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金承业看看淑沅的脸色,大手放在淑沅的腰间轻轻的按抚:“不止是累吧,老太太的离开……”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伤心真得不是用言语可以说明白的。
淑沅知道他对海氏的感情,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伸出双手轻轻的拥住了他。
夫妻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互相轻拥了片刻。对于他们而言,轻轻的一拥已经胜过世上的千言万语。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有多累、有多难、有多苦,他们的身边始终都会有一个人在。
事情真得太多了,府外的官差还没有离开,赵四爷和钱氏的事情也要了结;虽然淑沅和金承业都很想这样相拥直到老去,但是现实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片刻也已经足够了,只要踏过眼前的这道坎,以后他们有的是幸福时光。王妃的神色变化全落在了汪氏的眼中,自然明白王妃的心意怕是有了变化。
三位夫人暗中交换了眼神后,孙氏开口:“钱氏,你们居然还编出了这等谎言来?!我金家人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他的名声岂容你一个恶人信口诬蔑。”
汪氏的脸色早已经变了。
此前大将军的闹剧已经让她愧疚万分,如今再被人提及用来攻击金家,这让她如何能平静?
她恨钱氏,但更恨的人无疑正是自己。当真让钱氏借此事而污了自己的夫婿,那她就是百死也也难以赎其罪。
汪氏上前两步对着王妃跪了下去——她真正想做的是过去把钱氏打一顿,是想把自己也打一顿;但,此时应该如何做才对金家更有利,她同样无比的清楚。
她不可能任性为之,不可以让人污了她夫婿的名声:不管她的夫婿是生是死,她活着一天就要维护她的夫婿一天。
“王妃,未亡人请您明鉴。”她未开口泪便流了下来:“亡夫为国为民,我们一族人都深以为傲。如果任人如此污我夫婿名声,怕是三军将士都要寒心啊。”
王妃起身亲自扶起了汪氏来。
汪氏不同于其它人,哪怕是淑沅的品阶再高,在王妃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但汪氏的品阶再低,那也是国之功臣的遗孀。
王妃待之薄了,那便是皇家待之薄了,如何能让三军将士再拼死杀敌,再如何能让三军将士保家护国而不顾性命?
每个天家人都懂的道理,每个皇家人也必须要知道的道理。因此王妃亲手扶起汪氏来,同时命人赐座于汪氏。
在皇家人面前汪氏一样有座位。不止是在王妃面前,就算是在皇上面前,她同样也会有一张座位,那是她的夫婿用性命为她换来的。
刚刚汪氏和妯娌位站在一处,并没有上前和王妃特别见礼,王妃也就大可装作没有注意到汪氏。但如今汪氏一跪,王妃却不得不做出样子来给人看——给天下之人看,给三军将士看。
王妃安抚汪氏:“你放心,国之功臣岂容人轻侮?此事,我定会彻查个清楚给你一个交待。”
她说完用眼睛问汪氏:倒底怎么回事儿?
