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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军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方奇侠
(十五)废债问题
分为债与账两项。债是废除二分利以上的高利贷。该欠商人的叫作账,民国十七年元旦以前的不还,以后的要还。因为寻乌所有的债,没有在二分以下的,所以二分以上的不还,实际上即是整个的不还。亲戚朋友之间讲人情借来不要利息的债务,群众仍归还,但这是非常之少的。欠商人的账多属富农阶级,中农稍有一点。贫农雇农是没有商人赊账的。
(十六)土地税
去年收了抗租所得税,每抗租一石,收税二斗,在双桥、南八两区实行了。今年二月县革委扩大会规定不分等第普遍收土地税百分之十,税率与抗租所得税相等。这是一种不分等第(不是累进的)的税法。五月县苏维埃大会采用赣西苏维埃颁布的累进税法。
(十七)土地斗争中的妇女
寻乌的女子与男子同为劳动的主力。严格说来,她们在耕种上尽的责任比男子还要多。犁田、耙田、挑粪草、挑谷米等项,虽因体力关系,多属男子担任,但帮挑粪草,帮担谷米、莳田、耘田、捡草、铲田塍田壁、倒田、割禾等项工作,均是男子作主,女子帮助;砻谷、踏碓、淋园、莳菜、砍柴割草、烧茶煮饭、挑水供猪、经管头牲(六畜叫头牲)、洗裙荡衫、补衫做鞋、扫地洗碗等项工作,则是女子作主,男子帮助。加以养育儿女是女子的专职,所以女子的劳苦实在比男子要厉害。
她们的工作不成片段,这件未歇,那件又到。她们是男子经济(封建经济以至初期资本主义经济)的附属品。男子虽已脱离了农奴地位,女子却依然是男子的农奴或半农奴。她们没有政治地位,没有人身自由,她们的痛苦比一切人大。土地斗争发展,许多地方女子勇敢地参加斗争,这回四军二纵队打篁乡反动炮楼,篁乡的女子成群地挑柴去烧炮楼,又从反动地主家里抢了谷子出来。斗争胜利的地方她们立即有了个人的自觉。各处乡政府设立之初,所接离婚案子日必数起,多是女子提出来的。男子虽也有提出来的,却是很少。十个离婚案子,女子提出来的占九个,男子提出来的不过一个。男子在这个问题上却采取完全反对的态度,其中一小部分男子就消极起来了。“革命革割革绝,老婆都革掉了!”这就是他们无力禁阻离婚表示叹息的话。
这一部分多是属于贫农。一大部分男子是非常强硬的。芳田赤卫队队长曾家勋原有一个老婆,后来又勾到人家一个女子。原有老婆要求离婚,他不肯,对她说:“我家是有进没出的,你要离婚就一驳壳打死你!”龙图的富农刘学盛,反对他的老婆离婚,对革委、的主席说:“她要离婚,我就捂了渠。捂掉了渠,我死都愿!”(“捂”,当地读无,消灭的意思;“渠”,当地读己,他的意思。)
这一部分男子多半属于富农。政权机关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有过四次变更。第一次是去年十一月农民代表大会的决议,没有明显地反对一夫多妻,承认原有老婆后有爱人而老婆不反对者无罪;主张有条件的离婚,而其条件并不甚苛,承认一方有疾病的,女子受压迫的,夫妻反目半年不同居的,男子出外一年无消息的,均准离婚;地主阶级毫无条件可离婚。同时在法律外,申明禁止捉奸。
