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石氏恨恨的盯着他:“不薄?我的女儿是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沐家的女儿,可是她嫁的是什么人家?看看正室所出的女儿们,那嫁妆、那夫家,嘿嘿。”
“老爷,你有当我女儿是你的女儿吗,有吗?凭什么她沐淑沅有而我女儿便不能有?不薄,嘿,你施舍我们母女一点点,我们就要感恩戴德,肝脑涂地相报,你不觉的奇怪是不是?”





齐妻 193.第193章 报仇的人
沐夫人收回了目光来-,不想再看到沐老爷脸上的受伤。
同样是人,同样有脑有心有感情,男人们却常常对女人的受伤视而不见,并且还要用礼法来管束女人:你受伤?你就犯了七出!
今天的一切其实是可以预见的,没有石氏和花氏也会有其它的女子,不为其它,只因为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时至今日沐夫人都不知道应该恨谁:花氏和石氏的确是可恶,但是她们如果是妻不是妾的话,还会有今日之事吗?同为女人,沐夫人还真得能明白几分石氏和花氏的苦。
恨沐老爷?他按礼法律法来说也没有做错什么,娶妻纳妾在男人们看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沐老爷听到石氏讥讽的笑声,如同一只怒虎般冲过去揪起了石氏的衣领来:“你恨我,恨夫人我都可以理解,如果你只是要害我们夫妻,我甚至也可以原谅你!”
“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的儿女下手,淑沅已经嫁出门三年,三年了啊。”他瞪着石氏:“我儿更是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对两个孩子下手!”
石氏在沐老爷的怒火中没有半点惧意:“你还是不懂!沐淑沅是你女儿你会心疼,难道淑娴不是你的女儿吗?”
“淑娴难产差一点点就死掉了,受了一回罪她的儿子却没有活下来,而她也不可能再生养。这让她一个庶女在夫家再如何维持着她大妇的地位?”
“她的伤她的痛你这个做父亲的关心了吗,你的眼中只有她生养的儿女,你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在,我们这些人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石氏怨毒的声音越发的尖厉起来:“也正是因为你的淑沅,被你放在掌心里的淑沅,我才不得不离开淑娴,才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这一切都是你那个淑沅害得,都是你的夫人害得——我的女儿没有了好日子,凭什么她沐淑沅还能活得有滋有味儿?她应该下地狱,她应该去死!”
石氏最后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如此诅咒就可以让淑沅死掉般。
沐老爷的手一颤:“都是淑沅和夫人害得?!”他回头看一眼沐夫人,忽然一掌甩在了石氏的脸上:“这一点上你骗不了我。”
“夫人给淑娴找的是最好的大夫与稳婆,都给重金,淑娴的确是不幸,但一切都和淑沅、夫人无关。夫人,向来待淑娴等人视若己出,府中上下人人看得到。”
石氏重重的啐了一口,吐了沐老爷一脸的血色口水:“果然,我的淑娴就是低了一等,就如我一样低了一等。为了沐淑沅,谁受委屈都不要紧的。”
“可惜,可惜,老天不开眼啊,居然让沐淑沅又逃过一劫。”她最最恨的人居然不是沐夫人而是淑沅。
淑沅并不为意,现在石氏已经不能做恶,且以石氏的所为根本没有活路,为什么要和一个死人生气呢?
“你,作恶到头了。你说一心为女儿着想,你做出这样的恶事,想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以后会如何?”
石氏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你们要对淑娴下手?不,不,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淑娴什么也不知道,和她无关的,真得无关。”
她越说心越慌,想到自己的所为再想到以后自己无法再保护女儿,她真得无法再保持镇定——死,她可以不怕,但是女儿她真得无法不管。
“夫人,夫人,我错了,我知错了,真得是我一人所为和淑娴无关的,淑娴那孩子夫人也是知道的,她做不出来的,我也没有让她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该死,千刀万剐了我也可以,只要夫人能消气,只要夫人能放过淑娴。老爷,老爷,求你看在淑娴也是你女儿的份儿上,你向夫人求求情啊。”
石氏没为自己求过半个字,可是淑沅只是轻轻的提醒了她一句,并且不是威胁,但是石氏却想左了:为了女儿,她苦苦的哀求于沐夫人与淑沅。
甚至她挣扎着想要跪下,但是因为椅子的缘故她不能如愿;什么骨气、什么不屈,什么仇恨都消失了,都没有了,她现在只是个母亲,所求只是女儿的平安。
为了她女儿的平安,她可以不要性命,可以不要尊严。
淑沅在心中轻轻一叹转过了头去,她不可能原谅石氏,但也不会因此而牵怒于沐淑娴。或许,让淑沅再把沐淑娴当作姐姐来看待难了些,但淑沅不是石氏不会伤害无辜。
沐老爷一脚踹在石氏的身上:“你认为人人都是你吗?!”他对妻子的了解很深,因此很清楚妻子不会对庶女出手的。
石氏听到这话终于不再开口,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没有了。
沐夫人摆了摆手:“把她们拖出去吧。”
淑沅补了一句:“送官。”她不喜私刑,送官让石氏等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就可以了。