钱氏为了活命而喊出来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谎话。就是因此,王妃刚刚才会沉吟起来。
孙氏和赵氏并没有理会王妃和汪氏,那边的事情不用去看也能想到会如何,他们要知道的事情只有钱氏和赵四爷能告诉他。
“你们还想瞒过人去?虽然府中上下没有人提及,可是人人都长眼睛呢,大将军回来时就算是便服,但我也能认出那就是金家的大将军!”钱氏硬声驳斥汪氏:“想要瞒下,嘿,就算你们把人送出府去……”
孙氏三人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谁也没有斥责钱氏任由她说下去。
钱氏却发觉到了不对,看着金家的三位夫人忽然便说不下去了;她向官府告发此事的时候是信心十足的,因为她看到了金大将军。
只是她在金家只是仆妇,自然不可能随意走动,能看一眼金大将军已经不易,自然不可能知道后面的事情。
但是那一眼足够了。金大将军已经死了,朝廷都给了明旨,可是那人又活着回来了,还是悄悄的回来。
钱氏知道凭此就可以让金家万劫不复,还用再等下去吗?不管金家人再做什么,也无法改变金大将军偷溜回家,秘不通知朝廷的罪过。
再加上事情发生的时间太短,不像三老爷和云氏的事情,让钱氏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查清楚。
所以钱氏便自以为是的认定了,其实是她等的太过心急、太过心焦,几年下来她早已经不再耐烦等下去。
汪氏的心放了下来。她怕的是有人借此生事,如果钱氏所知就这些的话,按她们之前的处置,只要同王妃说清楚便不会有什么事情。
只是,她做为未亡人却难免要在王妃失去体面了:倒底是她引狼入室。
此时园子里的王爷正在踱步,对身后的淑沅和金承业没有看一眼:“本王并不是想让你们保世子一生一世,做为父母都做不到,何况是你们这些外人。”
“本王只是想要你们一个承诺,在将来你们如果可以的话,记得今天本王的援手,能给世子找一条生路。”
他的儿子他清楚,教还是要教的,但是结果他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等到将来他和王妃不在了,只希望还有人可以保他儿子一次。
如果他的儿子历经一次生死之后依然不改,他便是能找到更多的人、想到更多的法子,也不能保他儿子平安到老。
知子莫如父,老王爷不是不知道,只是身为父母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闯祸而不顾呢?
淑沅闻言松了口气,因为她刚刚怕就怕老王爷会让她和金承业保世子一辈子:那就等于是把金氏一族人绑到了世子的身上——纯属是找死啊。
一次还可以,也很公平。
老王爷救金家一次,他们夫妻将来便救世子一次。
金承业和淑沅四目相对后便答应了王爷:“必定尽全力。”他没有完全承诺下来,因为他们夫妻的能力有限,就算是尽了力也不一定能救得下世子。
不是他不为而是怕世子闯祸的本事过大,他到时就算是有心却无力。
老王爷转过身来:“能尽全力便好。”终究是将来的事情,如果今天再过强求的话,怕来日应景之时受害的人还是他的儿子。
“就依你们所说来办,朝廷那里自有本王和十一,但是其它的事情,本王却不会管。”他是王爷不是金家的管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替金家解决了。
比如说赵四爷,比如说钱氏和方氏,这些人老王爷可不会特意伸手去管的。
淑沅抬头看向老王爷:“臣明白。不过赵家那边怕是难以脱身了,赵家四爷所为总是有人指使的,如果不是赵府的人,怕也要着落在赵家找出那支使之人来。”
“臣想,这样的事情官府应该能查个清楚。只是没有王爷的王威在,官府那里不知道要几时才能查清楚了。”
把那么大一个功劳送给了王府的世子:不但抹掉了他派人行刺的事情,还让他平白立功,王爷如果只是应付朝廷的话,淑沅认为这生意有点赔。
王爷闻言立足,看了半晌淑沅后他看向金承业:“你,也是如此想?”
金承业欠了欠身子:“王妃也说此事是有人指使的,岂能不找出这个人来?”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当真糊里糊涂的了结,怕是对王府的英名也有损呢。”
王爷笑了,只是笑的有点凉嗖嗖的:“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嘿,金承业是吧?让你取了功名,那朝堂之上怕是会更热闹。”
“果然很般配,果然是一对璧人。”王爷把讥讽的话说得杀意四溅,还真得让淑沅和金承业听得寒毛直立。
