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使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旖旎小哥
据说,肖展望就是把绳子挂在那上面,脖子往里面一伸,踢翻椅子,悬挂于空中……
她这么专注一看,突然间看到了一件东西,吓得脸色瞬间变色,“啊”的一声大叫,昏厥过去……
正义的使命 第129章 细小见真章
吴红丽突然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把厉元朗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板着吴红丽的肩头叫了几声吴姐,才把吴红丽叫醒过来,花容失色的指着天棚上的那个挂钩,颤巍巍道:“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厉元朗顺着吴红丽手指方向一看,顿时气炸了肺。挂钩上竟然挂着一根绳子,是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阴损,搞装神弄鬼这一套!
摆明了,这根绳子肯定不是肖展望用过的那一根,作为证据早就被公安局现场勘察时就给拿走了,绝不会留在这里,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厉元朗搬来一把椅子,踩在上面直接把绳子解下来,推开窗户随手扔出去,气愤的直喘粗气。
安慰她几句,并问用不用去乡卫生院看一看,吴红丽实在被吓得不轻。
“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吴红脸色总算恢复了红润。
厉元朗放下心来,打电话给广播站两个年轻女孩扶着吴红丽离开。
这种卑鄙手段马胜然会做吗?要不就是刘树喜?
厉元朗坐在椅子上大口抽着闷烟,正好有人敲门,他喊了一声“进来。”
“厉乡长,九点半开会,我来通知您一声。”黄文发挤着三角眼磨蹭着走进来,还煞有介事的往棚顶上看了看。
就是这个微小的动作,让厉元朗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干的。
为什么确定是黄文发所为,道理很简单。这些细节都是从黄文发不经意间的举动发现端倪。
他一进来,神情犹豫,不敢和厉元朗对视,是他做贼心虚的体现。
还有,他不敢看厉元朗,倒是眼睛总是盯着挂钩看个不停,就说明他很关心那个挂钩。关心什么?还不是观察绳子在不在么?
再者说,昨天帮着搬家就有黄文发,除了他还能有谁?
刘树喜是小人,他教育出来的下属也和他蛇鼠一窝,没有好东西。
厉元朗心里有气,不便发作出来,也没给黄文发好脸色,阴着面孔回应说:“我知道了。”
“是,那我回去了。”黄文发说着话转身离去,还不忘多瞅几眼那个挂钩,结果没留神脚底下一个拌蒜,来了个趔趄,差点摔个大跟头。
他挣扎平衡时,手也不知道这么凑巧,刚好抓住对面高悬的小镜子上的挂穗,无意识使劲一拽,竟把小镜子扯下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厉元朗憋不住笑,正好,自己瞅着别扭,黄文发无意中帮自己铲除掉这个堵心的玩意,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小镜子摔碎,引来走廊里不少人注意,好几间办公室里的认出来观瞧,指指点点的。反正黄文发摔碎马胜然请来的镇妖镜,免不了要挨一顿臭骂,这就是因果报应,活该!
厉元朗收拾一下东西,这才锁上门信步走到楼下的小会议室。
进来时,刚好撞见张国瑞,他问历元朗,看吴红丽被人搀扶着走出乡政府,知不知道什么原因?
