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今天钱氏既然已经不要脸面了,他又何必为了钱家去着想呢?金承业霎间转过无数念头,盯着钱氏的目光收回转向赵四爷。
“她,娘家姓钱,大家都在一城里住着,相信都知道钱府的。她就是钱府的姑娘,几年前她也曾是我金家的少奶奶。”金承业的声音很平静。
赵四爷忽然大叫起来:“听到了没有,大家现在可还有怀疑?我和金家可是姻亲,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齿他们的所为,哪里会对金家说半个不字?”
“大家都是读圣贤书的,圣人的道理不必在下来说,兄长们都比小弟要知道的多。不平事就在眼前,我们岂能不管?”
他手抬起指向金承业:“你也说她曾是金家的少奶奶,请问有哪一家的少奶奶会被当作仆妇来对待?!这是何道理,你给我们说一说吧。”
赵四爷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他知道金承业会说什么,而他也在等着金承业往下说——钱氏所说的内情,可是由他查出来后告知之的。
今天,就是金承业见官的日子,就是金家倒霉的日子,也是金家要在城中除名的开始。
云雾扶着暖暖往回走,两个弱女子走的都很慢,尤其是在赵四爷开口后,她们更是停下了脚步。
赵四爷的话一落,云雾忽然急行了两步:她本就在赵四爷不远处——赵四爷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眼,就仿佛他从来不认识云雾一般。
云雾明白,现在她对赵四爷已经无用,一个丫头又怎么会入得了赵四爷的眼?她当然不会存在于赵四爷的眼中。
“啪”的一声脆响。
云雾的手狠狠的甩在赵四爷的脸上,然后她退后一步,双眼泛红泪光浮现,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赵四爷的精神全在金承业和淑沅的身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金承业的身上,因为今天的正主儿就是他;淑沅他都只放了小半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淑沅行事他很忌惮的话,他今天都不会过多关注淑沅的。因此,对于丫头们他当然不会多留意,就算暖暖是公主殿下的人,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世间抬不过一个理字去。尤其是公主殿下的为人他已经看清楚了,最在意的就是一个理字。
所以他只要占住一个理字,今天的事情就算是闹到天边,公主殿下也不会降罪于他。
暖暖不在他的眼中,又何况一个云雾呢?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
直到云雾的手落在他的脸上,他才吃惊的发现扶起暖暖来的人是她:他还真得没有“看到”云雾。
云雾盯着他的眼睛,身子颤了颤、胳膊抖了抖,张开嘴巴道:“你、你为何要戏耍于我了?我虽然只是一个丫头,但名节依然……”
她的话没有说完,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全化成了愤怒,愤怒又化成了力气注入她的手掌:她扬手又给了赵四爷一记耳光。
赵四爷本来能躲过去的,可是暖暖跟在云雾的身后,不知怎么的他的衣袍下摆被人踩到了,那一掌也就没有躲过去。
云雾看着他的眼睛:“你也知道自己读过圣人书,你也知道圣人的道理,那你今天就给我一个说法。”
“不然,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我一个丫头,本不敢高攀,但你所为让我、让我……;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被你欺了也没有法子讨个公道,只能一死以证清白。”
她打完人后泪流满面,看着赵四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亭子四周除了风声外只有云雾的哭泣声,无人言语。
赵四爷要娶金家少奶奶身边的大丫头为妻,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笑话的人有之,冷眼相看的有之,但是谁也不认为此事可成。今天跟在赵四爷身边的人都知道此事,他们也不认为赵四爷和云雾的事情是个事儿。
原因只有一个,云雾只是个丫头。一个丫头,赵四爷耍了也就耍了,日后也不过是个笑谈罢了,对赵四爷的风评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当云雾这个人站到了人前,当她直言相斥,当她提到名节的时候,当她言明要一死以证自己的清白之时,这些公子哥儿不再有人当此事是小事了。
丫头的确不能和他们这些高贵的公子们相提并论,但是丫头的命也是命:耍耍不要紧,如果丫头真得为了清白而寻死,还是死在众人之前,那赵四爷的前程就完了。
虽然赵四爷做为男人来说,戏耍一个丫头不算什么,但此事倒底是他做得不对;对公子们来说,娶之为妻不可能,但是纳之为妾很正常的嘛:毁了人的名节弃之不顾,就真得不是人了。
更何况云雾哭的楚楚可怜,更引得公子哥们对赵四爷侧目了,一道道的目光赤裸裸的鄙视。
至于刚刚云雾所打的两记耳光,早就被公子哥们抛到了脑后:男人的眼睛就是这样,他们只会看到他们喜欢看到的东西。
现在大家等的是赵四爷的回答。
赵四爷脸色白了三分,瞪了云雾几眼,拳头在袖子握了又屋,心知此时如果伸手打了云雾,只会让他更难以做人。
他,只能忍了。哪怕是被一个丫头当众打了两记耳光,他也只能忍了。
“金承业,你是什么意思,不会认为弄一个丫头出来大闹,就可以把你的丑事再按下去,然后不会再有人追问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当这些兄长们……”
“我们不傻。”有人闲闲的开口:“金兄的事情我们当然记得,只是人家姑娘等着赵兄你的回答呢,你不会真得想看到一个姑娘家横死在眼前吧?”
