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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旁边的刘猴儿则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作为三人小队的头头,肩膀中了一刀在先,后又赤手空拳冲上去搏杀,全身伤痕累累,胸口还有个大口子可见白骨。此时躺在地上,血液呛入喉咙不停闷咳,连说话都难。
祝满枝已经回过神来,却也没时间和许不令说话,焦急跑到跟前,眼中泪珠儿顿时就出来了,却不知该如何搭救,只能祈求的望着许不令。
许不令不会战场急救,老七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到跟前,蹲下身打量一眼:
“伤及肺腑,没救了,给个痛快吧。”
边军战场上,袍泽重伤的事儿太过寻常,被拦腰斩断、烈火焚身依旧哀嚎的事情都经常发生。许不令幼年便被送入了边军,记忆中类似的画面很多。作为同伴,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一程,免得袍泽临死前还承受非人的痛苦。
刘猴儿不停咳嗽,张了张嘴,却也知道没救了,咳嗽逐渐减弱,本能的求生欲,让那双带着些皱纹的眼睛显出浓浓的不舍。
许不令握着药瓶,想了想还是抬手喂药,却被旁边的老七挡住:
“小王爷,此药只能治内伤,真没救了,多活片刻反而受苦。”
许不令眉头紧蹙,看了看刘猴儿,沉声道:
“此事因我而起,你的妻儿老小我来照拂,你的仇我来报,走好。”
刘猴儿眼中的不舍稍微淡了些,喉咙里全是血沫,说不出话来。
噗——
老七用匕首刺进刘猴儿的喉咙,抬手合上了那双逐渐涣散的眼睛。
“啊——呜呜——”
直至此时,站在旁边浑身颤抖的祝满枝,才发出一声悲凄至极的哭声,雁翎刀掉在了地上,蹲下身来抱着脑袋大哭,委屈、愤怒、悲伤交杂在一起,化为了一声声哭喊。
王大壮坐在雪地上没法起身,看着兄弟的尸体,揉了把脸,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
狼卫本就是刀口舔血,杀的江湖人、被江湖人杀的都不计其数,每年都会死很多,轮到自己头上是迟早的事儿,又能说什么。
许不令半蹲在尸体旁边,摩挲着手指,偏头看了看祝满枝,想要劝一句,却又不知从哪儿开口。
祝满枝如同小女孩般放声大哭,蹲在许不令跟前,满心的委屈悲伤无处发泄,哽咽道:
“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你早点来刘猴儿就不会死了……呜呜……我那么相信你……呜呜……”
许不令轻轻叹了口气:“怪我……”抬手扶了扶祝满枝的后背,只是安抚片刻,许不令反而先闷咳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水,洒在雪面上,呈现乌黑之色。
祝满枝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哭了,紧张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许不令:“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
许不令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方才紧急之下悍然爆发,几乎没有留手,体内的锁龙蛊毒反噬极快,已经压不住了。
许不令让老七把酒壶取来灌了一口,稍微缓了片刻,才左右打量一圈儿,询问道:“是李家下的手?”
老七起身跑到两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旁边,在两人身上翻找。
进出城池需要路引,携带兵器的江湖客巡查最严,狼卫盯的便是这些人。老七跟着两名贼子出城,瞧见了他们掏出牌子免去了城门卫的巡查,此时在解环的身上摸索了一圈,从腰间找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个‘李’字,旁边有忠勇候府的标识。
老七拿起牌子:“小王爷,是忠勇侯李家。”
祝满枝哭声小了些,眼圈通红的望着许不令:“肯定是因为白马庄的事儿……他们是想抓我……”
许不令点了点头,起身从地上拔起吴彪的铁枪,翻身上马,开口道:
“老七,去驿站通知狼卫过来收尸,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晚上陪我出城醒酒,路上遇见贼人袭杀狼卫,我怒急之下出的手,听说了白马庄的事儿……”
老七恭敬点头:“诺。”
“驾——”
追风马飞驰而去。
祝满枝站起身跟着跑出几步,紧张到:“你去哪儿?”
“血债血偿!”