这个申明传播后,南半县各地发生很多的男女间纷扰,最显著的是龙图与河角圩两乡(属南八区)的青年男女群众,几乎发生械斗。原因是两乡的青年男子,一群一群地时常调戏对乡成群的青年妇女。两乡的青年妇女都组织了妇女协会,她们有了团结,对于她们自身艰苦的劳动便自由地放松了一些(她们成群上山去砍柴火,比平素归家时间要晏)。同时和她们的男性青年朋友(对乡的)恋爱的行为逐渐有了许多,在山上公然成群地“自由”起来。他们两乡是同姓别房。到今年一月,因为发生捉奸的事,反对捉奸的群众就去干涉,结果几乎弄成械斗。上述事情之外,有老婆又新找一爱人的差不多每个乡村都有,老婆们就群起反对。
政府在这种情形之下,来了一条相反的法律。今年二月县革委会扩大会,对“贞操问题”决议:“已结婚之男女,不准与另一男女发生**,私奸者严办。”同时对所谓“爱人”问题亦定了一条法律:“反对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制度,原有夫或妇未经离婚,不得另找爱人,过去有些错误的应即马上离去,只同一个结为夫妇。”对离婚问题没有变更。这个决议发表后,纠纷停止了,一致对付当时严重的时局,打破了敌人的“进剿”。五月二日占领县城,同时红军第四军占领了反动的北半县,发动会昌、安远、平远的群众。在这种形势之下,五月六日全县第一次苏维埃大会,取消了二月会议的贞操决议,虽然没有明白地规定禁止捉奸,但再不说什么“私奸者严办”了。此次对“爱人”问题采取了二月会议的意见,对离婚问题与前二次会议无异。但大会闭幕不到一个月,第三区苏维埃大会却大大变更了对“爱人”问题、离婚问题的决议,他们的口号是“离婚结婚绝对自由”,当然的结果,不但禁止捉奸,而且什么爱人也可以带了。这个案子通过的地区是寻乌全县斗争最久(一九二八年到今),又是资本主义最先侵入的地区,时候则又在四军到来,会、安、寻、平四县斗争大大发展的时候。当这个案子提出的时候,提案人的演说是:“四军的人说了,有条件的离婚包含了封建思想。”这篇演说过后,案子就马上通过了。城区是新起来的,建设政权不上一月,男女问题已经闹得不亦乐乎。有一乡拒绝县政府派去的宣传员,他们说:“同志!你唔要来讲了,再讲埃村子里的女人会跑光了!”其实宣传员宣传的是“推翻封建势力”、“打土豪分田地”,离婚结婚问题也是照着法律讲的,但一经发动,就如水之就下不可制止。城郊一乡跑了十几个妇人,她们的老公跑到乡苏维埃去哭诉。乡苏维埃在老公们的迫切要求之下出了一张告示,上面说道:“一般青年男女,误解自由,黑夜逃跑,纷纷找爱。原配未弃,新爱复来。似此养成,似驴非驴,似马非马,偷偷摸摸,不伦不类……。”这篇告示,明显地描画了成年老公们的呼声。不过这种“不伦不类”的潮流――民主制度代替封建制度的潮流,是到底无法制止的了。
妇女在土地斗争中是表现非常之喜欢的,因为可以解决她们没有人身自由的束缚。未结婚的青年群众中,差不多不论哪个阶级都拥护婚姻自由的口号。贫农阶级已结婚的成年男子,一般说来是反对离婚自由的,但他们反对的态度不是那种反革命性的顽强态度,他们只觉得老婆跑了不得下地。他们的叹声是:“革命革割革绝,老婆都革掉了!”他们跑到乡政府请求设个法子,他们也不敢打他们的老婆了,即使是十分呕气的事。富农小地主阶级的成年男子们就完全不同,那种“捂了渠”,“一驳壳打死你”,都是他们反革命性的横蛮无理的表示。至于成年农民男子们为什么要反对离婚自由(结婚自由没有问题)呢?非常明显,他们是为了劳动力。
