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伤心来的措不及防,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歇斯底里。可能是觉得师父骗了她,也可能是在方才那一瞬间,失去了以前未曾注意,却早已经刻骨铭心的东西。
回首过往,刚刚记事时,整个小部落被马匪屠戮,父母亲友惨死,她不过三四岁,心里只有害怕,连伤心是什么都不知道。之后颠沛流离,被卖到青楼,无亲无家无朋友,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不怀好意的骗子,人只能为自己活着。
后来,遇见了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虽然非亲非故,却重新给了她一个家,让她知道自己并非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弃儿。
再后来,又遇到了第二个与众不同的人,对她关怀备至,数次毫无理由、不求回报的帮她,让她知道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对她抱有单纯的善意。
自幼身若浮萍,无依无靠,钟离楚楚尚未自我察觉,但心底里早已经把这两个单纯对她好的人,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这也是为何,在得知师父只是想让她和对手攀比的时候,会那样的歇斯底里。因为她害怕这些都是假的,害怕师父对她好,也和那些看中她用处的人一样,只是单纯的需要利用她,才会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对待。
可现在……
现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竟然在一起了……
想要安抚自己没什么的,师父待字闺中,找到喜欢的人是很正常的,许不令和师父也很般配,又不会因此疏远她。
但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疼的和刀搅一样,自心底升起的绝望让维持理智都困难。
可能与心底那丝尚未琢磨透的情愫相比,两个最重要的人走的太近,却把她疏远,更让她难以接受吧……
“呜呜……”
轻声抽泣,泣不成声。
昏暗无光的小巷中,钟离楚楚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被关在铁笼里的时候,放眼四顾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恶意,无力挣脱、无力改变,只有眼泪是属于自己的……
踏踏—
轻微脚步从巷口响起。
许不令撑着油纸伞,走到钟离楚楚身边,半蹲下来,稍微犹豫了下,还是露出个微笑:
“楚楚?”
“呜—”
钟离楚楚脸颊埋在胳膊间,听见声响,轻轻抖了一下,哭声暂止,似乎是不想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她没有抬头,不言不语。
许不令想了想,在钟离楚楚旁边,靠着墙席地而坐,油纸伞遮在她的头上,声音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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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确实喜欢你师父,是我先死不要脸追求她的,她没办法,才……”
钟离楚楚内心的情绪难以抑制,想歇斯底里大吵大闹,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忍住了,只是抱着膝盖埋着脸颊,咬牙道:
“骗子!我师父只是想收你当徒弟,我知道她的性子,比牛都倔,不可能答应你……特别是……”
本想说‘特别是我先遇见了你’,话到嘴边却压了回去。
许不令讪讪笑了下:“这个……说起来原因比较复杂……”
“你别说了,我不听,这是你们的事儿!”
“玖玖不是一直想和我师父争吗,本来确实抱着收我为徒的想法,和我把界限划的很清……”
“我说了我不听,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不过……不过后来发现我和玉合早已经私定终身,你师父就……”
“我不听我不听……嗯!?”
私定终身?
我和玉合?
钟离楚楚满心的悲愤微微一僵,稍微茫然了下,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抬起头来,红红的眼圈望向许不令,表情从伤心欲绝变成了呆滞。
什么意思?
这……
他不是已经和宁清夜……
宁玉合可是她师父!
钟离楚楚乱麻的思绪,被这道惊雷劈的烟消云散,双眸中只剩下错愕和震惊。
许不令点了点,老脸微红:“你没听错,嗯,我和我师父,那什么……”
“你!你竟然……”
钟离楚楚脸上挂着泪水,眼神却满是错愕,还有几分恍然大悟!
怪不得师父会瞒着她,和许不令偷偷搞在了一起。
怪不得师父态度的变化那般诡异,开始还想着把她往许不令跟前推,忽然就变成了严防死守让她防着许不令……
不对!
钟离楚楚很了解把她带大的钟离玖玖,她怒火中烧:
“你骗人,我师父不可能为了争高低把自己搭进去,你以为我师父是什么人?”
许不令微微摊开手:“这只是诱因,后面确实是两情相悦……”
“宁玉合是你师父!你怎么能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儿?”
