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使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旖旎小哥
水明乡十一位党委委员正好凑了一桌,其他人在隔壁就餐。
席间,马胜然春风得意,端起酒杯以主人身份说道:“今天可以说是咱们乡的大喜之日,一来祝贺厉元朗就任乡长,二来也欢迎孙奇来水明乡工作。第三个就是我的个人建议了,厉元朗同志之前一直在县里工作,就是担任常务副乡长也没超过一个月,基层经验不足,希望以后咱们大家伙多多帮助他,也希望像我还有树喜,以及谭刚灿儒、春秋、樊政这样的老人多伸出援助之手,厉元朗同志毕竟年轻,有什么不足之处,当面指出来,我相信厉元朗同志一定中肯听进去,也会用实际行动回报给大家。”
这话就有深层次的意思了,摆明还是说厉元朗岁数小,经验少,以后要是没有我马胜然罩着,将寸步难行。
厉元朗顺势接过话茬,端起杯来对着马胜然及其在座同行说道:“马书记的肺腑之间感人至深,也希望以后大家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当面指正。这杯酒,我先干了,以表寸心。”
言毕,厉元朗一仰脖,一两左右的白酒,眉头没眨一下,当即喝干。
“哈哈哈……”刘树喜当即大笑起来,并端着酒杯对厉元朗说:“厉乡长果然爽快,这杯酒我代表我个人,先敬厉乡长。”
没等厉元朗回话,张国瑞板脸伸手拦道:“刘主任,你没看出来马书记有话要说,做什么事要分清主次。”
刘树喜只得尴尬笑了笑,坐下来故作镇定的看着马胜然的脸色,不再出声了。
“国瑞既然提到这里,我正好有些话说给大家听。”马胜然抹了抹嘴,刚才厉元朗的弦外之音他岂有听不出来,意思是警告不要背后搞小动作。
马胜然听进耳朵里,针扎一样刺入心中。轻咳一声,继而言道:“厉乡长刚才说到咱们大家以后要光明磊落,当面说清楚背后不议论,这一点我很赞成。希望各位都要犹记眼耳,也要形成一种制度,不要搞什么小帮派,大家都是一个班子的成员,在一个锅里搅马勺,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就应该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共同为水明乡的未来卖力气。”
经马胜然这番话的提醒,厉元朗立刻明了,马胜然之所以三番五次的为难他,这是对厉元朗有拉帮结派嫌疑的重重敲打,是杀鸡给猴看的警示。
吴红丽见状,起身端杯道:“马书记说的太好了,我们大家伙受教育。我提议,这一杯酒我们共同敬马书记,马书记为咱们水明乡奋斗了大半辈子,劳苦功高,理应配得上这四个字。”
“吴委员这句话说得好啊,我赞同,这一杯酒咱们集体敬马书记!”厉元朗双手端杯,面向马胜然,恭敬的样子令马胜然十分受用。
他原本冷若冰霜的脸,逐渐变化出笑面容,甭管是真是假,反正露出开心来。“呵呵,这么对我,我马某人可不敢当,受之有愧。”
“马书记哪里的话,您是我们水明乡的顶梁柱,没有您坐镇,我们大家伙都不知道该怎样工作了。”厉元朗就是一个劲儿的力捧马胜然,让他疏于防范,别把矛头始终对准自己。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一直灌输在厉元朗的心田里,不张扬总低调,这样才不会引起马胜然的注意,也是厉元朗的保全之策。
于是乎,众人齐齐起身端杯,共同敬马胜然,随着一阵热络的笑声,马胜然欣然享用,当即喝光,美滋滋的看着大家。
然而,却一使眼色给刘树喜,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
正义的使命 第127章 防不胜防
刘树喜会意,等到众人坐下来之后,他再次起身,单独敬厉元朗,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正直的人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冷。
厉元朗拖大就显得太不给面子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刘树喜表面上笑哈哈,实则心里怎么想着花花肠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厉元朗起身,说了句谢谢的话,和刘树喜举杯示意,当即喝掉。
谭刚见厉元朗喝完,他紧挨着厉元朗,便亲自给他斟满酒,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仰脖率先打了个样,还亮杯底给厉元朗看。
厉元朗毫不示弱,自己酒量自己清楚,马胜然刚才隐晦的使眼色,根本没逃过厉元朗的火眼金睛,现在明了,这是要轮番灌厉元朗,想把他灌醉。
什么意思?是要看我喝多了出丑好让别人背后笑掉大牙,还是让我直接钻桌子底下?