马上有人紧跟着点头:“就是,赵兄你辣手不要紧,可是我们可不想看着一个姑娘被你逼的横死。你还是先答了姑娘的话吧,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都想知道结果呢。”
“是啊,是啊,是个什么结果,赵兄你快说吧。要知道哥几个可是压了银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个输赢,这心里真跟有猫抓一样。银钱还是小事儿,我们就是想知道我们哪个猜对了,赵兄你就直说吧。”
赵四爷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催促,只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听得赵四爷脸色是铁青铁青的。
当初他是为了取信淑沅和金承业,如此才能方便他进出金家而不引人怀疑:不然的话,他三天两头的来金家,岂不是会让金承业等人生出疑心来?
却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麻烦。在他看来,一个丫头而已,他和金承业撕破脸后,她还能如何?除了哭之外也就是哭,大不了寻死呗:可是同他何干?
只是他小瞧了云雾。
云雾的确是哭了,云雾也说了她要寻死,只是她却不是他所认为的背着人哭,偷偷的去找根绳子寻死:她当众质问他,他当众打了她,她死也要拖上他!
“兄长们玩笑了。”赵四爷知道此事避不过了,索性就揭开来说,对于男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当日一时性起作耍罢了。”
他看向云雾,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袍:“不过的确是我的不是,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话他弯腰深施一礼:“原本呢,我还想着纳你为妾的。”
“不然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只是却没有想到金家,嘿,让人不齿!你,我是不敢,也不能——我赵家世代清白,我虽然不才却不敢做有辱祖宗名声之事。”
原本,他只是想收拾金承业,而淑沅只能怪她有了身孕:他不会放过金家任何一个子孙。
云雾做为一个丫头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没有想过要对她如何;但是她却自己跳出来给自己难堪,那便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不过是几句话就抹掉了云雾的清白:你本不是个好女子,好人家的人就算是纳妾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女子!
一下子就把云雾踩到了泥里,他要的是就让其一辈子也无法翻身:名声?贞节?你一个丫头也敢对我赵四爷说这些,哼,找死。
齐妻 283.第283章 祖宗
赵四爷直起身来看向金承业和淑沅,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我两家本是姻亲,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也就罢了,看在姑母的份儿,我自当是好好的规劝你等。”
“但是你们行事太过无耻,毁人名节不说,还要欺压人一辈子,且不许人同自己儿女相见相认,把人的儿女教的同其母如仇人般——你们哪里还算是人?!”
“我赵家高攀不起你们这样的亲戚。”他说到这里一甩袖子:“云雾,你要怪的话,应该去怪你的主子们,如果不是他们如同畜生般的行为,我岂会出尔反尔?”
“对你毁诺是我不对,我自当会奉上银钱等物向你赔礼。但你,我是万万不敢……,相信你能理解。”
他说完再次一礼。他的言语中并没有半丝对云雾的愧疚,反而是振振有辞,且还倒打一耙,把金承业和淑沅也拉扯上了。
踩云雾为得就是踩金承业和淑沅,不然的话一个丫头而已,何用他如此费心?