世子很凶 第六十六章 阎王要你三更死
寒风吹拂城郊采石场外的旗子,看守按着腰刀在望楼上巡视。夜已经深了,采石场内服刑的徭役大多睡下,呼噜声此起彼伏,管事居住了房舍间却依旧亮着灯火。
“哎呀~”
“喝一杯嘛~”
女子放浪的欢笑若有若无。
燃着暖炉的房屋之中,李天戮半躺在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白玉小兽,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旁边巧笑嫣然倒着酒。
李天戮对眼前的庸脂俗粉早就腻歪了,偏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师爷:
“还没把人带回来?”
师爷谄媚一笑,躬身道:“二少爷,解环吴彪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对付寻常狼卫还是手到擒来,算着时间也差不该到了。”
李天戮将白玉小兽丢在了桌案上,略显不耐烦:“那俩江湖匹夫,不会私自动手动脚吧?”
“他们没这胆子,二少爷慧眼如炬,若是瞧出来,岂不是自毁前程。”
师爷走到跟前把白玉小兽捡起来,放在旁边的多宝架上,含笑道:“在这长安城中,想要出人头地,都得拜在我李家的门下。虎台街十二家武馆谁敢不给二少爷个面子,只要二少爷不让他们在长安立足,他们在长安便寸步难行。”
李天戮淡淡哼了一声:“不过是群混武行的罢了,魁寿街上的几家都看不上。在长安城,文有萧陆两家,武有刘平阳等人,朝廷上的臣子大半拜在他们门下。现在是天平盛世,无处挣那战功,否则我爹又岂会只是个三品云麾将军。”
师爷对此自然是认同,琢磨了下:“魁首街几家将门,都是甲子前平百越、大齐积累的声望,不过功劳最大的几家已经封了王侯,还留在长安城的,也不过是些跟着许烈鞍前马后的泛泛之辈。我李家先祖和肃王许烈,当年可是孝宗皇帝的左膀右臂,没有我李家先祖拼死护着孝宗皇帝突围,哪有现在的盛世长安。只要时机得当,平天下加‘九锡’,也不是不可能。”
所谓‘九锡’,是天子赐给诸侯、臣子的最高礼遇。魁首街的三座八角牌坊,赐的是萧陆许三家,宋氏立国基本上就是这三家一手扶起来的,其他门阀都没这资格,而这个荣誉还在‘九锡’之下,估计能灭掉北齐、南越真正平定天下的人,才有资格受九锡之礼。
李家作为将门世家,一点追求还是有的,李天戮点了点头,轻笑道:
“许烈不过是屠户出身,战场上冲锋陷阵勤快才被孝宗皇帝赏识,真正打天下的还不是背后那帮子谋士,封王实在抬举他许家了。我李家虽不是庞西李氏,但祖上也算望族,和庶民天壤之别……”
正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了马蹄声,还有些许惊呼。
师爷偏头看了眼,露出几分欣喜:“应当是把人带回来了……”说着便跑去开门。
李天戮心中燥热,推开了身旁的女子,从小案上取了颗药丸塞进嘴里,眼神带着几分凶戾。
“大胆!”
“何人乱闯……啊——”
踏踏踏的马蹄声直接冲到了房舍外,远处嘈杂声不断。
师爷略显疑惑,抬手打开房门,哪想到抬眼就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站在门外,手中熟悉的铁枪已经砸了下来。
师爷眼中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恐,还来不及呼喊,脑袋便被砸的四分五裂,脖子陷入胸腔,继而被一脚踹的摔进了后方的多宝架。
“啊——”
瓷器摔碎、木架倒塌的声音,两声女子的尖叫响起。
李天戮脸色骤变,继而暴怒的站起身来,怒斥道:
“谁他娘这么大胆子!”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花容失色,急忙躲在了屋子角落。
踏踏——
房门处,身着溅血白袍的许不令大步走了进来,手中钢枪依旧滴着血水,脸色阴冷,没有半分停留便到了李天戮身前。
李天戮住在魁寿街,自是认得许不令,脸色当场就变了。
躲在屋里口嗨自然可以不把许家放在眼里,真见了手掌重兵的肃王,连天子都得以礼相待,更何况是他一个靠孝宗皇帝照拂才得以封侯的李家。
瞧见许不令手中染血的铁枪,李天戮心中便是一沉,知道踢上了不该惹的铁板。
而且这铁板可比萧庭硬的多,至少萧家都是文人,不会冲冠一怒血溅五步!