“也不算真师父,她也没教过我什么,在拜师之前,就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后来只是逢场作戏拜了个师……”
钟离楚楚脑袋瓜嗡嗡的,根本理不清思绪,瞪着碧绿双眸:
“你已经和宁清夜有了肌肤之亲,她知不知道这事儿?”
许不令尴尬摇头:“肯定不知道,不然早把我大卸八块了。”
“……”
钟离楚楚抿着嘴,眸中泪花未消,但眼神已经变成了难以置信,方才的悲愤都被冲淡了大半。
毕竟她和许不令还没有肌肤之亲,可能暗生情愫但并未确认,最伤心的地方只是被师父隐瞒而已。与宁清夜遭遇的事情相比,她现在经历的事儿,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离楚楚被这难以理解的消息冲击,理智恢复了稍许,继而眼中又露出愤慨之色:
“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儿?你就是个混蛋、败类,玩弄女子感情的大骗子……”
话语满是悲愤和委屈,也不知道是在帮宁清夜骂,还是在帮自己骂。
许不令也就亲了宁清夜一口,按理说算不得大事儿,可放在这世道显然和不能说没关系。他也不好否认,只是含笑道:
“我一个藩王世子,多娶几个姑娘也不算伤天害理……”
“这是多娶几个女人的事儿吗?你把人家师徒都,你……你……”
钟离楚楚感觉世界观都碎了,眼前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公子,似乎一瞬间变成了色鬼投胎的登徒子。她瞪了许不令片刻,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乱如麻之下,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许不令撑着伞起身,跟在身后:“楚楚,你别这么激动……”
钟离楚楚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不回应,现在只想离许不令远点冷静一下。
可是走出几步,巷子的墙头上,忽然落了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麻雀,在围墙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叫了两声。
钟离楚楚虽然情绪起伏极大,但并未忘记她们是在逃难,瞧见小麻雀的动作后,知道肯定发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一时间顿在了原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许不令和小麻雀待久了,也能看出它想表达的意思,当下收起了尴尬心思,叮嘱了一句:“楚楚,别乱跑。”解下佩刀握在手里,跃上围墙跟着小麻雀来到了巷口的一间酒楼上方。
出来遛鸟的夜莺,本来坐在房顶上看公子笑话,此时却是小心翼翼趴在房顶上,从屋脊上探出脑袋,看向了远处的官道。
许不令顺着目光望去,却见昏暗无光的镇外旷野上,密密麻麻的军卒静悄悄的围了过来,一眼扫过去恐怕有千余人,携带用弓弩,不过尚未形成合围之势。
“怎么来这么快……”
许不令眉头一皱,身形压低了几分。既然过来的是边军,说明长安城的圣旨已经到了,狼卫肯定从某处发现了他的行踪,专门过来围他的。
许不令还没有和朝廷掀桌子,目前来说肃王一脉仍然是皇帝的臣子。在没圣旨的时候可以飞扬跋扈不假,但圣旨一到,若是宣旨后违令不从,那就是他理亏没法对外解释了。朝廷见他强行抗旨逃跑,自然也能猜到真玉玺在他手上藏着。
夜莺观察着镇子外的局势,认真道:“公子,怎么办?”