有那么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厉元朗自诩酒量不差,马胜然这边又有几个人向他发起酒场的进攻,他来者不拒,摆开架势一一化解。不就是喝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否把我灌倒。
自然了,厉元朗也不是孤军奋战,张国瑞和高灿儒则将目标对准了刘树喜以及谭刚。吴红丽巾帼不让须眉,凭借女人的先天优势,又有不错的模样和身材,嘴头子也不赖,一劝二闹三捧,把个马胜然乐得脸上桃花灿烂,架不住吴红丽的一再相让,一杯接一杯也好没少喝。
后来,袁春秋和樊政也加入战队,这二人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的孙奇。
一开始,孙奇自认为和厉元朗是老熟人了,又在一起搭班子,客气有加的敬厉元朗两杯酒,也不知为何,袁春秋竟然直接和孙奇较上了劲,大咧咧说:“孙副乡长,以后咱们都在政府口,经常接触,我老袁是个粗人,说话不分轻重你可不要计较。”
“哪里哪里。”孙奇还算客气的回应道:“袁副乡长这话外道了,以后咱们都是在厉乡长的领导下干工作,一起共进,来,我敬你。”
樊政坐在孙奇旁边,而孙奇拿烟的手正挨着他,香烟缭绕的味道一点没糟践,全都窜入他的鼻子里。弄得他直皱眉头,一个劲儿用手扇着风,并且不满的挑理说:“孙副乡长这话说的有问题,应该是在马书记领导之下,在厉乡长的支持下,不能强调政府就把党委撇在一边,是不是?”
正好这话灌入一旁正和高灿儒打酒官司的刘树喜耳朵里,借机插言:“老樊说的没错,孙副乡长说错话了,自当该罚,罚酒三杯,向马书记道歉。”
很奇怪,马胜然竟没有生气,而是摆手说:“树喜,哪来的那么多说道,孙副乡长不是有意的,算了。”
孙奇脸一红,赶忙向马书记双手抱拳,并且歉意道:“刘主任说的没错,是我口不择言,该罚。”
他先是和袁春秋喝完那杯酒,之后连喝三杯,直到第四杯酒才单独敬马胜然。
马胜然很给他面子,笑眯眯跟他撞了一下杯子,也是一饮而尽。
刘树喜还要发话,却被谭刚一把按住,劝他放过孙奇,说孙奇不胜酒力,怕他喝多了。
马胜然也表态说:“算了吧,你没看孙副乡长脸都红了,脸红的人不能喝酒,但是可交。”
“可交”这俩字传入刘树喜耳朵里,他立马心领神会,放过孙奇调转枪口对着高灿儒说:“老高,小杯子没意思,有能耐咱俩换大杯子喝,谁不喝谁是四个脚爬的。”还比划了一个王八手势。
别看高灿儒戴着眼镜瘦巴巴的像个老学究,他是开鱼馆的,喝酒自不在话下,尤其较起真来,天不怕地不怕,当即拿出吃饭的小碗,指着说:“老刘,咱俩用碗喝,敢不敢?”
吃饭的小碗不大,可是装满酒也有二两之多,一口闷下去,不止需要胆量还有酒量。当着众人的面,刘树喜岂能甘落下风,喝就喝,谁怕谁。
于是在众人注视下,这两位端起小碗就跟梁山好汉一样,大碗喝酒,几乎滴酒没撒的全部灌进肚子里。
高灿儒还好,喝完后吃了一口菜压了压,而刘树喜一个劲儿打着酒嗝,眼瞅着就要按耐不住,当场喷洒出来。
谭刚见状,赶紧拉着他说是去厕所方便,引得高灿儒嘲笑起来:“是下面放水还是上边?”
