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身段儿起伏比较大的缘故,还不太好拉,费了点功夫才把打湿的薄裤扔到旁边。
油灯黄昏的灯光下,白花花的一片。
眼看着这女人快不行了,许不令也没心思欣赏,从上倒下仔细寻找伤痕,没找到又把女人重新翻了过来找。
皮肤光洁无痕没什么异样,不过这女人的小腹上,倒是有个奇奇怪怪的纹路,淡红色如飞凤展翼,不太像是刺青。
许不令打量一眼,暂且记下后,把腿掰开看了眼,依旧没有伤痕。
“嘿——”
许不令眉头紧蹙,上下看了一圈儿,只得把缠在身上的白布解开。
女人脖子上挂着个护身符,上面刻着‘斩妖、驱邪’二字和八卦图,像是道家的护身符,藏的比较深,还有点难以发现。
许不令把白布解开,便瞧见肋下有些许乌青,稍微松了口气,把油灯拿过来自下查看,果然有三根黑色细针。
许不令倒了一碗断玉烧,摁着软团小心翼翼把毒针取出来,然后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倒出所剩无几的药丸,塞进女人的嘴里,以烈酒送药服下。
“咳咳咳——”
女人闷咳几声,不过并没有醒来。
许不令握着手腕仔细感觉,不过片刻后,女人便出了身大汗,身上的乌青以很快的速度消退,脸色浮现了些许血色。
许不令松口气,此时才有心情上下打量几眼,不过这一打量,自己差点气血上涌毒发。
方才是事急从权救人,现在便有些趁人之危了。
许不令把白布薄裤重新穿好,想了想,起身把小火炉生了起来,宁清夜买的药比较多,大半都是活血化瘀的调养药材,从水井里打了壶水后,便坐在屋檐下开始熬药……
世子很凶 第七十六章 大宁(盟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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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丝丝缕缕的春雨击打在老旧的窗户上,歪歪斜斜的几块木板间透出些许微光,浓郁的药味在初春清冷的空气中飘散,夹杂着药罐熬开时的‘噗噗—’轻响。
“呜——”
有气无力的呼声响起,盖着被褥的女人眉头微蹙,睫毛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颤动,缓慢的睁开了双眸。
天旋地转,浑身无力,秋水双眸中显出几分茫然和疲惫。
窸窸窣窣。
她吃力的掀开被褥,用手肘撑起身体,往外扫了瞄一眼。
屋子不大,几张做工简陋的板凳放在墙角,尚在滴水的蓑衣挂在墙壁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家徒四壁,窗户也是破的,看起来是个穷苦人家的房舍,不过很爱干净。
脱离险境,她稍稍松了口气,转眼望向了声音来源。
屋子的门口处放着个小火炉,身着雪白长袍的年轻男子坐在小板凳上,用蒲扇扇着小火炉。
雪白袍子虽然染着些水渍,不过镶金边勾流云,明显不是一般权贵穿的起的,从这边望去,侧脸极为俊美,一双桃花眼望着外面的春雨,正愣愣出神。
“……”
女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毕竟这地方显然不是面前这贵公子该出现的地方。
难不成被浪荡子捡了便宜……
她低头查看了下,衣衫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异样感觉。
白衣公子似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微微后仰看向这边,露出一个很动人的明朗微笑:
“姑娘,醒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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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着虚弱,慢条斯理的坐起来,稍微清醒了下。
死斗、追杀、突然出现的帮手、扛着……
昏厥前的种种场景才涌上脑海,她总算回过神来,眼中露出几分感激,微微欠身行了个道门礼仪:
“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声音带着几分天生的亲近感,哪怕虚弱无力,也让人如沐春风。
许不令放下蒲扇,倒了一碗药走进屋里,轻笑道: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女人呼吸吐纳几次,脸色逐渐恢复,勉强露出几分微笑:
“唉……我杀的是张翔,你救我的话,缉侦司的索命无常,定然会找你的麻烦……不该救的。”
