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小厨娘

融合期，真的是融合期！
她乐得一蹦三尺高。
转头看看，屋里只有她一个，静容不在这。
她推开门出去。
冲鹤在树下坐着，正在专注地刻一块树根。看他这样子，江小棠就知道他酒瘾犯了，借这个转移注意力。
“师兄！”她喊。
冲鹤抬头看到她，笑道：“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好得不得了！”江小棠轻快地跳过去，期待地望着他，“师兄，我是不是进入融合期了？”
“对呀！”冲鹤放下手中的刻刀，“你打坐了整整三天，没发现吗？静容早早回去了。”
江小棠闻言，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衣裳：“难怪我总觉得，身上臭臭的。等会儿，我去换衣服！”
她匆匆进屋，打水梳洗换衣服。冲鹤看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
等江小棠清清爽爽地出来，冲鹤已经把树根收起来了。
“你好了，就赶紧把四神汤谱的事情理一理吧。”冲鹤说，“这几天你没空，门都差点让人堵了。”
江小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四神汤谱的关键掌握在她手里，真的是一天都离不得。这件事得快点解决了，而且，当初她为了让大厨房的人排挤老蔡头，许下了诺言，这事不能食言。
“我知道了，师兄稍等几天，保管还像以前一样清净。”说起来，这段时间她把冲鹤的洞府弄得跟菜市场一样，是挺不像话的……
江小棠首先唤来崔学全，问扩大生意的事。
“你跟你的家人商量过了吗？他们答应让你当我的掌柜？”
崔学全抓抓头，实话实说：“我爹他们本来很反对，不过，我向他们保证，如果五年内干不出什么名堂，就选一个下院努力当个管事。”
能够说服家人就好，至于怎么说服的，江小棠不管。
“那好，我先把门派里的生意交给你，如果能完美完成任务，将来外面的生意也交给你。”
崔学全拍着胸脯保证：“师叔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做得不好，你就辞了我！”
“好！”
流水线作业方式，是现代工业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不但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也降低了熟练工的培养时间。更重要的是，分配合作的方式，使得每个人只精通自己熟悉的部分，对别人的一窍不通，技术泄漏的可能性很低。
江小棠要干的就是把四神汤谱弄成流水线生产，这样，她就能把所有的加工过程都交给别人去做，自己清清闲闲地数钱就好了。
大厨房里的师傅们，是最好的人选。他们有着不错的药理基础，还有着丰富的烹饪经验，苗苗教的处理药材的方法，虽然难度较高，但培训一下的话，还是可以学会的。
江小棠把这件事告诉崔学全，让他回去传话。愿意加入的师傅们，她会抽时间教他们处理药材，不过，必须在庶务堂的见证下立誓，绝对不把秘方传出去。
等他们学会处理药材，江小棠就完全放手，让崔学全接手了。
协调各个环节，保证质量，建起流水线，还有质检标准，一个小型的成药加工厂就这么诞生了。
崔学全听了她的构想，满眼钦佩。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这么一来，只要每个环节把握到位，这条生产线就能源源不断地运转，甚至不需要管事人每天看着。
江小棠心想，这是现代商业高度发达时，人们总结出来的知识，看似简单，从无到有可不容易。制度比人更可靠，这就是现代人的认知。
江小棠进入了一段很忙碌的时期。
早起，到药王殿跟弟子们一起做早课。
做完早课，回到听冲鹤给她讲解融合期的知识，以及法术的运用，学习丹方。
中午收药材，下午要么去灵素台跟弟子们交流，要么去教那些师傅们处理药材。
晚上回天幻园泡融骨汤，进行修炼。
她第一次出现在药王殿的时候，丹宗弟子们很惊讶。
冲字辈早些年就停止收徒了，丹宗弟子人少，除了江小棠外，冲字辈年纪最小的也快三十岁，早就不用来药王殿做早课了。
所以，她是惟一一个来药王殿做早课的冲字辈弟子，一屋子弟子都要喊她师叔……
