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他说着话一撩衣再次跪倒,抬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魏氏的脸上。
金承业看也没有看魏氏:“你先起来吧。寿衣的事情就要拜托伯父了,”他对着南府大老爷深施一礼:“祖母忽然仙去,家父也、也丢下了侄儿和母亲,府中事多侄儿心中已乱,凡事还要请伯祖母和伯父多多照应。”
他的意思和大将军完全不同。
汪氏急的上前去拉金承业:“你这孩子,什么也不懂不要胡乱做主张。我们府上虽然人不多,但自家的事情也不用劳烦他人。”
大将军看过来:“老太太……”
金承业打断了他:“那你的意思就是让老太太这样躺着?灵床呢,寿衣呢?”他一句话就堵的大将军说不出话来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把老太太安置好再议。”
他说完转身对着魏氏拜下去:“全凭伯祖母做主。”他起身后过去扶母亲:“父亲的后事,孩儿正要同母亲禀明几件事情。”
孙氏当然有话要对儿子说,认为儿子说的有道理,不管如何也应该先安置老太太为先;但,把老太太的身后事交由魏氏她却极为不同意。
可是见到儿子递过来的目光,她到嘴边的话还是吞了回去,由着儿子扶她向外走去。
淑沅过去扶起了赵氏的手,目光却看向汪氏:“老太太是个爱干净的。”
赵氏和汪氏虽然有太多的话要说,但知道淑沅所说为真,再加上金承业和孙氏已经离开,为此事和南府的人较劲,最终还不是耽搁了他们老太太吗?
“可是,我们老太太走的有点太急了,这事儿真得有点不清不楚的,再怎么着也不应该把身后事交由那边的老太太。”赵氏低声嘀咕了两声,却还是依着淑沅的话向外走去。
汪氏却皱紧了眉头:“老太太自有我们这些儿女们在,何用……”
淑沅看一眼跪在地上大将军:“我们出去正要商量老太太的身后事儿。老太太什么也没有交待,唉,这房里的东西可都要让人看好才成。”
大将军站了起来去扶汪氏:“总要让母亲走的干净,此时非要说个清楚反而对母亲不好。还有丫头们呢,我们出去等一等,到时候总要有个交待的。”
汪氏听懂了他的暗示,看到魏氏叫进来的丫头都是海氏的身边人,她也就放下心来,顺从的跟着大将军离开了。
北府的人离开了,南府的人自然也不会留下来。不管大将军说了什么,金承业有一礼,再加上有魏氏的话,南府的大老爷还是去采买寿衣了:要两套呢。
“我们老太太和南府的争了一辈子,虽然有些时候互有帮扶,但是人的心海底针,说不定南府的就在心中记着我们老太太呢。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总要问个清楚,不然岂不是枉为人儿?!”大将军没有坐下就先开了口中。
不过他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在厅上转了一圈。
金承业没有等其它长辈开口:“你的意思是,老太太是被人所害?”
汪氏代大将军说话:“承业,这是你的二伯父,岂能张口闭口就你啊你的?老太太的确走的太突然了,如果说是因病而去世,我怎么也难以相信的。这其中肯定有内情。”
淑沅把话接了过来——金承业不会称大将军一声伯父的,但是汪氏却是长辈儿,又是寡居之人,所以由她开口可解了金承业的围,又能全了汪氏的脸面。
“婶娘的话自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们并不在这里不太清楚,可否请婶娘仔细说一说?老太太如果真是被所害,我们自然应该找到那个罪人,且要让他在老太太面前好好谢罪。”
她说到这里看向大将军:“您看什么呢?”
