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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白衣胜雪、剑眉如墨,腰间一把剑一个酒葫芦,精致的桃花眼比女儿家都好看,却又不失男儿该有的英气。
来的不是小孩,是个已经长大的男人,不比世上任何男儿差半点。
她记得当时愣住了,站在八角牌坊下和木头似的,月奴悄悄掐了她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那个身材高挑的小子,经人介绍走到她面前,抬手行了个晚辈礼,一声:“陆姨”和一个明朗的笑容唤醒了她……
从那之后,整个世界好像都变了。
以前从未有过、从未想过的一切,都在那个本不该和她有交际的小子身上找到了。
说话会向着她,平日里每时每刻都宠着她,不高兴的时候会顺着她,哪怕她有时候故意发牢骚说些无理取闹的话,也是傻兮兮的赔罪道歉,生怕她不满意……
她知道,令儿并非怕她,只是懂事一直迁就着她,想让她过得开心些罢了。
一年时光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便转瞬即逝,平淡如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得却比往日每一天都让人回味……
陆夫人在昏黄灯光下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又从枕头下摸出了那张不知看了多少次的宣纸。
其实每到深夜回想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知道自己这当姨的有点粘人管的太宽,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令儿早就长大了,男人有喜欢的姑娘理所当然,和太后接触也理所当然,她不该指手画脚……
可每次看到令儿和其他女子在一起,她心里就酸酸的,很害怕令儿和别人亲近了,就不对她好了。
每天一醒来便把什么都忘的干干净净,只想知道令儿去哪儿、干了什么、吃饭没有、有没有亲近别的女子……
毕竟她现在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许不令,没了许不令,便什么都不剩下了……
沙沙沙——
细细密密的雨声环绕着别院的闺房。
陆夫人紧紧攥着纸张,凑到鼻子跟前,闻着点点墨香。
半睡半醒之际,莫名又想起了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从年三十过后,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起那天的光景、那个略显霸道让她别乱动的眼神。
原来令儿都是装的……其实本质里还是个臭男人……还好我是他姨……
陆夫人浑浑噩噩间,似乎又被那个坏小子压着动弹不得,脸儿逐渐发红,呼吸急促,略显不满的‘呜~’了一声,却是挣扎不开。
“令儿……别……”
夜雨沙沙间,若有若无的轻喃响起。
陆夫人手儿紧紧攥着衣襟,裙摆下的腿紧紧搅在一起,脚背弓起在被褥上轻轻磨蹭,有点像是反抗,可却忘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啊……





世子很凶 第七十九章 年轻气盛(34/300)
翌日。
雨过天晴。
春风扫过大地,随着连绵多日的小雨停下,长安城似乎一夜之间从冬天过渡到了春天。
深街小巷的墙角抽出了翠绿嫩芽,早来的春燕在王府的飞檐下叽叽喳喳,暖和的日头洒在皇城大内和街头巷尾之间,入目皆是生机勃勃。
旭日东升,许不令再次坐上了马车,带着一堆小礼物,走上了进宫的道路。
马车来到皇城外,迎接的人总算换成了巧娥,雕花步辇也抬了出来,不用走路进去了。看来太后的火气消了几分。
许不令提着礼盒下了马车,把东西交给巧娥拿着,正想直接进入宫门,却被远处的一道打招呼的声音惊动。
“二叔……”
“司徒前辈……”
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听起来年纪却不大。
许不令偏头看了一眼,巍峨城墙下,背着九环刀的司徒岳明负手而立。
前面站着两个华服年轻人,携一刀一剑,用刀的身材高大,持剑的则要清瘦高挑几分,看起来像是江湖人。
缉侦司的副使刘云林站在旁边,正面色和睦的说着话。
双方离的并不远,司徒岳明明显察觉到了许不令打量的目光,转过头看了一眼,略显意外,抬手行了一礼:
“参见肃王世子。”
刘云林回过头来,微微一愣,连忙露出笑容,抬手行礼。
与在朝廷当差的长辈相比,两个年轻人听见‘许不令’的名号,都是眯眼仔细打量后,才抬手抱拳。
有句话叫‘不气盛,怎么算年轻人’,许不令往日名气太大,一身通神武艺,几乎被誉为年轻一辈的翘楚,不服的人很多,这两个同龄人,显然也带着几分‘武无第二’的傲气。
许不令对此并不介意,因为司徒家算是名门,并非寻常杂鱼,他想了想,转身走到了四人之前,微微颔首:
“司徒前辈,这两位是?”
