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在家中不显什么,但是出了远门却极易出事:意外并不是谈家如此,每次赶考的人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都因为那些书生除了读书外什么也不懂。
赵四爷没有想到淑沅和金承业三两句话,就让人不再相信他的话,当即急道:“你们能狡辩,那谈家历经五代人经商,却代代略有起色便会出事儿,你们又如何说?”
“五代啊,每次都会赔的要卖房卖地,也和你们金沐两家无关?!”他看向四周的公子们:“诸兄,你们说这会是巧合吗?”
淑沅叹口气:“谈家当年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少吧?”她说了这一句后又摇摇头:“我们金、沐两家都不知道谈家的事情,你信与不信也是事实。”
“不说其它,如果真得知道谈家改姓为李,又一心同谈家过不去的话,金家北府又如何会和赵府结下姻亲?”
金承业看着赵四爷的眼睛:“又如何能待你没有半点防备,任你在我府中进出,还能让人发现什么我等的恶事?”
“真得和谈家过不去,我们岂会对你没有半点防范呢。还有,那是多久远的事情了——都已经改朝换代了,你还要揪着那点久远的事情不放,有意思吗?”
他说到这里看向淑沅,两人齐齐摇头:他们就算知道赵四爷和谈家的关系,也无法理解赵四爷的所为:因为祖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久远了。
“久远?是啊,对你们胜利者来说那些都过去了,可是谈家足足苦了这么久——你们认为过去了多久远,他们就苦了多久远。”赵四爷越发的激动了。
“尤其是我的母亲,她临终前别无他求,只求我能为谈家出口气,不然她真得无颜见外祖父等人。我最清楚她的苦,不是那些苦她也不会病倒在床早早去了。”
“谈家上上下下多少代人啊,虽然看起来他们的死不是你们两府下的手,但是他们的死都和你们两府有关!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金承业看着他半晌:“所以,你要报仇?”他看着赵四爷的眼睛,两个沉默的对视了良久后,他退后一步:“好,就由你。”
有些人是无法讲道理的,因为他满脑子都是他自己的道理,旁的道理他根本无法再容下,又如何能真正的听到心里去?
赵四爷因为母亲已经认了死理,如今再如何分说也是无用的。哪怕金承业和淑法都认为他的仇恨太过无理,甚至说有些无聊,却依然无法改变赵四爷的任何想法。
因此,金承业告诉赵四爷:你出招吧,我全接下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金承业没有对赵四爷说对不起,因为他没有对不起赵四爷及其母,而金家的祖上也没有对不起谈家。
这声对不起,他绝不会说。
赵四爷的眼都红了:“你,你就只有这么一句?”他说了这么多,就因为不甘心。
他母亲的不甘心,谈家人的不甘心。
他想要金承业说一声对不起:因为如果不是金沐两府的话,他的母亲不会早亡,他不会在赵府成长的无比艰难——现在他也有母亲,但那个继母,嘿,不说也罢。
他的所有不幸,他母亲的所有不幸,都是拜金沐两家所赐,今天金承业和沐淑沅不应该向他说一声对不起吗?