大将军嘿了一声:“只是信不过南府的,所以有点坐不住罢了。”
汪氏再次把话接过来,没有让大将军多说,而是由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她知道,同样的话如果由大将军来说,怕是不会有人肯相信。
原来,当时是老太太叫了汪氏和大将军前来说话,还因此把孙氏、魏氏都遣了出来。
老太太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拿眼看大将军,一直在看大将军,一个字也不肯说;就算是汪氏上前伺候她也不予回应,只是盯着大将军的脸连眼都不眨。
然后大将军也上前伺候老太太,在老太太面前说起了从前的事情来,可是老太太依然不说话。
最终大将军便扶老太太躺下让其好好的歇着,便和汪氏一起离开了。他们夫妻离开后魏氏便进了屋,可是不多时便听到海氏的痛呼和魏氏的尖叫——等到孙氏和汪氏、大将军再冲进去,海氏已经吐血后昏了过去。
大夫请了来,老太太醒是醒了,可是大夫说老太太的时间不多,让他们准备后事。
老太太却把孙氏等人都赶了出来,只是让人去请金承业和淑沅,想必是老太太感觉到自己不好,所以想再见见自己的孙儿和未谋面的重孙儿。
金承业和淑沅听完的低下了头,两人都在看自己的脚尖儿,想着还都是一件事情:老太太临终之时说过一句话——那人是假的。
所指的那人自然就是大将军了。
既然知道他是假的,为什么没有当面揭穿,或是当众揭穿呢?还有,叫大将军和汪氏前来却不说话,老太太是想做什么?
说魏氏害了老太太那不可能,那老太太的病突然加重到吐血身亡的地步,是不是和她再见大将军和汪氏有关呢?
但,老太太没有说一个字啊。
金承业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大将军:“你是假的。”
“啊?”大将军好像很不明白的模样。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假作是我的二伯父,你又有何图谋?可知道,你如此做已经身犯国法,如果再不吐出实情来,你当官府的铡刀是吃素的吗?”金承业看着大将军的眼睛,把话说的极为直接,直接到大将军不可以再装傻充愣。
淑沅轻轻一叹:“假的真不了——老太太就是知道你是假的。你骗的过谁,还能骗得过做母亲的吗?”
齐妻 266.第266章 两问
大将军听到金承业和淑沅的话后眉头紧皱:“胡说八道些什么,现在没有什么比老太太的事情要紧。你们两个,以后再和你们算帐。”这话倒也符合他身为长辈的身份。
金承业嘿了一声:“淑沅说的对,你骗得过谁去也骗不过老太太;老太太在临终前叫我们来,为得就是交待你的事情。你是假的就变不成真的,如果现在你肯俯首认罪,此事我们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话中的意思流露出会放过大将军的意思。是不是在诈大将军那只有金承业知道了,不过此话也有几分道理在——被人发现金家被人骗了,那对金家的名声、尤其是对汪氏的清白是一重极大的打击。
大将军皱着眉头轻轻在桌上击了一掌:“老太太刚刚去了,且母亲的身体原不应该会就此离世;你做为孙儿心伤于祖母的离开,我可以理解,但你如果再如此胡言乱语,就不要怪伯父我了。”
“不管家中有多少事未解,如今我认为还是先准备母亲的后事,同时查清楚老太太突然离开的原因。其它,就是末节。”
孝道抬出来他倒真能站住脚,可是末节两个字却让金承业和淑沅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大将军是真还是假绝对不是末节,处置不妥不止是会被人耻笑还会招来横祸。
淑沅看了一眼汪氏才开口:“您一句末节也太过轻描淡写了吧?你认为自己所为天衣无缝是不是,其实自你提出什么不让人知道你回来便已经露出……”
“够了!”汪氏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承业,淑沅,你们俩人倒底想怎么样?不说老太太刚刚仙去,就凭你们伯父对你们的疼爱,你们就如此回报?”
她看着淑沅:“母亲能认出儿子的真与假来,那你认为我这个做妻子的会认错了自己的夫君?”
再看向金承业她的语气越发的严厉:“我和你二伯父朝夕相处,真与假还用得着你们来多嘴吗?如果他是假的,那我也不是真的,要送官是不是,可以,连我一起送了去吧。”
大将军扶住汪氏轻声细语:“你又动气了,身子要紧。来,先坐下喝口茶。其实也没有什么,既然今天有人问了出来,一并说个清楚也是好事儿。我想,我这次回来出乎大家的意料,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会有人质疑的。”
汪氏气愤难平:“他们哪里是疑你,分明就是疑我!我真得不懂,为什么一家人会变成这样呢,还什么真与假,所图的是什么真当我们是木头人不知道吗?”
