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说了一句题外话,淑沅的脸也冷下来:“我懂、我明白并不等于我赞同,也不等于说我可以原谅;你们如果真有那样的小心思,或者有什么好前程,看在你们伺候了我多年的份儿上,我会成全你们。”
“只是,你们想要的好不是要让我这个主子吃亏,或是要以算计我这个主子为交换,那么我绝对不会有二话,还会备一点东西聊表我这个主子的心意。”
淑沅说到这里把花揉碎抛在了地上,拍拍手站起来:“以后在我身边就一心一意的做事,你们尽你们的心我自会尽我的心;反之嘛,人吃亏一次不能次次都吃亏,你们说对不对?”
她的声音有点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云雾和玉露的脸上:云雾抬起头来,玉露低下了头。
云雾看着淑沅有点迟疑:“姑娘您,记起了什么来?”
淑沅闻言没有答反而又看了一眼玉露,玉露也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淑沅。淑沅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想我记起来呢,还是不希望我想起什么来?”
这话真就诛心了。云雾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玉露却连连摆手:“姑娘,婢子们也只是没有了您做主心骨,因此才听了老太太和爷的吩咐;婢子是自幼在沐府长大的,对姑娘万不敢有二心的。”
“那最好。”淑沅点点头又看向云雾,云雾的头低了下去:“婢子不敢。”
“今天我的话你们记住就好。我并不想说什么道理,真要如何做全在你们;有我训斥了,老爷和夫人那里你们也好过关了。”淑沅伸个腰:“我想,这屋里屋外的事情多且杂,我又记不得太多事情,是不是应该让夫人给我留个人手?”
玉露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夫人也是极疼爱姑娘的,定会挑个能干的为姑娘分忧。”
“姑娘说的是哪个夫人?是我们夫人的话那当然没有问题,如果是指金府里的人,婢子认为不必了;眼下院子里的人已经不算少了,再多一双眼睛实在没有必要。”云雾话说的很不客气:“婢子们还能伺候好姑娘的。”
淑沅深深看她一眼:“奶娘呢?今儿怎么一天不见她?”
“奶娘的姑娘今儿生了,她被家里人接出去了,要几天才能回来。”玉露答了话后,看看淑沅上前添茶:“要不,婢子打发人给奶娘送个信儿?老爷夫人,奶娘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了……”
淑沅撩了一下眼皮:“不必了。奶娘也累了一辈子,如今也是做祖母的人了,何忍心让她再奔波劳碌?云雾,你拿上些银两——我们眼下有多少银两?”
玉露是管钱的:“回姑娘,如今现银加上能用的银票有五百九十六两九钱。”
“那就取一百两给奶娘送过去。云雾,你对奶娘说,让她安享儿孙福,我这里她有闲的时候就来走动走动。”淑沅忽然打定主意不再用奶娘了。
倒不是奶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做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只是两个孩子被隐下来的事情让她知道,没有哪一个就是十成十的可靠:人可靠不可靠要看你怎么用了。
而奶娘予她而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奴婢,就算是有错儿,不是天大的错事她还真得不好发作奶娘:那是奶大的她的人,人岂能不知恩?奶娘奶娘,那可是带了一个娘字的!
