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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一个金家的仆妇,怎么会让金承业如此呢?当真厌恶钱氏的话,打发掉此人也就是了。
钱氏没有理会金承业,反而再次看向淑沅:“是不是又生出疑问来?你是聪明人,我想你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她来看我,不行吗?”这句话她是对金承业说的,头仰起下巴也就抬高了:“她来看看我也是大错?”居然是质问。
金承业盯着她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你——!”
“我怎么了?”钱氏没有丝毫的畏惧:“你如果认为她来看我是大错的话,你给个理由。你能说出理由吗?”
淑沅再次皱眉,这个钱氏何止是逾规,是谁给了她偌大的底气?
钱氏看着金承业:“我刚刚听说少奶奶的身子有微恙,爷也不应该放在心上吧?”
金承业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明明怒到极点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淑沅叹气道:“是你告诉方氏那些事情的?你一个仆妇倒真得神通广大,这府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大夫刚刚给淑沅把过脉,而钱氏便已经知道她的身子状况,真得让人打心主底冒上寒意来——淑沅几乎可以断定她八成就是那个写方胜的人。
几乎,八成,是因为淑沅没有证据。
钱氏不以为然的答道:“你如果在这个府里呆的久了,自然也会无所不知的。我,不过是比少奶奶你在金家待的年头多些罢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她答的还真得轻巧。
淑沅的眉头挑起来:“嗯,你说得有道理。”她看向一旁的暖暖:“把人绑起来,再叫人牙子来打发出去吧。”
她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金承业,下意识的感觉钱氏不同平常奴仆,可能金承业会不同意她的处置。
金承业没有言语。
“不,不要!”一声童音响起来:“不要绑我的母亲。”孩子自一旁的灌木里冲出来,张开双臂护在了钱氏的身前。
居然是瑞人。
芳菲紧跟着在弟弟的身后,不过她立在弟弟的身旁后抬头看了看淑沅,然后就低下了头。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如弟弟那样护在钱氏的身前,但是她立的位子已经说明她的心意。
只是,她的心思要比男孩子细些,因此她在面对淑沅的时候有着太多的不自在:源自于淑沅待她和弟弟的好。
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如果可能的话,芳菲和弟弟真得不想和淑沅如此对立。
芳菲低头的时候眼圈就红了,泪水落下来打湿了衣衫:眼前的事情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复杂,也太过沉重了些,硬要让她和弟弟做选择,也让她真得真得很难过。
她不想伤害淑沅,可是她也不想伤害钱氏。
金承业终于按捺不住了:“你们做什么,还不给我过来!”
芳菲的身子抖了抖,面对父亲的怒火,此时她认为自己没有淑沅的保护,当真是很怕的。
可是,身后的人让她不能再做父亲的乖女儿,不能听父亲的话。同时,她又认为自己不听话是错的,因为那个叫她和弟弟过去的人是她的父亲。
不听父亲的话是不对的。先生这样教过,祖母也这样教过,太祖母也这样教过。
芳菲抬起头来怯怯的看一眼父亲,就听到身边瑞人的大哭声——弟弟被吓坏了。
瑞人原本的胆子就不大,刚刚也只是一时的勇气,被父亲一喝后吓住了,反应过来便放声大哭:他,还是个孩子。
芳菲是姐姐,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和照顾弟弟,听到弟弟的大哭她想也不想就跪倒在地上。
她和瑞人已经很久不曾跪人了,因为淑沅对她们姐弟说过,他们以后不需要再对人跪来跪去。可是今天,她除了下跪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求求父亲了,她、她是我们的母亲,求求您了。”她只能说出这么几句话来。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真得不想看到眼下的情形。
她和瑞人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梦想过,她们也会有一个和美的家,有一双恩爱的父母,有一双疼爱他们的父母。
她和瑞人绝对没有想过,也绝对不想看到,他们的父母是仇人。眼前,父亲那双喷火的眼睛告诉了他们,父亲视他们的母亲如仇敌。
芳菲和瑞人还是孩子,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事情根本无解,除了害怕之外还是害怕。
淑沅此时的眼睛瞪的溜圆,盯着钱氏直直的看了半晌,可是眼中却没有钱氏:此人是芳菲和瑞人的生母?!