大将军再次轻拍汪氏的手:“好了,好了,不要气了。我是真的不怕什么人质疑,是不是?问心无愧,当然不惧人问。”
他说完抬头看向金承业:“本来此时不应该和你们一般见识的,但不和你们说个清楚明白,反倒让人生出疑问来。何况,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最不应该的是惹你们伯母生气着恼。”
“她这些年来,太苦了。”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回过头和汪氏四目相对,那是一种怎样的柔情百转!
金承业看得心头生厌,淑沅看得心头生寒:此人当真是假的,那戏也演的未免太好了些。
倒不是她不相信金承业,更不是不相信老太太,但她只是没有看到凭证之前,在心中实在无法十足十的认定此人为假。
同时,她对金承业如此肯定大将军为假也存了疑问:为什么,他能在如此大事上不存半点犹疑?就算有老太太的话在,依金承业的为人也万不会如此说的。
金承业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但,他一直晕迷在床上,在毒解掉后一切还是自己说与他听得。
“所以,你们如何对我,我身为长辈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但是你们却让伯母伤心,那我做为长辈不得不教教你们何为孝道。”大将军说完后又拍了一下汪氏的手,然后缓缓的坐了回去。
他是长辈,当然不能失了身份站着和两个坐着的晚辈说话。
“不教而诛不是我所为,既然要教你们就要让你们知道自己真得错了。现在就来说一说你们刚刚的话吧,我倒是有几句话要听你们解释一二。”
他双掌轻轻一击:“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老太太知道我是假的,那以何为凭?母亲如今已经仙去,你们如此说与做的目的实在是可恶,但要知道那是你们的祖母!”
“死无对证,哼。”他怒视金承业:“不过,你们还真得太年青了些,不会认为如此几句话就可以让人疑我吧?我来问你们两个,老太太说话的时候除你们之外还有谁听到了?!”
“不会刚刚好就你们两个听到吧?”他冷笑两声:“是说你们天真好呢,还是说你们傻好呢?真真就是胡闹。”他话里话外还是把金承业和淑沅当成自己的晚辈,就算是生气也还是有疼爱在。
赵氏和孙氏对视一眼,两人心里越发没有主意了:孙氏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但是就像汪氏所说,谁还能错认自己的丈夫?
赵氏听完大将军的话后,反而更相信大将军三分;如果不是真的,哪里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承业和淑沅都是好孩子,可能有些什么误会吧……”她开口打圆场,不想大将军和汪氏真得和小辈们翻了脸。
金承业直接摇头:“伯母,我所言句句为实,此人绝不是我的二伯父。”
孙氏看看汪氏叹气:“你这孩子伤心伤的傻了吧,怎么和长辈说话呢。”责备虽然责备了,但是她没有阻拦儿子和儿媳再说话。
汪氏是聪明人,见此叹气看向大将军:“你说得对,今儿不把事情说个清楚,以后还真就不是一个两个疑你了。”
她看向赵氏和孙氏:“只是,这还是北府还是我们的家吗?老太太、老太太可是刚刚才去了。”她更伤心的地方在于这些家人对她和大将军的态度。
其它外人质疑大将军,哪怕是金家其它族人质疑,都不会让汪氏伤心的。
赵氏闻言看向孙氏,她能做得就是劝和,因为她不是金承业的母亲;孙氏见赵氏看过来心中叹了口气:“二嫂,您不要和承业淑沅一般见识,两个孩子不懂事回头我定会好好的教训他们,给二嫂一个交待。”
话说的还可以,但她自始至终没有提大将军一个字:只说给汪氏一个交待,在此事上她已经站到了儿子的身边。
大将军没有再让汪氏开口,看向金承业逼问到:“你们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无话可答?”