金承业抬起头来,直视着王爷的眼道:“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王爷哼了一声拂袖:“哼,你倒当真是不怕死了。”
“王爷有意让世子同我们夫妻多亲近,想来王爷会对我们夫妻多加照顾。”金承业还真不怕死的又应了一句。
老王爷又气又恼:“回去了。”他没有心思再和这对夫妻再多说,反正世子的事情说清楚了,再说下去他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看到老王爷快步离开,金承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看向淑沅两人同时无奈的摇头:不是他们真得不怕死,实在是不想再和王爷说下去。
老王爷如果再说点其它的事情,他们夫妻能不点头吗?比如说,让他们平日里多劝世子之类的话——那真是神仙都做不到的事儿,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现在,就挺好。
金承业轻轻揽住淑沅:“你,不舒服?”就算今天金家事情多的有点过份,他依然还是注意到了淑沅总去抚腰。
淑沅一笑:“没有,只是有点累罢了。今天,事情有点多。”她没有对金承业说实情,反而多说两句安抚金承业免得他真担心。
今天的事情真得足够多了,她真得不想金承业再为她分心。夫妻嘛,就要在最困难的时候互相扶助共度难关。
金承业看看淑沅的脸色,大手放在淑沅的腰间轻轻的按抚:“不止是累吧,老太太的离开……”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伤心真得不是用言语可以说明白的。
淑沅知道他对海氏的感情,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伸出双手轻轻的拥住了他。
夫妻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互相轻拥了片刻。对于他们而言,轻轻的一拥已经胜过世上的千言万语。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他们有多累、有多难、有多苦,他们的身边始终都会有一个人在。
事情真得太多了,府外的官差还没有离开,赵四爷和钱氏的事情也要了结;虽然淑沅和金承业都很想这样相拥直到老去,但是现实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片刻也已经足够了,只要踏过眼前的这道坎,以后他们有的是幸福时光。
齐妻 299.第299章 心意相通
王爷是个很干脆的人,有他出面官差们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都回去复命了。
王妃也没有多说,只是在走时对提淑沅提醒了一点:钱氏认为官府那边知道大将军的事情,但事实上官府并不知道金大将军回府之事。
官差们领命前来只因为他国的细作一事。
这便有些蹊跷了。赵四爷知道金家的事情,大半都是源于钱氏;钱氏认定是金大将军真得回来了,为什么赵四爷会放过此事,而没有向官府告发呢?
王爷最终还是没有遂了金承业和淑沅的心思,留下一句“你们查清楚倒底是哪个指使他们所为”便走了。
他回王府等淑沅等人的消息:事情本王可以给你了结,但要查是哪个指使了赵四爷,或者说金承业和淑沅要硬给谁扣上一顶指使的帽子——王爷却是不掺和的。
首先他没有那个心思理会这样的闲事儿,再者将来如果有个什么万一,赵四爷的事情再翻案的话,也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一切都是金家人所为,而王爷顶多就是个断事不明的罢了。依着他的身份,断事不明也就是将来不让他管事儿:反正现在他也是闲人一个,还能再闲到什么地步去?
“你们皇家的人都长了几个心啊!”金承业没有报怨王爷,就对十一说了这么一句。
十一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什么叫你们,是王爷好不好,本宫还留在你们家,你不应该跪下叩头谢恩?”
她此时留下来就是对金家最大的支持。
不管赵四爷说了什么,金承业和淑沅如何分辩的,都抵不上现在十一还要留在金府:金家不安全?金家有谋逆之心?十一留下来那些话便不攻自破。
诸位公子哥们送走王爷后,他们溜的那叫一个快:金承业的场面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走的一个也不剩了。
