“身手怎么样?”
两名江湖客为首的解环,闻言抬手抱拳:“某等想在长安城开武馆,特来拜个山头,身手公子大可放心。”
李天戮晃荡着酒壶,轻轻笑了一声:“想在长安开武馆,得打过虎台街一半的坐馆,就你们俩?”
解环微微抬头,露出下颚的络腮胡子:“我一人足以。”
旁边的吴彪,身后背着未拼接的两段铁枪,抬手道:“我们兄弟虽年轻,但也走南闯北几千里,二人联手从未吃过亏,太原王氏曾邀我等为门客,只是我兄弟二人想自己闯出个名堂,才来的长安。”
能给世家门阀当门客的,绝对没有一个是庸手。李天戮微微点头:“我李家虽然不是陇西李氏,但在朝中的分量不下于王李两家,日后未尝不能与几家门阀并列。你们只要把事情办妥,日后便在我手底下做事吧。虎台街的武馆本公子很熟,打声招呼即可。”
“谢公子!”
解环和吴彪抬手抱拳,不再多言,起身便离开了房舍……
世子很凶 第五十八章 女人心,海底针……
接下来两天,许不令没有再为锁龙蛊的事儿折腾,恢复了白天去国子监上课,晚上闭门不出的生活。
呆在国子监的时候,许不令一般都是在钟鼓楼敲钟自闭。而松玉芙早上晨读之后,便雷打不动的跑来钟鼓楼,说些个“君子动口不动手……”“凡事三思而后行……”之内的话,奇奇怪怪的。
许不令没找到锁龙蛊的线索有点头疼,也没心情欺负松玉芙,被吵得烦了便抓她来抄书。
也不知是不是抄习惯了,松玉芙非但不反抗,还特别卖力,每次都多抄几张纸,完事后还来句:“你我是朋友,不用客气,人情记着就行啦……”。
许不令也没和她客气的意思,问松玉芙是不是想当王妃。
结果这傻姑娘很坚决的摇头,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样。
实在搞不懂松玉芙想干啥,许不令便放到了一边,反正这姑娘说话挺有意思,也不会给他惹麻烦……至少许不令是这样认为的……
腊月初三,久违的太阳洒在王府的花园之内,经过几个王府护卫的修整,里里外外整齐了不少,飞檐之下还挂上了红灯笼,总算有点过年的样子了。
许不令骑马从国子监归来,刚到门口便瞧见两拨人站在王府外恭敬等待,一个宫女,另一个是陆夫人的丫鬟月奴,小轿停在石狮子的旁边。
许不令翻身下马,宫女便先行一步,微微欠身:“世子殿下,太后娘娘在宫中摆下了宴席,请您入宫一叙。”
许不令对此早有准备:“我换件衣裳,待会自己过去。”
宫女颔首一笑,便恭敬退下。
月奴此时才走过来,含笑道:“夫人中午就过来了,婢子本想去国子监叫小王爷回来,夫人说不用。”
许不令点了点头,把马交给护卫后,便进入了王府。
老萧去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打探消息不在府上,后宅空荡荡没一个人影。
快步来到书房,瞄了一眼没人,又来到了卧室。
许不令走过卧房窗畔,抬眼便瞧见身着黛蓝褶裙的陆夫人趴在桌子上。
陆夫人应当是睡着了,眉峰轻蹙,一缕青丝搭在脸颊上。呼吸平稳,可见悬在桌沿下的衣襟崩出一个很有张力的弧度,峰峦俊秀,侧面看去,嗯……比祝满枝还壮观。
“咳—”
许不令摸了摸鼻子,很快把无心的目光移到了别处。
如同往日一样,陆夫人过来都提着食盒,放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个托盘,里面有一件长袍。屋子里很安静,陈设较少的缘故,显得有点空旷清冷。
王府的地下如同皇宫一样设有地龙,在外宅烧火热气通过火道直达后宅,大冬天身无寸缕办媳妇都不会冷。
不过王府面积太大,地龙烧一个冬天用的柴火,足以让一条街的百姓过冬。许不令就一个人住,还不经常呆在王府,地龙烧起来就不能停,因此并没有这般浪费,屋子里还比较冷。
许不令进入卧房,走到小桌前俯身瞄了一眼。
淡淡暗香扑鼻,牡丹花的香味磬人心脾,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想来是仙芝斋顶尖的香粉。
许不令不是女人,自然闻不出用的什么型号,反正很好闻就是了。见陆夫人呼吸平稳睡的很安静,便轻手轻脚走到了衣柜旁取了张软毯,披着了陆夫人的背上。
“嗯~”
若有若无的哼声响起。
陆夫人嘴唇微微动了下,抬手把肩膀上的软毯拉紧了些,蹙起的眉峰也展开了,显然方才还是比较冷,睡得不舒服。
许不令站在旁边等了片刻,陆夫人没有醒的意思,他待会要入宫,回来恐怕夜色已深,趴在桌子上睡觉必然着凉。
念及此处,许不令犹豫了下,俯身抬手穿过陆夫人裙摆下的腿弯,想把陆夫人抱到床上休息。
裙摆滑过手背,布料极好很是细腻,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还是有点份量的。
许不令尽量小心,只可惜手臂刚刚用力,陆夫人便被惊醒了。
陆夫人猛地抬起脸颊,发髻间的步摇微颤,双眸中带着几分迷茫,偏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许不令。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略显无奈:“呃……我……”
陆夫人眼神很快清明,反应过来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喊大叫,而是抬手在许不令的手上打了一下。
啪—
目光严肃,还有些淡淡的恼火,‘我是你姨!’呼之欲出。
许不令缩回手,又摊开:“陆姨别误会,我见你睡着了,送你去休息。”
陆夫人左右看了下,想起中午过来的目的后,脸色才回复正常。抬手勾了勾耳畔的发丝,又稍微整理睡觉弄得有些褶皱的衣裙,才轻声道:
“不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有些困,睡着了……”
许不令在小桌旁边坐下,抬手打开食盒:
“刚回来,陆姨过来等我,有事吗?”