许不令听见这话,摇头笑了下:“我是肃王许悠的嫡长子,缉侦司拿我没办法,救你只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罢了。”
女人一愣,露出了几分惊讶:“许老将军的威名我早有听闻,公子原来是许老将军的后人……我叫宁玉合,来自武当山附近的长青观,号孤秋真人,说起来小时候还见过你娘几次……”
啪嗒——
药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宁玉合惊了下,抬起眼帘,却见方才还温文儒雅的年轻公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脸色有点白,不知是皮肤天生白还是因为其他。
宁玉合以为许不令不信,温婉一笑:“你娘是东海陆家的闺女,年轻时游历江湖,曾经去过唐家一次……你应当听过我的名字吧?毕竟世上没听过的人很少……”
“呃……”
许不令自然是听过,号称宣和八魁之首,让徐丹青觉得‘世间美人再难入画’封笔,逃宋暨婚出家的唐家大小姐,宁清夜的师父。
前几天才亲过小宁,方才……
寸草不生……馒头……
许不令暗道‘吾命休矣’,表情却是恢复了自然,抬手行了个晚辈礼:
“原来是白道长,咳—宁道长,久仰大名,晚辈未曾见过道长,方才倒是没认出来。”
宁玉合轻轻眨眼,想了想,微微俯首还了一礼:“世子多礼了,出来行走江湖,身份不好见光才乔装打扮,若非世子出手搭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举手之劳罢了。”许不令琢磨了下,自顾自走回门口折腾药罐:“宁道长为何会去找张翔的麻烦?按理说你们应该无怨无仇才对。”
宁玉合脸色显出几分愁容,犹豫了下,才开口:“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便也不瞒着公子……我有个徒弟,我随母姓,她随我姓,叫宁清夜,您不知听说过没有……”
“宁清夜?”
许不令露出几分‘意外’,偏过头来轻笑道:“原来她是你徒弟,我就说怎么一个姓……”
宁玉合眉目一凝,坐直了几分:“公子见过清夜?”
许不令点了点头:“年前偶然遇上,后来她刺杀张翔受了点伤,便在这间院子里养伤,前几天刚走……说起来挺巧,她刚走道长就来了。”
宁玉合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清夜没事就好……”她打量许不令几眼,摇头道:“清夜性子倔,说是下山逛逛,却偷偷跑到京城来报仇……唉,我还以为张翔把她抓了,地牢进不去,便想找张翔问问,却没想到朝廷的人也会暗箭伤人……多亏了公子搭救……”
许不令轻轻点头,听见宁玉合言语间对宁清夜的关心,心里更是后悔多管闲事。
宁玉合实在打不过,开口报个名字即可,当年宁玉合逃的是宋暨的婚,不然就是大玥皇后,逃婚后事情闹的很大,宋暨曾亲开金口赦免了宁玉合,张翔要杀肯定得请示天子,而以宋暨的一贯作风,肯定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如今他横插一脚,冒冒失失救了宁玉合,还把两边的便宜都占了,若是被大小宁其中一人知道……
许不令只觉后背发凉,不敢再和宁玉合有所牵扯,起身重新倒了碗药放在了床边:
“宁清夜没事,恐怕已经回长青观了,最近官府肯定查的严,道长等天亮后就早点回去吧。”
宁玉合端起药碗轻轻吹了下,摇头道:“我明面身份干净,在京城还有点事儿,不急着走。”
“……”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那道长就在此处住下,我身份特殊不能经常过来,道长莫要多心。”
宁玉合点了点头,上下打量许不令一眼:“大恩不言谢,公子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知会一声便是。”
“行,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许不令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唰的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玉合端起药碗轻轻抿了一口,举目四顾,看向有些简陋的小屋子。
不知为何,总觉得方才哪位小王爷有点古怪,似乎急着和她撇清关系……
“白道长……奇怪……”
世子很凶 第七十七章 收藏家
许不令走出宁家小院,顶着夜雨穿过街坊,重新回到了崇仁坊,心里面依旧有点心虚。
江湖上师徒名份如同父子母女,刚和宁清夜来了一口,转身就把人家师父看干净,明显干的不是人事儿。虽然是在救人治伤,常言‘病不忌医’,这些事情不该计较,可这借口显然拿不出手。