只要坐实了金家所行不义,金承业所为畜生不如,接下来也就不必他再多说什么。
赵四爷说完后看向金承业,一双眼睛里居然不是兴奋,反而带着不少的遗憾:他筹谋许久也只能让金家名声扫地,却不能让金家人头落地,实在是太过便宜了金家。
不过,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来日方长嘛;只要他今天事成,失了名声的金家也就失了权势与金钱,和被剪掉翅膀的鸟儿有什么不同?
那个时候,他再想收拾金家还不有的是法子。且容易多了,只要他再用些心,定能让金家人在这个世上完全的消失。
金承业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皱眉头,不明白赵四爷眼中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儿,就如同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赵四爷为什么要和钱氏一同来害他一样。
赵家和金家本是姻亲,就算大夫人赵氏的母亲只是赵府两位老太太之一,金家和赵家人并不都是亲厚的,那赵家人也没有理由来害金家啊。
他没有开口是因为云雾,赵四爷和云雾的事情,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因此云雾如果有话要和赵四爷说清楚,他这个做主子就要给其机会。
淑沅只是紧紧的盯着钱氏,对于赵四爷她并没有太上心:自有金承业去应对;她太想知道一件事情了,钱氏和赵四爷是什么关系?
一个姓钱,一个姓赵,且一个是女一个为男,钱氏早已经嫁人、赵四爷如今还是单身:这么两个人,按理说本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可是今天钱氏发难,跳出来的那个人偏偏就是赵四爷。还有,钱氏在看到赵四爷时的笑容,恶心到淑沅的同意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赵二少奶奶如今几乎要站到丫头群里去,身子也缩了又缩,生怕会有人注意到她。
方氏是钱氏的表妹,却是赵四爷的嫂子。钱氏和赵四爷的联手,应该和其有关系,只是,方氏所图是什么?
钱氏恨透了金家人,淑沅还能理解几分,但是方氏和赵四爷为什么要助钱氏呢?方氏是为了姐妹之情——打死淑沅也不相信啊。
如果说方氏恼金家、恨金承业,倒是很正常,再怎么恼与恨,也不可能自己的日子不过了,一心一意帮自己表姐报仇。
仗义骂金家、骂金承业几句是一回事儿,真得谋算金家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而赵四爷就更说不通了,可以说他和金家没有半点仇怨,且金承业和淑沅对赵家还是有点恩德的:怎么说赵家两位老太太的斗气,也是他们小夫妻给解决的。
云雾盯着赵四爷:“你的脸皮真厚。你所说的话,不要说我信与不信,就问问你的朋友们是否相信?不要说你所言并没有定论呢,谁对谁错还不知道,即便为真又如何?”
“相比起那抄家灭门的人家来,你所指责的算什么罪过?那些人家的妻女尚且有人收留纳之,更何况是他们家的丫头们?你真当我是无知女子,可以被你三言两语骗过嘛。”
她说到这里整理一下衣裙,又抚了抚头发:“我打你与质问你,不过是认为你还有三分做人的良知,如今看来倒是我依然高看了你。”
“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说法,一句你真心实意的道歉罢了——我虽只是伺候人的,却也不会强人所难。”
“你一直无心,一直是在耍笑,只要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之所求也只不过如此。可是想不到你,你不肯真心实心给我一句话,反而还要拉扯上其它有的没的。”
“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做,话也要一句一句来说;我想,不止是我这个丫头知道这个道理吧?两事混为一谈的原因嘛,不过是想蒙混过去。”
云雾说到这里,敛衣为礼,却不是对赵四爷而是对赵四爷带来的朋友们:“各们公子今日做个见证,赵家四爷没有说个明白话,婢子却不能让此事糊涂下去。”
“婢子原就高攀不起赵四爷,是赵四爷一直天天向我们爷与少奶奶相求,才会有亲事一说。”
“婢子对天盟誓,哪怕日后世上只有赵四爷一个男人,婢子宁守青灯古佛也绝不会相从。此心可表日月,也请诸位为证,免得赵四爷再有所担心。”
话说完再次郑重施礼,然后云雾起身看也不看赵四爷,转身就走到了淑沅的身后,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不是你赵四爷不要我云雾,而是我云雾瞧不上你赵四爷:八抬大轿来抬,姑奶奶都不会嫁给你个畜生。
赵四爷没有想到云雾会如此说话,听到身周朋友们的低语与笑声,他的脸色青一阵又红一阵:他堂堂赵家的爷,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嫌弃了。
云雾没有说赵四爷人品不好,却偏偏人人都明白,人家丫头就是看不上他赵家四爷的人品:比起他刚刚的话来何止是高明了一点半点?
