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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可是随着一天一天过去,她对腹中的孩子便不同了:仿佛那就是她但又不是她,和她共拥生命的奇妙。如今孩子动了,在她伏在母亲怀中想念过去的时候,孩子像是抗议般的动了又动。
淑沅相信孩子是在抗议,相信孩子也是在提醒她。
沐夫人感觉到了,陪着女儿一起笑起来:“将来,他会是你最为贴心的小棉袄,也是你最为操心的甜蜜。”
沐老爷抬手:“承业来了。沅儿,你真得要……”他知道女儿的日子还要女儿自己去过,所以事情女儿想自己解决的时候,他还真得要让女儿放开手去做。
错了不要紧,因为错了还有他在、还有淑沅的母亲在,他们可以帮她改正错误。
淑沅点点头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不想让金承业看到她微微凌乱的模样:她不再是躺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她是个大人了;这一点,她必须要让金承业看到,也要让金承业承认。
金承业的声音传了进来,沐老爷亲自过去打开了门:“承业,你,唉——!淑沅想要和你先谈谈,那你们就先说一说吧。”他黑着一张脸离开了。
有时候,做坏人的就只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因为他要让金承业及金家人知道,淑沅不止是有娘家人,且她很得娘家人的宠爱。
这个时候做坏人的一定不能是淑沅,为得当然是沐老爷夫妻离开后,她还要在金府和金家人生活下去,不能给她将来的日子添麻烦。
因为要发作的人是他沐老爷,而淑沅当然就是拦下的那个人,为了金承业劝服了自己父亲的金承业之妻;不过同时沐老爷也让金承业明白,我对你还是极为不赞同的。
金承业伏下身子:“小婿一会儿再到岳父面前领罪。”
沐夫人走到他面前叹口气:“你岳父的脾气平常好的很,但是真上来了脾气,那就是我也没有半点法子。承业你不要放心里啊,可是你啊,怎么能那样对淑沅呢——我想,承业你做事是有分寸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理由是不是?”
“我去劝劝你岳父,淑沅就在屋里呢,你们小夫妻两个先说说话儿。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什么也没有。”她呢,就是那个和稀泥的了。
眼下的情形还没有那么糟糕,他们夫妻只是让金家人知道淑沅不是能随便欺负的,却不是想和金家人翻脸相向,因此沐老爷夫妻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金承业再次弯腰:“有劳岳母大人,少时小婿便前去领罪。”他目送沐夫人离开后才踏进屋里,见屋里只有淑沅一人,想了想转身把门关上。
“你,为什么要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瞒下来?”淑沅直来直去的就说到话点上:“此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之外,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倒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我们,是夫妻吧?”她平静的看着金承业:“在我醒来的那一刻,你是这样对我说得,是不是?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不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告诉我?还是说,我从前做错了什么事情?”
淑沅站起来看着金承业:“如果是我错待了两个孩子,你才没有提起两个孩子来,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我可以郑重的向你赔不是,以后也会改过来。”
金承业脸色微变,目光移开落到桌子上,心里微微一阵慌乱;他在得知沐家老爷夫妻到了的时候,就知道两个孩子的事情淑沅早晚会知道,但是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就提到了孩子。
他认为,所有的人都不会怎么记得那两个孩子,就像他常常认为自己会忘掉一样:显然,沐家人和他一样对两个孩子记得清清楚楚,想忘是根本不可能的。
解释是要解释的,可是他嘴巴里有些发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更不知道要自何时说起。
淑沅看着他:“可是我有错待了两个孩子的地方?”
“没有,当然没有。”金承业走了过来,可是行到桌子旁看看淑沅,缓缓的坐下来没有行到淑沅的面前;他感觉自己还是坐在这里比较好些:“两个孩子是由府里的人照顾,你本就没有插手过两个孩子的事情,哪里来得错待一说?”
淑沅看着他:“为什么?”
金承业感觉自己更渴了,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光:“淑沅,你是问为什么不告诉你,还是问为什么不让你照顾两个孩子?对了,两个孩子是双生子,男为兄名瑞人,女为妹名为芳菲,今年都四周岁了。”
淑沅点点头:“那就说吧。”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不用她多说金承业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金承业看看淑沅:“如果我说是因为你醒过来后担心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的事情,才没有让人告知两个孩子的事情,你相信吗?”