金承业还被他们弄得有点尴尬,因为话说到一半嘛,最终只能摸摸鼻子:“省口水了。”
官差是走了,王爷也走了,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们也走了,可是赵四爷和钱氏、方氏依然还在。
金承业和淑沅一商量,再回了三位夫人后,打发人出去采买:就是为了和赵家的人相遇,然后闲话般说给赵家人赵四爷和方氏所做的好事儿。
直接通知,那又怎么能看出赵家的真正反应来?赵家是不是还有其它人掺和此事,等一等也就知道了。
赵四爷喝骂了钱氏几句,便被人堵上嘴巴,只能干巴巴的躺在地上等着;他沮丧了一会儿便又打起精神来,为得就是等金承业和淑沅来了好大骂一场。
钱氏也认为淑沅马上就会过来仔细问个清楚,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人,反倒让她的心七上八下,把她的结果想了一个清楚明白。
死定了。
她的眼泪流了又流,有多么不甘心她也想不出能逃出生天的法子,可就这样死了她真得无法原谅自己。
此时的淑沅和金承业再忙家中的白事:老太太没有了,三老爷没有了,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金承业和汪氏等人都担心淑沅的身体,不由分说把她赶回房里去歇着;但是,老太太走了这么大的事情,千头万绪,淑沅就算真得想清静,也总有事情要由她来过问的。
因为现在府中真正的女主子就是她沐淑沅了。
老太太没有了,赵氏和汪氏没有儿女,孙氏那里伤心就不用提了:有些事情真正能拿主意还非得是淑沅不可。
忙乱当中也生出不少的事情来:比如说,金氏一族的女眷就有好几个或明或暗的打听北府分家的事宜。
也有借着“我是为你好”的名义,也有以长辈的身份过问的:海氏没有了,北府的三房也就到了分家的时候。
让金氏一族之所以在意,就因为赵氏和汪氏名下无儿女,但是她们却都会分到丰厚的家财。
金家北府的家底,在金氏一族里可是有目共睹的:金大将军弄来的钱财可不是小数儿,海氏又是个能干的。
北府在金氏一族中不能说是数一数二,但在族中也是能数得着的;还有一点就是,北府的人丁少,偌大的家业只有三房来分。
说起来,北府的人心情很不好。
海氏的去世,三老爷给添的麻烦及他的去世,还有假的大将军之事,都让金家三位夫人心力交瘁;尤其以孙氏和汪氏为重。
她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它?什么将来,什么过继,现在她们都不想听,只想着能静一静。
哪怕是给她们一夜的时间,让她们好好的哭一哭去世的婆母也好啊。可是金氏一族的那些人,却不肯放过她们。
连金承业和淑沅都不肯放过。因为他们夫妻的心意左右着北府的将来,对那些心有所想的人来说,自然要好好的敲打一番才可以。
金氏长房一支的人来瞧淑沅,说什么:不分家可不像话,岂不是让人以为淑沅和金承业想霸着赵氏和汪氏两房的家财不放?
金氏二房一支的人来见金承业,没有说两句眼下老太太的身后事,便对金承业道:真要孝便要心里早点有个数,该是赵氏和汪氏两房的就要记的清清楚楚,千万不要糊涂着来。
金氏三房一支的人带着大夫来探淑沅,但是淑沅的身子没有说上几句,便扯到了赵氏和汪氏膝下空虚,如果淑沅和金承业不给她们找个过继的人,实实在在的对不起走了的老太太,还有早早走了的北府两位老爷。
金氏其它的族人也是络绎不绝。
到三更的时分淑沅才见到金承业,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叹口气:“我今儿才知道我们原来有许多的亲人。”
“我们北府成了一块肉,香喷喷的让人不咬一口心痒难奈啊。”金承业摇摇头:“现在顾不上那些,怎么也要把老太太的事情打发完再说。”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他恼透了族中那些人,可都是他的长辈们,哪一个都是手攥着道理来的,张口闭口都是大道理,他还真是发作不得。
不过他现在也无法和族人生气,赵四爷和钱氏的事情不能等老太太的事情打发完再作理会:官府的人明儿就会来拿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淑沅有个官身,王爷说要让他们夫妻查什么指使之人,根本就是一句玩笑了:官府可不是摆在那里做样子的。
晾了这么久,金承业认为可以了。
淑沅打断了他的话:“让人把他们带过来问吧,左不过是问几句话罢了,我睡也睡不着,听听又能累到哪里去?”