金承业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没有其它的话,只有三个字,可是目光却告诉赵四爷,他不要想回避此事。
赵四爷咳了两声:“路见不平……”
“不要说这些惹人笑的话了,赵四爷你不是孩子,诸位公子们也不是孩子——路见不平?嘿,天天路上不平事多了去,也不见你赵四爷伸伸手呢?”淑沅把话接了过来。
她指了指钱氏:“她恨我们金家人,我懂,相信诸们公子们也能明白;可是她方氏如此做,已经让我很不解了。嘿,你们两个不要对我提什么姐妹情深。”
见钱氏要开口,淑沅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巴:这里没有人是傻瓜,不能说服人的话还是免开尊口。
“你赵四爷如此热心的扑过来,又是拉人来又是大呼小叫,连来的时辰都这样的刚刚好。我想,赵四爷你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不必再说更多,没有谁是傻子。高门大户出来的公子哥们,可能读书不成、可能学武不成、可能俗务不成,但哪一个也不会是傻子。
诸公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四爷的身上: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不假,但谁也不想被利用。
赵四爷欠他们一个解释。
“天理昭昭,你们金家也有今天,嘿。”赵四爷看了看四周,吸了一口气后抬起头来:“金家和沐家,在你们祖上就有亲的,此事满城皆知。”
这事儿没有人不知道,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此事,便有人很不满的道:“赵兄,你不会真得当我们是傻子吧?”
“你要谋算金家也不要拉上我们,恕我们不奉陪了。”诸公子们当下转身就要离开。看热闹是一回事儿,如果是被卷到是非里,没有谁是高兴的。
赵四爷抱拳:“正是要给诸兄一个交待,且听我说完如何?绝不会连累诸位,今日请诸兄前来只是想请诸兄做个见证罢了,绝无他意。”
“诸兄且听我说来——现在提到金家、提到沐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还有谁记得谈家?!当年的谈家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府第,如今却已经无人知道了。”
谈家?诸公子面面相对,在对方的眼中只看到疑惑:他们不知道什么谈家,本城之中没有这样一个望门大户,邻近的城中也没有听说有这样一户人家。
金承业和淑沅的脸色却齐齐一变!
他们夫妻知道谈家。金家和沐家的人都知道有一个谈家。
“谈家,同你——”金承业看着赵四爷沉声问道:“据我所知,谈家好像已经没有后人了。”
赵四爷惨惨一笑:“那是当然!当年谈家满门抄斩全是拜你们金沐两家所赐,哪里还会有什么后人。你们既然知道谈家,便知道当年谈家还有人活了下来。”
金承业和淑沅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在他们两家的帮助下,谈家还是留了一丝血脉。
只是谈家和金沐两家的仇怨结得太深,再加上他们所为又和王法相违,因此两府再和谈家人没有联系。
后来倒也听说过谈家人的事情:谈家的血及延续的极其艰难,到了今天听说只有一位谈家姑娘了。
谈家,绝后了。
赵四爷看着金承业夫妻笑了,笑得狰狞无比:“谈家最后一代只有一位姑娘,你们也是知道的,是不是你们两家都暗自高兴不已?”
齐妻 284.第284章 恨难平
金承业听到赵四爷的话后皱了皱眉头,看看诸公子没有说话:祖宗的事情,而且还是金家的家事他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多提。
淑沅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们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是真得没有感到高兴了,相信金、沐两家人也不会有人因为谈家绝后而高兴。
“你闭嘴!”赵四爷指着淑沅喝斥道:“当年不是你们沐家,谈家何至于绝后?!沐家,嘿嘿,你们当年害得谈家姑奶奶失了名份、还骗得她害了自己家人。”
“你,听到这里还不跪下吗,还不替你们那个不要脸的沐家姑奶奶跪下,向谈家的姑奶奶请罪,向谈家之后所有受苦的人请罪?”