除了她的父母外,淑沅要责罚奶娘真得很费力,因此她决定让奶娘养老:如此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也让金府上下知道奶娘并非是她不能离开的人。
她要看看,把奶娘就这样留在金府之外的话,金府里会有什么人有动作。
云雾答应着起身,和玉露取了银钱出来,施礼后又站了一会儿,嘴巴张开又闭上默默离开了。淑沅知道云雾想要问什么:恩赏奶娘去养老那是她的“孝心”,一般而言都要把身契同时赏回去的。
淑沅只是给了银子让奶娘不必来府中当差,对奶娘的身契是只字没有提。
屋里只余玉露和淑沅了。
淑沅又掐了一朵花把玩,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屋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重不少,压在玉露的胸口上让她有点透不过来气。金承业被赶了出去,淑沅更是不用说,早被玉露和云雾弄到了厢房里,那真是一通好洗,又里里外外全换了衣服;这样也没有算完,等到她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想问问瑞人和芳菲如何的时候,不等开口就看到碧螺端了一碗汤水进来。
“少奶奶,您先喝了这碗汤。”碧螺说完把汤水递过来:“老太太特意让人炖的,可不敢大意半点儿的。奴婢服侍您吃吧。”
淑沅闻到那味儿就皱起眉头来,可是云雾早一步看到了:“姑娘,您不用开口了,这碗汤您是一定要吃的。不吃,您哪里也不能去,婢子们也什么不会答您的。”
淑沅瞪云雾:“你的胆儿又肥了,是不是?”但她还是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下去;因为她知道云雾话是不多,但是她说出来的话那肯定一是一、二是二。
云雾接过碗来看碧螺:“大夫来了吗?一会儿记得请过来给我们少奶奶瞧瞧。”她是陪嫁的丫头,一般称呼淑沅为姑娘,不过和碧螺等金家人说话时就称淑沅为少奶奶了。
碧螺点头:“银针在那里守着呢。不过,不用我们操心,老太太他们也会记得。”她说完看一眼淑沅:“爷在……”
云雾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碧螺,让小丫头弄些醋把那间屋子熏一熏,不然哪一个伤寒了都不好。”她说完还瞪了一眼碧螺。
碧螺不敢再说什么,但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拿眼看了看淑沅,见她没有说话才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淑沅等到碧螺离开才看向云雾:“这会儿,孩子们身边净是人了,倒真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了;如今,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她说到这里轻轻的一叹。
不要说她不记得了什么了,就算记得和孩子们没有接触,只怕也没有什么感情;但那也是鲜活的两条性命,还是对谁都没有害处的两条小性命,她真得无法把两个孩子丢到脑后去。
只是,现在金家人能到的全到了,真得不必她再去出头;可是这会儿让她静下来的话,她的心思会更沉重,因此她打算和两个丫头好好的说一说。
“云雾,你可听玉露说了?”她看着云雾,仔细的看着丫头的脸。
云雾一脸的平静:“没有。婢子今儿还没有机会和玉露说体己话儿,不过姑娘这样问了,就算玉露没有说婢子也能猜到。早在老太太和爷吩咐婢子们的时候,婢子就想到了。”
她抬眼看淑沅:“姑娘当时情况不明,老太太和爷那都是主子,婢子们也只有听吩咐的份儿。伺候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责罚。”她说着话跪了下去。
玉露连忙也跟着跪下去:“婢子们当时也真得没有主意,老爷和夫人没有到,婢子们也怕告诉给了姑娘,姑娘如果心情一激动有个什么不妥,到时候婢子们就万死莫赎了。”
淑沅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丫头都把话说完,把头垂下不再开口了,她才托起下巴来,瞧着两个丫头:“不说了?”
云雾和玉露齐齐叩头请罪,不再辩解。做丫头的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辩解的太多只会招惹事,反而不如直接认错更好些。
淑沅换了一只手抚下巴,另外一只手把手边小几摆放的粉色花朵掐下来把玩:“说起来,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我记得,玉露今年快十五了吧,而云雾已经十五了。”
玉露和云雾的脸都齐齐一变,玉露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可是见云雾动也不动,她最终还是把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淑沅看着她们,直到她们都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再过一两年就可以婚配了;如果运气好呢可以早早被打发出去,如果晚呢,我能留你们也不过是三四年的事情。”
“总不能误了你们的终身,对吧?这里是金府,你们两个如今并不是沐家仆而是金家人,因此到时候给你们定终身的人并不一定是我,或者说金家的主子们都可以左右我的意思。”
“老太太的一句话,或是你们爷的某个意思,你们的终身就会被定下来;不但是金家就在我们府里也不少这样的事情,你们懂我也没忘了呢。所以,我懂的。”
云雾的脸色有点苍白,抬头看看淑沅嘴唇抿的紧紧的,再次垂下了头;玉露倒是叩头开口求饶:“婢子知道错了。”
淑沅笑了笑:“玉露你也不用开口,云雾也不用想的那么多;我呢今天只有一句话,你们两个给我记清楚了,如果再有以后的话,便不要怪我这个主子不念咱们几年的主仆之情。”
说到此处淑沅叹口气,忽然有点落寞:“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算短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人能陪你几年呢?真得不多呢。”
说了一句题外话,淑沅的脸也冷下来:“我懂、我明白并不等于我赞同,也不等于说我可以原谅;你们如果真有那样的小心思,或者有什么好前程,看在你们伺候了我多年的份儿上,我会成全你们。”
“只是,你们想要的好不是要让我这个主子吃亏,或是要以算计我这个主子为交换,那么我绝对不会有二话,还会备一点东西聊表我这个主子的心意。”
淑沅说到这里把花揉碎抛在了地上,拍拍手站起来:“以后在我身边就一心一意的做事,你们尽你们的心我自会尽我的心;反之嘛,人吃亏一次不能次次都吃亏,你们说对不对?”