“一言难尽。”历元朗拍了拍张国瑞肩头,示意回头告诉他。
水明乡十一名党委委员,除了吴红丽和马胜然,其余人员悉数到场。
大家都在喷云吐雾,小会议室里充斥着烟草的呛人味道,尤其袁春秋,出了名的一次火,抽烟只点一次,之后一支接着一支,他不抽好烟,都是五块钱左右的劣质烟,直辣眼睛,还说好烟没劲,不过瘾。
把他对面座的樊政气得用笔记本直扇风,两条眉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历元朗也抽烟,只是觉得这种场合要学习县常委会,从他当时跟着老书记当秘书开始,老书记就定下一条规矩,会议室禁烟。
而且老书记身体力行,自己烟瘾再大,也忍着不抽。一直到现在,常委会还保持着这种习惯,没人破坏。
所以他和张国瑞坐在各自位置上,当张国瑞掏出烟来扔给他一支,历元朗接过来没有点火,只是放在笔记本旁边。
张国瑞立即明了,本来要点烟,却一口吹灭打火机,把烟一放冲历元朗点了点头,相视一笑。
这是历元朗第一次参加水明乡的党委会,第一次和党委委员坐在一处。他的座位位于长桌左侧最前面,正中间是马胜然的座位,左边是副书记兼乡长,右侧是专职副书记,乡里三把手,其余是按照进入党委会的资历长短,依次排下来。
历元朗作为这栋楼里的二号人物,在马胜然没有到来之前,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势必引来众人的注意。
孙奇把烟掏出来叼在嘴边,长期做秘书的,养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打眼看见厉元朗没有抽烟,想了想,他便将烟拿下来,放回烟盒里揣进衣兜。
樊政见状,忙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提醒袁春秋。
袁春秋一开始没理会,直到樊政努嘴朝厉元朗那里示意,袁春秋也发现厉元朗笔记本旁边放着一支烟没有抽,同时看到张国瑞也是一样的做法,脑袋就是在浑浊,也明白其中含义。
只得狠狠嘬了几口烟,恋恋不舍将半截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抹了抹嘴,不再抽了。
高灿儒烟瘾不大,之所以也跟着喷云吐雾,完全是报复心理做崇,让老子吸二手烟,我也抽,也让你们吸二手烟。
发现张国瑞没抽烟,孙奇也没抽,袁春秋掐灭了烟,好似多米诺骨牌效应发酵,传染到他的神经系统里,顺手也摁灭烟头,低头摆弄着手里边的碳素笔。
至于其他党委委员,尤其是见到一次火的袁春秋破天荒掐灭烟头,也都纷纷效仿,停止吸烟。就连谭刚和刘树喜二人,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却也不好太过明显。
很显然,厉元朗细小的动作等于间接告诉众人,会场禁烟。他俩若是熟视无睹,不等于正式向厉元朗宣战,对着干么。
刘树喜还在犹豫,身旁的谭刚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这才不情愿扔掉烟头。
一时间,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的环境逐渐散去,张国瑞还特地打开两扇窗户,以便换气通风。
厉元朗靠着自己无声的举动,加上有张国瑞这个三把手的配合,将小会议室禁烟的措施散发出去,众人不管同不同意,还算挺给他这个新上任二把手的面子,没有人僭越,反其道行之。
然而这一切,都在马胜然挺胸昂头背着手进入会场之后,发生了改变。
“谁开的窗户?”马胜然刚坐在中间位子上,眉头略微紧皱,环视众人嘟囔道:“现在是深秋眼瞅着快入冬了,开窗户多冷。”一指刘树喜:“你去把窗户关上,别冻感冒了。”
“是。”刘树喜痛快答应着,屁颠关上窗户,煞有介事的瞄了瞄张国瑞。
“啪”马胜然将笔记本扔在桌面上,并随手掏出一盒二十几元的玉溪,抽出一支点燃后,深吸着,鼻子里窜出烟雾问起话来:“大家怎么都不抽烟?”
众人面面相视,没人解释,关键不知道该怎样说。倒是谭刚开口道:“我们都觉得厉乡长带头不抽烟,做了表率,所以……”
樊政接过话茬,插言道:“我感觉厉乡长做的没错,像我不抽烟的人每次开会吸二手烟,伤害比抽烟还大,咱们会议室就该禁烟。”
刘树喜则不冷不热回应樊政:“老樊,你不抽烟可以学啊,没人拦着你。”
“刘主任,你什么意思!”樊政瞪起铜铃一样的眼珠子,脸色顿时阴冷下来,夹杂着大量的怒气。
“行了。”马胜然使劲一拍桌子,震慑住会场秩序,瞄了一眼厉元朗,见他表情平静,眼神望向窗外,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就有火气。
“禁什么烟,这里又不是公共场所,多此一举。”随后大言不惭道:“想抽就抽,在没接到上级通知之前,水明乡党委会没有禁烟的条文,随便抽。”
他的话音一落,谭刚和刘树喜积极响应,中间派的党委委员也顺手点起香烟。
就连袁春秋也实在忍受不住手里没烟的痛苦,立刻点起一支,贪婪吮吸好几大口,就跟烟鬼抽鸦片烟一样。
马上,会场里又是香烟缭绕,烟雾腾腾。
“今天是厉乡长和孙副乡长就任后,水明乡党委会第一次开会,我们先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二位同志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马胜然嘴里这么说着,脸上没有挂一星半点的欢迎意味。
啪啪啪,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过后,厉元朗和孙奇分别站起身,向在座各位点头致意。
马胜然双手往下压了压,继续说:“今天会议主要是商谈咱们水明乡接下来的工作。还有二十几天,就要开一年一届的乡人代会。我作为乡党委书记兼乡人大主任,我们下一步的首要任务,就是筹备这次大会。”
马胜然深吸一口烟,眼神略过在座每一个人,尤其在厉元朗身上停留多了一秒钟。
仅仅这一秒钟,意义非凡。
等于告诉厉元朗,你这个代乡长的“代”字,能不能顺利通过选举,还得需要过我这个乡人大主任这一关。
小样,刚上来就搞什么会议室禁烟,树立威信,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党委书记!