淑沅看着他重复道:“如果——?”金承业如此说话那就是说他的话并不是真得,至少不是全部的原因。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虽然那也是一部分原因,但的确是有其它的考量;”金承业顿了顿后低下头:“我不想提及那两个孩子。”
淑沅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还有呢?”
金承业抬起头:“你——,我——。”他侧过身子去:“不让你照顾他们,只是不想你已经受了委屈,不想大伯父九泉之下更加不安。还有,我也不想看到他们经常在这里。”
淑沅看着他看了好半晌才道:“我瞧你这些日子的为人,真得不象铁石心肠之人。”
一句话让金承业身子颤了颤,他低着头却没有抬起头来说话,什么也没有说。
“两个孩子既然要叫我一声母亲,我今天就对你说一声儿,只要我是金沐氏一天,我就要照管一天。至于旁人说什么与我无干。”淑沅说完拍拍衣裙站起来:“我,不是再和你商量。”
金承业有些不习惯,不止是从前的淑沅不会如此,而且他也不曾见过如此强硬的女子:老太太已经算是百十里之内无人不知道的“强女子”,但是和淑沅此时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懂淑沅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儿。
淑沅看着他:“走吧。”
金承业眨了眨眼睛:“两个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太太……”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努力的振夫纲呢,还是想努力的表达清楚他对淑沅所做决定的不赞同。
但是,他说得很婉转。
淑沅看也不看他向外就走:“老太太劳累了一生,你身为长孙于心何忍?”一句话就堵住了金承业的话:“你来带路吧,我们现在去瞧瞧两个孩子。”
金承业更加的不习惯,心里还生些不习惯来:淑沅的态度不止是强硬,而且带着一种疏远——只是感觉。
“看、看孩子?现在?”他真得不知道淑沅想做什么了。醒来的淑沅虽然都忘了,可是依然听得多说得少,并没有让他生出什么陌生感来;反倒是现在的淑沅让他感觉眼前的女子好像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般。
淑沅回头看着他,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才道:“我做为你金家这一房的兼祧妻,身为那两个孩子的嫡母,”她在嫡母两个字上咬的有点重:“看一眼两个孩子不成吗?或是,违了金家的什么家规不成?”
“就算是违了家规,那也是家规的不是,那家规我看就要改一改了。”淑沅说完侧过身子:“你走前面,我不识得路。或者,我叫玉露她们给我带路?”
金承业看着淑沅的眼睛有点发直,倒不是吓到了,只是有点不知所措,被淑沅弄得。他的年岁当然不算大,但也不小了,起码已经娶了两房妻室,还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说起来应对妇人,他的经验可真得不少:大半都是因为老太太和三房夫人——他们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可是却只守着他这么一根独苗,他自幼可以说是在女人群里长大的。
因为大伯父常年读书,就算是在府中平常人一年也难得见他几面;而他的二伯父常年出征在外,就算是汪氏一年之中见其也不过几面而已;再就是他的父亲,里里外外的事情都算是他的,这几年更是出海了。
他身边净是女人了,可说对女人心思很能猜到几分的,对女人发作的手段更是了解;但是淑沅这个样子,是在发作呢,还是没有生气?他真得有点拿不准。
“我来,我来吧。”金承业至少听出了淑沅的认真来,明白今天他不带路的话,淑沅肯定会让丫头们带路的。
他回头又看一眼淑沅:“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齐妻 15.第15章 有其母才有其女
“我没有生气。”淑沅打断了金承业的话:“但是我很不喜欢被人欺瞒。我忘掉的事情太多了,当然其中很多都是无关紧要的,不过我相信其中总有些很重要的,或是我应该知道的。”
“做为夫妻,我想你知道哪些是应该让我知道的,又有哪些是重要的、必须要让我知道的。我们是夫妻,你说得,我信得过你。”她说到这里对着金承业一笑:“女人家嘛,夫为天,你说我不信你又能信谁呢?”