正统江湖客多半重名轻利,被藩王世子称之为‘前辈’而不是直呼姓名,司徒岳明的表情自然亲和了几分,客气抬手:
“世子客气了,当不起一声‘前辈’……这两个是我的晚辈,司徒琥羽和唐九,在长安也算有点小名声,不过肯定难入世子的眼。”
对于长辈的自谦,司徒琥羽和唐九自然点头,抬手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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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扫了一眼,对这两个年轻人倒是有所耳闻。
司徒琥羽是天南武林第一人司徒岳烬的小儿子,因为司徒岳烬被江湖人尊称为‘刀魁’,司徒琥羽还有个‘小刀魁’的混号,据说天生神力刀能开山,年纪尚轻未游历天下便有了名气。
而唐九则是幽州唐家的少爷,和宁玉合算是远亲,名声稍次一些,但也是长安城年轻一辈的翘楚。
因为大玥讲究‘文武双全’,光靠一身武艺很难发展家业,这二人目前在京城读书镀金结交朋友,算是武林世家未来撑门面的人物。
许不令轻轻抬手,含笑道:“原来是司徒兄和唐兄,久仰大名。”
司徒琥羽身材魁梧,性格随其父,爽朗号脉,对规矩礼仪不怎么重视,此时呵呵笑道:
“世子抬举了,我和唐九儿才是久仰大名,自从世子来了长安,一直想上门拜会来着。”
说是拜会,其实就是上门讨教一二的意思。
不过许不令中了锁龙蛊,武艺十不存一,曾经或许压在二人头上,现在却没法相提并论了。
唐九只是点头含笑,算是接下了许不令这番客套话。
刘云林站在司徒岳明的背后,默默无闻没有上前客套的意思,司徒岳明便开口解释:
“过几天北齐的使臣就到了长安,北齐那群蛮子,战场上奈何不了许家军,总是想在其他地方找场子,听闻圣上想定十武魁,到时候必然借机挑衅,某等便把这两个小辈叫来提前指点一二,免得到时候让朝廷失了颜面。”
大玥武人向来自傲,司徒琥羽和唐九自然没把北齐的使臣放在眼里,过来只是为了接受秘卫高人的指点罢了。此时司徒琥羽拍了拍胸口:
“二叔放心,长安城最能打的就是我和唐九儿,到时候就是把一条命搭上,也不会让朝廷损半分颜面。”
唐九手扶剑柄,长眉轻挑:“左夜子的师父是北齐国师,论剑术在北齐排前三甲,不过和家父、陆百鸣前辈比起来还是差了半筹,和司徒公更是云泥之别,一个徒弟过来就想过来掀桌子,太高看自己了。”
司徒岳明听见这话,摇了摇头:“年轻人气盛是好事,但武夫一道不靠嘴论高低,站着的才有资格说话。你们虽然在长安城一枝独秀,却也不能小觑整个天下的年轻一辈。”
说到这里,司徒岳明望向了许不令,含笑道:“若是许世子没有中歹人的锁龙蛊,到时候胜算要大的多。”
许不令摇了摇头:“武人一道,只有站着和躺着,废了就是废了,老了就是老了,提及往日荣光,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到时候还是得仰仗两位兄台。”
“呵呵……”
司徒岳明见许不令如此看得开,眼中露出几分赞赏,抬了抬手:“文人不是都在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世子无须妄自菲薄,等毒一解,世上何人敢在世子面前争锋,该傲气还是得傲气。”
司徒琥羽和唐九知道锁龙蛊从未有解开的先例,不过此时自然不会对一个藩王之子落井下石,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许不令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也没有多说,微微颔首,便带着巧娥进入了宫城。
随着许不令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内,刘云林才上前一步,好奇询问:
“司徒兄,世子来长安后便已经中了毒,武艺通神也只是道听途说,依你来看,许世子若是不顾锁龙蛊全力而为,能有多厉害?”
