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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她嫁到金家原本的婆母是赵氏,自兼祧之事不在后,她一直对赵氏、汪氏的称呼没有更改,其实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赵氏。
今天她看到了赵氏的苦,想给赵氏一个念想,才会提出给赵氏一个孙儿:这是她给赵氏的交待。
赵氏闻言手一紧猛的转头看向淑沅:“真、真的?”她这一辈子已经别无所求了,如果能有个后人可以为她养老送终,那就是她天大的福气。
“此事以后再说,也不能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儿。”她激动之后马上明白过来,眼下不是说此事的时候,但淑沅的话还是给了她希望:“淑沅,你是个好孩子,伯母一直都知道的。”
她自己把“伯母”两个字吐了出来,虽然有点颤、虽然有点别扭,但她倒底还是吐了出来,给她和淑沅重新定了身份。
她,以后不再是淑沅婆母,她只是淑沅的伯母。
金承业听到了淑沅的话。他知道他和淑沅从来没有商量过,更没有想过要给赵氏过继一个孙儿的事情:但是,他很明白淑法,因此就默认了。
孙氏却听得直眨眼,看向儿子不便直接问只能轻扯他的衣袖一下: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要知道,如今淑沅肚中的孩子可是她和金承业的第一个孩儿。
如果她有两三个孙儿的话,她是指嫡亲的孙儿:对芳菲姐弟她还是心存芥蒂的——她不介意过继给赵氏一个,但是只有一个嫡亲的孙儿,她怎么能舍得呢?
当然了,孙氏并不是不同情赵氏,只是对香火后代四个字看得过重罢了。
金承业给了母亲一个安心的眼神:淑沅没有说把第一个孩子过继给赵氏,而赵氏也说了她不会要他们的长子为孙。
安抚了母亲后看向淑沅,正好和淑沅的目光相对,他们两个马上懂了对方心中的叹息:给赵氏一个孙儿,那就是赵氏的希望所在;可是汪氏那里不是念想,那是一种折磨。
因为大将军是绝不会再回来,汪氏自每天醒来的希望开始,再以发每天晚上的失望而入眠:这样的折磨,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承受?
赵氏的念想淑沅可以解决,但是汪氏那里她却束手无策:除非有仙人能把死去的金大将军复活,否则无人能给汪氏真正的希望,也就无法救她脱离那个苦海。
走了两步,淑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放下赵氏提裙就跑:“坏了,快,快!”她这么一跑可把人吓坏了,赵氏和孙氏直叫老天爷,而金承业更是跟上去拉住她。
万一跌倒,这么大的月份那是会出大事的!
“放开我,婶娘,不是,二伯母那里——”淑沅急的直拍金承业:“怕是有些不好。”
汪氏对大将军的痴众人皆知,就算她真得怕大将军回来没有面可以吃,也不可能在此时就回去和面的:老太太那里还没有穿完寿衣,还有一个诸中昱没有处置呢。
她偏就在这个时候回房了,定不只是为了和面。
金承业看着淑沅的眼睛,心也是一颤:“不,不会吧?”话是如此说,却把淑沅交给母亲和赵氏:“我去看看。”他提衣就跑,奔出院门时差点和人撞了一个满怀。
来人金承业认识,是金家北府的大掌柜:掌管着金家众多田产商铺的人。





齐妻 273.第273章 原谅自己最难
金家大掌柜也姓金,是金家旁支的人。
书香门第的人是不喜欢沾染上铜臭味儿的,但是没有金子银子铜子儿日子还没法过:因此,北府的铺子庄子什么的都交由信得过之人打理。
事实上,金大掌柜能主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北府的老太太可是很精明的人;不过他是个很稳重的人,多年来很得海氏的信任。
但是今天大掌柜没有半点稳重,跑的气喘吁吁不说,衣帽都有些不整,就连撞到了人他都没有抬起来仔细看一眼:“对不住,对不住,我急着找夫人和七爷,回头赔罪。”
话说完他就要冲进院门,金承业听到他要找自己只来得及道一声:“我去去就来,夫人们在厅上,你先过去吧。”
听到金承业的声音,大掌柜才回过味来,知道自己撞的人是七爷了;但是他还没有开口,金承业就跑开了,他跺跺脚转身就要追上去。
“你找七爷什么事儿?”淑沅对大掌柜并没有什么印像,但她知道大掌柜这人:“如果不急等爷回来再说,急就对夫人们说也一样。”
她手扶着丫头的手也走的飞快,那步子迈的哪里像个双身子的人?看得大掌柜心惊肉跳:“少奶奶,府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刚刚才知道三老爷和老太太一块没了——金承业不处置长辈们的身后事,急急忙忙去做什么?而且少奶奶挺着大着肚子还一路小跑,实在是让他心头发紧。
“我们去二夫人那里,什么事儿回来再说。”淑沅可没有时间细细同他解释,因此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停下脚步。如果不是大掌柜的小路跟上,她早把大掌柜的给丢下了。
大掌柜的一听眉头都要皱到一起了:“那个,能不能问少奶奶和爷去二夫人那里有何事?因为我也是为二夫人的事情……”
淑沅的脚步终于慢了一点儿:“二夫人的什么事儿?!”