“我……”刘树喜捂了捂嘴,也顾不得形象,一把起身冲出包间,估计是去向大地震吼了。
“哼!”高灿儒冷哼一声:“也不过如此,还敢跟我叫号。”
马胜然抽着烟,眼角乜斜着看了看高灿儒,理直气壮的警告道:“老高,说话要注意,喝酒就是喝酒,不要打击人。”
高灿儒没说话,马胜然护着刘树喜众人皆知,他无谓和马胜然就这个话题争论。
整个十一名党委委员,在这次酒席上喝得针锋相对,但也不失热闹场面,还算是和谐。
酒过三巡,高月娥端着一大碗林蛙炖土豆,扭着肥硕的腰肢,笑眯眯进来上菜。
“哎哟,还有这等好菜呢。”谭刚则舔着嘴唇,眼睛里冒出荧光,直直盯着碗里的母林蛙,似是想要一口吞下去的馋样。
并且不忘调戏高月娥一番,不怀好意的说:“高老板真是会来事儿,知道我最近腰老疼,需要补肾,特地上这道壮阳菜给我补一补。”
“少来,这才不是给你吃的,是我单独给马书记……”说了这话,高月娥忽然发觉说漏了嘴,赶紧补充道:“是我给马书记领导之下的水明乡各位领导准备的,当然也包括你谭大委员。”
“嘻嘻,我就说你不会忘了我,还是你心疼我,哈哈。”谭刚本以为带有荤味的玩笑会引起在座所有男士共鸣,没想到谁也没跟着起哄,相反弄得很冷场,有点下不来台。
高月娥才不管谭刚怎么样,特地带来一瓶茅台酒,倒了一小杯,环视众人,最后将妩媚妖冶的眼神落在马胜然左边的厉元朗身上。
“厉乡长,我这杯酒单独敬你,祝贺你高升。”
厉元朗接过来,说了句:“谢谢高老板的美意。”一口喝尽。
“这第二杯酒我还是要敬厉乡长,以后乡里面不在我这里吃饭了,你个人要是来的话,我照样热情接待。”
高月娥这女人不简单,看似平淡无奇的话语却透露出来一丝消息,那就是乡里以后不会在夜雨花饭店定点用餐,别人态度不重要,马胜然顿时眉头紧锁,问道:“高老板,是谁说的以后不在你这里吃饭的,我怎么不知道。”
原本略微轻松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厉元朗。而此时的厉元朗,骤然间起了醉意,一手拄在桌面上并揉着太阳穴,眼睛眯着,舌头有点大的回答道:“马、马书记,是我决定的,乡里财政紧张,要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嗷!”
厉元朗突然一捂嘴,似是坚持不住要吐的意思,张国瑞一见于此,马上说:“厉乡长这是喝多了,我带你去卫生间……”
马胜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使眼色,高月娥会意点头道:“厉乡长喝多了,就不麻烦张书记,我叫人扶他去后院休息。”随即喊来两个男厨师,一边一个驾起厉元朗直奔后院。
这俩人把厉元朗扶到一个麻将间,放倒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闻听到厉元朗呼呼大睡并打着呼噜声,这才放心离去,临走时还把灯给关了。
也不知道外面的酒席进行多久,反正过了很长时间,突然门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身进来。
蹑手蹑脚走到厉元朗身边,坐在床边这么一直看着他。慢慢地,那人的一只手不安分的摸了摸厉元朗棱角分明的脸,微微叹了声气。
半晌,继而手往下移,在厉元朗宽阔的胸膛之上停留,感受着男人荷尔蒙散发出来强烈的雄性激素,忍不住头埋在上面,不住蹭着并贪婪嗅闻阳刚之气。
慢慢地,这人才不舍的抬起脸,再次注视着厉元朗鼾声如雷的睡姿,并确定厉元朗已经睡着,忍不住大胆的将手又往他身下移去,越过裤腰带……
正在即将碰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地带,厉元朗吧唧了一下嘴,转而翻过身,脸面向里侧又呼呼睡起来。
吓得那人赶紧把手往回一缩,十分紧张的摸了摸心口窝,并轻声叫道:“厉乡长。”
厉元朗没有回答,依然睡得香甜。这人总算松口气。这时,手机震动起来,赶紧捂嘴接听。
只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得没得手,赶紧着。”
“催什么,我在看他睡没睡着。”这人回应一声,不悦的挂断手机。瞅着厉元朗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即从身边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物件,屋里光线黑暗,看不清楚那个东西的形状。只见那人拿在手中,手摸着厉元朗露在外面的一只胳膊上,往上撸了撸他的衣服袖子,露出皮肤,然后举起来那个物件,一咬牙,闭上眼睛用力扎下去……
正义的使命 第128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那个东西就要沾上厉元朗皮肤之际,忽然响起一声断喝:“你要干什么!”