司徒岳明听到这个,蹙眉琢磨了下:“按照传闻,世子十六岁前便能横扫西域马匪,前年渭河遇伏,又单人斩杀贼子过百,直至山穷水尽又毒发才逃遁,若是没有锁龙蛊,和我交手应该没问题。”
司徒琥羽轻轻皱眉:“渭河可还有好几百王府护卫,不可能是一个人杀的,至于单枪匹马出关,杀的只是饭都吃不饱的马匪和一个贼军斥候头领罢了,换成我,也不是不行。”
唐九摩挲腰间剑柄,轻轻笑了下:“市井小民都喜欢夸大其词,习武之人不真刀真枪的打一次,分不出孰高孰低。”
这意思自然就是觉得江湖上把许不令吹的太厉害了。
司徒岳明想了想,轻轻摇头:“盛名之下无虚士,以前肯定很厉害。中了锁龙蛊,若是不管不顾全力为之,非死即残,武夫敢豁出一条命,是个什么结果谁也说不准……”
几人随意交谈,刘云林琢磨了会儿,点了点头,没有再插话……




世子很凶 第八十章 许渣
阳光洒在飞檐楼宇之上,许不令穿过游廊走道,来到了太后的寝殿。
那口大鼎还没有撤下,不知是因为太重不好搬来搬去,还是有备无患。
寝殿的台阶上,太后终于穿衣服了。
一袭红色宫裙,腰间襟带上以金丝勾勒凤凰纹路,金簪斜斜插在发髻间,葫芦般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处,看起来庄重又不失明艳,置身与厚重巍峨的宫廷之间,仿佛只有这一点红色。
最近彼此见面三次,太后两次没穿一次衣衫不整,忽然穿这么整齐,许不令都没认出来,暗暗对比了下,其实还是不穿好看点,不过这话显然不能说出来。
“参见太后。”
许不令缓步走到近前,抬手行了个晚辈礼。
太后轻轻颔首,回想了下以前正常见面的样子,又用手指勾了勾:“小不令,快过来。”不过话语间已经没有往日那般宠溺亲热了,有点保持距离的意思。
许不令毫不意外,跟在太后身后行走,也不主动套近乎。
二人来到正厅中坐下,如同往日一样把腿伸进桌子下,二月初春还有点冷,暖炉依旧烧着。
宫女们把各色菜肴端到了桌上,又把温好的断玉烧拿了过来,太后摆了摆手,便都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金碧辉煌的正厅中安静下来,气氛忽然就变了。
太后端庄娴静的脸色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宫鞋在许不令桌下的腿上轻踢了下:
“你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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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含笑把腿缩了回来,正襟危坐:
“太后还没消气?”
太后抿了抿嘴,上次已经道歉,气倒是消了,可被占便宜的事儿总不可能抛之脑后。
而且上次误会许不令,很凶的咬了许不令一口,这几天许不令不见动静,她左等左不来,右等右不来,辗转反侧觉都睡不好,以为许不令生气了,她自然而然也跟着生气了。
约莫就是‘你竟然敢生我气!’的意思。
太后坐在主位上,稍微犹豫了下,侧身看向许不令的手腕:
“上次是不小心,你伤好了没有?”
许不令撩起袖子,露出白净的手腕:“皮肉伤罢了,休息几天已经无碍,太后不用放在心上。”
太后稍微放松了几分,想了想,又摆出长辈气度,冷着脸摊开手掌:
“把肚兜还给本宫。”
许不令脸色一僵,眨了眨眼睛:
“好像……忘带了。”
啪—
太后的手儿拍在桌子上,瞪着一双美眸满是恼火:
“忘带了?你耍本宫?”
许不令摇头轻笑:“上次出宫的急,我也不敢把太后的贴身物件时刻带身上,回去后也不知道藏哪儿了,回去找了半天没找到……”
没找到?