大掌柜和淑沅说着话,自然脚下也就慢了,不多时金承业的影子都看不到;金承业急啊,当真是大步流星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进了汪氏的院子,见丫头们都在廊下他心中就是一惊:“夫人呢?”问着话他就立在厅门外。
倒底是长辈的地方,汪氏又是寡居之人,他一个侄儿不能冒冒失失就闯进去的:再急,他也不能独自就往里面闯。
他问完后也不等丫头们回答就道:“回夫人,就说我有天大的事情要同夫人商量一二。”
丫头闻言不敢再多话,看金承业的样子也知道那是天大的事情,转身挑起帘子就进屋;而金承业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屋里。
丫头去里屋回话,金承业立在厅上等汪氏出来,可是心头莫名的紧张,就是感觉很不妥,一时间又找不到哪里不妥来。
“啊——”丫头的尖叫声让金承业两步窜过去,推开扶在门上的丫头他没有进屋就看到了汪氏。
汪氏坐在地上倚靠在床上,弄得半身全是血:她正在咬着木梳给自己上药,费力想把流血的地方包起来,一只手却怎么也弄不好——她的另外一只胳膊垂在身边动也不动,血就是自不动的胳膊流出来的。
金承业抢上前去,想要按住汪氏的伤口却不知道伤在何处,因为汪氏半身都是血,整个衣袖更是被血浸透,哪里看得出是何处在流血。
“大夫,外伤的大夫。”金承业大叫一声让丫头们去报信请大夫,同时他也看到了汪氏身边沾是血的短剑。
那把短剑是大将军之物,是被汪氏当成辟邪之物摆以屋里。
“伯母,你、你这是为何?!”金承业跪在地上:“得罪了,伯母。”他伸手去挽汪氏的衣袖,却看到汪氏痛的脸色发白,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痛哼。
看来汪氏伤的不轻,金承业只能放弃,左右看了看取过地上的短剑来:“伯母,剑在你的手里能伤自己,在我的手里却能治伤。”
他说完用剑割开汪氏的衣袖,才看到上臂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露出来的白色不知道是肉还是骨头,金承业也没有看清楚。
汪氏痛的一身都是汗却没有呼痛,任由金承业给在胳膊上系布条来止血:“我做错的事情无可挽回。”因为嘴里还有梳子,她的话说得模糊不清。
金承业急道:“没有人怪你啊。”
“伯母自己怪自己。”淑沅进来了,她看到汪氏一身的血反而松了口气——比起她料想的来,此时要好上太多了;至少,人还活着。
汪氏的性子就如大将军所说外柔而内刚,她被人所骗也不是没有过,但是认错了夫婿对她来说那真得不能原谅。
没有人怪她,可是她自己怪自己,她自己无法原谅她自己;所以,她要惩戒自己:不止是为了给金家人一个交待,给未回家的夫婿一个交待,更是要对自己一个交待。
汪氏吐出梳子来:“以我之错当应该以死谢罪,否则怎么对得起老爷?我、我居然能把旁人错认为老爷……”
淑沅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错认,你是怕。等了三年,一千多个太阳升起时的希望,一千多个太阳落下去时的失望,你在等待中害怕了,害怕你再也等不回二伯父。”
“就算你天天和面,就算你天天对自己说二伯父还在人世,他一定会回来的,可是你还是一天比一天害怕。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出现,长相和二伯父相差无几,你就认定他是。”
“你不是被骗子给骗了,你是被自己骗了、被自己的恐惧给骗了。你害怕、你也无法面对二伯父真正仙去之事,所以有这么一个人冒出来,你马上抓住了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捉到了一根稻草。”
汪氏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他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真得不会回来了吗?”
