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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疏影
他以为他做到了,犯了杀人罪却没有被砍头,反而进入东厂之后,他的恶有了更多施展地机会,这时候,他以为他已经彻底摆脱了小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种恐惧。
然而,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错了。
无论他怎么凶恶,他也始终无法摆脱过去,杨澜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便摧毁了他十余年来用凶恶堆积的伪装,他又成为了小时候那个无力对抗这个世界的小孩子。
妖怪!
这是妖怪!
那番子在心中喃喃说道,偏过头去,不敢再看杨澜一眼,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这才没有拔出刀来大喊大叫。
另一侧的那个番子并不知道同伴在那短短的时间内便有了这么多的心理变化,他见同伴没有再动手,还以为同伴是怕车内狭小,施展不开,准备到了厂里面之后在动手不迟。
他自然不知道,杨澜在盯视自己那个同伴的时候,用上了后世的催眠法,前面说过,杨澜是一个勤奋好学地人,只要是对自己有用的,或是自己感兴趣的技艺,他都会去学,并且,一学便要学会。学懂,学精。
说到催眠术,杨澜可比那些电视上宣扬的大师们厉害得多,毕竟,从小经过严酷杀人训练的他,意志力。精神力都远在一般人之上,练习起催眠术来自然是事半功倍,远超常人。
“不要以为你是状元郎便了不起,只要到了我们东厂,就算你是一品大员,该趴着就得趴着,若是逞强,小心受罪!”
就在一个番子喋喋不休的诉说,一个番子始终沉默中。马车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杨澜瞧了瞧四周。
马车停在一个长长的巷子内,巷子两旁。乃是两三丈高地围墙,围墙的墙头植着许多荆棘,连雀鸟都不敢落在其上。
这条巷子只有一个门户,那门开在巷子地尽头,马车正停在门口。
门口两旁,分别站立着十来个番子,他们笔直地站立着,瞧上去甚是威武,别具一番杀气。
这儿并非东安门旁东厂地总部。那地方,杨澜知道。
看来,这便是东厂的秘密监狱了。最初,东厂是把犯人关押在北镇抚司锦衣卫地诏狱内,有段时间,东厂和锦衣卫争权,闹得不可开交,东厂便在京城地某个地方设下了一个秘密监狱,将犯人关押在内。这监狱有点类似后世美国中情局的海外监狱,如此看来,不管是封建的专制社会,还是所谓的民主社会,那些秘密情报机关都是一路货色,所作所为何其相似!
“状元郎,请进!”
将杨澜从家中带来的东厂档头站在杨澜身前,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向杨澜抱拳行了个礼。虽然是在行礼。不过,那动作。那神态再是轻慢不过了。
杨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自向前行去。
一开始,他便没有追问这些人为何要将自己带走,也没有问自家门口那些负责保护自己的兵丁哪儿去了,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也不会得到答案的,眼前这些人,包括那个档头,其实都是跑路的杂鱼,他们只知道听命行事,真正想要对付自己地家伙,一定躲在某处偷偷地观察着自己。
他倒要看看那个家伙会怎么对付自己。
只要舒小婉能够通知陈光,让姥爷魏忠贤知道自己被东厂带走了,魏忠贤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自然要麻烦到朱由校,这次遇刺,朱由校恐怕要被禁足了,不许他出宫,但是,他决计不会任由东厂发落自己。
杨澜非常清楚朱由校的为人,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不会一点努力都不做出便任由自己毁在某些人地阴谋之中。
是的,如果面对的势力太过强大,从小接受帝王心术教育的朱由校或许会选择罢手,暂时忍耐,等他有了能力之后在为杨澜报仇,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好连尝试都不尝试一下便任由杨澜自生自灭。
杨澜相信下令将自己抓紧东厂的人绝对不是万历皇帝,也许他会因为朱由校被刺一事迁怒自己,但是,在知道自己救了朱由校之后,作为一个爷爷,或是作为一个皇帝,他都不会下令抓捕自己。
若自己判断错误,真是皇帝要对付自己,大不了到时候杀出大牢便是了!