这么随意?
太后胸脯起伏,又在桌子上拍了下:“你岂能如此!荷花藏鲤只有本宫有,若是丢了或者传出去,本宫还怎么做人?”
“太后放心,肃王府护卫森严,不会丢,只是藏忘了,我回去好好找一下。”
太后哪里放得下心,稍微琢磨,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凑近几分紧张道:
“不会被红鸾看到了吧?”
许不令摇了摇头,安慰道:“不会,若是被陆姨瞧见,我腿已经被打断了。”
太后硬是被气笑了。
你还知道会被打断腿?
不把你阉了都是红鸾脾气好……
瞪了许不令片刻,见不似作假,太后只得冷声道:
“既然没找到,你进宫做甚?”
许不令表情宁静,从旁边拿起准备的礼物:
“前些日子得罪了太后几次,回去后想给太后道个歉,便准备了些小物件。不过这几天一直在想锁龙蛊无药可解的事儿,心烦意乱,不小心把肚兜给忘了,还请太后见谅……”
“是嘛……”
太后半信半疑,总觉得肚兜是被许不令私藏了不给,可许不令真不给,她好像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事儿主动权在许不令手上。
太后犹豫了少许,只得先放下这事儿,转眼看向酒坛、胭脂盒、点心盒。
胭脂盒倒是好说,以前和许不令提过,那盒点心却让太后有点意外。
她喜欢吃长安市井一家老铺子做的蜜饯果脯,自然认得铺子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点心盒,这明显是从她喜欢的那家铺子里买来的。
“许不令,你怎么知道本宫喜欢吃这个?”
太后把点心盒拿到自己面前,打开看了看,各色果脯琳琅满目,色彩缤纷,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自然而然口舌生津,悄悄抿了抿嘴。
许不令瞧见了这很细微的小动作,心里面踏实了几分,表情比较随意:
“太后久居深宫,一年到头也没法出去走走,我便和陆姨问了下,特地准备的。”
太后恍然,略微琢磨,探头凑近了几分:“红鸾还真和你说本宫喜欢吃什么?以她的脾气,应该故意说些本宫不喜欢的才对,比如毛桃、冻柿子……”
看来太后对塑料闺蜜的性子十分了解。
许不令摇头轻笑,沉默少许,左右看了看,做出怕被人听见的模样,凑到太后近前小声道:
“自然不敢直接问,我当时说的是‘太后茶不思饭不想,膳房炒的菜又没陆姨做的好吃,是太后不爱吃还是没胃口?’,然后陆姨就说太后娘娘贪吃,把太后喜欢的东西全告诉我了。”
“……”
太后一愣,反应过来后,‘嗤—’的笑了声,抬手就用手指头在许不令肩膀上戳了下:
“你这没良心的,红鸾对你无微不至,你竟然耍小聪明套话,让她知道,非得把你吊起来打……”
话虽然这么说,太后眼底明显有几分窃喜和得意,满满都是在闺密面前占了上风的模样。
许不令要的就是这效果,挑了挑眉毛,小声道:“这不为了给太后赔罪嘛,这事儿就我和太后知道,可千万不要告诉陆姨,不然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出门了……”
“嗯~!”
太后最是了解陆夫人的脾气,点了点头笑意盈盈:“你放心即可,本宫嘴可严了,你那首诗说不告诉别人,就肯定没有其他人知晓,红鸾都不告诉。”




世子很凶 第八十一章 丹砂浓点柳枝唇
闲谈之间,许不令又把腿伸进了桌子下面。
太后明显是瞧见了,却没有再踢他,只是打量着点心盒子,不知想着些什么,眼中都是得意和解气的意味。
许不令暗暗摇头,终究是个涉世不深的女子,脑子再聪明也没用,该套路还是被套路……
太后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暂时也把肚兜的事儿抛去了一边,转眼看向桌子上的胭脂盒:
“仙芝斋出了新东西?”
许不令笑容明朗,拿起两盒胭脂,先把‘红兰花蜜’放到太后面前:
“今年新上的口脂,不过变化不大。”
太后拿起来,打开盖子打量几眼,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轻轻点头,又望向许不令手中另一个盒子,有些好奇:
“这个是?”