她的话金承业没有办法回答,淑沅也没有办法回答:那个答案太过残酷,重伤下的汪氏根本承受不住。
“不,他会回来的!”汪氏忽然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他答应过我,而且我能感觉的到,他没有离开人世,他一定会回来的。”
淑沅原本想借此让汪氏接受大将军真正仙去的事实,只要不让她知道大将军是如何死的就行;但是没有想到汪氏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认定大将军还在人世。
或许,有个念想更易活下去。淑沅想到赵氏的话,再无法给汪氏一个新念想之前,淑沅也只能任由汪氏继续等下去。
等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可能会等到汪氏白发苍苍:那个时候汪氏是会想通,还是会痴念不改天天和面相等下去?
淑沅不知道,淑沅都不敢再想下去。
“我做错了事情,对不起老爷。可是一天没有看到老爷平安回来,一天没有给他再弄一碗他最爱的阳春面,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汪氏缓缓的开口,她是说给金承业和淑沅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说给老天听。
她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不是怕死,而是这样死了不甘心且不能瞑目——如果大将军能安好如初,她现在就去死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对不起大将军啊,她怎么可能还会惜命。
“我想他会想见我一面,我也想见他一面,确定他一切安好我才能放心。可是如果苟活于世,我又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想应该给自己一个教训,给老爷一个交待。”
一条胳膊。
她要用一条胳膊来赎自己的罪过。但她只是妇道人家,不怕死不怕痛是一回事儿,但是有没有足够的力气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还有,剑也不是砍东西的利器,如果是把刀的话,嗯,大将军的刀肯定极好,胳膊会不会真被砍下来就难说了。
傻吗?汪氏不认为自己傻。她很清楚不这样做,以后的日子里她心中有愧根本无法自处,就算金大将军回来,她也无颜再见其一面。
只有如此,至少她可以再见他一面,再弄一碗面给他,再听他说说话,再给他说说自己这些年来如何的想他:他安好,她便可以安心的去了,安心的去赎她今日全部的罪业。
金承业听到这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拳锤在地上:“二伯母,如果二伯父在的话,他会心疼死的,你知道不知道?那些事情怎么能怪你?”
“银钱终究是身外之人,不要说只是几个庄子、几个铺子千把两银子,就算你把所有的财物都与了人又如何?那些银钱真得重过伯母你的胳膊吗——二伯父真得会在意那些银钱而不是伯母你吗?”淑沅知道的比金承业要多。
大掌柜的把一切都说给了淑沅知道,因此淑沅知道汪氏要赎的罪过并非只是被人骗一事。
一般人原谅别人极难,可是原谅自己很容易;但是如汪氏这种痴到极点的人,她原谅旁人要容易些,但是原谅自己却很难很难。
解铃还需系铃人,真要化开汪氏的心结,只有大将军一人。否则,汪氏以后怕是无法面对自己:是不是想起来就后悔,悔一次就要刺自己一剑?
“他是不会在意,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我越发不能原谅自己,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汪氏抬起头来看向淑沅,有泪却无哭泣之音。




齐妻 274.第274章 累了
金承业听到淑沅的话,才知道汪氏可能是被骗走了一些财物;只是如何被骗的他并不清楚,眼下却不是问淑沅的好时机。
汪氏的情绪很激动,此时问起那些财物的事情,八成会刺激汪氏,也可能会引出汪氏更多的愧疚,甚至是羞愧。
因此他没有问也没有看向淑沅。就如淑沅所言,不过是几处庄子、几个铺子还有千把两银子的事情——不管是汪氏的嫁妆,还是二伯父和她的私财,那都归汪氏所有。
北府到金承业这一辈儿只有他一个不假,但汪氏的财物依然是汪氏的,没有给他金承业那便同他没有关系。
所以,金承业认为汪氏的财物要怎么花用那都是汪氏的事情:拿去买东西还是送人等等,只要汪氏高兴他都没有意见。
除非是,汪氏被骗后要找对方算帐,那他做为晩辈当然要为汪氏出头,但找回来的财物依然是汪氏的,同他金承业没有关系。
汪氏的话反倒让金承业的心提起来,因为汪氏打不开心结,他和淑沅能阻止得了她今天,还能阻止得了她明天吗?