带领他们做早课的，是冲字辈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修士。他只有心动期的修为，年纪虽然只是刚过百，却很显老，几乎就是个真正的老头。
他每天早上眯着眼睛带领一群十至二十岁的弟子做早课，摇头晃脑地念着经文。
有时候，他也会点人背诵经文，讲解经义，若是讲错了，就要挨上一戒尺，非常严厉。
江小棠听了几次，信心大增。原来，五宗弟子就是这个水平啊，也不比她高多少嘛！
终于有一次点到她，她应答如流，这个严厉的老修士睁着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嘟囔道：“难怪冲鹤这么眼高于顶的人，也会代师收徒……”
这句话让江小棠大大长了脸，这些静字辈的弟子们终于想起来，当年弟子交流会，这位冲盈师叔可是以庶务堂弟子的身份，夺得经义解读第三名的。
于是，她博闻强记、善解经义的名声传遍丹宗，逐渐传到其他各宗去。
辩解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公认的真理。冲鹤代师收徒的事，渐渐没了质疑的声音。
至于先前那个流言，慢慢没人当真了。丹宗弟子们每天都看到这位师叔和自己一起做早课，逐渐了解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心思全放在吃吃喝喝上面的人，说她是个到处勾搭人的花心女，还真没人信……





仙家小厨娘 179.第179章 人情
没过多久，希宁真人正式立冲鹤为丹宗首座弟子。
一时间，道贺的人挤满整个洞府，连江小棠都收到了好几车礼物。
之后，崔学全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在玉虚宫组建了一条四神汤谱生产线。
江小棠进入融合期，万事顺心。
不过，冲鹤对她的教导越发严厉了。
尤其是法术方面，冲鹤不但要求她要学会法术，还要能够与人对战。
而她对战的目标，就是冲鹤从宋天衍那里弄来的各种符纸人。
这些符纸人，不怕疼，不怕死，只会闷头往前冲，时常打得江小棠整个洞府乱窜。
每到这时候，冲鹤就会又笑又气。
说她没天分吧，见机不好溜得比谁都快。说她有天分吧，一个符纸人能让她折腾十几天。想当初，他学法术的时候，可是三天练废一个符纸人的。
算了，慢慢来吧，打架这种事，要天分的。
“师叔！”
江小棠气喘吁吁满身大汗地从冲鹤那边回来，看到崔学全正在等她。
她挥了挥手，转头喊：“静容，给我来杯茶！”
“来啦！”
接过静容递来的茶水，江小棠一口气喝下去，终于舒服了点。
她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对崔学全笑道：“这些天可累死了，都没怎么管事，你那边怎么样？”
崔学全却很羡慕，他想要有累死的机会都没有呢！
“师叔放心，一切都在正轨。”他把这几天的事情汇报了一下。
崔学全在商业上很有天分，江小棠跟他解释了生产线、流水线是怎么回事后，他领会得很快。
两人细细划分了关节，然后崔学全一点一点地抓了起来。
原料供应方面，跟药园商定了细节。因为掌教真人夸奖过，药园方面很支持。
灵药晒制方面，请了药园的老师傅进行培训，希望在这个环节上，处理得更好。
而且，还请了老师傅坐镇，划分品质，按品质给钱。晒好了给的钱很多，所以那些会处理药材的弟子，高兴得不行。
中间预先处理灵药的环节，江小棠已经培训完了，接下来就是崔学全的事了。怎么把这些环节分开，免得秘方泄漏出去。还有，如果这些师傅退离岗位，要在此之前带出徒弟。
最后是包装环节。在这之前，由于东西不多，崔学全请的那个杂役都是到时间来干活，干完回去。现在可不能这么干了，要弄个专门的厂房……
最后是工钱、福利，这一点非常重要。江小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要独吞利益，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这些人为难不了她，但她还是希望能够达到双赢。无论什么样的事，只有双方都得到利益，关系才能长久稳固。
所以，她和崔学全商量了一个非常优厚的工钱。尤其崔学全自己，江小棠告诉他，现在他拿工钱，以后他在外面独挡一面了，就拿分红。
崔学全大受鼓舞，他知道玉虚宫里这个小生产线，赚的是小钱。他现在做的，只是开胃小菜，练练手而已。如果他能够在江小棠的支持下，到外面把四神汤谱推广开，那才是真正的大生意。