随后,厉元朗翻身坐起来,并随手打开屋子里的灯,直视眼前那个吓得惊魂未定的人。
没错,这人正是高月娥,厉元朗突然醒来把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轱辘着半圈停下。
厉元朗往地上一看,竟然是一个针管,里面装着半下药水,无色透明,不知是什么东西。
“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厉元朗翻身下床,一把将针管拿在手里,正气凛然怒视着高月娥。
高月娥被吓得脸都白了,好半天才反应过味,慌忙掩饰道:“厉、厉乡长,你、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见你喝醉酒,就想着给你打一针醒酒液醒醒酒。”
“是吗?”厉元朗冷笑道:“我已经醒酒,倒是觉得高老板没少喝,干脆给你打一针。”说话间举起针头,就要扎向高月娥。
要说原来高月娥的脸色是白的,那么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惨白,十分惧怕的赶紧舞动双手,一个劲的摇头说:“不用。”
事出反常必有妖,高月娥越是阻挠越说明针管里有鬼。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蒙面男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抡起左拳直接砸向厉元朗的面门。
好在厉元朗反应奇快,侧身躲过轻松化解掉蒙面人的这一拳,同时飞起一脚踹向对方的小腹处。
那人也不是白给,身体往后一缩,也躲过这一脚,继而右拳挂着徐徐风声打向厉元朗拿着针管的右手。
厉元朗灵机一动,轻松躲了一下,并趁机将针管扎向蒙面人伸过来的右臂之上。
这一下稳准狠,几乎拼尽厉元朗的全力,针头狠狠扎进蒙面人的胳膊上面,他还用力推了一下,无色液体徐徐灌进蒙面男子的身体里。
“啊呀!”男子疼得大叫一声,赶紧一把薅出针管,针头上带着血迹,都没有扔掉,而是捂着受伤的手,蒙面头套里露出的双眼,带着怒火狠狠瞪了厉元朗一眼,踉踉跄跄夺门而逃。
厉元朗本想追出去,却被高月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连声求饶说:“你别追了,保命要紧。”
“撒开,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厉元朗哪里管得了什么个人安危,摆明这是有人要害他,非要把那个蒙面男子抓住不可,否则后患无穷。
高月娥就跟吃了秤砣一般,死活不撒手。厉元朗想打打不得,想骂骂不出口,真是被这个无耻女人弄得没有办法了。
反正也追上那个男子已然来不及,厉元朗索性质问高月娥,针管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蒙面男子又是谁?
见针管被蒙面男子带走,高月娥咬死说,里面就是没有毒的醒酒液,至于那个男人,她也不知道是谁,或许是路过的小偷强盗。
糊弄鬼呢!因为证据被他一时冲动用没了,厉元朗一时半会儿还真拿高月娥没有办法。临了,他用威严的语气警告着高月娥:“我希望刚才发生的一切,你要守口如瓶,不然的话,我会报警要你好看。别以为有谁可以袒护你,真要是涉及到犯罪,你看谁会保你还是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舍卒保帅这个典故你不会不懂吧。”
高月娥大脑飞速运转品味着厉元朗这番话的含义,一声不吭,显然她是听进去了。
厉元朗无心待在这里浪费时间,该说的都说了,便拽开房间门,大步往自己住处走去。
刚走到乡政府大院门口,忽然间一个黑影横栏在他面前,低声说:“主任,那个蒙面人骑了一辆摩托车,我没有追上,让他给跑了。”
说话的正是韩卫。其实厉元朗根本没有喝醉酒,他的酒量,单凭七八两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稀松平常。
当时他借故装醉,一来是借以躲开马胜然不满情绪的爆发。二来是迷惑别有用心之人。他忽然想起肖展望那日喝醉酒之后的反应,就感觉这里面有蹊跷,现在更加印证他的猜测非常准确。
只是不知道高月娥的同伙是谁。也许是马唐?但是厉元朗和马唐有过接触,显然蒙面人比马唐矮一些,身体也壮了不少,关键马唐瘦的像个大烟鬼,而这人不是。
那会是谁呢?