只要汪氏赎罪的心思不死,那她很有可能还会伤害自己;今天是一条胳膊,明天会是什么?金承业不想再看到血,因为金家人流的血足够了:不管是为了国还是为了家,血都流得足够了。
“二伯母,如果二伯父如今真得因伤而前尘尽忘,因此而娶了一位照顾他的女子,后来想起一切带着那女子一起回来。你,会不会怪二伯父?”他给淑沅一个眼神,没有让淑沅再说下去。
相比起来,他比淑沅更懂汪氏,因为他和汪氏相处的年月要长太多太多。何况此时的淑沅依然没有想前那三年的事情来,对汪氏来说也就是相识了几个月的时光罢了。
汪氏闻言抬起头来:“不会。”她说完顿了顿:“不会。”前一句她是冲口而出,因为千多个日夜的期盼让她只有一个心思,大将军能回来就好。
但是后一句却是她想过的回答,答案却是一样的,因为她要的只是大将军的平安归来。
“真如此,那女子便是我的恩人,我们夫妻的恩人。”她缓缓的道:“你伯父娶了她必是不记得前尘,如果他记得万万不会再娶。就算他记得又另作他娶——”
她深深的吸气:“必有他的原因,所以我也不怪他。”因为她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有她,也一直有她、唯有她。
哪怕是大将军娶上一百位女子,在他心里只有她这个发妻,其它女子根本不在其心中。
她信得过那个男人,所以他真得娶了必是有再娶的理由,她当然就不会怪他:为什么要怪他,她应该做得反而是让他不必生出太多的愧疚来。
金承业看着她的眼睛:“二伯母既然知道,便会知晓二伯父真得不会再娶;哪怕他是前尘尽忘,他娶了便不会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伯母,你想过二伯父真得再娶后,他明白一切无可挽回时他会如何做吗?”金承业的声音低沉下来:“我想,伯母你当然不愿意见到……”
汪氏忽然尖叫一声:“不,不!”她合上了眼睛:哪怕是大将军真得变了心,哪怕是她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也不愿意看到大将军因她而受半点伤害!
这份心意不只是她对大将军的,同样,金大将军待她的心意也完全相同。
淑沅上前扶住汪氏:“伯母,您这不是在伤害自己,这是在二伯父的心上割肉啊。您再想想,二伯父多年来不能在您身边,他的心里想必已经很难过了,回来后看到您这个样子,您想一想,二伯父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会如何?”