怎么可能?!
她是有疑惑,却没有想到事实如此的出人意料。在听到两个孩子说出母亲两个字后,她的脑子里突然就空白了。
直到芳菲跪在地上也哭了起来,她才醒转转过来,对上的却是钱氏平静的一双眸子。
钱氏平静的看着淑沅,眼中甚至还带上了三分的嘲讽以及怜悯;她就那样看着淑沅的眼睛——你,现在懂了?
她的脚下一跪一站着两个大哭的孩子,可是她的眼中只有淑沅。
淑沅忽然生出怒意来:“你,心中无愧吗?”
钱氏知道她的意思:“我有什么愧,一切都是金家人做的主,直到此时我才和两个孩子相认。有些事情,已经生疏了,因为太长时间了。”
她低下头看一眼两个孩子:“我,有时候都要忘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说完后她再次抬头看向淑沅:“你现在要怎么办?”





齐妻 278.第278章 思过
淑沅被她问的一愣下意识的答道:“什么怎么办?”
钱氏的嘴角微微上翘:“你是打算再晕倒一次,假装一切你都不知道呢,还是打算今儿就临盆,扣我一个天大的罪名让我再无翻身之机?”
“你的手段,我很清楚的,你怎么可能容得下我,又怎么可能容得我和两个孩子相认?”
她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对淑沅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指责起来,就像淑沅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而她只是个被伤害的的可怜人。
淑沅的脸色再次一变:“是你,原来我晕倒也是因为你!”
钱氏淡淡的答道:“不要用也字,也不要如此的惊讶,你当真不知道吗?不知道的话,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来试探我?”
她说到这里看向金承业:“倒是我们的傻爷,只有他才会相信你那种把戏,也只有他才相信你是个心思善良的人。”
“在这一座大宅子里,能活下来的那个是心思良善之辈?真正良善之人,不是最后变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就是最后变得不人不鬼了——如我。”
金承业大步上前,一掌狠狠的击在了钱氏的脸上,打的钱氏向后倒退,几步后撞在湖石上才停下来。
她的头上青紫一片,不多时便鼓起一个大包来。
芳菲和瑞人见了忘掉父亲的威严,齐齐扑过去:“母亲,母亲!”他们抱住钱氏大哭,两个孩子的心中对金承业生出怨意来——为什么要打他们的母亲。
“你当着孩子的面儿……”钱氏抱住芳菲姐弟,一句话说了半句便落下泪来:“不管如何,两个孩子是没有错儿的,以后你可要待他们好些。”
她说到这里看向淑沅的肚子:“尤其是给他们添了小妹妹或是小弟弟后,你可不能不把他们当长子和长女来看。”
金承业气的全身发抖:“你闭嘴。我的儿女自然由我来疼爱,你少要挑拨!淑沅一直以来待两个孩子如何,让芳菲和瑞人自己来说。”
“你要说的是嫡出两个字吧?你还有脸提,想想你做出来的事情,你还有脸对我提嫡出两个字!”他的话只是针对钱氏的,和孩子们根本无关。
也因为孩子在,所以有太多的话他不便说出来。就如他所说,孩子是他金承业的,他岂能不为孩子着想?再气,有些话也不能让孩子知道。
他吸了口气看向两个孩子:“芳菲,你带着弟弟回房吧——不要什么都听人说,好好的想一想你们母亲——我是指这个母亲,”他一指淑沅:“待你们如何。”
“大人们要说话,你们回房里好好的想一想,一会儿我们回去再和你们仔细分说。”
钱氏紧紧的抱着孩子不放:“我就知道你们会夺了他们嫡出的身份,如此她的孩子才能是嫡长子,会是北府的主人;而我儿就什么也不是,只能看人脸色过活。”
“孩子,母亲给你们说的话你们现在可信了,那些表面的好不过是为了给人看的;如果真得对你们好,早些年为什么让你们受了那些苦?”