“我没事就不能过来了?”
“……”
许不令取龙眼的手一僵,轻笑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听月奴说你中午就过来了。”
陆夫人把食盒拿过来,从里面取出龙眼,纤手轻抬拨开,柔声道:
“呆在家里闷得慌,顺道过来看看……马上年关了,抽空做了件新袍子,你穿上试试。”
许不令衣服基本上都是陆夫人手工做的,闻言很自然的露出了几分惊喜模样,抬手拿起托盘里的袍子,展开看了几眼,俊美的笑容便是一僵。
崭新长袍用的是江南的水云锦,款式是常见的金镶边公子袍,质地精美,只是颜色是土黄色的,看起来有点土……估计没那个王公贵子愿意穿这个出门……和乡县的土财主似的……
陆夫人不温不火,低头拨着龙眼:
“怎么?不好看?”
“……好看,陆姨送的东西,怎么会不好看。”
许不令满眼欣赏的点头,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脱去雪色锦袍,换上了这件绝无仅有的公子袍。
窸窸窣窣——
稍许过后,许不令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铜镜打量了几眼。
自幼习武天资很高,身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配上谪仙人般的面容,把这身衣裳穿在身上,便如同……英俊的土财主!
许不令对外表倒不是很在乎,神态自若的整理好了衣冠。
陆夫人坐在桌前打量几眼,一直以来都把许不令打扮的风华绝代,忽然穿这么一身儿,反而有点不习惯了,纠结了片刻,还是抬手道:
“罢了罢了……料子挑的不好,脱下来吧,我回去重新做一件。”
“挺好的,不用那么麻烦……”
“脱!”
陆夫人小手轻拍桌面,如杏双眸微微一瞪。
许不令无话可说,老实从衣柜里取了件崭新白袍,重新在屏风后面换上,在陆夫人面前转了一圈儿。
陆夫人仔细打量后,起身整理着许不令的衣襟,柔声道:
“礼仪始于正衣冠,男儿家出门在外要注重仪表……”
许不令吸了口气,低头看着表情端庄认真的陆夫人,很想回一句‘这土不啦叽的袍子是你送的,我很注重仪表’,可这么一说陆夫人必然委屈,他只得含笑道:
“知道啦。”
陆夫人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去吧,莫要在宫里呆太久,当心隔墙有耳。”
许不令略显犹豫,往门口走出几步,又回头道:
“没其他事儿了?”
“没了,快去快回。”
“……”
许不令点了点头,确定陆夫人不会生气后,才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王府,前去夜会太后……
世子很凶 第五十九章 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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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苍穹如幕,灯海如潮,一百零八通暮鼓响彻长安,巍峨皇城的宫阁甬道之间,宫女太监井然有序的穿行,安宁肃穆,并没有市井百姓想象中的‘莺歌燕舞、酒池肉林’,各座宫殿连琴瑟之音都很少见。
当朝天子宋暨继承大统后,便一心扑在朝政之上,御书房的灯火长年亮至深夜,有时候连陪护的小太监都熬不住,还得换着班守候。
国君重社稷自然是好事,不过却苦了后宫中的嫔妃,一年到头都见不着皇帝几回,至于宫斗争宠就不用提了,根本就没人受宠。皇后在的时候,宋暨还会到后宫走走,皇后几年前病故之后,宋暨便很少去嫔妃的宫殿就寝了。
连诸多嫔妃都在承受‘年年花落无人见’的悲苦,独守在长乐宫的太后更不用说。
先帝驾崩之后,按照开国时留下的‘出宫人制度’,地位低的宫人赐予银两自寻夫家,地位较高的嫔妃去皇陵奉陵三年,之后就可以改嫁,但皇后不在此列,除非是国祚更替,不然皇后是不可能嫁给第二个男人的。至于太后,估计敢嫁也没人敢当皇帝的后爹,毕竟白天上朝晚上欺负皇帝他娘的事儿,谁都不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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