正义的使命 第130章 党委会的不和谐音
马胜然夸夸其谈,讲完第一项关于筹措乡人代会的情况,并当场布置下去,由乡人大机关牵头负责,他们人少,便从党政办以及其他部门抽人参与,反正召开全乡代表大会是下一步工作的重中之重。
第二个,马胜然谈到了发展全乡经济建设话题,他说道:“其实我对于前任季天侯乡长的发展思路还是赞成的,成立采石场是目前我们乡尽快摆脱贫困,走上富裕道路的最佳捷径。”
顿了顿,马胜然弹了弹烟灰继续说:“只是细节上没有处理好,才出现韩家屯山洪暴发的意外事件。我认为,只要我们多采取防范措施,发展采石场还是大有可为的。像刘家地的刘万全,大家伙都知道,原来穷得叮当乱响连裤子都穿不上,这几年兴办采石场,怎么样,人家不仅脱贫致富了,还兴修全村的基础设施,铺了水泥路,建了广场,增添不少健身设施,这些没向乡里要一分钱,这就是本事,就是能耐。”
马胜然一席话,在众人心中掀起不小波澜,尤其厉元朗。他没想到韩家屯的山洪暴发,还没引起马胜然的足够警醒,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还有发展采石场的错误想法。
于是当即提出来,“马书记,采石场破坏自然环境,容易造成水土流失,韩家屯的教训深刻,我们不能忘记。”
“这还用你说。”马胜然反驳道:“那是我们当初准备不足,可以吸取经验教训,多向刘万全他们学习,做好防范措施,我估计韩家屯事件不会重演。”
“刘家地的采石场我去看过,那里被群山环抱,四周没有乡村人家,即使出现山洪也伤不到人。但是并不代表就不会造成水土流失,就不会暴发山洪。”厉元朗义正言辞道:“上一次县里对韩家屯的处理可以说非常严厉,也在表明出态度,坚决不允许兴建采石场。马书记,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想想别的办法,比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谭刚查了一嘴:“县里不让办采石场,我看刘家地采石场还干得热火朝天,拉石车照样天天进进出出,刘万全腰包也是一鼓再鼓,县里不过做个样子罢了。”
“我看老谭说的在理,采石场每年为县财政上缴利税,县里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咱们乡吧,本来就没什么工业,全靠采石场支撑,而且人家老刘赚钱那是多少双眼睛见到的,那可是真金白银,我觉得我们可以多向老刘学习,采石场重新上马是切实可行的。”
刘树喜的话音刚落下,张国瑞接过来说:“刘主任的话我不敢苟同,韩家屯的例子活生生就在眼前,冲垮那么多民房,多少人无家可归。灾上救援灾后重建,县财政又拿出多少钱补贴,这笔账要好好算清楚,别得不偿失。”
“不就是冲垮几家房子嘛,又没死人,毕竟也只是个例,我看全国那么多开采石场的,也没见有几个暴发山洪,就是点子背,不走运。”谭刚不以为然的淡淡说道。
厉元朗见谭刚这样态度,按耐不住内心火气,便冷着脸说:“谭委员,你的想法要不得,不要什么都跟封建迷信挂钩。”
一提起封建迷信,厉元朗就气不打一出来,想到乡政府里那一面面小镜子,亮闪闪刺人眼目,阴天还好,特别是晴天,闪得人走路用手遮挡,别扭极了。
其实他这话说给谭刚听,也是说给马胜然,始作俑者,不可原谅。上梁不正下梁才歪,要不是你率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别人怎会群起效仿?