“只有母亲是真得疼爱你们啊,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们父亲的眼中心中哪里还有你们。”
她居然不加掩饰的挑拨起来。
淑沅看着她:“你是母亲,你当真就不为孩子着想一二,就只想着利用他们?要知道,他们可是你身上的肉啊,可是你怀胎九月……”
“我当然在为孩子着想,”钱氏打断了淑沅的话,把两个孩子越发的抱紧了,因为暖暖走过来,她怕孩子被夺走:“你的打算当我不知道吗,你也就是骗骗小孩子吧。”
孩子,今天就是她最大的筹码,她绝对不会放开的。因为她知道金承业的为人,只要她抓住两个孩子不放,金承业就不能拿她如何。
金承业又是一掌打过去:“闭嘴。你当初是如何害得淑沅晕倒,现在说个仔细清楚。”
瑞人却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不要打,不要打母亲。”
钱氏哭道:“她自己晕倒的为什么说是我害得?你们就是容不下我,就是想把我赶出去,就是想让我们母子分离罢了,还要找许多的理由。”
金承业再次打了钱氏,却不想瑞人对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不许打我母亲,不许打我母亲!”
在小小的瑞人心中,父亲并不是个好父亲,因为他和姐姐在有父亲的情形下,却受了那么大的苦。
而在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他所想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如果母亲在的话,他和姐姐就不会被人如此欺辱了。
母亲,今天终于回来了,他不会再允许任何人赶走他的母亲。
金承业没有想到儿子会下口,疼痛之下也没有做出伤到孩子的举动,而是把儿子扶好后他才来得及看自己伤口。
还好,只是两排牙印,只有两三个牙痕渗出血来。他看着儿子心里只有对钱氏的愤怒:为什么要把孩子牵扯进来,为什么要利用孩子呢?他们还小啊。
他们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也不应该明白;如果当真让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孩子们来说怕是会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金承业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孩子一定成龙成凤,只要他们快乐健康就好。因此,他知道不能再让孩子留下来,定要让他们离开这里才可以。
他命人把芳菲和瑞人带走,却不想两个孩子又踢又咬,而且还对他和淑沅口出恶言:在孩子们看来,这就是父亲和淑沅要对他们的母亲下毒手了。
淑沅阻止了丫头们带走芳菲姐弟:“承业,孩子们虽然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如今他们是半懂不懂,根本不知道是非曲直,就这样让他们走对他们不是好事儿。”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以后怕是不会再相信你这个父亲,更何况是我呢?”
“他们如此长大岂会快乐,怕是心里只有怨恨。让他们留下来吧,让他们听一听知道倒底谁对谁错——不能让他们对你失去信心,否则将来你无法教导他们。”
她的意见和金承业正和相反,却正中钱氏的下怀。
金承业想了想终于让丫头们退开了,看着两个孩子跑回钱氏的身边心中就是一痛;他看向淑沅有些涩涩的道:“他们还是孩子……”
做为亲生父亲心里都不是滋味儿,何况是淑沅呢?但是他不能不说,因为那是他的孩子,而淑沅是他的妻子,他们是一家人啊。
淑沅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看向钱氏:“你几次三番的害我,倒底是为了什么?是你犯错在先被休……”
钱氏冷笑一声:“哪个说我被休了?”她看向金承业:“我只是个死人,一个早已经死了,不存在于世上的苦命人。我生前可是没有得到休书,你不要妄言。”
淑沅闻言看向金承业,她有点弄不清楚钱氏的话是真还是假:没有被休还是死人?
金承业合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让丫头们都退开,疲倦的走到亭子里坐下:原来,钱氏还真就是个死人,一个早已经死去的人。
当年,他发现钱氏和人有染后便要休妻,当然也把钱府的长辈们请了来。
金家的人也不想家丑外扬,想着和钱家的人一说让他们把女儿领回去,自去后两家也就是再无瓜葛。
但是钱家的长辈当场就给了钱氏几记耳光,又给金家的人跪在地上:他们不能让钱氏回去。
钱家正好有两个女儿要出嫁了,最早的一个是两个月后,最晚的那个是在十个月后;此时钱氏被休回家,就算金、钱两家谁也不说原因,但是人们不是傻子。
人言可畏啊,尤其是你越不说缘故人们越会瞎猜,到时候钱家的名声定会扫地:钱家的姑娘肯定会被退婚的。
接下来,谁还会愿意和钱家通婚?钱家的儿子们怕是也找不到好妻室,到时候钱家只怕会成为全城的笑柄。
如果随便给个理由休了钱氏,那理由还真不好找:因为官府那里交待不过去的——金家的理由不成立,官府还要问金家的错,金家岂会担这个干系?