要是这只是某些人的自作主张,只要朱由校将事情闹到万历帝那里去,皇帝一定会下令放人的,对此,杨澜有信心。
如今,他只希望东厂那些人并没有在把自己带走之后,又把舒小婉他们带走,对此,杨澜没有绝对的把握,若是让他作为敌人出手,决计会将舒小婉等人也抓起来,不让他们和外界接触。
还好,阿牛,侯国光这些人并不在府上,他们若是晓得事情不对了,应该会去通知陈光吧?
说不定,侯国光会病急乱求医,求到他那在宫中做奶娘的母亲,如此,姥爷魏忠贤也应该晓得这件事情了。
一切都是猜想啊!
不到万不得已,杨澜不想舍弃好不容易得到地一切,杀出大牢,成为一个四处逃窜的通缉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一个让他觉得温暖的家,他不想就此失去。
所以。他宁愿冒险,宁愿进入东厂的深牢大狱,想看看那些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将杨澜带到东厂秘密监狱的那些番子,他们并不晓得杨澜有着非常强悍的身手。瞧见他那副身板,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典型地穷酸书生,又见到他没有丝毫地反抗便跟着来了,所以,他们不仅沿途没有给他加上镣铐枷锁之类的刑具,便是进入了牢中,交接给负责看守的同伴时,杨澜身上仍然没有任何刑具。
监牢的看守自然是非常严密的。只有一个出口,由十来个番子镇守,然后。往里面行去,会经过好几道关卡,每道关卡都有人看着,每道关卡地钥匙都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你也许能挟持某人,拿到他的钥匙,开了第一道关卡,然而,你走不出第二道。乃至接下来的那几道。
嗯,在这个时代来说,这样地监牢也算是固若金汤了。
然而,这监狱对杨澜来说,几乎就是不设防地,他曾经在美利坚关押重刑犯的河畔监狱刺杀了躲在里面地一个黑手党大佬,然后,成功地越狱,逃出了河畔监狱。上演一出真实版的肖申克地救赎,也成为了现实中的迈克尔,史高飞,让美联邦的司法部长大丢脸面。
与河畔监狱一比,这完全靠人力看守地东厂大牢就有些不够瞧了。
杨澜要是愿意的话,晚上甚至可以潜出监狱到外面去吃一碗夜宵,凌晨时分再潜回来,那些番子恐怕都不会察觉得到。
监狱的外围有三道关卡,这三道关卡差不多是紧挨在一起的。并没有牢房的存在。进入第四道关卡的时候,便有了关着犯人的监房了。
在这一段监房内关着的都不是什么重刑犯。他们大部分是商贾,东厂的这些番子在替皇帝干活地时候,有时候也会做一些私活,他们会将那些没有背景的商贾抓来,随便给对方安一个罪名,要想出去,很简单,交钱便是了,仅仅是靠着勒索商人这一项收入,整个东厂的人便能过上有滋有味的日子。
然后,便经过第五道关卡,第五道关卡后关着的犯人,都是一些普通的低级官员,他们犯的罪,或是东厂番子们给他们安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要看他们家人的孝敬如何了,若是钱多,罪名便小,说不定还能放出去官复原职,若是钱少,这罪名就大了,在里面一待十余年地家伙也不是没有过。
当然,这些官员在官场上都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要不就是罪名确凿,被敌对党派攻击,本党的同僚救援不力,这才窝在了牢中。
第六道关卡后面关着的犯人不是官员,也不是商人,他们是一些江洋大盗,地痞流氓,干下了惊天要案,惹怒了某些达官贵人,因为衙门的衙役抓不到他们,那些达官贵人便请了东厂的番子去将其捉拿归案。
这些人,有的因为得罪那些权贵狠了,最后会被砍掉脑袋,有些得罪得不厉害的,若是被厂里面的档头或是提督公公看重,他们在经过一番暴力教育之后,大多数都会摇身一变,变成厂里地一员,大部分提督东厂地厂公,都奉行曹孟德那一套,手下只要有才就行,德这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
所以,这层监狱关的人最复杂,你不知道谁将在下一刻被砍头,也不知道谁会在下一刻成为看守你地番子。
在第七层关的便是那些重要的政治犯了,他们大多身居高位,在党争中,或是被东厂之人所陷害,从高高的云端掉落下来,落入了东厂的大狱之中。
被关在这里面的官员,也有日后被皇上敕免,然后被重新起用的,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有时候,就算有某人被皇帝想起,想要重新起用的时候,也会得到他因为暴病死在了狱中的消息。