死无对证。
不只是金承业他们的话没有可以对证的人,大将军也可以的:他的质问如果老太太还在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谁还能答他?怎么答,他都可以辩驳的,因为老太太已经去了。
“我,听到了。”魏氏挑起帘子出来:“你们放心,有那几个丫头在呢。”她在内室听到丫头们传的话,不得不出来说上几句话了:“你们老太太亲口所说,他并非是我们金氏的子孙。”
大将军看着魏氏摇摇头,然后拿起茶盏来想要喝却没有喝又放了回去,接着又摇了摇头:“我说承业和淑沅今儿怎么会如此的反常,原来如此。”
“伯母,我现在还是要称你一声伯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挑拨咱们自家的骨肉,你晚上当真睡得安稳?看来,害死我们老太太,再利用承业小两口诬蔑于我,最终的好处就全是你们南府的了,对吧?”
他说完看向金承业和淑沅:“你们的人证就是她,唉,你们两个孩子是真傻了吗?”
金承业和淑沅都要开口说话,他却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说。就算我认可你们的人证,那你们再给我解释解释——母亲既然认为我是假扮的,为什么只告诉了你们两个小辈的?”
“又为什么不让人直接绑了我送官,反而要在临终之时才把这样一句话告诉你们?”
他说到这里看向赵氏和孙氏:“你们不要对我说,老太太不但认为我是假的,还信不过她的大儿媳和小儿媳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她们——母亲身体不好,但是完全可以把事情交给她们来做,此时我也不必和你们在这里对质了。”
“我想,”他拿起茶来吹了吹:“那样的话,如今我已经身在官府的大牢中。”
大将军长长的一叹:“承业,淑沅,你们怎么就不好好的想一想,祖母很疼爱你们,弥留之际留给你们的不是她老人家的东西,反而是这样一句话?合理吗?”
他说完又看向孙氏:“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谁说话也不如孙氏这个生母说一句:只要她不相信自己儿子的话,那么金承业就算是舌灿莲花也无用。
淑沅听得心头一紧,因为大将军的话她无言以对:正好全是她的疑惑。但,如果不解释清楚,她和金承业今天就是在诬蔑长辈;最主要的是,老太太亲口说他是假的,今天让他证实自己是真的,那九泉之下的老太太如何能瞑目。
齐妻 267.第267章 秘密真多
淑沅很担心的看着孙氏,换作她是孙氏的话,大将军的话也实在是不好回答。
孙氏抬起头来看向大将军:“你,想让我答什么?”
闻此言愣住了的人不止是淑沅,还有赵氏和汪氏等人。在北府三位夫人当中,赵氏是绝不肯吃亏的人,而汪氏为人精明,只有老三的孙氏平常不显山露水的。
平常大家想起孙氏来,对她也没有特别的评价,那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妇人罢了。
可是今天她轻轻一句话的反问居然流露出峥嵘,和平日里她给大家的印像完全不同:如果同样的话出自于赵氏或是汪氏之口,没有人会感到意外的。
大将军眨了一下眼睛:“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要把事情辩个清楚,所以才会说完道理后问一下弟妹的意思——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便是,何用问我?”
孙氏低下头整理一下衣袖,又拍了拍衣裙:“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傻人,至少在这个屋里是没有的。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真认为我听不出来?”
“你问我便答——不是你那个道理。”她抬起头看着大将军:“我怎么想得就怎么答,你可满意?”
金承业咳了一声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淑沅,想到母亲再见到父亲后的变化:事事处处都是需要照顾的啊,怎么也没有看出半分的凌厉来。
他还真得是不了解自己的母亲。
大将军摇头再摇头:“弟妹,你怎么能如此的糊涂。”
孙氏看着他:“我不糊涂所以才会答你。你问我,答案也无非就是两种,是或是否。如果我答是,那不对的就是我的儿子儿媳,他们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不必再往下说了。”
“你可以省不少的力气,可以就此解决了事情。先不论你是真是假,利用母亲来对付儿子,置骨肉亲情于何地?!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弟妹,真得当承业和淑沅是你的晚辈,真得当这里是你的家吗?!”
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当真是气势如虹,因为说到激动处她人都站了起来:“如果我说否,你就说我是有私心的,是糊涂的,眼中只有儿子没有对错。接下来我也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了,不管我说什么也只是在帮儿子,哪怕儿子是错的。”
“你还好意思来问我。”孙氏说完指着大将军对汪氏道:“二嫂,你好好的看个清楚,他怎么可能是我金家人。”
汪氏心中也知道大将军那句话问得有点过了,但是金承业和淑沅做得更过份;再加上她如今伤心于亲人对她及对大将军的伤害,所以对孙氏她只轻轻的答了一句:“弟妹你真得把我们当成了一家人吗?”