时值此刻,许不令也只能指望宁玉合没发现,彼此就当无事发生过,否则以宁清夜的性子,非得追杀他几千里不可。
崇仁坊中民宅很多,因为老七暗中盯梢的缘故,祝满枝租的小院位置自然晓得。
许不令在不大的院子中落下,入眼也就三间屋子,左边厨房右边睡房,外加一个上着锁的正屋。
院落里没什么东西,窗户下绑着一根晾衣绳,几双靴子靠在墙边,还放着几样兵刃,看样子平时也会练习武艺。
许不令侧耳倾听,屋里有平稳呼吸声,应当是睡着了。他走到门前,抬手轻敲了两下。
咚咚——
呼~~呼~~~
没醒。
许不令微微蹙眉,抬手轻推,门没栓,显然是知道他会过来。
吱呀——
房门打开关上。
许不令进入不大的房间,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朦胧微光下,屋里除了桌子、柜子、床便再无其他物件。白天购买的胭脂蜜饯放在桌子上,地上一双绣鞋歪歪斜斜的扔着,还翻了一只。
侧目瞧去,祝满枝合衣趴在绣床之上,摆出个‘大’字形,仅用被褥盖住了后背,还是斜着趴着,嗯……睡相着实不怎么好看。
许不令见祝满枝没被惊醒,也不想吓到小姑娘家家,轻手轻脚走到跟前把被褥盖好。
祝满枝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睡梦中碎碎念念的嘀咕:
“娘……天没亮呢……再睡会儿……”
“……”
许不令打量几眼后,摇头轻笑。
虽然很小心,但祝满枝长时间一个人住,还是慢悠悠睁开了眸子瞄了一眼,闭上,又睁的老大,睡眼惺忪的小脸儿慢慢变成了紧张,猛地闭上眼睛。
呼~呼~呼~~
“别装了,醒都醒了。”
许不令在旁边坐下,有点好笑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祝满枝紧张兮兮的侧过身,拉了拉被子,明明穿着衣裳依旧满脸窘迫,偏头躲开许不令的手,小声道:
“许公子,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本来等着你的,不小心睡着了。”
“方才出了点乱子,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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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祝满枝抿嘴笑了下,瞄了许不令一眼,又嘀咕道:
“公子怎么不敲门,我是姑娘家……”
“……”
许不令吸了口气,说实话对这么个可爱小姑娘,实在很难有其他心思,摇了摇头道:
“是我冒昧,好好休息,过几天再来找你。”
祝满枝其实还有点懵,做起身来,勾了勾耳畔垂下的发丝:
“不冒昧,许公子慢走……”
许不令“嗯”了一声,起身走到桌旁,把专门给祝满枝买的胭脂挑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祝满枝愣了下,看了看桌上的胭脂盒,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我一份儿呀?”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跟着我跑了半天,总得有点报偿不是。”
“谢谢公子。”祝满枝抿嘴一笑,起身相送。
吱呀—
屋子里安静下来。
祝满枝扶着房门规规矩矩站了片刻,确定许不令走远后,才‘蹭’的一下跳起来,跑到桌子跟前,拿起胭脂盒仔细打量。
“嘻嘻……”
祝满枝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又扑倒了被褥上,来来回回打滚儿,也不知道瞎开心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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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许不令回到王府,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点狼狈。
护卫轮班在王府周围巡视,老萧一向睡得少,此时在书房外烧了个火盆,手上拿着《春宫玉树图》仔细品阅。
夜下读春宫,偶有所感,还会在书上写两句批注,什么‘温润鹅肠小径,婉转九曲回廊,娇花弱柳急雨,春夜苦短情长’……,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逍遥客。
踏踏踏——
瞧见许不令顶着个破斗笠从房顶上落下,老萧合上书本塞进袖子里,嘿嘿笑道:
“小王爷,听说崇仁坊又闹了刺客,您今天去了那儿,恐怕有所收获,要不要派个人盯着?”