赵四爷认为,只要金承业和淑沅有一丝人性,就应该向他道一声对不起的;但,金承业没有说,沐淑沅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你们、你们——”赵四爷气得用手指了指金承业,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他如今半分的愧疚也没有了:原本,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好意思,因为害了谈家的人并不是金承业。
可是现在看来,金家的人和沐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半点人性;他的母亲说得再对没有,这两家人都该死。
诸公子有摸下巴的,有看天的也有瞧自己脚尖的,但是没有人认为金沐两家的人应该道歉:换作他们是金承业夫妻的话,他们也不会道歉。
并不只是事关祖宗,而是无错为什么要道歉?谈家当年可是谋逆之罪啊,咳,虽然是改朝换代了,那是前朝的事情了,但谈家的罪名依然不会有改变。
害了谈家的人并不是金沐两家,其实就是谈家自己。
金承业迎着赵四爷的目光:“你的解释我听明白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自然也要看你的意思,所以我才只有一句话。”
赵四爷闻言恼怒异常反而笑了:“好,好。那咱们就来说说你们金家做的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齐妻 285.第285章 正名
赵四爷要说金家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左右看了看,发现跟他来的人大半脸上的神色都有点古怪。
他微一转念便明白过来,这些人对他已经不像初时,已经对他不再信任;因此,他再提什么金家人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论事情是真是假,这些人对他的印像只会更坏。
事情是真的,那他赵四爷为什么会知道人家的秘辛?还不是为报仇,所以才会到处钻营,最终还是利用了和金家的姻亲关系,才会知道金家的秘密。
高门大户之家哪个没有秘密,哪个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这些人对赵四爷的观感可想而知,至少所有人都会想到一点——此人不可交啊。
想想吧,你当赵四爷是至交好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罪他一点儿:这不稀罕,谁还能永远都顺着另外一人的心意?只要让赵四爷不顺心如意了,天知道他会对你及你们家做点什么。
比如,把你们家的秘密也探听出来,然后公之于众。众人相信赵四爷做得出来,因为他现在就在做嘛。
如果赵四爷所说的金家秘密是假的,那众人对他只会更鄙夷,同时对他更会加三分的戒心:得罪了这人,他会胡乱给你及你家扣罪名的。
试问,谁受得了?
赵四爷心念转过,目光又在钱氏的身上转了转,看到钱氏脸上的细微的皱纹,以及钱氏微微有些发福的身体:他把目光收了回来。
揭秘密可以,但必须要有一个理由,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他此时看向了赵二少奶奶方氏,那是他的二嫂。
“唉,我自和金沐两家有些仇怨,但是年代久远,赵金两府又是姻亲,我就算对金沐两家有些怨气,但金沐两家平日里也没有错处,我也只唯有暗中骂两句罢了。”
他话锋一转,就像刚刚那些怨恨的话不是出自的他的嘴中:“有复仇之心,但也没有那有那种机会,所以也只是给母亲上香的时候念叨两句,时常也就是指着老天开眼。”
“却没有想到,金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做出那种天人共愤的事情来——我才知道真有天意啊,也知道这是老天要责罚金沐两家了。”
赵四爷说到这里指向方氏:“二嫂,在我们赵家向来克尽妇道,从上到下无人不夸上几句;尤其是我自幼失母,二嫂入门后同二哥对我更是时常照顾。”
“却没有想到,金家一句话就让我的二嫂自天上落到了地狱,在家中再也不能抬起头来做人。”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方氏那里已经掉起泪来,轻轻的啜泣声恰到好处,不大也不小:不会大到让人生厌,却也不会声音小的让人听不到她的伤心。
赵四爷对着方氏欠了欠身子:“二嫂切莫再伤心,二哥自今日之后便会知道实情,而我们家的人也会知道实情,你从前受得委屈,大家都会知道的。”
方氏却越发哭的伤心起来,就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般。
其实她的日子还真得不太好过,因为她是钱氏的表妹,所以她嫁到夫家不久便因钱氏而受累,被夫家的人嫌弃。
好在那个时候她有了身孕,再加上平日里也没有大错,夫家才没有休她;但是她却失了长辈们的欢心,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夫婿有了纳妾另寻新欢的借口。
那小妾是纳了一房又一房,那庶子庶女们是添了一个又一个,而她却只能夜夜守空房。
在赵府之中她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平日里根本不让她在人前露面,堂堂少奶奶却只能看管着厨房。
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恨透了金家也恨极了金承业。
赵四爷长长叹了口气:“长嫂如母,虽然二嫂非小弟的长嫂,却待小弟如母亲一般;小弟知其是委屈的,因此才会坚定了要找到金家人伪善的凭据来。”
“要让世人知道金家倒底是何样人家,不再让其再害人。”他说到这里看向金承业,自我感觉理也直了,气自然也就壮了。
“二嫂却清楚金家钱氏的为人,她们自幼就是姐妹,知道钱氏万不会做出金家所言之事来,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却无法查知真相,只能拜托与小弟。”
“小弟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几年查下来,果真让我知道了金家人有多么的可恶。”他指向钱氏:“三媒六聘的正室妻房,他们居然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当下把钱氏当年如何被金家定为失贞之人,又如何被夺去名份做了仆妇的事情说了一遍。
在他提到所谓的奸夫时,他更是激到面红耳赤:“那所谓的奸夫,也就是钱氏的表兄,根本、根本就是个天阄之人!”