总的来说，这条生产线的核心就是，弹性工作，按件计酬。
毕竟，大家都有本职工作要做，只有按件计酬，才能够保质保量。
“……等我把这些全都理清，就算我走了，照样能够运转。”崔学全停顿了一下，有点迟疑，“师叔，有件事，想向你讨个主意。”
“什么事？”
“孟洋……你还记得吧？”
江小棠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孟洋？她和孟洋打了三年的交道，孟洋一度是她的代言人，不但给她供应灵药，还牵线搭桥。可是，在老蔡头陷害她这件事上，孟洋被收买了。
“是这样的，”崔学全说，“师叔你来了丹宗，没多久，孟洋就被贬去菜园做活了……”
庶务堂弟子也是正式弟子，而菜园里，却都是杂役。一个正式弟子被贬去菜园，可以说是耻辱。
这件事江小棠不知道，她没有去报复孟洋。因为之前三年处得不错，也因为陷害她的时候，孟洋并没有信口胡说，还是给她留了余地的。
当然，她也没有再跟孟洋修好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孟洋的行为，就好像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把她的信任全给打掉了，交情也打没了。
现在听说孟洋贬去菜园，江小棠猜想，八成是冲静干的。冲鹤和宋天衍不会这么无聊，只有冲静才会这么斤斤计较。
“昨天，他来求我……”崔学全吞吞吐吐地说，“他如今过得很不好，我想着他本性不坏，所以答应他过来求求情……”
“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江小棠说。
“我也是这么跟孟洋说的。”崔学全连忙表态，“师叔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老蔡头是罪有应得，孟洋的话，师叔没那个时间去对付他。”
“那他求什么？”
崔学全道：“孟洋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他一时昏了头，才会去指证师叔，他愿意痛改前非，只求师叔给个机会。”
江小棠没说话。崔学全也不敢再说。
慢慢喝了一会儿茶，江小棠问：“老蔡头是怎么收买他的？”
“老蔡头许他，如果他做成这件事，就把他调到药园的库房去。”
灵药库那可是个肥差，就算只是守库房的小弟子，私底下的收益都不少，难怪孟洋会动心。
跟江小棠合作，孟洋确实从中赚了不少钱。可是，去了灵药库，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他的地位也升了。孟洋向来算盘打得精，这笔账怎么算还用别人教吗？
江小棠思考了一会儿，说：“他要是好好表现，自然能从菜园出来。不过，把利益摆得太高而不能坚持原则的人，我不敢用。”
崔学全有点尴尬，他没有说全，江小棠就知道了。孟洋跑去求他，当然不止是为了从菜园出来，还想在他手下谋个差事。不过，后面那句崔学全实在说不出口，就没说。
“阿全，我知道你擅长经营人际关系，无论哪里都有交好的人。但你得拎清了，不是谁都值得一直维系下去。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变得势利，而是，你不能让人情捆住手脚。现在还没什么，等我们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这样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崔学全脸上火辣辣的：“我知道了，师叔……”




仙家小厨娘 180.第180章 历练
不知不觉，崔学全面对江小棠不再是之前对待师妹的态度了。
这不仅仅因为她身份提高了，更因为，现在两人之间，江小棠是施方，而他是受方。
回想起刚来玉虚宫时瘦瘦小小的江小棠，就好像做梦一样。崔学全那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被江小棠指点，那时的他，还因为她抢了弟弟的位置而看她不顺眼呢！
崔学全走后，江小棠继续忙个不停，把苗苗那里得来的炼丹知识，和冲鹤教的丹道结合在一起，然后费尽心思改良各种药膳配方。