许不令把斗笠扔在一边,抖了抖袍子上的雨水:
“不用了,这次和我没关系。”
老萧点了点头,砸吧嘴琢磨了下:“听说徐丹青回来了,又开始画美人,不知这次谁能夺魁……”
“过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
许不令对徐丹青不感兴趣,进入睡房之中,从柜子里拿出了干净衣裳换上,之后从笔架上取来毛笔,沾着墨水在铺着宣纸的墙壁上涂抹,为明天的进宫做准备。
以他这些天的接触来看,太后自幼在世家门阀长大,之后便进了宫守寡,根本没有什么社会经历,如同松玉芙一样,对于诗词歌赋、才子佳人之内的东西很感兴趣。
不过太后明显比松玉芙成熟有主见,难对付的多,不下点猛料显然不行。
墙上的铺开的宣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墨迹,这本是许不令为陆夫人准备的惊喜,上次答应过开春给陆夫人画一幅画,为此已经准备了很久。
只可惜终究是身上的蛊毒比较紧迫,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也只能先拿出来搞定太后了。
夜深人静,听着外面细雨沙沙,许不令难免又回想起方才的宁玉合,心中即便再淡然也难免荡了一下,还有点好奇,当然,不是好奇那方面。
琢磨片刻,许不令找出了干净的宣纸,凭借记忆画出了白虎上方的图案。
图案应该是个凤凰展翼的轮廓,只有花瓣大小,淡红色看起来还有点诱人。
许不令当时仔细观察了半天,花纹肯定不是刺青,也不像是随手画的,一个道姑,还是名气最大的美人,总不可能往那地方画画玩。
许不令把油灯拿过来,仔细打量几眼,辨认许久,猜测大概是守宫砂差不多的东西。
在女人那地方,也不好问老萧,当下只能先抛到一边儿,叠起纸张飞身而起,从房梁上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木盒原本是用来装玉佩的,此时里面放着个荷包,荷包中自然是太后和陆夫人的肚兜。
许不令打开看了几眼,把叠好的纸张放入其中,便再次把木盒放在了房梁上……
世子很凶 第七十八章 我若无君,何以渡余年
同一条街的萧家大宅后方,景华苑的别院笼罩在雾蒙蒙的雨幕之中,湖畔的水榭上挂着几个灯笼。
还没到熄灯的点儿,陆夫人靠在闺房的软榻上,手上拿着给许不令新做的春袍,针线勾勒着细细密密的花纹。
下雨无事可做,丫鬟围在跟前帮忙,嘴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夫人,太后又下帖子请小王爷进宫了……”
“是啊,听出宫采办的宫女说,太后这几天怪怪的,老是一个人发呆,为了明天小王爷进宫,从今天就开始准备膳食,可隆重了……”
“小王爷今天好像出门去了……”
叽叽喳喳,几个丫鬟如同汇报工作似的,说着各自打听来的消息。
陆夫人侧坐在软榻上拿着针线,表情端庄宁静似是不在意,只是保持不久便幽幽叹了口气,转身换个方向继续绣花,如此来回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月奴侧坐在陆夫人腿边的毯子上给许不令纳着鞋底,自幼陪伴陆夫人,自是知晓陆夫人的性格,若是再听下去,恐怕就要起身找许不令了。当下微笑道:
“小王爷性子稳重,不会出去拈花惹草,前些日子还说对松姑娘有意,你看现在,世子连国子监都不去了。”
陆夫人听见这话,心里本来一暖,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柔声道:
“月奴,令儿会不会是觉得我这当姨的指手画脚,才和松姑娘划清界限?……这怎么行,那我岂不是成了不明事理的长辈……”
“……”
月奴抿嘴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陆夫人绣了会儿花,感觉有些坐不住,放下针线,显然是想去找许不令说清楚。
月奴颇为无奈,只得开口劝说:“夫人想多了,小王爷来长安后什么都听夫人的,若是有中意的姑娘,肯定也先带来给夫人过目,夫人知书达礼不会拦着他,小王爷肯定晓得这个道理。”
陆夫人抿了抿嘴,淡淡叹了一声:“人总有长大的时候,他最近可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说好的不去宫里,结果三天两头往宫里跑,也不知宫里有什么好玩的……恐怕再过些日子,就要改口管太后叫姨了……”
月奴温婉一笑:“怎么可能,小王爷对夫人的心意,我们当丫鬟的都看着,魁寿街上谁不羡慕夫人,太后肯定也是嫉妒夫人才经常叫小王爷进宫,小王爷盛情难却,不答应不行……”
陆夫人拿着绣花针沉默了下:“太后一直就是这脾气,争来抢去,和谁都要争一下……”
旁边一个小丫鬟琢磨了下,笑眯眯的出馊主意:“夫人,要不小王爷明天进宫,你跟着过去看看?”