马胜然瞪着眼睛狠狠看了一眼厉元朗,偏偏这时候,孙奇竟然说道:“我还挺奇怪,我一来就看见咱们楼里面的走廊过道上,都挂着小镜子,后来上网查阅,原来和辟邪镇妖有关,这是不是也算封建迷信?”
他看了看众人,根本没在乎马胜然铁青着脸,厉元朗略微紧皱的双眉,还有张国瑞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一直不怎么在会上发言的人武部长王全礼说:“孙副乡长的疑问我来回答。挂小镜子算不得封建迷信,你去下面村屯走走看看,家家户户都有挂小镜子的习惯,叫做照妖镜,只是民风而已,是为保全家平安的一种祈福。况且,老肖自杀在办公室里面,大家都心有余悸,做一些祈福的做法无可厚非。想必孙副乡长经常坐办公室,不了解基层百姓的习俗,这点可以理解。”
王全礼的话看似为封建迷信辩解,实则不偏不倚,也在讽刺孙奇不懂就别乱插言,别妄下结论。
马胜然敲了敲桌面,厉声说:“采石场的事情咱们先不谈了,搞什么嘛,怎么搞到封建迷信上来,跑题了。不过……”
他侧脸看着厉元朗说道:“厉乡长,马上就要召开全乡人代会了,我倒要想看看你在做政府工作报告时,关于全乡经济发展,你有什么宏篇大论,不发展采石场,你去发展养鸡场还是养鸭场?”
这话有些重了,马胜然对厉元朗第一次参加党委会的表现严重不满意。他发现厉元朗处事很怪,表面上对自己恭敬有加,一口一个“党委”挂在嘴边,实际上有很多做法和自己有对着干的嫌疑。
他这叫能屈能伸,还是脸上藏笑,心里藏刀呢?
“马书记,感谢您的提醒,发展全乡养殖业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对于马胜然,厉元朗始终是笑挂在脸上,当官不打笑脸人,让他想发火也找不到发火点。
“刚才老王提到肖展望的事情,正好我在这里也说一下,我已经责成厉乡长全权处理。”马胜然又看着厉元朗说:“会后你马上布置,下午上班后就把方案准备好送给我,我要亲自审阅。”
随后,马胜然问都不问的,一挥手说:“散会。”
“等等。”他的话刚一落地,刘树喜急忙阻拦道:“马书记,我想趁此机会提一个建议,党政办缺一个副主任很久了,我想是不是议一议人选?”
马胜然已经站起身,驻足问道:“你说吧,你想提谁?”
“黄文发同志兢兢业业,是个不错的苗子,值得培养,我觉得应该给他加加担子……”刘树喜看着马胜然同时扫了一眼厉元朗。
谁也没想到,厉元朗稳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看盯着笔记本,却说出一句:“黄文发不可用,我不同意。”
原本众人都已经起身就离开,听到厉元朗的话,全都站住不明就以的看向厉元朗。
刘树喜当即脸涨得通红,面露不喜的问:“厉乡长,你不赞成能不能给个理由。”
厉元朗随即起身,收拾好笔记本和碳素笔,直视刘树喜:“某些人使用雕虫伎俩,吓昏了吴委员,这样的人,人品有问题,别说当副主任,就是留在党政办都是祸害。”
说罢,厉元朗头也不回的大步走第一个离开会议室。
有些话他没有直说,不明白状况的都一脸蒙圈,唯有刘树喜脸红一阵白一阵,就跟画了大花脸一样。
马胜然经过他身边时小声说:“搞什么嘛,黄文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馊主意,干了烂肠子的事儿?”