花氏大叫:“饶过我,我只是被石氏骗了,我不是有意的。”
“你们敢下手害小弟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你们不曾放过我们,此时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何况,你们还使人袭击当朝公主,还想要讨饶?”淑沅抬起眼皮来:“我告诉你吧,不管你有什么法子,这次你们都难逃一死。”
“把所有的人都送官。”她这话可不是对自家人说的,是对暖暖等人所说。
不用拿什么名贴,只要暖暖等人的腰牌一放,官府的人就会知道如何招呼石氏等人。
淑沅不害人,但是淑沅也不是心软之人:能让石氏等人多吃点苦头她就绝不会放过——只凭她小弟半条命,她也没有理由放过石氏和花氏等人。
她吩咐完才看向刘福等人:“你们的性命是不保了,走之前有什么要交待的说给沐喜,让他给你们家人带个话吧。”
十一轻轻咳了几声,挺了挺胸膛站出来,暖暖等人自然把一应仪仗再摆出来:当下石氏等人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不必淑沅再说什么不说实话就会累及家人,刘福等人都瘫软在地上,明白自己是难逃一死:想要保住家人就要实话实说。
石氏喃喃的道:“怀远将军,公主殿下;怀远将军,公主殿下,为什么,为什么?!”她拍着地哭起来:“如果她不是怀远将军,如果今天没有一个公主殿下在……”
一切都会不同的。
可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淑沅会在京城遇到公主,还会因此得到一个三品将军的官职。
石氏准备的手段只是要对付金家的少奶奶、沐家的姑奶奶,做梦也没有想到要对付的人会是朝廷命官,还会牵扯上当朝的公主。
她岂能成功?
“走好,不送。”相对于石氏的长篇大论,淑沅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石氏抬起头来:“你以为你赢了?不要得意的太早,会有人为我报仇的。金家有人在等着你,她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你一定不得好死。”
沐夫人摆了摆手让人放下石氏:“你想不想活命?只要你说出……”
石氏笑了:“你认为我会说出来吗?我就算不死又能如何,我活着老爷心里就会很难受,老爷不高兴淑娴肯定要吃亏的。倒不如我死了,老爷还能念几分骨肉之情。”
“这笔帐我算的很清楚,夫人,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她咯咯的笑着:“不要用淑娴来威胁我,一来老爷说过了夫人你不会害淑娴的,我信老爷这句话。”
“再者,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哈哈。”她放声大笑起来:“我真得不知道,这句话我可以用淑娴来发誓的,夫人。”
“我也猜过,也很想知道那人是谁,甚至还动过脑子想要找出那个人来。现在,我告诉你夫人,此时我无比高兴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我不知道,哈哈,我真得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金家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她日日夜夜想的就是如何害死你沐淑沅,而且还要让你死的很惨。这话也半点不假,我也可以用淑娴来发誓的,夫人。”
沐夫人的脸色铁青,看着笑得如同疯子般的石氏却说不出话来,最终摆了摆手让人把她拖了下去。
她能看得出来石氏的话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已经被拖到门口的花氏大叫起来:“我说出来就饶我一命吧,夫人?”
沐夫人让人把她拖了回来:“石氏不知道你反而知道?”她还真得有些不相信。
花氏只是看着沐夫人:“能不能饶我一命?”
淑沅看着她:“你不是想要骗我吧?来人,把她绑到椅子上;暖暖,你取来鞭子来先打上她二三十下给她提个醒。然后,我再来问才能安心些。”
她要让花氏清楚现在没有她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花氏听得一哆嗦,惊恐的叫起来:“姑娘,我可不敢骗你,是真的。我在石氏的房里看到了一个方胜,是那种道士们常用的黄纸;石氏亲口所说,是她在金府的房间得到的。”




齐妻 194.第194章 真还是假
花氏为求活命,就算不能活命至少可免眼前的皮肉之苦,把所知道的都喊了出来:“石氏亲口所说,她在金府的时候房里突然多出一个方胜来。”
“她拿给我看,说上面写了一点东西,才让她定下心来行事。她还对我说,她猜想写方胜的人是巴不得姑娘早死,因此才会借刀杀人。”
“石氏也不想平白被人利用,她想查出那个人是谁来,不过要在谋害了姑娘和夫人之后;石氏说,没有什么能比除去夫人和姑娘更重要的,看着你们母女快活一天她就煎熬一天。”
沐夫人瞪着她:“说那些无用的做什么,方胜上写了些什么?”
花氏摇头,身子抖的更厉害:“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石氏只是让我看了方胜,却没有打开让我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淑沅想起了自己房里出现的方胜,当时也为了查方胜费了些心思,但最终因为人死了不得不放弃。想不到,石氏会出来做恶居然也和方胜有关。
她当然上了心,只是脸上不会显现出来,反而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方胜?你倒真会编排,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我想那方胜如今也不见了,对不对?”