“金承业,金七爷,你来给我们说一说,当年被你们定为奸夫的人,他要如何与人通奸?!”他怒而击向一旁的树干:“可是,那人却被你们活生生的逼死了。”
“那可是一条性命,在你们金家人的眼中,人命就等同于草木吧?只为你们要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死上几个人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是不是?!”
“但,那是一个人,不管他有什么病他也是上有父母长辈的之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活生生的人!他死了,他的父母就算是死了,蒙此羞辱岂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毁人名节何异于杀人,但你们不但要毁人名节,更要把人弄成仆妇一辈子不得离开金家——你们是怕钱氏离开后说出实情来吧?把人留在眼皮下,生死就攥在你们的手心里,自然就可以高枕而无忧了。”
钱氏虽然说过了,但是同赵四爷一起来的人却是第一次听到:他们虽然对赵四爷已经不再信任,却也没有想到金家的秘密如此惊人。
诸公子哥看向了金承业,最让他们吃惊是钱氏的身份:他们还真得不知道金承业之前还有一位妻室,如果不是赵四爷言辞凿凿,又有钱氏为佐证的话,他们还真得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而且这位妻室如今一身奴仆下人的打扮,尤其是金承业没有开口否认一个字。
再看看哭成泪人的方氏,瞧瞧哭得倚在树干上的钱氏,众人看向金承业的目光便有了变化:看这样子,事情八成是真得。
赵四爷的确不是个东西,但金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金家就更加不是东西了。嗯,应该说金家人实在是该死啊。
“金承业,你可有话说?可是想否认?”赵四爷盯着金承业的眼睛:“诸兄正好做个见证。”
他抬手点向钱氏:“此人是你金承业的妻室,可对?是你金家三媒六证、八抬大轿抬过门的少奶奶,我没有说错吧?此事你不承认也有据可查,你不会蠢到否认吧?”
钱氏此时终于哭出声来:“奴家、奴家如果不是想着两个孩子,早早就寻死了,实在是无法活下去。”
她说到这里坐倒在地上,一面哭一面捶地,再也没有半丝刚刚的悍勇之色。自赵四爷开始说当年的事情,她就开始哭。
现在更是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就差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让人看到她的委屈与痛苦。
赵四爷不给金承业开口的机会:“咱们满城的人有几个人知道你之前还有一个妻室的?此事,本就是透着蹊跷吧?”
“你,不会想说你也不知道他原本有一房妻室吧?如果不是他的妻室因为名节受损,你又如何能成为金家的少奶奶?!”
他盯着淑沅的目光冰冷如刀:“为了做金家的少奶奶,你可是手段用尽啊。兼祧之事你想的再清楚没有了,因此才要成为金家北府的大少奶奶。”
“如此,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把其它的少奶奶一个一个除掉。事实上,你也做到了。看看如今北府,除了你一个之外,哪里还有其它的少奶奶在?”
“香火啊,三房的香火,你还真得狠得下心来,置孝道于不顾,置妇道于不顾——害得人生死两难说起来还真算不得什么,比起那被你害得离开金家的娄氏少奶奶来说,你对钱氏真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娄氏还要对你感恩戴德,还要四处为你说好话。这手段,就算是男人也没有几个能相比的。”
他的一张嘴真是厉害,几句话就把事情颠倒了,却让听得人认为真有那么几分的道理:人们本就更容易相信这类话,赵四爷还真是摸透了人们的心思。
如此说话的最最恶毒之处在于,把淑沅牵到事情中并不算什么,而是污淑沅和金承业在钱氏为金少奶奶的时候就有私情!
男人家有几个女人不算什么,但是如果真让赵四爷胡说下去,真得让人信了几分的话,淑沅的名节就会损:聘才为妻,有私情的话便只能为妾!