金承业嘴里不止是干了还有点苦,都生出点不敢看淑沅的感觉来,尴尬的笑笑:“嘿嘿,是,夫妻一体嘛,我理应如此的。”那是警告那也是要胁,他却无法不应承下来。
淑沅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能信得过的君子,圣人的门生嘛。我想你记下了,我是不喜欢有人对我有所欺瞒的。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因为我记得圣人说过——不可不教而诛。”
金承业闻言看向淑沅咧了咧嘴:“不教而诛,嘿嘿。”连诛字都出来了,可他偏偏有种淑沅不是在说笑的感觉。
接下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对淑沅他有着极重的愧疚,眼下的淑沅又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来,更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对于淑沅要照顾两个孩子的事情他是不同意,因此他一路低头走路时都在想如何开口对淑沅说:即要表明他的意思,并且要让淑沅知道他的意思是不可更改的,同时还不会让淑沅生出误会且不会伤到淑沅。
伤到淑沅什么?他还真得不太清楚,下意识的感觉他回绝淑沅的话肯定会伤到她。
对金承业来说,这事儿显然有些难度:他不想让老太太或是夫人们来处置此事;因为淑沅对他说了:我们夫妻。因此,他一路想也没有想好,便是一路的沉默。
淑沅并没有在意金承业的不开口,只是越走她的眉头皱的越紧:这两个孩子看来真得不招金家人待见呢。
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院子,她再移目四下里扫过确定道:“是这里?是不是太偏了些。”
金承业回头瞧一眼淑沅:“应该是这里吧?”他也不太确定,因为他并常来;但是上一次的来时,好像这院子还不这样破旧。
淑沅没有再说话,到了院子门外向里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而金承业已经踏进去了,扬声喊了两声却不见一个人出来应声,他的眉头也皱起来。
当下他不再言语抬脚直奔上房而去,淑沅没有动立在院子中间四处打量:这院子里的杂草少说也有一年多没有打理了,长的哪里都是;再说每间屋子的窗子,居然没有几间窗纸是完整的。
西厢头两间的窗纸倒是很完好,比起上房来还要完好:上房的窗纸倒不是破了,只是糊的太多了些——破了的地方糊上一点,这样补来补去那窗纸当然不像样子了。
淑沅抬脚推开了西厢完好窗纸的房门,却听到金承业一声怒吼:“来人,来人!”她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只见金承业抱着两个孩子冲了出来。
一阵说不清楚的臭味也顺着风飘了过来,让淑沅的眉头挑起来,几步跨过去伸手去接其中的一个孩子:金承业抱着两个孩子倒底有些不便。
到了近前她才看清楚,两个孩子瘦小的很,哪里像是四岁孩子的模样?说是刚刚三岁了人们都还要说一句太瘦了些。
金承业没有把孩子交给淑沅,一阵风般在淑沅身边冲过去:“他们病了,都发着高热,要快叫大夫来。”他的脸从来没有如此白过,也没有如此的青过。
淑沅闻言急步跟上,金承业却和进门来的一个仆妇撞了个满怀,那仆妇开口就骂:“不长眼嘛,爷、爷?!”她吓得一下子趴跪在地上。
金承业看了她一眼:“你就是伺候姑娘和哥儿的人?”他也没有等仆妇答应,迈步就自她身边冲了过去,现在还是先给孩子请大夫要紧。
淑沅深深盯了一眼妇人:“你,还不起来?”她和金承业都没有带人过来,眼下当然无人可以带仆妇走:“你,叫什么名字?”