李天戮转瞬间便反应过来,当即就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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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许不令杀人从来没有和对方商量的习惯,抬手一枪便刺进了李天戮的胸前。
噗——
滴血枪尖从胸口一穿而过,自李天戮后背透出,血槽中血流如注。
“啊——”
两名女子又是一声尖叫,吓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们打死也不会想到,超然于世的李家二公子,会被人如同杀鸡一样直接宰了。
李天戮也是满眼错愕,双手抓着铁枪的枪杆,嘴中血水横流,被铁枪推着连连后退,直至钉在了墙壁上。
许不令右手拧转枪声,直接连同背后的墙壁,在李天戮胸口剿出一个窟窿。
“呃——你——”
李天戮脸色病态涨红,抽搐了两下,握紧枪杆的手边软了下去。
许不令松开长枪,在屋里扫了一圈儿,从小案上拿起一把匕首,走到李天戮跟前,抓住了李天戮的头发,把脖子露了出来,想了想,又偏头看向两个紧紧捂住嘴的女人:
“转过去!”
“呜呜——”
两个女子早已经失了魂,连滚带爬的缩在了墙角,捂住耳朵连哭声都不敢发出。
接下来,就是令人牙酸的割肉声。
采石场的看守大半被打趴下,别处的看守察觉不对劲,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冲进了房间。
只是探头瞧了一眼后,便被修罗炼狱般的场景直接个吓瘫在了地上……




世子很凶 第六十七章 晴天霹雳
咚——咚——
晨钟一百零八响。
城门、宫门依次打开,文武百官整整齐齐走过御道,进入整个帝国中心的太极殿。
市井之间水雾升腾,四方百姓、游侠士子、甚至是异域商客,都在街巷之间忙忙碌碌,为着自个的小日子奔波劳作。
青石巷的小酒铺中,孙掌柜几十年如一日的在铺子里兜兜转转,瞧见酒铺外带着斗笠安静等待的白衣女侠,摇头笑了笑:
“姑娘,女儿家爱喝酒可不是好事儿,哪天喝大了当心吃亏,嗯……十几年前,有个世家子便是如此,遇上了一个侠女,也是美的和天仙一样。那世家子是个纨绔,整日在京城闯祸,自是入不了那侠女的眼,你猜最后怎么着?”
宁清夜目光在巷子左右徘徊,脸色平静的回答:“不知道。”
孙掌柜打着酒,颇为回味的笑了下:“最后那世家子想了个馊主意,花言巧语把那侠女骗来了酒铺,便是一通乱灌,想把那女侠灌醉……”
宁清夜一双淡扫蛾眉轻轻蹙起,自是明白那世家子安的什么心,轻哼了一声:
“既然能称女侠,体格必然不错,岂会被一个世家子灌醉。”
“呵呵……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孙掌柜悠哉悠哉的摇头:“小老儿也算见多识广,本以为那世家子肯定会被好好收拾一顿,却没想到几杯酒下来,那女侠真就醉倒,被那世家子给抱走了……”
宁清夜一愣,收回目光,看向酒铺中的孙掌柜:“掌柜为何不拦着?那女子定然中了小人的龌龊手段……”
孙掌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宁清夜几眼:
“酒是个好东西,能解决很多事情。有时候不喝醉,别人那儿来的机会……”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明显没听懂孙掌柜话中之意:
“最后那女子怎么样了?”