那末,农民男子是反对女子解放到底的吗?不是的,特别是贫农雇农阶级他们很快就会给予女子以完全的解放,在他们整个阶级解放完成了之后。他们之所以惧怕跑掉老婆,乃是在土地斗争尚未深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充分见推翻封建剥削以后的成果的时候所发生出来的一种思想。只要土地斗争一深入,他们对于婚姻问题的态度就要大大改变了。





爱国军阀 寻乌商业调查-评老毛《寻乌调查》
(一)门岭到梅县的生意
从石城、瑞金来的,米和豆子为大宗,值几十万元。从兴国来的,茶油[9]为大宗,米也有(少)。于都、会昌没有什么货来。
澄江圩每圩从门岭来的油约有四船(门岭肩挑到澄江下船),每船装油十二担,每担约值小洋三十元,每年以百圩计算,约值十五万元。
石城、瑞金的米到门岭,大部分经罗塘、下坝(武平属,在三省交界)、新铺(蕉岭属,离梅县三十里)往梅县,每天有约三百担过。米走寻乌通过往梅县的,很少。由寻乌通过的是油豆两大宗。豆子担数比油多一倍,每担有五斗的,有三斗的,不等。价值每斗小洋一元五毛。每圩(三天一圩)用船载的有五船,每船十四担,每担(以四斗计)值六元,每圩共值四百二十元,每年一百圩共值四万二千元。另还有肩挑,每圩有二十担,每年有二千八百担,共值一万六千八百元。两项共值五万八千八百元。
(二)安远到梅县的生意
这一条路上的生意,大宗是鸡,次是牛,又次是猪。鸡的大部分是唐江、南康、信丰来的,安远也有一点,甚至有从遂川来的。走王母渡、金鸡圩、新田、版石,不入安远城,由安远城北五里地方通过,入寻乌下梅县。由梅县的鸡行装往松口,向汕头输出。鸡每天走寻乌通过的,安远来的是大宗,也还有小部分走门岭来。每天少也有一百担,多的到百三十担。每担六十斤,以每天百担计,六千斤。鸡贩子由唐江一带一直挑到梅县城或新铺圩(由寻乌走大拓去新铺下船,直往松口,不经梅县)发卖,每斤价五毛(寻乌鸡价每斤四毛)。每天六千斤,共值三千元。每年三百六十天,共值一百零八万元。梅县鸡行卖与松口,每斤价七毛以上,可谓大赚其钱。
每月逢一是“牛岗”。十一月最旺,每岗七八百头牛。正、二月次之,每岗一二百头。三、四、五、六、七月最淡,每岗少的三五头,多的也不过十余头。八月初一这天为牛市“开岗”的日子,从这日起生意逐渐旺盛,每岗从四五十头到六七十头。九、十两月每岗就有百把头了。
每年共有多少牛呢?
正、二月每月平均一百头,共二百头;
三月六十头;
四、五、六、七月没有市;
八月三岗,二百五十头;
九月同八月;
十月三百头;
十一月三岗,二千一百头;
十二月只有二岗,一百六十头;
全年三千三百二十头。
牛价平均每头值四十元,全年共值一十三万二千八百元。
牛也是如鸡一样,从唐江、信丰来的为大宗,安远也有一点点,寻乌本县没有。和鸡不同的是,鸡于寻乌只是经过,牛则在寻乌出卖。牛市在县城东门外河?上,卖主是唐江、信丰、安远人,买主是梅县、武平、蕉岭、平远人,经纪(牙人)是寻乌人。不是经松口向汕头输出,大概是牛贩子们买了去转卖给人家耕田,或转卖给城市宰杀。牙人钱每只牛买卖双方各出半毛。牛税有承商包办,每年缴政府一千七百四十元。牛税从前每年“标”(即投标)一次,出钱多的得标,近改为三年一标。税到牛身上,黄牛每头四毛,水牛每头五毛,名之曰“饷”。抽过了税,在那只牛身上拍上个“饷”字的石灰印,买主就起牛跑。饷以外,还有捐,是近来附加的,每牛一毛。承商向政府出的税,连同他自己的赚项,年在二千元以上。以平均每牛抽税四毛半计,每年在寻乌城出卖的牛,当在四千五百头以上。上面说每年三千三百二十头,乃是最少量的估计。