有人说,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是天下最可怕的地方,然而,那里和这里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按道理,杨澜不被关在第五层,便该关在第七层,然而,他偏偏被关押在了第六层,与那些江湖匪盗关在了一起。
要是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连鬼都不相信。
不过,杨澜对东厂大狱的具体情况并不知道,所以,他一点也没有起疑心,而是施施然地进了监房。
在第六道关卡处,带路的番子想让守门的番子将镣铐和枷锁给杨澜带上,那个守门的番子瞧了杨澜一眼,然后在带路的番子耳边轻轻地说了两句,之后,杨澜也就没有佩戴任何刑具,进入了监房。
杨澜的听力非常了得,那两个家伙虽然是在咬耳朵,杨澜仍然听得非常清楚。
守门的那个家伙对同伴是这样说的。
“不用给他戴那些东西,看这家伙细皮嫩肉的,武大人肯定非常喜欢,武大人不喜欢他的人带着刑具,这样他若是办事,会很不痛快的!”
另外那个家伙则笑着回答。
“既然这是武大人的意思,那就按他说的做吧?只是,不晓得这家伙能受得了多少天,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瞧他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样子,恐怕也承受不了几次吧?我猜三天吧?”
“那我猜是两天,谁输了谁请客!”
“好!不过,这家伙犯了什么事,看样子是个书生呀,怎么会关在我们这里!”
“老王,闲事莫理,在厂子里,要想活得长久,眼睛,耳朵,嘴巴都不用,这才是保命之道啊!我们只要晓得这是上头的命令,照做即可!”
“呵呵!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小王,莫往心里去哈!”
老王和小王两人的谈话内容大抵便是如此了,说实话,杨澜还是不明白这些谈话的意思,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到底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杨澜带着期待的心情进入了一间监房,监房内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他们全都在挤在一个角落里,另一个人则坐在空旷之处,天窗上落下的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只见他身形巨大,满脸虬髯,一呼一吸,宛若奔雷。
在后世,杨澜瞧过一期专门介绍猎食者公狮的动物世界,这盘腿而坐的巨汉便如那公狮一般。
“大家好!”
杨澜扬起手,笑着向监房内的所有人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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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 第二卷 京城风波恶 第八十五章 如何火线救援
朝阳门,杨澜府邸。
东厂的番子取代了最初那些兵丁包围了杨府,一共有十来个人,有六个人分别守在杨府的前后门,另外七八个人组成巡逻小队,不时在府内府外巡逻,不许外人进去,也不许里面的人出来。
现在,留在府邸内和杨澜关系亲密的人有舒小婉,薇薇,杨庆,杨凌祖孙,剩下的便是这间宅院原本的下人。
那些专门负责做粗活的下人,他们和杨澜的关系自然远了一些,这一会,都在心惊胆战着,惶惶不可终日,在这一刻,他们自然是靠不住的。所以,舒小婉等人商量对策的时候,是将那些下人排除在外的。
阿牛,张落,侯国光等人要不留在巧夺天工,要不便在江南春,有时还在客光先那间在杨澜帮助下从金毛狮手中夺来的武馆中,因为事发突然,这一会,他们还不知道杨澜被东厂番子带走的消息,所以,一时半会,也还指望不上。
现在,知道杨澜被东厂番子带走,而且关心这件事情的人便只有杨庆祖孙,舒小婉和薇薇。
四个人在杨澜的书房里商量着对策。
“幸好老夫人他们没有随我赶回来,要是瞧见公子爷被东厂的人带走,不晓得要急成什么样啊?”