“最后啊……当了王妃,还生了个很厉害的儿子……”
孙掌柜把酒壶递给宁清夜,轻笑道:“姑娘买这么多酒又不喝,指不定哪天随手一扔就给糟蹋了。许公子也不是每天都过来,你要等直接在铺子里坐着便是。”
宁清夜接过酒壶,对此到没有否认:“欠他人情,上次失言得罪了他,想和他道个歉。”话落便转身离开了巷子。
孙掌柜撇撇嘴,摇头一笑,继续折腾起不大的小铺子。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巷子里响起了‘踏踏—’的马蹄声,声音很熟悉。
往日这匹比寻常马匹雄壮许多的骏马,也会吸引不少眼球,只是今天巷子里的酒客,都是脸色煞白的退到巷子墙壁上靠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马匹经过。
高头大马上坐着个熟悉的俊美公子,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马鞍的后面挂着个包裹,西瓜大小,布匹血红,依旧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血水。
战场上拿人头算军功,得胜归来的猛士,战马上基本上都挂着一串人头,越多表示战功越大,入城巡游一番能得到百姓赞誉,也能彰显武力,这在边关是很常见的事儿,若是出去一趟啥都没有,不少将士都不好意思白天进城。
可这里是大玥的帝都长安,多年来不受战火侵扰,打仗的事儿早就忘了,加上管制极严,连地下帮派私斗都只敢在晚上进行,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不少酒客双腿打颤,甚至带马匹经过后,便扶着墙干呕。
孙掌柜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活了一辈子啥都见过,对此人头没什么反应,倒是颇为紧张的看向许不令:
“哎哟!公子,你昨晚又去干啥了?咋弄成这副模样……”
许不令昨夜归来天色已晚,早上城门开了才得以入城,随手的酒葫芦早就空了,从马侧解下酒葫芦丢给孙掌柜:
“小事儿罢了,来壶酒。”
孙掌柜点了点头,知晓许不令的底细,自然不担心许不令的安危,在长安城,只要许不令杀的不是宋家人,自会有官府的人出来洗地。
“公子,这几天那姑娘经常过来买酒,小老儿我瞧她也不是好酒的性子,顶多喝两口尝尝鲜,每天都来买一壶,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呵呵……知道了。”
许不令没有下马,待酒葫芦装满后,探身接过,便轻夹马腹离开了青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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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魁寿街的高门大户寂静无声,因为今天圣上大宴群臣,各家的大房无一例外都去了宫里,街面上只有些偏房庶子在家丁丫鬟的陪同下出去晃荡。
世家大族嫡庶之别比寻常人家严苛太多,便如同名传天下的淮南萧氏,萧家子弟遍布天下,光是当官的估计都过百人,长房嫡系更是被天子以国士相待。但妾侍所生的庶子,却没什么地位,最多成年后给的家产就打发出门自生自灭了。
忠勇侯李宝义的妾侍很多,儿子十几个,但嫡子只有两个,一个在边关当将军,一个便是李天戮,在长安结交年轻一辈权贵发展家业,这也算世家大族常见的路数,有面子有里子。
只可惜今天,李家的面子里子,都要没了。
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旁若无人的穿过了三座八角牌坊,快步来到魁首街尾端的李家府邸门前。
两尊石狮子背后的朱漆大门上,‘忠勇候’三个烫金大字的招牌熠熠生辉,几个军士站在门前巡逻,管事站在门口等待随时可能上门的客人,排场比肃王府气派的多。
许不令驱马来到李家大门外,翻身下马,提着包裹便走向了大门。
管家自然认得许不令,瞧见这小王爷上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躬身迎接,却不曾想一个带血的包裹便扔了过来,在朱漆大门外滚出一段的距离。
“小王爷!您这是……”
管家眼皮一跳,察觉不对。
许不令从守卫的腰上拔出官刀,一个大步便冲上台阶飞身而起。
嚓——
刀光一闪之下,忠勇候府的匾额一分为二,摔在了地面上。
叮铃哐啷……
诸多护卫和师爷脸色大变,却是不敢吱声,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
许不令落回地面,将官刀丢出插在了大门上,冷声道:
“残害百姓,依仗圣宠飞扬跋扈,算他妈什么忠勇候。今天给你们一个教训,下次再让我听见此类风声,屠你李家满门!”