信丰来的最多,安远次之。走两条路来,一条从安远城,经寻乌城,走牛斗光、八尺去梅县,这一路最多;一条由安远南乡,走公平、新圩、留车、平远之中坑圩,往梅县,这一路较少。两条路全年有五千只猪通过。平均每只一百斤,每斤价四毛半(每只四十五元),五千只猪共值二十二万五千元。寻乌政府每只抽税二毛。
(三)梅县到门岭的生意
大宗是洋货(牙粉、牙刷、电筒、胶底鞋、肥皂、洋伞、马灯、洋铁均大宗。其中如牙粉、牙刷等,本属中国制的多,但普通也叫洋货),海味(海带、海参、鱼肚、鱿鱼、淡菜、咸鱼等为大宗),盐(十年前惠盐多,三四年前潮盐多,这是因为商人包办路线不同的缘故。现在又是惠盐多,则因八尺、中坑等处反动派对红色区域封锁,阻塞了潮盐的路的缘故。盐到门岭后,一直通往兴国),洋油(亚细亚牌的多),布匹(梅县去的少,兴宁去的多,均买了洋纱自己造的。兴宁织造很发达。兴宁一般生意也比梅县大)洋纱(外国货)这五类。糖与面粉亦有好些。
梅县与门岭不通车,货大部分是肩挑,盐通通用马子驮,只有用船载至澄江起岸。面粉之一部也用马子驮。
门岭去梅县,脚夫们一担货去,一担货回。
(四)梅县到安远、信丰的生意
货物种类与往门岭的同,但数量少于门岭,大概比例是门岭六成,安、信四成,因门岭货物销到瑞金、石城、于都、兴国等广大地方,安远、信丰地域较狭之故。
(五)惠州来货
只有盐一门是大宗。咸鱼、黄糖二样略有一点来寻乌卖。此外没有。
(六)寻乌的出口货
上面说的都是进口货或通过货,这里要说寻乌县对外出口货。
第一是米。梅县一带很缺乏米,价比寻乌贵一倍,寻乌每年要供给它很多。澄江、三标、吉潭(项山的)、城区四个区域的米,从牛斗光经八尺、大拓,向梅县输出;龙图、腴田、留车、芳田、篁乡上半区一带的米,走中坑向梅县输出;大同、篁乡下半区、大田、蓝田、斗晏及龙川来的一部分,走岑峰经石正向梅县输出。三条路输出数量大略相等,每天共计输出米一百担,全年三万六千担,平均每担价八元,共二十八万八千元。
第二是茶。出于城区西厢之上、下坪,南厢之图合、冈上、鹅子湖一带。三、四、五、七、八月为采茶期。每圩约输出二十担(每担七十斤),每年百圩输出二千担,共一十四万斤,每斤价五毛,共值七万元。十分之八以上向兴宁输出,十分之二以下向梅县输出。采茶时兴宁客子到乡下,收买生叶自己制造。生叶中,“雨前茶”(谷雨以前的,又叫“头春茶”),一块钱八斤,每五斤生叶可以制出一斤茶。这种雨前茶价颇贵,要一块钱一斤。“二春”(三四月的)和“秋子”(七八月的),每块钱能买生茶叶十五斤,制造出来每斤卖五毛。做茶生意的靠着二春和秋子赚钱,头春茶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十二月还能产出些茶,名叫“雪子”,和雨前茶一样的贵,同属上等人家吃的。出不多,客子们于它也赚不到什么钱。城区之外,双桥区之雁洋坪也出茶,虽很少(每年只值百多元),但很好,因为不是岭头种的,而是菜园子里种的。
第三是纸。出于篁乡,向兴宁(走罗浮、罗冈)、梅县(走中坑,也有走岑峰的)、龙川(走贝岭)三地输出。平均每圩六十担,全年一百圩,六千担,每担价八元,共四万八千元。