杨凌脸上满是庆幸的表情。
当初,杨澜中了状元之后,便派他快马飞奔河间府肃宁,希望能将父母,舒小婉的父亲,以及一些亲人接来京城,然后举办自己和舒小婉的婚事。
杨凌到了肃宁之后,那时,杨家人以及舒城已经晓得了杨澜中状元的消息,肃宁城好不热闹,杨府更是热闹非凡。客如云来,拥挤不堪,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士绅大族,甚至远至保定府都有人赶来,这其中,起码有一大部分人与杨家素无瓜葛。
大明朝建立以来。状元之位大多出自南人。像杨澜这样年轻仅仅只有十八岁地北方人夺得状元。实乃是极其少有。因此。整个北地因此而轰动。也就情有可原了。
只是。这些人或许不会想到杨澜这个新科状元这一会竟然陷入了险地。
杨凌将信息传到之后。杨家人和舒城便要准备行李上京。然而。因为客人还陆续前来。肃宁县地知县借这个机会想要和那些士绅大族打好关系。便请求杨家人暂缓上路。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于是。杨澜地母亲便让杨凌先一步回京。说是他们处理完家中地这些杂事之后再上路。最迟在五月会到京城。叫杨澜莫要心急。
杨凌只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回京第二天。便遇见了东厂番子上门抓人一事了。“公子爷是状元公。十八岁地状元。天子都对他赞许有加。那些东厂地番子恐怕不敢动他分毫吧?应该只是将他拉去问话。询问昨日刺杀之事?”
杨凌有些迟疑地说道。
“愚蠢!”
杨庆毫不客气地训斥他。
“当初,尚书老爷可是一品大员,那些东厂上门,还不是说抓便抓了,公子爷虽然是状元,地位也比不上尚书老爷啊!这些上门的番子来势汹汹,气焰嚣张。像是喊人问话的样子么?”
“爷爷,那你说该怎么办?”
杨凌急了,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走动。
好不容易投靠了一个对下人一点也不苛刻的主人,杨凌不想杨澜出事,杨澜若是出事,他们祖孙或许又要被再度贩卖,他讨厌那样的遭遇。
“杨凌,不要急!”
舒小婉轻声说道。
“现在我们了解的事情不多,东厂番子将凤梧带走。并且留下人手看守院落。不许我们出入,这肯定不是问话这么简单。一定对凤梧不怀好意,只是,他们这样做究竟是由谁指使地呢?幕后主脑不同,事情的轻重便有所不同!”
舒小婉虽然比杨庆,杨凌祖孙对杨澜的安危还要着急,但是,她仍然能保持着清新的头脑,她晓得自己决计不能失去冷静,不然,便会对杨澜毫无帮助。
“第一个可能,有可能是东厂的那些底层人员擅自行动,他们想将凤梧抓到大狱中,将皇太孙被刺这件事情强行和凤梧拉上关系,然后勒索钱财,若是我们不给,他们便会严刑逼供,让凤梧成为这件事情的替罪羊,若是我们满足了他们的勒索,他们便会将凤梧无罪释放!”
听了舒小婉这番话,杨庆,杨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事虽然有些荒谬,不过,东厂那些家伙,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在一般人心目中,东厂的那些番子已经被妖魔化了。
薇薇听不懂舒小婉在说什么,然而,她还是睁着那对大眼睛瞧着舒小婉,努力地理解舒小婉所说的话,她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这样地可能虽然存在,但是,可能性并不高,东厂的那些番子虽然也干掳人勒索的勾当,不过,他们也是有针对目标地,多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商贾,如果是官员,只要没有被他们抓住把柄,他们也不敢任意行事。”
舒小婉顿了顿,组织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
“在昨天的那场刺杀事件中,凤梧可算是救了皇太孙一命,这些番子应该能够了解内情,他们大概没有胆子这样做!”
“哎!这如何是好啊!原以为可以花一些钱将公子爷赎出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杨凌跺了跺脚,一脸焦急。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天子给东厂下令,让他们将凤梧抓到东厂去,因为皇太孙是私自出宫,他的行踪极其隐秘,那些刺客能够半道设伏,若是没有详细的情报来源,那是绝不可能的。在天子的心目中,宫里的人员自然是可靠的。那么,就有可能是凤梧身边有人泄密了,凤梧若是嘴巴不牢靠,将皇太孙驾临地事情到处宣扬,自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为了彻底了解这件事,天子这才下令东厂将凤梧带走。然后,安排人手封锁了府邸,便是想查出凤梧身边的有心人!”