“不是你们沐家人夺了谈家的名份,谈家人岂会落得如此之惨?我的娘亲,我的娘亲又怎么会含恨而终?!”他握紧的拳头:“她所思所想就是生下两个儿子,可以给谈家一个以继香火。”
“可是,她、她幼时太过辛苦伤了身子,生下我身子便坏了,几年后终于丢下我而去……”
金承业和淑沅齐齐愣住,看着赵四爷半晌都没有说话:他们真得没有想到赵四爷的娘亲是谈家的人。
“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不是李府的……”金承业都有些结巴了。虽然说赵府的事情他不可能事事知道,但赵四爷的母亲是谁他还是知道的。
可是,饭有乱吃的母亲可没有乱认的。赵四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来,应该不会是假的。
但是李府和赵府是姻亲也是满城皆知的事情,他真得不明白了。
赵四爷咬牙:“我母亲如果不是在自幼养在外祖家,可能都无法长大成人吧?你们不要假惺性的,如果不是你们两家一直暗中使坏,谈家人何至于做什么都不成呢。”
“读书,可是赶考的时候却各种的不顺,不是驴子发疯摔了人,就是吃错了东西病的不起身——如果只是一两次也就罢了,可是谈家只要人去赶考就如此,说出来让世人评评理,谈家是不是真得如此背!”
金承业苦了脸,淑沅也抿了嘴;因为两家人还真得无人对谈家使绊:当年的沐家没有那个能力,而金家人念在谈秋音的份儿,也不会对谈家动什么手脚的。
诸公子多少也听说过金沐两府祖上的那桩传奇,此时听到赵四爷的话,人人都支起了耳朵来:这才是看热闹嘛。
淑沅见众人脸上的神色知道不可以由着赵四爷说下去:“咳,谈家有多少人去赶考了?”她是真得不知道,但她能确定金沐两家并没有害过谈家。
所以她猜想,赵四爷所说的人人有意外,那个人人怕是人数不多。
再想到谈家后来的境况,而培养读书人却是极花费银子,想来谈家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让子弟们读书去赶考。
“你问这个就认为可以脱罪吗,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现在就是老天给你们的报应。”赵四爷盯着淑沅:“你们还帐的时候到了。”
金承业上前一步,把淑沅护在了身后:“你不说也可以查到的,此事并不难查——能赶考的总要是个童生了,县衙肯定会出具路引等物。”
“我并不怕麻烦。”他又加了一句,定定的看着赵四爷:“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等得?如果能等,那咱们改日再聚,到时候我一定发贴请诸兄……”
赵四爷恨恨的道:“你想逃过今天去的?逃得了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金承业点头:“那你又什么可担心的,那就改日再聚吧。我会核实的,相信诸兄也会着人去查实,哪怕是你说出来,自也会验证一番,这是公道。”
赵四爷咬牙:“谈家当年只有两人赶考。”说完后他抬头:“谈家被害得没落,哪里有许多的银子养读书人?”
淑沅轻轻的加了一句:“我想,先开始的时候谈家人是不能赶考的吧?哦,是了,你的母亲姓李——并不是因为养在她的外祖家改了姓,而是谈家人后来都改姓为李了吧?”
赵四爷手一抬:“你还能再狡辩吗?说什么对谈家的事情不知情,为何会知道谈家人改姓之事?哼,天理昭昭,你们这等恶毒人家终还是百密而一疏。”
金承业无奈的看看赵四爷身周的人,把双手一摊:“内子不说,相信诸兄也都猜到了吧?”
他没有再提赶考之事,因为此时再提反而显得他太过小家气:只有两个人赶考皆出了意外,并非不是没有可能的。
有人此时出声:“谈家两位赶考的爷,嗯,他们之间如何称呼?”
赵四爷看过去:“问这个是何意?先赶考之人是后赶考之人的曾祖父。”
众公子闻言皆是一叹,谁也没有开口却对赵四爷所言已经不相信了。想也知道,定是谈家没落后对子弟读书之事看得过重,可能把子孙教养的有些不通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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