汪氏现在连死也不怕,只所以没有去寻短见,只因为她看大将军重过她的性命;同样的道理,能让汪氏不伤害自己的人,也只有一个大将军。
淑沅在这一刻对金大将军生出好奇来,她真得很想很想能记起从前的事情来:金大将军倒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能让汪氏这样一位女子如此的痴情,金大将军也不可能是个平常的男人;至少不会是像三老爷那样的人,也不会是像自己父亲的那样的人。
嗯,想一想,金承业在这一点上倒不像是三老爷的儿子,反而有点像是大将军的儿子:他待自己也很好啊。
她想到这里不自禁的看向金承业,却不想和金承业四目相对。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都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们也像汪氏和大将军一样分开,他们也会如汪氏和大将军一样,就算天人相隔那不会忘掉对方。
原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句话此时想起来,淑沅心中生出更多的感触来:能得一人心已经不易,但是要白首不相离就更为不易。
所以,她要感谢老天,因为他成全自己和金承业相知且相守,比起汪氏和大将军来幸福太多太多了。
汪氏愣了半晌,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做为长辈,她平日里真得不会在小辈们面前如此大哭,但此时她的心神已经乱了。
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自己再对不住大将军也不能自己伤害自己,因为痛的人不是她一个人,尤其是最痛的那个人更不是她自己。
此时,她除了哭以外真得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她的悔、她的恨全化成哭声。
汪氏如此一哭,却让淑沅和金承业齐齐松了一口气,知道汪氏以后不会再伤害自己了:心结就算没有完全打开,至少也解开了一半儿。
以后,有他们相伴,淑沅相信总能让汪氏找到盼头儿的,总能让汪氏看到真正的生活希望。
金承业给淑沅一个眼神,让她照顾汪氏的同时不要忘了自己:接下来他不便留下来了,再心疼妻子此时也不好带着淑沅一同离开。
他叫了丫头们进来,没有同汪氏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汪氏需要梳妆,那边还有一个诸中昱没有处置呢。
汪氏并没有哭太长时间,知道此时还不是哭的时候,做为金家的媳妇,今天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尤其是在大将军不在府中的时候,她更要做的很好才可以。
她要把大将军那一份一并做了,就算大将军日后回来知道母亲已经离开人世,知道她的所为心里也能少一点伤痛。
不必淑沅和丫头们来相劝,她说收声便收声,自己站起来由丫头们收拾她的伤;对大夫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没有好身子,她还能替大将军做什么?
见汪氏平静下来,淑沅才感觉自己累得不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感觉腰有点酸疼,便用手去揉。
汪氏抬头看到:“可是哪里不舒服?”一面问一面站起来,关切的看着淑沅,是真得怕淑沅有个什么不妥。
淑沅摇摇头:“没有什么,伯母你不用担心。我看您还是歇一歇,那边两位夫人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虽然汪氏的力道没有伤到骨头,但是伤口极深流血过多,此时当然还是多休息为好。
汪氏摇摇头,把一碗补品递给淑沅:“今儿早早让人炖好的,吃完咱们就过去。”她自己又取了一碗来吃:“那个诸中昱我必须要亲自来处置,而老太太和你们三老爷……”
她轻轻一叹:“你二伯父不在,我更要好好的尽心尽力才是;再说老太太的最后一程,我岂能不相送?”
老太太海氏是个厉害的,但她为人却并不可恶,待她这些儿媳妇真得不错;成为婆媳也是一种缘份,只为了她和老太太的情份她也要尽最后的心意。
三老爷她倒没有好印像,可倒底也是大将军一母同袍的弟弟;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三老爷不是东西,可是孙氏与她两妯娌多年却是感情深厚。
不为三老爷尽心,也要为孙氏分劳,所以她没有理由躲在房里享清闲的。
淑沅知道说她不动,便由着她:“那伯母至少也要把药吃了再过去,我先行一步,也好让两位夫人安心。”
今天府中有太多的事情,汪氏这里无事她便不能再逗留。如果是平常的话,她真得想躲个清闲,但是眼下哪里还有她清闲的份儿。
汪氏没有再争辩,让丫头们好生的送淑沅离开,她等着丫头们把药送来。
淑沅急着离开除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外,她也想避开汪氏叫大夫把把脉:府中事情越是多,她越不能对自己的身子掉以轻心。
现在府中可不能再多出一个病人来,尤其是不能有个什么意外,让肚中的孩子早早临世:眼下真不能再添半点乱子。
所以她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就打发去请大夫了。
还真得累了,走到一半儿她就摇头:“歇一歇吧。”她感觉腰酸痛的更厉害了些,心里越发的没有底:“暖暖,打发人去瞧着,如果见到大夫引他到这里来吧。”
她没有力气多说,自顾扶着云雾的手进了亭子坐下。
暖暖答应着叫过一个小丫头来,叮嘱几句回身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她眨眨眼:“您是外客吧,可是和家人走失了?”
北府虽然有人安排着去报丧,但今天万万不会有外客到的。




齐妻 275.第275章 你的聪明朋友知道吗
来人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亭子里的淑沅,因为有树木的原因,亭子里的淑沅和云雾并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来人就在树木近前,她能看到亭子里的淑沅和云雾,可是亭子里的淑沅主仆却看不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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