孙氏却不理会汪氏盯紧了大将军道:“现在,我答了你可满意。在我看来,你就是假的。”
大将军没有想到孙氏的回击如此的狠且准,不但没有帮到他还在他头上扣上了一个新的疑点。
领教了孙氏的厉害后,他不想再和孙氏多说,不然纠缠下去予他没有半点好处;因为就像孙氏所说,他的打算是什么厅上谁不心知肚明的?
的确是他一时想左用错了法子。当下他看向金承业:“不说那些,你质疑我并非你的伯父,不要说我故意为难你让你拿出凭证来,单就我的话你解释一番吧。”
“如果你能让人心服口服,我马上便去官府伏罪。”他知道眼下最好的法子还是让金承业和沐淑沅给出答复来。
不管孙氏说了什么,哪怕她再发现更多的疑点,只要金承业不能给他一个圆满的回答,今天的赢家依然会是自己。
他相信金承业答不了,沐淑沅也答不了。因为答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连汪氏也压根不知道。
大将军盯着金承业的眼睛,就像刚刚孙氏盯着他的时候一样:“如果你现在知错,肯认真的说一句你错了,再给你二伯母赔不是,那伯父我也不会和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他做出一副宽厚长者的模样来,等着金承业和沐淑沅两人向他认输。只要他们此时认错,那就是在打孙氏的脸。
这不怪他,是他给孙氏脸孙氏不要,居然当众给他难堪。这三房不好好的收拾一番,以后岂不是更难以相与。
淑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是她神色间并没有变化:“大将军,认错倒是好说,只是我有一句话要问个清楚才能向婶娘赔个不是。”
她的话一开口孙氏的脸色微变,忍不住看向儿子,不知道小两口这是在唱哪一出。
“你定要让金氏一族上下几千人,用性命来换你以后所谓的平淡日子吗?”淑沅紧紧的盯着大将军:“你真是我的二伯父,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答不出来便不答。淑沅把话带开,用此来逼大将军——是真是假官府那里才能真正的断个清楚明白。
而大将军答一句就是要过平淡日子,就是不肯去军中报道,就是不肯让朝廷知道他活着回来:不用她和金承业再说什么,金氏一族的人都会质疑他也会质问他的。
我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夫妻二人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是金氏上千人呢?
大将军的脸微微拉长了。就像金承业和淑沅答不出他的质问来,他也无法给淑沅一个回答。
这次换金承业盯着他了:“你怎么不说话了?说啊,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他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你给不出来吧。不过不要紧,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算你给了我一个信服的理由,我也不会相信你。”
“更不会赔罪认错。”他说到这里站起来对汪氏深施一礼。
他一面说着绝不会赔罪认错一面就施礼,看得孙氏眼角都抽了几抽,更不用说赵氏的脸色了。
金承业抬起头看着汪氏,眼神是平静的:“伯母,能不能麻烦您去看看老太太,里面只有几个丫头着实不让人放心呢。原来,老太太最疼爱的媳妇就是您了,想来老太太也喜欢你能送她最后一程。”
汪氏的眼圈红了:“我的确应该再伺候老太太一次了。”最后一次,以后就算她再有孝心也无法也为老太太尽心。
可是,她不放心大将军。她知道金承业这是用孝道来支开她,定是有什么话要对大将军说。
真的当然假不了,可是她真得不想看到伯父和侄儿结下仇怨来。还有,她更不忍心看到夫君被自己侄儿欺辱。
大将军看向魏氏:“伯母不是说要为母亲尽最后一份心意的吗?”
魏氏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大将军,这样的话她不屑于回答。
淑沅见大将军不依不饶的又开口逼问,不得不开口道:“您和婶娘不是认为伯祖母对我们老太太那个什么了嘛,此时我们也只好请婶娘前去更合适。”
“我想,在你的心里没有人比婶娘更能信得过才对。让婶娘前去,有什么不妥吗,还是——,你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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