她的声音有点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云雾和玉露的脸上:云雾抬起头来,玉露低下了头。
云雾看着淑沅有点迟疑:“姑娘您,记起了什么来?”
淑沅闻言没有答反而又看了一眼玉露,玉露也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淑沅。淑沅微微一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想我记起来呢,还是不希望我想起什么来?”
这话真就诛心了。云雾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玉露却连连摆手:“姑娘,婢子们也只是没有了您做主心骨,因此才听了老太太和爷的吩咐;婢子是自幼在沐府长大的,对姑娘万不敢有二心的。”
“那最好。”淑沅点点头又看向云雾,云雾的头低了下去:“婢子不敢。”
“今天我的话你们记住就好。我并不想说什么道理,真要如何做全在你们;有我训斥了,老爷和夫人那里你们也好过关了。”淑沅伸个腰:“我想,这屋里屋外的事情多且杂,我又记不得太多事情,是不是应该让夫人给我留个人手?”
玉露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夫人也是极疼爱姑娘的,定会挑个能干的为姑娘分忧。”
“姑娘说的是哪个夫人?是我们夫人的话那当然没有问题,如果是指金府里的人,婢子认为不必了;眼下院子里的人已经不算少了,再多一双眼睛实在没有必要。”云雾话说的很不客气:“婢子们还能伺候好姑娘的。”
淑沅深深看她一眼:“奶娘呢?今儿怎么一天不见她?”
“奶娘的姑娘今儿生了,她被家里人接出去了,要几天才能回来。”玉露答了话后,看看淑沅上前添茶:“要不,婢子打发人给奶娘送个信儿?老爷夫人,奶娘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了……”
淑沅撩了一下眼皮:“不必了。奶娘也累了一辈子,如今也是做祖母的人了,何忍心让她再奔波劳碌?云雾,你拿上些银两——我们眼下有多少银两?”
玉露是管钱的:“回姑娘,如今现银加上能用的银票有五百九十六两九钱。”
“那就取一百两给奶娘送过去。云雾,你对奶娘说,让她安享儿孙福,我这里她有闲的时候就来走动走动。”淑沅忽然打定主意不再用奶娘了。
倒不是奶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就算做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只是两个孩子被隐下来的事情让她知道,没有哪一个就是十成十的可靠:人可靠不可靠要看你怎么用了。
而奶娘予她而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奴婢,就算是有错儿,不是天大的错事她还真得不好发作奶娘:那是奶大的她的人,人岂能不知恩?奶娘奶娘,那可是带了一个娘字的!
除了她的父母外,淑沅要责罚奶娘真得很费力,因此她决定让奶娘养老:如此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也让金府上下知道奶娘并非是她不能离开的人。
她要看看,把奶娘就这样留在金府之外的话,金府里会有什么人有动作。
云雾答应着起身,和玉露取了银钱出来,施礼后又站了一会儿,嘴巴张开又闭上默默离开了。淑沅知道云雾想要问什么:恩赏奶娘去养老那是她的“孝心”,一般而言都要把身契同时赏回去的。
淑沅只是给了银子让奶娘不必来府中当差,对奶娘的身契是只字没有提。
屋里只余玉露和淑沅了。
淑沅又掐了一朵花把玩,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屋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重不少,压在玉露的胸口上让她有点透不过来气。





齐妻 17.第17章 端倪
玉露当然知道淑沅可不是无缘无故留下她的:是的,留下她来;看上去云雾只是去做事了,但是眼下淑沅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就算用不到玉露她也不会在屋里闲坐发呆。
玉露心是七上八下,一双手不知不觉揪住了衣角,越来越用力把衣角的扭的不成样子了:她当然知道淑沅不是无缘无故把奶娘留在府外,虽然她不清楚淑沅是因为什么奶娘留在府外的,但是她真得怀疑姑娘是想起了点什么。
她几次看过去,都感觉姑娘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或者说和在金府的三年不一样了,倒有几分原来在沐家为姑娘时的模样:那个时候她们姑娘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奶娘一句话就给打发了,但是身契却又不给奶娘,那就等于是奶娘永远被握在了她们姑娘的手里:奶娘没有做什么对姑娘有愧的事情还罢,如果有了姑娘岂会干休?!