她已经决定在药膳这条路上走到黑了。丹宗有一位心动期的供奉，虽然修为不高，却有着仅次于长老的待遇。他是一位炼丹大师，江小棠听过他的事迹，自身资质可以说差，但是在丹道上下了很多苦功，最终成为炼丹大师。
冲鹤说她在丹道上的天分很高，如果她能够拿出这样的精神，研究药膳，说不定能走出一条新的路。
药膳是丹道的分支，但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小道。许多人就像冲羽一样，心存轻视，认为弃丹道正宗而就药膳，是一种堕落。
江小棠要修正这种观念，不仅仅因为她自身需要药膳，更在于她越研究越觉得，药膳在许多方面，有着丹药比不上的作用。
比如，药膳的灵气非常温和，通常丹药上会出现的副作用、后遗症，不会出现在药膳上——只听说过吃药吃死的，没听说过吃饭吃死的。丹药服用不好会爆体，药膳却基本不会，就算不对症，也有机会纠正。
说到冲羽，他现在彻底萎了。冲鹤虽然没有说过，但从事后处理的蛛丝马迹，江小棠看出来，这件事八成跟冲羽有关。她有一次还听到冲鹤和宋天衍的对话，说到冲羽的现状。
希宁真人对这个首徒大概是真的失望了，将他彻底管束起来，如今冲羽就是闭门苦修，连徒弟都不大管了。
静琳伤好后，有一次两人在药王殿遇到。静琳悄悄告诉她，自己不但没事，还因祸得福，希宁真人把她挑过去在身边侍奉。
江小棠这下放心了，静琳到了希宁真人身边，以后她们见面方便多了，也不会让冲羽迁怒。
时间推移，不知不觉，又是几个月过去。
在冲鹤的地狱式训练下，江小棠的水平增长很快。她的古文基础本来就好，没多长时间，把融合期的东西都融会贯通了。
法术进步也不小，现在符纸人已经难不倒她了，还能和冲静过过招。
冲静比她早一年多进入融合期，又外出历练过，实力当然比她强，经验也丰富很多。
能够跟冲静打上一小会儿，江小棠已经很满意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男孩子在打架这方面就是有天赋。而江小棠觉得，自己的天赋一定点在逃跑上了……
没错，打架打不过，但她逃跑很利索。冲鹤对此只能抚额，苦中作乐地想，会逃跑也不错，至少安全……
“冲鹤师兄。”这天做完早课，江小棠从药王殿回来，发现气氛不太对。
往常这个时候，冲鹤已经摆好经书或丹方等着她了，可今天……
书桌上什么书也没有，而是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灵器，有药瓶……
冲鹤示意她坐下，说道：“小棠，该教你的东西，为兄已经教得差不多了。依照师门的习惯，融合期的弟子，掌握基础后，最好出门历练一次。”
江小棠明白过来了：“师兄，你是说，让我出门历练？”
冲鹤点点头：“融合期的功法，都给你讲解过了，法术都已经融会贯通，现在你需要到外面去开阔一下眼界。”
达到融合期后，江小棠就已经有这个准备了。只不过，她来玉虚宫四年，还没有出过门，一时间，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惶恐。
“这几件灵器，是为兄给你准备的，还有这些灵符，丹药……”冲鹤将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介绍了一遍，详细说明用途。
江小棠在心中默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出去历练了，她有点激动。再想到，如果她现在还是庶务堂弟子，出门历练之前，只能到庶务堂领取一个师门派发的包裹。师门派发的那都是通用货，哪有冲鹤准备的这么齐全又高档？
看出江小棠有点紧张，冲鹤笑道：“别怕，江湖规矩，师兄都教过你了，只要你照着做，凡事不要强出头，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小棠抚了抚胸口，压下激动的心情，点点头：“我知道了。”
总的来说，清净天是个和平的世界，有些书上描写的，到处杀人夺宝的情况，在清净天是没有的。当然，也不能说一点危险都没有，现代社会还有车匪路霸呢！
“那我什么时候走？”
“不急，”冲鹤说，“你自己准备好再走。这些天多找历练过的同门聊聊，积累点经验。”
“我知道了，师兄……”
江小棠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静容，静容既羡慕又不舍。上次服用灵果，静容的效果比她差了一点，没有冲过融合期。
