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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最后一句话让大将军挥手:“去送一送母亲,也是为我尽孝。是我这个儿子不孝,回来想好好的侍奉母亲,却没有想到……”他说到这里起身对汪氏一礼:“拜托你了。”
汪氏到此真得无话可说了。其实此事她本就不好推,孝道摆在那里,她说不去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汪氏挑起帘子时不放心的回头看过来,见到大将军轻轻点头,她在心中叹口气还是进去里间了。
魏氏紧接着也进去了里间。她是看到金承业的目光,进里屋只是为了看住汪氏不让她出来。
大将军看到这里有点不安了,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子身子才道:“你现在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他当然知道金承业是为了支开汪氏,只是现在他感觉好像是自己刚刚把握太大了些。
谁知道金承业会用什么手段,甚至是诡计呢?可是刚刚他被淑沅的话逼住,不让汪氏去也不成。
金承业看着他:“你是假的。”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了,且一直在争论此事,现在再说一遍也没有什么意义。
大将军闻言瞪大眼睛:“你——!”他恼怒了。
“你是假的。”金承业偏不把他放在眼中,居然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任何意思的话:“我是有真凭实据的。就因此,所以我在初次听到你回来的时候便知道你是假的。”
“只是无暇、无法,所以才拖到现在。你当真不认罪?”他看着大将军的眼神就是怒火就是刚剑,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大将军又挪动一下身子:“真凭实据?那拿出来给我、给大家看看,我要看看你所谓的真凭实据是什么。”
淑沅闻言心中的紧张消散不少。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真凭实据是什么,但她相信金承业——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金承业笃定大将军是假。
她发现赵氏和孙氏的神色也没有什么不妥:难道这个所谓的真凭实据,只有老太太和金承业知道?所以他们祖孙才能断定大将军是假的。
金家的秘密真多。淑沅无缘无故的在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齐妻 268.第268章 龙潭虎穴
大将军本来看到金承业的笃定心中也有点嘀咕,又看他把汪氏支开,更是认定金承业要用“大招”了;不过,他并不怕,因为汪氏只是去里屋了。
有汪氏在,有汪氏的信任,不管多少人动多少心思,他都不放在心上。
直到金承业说出真凭实据四个字来,他心头更是一松,如今他料定金承业只是在诈他了:哪里有什么真凭实据?!
赵氏此时咳了好几声,见众人看过来她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承业你接着说;我只是被水呛到了。”她是被金承业的胡闹惊到了。
做为北府的长媳,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何况大将军的战亡又不是什么秘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凭实据。
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活着就是活着,这能什么真凭实据?如果不是大将军不肯去军中报道,不想让朝廷知道他还在人世,赵氏还真得不会生出什么疑问来。
因为汪氏说他是北府的二老爷,那他一定就是北府的二老爷。
她说着话丢给金承业一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不要再闹下去了,不然最后怎么收场呢?更何况,一家人没有必要啊,万一弄个脸红脖子粗的,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因为屋里说的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所以并没有留人伺候着;赵氏呛到了,淑沅只能上前去给她拍背,同时在她耳边轻轻的道:“承业您是看着长大的,您放心就是。”
金承业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北府几个女性长辈更清楚的。因此,淑沅的一句话,又让赵氏多生出三分的疑惑来:是啊,承业如果不是真得有把握,怎么可能如此待自己的伯父?
说金承业是为了二房的那些财物,赵氏还真得有点不相信。
大将军见金承业低下头并没有马上应自己的话,心里更是安稳下来;他也不想和金承业当真反目,因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都在一个府里住着,何况他还是长辈呢。
“承业,你说的真凭实据呢?有,你就拿出来,没有你就老实的说句话,都是一家人还能拿你怎么样?”
他的话让赵氏的疑惑少了三分,却让孙氏的眉头皱的更紧。
“你也太好说话了吧?”淑沅看着大将军:“按我们二伯父的脾气,我们敢如此以下犯上,他少说也要打上几鞭子才可以。真金才不怕火炼,您如此的委曲求全,想必图谋不小。”
孙氏当即点头:“就算不是二哥那样的脾气,做为长辈真得被小辈诬蔑岂会不追究一二?纲常伦理何在!你,倒真得好脾气,是不是怕和承业翻脸后,以后在府中不便行事?”