没有父母之命的私相授受,不要说是还害了人性命、毁了人名节,就算没有害人,那也是见不得人的,那也不能为一府之主母!
赵四爷看着淑沅眼中闪过了阴狠,沐家的女人当然要毁掉她的名节,就像当初沐家的女人毁掉谈家女子的名节一样:世人一直在说谈家女子不好,可是他们却忘了谈氏秋音同样也是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所为有什么错!
错的,当然只有沐家的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最终并不是姓沐,可是沐家人却还是认下了那个女人,却让谈家的女人背上了罪名。
他,今天就要为沐家女人正名,让世人也骂沐家女人几百年。
齐妻 286.第286章 三多
赵四爷的话音刚落,他的眼前一花,鼻子就感觉到了疼痛。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痛到让他以为自己的鼻子不见了,或者说是他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完全陷进了脸里:总之就是痛的让他几乎出乎了幻觉。
不是赵四爷的感觉出了差错,换作是任何人被人重重的一拳击在鼻子上,也会像赵四爷一样:如今他捂着鼻子,感觉自己的头痛的都要晕了。
“你,敢辱我妻?!”金承业并没有收回他打人的拳头,反而再次一拳挥过去,这次他打的不是赵四爷的鼻子,而是赵四爷的下巴。
金承业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认识他的人几乎都如此认为,尤其是金家北府的仆从们,他们会向人力证他们的七爷是多么随和的爷,绝非金家其它爷可以相比的。
事实上金承业也真得很少在人前发作。倒不是他没有情绪,而是自幼被要求,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他是北府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太过喜怒于色,对他而言当然不是好事儿。
金家势大,只要金家的爷们不去招惹事非,是没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欺负到金家爷们头上的。所以,金承业自幼被教导要待人以微笑。
后来读书多了,他也认为很多事情不必着急生恼的,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嘛。
所以,金承业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当然,他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也绝非没有发作过。淑沅见过,金家的其它人也见过了。但,金承业再生气也不会亲自动手打人的,更何况是如此刁钻的打人呢?
真得很刁钻:先打鼻子,那是人头上最为脆弱的部分,然后再打下巴——鼻子正痛的顾不过来,自然也就无法防备。
而且打了下巴就很容易伤到舌头。果不其然,赵四爷老老实实又挨了金承业的拳头,没有防备之下他痛的正吸凉气,正正就咬到了舌头。
现在,赵四爷不止是鼻子疼了,舌头更是痛的要命:他认为自己的舌头掉了下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嘴巴唔唔直叫:那意思是人赶快去请大夫。
金承业终于收回了手,看着赵四爷被流出来的鼻血弄花的脸——如果赵四爷不摸的话,那脸也没有如此难看——金承业盯着他的眼睛:“你如何说我都可以,真的就是真的,假的真不了,我无所谓。”
“事无不可对人言,真与假最终总会有个结果。但有一样,你敢辱我妻、辱我家人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同你讲什么君子之道。”
他说到这里扫一眼赵四爷身边的人,语气淡淡的道:“不要说是打你的两拳,如果你敢再辱及我妻或是家人,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
“我这人在此事上有点直接,有点不容沙子,还请赵兄你多多包涵、多多见谅,多多成全。”
他张嘴就说了“三多”,说的理直气壮。那意思不用他再细说众人也明白,不管有多少人指责金承业所为不妥,他金承业都不会在乎。
金承业说完后又对着众人一礼:“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怨,君子所为都不会累及家人——诸兄都是君子,相信定知道我也是一时气怒攻心。”
他说自己被气极了,可是打完人后除了有点用力过猛的气喘外,真得看不出有什么脸色脖子粗的模样来。
就连他的语气也淡淡的,没有急声高呼,也没有疾颜利色。正是如此才让人知道他的话不是在威胁,也不是怒发成狂失了理智:他只是在说一项事实。
只要赵四爷敢再开口辱及淑沅,他金承业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是卑鄙无耻了,他也在所不惜。
诸人都没有说话。
金承业说他们都是君子,自然会理解金承业的所为,此时如果有人为赵四爷说话,那岂不等于说自己不是君子?