所以,只要休了钱氏,那真正的原因就是不说,官府的人也会知道内中详情;有人知道就会传了出去,钱家要如何自处?
说来说去,钱家长辈一生气要把钱氏打杀当场:金家人当然不能同意,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金家脱不了干系。
明明是自己不理亏的事情,偏要弄得自己一身麻烦,金家人不傻:要打杀可以,带回你们钱家再打杀。
两家人争来吵去,都有所顾忌——名声。金家也不想丑事外传,最终钱家就当钱氏死了。
但是钱氏的去处却成了难题,钱家是没有这个女儿了,但是让钱氏离开,金、钱两家又怕她出去胡说八道,或者让人看到生出事端来。
最终钱氏便成了金家的奴仆,守在金家的祖宗牌位前赎自己的罪过:这一辈子她不能离开金家,也不能和儿女们相见。
淑沅听完后抿了抿嘴,这事儿处置的真不漂亮,不过事已至此,她说再多的埋怨的话也不解决问题。
“几年思过你想的就是害人?”看着钱氏淑沅还真得忍不住问一句。




齐妻 279.第279章 真凭实据
钱氏看一眼怀中的两个孩子:“思过?我有何过要思,真真就是好笑了。”她抬起眼来看向金承业:“当年,我为了两个孩子委曲求全,却不是为了让你苛待两个孩子的。”
“既然你这个当爹的不把孩子放在心上,不把他们捧在手心里,那我只好自己来照顾他们。”
淑沅没有着急分辩什么,对于两个孩子来说,有些话太过深奥了,他们怕是没有听懂。还有,她相信钱氏今天敢站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倚仗的。
几年来她一直躲在暗处,就算是方氏今天说错了话,就算方氏会说出她的姓名来,那又如何?
方氏能证实的也不过是钱氏说过些什么,而不管说了北府多少秘密都罪不至死;还有,方氏也不能证实钱氏就是那个暗中在害淑沅的人。
钱氏此时根本没有必要站出来,但她却堂堂正正的站到金承业的面前,还把两个孩子牵扯了进来。
淑沅想知道她的底牌是什么,只有如此才能找到钱氏的真正的弱点,才能让孩子们看到她的真正面目与险恶用心。
对孩子们来说,可能会痛上一时,但那疼痛终究会淡去、消失;淑沅相信,将来两个孩子肯定会是金家北府的荣光。
她有这个信心。
金承业合上眼睛好半晌才睁开,眼中的愤怒几乎不存,脸上的神色也变了,他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看得钱氏微微皱眉,她真得不希望看到一个平静的金承业,因为一个平静的人很难做错事情,尤其是金承业。
想不到金承业几年间居然有了这样的定力。她太高看了自己对金承业的影响,也太看低金承业本身的修养。
“其实,我已经不再恨你。”金承业开口的一句话让钱氏的脸色再变:“我怒只是因为两个孩子,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狠心的母亲。”
“从前,你以两个孩子要胁让我们留下了你的性命;”他的这句话让淑沅明白,原来金、钱两家当年留下钱氏还另有内情:“今日,你又来利用两个孩子。”
“你,还是人吗?”