“真的不怕教训子侄,假的才想着能一团和气,至少眼下能一团和气,如此才能方便自己行事。我说的对吗?”
大将军本来想斥责淑沅两句,但是被孙氏一说他微微皱眉:“原来我的火气是不小,可是这几年来我在外面过得是什么日子?就是天大的脾气也给磨没有了。”
“不说这些了,再说多少你们也是不相信的,那就拿出真凭实据来说话吧。”他不想做纠缠,因为他一个人可不是两个妇人的对手。
最明智的做法当然就是要结果,反正金承业是拿不出来的,到时候一切自明,都不必他再多说一个字,只要等着人来赔罪就可以了。
赵氏拍拍淑沅的手:“我没有事儿,你快坐下吧。没有个把月就要到日子了,万万不能累到。”她说完看向金承业:“你平日里也要仔细些了。”
她其实只是想缓和一下屋里的气氛,可惜这些话在这个时候真得不合时宜。
金承业站起来应了一声:“是,伯母。”他说完后便扶了淑沅回来坐下,然后他才坐在淑沅的身边看向大将军:“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好,我就来告诉你一件事,一件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他回赵氏的话站起来,和大将军说话的时候却非要坐下才开口:金家的规矩是大,但也没有大到这般地步,平常长辈们叮嘱几句小辈们也不用非站起来不可。
他是故意的。
“这个秘密便是真凭实据了,而且是真正的有根有据有地方可查——朝廷可以为证!”说到此处金承业的声音带出了几分的森然,就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三九天的寒气:“你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我二伯父的离世还有一个秘密吧?”
“这就是叫做天意了。”他说到这里盯着大将军:“今天不算太热,你怎么就热到如此地步,而且还是一下子变弄出一头的汗水来?我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去官府问一问。”
他说到这里牙咬的咯吱吱作响:“我伯父是大将军,为国捐躯,他的离世自然有案可查。你,嘿嘿,谋算的很好,准备的也很好,但你错就错在一切谋算是以世人所知为基。”
淑沅见他的样子有些可怕,轻轻的道:“慢慢说。”同时她把茶水递了过去。自打开始她就相信金承业,此时更不可能怀疑金承业的话。
只不过她现在知道,事关北府二老爷之死的秘密,显然对金承业来说是个极大的隐痛。
如果不是因为有大将军回府之事,可能金承业就死也不会说出来;不是他想隐瞒淑沅,而是他不想提、不愿提:想起、提及一点点都是非常痛苦的折磨。
可能的话,淑沅真得不想他说出来。
金承业长长吸气,然后接过茶水一口饮尽,反手握住淑沅的手他再次看向大将军。
大将军如今已经不同刚刚了,满头的汗水,简直就是坐立不安;他迎上金承业的目光这次避开了:“有什么你就直说,事无不可对人言;而且只要是秘密,那就是有不可告人之处,而我为人绝无不能对人言之事。”
“还有,既是秘密也就是只有一两人知道,很有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谁知道你所说是真还是假?至于去朝廷证实,还不是因为你知晓我不想让朝廷知道我还在人世,才如此说话的。”
“想不到三弟生了一个如此心机深沉的儿子!”他一甩袖子:“不干干脆脆的说,哼,你也知道心虚?我去看看母亲那里如何……”
他想去找汪氏,或是惊动汪氏让其回来。只要汪氏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怕。
淑沅没有动也没有看大将军,低下头瞧着桌上的空茶盏:“你现在没有功夫在身了吧?或者说,你的功夫远远不如我身边的几个丫头——你现在应该知道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
大将军猛的定住身形,可是他怒形于色,看样子恨不得把淑沅生吞活剥下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敢以下犯上对长辈动武?”