第四是木。产地是城区的西厢(上、下坪)、南厢(鹅子湖),南八区的河角圩一带,篁乡区的香山、高头一带,三水区的肖木坑、寨塘坑,兼三区的罗福嶂。除罗福嶂的向潮汕输出外,其余均向东江输出。但罗福嶂木头输出潮汕价钱很贵,输出东江的则价钱很贱,每年约值万余元。二十年前出产较大。
木头出口是龙川客子出本钱,本地木商作辅助。都上山去完了,把山价(那山里许多木头中,讲定可以“倒”的那些木头的价钱)交与山主,由客子自己雇工倒下来,本地商人则为之照顾,使木头不被别人偷去。四五月是倒树最多的季节,六月以后,倒的渐少,九月以后便不再倒了。木一倒下就剥皮。剥了皮之后至少有两个月摆在地上,使它干起来。两个月后如果市价好,出卖有利,就扎排子下河,往往有搭架搭到三四年的。本地商人对于树贩(外地客子)是处在一种工人的地位,他们称树贩叫“老板”,而树贩称他们叫“排头”,利益的分配是老板九成,排头一成。
第五是香菇。主要产地是三标和安远交界之大湖岽、小湖岽、寨塘坑、上下坝,城区和安远交界之上、下坪一带山地,其次是双桥区与平远交界之叶子?。香菇每斤二元,每年约出一万元。安远出香菇比寻乌多,销往南雄,寻乌的销往兴宁。没有客子来收,是寻乌人贩了去卖。
第六是茶油。出在双桥的大同、斗晏、荒塘肚、蓝田、大田一带。年约一万五千斤,每百斤二十五元,共计三千七百五十元。从罗浮、岑峰两条路对兴宁、梅县两地输出。
总计寻乌六种出产(单说出口部分)价值如下:
(七)寻乌的重要市场
吉潭第一,盐、米、油、豆是大宗。牛斗光第二,盐、米略小于吉潭,油、豆与吉潭等。留车第三,布匹是最大宗,由兴宁进口;油、豆次之。县城第四,牛行要算第一门生意;第二是油、盐、米行;第三算是布匹(从前赣州有布子来,民国十七年起没有了,因为它是土纱织的,“一股大,一股细”,被兴宁、梅县的洋纱布抢了生意去。兴宁、梅县的布很好,“一掌平”)。鸡生意虽大,但它只通过不归“行”,故不算。澄江第五,油、豆、盐在这里过驳,是大宗;米次之;鸦片亦是大宗,从兴宁、于都来。石排下第六,油、盐、米、豆的总口岸,但多属通过,只盐、米有些买卖。鸡、猪、牛亦是通过。
此外,如岑峰(米)、公平(纸)、篁乡、三标等处,都属普通小圩场。
(八)寻乌城
说到寻乌城这个市场,真是不胜今昔之感。从前时候寻乌城的生意,比现在寻乌城的要大一倍。光绪二十七八年为最旺盛,那时候不但北半县的澄江、吉潭要到寻乌城来办货,就是南半县的篁乡、留车甚至平远县的八尺也到寻乌城来办货。这是因为前清时候赣州的货物经过寻乌销往东江,东江也还要买赣州的货,留车等地更不消说,因此中站地位的寻乌城的生意,当然便发达了。自从梅县的洋货生意和兴宁的布匹生意发展了,便把赣州的土制货色的生意夺了去,不但东江以至八尺都不到寻乌城办货了,南半县的留车等地也不到寻乌城办货了。再则光绪二十七八年前还是所谓“功名顶戴”时代,还没有行新政,县城生意的大宗是赣州来的绸缎。那时以后时局变化,绸缎的需要减少,直到民国元年废除“功名顶戴”,绸缎几乎全废,县城生意就大大衰败下来。寻乌城是这样一个手工业商品和资本主义商品交战表演了剧烈的荣枯得失的地方,怎么不值得我们注意呢?还有,寻乌城至今还是一个不定期的店铺交易和定期的圩场交易并行着的地方,它约有二千七百人口,一道坚城的内外,表现它那寂寞的情调,除非到一、四、七的圩期,才临时地热闹几小时,这不又是一件很好的资料吗?