最后一句话金承业问的依然平静,看着钱氏的目光也一样的平静。
钱氏忽然怒了:“你、你,原来一直在骗我!看到我就恨的咬牙不过是在做样子给我看,你——!”她明白了,但真得有点晚。
金承业的目光没有什么变化:“骗人嘛,还是你教我的,小巫见大巫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你如此的忍不住,我还认为你会再忍些时候。”
他看向淑沅:“我也希望你能忍些时候,最起码等淑沅做完月子的。”
两个孩子很茫然,他们听到了每一句话,有些话他们不相信,而有些话他们听不懂。
芳菲抱住了瑞人,两个孩子不自觉的离开了钱氏,不再巴在他们身上。孩子不懂的事情很多,但是他们有直觉。
钱氏却没有发现孩子们的变化,她咬牙:“好,好,爷果然不同从前了。但,那又如何,你骗过我去又能如何?现在,我是来向你、向你们金家讨个公道的。”
金承业没有理会她的话:“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才真得放下了从前。”有淑沅在他身边,他对事情的看法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首先,他不再恨钱氏,那是因为他对钱氏不再有感情,一丝一毫都不再有了:没有了情份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恨意,因为钱氏已经是个无关之人。
在他的生活中,在他的心中钱氏不再有半点位置。
“我还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向老太太进言把你放出去。拘你一辈子,实在是有些过了。”他看着钱氏:“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钱氏当然不会相信:“你以为这样的几句话就可以抹掉我这几年来吃的苦吗?”
淑沅看着她,很认真很仔细的看她,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看得钱氏生出恼意来。
“你看什么,有话就说!”钱氏恨恨的盯了一眼淑沅,发现此时的淑沅比任何时候都更让她讨厌。
淑沅抿抿唇:“我只是想看看,你真得没有半点的愧疚与不好意思嘛,因为倒底是你做错了事情。”
“其它的不论,你身为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怎么对得起孩子?你可有想过,如果被世人所知两个孩子要如何抬头挺胸的做人?”
“你没有悔也没有愧疚,半点也没有。”淑沅摇了摇头:“难为你活得如此理直气壮。”
世上居然真得有这种人,对自己的错是半点也看不到,所思所想全是旁人的不是,全是旁人的不应该。
钱氏哼了一声:“我错了?真真就是笑话,我不知道我错在何处——他说我当年和人有染就是和人有染吗?”
“血口喷人罢了。当年我不得不退一步,但是现在我为什么还要忍下去?今天你们金家不给我一个公道,哼,咱们就对簿公堂!”
她说到这里看向金承业:“你说我与人有染,凭证呢?无凭无证你就污我清白,夺了我的名份,这一重按律来说你是何罪?!”
淑沅万万没有想到钱氏会反口,眨几下眼睛她看向金承业:当年的事情她不知情,是当真另有隐情,还是钱氏在撒泼?
金承业看着她,看了好半天才道:“当年是你亲口所说,当年也是你和那人亲笔所写,又按了血手印的——如今你要反口真得当官府是你家开的?”
“你和那人当年的认罪书还在呢,钱氏。就算那人已死,如果你当真想对簿公堂,好啊,我如你所愿。”
钱氏冷冷一笑:“当年的认罪书不过是屈打成招,是你们金家的人要害我!只是可怜我的表哥,居然被你们害死了。”
她看着金承业的眼睛:“你说表哥和我有染,只凭那份认罪书?哈,我可以告诉你,那认罪书半文也不值。”
“你所谓的铁证,到官府后就是一张废纸。因为,因为表哥他根本不能……”她说到这里转过脸去,顿了顿后才道:“他根本不能房事。”
金承业依然没有什么吃惊的模样:“人已经死了,当然是死无对证,你认为怎么说都可以了吗?”
钱氏的声音忽然拔高了:“死无对证?嘿,我告诉你,几年来我一直苦苦的寻找可以洗脱罪名的法子,老天有眼啊,让我找到了那个大夫。”
“那个一直给表哥偷偷诊治的大夫。表哥羞于对人言,他看大夫的事情几乎无人知道的,那大夫又不巧离开此地几年。”
“可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被我找到了。他,可以证实表哥的病,而我那个时候腹中的孩儿,自然不会是表哥的。”
她说到这里指向金承业叫道:“那是你的孩儿,却被你害死了。”
金承业看着她的眼睛:“这事儿你我都明白很,那个孩儿不是我的。”那段时间钱氏劝他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个功名什么的,虽然夫妻还住在一间房里,却是分床而居。
他当时也认为钱氏是贤良之人,发愤读书和钱氏足有四个月没有同房;而钱氏被发现红杏出墙时却身怀两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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