淑沅缓缓的抬头看过去:“那就要看情况了。如果你安坐好,就事论事与我们说个清楚明白的话,在是非辩明之前不会有哪一个对你动粗。”
“可是,我们府上有位公主殿下在,我想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所以,你如果轻举妄动的话,我们真得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公主殿下而来,要知道不久前就有人行刺公主呢。”
“我们金家一门精忠岂能让公主殿下犯险,说不得只好先拿下来再说。而且公主受惊不小,我们可不能再让公主受到惊险,动手之下刀剑无眼,有什么不忍之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想,我不用再说下去你也明白了,是不是?”她说完指了指大将军身侧不远的椅子:“坐回去吧,咱们还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呢,你这是着的什么急?老太太那里有婶娘在自然万事妥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大将军盯着淑沅,目光真得就如尖锐无比的铁针一般,仿佛要狠狠的刺下去、刺进淑沅的皮肉里。
淑沅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缓缓的抬起双手来,摆出要合击的姿势来却又没有马上击掌;平平静静的目光,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但是她想要做什么大将军却是无比清楚。
——你敢动,我就敢让人拿下你,甚至是杀掉你。
大将军此时忽然想起了淑沅有个怀远将军的官职,他当然不是真得忘了,只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女人做官,还是做武将?嘿,让她看杀鸡也能晕过去吧。
现在,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子不但不会看杀鸡晕过去,而且还真得敢杀人。
他的目光扫向窗外,看到院子里那些丫头:不是手中有剑就是手中有鞭,看她们的架势也知道绝不是摆样子吓人的——练过的就是练过的,绝不是柔弱女子可以冒充的。
一个词在他的心中冒了出来:龙潭虎穴。
“哼!我当然要听听他的真凭实据,现在你就说来。”他没有坐下却退了几步。不是他不想坐,而是现在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目光再转他看向的是后窗,却发现那里闪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只是一闪而没;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眼花,那是一个高手!
霎间,大将军的衣服就湿透了一层。




齐妻 269.第269章 生机
外强中干的大将军收回目光,这次他没有再看淑沅也没有看金承业,背手走了几步停下来,目光落在墙上的字画上。
金承业看着他的背影:“我想你现在已经很清楚明白了,刚刚的话还有用,只要你说出实情来,并供出你的同伙,此事我们金家对你一概不予追究。”
他真得不想说出来,能瞒得一天是一天,如果能瞒上一辈子最好。那个秘密他是真得很想很想烂到肚子里的,因此他才会一而再的说出饶过眼前之人的话来。
大将军收回目光缓缓的转身,静静的看了金承业好一会却没有说话。
金承业也不说话等着他,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孙氏和赵氏都紧张的掌心里冒出了汗水来,她们自己都不晓得是希望大将军是真得还是假得;但是她们看大将军的模样也知道他肯定有问题,哪怕此人是真的,也肯定隐瞒了要命的事情。
“你不是有真凭实据嘛,等到现在了你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大将军开口了,看着金承业的眼睛他的声音平稳的很:“也是我刚刚说的话,只要你现在认错,再向你二伯母赔罪,今日之事便当没有发生过。”
淑沅轻叹:“他见你总不说出那个秘密来,此时还要同他讲条件,他认为你定是在骗他;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金承业死死的盯着大将军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他知道淑沅说得对,此人是绝不可能主动承认自己是假冒的。
“秘密,嘿,当然不会是假的,我岂会拿朝廷来骗人?只是,我说出秘密后,对你便不会再轻饶半分;可以这样说,我宁可散掉北府一半的家财,也要你人头落地!”他说完顿了顿:“你,可想明白了?”
他不只是给大将军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保留那个秘密到死的机会。
大将军哼了一声:“有真凭实据,你就拿来。”
金承业猛得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将军后还是把头垂下了:“你,长得真和我二伯父极像,如果不是有内情,我也会被你骗过去。看你那张脸,我真得不忍心……”
摇摇头他吸了三口气一字一顿,艰难无比的道:“我二伯父早已经为国捐躯。”
这事儿他不说屋里的人也都知道。不要说是金氏一族的人,就是全城的人有几个不知道金大将军早已经为国捐躯了呢?