仆妇已经吓得七魂飞了三魂半:“奴婢娘家姓宋,夫家姓罗,大家都叫我罗嫂子。”
淑沅点点头:“还不快去叫人去请大夫?”她说完急急的追了上去,并没有说要如何处置罗宋氏。
罗宋氏擦了一把汗,虽然刚刚被自家的爷给吓一跳,但是想想那个所谓的姑娘和哥儿,她也就又把心放了回去;爬起来后迈着小脚急急的去找人请大夫了:对无人处置她并没有任何意外。
一把扯住金承业,也不同他说话伸手就把孩子夺了过来,入手才知道孩子轻的如同一片云般,让她的心更是沉了沉。
孩子大大的眼睛睁开,可能因为脸太过瘦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的有点让人吃惊;他看到淑沅后眼中闪过了惊慌:“我没有顽皮,没有顽皮……”
金承业急的跺脚:“快点……”
淑沅不理会他,抱起孩子就向自己院子走:她的住处相较老太太那里要近很多,可是金承业刚刚是要直奔老太太那里去。
金承业已经急糊涂了:“淑沅,走错了。”
淑沅已经压下的火气窜了上来,回身一掌狠狠的甩在了金承业的脸上:“这是我代孩子们打得!”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直奔自己的院子:“你给我跟上来!”她用得是十成十的命令口气。
她怀中的孩子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高热烧的通红的小脸显出了一丝苍白来,眼睛更全是慌乱:“没有顽皮,不要打我,不顽皮了,会做完的,不睡一定会做完的……”
淑沅听到这里紧紧了胳膊,想问一句孩子却不料孩子又晕了过去,她心下更为焦急。
金承业被打得眼前闪开了星星,可是淑沅打完就走人,眼下也不是和淑沅争执的时候:还有,他也想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不,是给自己两记铁板——他如何对得起两个孩子所称的那句父亲。
他乖乖的跟上了淑沅,看着怀中的孩子只盼着他们兄妹都能平安无事,就算用他的性命来换他也愿意的。
不管如何,孩子是没有错的。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在心中对自己说过,可是到了如今他才真得体会到,原本他错的有多么的重:何苦为难孩子呢?
到了院子里,淑沅就吩咐玉露和云雾先取凉水过来:不给孩子敷一敷,怕他们不能坚持到大夫来的那个时候。
把孩子放在床上,又回身接过瑞人放到芳菲身边,她瞪金承业:“走开,不要碍事儿。”抬头看到父母进来了,她心里微微一定:“母亲,您看要怎么办才好?”
沐夫人上前一探孩子的额头吓了一跳,先伸手去取凉水浸透的棉巾,一面喝淑沅:“你出去。孩子怕是得了伤寒,你是有身孕的人岂能留在这里?玉露,带你们姑娘去更衣,记得好好让你们姑娘净身!”
她嘴里说着话,手下却没有停下来,两个孩子的额头都搭了棉巾后,她又动手给孩子解衣服:她是养过几个孩子的人,当然知道眼下应该做什么。
金承业的脸色一变,看看床上的孩子再看看淑沅,现在他对淑沅打他那一掌还有什么怨气可言?他双腿一软差点坐倒,可是眼下他知道他再后悔也不改变不了什么。
“淑沅,你快去更衣净手。”如果淑沅再有个好歹,他真得可以一死以谢罪了:“岳母,这病过人的,还是让小婿来……”
沐夫人一掌就把他推开了,很不客气的瞪着他道:“你知道做什么吗?!不知道不要添乱,给我一边站着去。”她说着话又伸手去洗棉巾:“玉露,再取些棉巾来,这些不够。”
“最好有冰块,云雾你去取,要快。”回头见金承业还没有离开,沐夫人的眼睛都要立起来了:“给我滚出去!早知道如今又何必当初,如今你真得想做个好父亲就给我滚出去,不要添乱知道不知道?”
现在沐夫人何止是没有半点大家闺秀样儿。
沐老爷咳了两声:“你岳母的吩咐我都不敢不听从,还不出去?”他给老妻打了个圆场,但也没有安抚金承业。原因很简单,他们看不惯金家人的所为,再怎么说岂能如此相待两个孩子。
他出去之时看向老妻,两个人对视的眼里全是担忧:金家人如果无德的话,那他们的女儿要怎么办?没有身孕的话,他们真得可以找个碴带女儿离开,也不能让女儿落在这样没有人性的人家手里。
但是,女儿有身孕在,那是金家的骨肉。
不过,事情他们还不清楚,也就意味着可能别有内情:金家人并不会那么不堪;就算是有什么理由,他们还是对金家人很失望。隐忧,让沐老爷的眉头深锁。
金承业只得跟着沐老爷出来,一颗心思全在孩子和淑沅身上的他,并没有发现岳父扫过他时的目光有些冷。




齐妻 16.第16章 成全
金承业被赶了出去,淑沅更是不用说,早被玉露和云雾弄到了厢房里,那真是一通好洗,又里里外外全换了衣服;这样也没有算完,等到她好不容易可以坐下来,想问问瑞人和芳菲如何的时候,不等开口就看到碧螺端了一碗汤水进来。
“少奶奶,您先喝了这碗汤。”碧螺说完把汤水递过来:“老太太特意让人炖的,可不敢大意半点儿的。奴婢服侍您吃吧。”