“宋英只知道我带着你和楚楚,不知道清夜和玖玖也在跟前。我们三人先走引开追兵,让她俩带着玉玺往西走,沿途留下记号,甩开追兵后我们就赶上来。”
许不令交代完后,便从房舍上轻飘飘跃下,拉住钟离楚楚的手腕往客栈跑。
钟离楚楚遭遇这么大的打击,按理说该闹闹小脾气的,可彼此正在逃离朝廷的追捕,又不能这时候添乱。她只能把手抽回来,闷着头道:“我自己会走路……”说着便提着裙摆跑到了前面……
世子很凶 第六十八章 公开处刑
客栈房间内一灯如豆,针落可闻。
宁清夜坐在床头凳子上,按照许不令的吩咐,认认真真的盯着钟离玖玖。
许不令追出去有一会儿了,钟离玖玖窘迫至极而产生的头晕目眩逐渐消退,理智重新回到脑海,眼神从惶恐转为了无地自容。
偷偷瞄了坐在面前的宁清夜一眼,见对方目不转睛盯着,钟离玖玖又连忙低下了眼神,脸色时红时白。事儿已经露馅了,自责、悔恨也没用,目前该想的是怎么处理目前的情况。楚楚心思很单纯孤僻,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但相信了后就是毫无保留,如今被她这当师父的做出这种事,肯定万念俱灰。
钟离玖玖觉得应该出去和楚楚道歉,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只要楚楚心里的委屈恼火发泄了,气自然而然就消了,然后在慢慢和楚楚谈这事儿,总是能解释清的。
可钟离玖玖现在缩在床铺角落,根本就没法出去。
方才和许不令在房间里恩爱,也不知怎么被许不令怂恿了两句,就言听计从的骑在了许不令上面。
女人嘛,那时候晕头转向的,哪有心思注意外面的动静。两个人都在紧要关头,等许不令发觉不妙,又把八爪鱼似得她拍清醒后,楚楚都快走到门口了。
钟离玖玖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怕被楚楚发现,想也不想抱着裙子想从窗口逃离,哪想到打开窗户,就和宁清夜撞了个正着。她可是连衣服都没穿好,虽说都是女儿家,但做那种事儿的时候被人撞个正着,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更何况她脸皮挺薄的……宁清夜又是许不令的女人,比她先,按理说算是她姐姐,她是勾引人家男人的狐媚子……
如今宁清夜就坐在面前,还很专注的盯着她,钟离玖玖只觉的脸上和火烧一样,想把衣裙穿上,又不好意思掀开被褥,只能这么硬撑着。
坐在凳子上的宁清夜,表情一丝不苟,清冷的眼神在钟离玖玖身上扫视,一副恪尽职守的模样,好似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儿。不过冷酷的表情,也只是为了掩饰心里的羞恼和尴尬罢了。
宁清夜自幼便呆在长青观,全真教禁女色,别说瞧见了,这种事连听都没听过几次,上次被许不令亲一口都能懵个把月,更不用说现在面对面看见。
不过好在这次主角不是她,宁清夜虽然心里怪怪的,却也没有太窘迫。
人总是会好奇的,特别是对于某些没见过的事情。
宁清夜不到二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虽然理智让她刻意不去接触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但真遇上了,难免会多注意几眼。
好大……不奶孩子可惜了……
许不令好像捏过,有点发红,真是不知怜惜……色胚……上次也捏过我……
被褥上怎么还有水呢……莫非出汗了……
宁清夜胡思乱想,不过天生面容冷冰冰,眼神总是带着几分锐利,看起来像是在审视钟离玖玖。
钟离玖玖被宁清夜这么盯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攥着被子忍了片刻后,实在撑不下去,讪讪道:
“清夜,嗯……要不你出去看看楚楚?”
宁清夜回过神来,坐姿笔直,眼神更加严肃:“不行,你受不了自尽了,我怎么和许不令交代?虽说我不喜欢他这色胚,但一码归一码,不会这种时候耍脾气不管不顾的。”
你再盯着,我真想自尽了……
钟离玖玖有苦难言——宁清夜不走,她就只能一直保持在‘被捉奸在床’的处境下,这种感觉哪个女子受得了?
可惜,宁清夜性格便是如此,耿直认真但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就和发现孙掌柜丢了银子便自己补上一样,做的事儿是对的,却忘记考虑对方心里的感受。
钟离玖玖此刻有多煎熬,宁清夜肯定是没法体会的。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不知持续了多久。
钟离玖玖度日如年,最终还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把丢在被褥旁的肚兜拿过来,套在脖子上,脸儿红的似是要滴血。
宁清夜偏头打量了下,发现钟离玖玖手在发抖,连个肚兜绳子都系不上,便起身坐在了旁边,抬手去帮忙。
“呀—”
钟离玖玖顿时慌了,抱着肚兜眼神窘迫,想往开躲:“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是女人,你怕个什么?又不会占许不令便宜……”
宁清夜摆出浑不在意的模样,捏着红绳系了个蝴蝶结,发觉钟离玖玖的锁骨左右有红痕,还蹙着眉摸了下:
“他打你了?”