大将军闻言叹气:“就是此事?痴儿啊。我当年的确是身受重伤……”
“捐躯,我说的是捐躯,是真得已经捐躯了。”金承业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一下子拔高,却又突然降低下来,当然是为了不惊动里屋里的汪氏:“二伯父尸骨被敌人剁碎后又烧掉,真真正正的挫骨扬灰!”
他说完后以手捂脸泪水奔涌而出:“是活生生被、被……,但是他没有屈服,没有对敌人说出只字片言来;可是,他的同袍们杀的红了眼,以少胜多赢了,可最终也无法把已经散落到沙场上的骨灰收起。”
“他,永远留在边关,留在了他驻守的沙场上,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完早已经泪留满面,却没有半丝的哭声。
淑沅的手颤了颤又颤了颤,她知道那是个秘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秘密:她原以为可能有什么不便让人知道的事情,可以证实金大将军的身份。
尸骨无存!
她明白了为什么要支开汪氏。如果让汪氏知道,汪氏怕是当场会晕死过去;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没有了可以支撑汪氏活下去的信念,汪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换作哪个女子也无法承受的:只要想到自己身上的诰命,后半生的安逸富贵生活,原来是用丈夫的性命和骨血换来的,她还能安心享用吗?!汪氏真得不会。
为了那个铁骨铮铮的男儿,金家上下都要好好的照顾汪氏才对。
赵氏和孙氏的脸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由孙氏先开口:“真、真得?”就算是大将军还在面前,她也忍不住要问出来。
找不到尸骨和尸骨无存是完全的两码事,更何况金大将军死前还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金承业的声音嘶哑了,就仿佛脖子被人掐住,要用尽力气才能说出话来:“真得。当年朝廷来人是我迎了出去,父亲不在也只能我迎出去,那人见我稚气未脱本不想说。”
“还是族长叔祖开口相询,那位公公最终才开口,所说就是实情。但是老太太那个时候身子本就不好,族长做主我苦苦相求又送了不少财物,才瞒下了此事。”
“只有老族长叔祖和我知道此事,除此之外就只有二伯父所驻守的边关知晓此事——我写信并求见了伯父的同袍将领,拜倒在地苦求,为得也是不想让祖母和婶娘知道此事。”
“那个时候只是不想老太太和婶娘无法接受,再有个好歹;”他说到这里缓缓的看向大将军:“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冒名顶替,居然来到金家称自己是金大将军。”
他猛得站起来,以手指点向大将军:“你当得起那四个字吗?金大将军四个字是我伯父用血、用骨、用命写出来的!”
赵氏长长吸了口气,她感觉再不大口吸气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她和汪氏同样守寡,可是汪氏那里一直有个希望,她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对汪氏有过羡慕妒忌。
此时,她心里却只有怜悯与伤痛,因她是金家人,而那个被挫骨扬灰都不曾向敌人屈服的也是金家人。
她颤颤抖抖的站起来,泪水也糊了一脸——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因为她同两个小叔子并不是多么的亲近,但是她当真是心痛如绞。
如今只恨她在金大将军在世时没有好好的为他做点什么,现在她真得很想为他做点什么:长嫂如母啊。
“啪”的一声,她甩手给了假冒大将军一记耳光。
因为她的身子不稳,因为她心情太过激荡,她甩出去的力道虽然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落在人身上却并不是很痛。
但,那是她要为小叔子做得,身为长嫂为早已亡故的小叔子讨的一个公道。这一掌,她定要打且要第一个打。
孙氏瞪着假冒的大将军:“你,跪下——!”只是假冒金家人其实不会赵氏或是孙氏的心情有太大的起伏,可是听到金承业的话后,她们都是一样的心情,恨不得把眼前假冒之人打个面目全非。
那张脸,在金家人眼中不只是亲人的脸,那还是荣耀,以及这份荣耀带来的伤痛:没有人想要这样的荣耀,因此她们也就越无法容忍有人敢辱这份荣耀。