自姑娘出生伺候到现在的奶娘,姑娘打发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到打发她的时候呢?玉露的心狠狠的被捏了一下子,疼之外还有慌乱。
淑沅依然看着手里的花不发一言,她在等,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她相信自己可以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她了解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她们真得不是坏人。
只不过,人都是会变得;有的人可能是多少年里慢慢的改变,而有的人改变只在一霎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玉露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刚刚姑娘说了,老爷和夫人还要找她们的,到了老爷和夫人面前绝没有她们姑娘这样好说话吧?至少,她和姑娘还是有情份在的。
玉露终于再也挺不住双膝点地:“姑娘,婢子的嫂嫂给婢子相中了一门亲事,婢子还没有给姑娘提及。不是婢子的意思,也不是父亲的意思,自从母亲去世后,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是嫂子做主……”
淑沅的眼睛终于转过来,目光落在玉露的身上,平平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就像,不管玉露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可是玉露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最后伏在地上哭泣抬不起头来。
“你终究还算有一丝的心,也不枉我们主仆多年。”淑沅开口了,声音平平的没有半点的恼怒。
她开口是开口了,说的话并不多,一句后就又闭上嘴巴,只是拿眼睛看着玉露。这是给玉露机会:她不问只听玉露来说,看玉露倒底还有几分心。
玉露已经把事情说了出来,心头的那块大石块移开,反倒不再瞻前顾后的怕这怕那,如今那是心一横跟着她们的姑娘一条道走到黑了;心定来,她人也就平静下来,用袖子一抹脸抬起头来:“婢子,错了。”
淑沅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还在等。
“嫂子说,南府那边的大爷看上了婢子,还有老姑奶奶的叔婆母对婢子赞不绝口,据婢子的嫂子说,那是老姑奶奶的叔公公的意思;可是老姑奶奶都多大年纪了……”玉露咬牙:“嫂子却说就看婢子了。”
淑沅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低下头看向手里的花儿:再娇艳的花儿离开了花茎都会很快失了水灵劲儿;就算这朵花留在茎上,又能水灵几天呢,它倒底是离开了原株。
玉露是深知她们姑娘的脾性,知道她的话姑娘生了疑心:她是有主子的人,嫁娶之事其实并不一定要由父母做主的,更何况是长嫂呢。
“姑娘,婢子的身契签的不是死契,言明婢子的终身要由父母来做主;那可能是父母的、父母的怜惜;”她说得有些苦涩,因为卖了儿女的又有几个肯一心一意为女儿着想,倒是有不少爹娘贪图的是那一笔聘礼:“却不想给了婢子的嫂子一个把柄拿捏住婢子动弹不得。”
“婢子的嫂子还说,他日婢子到了婚配的年纪,她和兄长来求老太太或夫人,到时候连赎身的银子怕是也不会要,还会赏些银子给婢子添妆。她说,如果想要过好日子,就听她的。”
“她让婢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法子跟着姑娘到园子里去,不要让云雾跟着,到时候再想法子离开一会儿;等到婢子再回去的时候,再回去的时候……”她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等到她再去的时候,淑沅就晕倒在地上。
之后她当然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对人提及,每天提心吊胆而且愧疚难当,天天跪在月下为淑沅祈求上天;可是在人前又不敢表现出半点的不同来,这些日子来她也真得难熬了。
淑沅这才轻轻的对着花吹了口气,嗅着那飘起来的花香:“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去园子里,还刚好就晕倒了,无人知道我是如何晕倒的。你说你离开了一会儿,那你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
“婢子吓坏了,除了想叫醒姑娘外还大叫救命,没有注意到其它;嗯,”玉露目光凝住:“在婢子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姑娘的时候,好像在灌木丛那边看到一个背影,像是府里的仆妇。”
“后来被姑娘吓到,婢子也就忘了此事儿。”她看着淑沅脸色有些发白:“没有人问婢子,老太太还是爷,谁都没有问过婢子此事,婢子那时候也是六神无主,更怕姑娘醒来婢子要如何答姑娘,也没有想起把此事告诉给爷。”
淑沅垂下眼皮,看着手里花,看了一会儿一瓣一瓣撕下来丢在地上:“你的身契不是死契,会是谁告诉了南府的大爷和老姑奶奶的叔公公知道呢?不然的话,他们岂会打你的主意,又怎么可能给你嫂子发财的机会?”