“啊!”
杨凌地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来。
这会,他担心的不是作为官奴被贩卖给另外的主人,而是担心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
“如何是好啊!”
他的祖父杨庆也惊慌失措了,不停地搓着手,喃喃自语。
“如果是这样,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舒小婉瞧了一眼身边眼神迷惘地薇薇,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此话怎讲?”
杨庆,杨凌祖孙齐齐问道。
“皇太孙和凤梧的关系极其紧密,他绝对不会相信是凤梧出卖了他。凤梧若是出卖他,也不好在刺杀的时候救他一命了,所以,天子就算一时震怒将凤梧下狱,最终,他还是能想明白的,一定会将凤梧放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杨庆拍着胸膛,连连点头说道。
“接下来便是第三个可能,最危险的可能!”
舒小婉神色郑重地说道。
杨庆。杨凌祖孙俩没有说话,他们盯着舒小婉,神情紧张。
“这次东厂番子将凤梧带走,并非由天子下令,而是由某个实权人物做出的决定,那人想借着皇太孙遇刺这件事置凤梧于死地!”
听了舒小婉的说话,其他三人齐齐地呼出了一口长气。
“究竟是谁想刺杀皇太孙,必定是与之地位相等的人,皇太孙死了之后。他能得到一定地好处。一般地平民百姓自然不会去这样做,必定是某些大人物,这次刺杀行动失败,那大人物必定会迁怒某些人,救了皇太孙的凤梧便是他最为痛恨地人,他自然不会将其放过,只要将皇太孙遇刺一事的责任推到凤梧身上,他便可以借这个机会铲除凤梧。而且,他知道这件事情经不起推敲。若是天子知道。必定不会赞同,因此。应该在近期内就动手!”
屋内的人都赞同舒小婉最后的分析,认为这是最有可能的事实,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小婉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呢?”
薇薇问道,她的双拳紧握,指甲深陷入掌心。
“薇薇,能不能救出凤梧,便要靠你了!”
舒小婉温柔地注视着薇薇。
“真的?”
薇薇高兴地叫了起来。
“小婉姐姐,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舒小婉移开视线,有些迟疑地说道。
“薇薇,这样做有些危险啊!”
“我不怕危险,为了大哥哥,我什么危险都不怕,只要能将大哥哥救出来,薇薇什么都不怕!”
薇薇激动地说道,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舒小婉瞧了一眼有些不知所以的杨庆祖孙,她说道。
“东厂番子上门的时候,凤梧告诉我,让我去通知锦衣卫百户陈光,虽然,我不知道,一个区区地锦衣卫百户能够在这件事上做什么,但是,凤梧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们务必要尽快将凤梧被东厂带走的消息告诉陈光!”
“可是,现在东厂的番子守得很严密,不许我们出入啊!”
杨凌急急地说道。
“我知道!”
舒小婉沉着地点点头,将目光落在薇薇头上。
“所以,我们才需要薇薇啊!”
“小婉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要做什么?不管多么困难的事情,我都一定会做到的!”
舒小婉将杨庆祖孙也叫了过来,在他们耳边小声地说着话。
就在舒小婉等人在想办法让薇薇出府去找寻陈光之际,东厂那号称七层地狱的秘密监牢内,有些事情发生了。
总的说来,监房并不是适宜人们居住的地方,大部分监牢都终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蛇虫鼠蚁横行。
杨澜所进地这间监房不同,在那高高的壁上,开着一个小小的天窗,窗户的确很小,一尺见方,离地面有两丈多高,横着十来根铁条,缝隙狭小得就连拳头都伸不进去。
即便如此,阳光还是能够照射进来的。
对于狱中的犯人来说,特别是那些关了很多年的犯人,能够在监牢中瞧见阳光,或者沐浴在阳光下,那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啊!
然而,这间监房的阳光只属于一个人,没有他地准许,没有任何人敢于站在阳光下,那是他独有地领地。
这个人姓武,名字是大人,连起来人称武大人!
他便是那个盘腿坐在地上,沐浴着阳光,正狠狠地瞪着杨澜的那个巨汉,在他地目光中,尽是赤裸裸的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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