“真不让我听,我又哪里放得下心,还不如让我听着,事情了结我也就真正的放下了。”
金承业知道淑沅的脾气,只得问大夫可有说什么,他还是不放心怕累到淑沅。
淑沅握着他的手一叹:“你真以为那是给我来瞧病的?那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我的身子我有数儿,时辰不早了,还是把钱氏带过来吧。”
“王妃说的那句话,让我一直心神不宁——赵四为什么没有对官府提大将军的事情呢?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就着金承业的手喝了几口汤:“我刚吃过补品了,是夫人们打发人送来的。”
金承业把汤碗放下,抚了抚淑沅的头,仔细的看了她半晌,忽然把她拥在怀里:“我今天一直在想,当初我真得不应该迎娶你。”
“骗了你本就是错,最终还害你……”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如果今天金家真得难逃一劫,我、我真得不知道……”
淑沅闻言摇了摇头,抬头想说话却感觉脸上和唇上微凉,才看到金承业的脸上已经全是泪。
“淑沅,我宁可你不在我身边,我宁可你不是我的妻,我也想你能平平安安的。”他今天怕到了极点,但是做为一个男人他要挺住,因此就算是面对淑沅也没有提到一个字。
可事情过去了,一切回到原来,静夜之中他独自面对淑沅的时候,心中压下去的那些情绪全暴发了出来。
如果知道会有今天,他真得不会让淑沅踏进金家一步:他赴汤蹈火都无所谓,只要能知道淑沅平安喜乐就可以。
心中的感觉言语难以描述其万一,他更不想让淑沅看到他的泪,所以再次把淑沅拥住。
如果人必须要经历很多的苦难,他向满天的神佛祈愿:愿淑沅所有的苦难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换淑沅以后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有半点的苦。
淑沅明白了。虽然金承业的举动太过突然,但是她依然能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金承业的人就是她。
最懂她的那个人,也唯有金承业。
她刚想要开口,金承业就轻轻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但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与你的想法,所以我当时才会那么怕。”
你的好我知道,所以我更想你好;你如果痛了,我会感觉到十倍百倍的痛楚。这不只是金承业的感觉,这也是淑沅的感觉。王爷是个很干脆的人,有他出面官差们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都回去复命了。
王妃也没有多说,只是在走时对提淑沅提醒了一点:钱氏认为官府那边知道大将军的事情,但事实上官府并不知道金大将军回府之事。
官差们领命前来只因为他国的细作一事。
这便有些蹊跷了。赵四爷知道金家的事情,大半都是源于钱氏;钱氏认定是金大将军真得回来了,为什么赵四爷会放过此事,而没有向官府告发呢?
王爷最终还是没有遂了金承业和淑沅的心思,留下一句“你们查清楚倒底是哪个指使他们所为”便走了。
他回王府等淑沅等人的消息:事情本王可以给你了结,但要查是哪个指使了赵四爷,或者说金承业和淑沅要硬给谁扣上一顶指使的帽子——王爷却是不掺和的。
首先他没有那个心思理会这样的闲事儿,再者将来如果有个什么万一,赵四爷的事情再翻案的话,也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一切都是金家人所为,而王爷顶多就是个断事不明的罢了。依着他的身份,断事不明也就是将来不让他管事儿:反正现在他也是闲人一个,还能再闲到什么地步去?
“你们皇家的人都长了几个心啊!”金承业没有报怨王爷,就对十一说了这么一句。
十一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什么叫你们,是王爷好不好,本宫还留在你们家,你不应该跪下叩头谢恩?”
她此时留下来就是对金家最大的支持。
不管赵四爷说了什么,金承业和淑沅如何分辩的,都抵不上现在十一还要留在金府:金家不安全?金家有谋逆之心?十一留下来那些话便不攻自破。
诸位公子哥们送走王爷后,他们溜的那叫一个快:金承业的场面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走的一个也不剩了。
金承业还被他们弄得有点尴尬,因为话说到一半嘛,最终只能摸摸鼻子:“省口水了。”
官差是走了,王爷也走了,那些看热闹的公子哥们也走了,可是赵四爷和钱氏、方氏依然还在。
金承业和淑沅一商量,再回了三位夫人后,打发人出去采买:就是为了和赵家的人相遇,然后闲话般说给赵家人赵四爷和方氏所做的好事儿。
直接通知,那又怎么能看出赵家的真正反应来?赵家是不是还有其它人掺和此事,等一等也就知道了。
赵四爷喝骂了钱氏几句,便被人堵上嘴巴,只能干巴巴的躺在地上等着;他沮丧了一会儿便又打起精神来,为得就是等金承业和淑沅来了好大骂一场。
钱氏也认为淑沅马上就会过来仔细问个清楚,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人,反倒让她的心七上八下,把她的结果想了一个清楚明白。
死定了。
她的眼泪流了又流,有多么不甘心她也想不出能逃出生天的法子,可就这样死了她真得无法原谅自己。
此时的淑沅和金承业再忙家中的白事:老太太没有了,三老爷没有了,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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