这是因为，江小棠长期用融骨汤泡澡，又习惯了灵气涨体的痛苦，比静容能忍耐得多，药效也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江小棠觉得，静容最舍不得她的原因，是担心她走后，自己没有美味的小食吃了吧？
冲静知道了，比她还高兴，拿了一堆又一堆东西给她，说是路上用得到的。还拉着她一遍一遍说自己在外面的经历，听得江小棠都翻白眼了。
这些事，她都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她才不相信冲静真有这么冷静大胆英明神武呢！其中肯定有一半是吹的。
宋天衍也给她送了东西，其中有一件软甲，轻薄贴身，刀枪不入。
冲静眼红得直嚷嚷，说宋天衍偏心，他这个正经师弟出门的时候，他就是随便送了几张自己制的符！
江小棠暗暗得意，心想，谁让你老跟自家师兄作对？现在知道靠山的重要了吧？一根粗大腿摆在面前不懂得抱牢，活该！




仙家小厨娘 181.第181章 离山
“准备好了？”书斋内，冲鹤问。
“是，师兄，我已经准备好了。”江小棠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但能看出她的兴奋。
冲鹤失笑，她的表现，让他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记得自己第一次出门，好像也是这么激动的。
苦修多年，终于可以到大千世界滚滚红尘里历练一番，以为自己会像传说中的侠客一样，仗剑行侠斩妖除魔，事了拂衣徒留传说，不是一般的潇洒。
后来发现，历练哪有这么潇洒？吃苦受累就不说了，坑蒙拐骗的事司空见惯，没有美女投怀送抱，倒有精怪吸人精血。
“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冲鹤再一次语重心长地告诫，“不要光想着那些传奇故事，那都是编出来哄你们这些小弟子玩的。”
江小棠正了正脸色：“知道了，师兄。”
冲鹤让她这段时间多跟有历练经验的同门交流，就是让她了解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样子的，不要听了几个故事，就以为行侠真那么容易。
“打算好去哪里了吗？”
冲鹤转身看着墙上挂的地图。
这是清净天的地图，江小棠没事喜欢蹲着看。
清净天是最古老的几个界之一，经历过数次浩劫，所以修仙水平不算高。不过，古界就是古界，地域辽阔，历史悠久，这份地图看着很壮观。
南国的十万大山，北国的万里平原。还有东边的茫茫大海，西域的漫漫黄沙。
据说，西域那里是蛮荒时期鼎盛之地，后来在一次浩劫中全部被毁去，留下了无数危险重重的古迹。至今还有许多人到那里去寻宝，期望得到上古修士的传承。
当然，能够如愿的人很少，多数人空手而归，还有一部分人丧命。
以江小棠现在这样的水平，当然不可能去西域，最起码要到金丹、元婴，才能去闯一闯。
再说，她自己对于寻宝没什么兴趣，还是周游各地，寻找美食来得有趣些。
“我想，先回一趟禹水城吧。”江小棠点了点十万大山的出口。禹水城是十万大山与外界连通的枢纽，出了禹水城，就是南国了。
南国多数是丘陵地形，水路通达，分布着许多国家。因为靠近十万大山，反而没有什么门派——南国的灵脉大都在十万大山里。不过，南国物产丰富，经济发达，十分繁荣，有不少世家盘踞于此。
至于北国，那离得可远了。像江小棠这样的小修士，不借助传送阵，估计走到北国都要花好几年时间。而传送阵又很稀罕，连冲鹤这样身份的弟子，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至于海外，也能去得，不过同样要花很多时间，她现在是融合期的小历练，没必要跑那么远。
“也好。”冲鹤说，“先在南国转转——对了，明年师兄要去北国，你若能在过年前回来最好。”
江小棠点头。她知道冲鹤下山门回丹宗，为的是一件陈年旧事，这件旧事就是他当年名声鼎盛时自我放逐的原因。如果可以，明年的北国之行，她也想跟去，不过可能性不大，冲鹤不是过去玩的，她的修为不够，可能会拖累他。
决定了去向，江小棠包袱款款，意气风发地准备离山了。
第一次出门历练啊，想想真激动！
她之所以选择回禹水城，除了那里是去南国的必经之地外，还因为她想回去看看大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