话落,许不令一挥袖子,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诸多护卫和管事愣在原地,皆是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发怒。
稍微凝滞了片刻,管事才回过神,蹲下身颤颤巍巍的打开包裹,打眼一瞧,便是脸色煞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快……快去宫里通知老爷……二少爷……二少爷被人杀了!……”
“啊——”
尖叫、混乱、哭嚎,一瞬间传遍了整座忠勇侯府。
而始作俑者,早已经消失在了府邸之外……




世子很凶 第六十八章 临时抱姨脚
朝会散后,皇城内的承庆殿内笙歌鼎盛,文武朝臣带着夫人嫡子在其中就坐,舞姬表演着大气而不失优美的宫廷舞蹈,诺大的宫殿容纳了数百人。
当朝天子一直勤俭,加上有齐星涵等言官吹毛求疵,这种君臣同乐的宴会很少举办,也就逢天子大寿、诞下皇子等重大场合才会大宴群臣。
早上各家官吏忽然接到消息进宫赴宴,还以为后宫的某位妃子有了身孕,或者是圣上有了立后的意思,都是颇为郑重的跑过来赴宴。
结果贾公公给来了句:“圣上昨日得一良才,作诗三首皆是百年难遇的佳作,龙颜大悦之下,特邀群臣同乐。”
好家伙,就为了三首诗词,便把满朝文武都给叫到宫里来‘同乐’,这是觉得朝臣出了皇宫就在屋里摸鱼遛鸟没事干不成?
还得一‘良才’,满朝文武都没有过这待遇,是说在场的都是庸才?
都快成了摆设的一众言官,可算是逮住了皇帝的小尾巴,气势汹汹的就跑到承庆殿,一副皇帝敢出来,他们就敢把皇帝骂回御书房的架势。
当然也有朝臣长眼睛的,宋暨登基后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稍微放松一下也理所当然,积劳成疾出了岔子怎么办?
于是乎,不少朝臣就开始和齐星涵等言官阴阳怪气,皇帝还没出来两帮人先就吵起来了。
这种场面很常见,若是朝堂平平静静如同一潭死水那才真的有问题,余下的朝臣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思,反正马上年关了,也该该喜庆一下。
大部分人的心思,还是放在天子的话上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诗词,才能让一向注重君王气度的天子,搞出这么大场面?
待会若是搬出来一首‘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都不用齐老匹夫动手,国子监的一帮老学究都能翻脸,毕竟这太影响中原君主的形象了,被史官记下两笔还不得遗臭万年。
与男人之间的唇枪舌战相比,女人的勾心斗角其实也不少。
在场还有好多夫人小姐,像松柏青这样没有儿子的,便把闺女带了过来,国子监大祭酒又称‘国师’,这个资格还是有的。
松玉芙独自坐在一帮子夫人小姐之间,文静的小脸上并不怎么开心,反而有点担忧,因为她觉得今天的事儿很不对劲。
三首诗词!
惊动满朝文武!
松玉芙稍微联想便猜出了几分,此时只觉得坐立不安,似乎已经想象出许大世子气势汹汹冲过来,拔光她的衣服然后吊起来打的场景。
若只是如此也罢,她这段时间已经成了许世子的‘女朋友’,许世子应该不会打她了,至少不会脱衣服打她,可她旁边坐的是陆红鸾,许世子的姨。
此时松玉芙正襟危坐,连眼神都不敢动,因为她察觉到旁边的陆夫人正在打量着她,目光很是奇怪,已经盯了很久了。
松玉芙终究是晚辈,老这么坐着也不行,实在扛不住,便转过头。
哪想到陆夫人风韵的脸颊马上就转了回去,看向了别处,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
松玉芙犹豫了下,很是柔婉的欠身:
“陆夫人?”
“嗯?”
陆夫人坐姿颇为优雅,闻声偏过头,带着几分微笑:“怎么啦?”
“嗯……”
松玉芙抿了抿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酝酿片刻,才想到一个话头:“许世子今天没过来?”毕竟两个人唯一的联系就是认识许不令,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话题。
陆夫人听见这句话,温润的脸色稍凝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初,含笑回了一句:“方才去过肃王府,不令也不知去了哪里,没过来。”
今日天子大宴群臣,许不令的身份是应该到场的,而且陆夫人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也抱着把宝贝疙瘩带着解闷的心思,一早便到了肃王府。
结果可想而知,陆夫人不但没找到许不令,还发现许不令夜不归宿不知去哪儿鬼混了一晚上。
担忧、疑惑、猜疑……
种种情绪萦绕在心头,若非知道许不令昨晚出了宫,陆夫人都能怀疑太后让许不令留宿宫中了。
不令才多大,十八岁的小娃娃,最容易受某些坏女人诱骗,万一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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