淑沅闻到那味儿就皱起眉头来,可是云雾早一步看到了:“姑娘,您不用开口了,这碗汤您是一定要吃的。不吃,您哪里也不能去,婢子们也什么不会答您的。”
淑沅瞪云雾:“你的胆儿又肥了,是不是?”但她还是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下去;因为她知道云雾话是不多,但是她说出来的话那肯定一是一、二是二。
云雾接过碗来看碧螺:“大夫来了吗?一会儿记得请过来给我们少奶奶瞧瞧。”她是陪嫁的丫头,一般称呼淑沅为姑娘,不过和碧螺等金家人说话时就称淑沅为少奶奶了。
碧螺点头:“银针在那里守着呢。不过,不用我们操心,老太太他们也会记得。”她说完看一眼淑沅:“爷在……”
云雾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碧螺,让小丫头弄些醋把那间屋子熏一熏,不然哪一个伤寒了都不好。”她说完还瞪了一眼碧螺。
碧螺不敢再说什么,但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拿眼看了看淑沅,见她没有说话才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淑沅等到碧螺离开才看向云雾:“这会儿,孩子们身边净是人了,倒真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了;如今,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她说到这里轻轻的一叹。
不要说她不记得了什么了,就算记得和孩子们没有接触,只怕也没有什么感情;但那也是鲜活的两条性命,还是对谁都没有害处的两条小性命,她真得无法把两个孩子丢到脑后去。
只是,现在金家人能到的全到了,真得不必她再去出头;可是这会儿让她静下来的话,她的心思会更沉重,因此她打算和两个丫头好好的说一说。
“云雾,你可听玉露说了?”她看着云雾,仔细的看着丫头的脸。
云雾一脸的平静:“没有。婢子今儿还没有机会和玉露说体己话儿,不过姑娘这样问了,就算玉露没有说婢子也能猜到。早在老太太和爷吩咐婢子们的时候,婢子就想到了。”
她抬眼看淑沅:“姑娘当时情况不明,老太太和爷那都是主子,婢子们也只有听吩咐的份儿。伺候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责罚。”她说着话跪了下去。
玉露连忙也跟着跪下去:“婢子们当时也真得没有主意,老爷和夫人没有到,婢子们也怕告诉给了姑娘,姑娘如果心情一激动有个什么不妥,到时候婢子们就万死莫赎了。”
淑沅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丫头都把话说完,把头垂下不再开口了,她才托起下巴来,瞧着两个丫头:“不说了?”
云雾和玉露齐齐叩头请罪,不再辩解。做丫头的怎么会不知道,有时候辩解的太多只会招惹事,反而不如直接认错更好些。
淑沅换了一只手抚下巴,另外一只手把手边小几摆放的粉色花朵掐下来把玩:“说起来,你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我记得,玉露今年快十五了吧,而云雾已经十五了。”
玉露和云雾的脸都齐齐一变,玉露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可是见云雾动也不动,她最终还是把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淑沅看着她们,直到她们都安静下来才接着说道:“再过一两年就可以婚配了;如果运气好呢可以早早被打发出去,如果晚呢,我能留你们也不过是三四年的事情。”
“总不能误了你们的终身,对吧?这里是金府,你们两个如今并不是沐家仆而是金家人,因此到时候给你们定终身的人并不一定是我,或者说金家的主子们都可以左右我的意思。”
“老太太的一句话,或是你们爷的某个意思,你们的终身就会被定下来;不但是金家就在我们府里也不少这样的事情,你们懂我也没忘了呢。所以,我懂的。”
云雾的脸色有点苍白,抬头看看淑沅嘴唇抿的紧紧的,再次垂下了头;玉露倒是叩头开口求饶:“婢子知道错了。”
淑沅笑了笑:“玉露你也不用开口,云雾也不用想的那么多;我呢今天只有一句话,你们两个给我记清楚了,如果再有以后的话,便不要怪我这个主子不念咱们几年的主仆之情。”
说到此处淑沅叹口气,忽然有点落寞:“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算短了,人这一辈子有几人能陪你几年呢?真得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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