“我……”刘树喜一时哑口无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好意思说出口。
单说厉元朗回到办公室,一个电话将常务副乡长孙奇、副乡长袁春秋和樊政,还有乡长助理常鸣都叫来。
这是他上任后第一次开乡政府会议,主要是谈当前乡政府的工作方向,顺便做了重新分工。
厉元朗作为乡长,主持政府全面工作,负责财政、审计和机构编制。
孙奇是常务副乡长,协助乡长工作,负责交通、电力、通讯、派出所、市场监督管理以及招商引资。
袁春秋和樊政将孙奇所负责的那一块分出来后,保留剩余分工。
至于常鸣,厉元朗就把自己原来负责的教育那一块划给了他。
自从收到周宇捐赠的二十万善款,水明乡教育办不再是囊中羞涩,兜里有钱,腰包也鼓了一些。
还有,厉元朗在和水婷月聊天中,也知道水婷月已经把韩家屯小学的那笔扶助金提上议事日程,下一步,省团委会派人下来实地考察,如果情况属实,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常鸣等于是坐在家里捡金元宝,前期厉元朗都做好铺垫,他只要按照步骤往下走就行了。
常鸣对于厉元朗的特殊照顾十分满意,对他不住报以感激的目光。三叔常东方若是看到他在水明乡有所建树,一定高兴,对他肯定另眼相看了。
厉元朗在会上还提出来关于肖展望追悼会的准备和布置,分发下去,大家各司其职,下午上班前汇总到他这里,他好去汇报给马胜然定夺。
开完会,厉元朗正坐在办公室整理材料,关春明敲门进来,两手一摊,泄气道:“厉乡长,你换人吧,这活我没法干了。”
“什么事?”厉元朗挑眉问道。
“你看看,账里就剩三百多块钱,其他人一下子拿来这么多消费凭证要报销,我上哪弄钱去!”
说着话,关春明将一摞收据票子摊放在厉元朗眼前。
厉元朗一张张翻看着,不仅眉头拧在一起,这又是搞得哪一出?
正义的使命 第131章 无奈之举
这些凭空出来的收据,名目繁多,种类各样。
都有马胜然的签字,日期也是在他接任乡长之前的那段空窗期。
很显然,这又是来逼宫的,知道乡里没钱,好吧,我就找你来报销,让你拿出现金,看你厉元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怎么做一锅饭出来。
是该弄钱了,这么大的一个乡,账面上仅有三百多块钱也不是长久之计。
相信他管金胜开口要钱,金胜一定会支持他。那样的话,就显得太无能。什么事都求助于领导,还要他这个乡长干嘛!下属就是为上司排忧解难的,反而给上司添麻烦,那么他这个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厉元朗身体往后一靠,微闭双眼思虑良久,双手花插在一起,大拇指尖不住翻动着,忽然眼睛一睁,就对关春明说:“关所长,你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关春明不解其意的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厉元朗穿上外套,出门后走在前面,关春明迈着小碎步紧紧跟随,这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乡政府大院。
顺着乡里唯一的大街走了一段路,直到农村信用社的那栋二层小楼出现,关春明这才搞明白,厉元朗的此行目的,他是要为乡里贷款。
信用社主任姓张,五十来岁,胖乎乎的,一脸喜气。
张主任见厉元朗前来,笑嘻嘻的热情迎上前去,胖胖的手背紧紧握着厉元朗的手,摇动幅度非常之大。
把厉元朗和关春明让进办公室的沙发上,沏上热茶吩咐人去准备水果,好一通忙乎。
关春明还纳闷呢,张主任平常眼高手低,看不起水明乡政府,就是历任乡长在他这里都得不到足够尊重,为何独独对厉元朗这么客气?
实际上,信用社是直管单位,不归乡里管辖,人家不鸟你也属正常。何况水明乡政府是个穷衙门,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穷亲戚,谁愿意搭理你。
厉元朗却不这么认为,张主任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有种不祥预感。
“张主任不用忙了,我和关所长坐一坐就走,这一次来是想和张主任商量,以乡政府的名义贷些款。”厉元朗接过张主任递来的香烟,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哦。”张主任略微一顿,问道:“不知厉乡长要贷多少?”
厉元朗伸出两根手指,在张主任眼前摇晃着说:“二十万。”
“二十万!”张主任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马上又是赔上笑脸说:“厉乡长年轻有为,听说以前一直在政府部门做领导,应该深深体会我们在基层的难处。说实在话,我们信用社一年放贷是有额度的,年初基本上就放差不多了,如今是年关岁尾,真是有难度啊。”
“有难度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张主任手里有灵活指标,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厉元朗没在金融行业做过,好歹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张主任的说辞在他眼里站不住脚。
“这个嘛……”张主任摸了摸圆乎乎的下巴,想了想说:“好吧,既然厉乡长发话了,我尽量想办法,你们就回去等我的消息。”
“好,我希望张主任说到做到,再见。”厉元朗站起身和张主任又握了握手,转身离开。
望着厉元朗的身影,张主任无奈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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