“……”
钟离玖玖是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得了,感觉就被当众处刑一样,却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解释是许不令亲出来的。只能闷声道:“没有,不小心擦伤的……”
“哦……”
宁清夜半信半疑,认认真真的帮钟离玖玖把衣裙收拾好,然后坐在跟前继续盯着,以免钟离玖玖做傻事。
钟离玖玖身上多了层衣裳,心里自然好受了许多,不过尴尬却没有缓解多少。她想了想:
“清夜,我……我和许不令,不是苟且……我们被困在地下,当时以为要死了,他一直护着我,我感动之下,就把自己许给他了,也算是两情相悦……”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那就好,我就怕他贪图你的美色,或者你依仗美色魅惑他。”
钟离玖玖见宁清夜表情正常,还有点疑惑,按理说发现自己男人和不喜欢的女人混在一起,就是不生气也会吃醋才对,宁清夜的反应和没事儿人一样,也太不正常了。
钟离玖玖思索了下:“清夜,你……你气量真大,我还以你会冲我发火,或者许不令气来着……”
宁清夜微微偏头,稍微琢磨,觉得这是在夸她。点了点头:
“男女欢爱是人间常事,在淮南的时候,许不令天天和湘儿……那什么,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
还真看得开,不愧是宁玉合教出来的徒弟,外冷内媚……
钟离玖玖见宁清夜不把这事儿看的很大,心里稍微好受了些,想了想,又道:
“我……唉,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你知道也就知道了,以后……以后我把你叫姐姐就是了……”
叫姐姐?
宁清夜顿时不乐意了:“你比我大,叫我姐作甚?哦,对了,你现在是许不令相好,和我就算是同辈了,你要是真想改口,叫我妹妹即可。”
钟离玖玖稍微愣了下,没想到宁清夜不仅豁达,连姐姐的位置都让给她了,这也太……太惹人爱了些!
钟离玖玖心中依旧窘迫无地自容,不过眼睛里还是多了几分喜色:“这多不好意思……”
宁清夜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细说,便发现窗户被人推开。
夜莺从外面蹿了进来,急声道:
“朝廷的人围过来了,公子让你们带着玉玺往西走,我们引开追兵,快收拾东西下楼,再晚来不及了。”
宁清夜眼神微凝,没有耽搁,起身回到屋里取包袱和兵刃。
事情紧急,也让钟离玖玖稍微恢复了些,连忙起身拿着包裹,快步下楼楼。
许不令和钟离楚楚已经到了客栈楼下,从马厩里取来了马匹。
钟离楚楚坐在夜莺的马上,脸色依旧有些失魂落魄,瞧见宁清夜从客栈里出来,眼神显出了几分怪异,却也没有多说。
钟离玖玖背着小包裹,走下楼梯,看见外面的乖徒弟,身体明显僵了下,低下头去不敢正视,可此时又耽搁不得,只能脸色涨红,硬着头皮跑出门,小声道:
“楚楚,我……我等安稳下来,再和你解释……”
钟离楚楚紧紧攥着裙角,刚压下去的百种情绪又涌了上来,说了句:“有什么好解释的……”便驱马接住了从楼上跳下来的夜莺,往外飞驰而去。
钟离玖玖脸色白了下,却也不敢呼喊,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夫君。
许不令骑在追风马上,刀兵长槊挂在马侧,脸色平静的嘱咐:“楚楚没事儿,你们先往太原走,在路上留下记号,我把追兵引远些,很快就会赶上来。快走吧。”
钟离玖玖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上了宁清夜的步伐……
世子很凶 第六十九章 穷追不舍
白雪覆盖的田野间,狼卫和官兵推进道镇子半里外便不在前进,转而左右分开,摆上拒马封锁路口,弓弩上弦蓄势待发。
宋英身着狼卫黑衣,手按雁翎刀打量几眼远方灯火寂寂的小镇,询问身旁着手下:
“确定在镇子里?”