韩卫是在闻听到厉元朗喝醉后,张国瑞故意安排他躲在夜雨花饭店后院的墙头上,观察着厉元朗休息房间的动静,同时保护厉元朗。
他一直尽心尽责的趴在墙头上,忽然看到后院小角门那里来了一辆摩托车,就是那个蒙面男子。
结果光顾着监视蒙面男子,一分神,正好错过高月娥偷偷溜进房间里,企图占厉元朗的便宜。却因为那个谜一样的手机,逼着高月娥动手。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发生,韩卫本想跳下去帮忙,不成想厉元朗三下五除二轻松化解,还把针头扎进蒙面男子胳膊上。
那人忍着剧痛逃跑,由于摩托车骑得飞快,即便韩卫百米速度不赖,两条腿自然跑不过两个轱辘,只能眼睁睁看见摩托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算了。”厉元朗摆摆手,和韩卫一起返回各自宿舍房间,厉元朗躺在床上,默默抽着烟,把自己的思路重新缕清,将前后关联在一起,忽然坐了起来,脑袋里似乎有了一个大框。
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想了想一咬牙,拨通一个号码,说道:“张局,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我有个问题想问一问……”
第二天,厉元朗精神抖擞着去上班,还没进办公室,手机响了,是马胜然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火速去马胜然的办公室来一趟。
厉元朗敲门进来,马胜然黑着脸质问道:“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停了夜雨花饭店的定点用餐,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书记了。你知不知道,高月娥昨晚就关停了饭店,以后吃饭去哪里,是去那个只会炒大锅菜的食堂吗?”
“夜雨花关门了?”厉元朗装作不解的说道:“马书记,当时高老板故意难为我,我一时气愤就说了那样的话,没有和您商量是我的不对,我向您检讨。不过我没想到高老板会关了饭店,这是我考虑欠佳,我这就去找她,重新签订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不用了。”马胜然冷着脸一摆手,嘟囔道:“人都给你气走了,一夜工夫就没了人影,鬼知道她去了哪儿,你上什么地方找她。”
“她老公不知道吗?”厉元朗问道。
“高月娥和她老公一起走的,没通知任何人,就连饭店的服务员厨师都不知道,没给人家结工钱跑了个干净,这些人刚才还来找我询问,笑话,我又不是她爹,我上哪知道去。”马胜然气哼哼说。
其实也只有厉元朗知道原委,一定是高月娥事后分析,把厉元朗警告的话深度消化,担心她自己的安危,主要是怕警察找上门来,才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但是她不辞而别,对于厉元朗绝对算不上好消息,中间的断带,会衔接不上高月娥身后的人,尤其是逃走的那个蒙面男子。
马胜然把厉元朗叫来不过是发发牢骚,他认为是因为厉元朗擅自不同意在夜雨花饭店吃饭,气走了高月娥。
见厉元朗的态度还算端正,马胜然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便说道:“一会儿要召开班子成员的会议,明确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你已经上任,首要任务就是把肖展望的追悼会布置下去,昨天县公安局已经召开新闻通报会,确定了肖展望是自杀行为,他的家属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他不是死在工作期间,算不上因公殉职,在规格上要把握好分寸。你尽快把追悼会的详细情况拟个文件出来,下班前交给我看看,早点定下来,好把这一页翻过去。”
“好的,我会尽快去搞。”厉元朗应承着说。
“还有,肖展望的事情一结束,你去县里跑一跑资金问题,乡里没钱怎么开展工作,这事也马虎不得。”马胜然完全一副居高临下的命令式口吻,听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马书记,我会按照您的布置做的,只是……”厉元朗沉吟道:“我不在的时候,政府这边您要多费心了。”
“嗯。”马胜然或许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便缓和着口气说:“我只是和你商量,毕竟是咱俩搭班子,要彼此支持和理解。会议定在九点半,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厉元朗离开马胜然办公室,吴红丽正好从她办公室里出来打水,正好撞见。
她一使眼色,似乎有话要说。
“姐,去我办公室谈吧。”厉元朗在前面,吴红丽拎着暖瓶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厉元朗办公室。
昨天下午,刘树喜就安排人把这间办公室收拾一新,他还算有心,添置了一些新的办公用品,原来肖展望用的大部分东西全扔进垃圾箱。
由于厉元朗昨天太忙,还没进来参观自己新的办公场所,屋子里焕然一新,就是对着门口的那面小镜子让他反感。
只是这股子歪风是马胜然倡导的,厉元朗若是带头撤下,说不定又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出来,平添麻烦。
再说,马胜然这人疑心疑鬼的,心事特重,小事情里都能看到大文章,目前根基未稳的情况下,还是不宜和他爆发正面冲突为好。
厉元朗进来后,礼让吴红丽坐在沙发里。他则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坐在新椅子上正等着吴红丽问话。
而此时的吴红丽还是心有余悸,即便有厉元朗这个大男人在还是大白天,仍旧忍不住打量着肖展望自杀现场,尤其是棚顶上的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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