下面是从各种货物去剖解这个城的生活情况和组织内容。
(2)盐
本城的一切货物,大都是销向城区的东西南北四厢和三水区的三标、水源两堡这个区域里的,别的地方很少到本城买东西。惟独盐是例外。盐的大部是销往安远、信丰,小部才销在城区、三标。又因为它是日用品,所以它是城里生意的第一大宗。城内有五家盐店,每家每年多的做得两万元生意,少的也做得六七千元生意,五家共合一年可做十万元生意。
盐分潮盐、惠盐。潮盐好,但贵,每元(小洋)买十斤到十一斤。潮盐色青黑,清洁能防腐。惠盐色白,但质差味淡,因之价也较贱,每元能买十六七斤。要是贪便宜的人才吃惠盐。寻乌的盐,历来是潮盐多,惠盐少。
开潮盐行的,本地籍二家(汇通、新发昌),平远籍一家(韩祥盛),万安籍一家(周裕昌),泰和与本地合开一家(万丰兴)。汇通有本三千元,算最大。周裕昌先前有本二千元,去年因做纸生意被匪劫失本九百多元,现只存千元左右了。以上两家都开了二十多年了。第三家要算韩祥盛,本约七百元,开了十几年。第四家万丰兴,两百块钱进店,开了四年,现有本四五百元了。第五是新发昌,开了十多年,拉拉扯扯不上一百元本。
杂货
大的上十家,连同小的共十六七家杂货店。志成(兴宁人)、纶泰兴(吉安人)、义泰兴(吉安人一、本地人一合股)、义成、潘月利、王润祥、潘登记、祥兴、永源金(以上六家均兴宁人)、均益(挑担子出身,本地人)、骆晋丰(本地人,杂货商人中只有他是个地主,收租三百担)、范顺昌(福建人)、黄裕丰(福建人)这十三家,就是大一点的杂货店。其中黄裕丰以黄烟、纸张为主要生意。其他都是以布匹为主要生意。次于布匹就是洋货生意。这个小小市场竟什么洋货也有卖,略举之有一百三十一种:
牙粉牙刷胶底鞋
皮鞋套鞋运动鞋
拖鞋铅笔钢笔(自来水笔)
粉笔天然墨毛笔
墨盘(砚池)墨湖(墨盒)笔套
笔架浆糊练习本
印色原纸油墨
教科书(没有单独的书店,附在杂货店卖)
字画小手巾肥皂
香碱花露水花露精
毛面巾洋袜子洋瓷面盆
洋瓷碗洋瓷水角(把碗)生发油
生发膏手袜子(手套)胭脂
围巾大小梳子水粉
雪花膏电筒电土(电油[0])
洋火香烟(有金字、中国、三炮台、哈德门、扇美各种,以金字、中国两种销得较多)
麻姑烟烟嘴洋遮(洋伞)
草帽礼帽洋瓷茶杯
文明帽洋毡棉毯
球被(毛毯子)绒线帽(小儿用)夜帽
木棉枕皮枕中山扣
白骨扣乌骨扣海螺扣
阴阳扣宽紧带吊带
丝裤带洋裤带爽身粉
汗衫扇子(乌纸扇、白纸扇)
钟表叫人钟
信纸信封日记册
镜子眼镜洋刀子
儿童玩具(小洋枪、火车、不倒翁、人公子、小皮球、哨子,此外还有很多)
德国响刀安全刀挥剪
毛剪(以上四种均剃头用)皮夹子(皮箱子)
藤夹子(藤箱子)洋靛(蓝的)染布用颜料(洋红、乌粉、灰粉、品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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