最主要的是,赵四爷这人真不怎么的,帮他的人如果硬说自己是君子,不要说是金承业,其它人也不会认同的。
赵四爷嘛,他倒是想开口斥责两句,可是鼻子酸痛的让他不知如何是好,而舌头痛的让他张不开口:有那个心,一时间却没有那个力。
钱氏见此给方氏使眼色,可是方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压根儿就没有看到,因此更不可能为赵四爷开口说什么。
没有其它办法,钱氏可不想就此让金承业来开口说话,那事情岂不是不在他们掌握之中了吗?
于是她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连忙开口哭道:“诸位爷做个见证,弱女子今日才能得见天日。金家人惯会弄虚作假,平日里金家七爷是个什么人,今天诸位可瞧见了吧?”
“打人的金七爷,从前哪个看到过?我为了孩子们不敢开口说话,如今我终于能证清白时候,我、我不想再忍了。”
“沐淑沅如果真是个好人,我自然不会胡乱攀咬于她。诸位想想也能明白,她在我之后嫁到金家来,不管我如何都同她无关的,我也没有理由恨她。”
“可是,我有今日的的确确是拜这个贱/人所赐啊!为了那点见不得人的私情,居然害了我的清白。”
“她嫁到金家三年,把我的儿女们差点弄死,此事金家北府哪个不知道?可是谁敢说话,因为她有金七爷撑腰。”
“虎毒不食子啊……”她一面哭一面诉说,把芳菲和瑞人姐弟差点病死的事情,全赖到了淑沅的头上。
理由很简单,淑沅是孩子的继母。而狠心的、黑心的继母,人们少听说了吗?如果说是金家的长辈们把孩子养成那个样儿——两种说法相比,人们还真得更相信前一种。
因为金家的长辈们倒底是两个孩子的血亲,就算不喜他们也不会害他们;但是淑沅这个继母便不同了,为了她以后的孩子害了两个孩子是很正常的思维。
钱氏这一番哭诉还真得引来不少的同情。
赵四爷是赵四爷,赵四爷再不是东西也同钱氏没有关系;钱氏倒底是个女子,虽然刚刚有股子悍劲儿,但是如今她可是哭成了泪人儿。
金承业也没有否认过她的身份,也没有辩驳过赵四爷的话,诸人再听到她的话自然而然生出同情来。
女子嘛,只要你会做引来同情还真得轻而易举。只是,有些女子不屑于如此做,更不会演戏。
诸人看向淑沅的目光不同了:对一个恶毒的继母还用得着尊重吗?何况这个继母所为令人发指。
金承业也没有答话,走过去拉起钱氏的头发,左右开弓打了钱氏几记耳光:只打,打的时候也没有开口。
钱氏并不在乎被打,甚至是很盼着被打:在此时此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打,那当真可以省却她不少的口水。
所以她并没有挣扎,只是不停的哭。不求饶、不挣扎,只是哭泣:就好像她早已经被打怕了,所以不敢挣扎;而不求饶是因为她心有冤屈、心有不服,所以再怕也决定不求饶,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的这番做作还真得有作用,真就有人挺身而出。
金承业没有抬头,看也没有看过去,却开口道:“我打人自有我打人的道理,道理当然也要说与诸兄听。如果诸兄认为我做错了,任凭诸兄处置。”
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推脱,而且语气的淡定也让众人不好发作:人家都说了要给交待,你再嚷嚷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钱氏可是个妇道人家,诸人同她非亲非故,出于公义可以说句公道话,太过了的话那就好说不好听了:都在为她出头,为什么就只有他如此热心?!
这些公子哥平日里都没有什么正经事儿,那张嘴里很难有什么好听的话儿;如果给他们点把柄,嘿,那真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很明白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朋友,或者说他们更明白自己是什么人,所以挺身而出的人又后退了两步,并没有人如钱氏如想那样指向金承业的鼻子。
钱氏太过高看这些人,也太过自以为是:无亲无故,只凭道义两个字就让诸人为她如何,那真就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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