陆夫人眼前一亮,不过马上就摇了摇头:“算了,令儿自己有主见,我跟着像什么话。”
“诶~夫人是去探望太后,又不是和小王爷一起去……”
“对啊,萧家会鼓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太后也不知会用什么法子讨好小王爷,小王爷毕竟年幼涉世未深,万一着了道,以后和夫人不亲近了怎么办……”
嘀嘀咕咕。
陆夫人满脑子都是许不令,自然是越听越心烦意乱,最后听不下去了,把袍子放在一边,摆了摆手:
“好啦,都去睡觉,我自有分寸。”
“哦……”
几个丫鬟悻悻然应了一声,便起身收拾好东西,相继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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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连绵,青灯幽幽。
雨珠击打窗沿的声音回响在耳畔,不大不小的闺房,依旧是刚嫁进来时的模样。
陆夫人扬起脸颊望着台上的灯火,胡思乱想了许久,不知不觉又回想起了往日的场景。
那时候十二三岁,刚刚懂事。
最崇拜的金兰姐妹已经远嫁肃州,独留她一人每日看着院子的青墙白瓦,期待能走出去的那一天,也幻想过骑马仗剑,和那个姐姐一样行走天涯。
可她是个书香门第的女子,江湖不属于她。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待嫁之龄。
一顶花轿停在门前,她尚未想过相夫教子,便已经成了一个陌生人的妻子。
作为世家门阀的嫡女,她没得选,也不可能逃婚,记得当时大哭了一场,然后委委屈屈的上了花轿,进了萧家的大门。
说起来,当时对未来陌生的生活还有几分期待,毕竟她娘从小就教导她,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可她却没想到,进入萧家后,时间仿佛就定格了下来,从那以后再无一丝一毫的光彩。
丈夫身染重病,甚至不能让外人靠近,刚刚成亲便搬来了这栋别院,只能每天从窗口看一眼那个名义上的夫君。
那个男人是人中之龙,就和现在的令儿一样,优秀到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
只可惜,彼此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随着萧家内外挂上白色灯笼,她尚未准备好成为妻子,就在懵懂无知中成了未亡人……
一晃,便是将近十年。
陆夫人听着窗外夜雨,看着当年嫁进来时摆放的各种陈设,久久没有回神。
曾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再不会有丝毫改变,直至芳华白首,独自守着这些东西老死的那天。
可上天还是给她开了个玩笑,或者说给了她一个惊喜。
就在她已经对生活快要麻木的时候,曾经对她无微不至的大姐姐,忽然给她送了个小孩过来。
许不令!
这个名字她听过很多次,呆头呆脑、蛮横霸道、嗜杀成性……反正没什么好话,一听就是个不听话难管教的小子。
不过这个孩子是她义结金兰姐姐的,无论如何都得好好带着,哪怕被打骂也得尽心尽力。
当时她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战战兢兢的在魁寿街外、狼卫的重重保护下,见到了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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