这是金家北府人的逆鳞所在。
“你不跪,想让人打得你跪吗?”孙氏的声音不大,但是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杀气。
金承业没有给大将军回话的机会,他一拳就击在大将军的脸上:“你,该死。”
假冒之人早已经呆住了。他不是不想分辩,而是知道自己分辩什么也没有用了:刚刚金承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假的,也不是在骗他或是诈他。
朝廷真得可以为金承业为证。
还有,此时他再狡辩的话,怕是马上就会被人活活打杀,他是丝毫不怀疑这一点的;他骗人骗了大半辈子,没有想到会在最后一次行骗的时候被捉个正着。
他原本想接了这次的“大活儿”,以后不再行走江湖,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安安生生的过个平凡日子。
金承业的拳头打得他鼻血长流,他没有擦,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孙氏喝斥下跪倒。他是老江湖了,知道此时如何做才对自己有利。
如果是一般人家,他早凭自己的几手功夫闯出去一走了之,可是今天他知道他跑不了,如果跑的话人家早有言在先:当场就杀了你。
假冒的人跪下了,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一跪也就证明他是认了罪的。
屋里却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说半个字:假冒的人不能再假冒下去,可是里屋还有一个汪氏呢,要如何对她言明?最重要的是,要在不伤害她的情形下让她相信此人是假冒的呢?
金大将军身后没有一儿半女,只有这么一个恩爱深重的妻子,怎么能再让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心。
金承业看着假冒之人,抬起脚就要踹过去:恨极此人,如果不是顾及汪氏,他真得想把此人一剑刺个透心凉。
“且慢。”假冒之人抬头以指坚在口中央:“里屋出来人了。”他抬起头看向金承业,眼中重新有了生气;他知道,他的生机来了。
淑沅闻言一惊抬头看过去,门帘并没有动静,可是帘子下一截绣裙露了出来,裙下是一双绣鞋——人,已经到了门口。
她看向金承业:怎么办?实情当然不能告诉汪氏的,否则凭汪氏对金大将军的痴情,怕是会立时跟大将军到九泉之下相会。




齐妻 270.第270章 唯一之选
假冒大将军之人的眼中有了光彩,可是金承业等人心都提得很高很高。
所有的人都明白假冒之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威胁金家人——如果你们不放过我,那我就把一切对汪氏和盘托出。
假冒之人看着金承业并不掩饰他的心中所想,嘴角甚至有了几丝残忍的笑意。因为重新把金家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捏在掌心里玩耍,让他有莫名的兴奋。
原本他是最不想让汪氏知道他并非大将军本人,但是现在他却很清楚,金大将军那样离开人世,且给金家同时带来了不少的好处:朝廷不可能会薄待了金家。
因此,不管是自骨肉亲情还是自其它方面来说,金家人都要好好的奉养汪氏:她是金大将军唯一牵挂之人。
金家人越在乎汪氏就越对他有利,他相信在金家人的眼中心中,他的一条性命连汪氏的一根小手指也比不上。这,正好。
假冒之人试探着站起来,见无人反对他拍了拍衣袍笑笑:“我这人,很机灵的。”试探让他心里更有把握。
如果金家人当真不怕汪氏知道大将军的死法,他刚才站起来时,必会有人喝斥于他,甚至金承业还会再给他一脚。
可是没有,没有人开口更没有人动手。他知道,这是投鼠忌器,他是那只鼠汪氏便是金家人心目中易碎却无比珍贵的名器。
帘子一动,淑沅顾不得再多想,也来不及和金承业商量什么,站起来连忙迎上去:“婶娘,可是人手不足吗?”
她飞快的转着念头想把汪氏再引回里屋去,至少要让假冒之人老实之后才能让她出来。
假冒的人当然不能再让他继续欺骗汪氏,但是眼下却不适合让汪氏知道大将军真得死了,且是尸骨无存。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说法,一个合理的、可以让汪氏信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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