旁边的手下同样身着黑衣,不过手臂上停了一只黑鹰,是刚刚从外地飞马先行赶来的缉捕房狼卫。
缉捕房专管大案要案,也就是祝满枝当年所待的部门,专门饲养有猎鹰、猎犬,用来搜索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好手,当年‘铁鹰猎鹿’的来源,也与这群善于搜捕的探子有关,被江湖上暗地里骂做‘狗鼻子’。
狼卫手中托着黑鹰,指向镇子的深处:“追风马在幽州就只有一匹,方才三只鹰扫完幽州方圆百里,只在这个方向发现了情况,如果肃王世子是在纵马狂奔往外逃的话,那肯定就在这里。”
宋英点了点头,对周围人吩咐道:“禁喧哗火光,速速围住周边,有人冲卡不问身份直接放箭发讯号。司徒公,你随我进镇子宣旨,若是许不令敢抗旨,按律可就地正法……当然,别真杀,打趴下擒住即可。”
司徒岳烬背着九环刀,壮硕身躯屹立风雪之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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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自然任凭宋大人安排,不过老夫只管打人,事后肃王追究起来……”
“司徒公放心,肃王有任何怨言,圣上扛着。此事事关重大,只要不把许不令打死,其他全无顾忌。”
宋英摆了摆手,让官兵和狼卫迅速散开,然后和司徒岳烬一道无声无息潜入镇子。
只是二人还没离开狼卫的视野范围,东边便传来响箭的尖锐声响,还有一个男子洪亮的呵斥声:
“那个不长眼的敢来围老子,吾乃肃王世子,你们想造反不成!?”
声音极为愤怒,似乎是在镇子上过夜的无辜世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不明底细的人围了,匆忙逃离。
宋英急急停住脚步,脸色骤变:“不好,许不令要逃,快拦住他!”
潜伏在雪地中的数百狼卫和官兵不用吩咐便行动了起来,提着刀兵朝东边驰援,霎时间旷野上刀光如雪,脚步马蹄奔波如雷。
“干他娘,怎么这么多人,快撤,快撤……”
许不令‘大惊失色’的声音再度传来,然后便是烈马长嘶,朝着远方疾驰而去,还有刀兵磕碰和官兵喊叫的声响。
司徒岳烬觉得不对,奔跑间开口道:“宋大人,听起来肃王世子像是被你吓跑的。”
宋英不清楚菩提岛的具体情况,但明白许不令肯定在演戏,免得朝廷事后追究难以解释为什么见到官兵逃窜。
许不令无论什么原因逃跑,只要跑了,那肯定就是心里有鬼。没有逮住许不令的尾巴又如何,只要在许不令面前念出圣旨,许不令敢不接旨,表现的再无辜也是白搭。
宋英翻身上马朝着东方急追,离着一里多地,便朗声大喊:
“我乃缉侦司宋英,肃王世子速速下马接旨,胆敢抗旨,按大玥律以谋逆大罪论处……”
宋英声若洪钟,几乎震落了树枝上的积雪,附近的战马都惊了好几匹,恐怕站在镇子另一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这种时候,许不令就是能听见,也会装作没听见,怎么可能停下来老实接旨。
镇子的东方,许不令手持长槊一马当先,单骑冲阵如入无人之境,一百多官兵还没完全封锁道路,只能手持长矛或者骑马对冲阻挡。
许不令和宗师单挑的经验不足,战阵冲杀却是从小学到大的,不到十岁就被丢掉了边关;整天和西凉铁骑混在一起,和北齐骑军小规模交锋的不下百余次;论战场厮杀,远比这群临时调来的大头兵经验丰富,‘小阎王’的混号,可不是他自己封的。
风雪横卷旷野,许不令手中长槊如游龙探海,轻而易举将冲过来阻挡的骑兵挑下战马,顺势扫开面前的枪阵;马速没有任何迟缓,便从两百多官兵直接冲了过去;骇人气势,让官兵根本不敢站在正前方阻挡。
夜莺驾马紧跟许不令的步伐,同样不持缰绳,左右手各持一把长剑,和开无双劈落左右的起兵,扫开飞来箭矢。
钟离楚楚单手抱着夜莺的腰,方才的乱入麻的心思已经被混乱的场面暂时压下,全神贯注的看着周边,手持毒针查漏补缺帮忙;只是一群寻常官兵,许不令一个人就能防死,她还没有看清局势,两匹马便已经冲过了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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