许不令这才拿起陆姨推荐的‘茶花脂’,打开放在太后面前:
“在仙芝斋挑选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款‘茶花脂’,价格不算高,不过在我看来,‘红兰花蜜’颜色稍显艳丽,虽然很好看,却与太后端庄大气的气质不太符合,而且颜色过艳压过了太后本身的颜色,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而这款‘茶花脂’则不同,便如那采莲女子般: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清而不妖、素而不淡,与太后的容颜相辅相成,无须刻意点缀,用这个想来更好一些。”
“!?”
轻柔话语传入耳中,太后渐渐愣在当场,瞪着一双美眸望着许不令。
许不令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把胭脂盒放在太后面前,见太后有点发愣,略显疑惑的蹙眉:
“太后?”
“……哦!”
太后这才回神,满眼都是惊讶和莫名,下意识抬手勾了勾耳畔发丝坐直了几分:
“不错……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诗也不错……”
太后故作镇定,却难掩眸子里的失神,显然还在回味方才的话语和诗句。
许不令心中暗笑,乘机坐近了几分,直视太后的绝美面容,偏头打量:
“太后要不要试一下?”
“……试一下……”
太后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看了看许不令,又看了看胭脂盒,脑子里乱七八糟,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言听计从的拿起盒子里的点唇笔,左右寻找铜镜。
许不令摇头轻笑,抬手就把点口脂的红色毛笔拿了过来,坐近几分,目光纯净无暇,将唇笔凑到太后唇边。
“……”
倾城佳人一袭红裙如火,侧坐在地毯上,仰头愣愣看着面前的绝美公子,配合金碧辉煌却没有丝毫人气的宫阁,场面美的让人窒息。
太后清泉般的眸子里明显出现了几分纠结,却不知为何没动,这稍稍的迟疑,笔尖便触在了唇上,轻柔细致的点着唇彩。
“诶!……”
冰凉凉的感觉,终于让太后回过了神。
理智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压下了心海中千百种情绪。
太后微微后仰躲开了毛笔,以红袖掩住嘴唇,有些慌乱的瞄了许不令一眼,想了想,又‘嗤—’的笑了一声:
“没大没小,那有男人给女子描唇的,真是……”
许不令不骄不躁,神色自然的放下了唇笔:“其实也没什么,经常帮陆姨梳头,她也没计较这个。”
太后手儿攥的很紧,摇了摇头,把胭脂盒盖了起来,姿态端庄的笑了下:
“吃饭吧,东西本宫很喜欢,有心了……”
许不令点头轻笑,拿起温好了酒壶,便开始自斟自饮。
今天过来还带了两坛酒,产自江南水乡的杏花酿,算是果酒,味道绵软带着花香,最受女子喜欢,味道绵软没什么劲道,后劲儿还是有一些但是不大,纯粹用来助兴。
太后平日滴酒不沾,可劝了几次酒后,也没有拒绝,小口陪着许不令喝酒,表情依旧做出长辈该有的模样,嘘寒问暖、家长里短,不过也只是没话找话罢了。
门窗紧闭的正厅之中,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打扰,气氛在疏远和融洽之间不断徘徊。
很快酒过三巡,太后俏颜微酡,天生汁水丰盈的缘故,额上蒙了层细汗,双眸如一汪清水,依旧故作沉稳大气的说着话。
而许不令……
扑通——
一声闷响在正庭中响起。
许不令喝完一壶断玉烧后,便佯作不胜酒力,醉醺醺的晃了几下,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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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正说着家长里短,瞧见许不令躺下,眨了眨眸子,稍许才反应过来:
“怎么又趴下了……”
太后想了想,从地毯上爬到许不令跟前,握住许不令的手腕号脉,仔细感觉了下,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轻轻松了口气,俯身看着许不令的眉目:
“令儿?令儿?”
柔声呼唤了几句,许不令毫无反应。
太后沉默了片刻,在许不令旁边侧坐,低头仔细打量,瞩目许久,却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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