玉露的脸色猛得一变。
不等她开口,淑沅把残花丢掉:“把这些花丢出去。以后,我房里不要摆放花了,还是让它们长在树上吧。原本就该长在树上的东西,偏要剪了下来,再好看其实也不过是残花。”
玉露应了一声,抱起花瓶出去,踏出屋门时回头看向淑沅,发现自家姑娘站起来立在长几前,看着那柄如意出神:她的姑娘,其实和原来为姑娘时也有些不同了。
她的心刚刚在豁出去时还定定的,此时没有听到她们姑娘一句原谅,也没有得到一句处置,反而又高高的提起来。
如果此事发生在沐府,淑沅第一个会想到的人就是姨娘:那些妾侍里也不是个个都是坏人,但是时常生出害人心思的却也是她们。而且她有身孕在身,被害的倒在地上晕过去——如果不是玉露及时赶了回去,她会只是晕倒吗?
淑沅的后背微微发冷,她真得不知道。所以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玉露,这个丫头还真得有那么一丝心,几年的主仆情谊不是空话一句。
她深深一叹,在金府之中她就是妻,她这一房里没有妾;如果说是娄氏的话,淑沅想到她那张脸虽然有点点的厌恶生出来,但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那会是她做的。
就算两个共拥一夫,就算娄氏不喜欢金承业待她太过亲近,或是太过迁就、关爱于她,但那只是很平常的反应:娄氏不会存心来害她吧?
她和娄氏是两房,除了金承业更欢喜谁一点外,她们之间没有其它冲突才对:各房得各房的利益——当然,如果大房一直无所出,赵氏和淑沅百年之后,她们这一房的钱财也当由金家某个男子执掌。
因为淑沅是长房,她们不可能无房的,太不吉利;因此,不管她生不生得出,大房是一定要有男丁的。所以娄氏害了她也得不到好处,还要冒着诸多的风险:除非娄氏是笨的,或是娄氏丧心病狂。
但是淑沅再不喜欢娄氏,也不认为娄氏笨到如此地步,更不认为她是个疯子。
那,会是谁在指使玉露的嫂子在做事?
淑沅看着如意想:如果她有个万一,或是孩子有个万一的话,谁会得到好处?!想到议吕府的亲事时,老太太曾提到南府——他们想要过继他们的子孙过来北府。
那,会不会是南府的人做的?如果她的孩子出了问题,可还有瑞人在,他就算再不得长辈们的欢心,他也是金家的骨肉:不过,此时的瑞人同样是生死未卜。
淑沅的手指扣在了长几上,发出“卜卜”的声音,她却没有听到一点儿。
“怎么就你自己在房里?丫头们呢,真真都是皮痒的,是应该……”赵氏踏进来,看到淑沅的时候左右瞧了瞧,很是不满。
淑沅见礼:“是我打发她们出去了。我又帮不上忙,让她们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怎么样了?”
“我听承业说,你要照顾瑞人和芳菲?”赵氏没有答淑沅的话,一对眼睛紧紧的盯在淑沅的身上:“你是怎么想的?从前我已经同你说过,孩子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来管。”
“这是老太太的主意,再说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理应好好的……”
淑沅收起了那微微的笑意,迎着赵氏的目光轻轻的,但是字字清楚的问道:“瑞人和芳菲是夫人照顾的吧?”问是问句,但她用的是极确定的语气。玉露当然知道淑沅可不是无缘无故留下她的:是的,留下她来;看上去云雾只是去做事了,但是眼下淑沅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就算用不到玉露她也不会在屋里闲坐发呆。
1...56789...1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