淑沅没有看花氏,一句话问完扶了扶腰:“今天真得累了。”她的意思是应该去歇一歇了。
她去歇了,那花氏和石氏当然是要被拖走送官的,就算花氏再想哀求也找不到人了:虽然沐老爷和沐夫人都在,但是花氏很清楚淑沅说送官的话没有人会拦着,也不会有人逆了淑沅的心思。
花氏紧紧的爬了两下:“姑娘,姑娘,你听我说啊。方胜的的确确是真的,也的确、的确是不见了,被石氏烧掉了。可是,方胜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淑沅猛的抬头看过去:“真的?那你来说说那方胜有多大,是什么样的黄纸,能不能看到里面所写的字迹等等——编排的东西,你认为能骗过我去?”
“黄纸就是道士做法用的那种,不过有些旧,大小有两指宽;里面的字看不清楚但是隐约看到黑色的字迹;那字,不像是墨水所书,因为黄纸不厚却没有半点晕染的痕迹。”花氏是张口就说,没有一点犹豫。
她是真的看到了,因此淑沅的话她能答得上来,都不需要去仔细去想。
淑沅见她答的流利,所说与自己房里出现的方胜相同,更加确认了两枚方胜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们想的倒是周到,连眼睛也不眨就答了出来,还不是事先就想好的?来人,把嘴给她堵上送官。”淑沅不会放过花氏和石氏。
方胜已经烧掉了,想要知道方胜上写了些什么,唯有问石氏。不过石氏那个性子,就算她开了口淑沅也不敢相信她所说的就是实情。
目光在石氏的身上一转,见她动也不动的垂目等在那里,淑沅便改了主意:不再问她。
“都带出去。”淑沅吩咐完伸个懒腰:“真是累坏了。”
石氏却抬起头来:“你不想知道方胜上写了什么吗?”她没有阻止花氏开口,也没有否认花氏的话,为得当然就是让淑沅知道金家有那么一个人恨她入骨。
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是谁,要提防都不知道如何提防,那就是一块心病啊。对于淑沅来说,现在身子重了如果思虑再重些,肯定对身子不好。
石氏要的就是让淑沅茶饭不思、睡卧不宁:就算是死,再临死之前她所思所想依然是如何让淑沅的日子难过。
淑沅看向她:“你认为一个谎话可以骗倒我?金家上上下下就那么多人,有哪一个非要来害我,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不过是想让我日夜不安罢了。”
“石氏,死到临头你居然还是想着法子来害我,真是死性不改。来人,拖了出去,快拖她出去,没的看着心烦。”她不再给石氏开口的机会。
石氏见淑沅不相信,本来心里还有三分的存疑,认为是淑沅在用计来诈她;但看到丫头们拿东西过来再次堵她的嘴:刚刚可是给她取了下来,她便真得急了。
淑沅的安危她当然不在意,更恨不得有人能代她把淑沅整的死去活来,正好代她报了仇。但是淑沅完全不相信,她的盘算便又落空了:沐淑沅岂不是又会天天开心?
隐在暗处的那人胆子太小,不然的话何必借刀杀人,又何必行事如此鬼祟?等到此人出手害了沐淑沅,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只有沐淑沅知道了,开始查那个人,那人被逼就会立时动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且那人还是个心思极细的人,沐淑沅肯定会吃亏的。
何况在查到那人的头上之前,沐淑沅肯定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踏实,如此更是落了下风。
因此石氏说什么也要让淑沅相信,要让淑沅知道那方胜是真的,而金府里也的确有那么一个人日思夜想就是如何要淑沅的性命。
“欲要成事,和吕联手,其心乱自然会手脚乱,失了金家人的心才能夺其命。”石氏飞快的大喊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用石氏解释淑沅也知道这是方胜上的话,既然已经知道方胜上写了什么,她更不会留下石氏和花氏等人,任由暖暖等人把其嘴堵上拖了下去。
淑沅抚了抚额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发觉厅上的气氛有些怪异,省起自石氏等被拖下去,自己父母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想想小弟身上的伤,再想想花氏和石氏的所为,她真得有些恼父亲;但是父亲倒底是父亲,而母亲年过半百,真得让其和父亲反目成仇的话,以后的岁月就让她独自一人过活?
自己和兄长们再相伴在母亲身边,也不能代替父亲的。因此她在心底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要如何,还要看母亲的心意以及父亲接下来会如何认错了。
她做为儿女无法代母亲决定任何事情,也不能替父亲去做任何事情。
淑沅咳了两声:“女儿是真得累了,想先回房去歇一歇;嗯,承业还在等着,时间有些久,也要对他解释一二。”
话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就是要给父母独自相处的机会,让他们把话说开:不管她心底是如何想的,结果如何还要看两个老人家的意思。
沐夫人点点头:“可要让大夫来瞧瞧,千万不要累到了。”
淑沅摇摇头又递给母亲一个眼神,并没有开口相劝:母女连心她要说的话相信母亲都知道的。
沐夫人也站了起来:“歇一会儿你就回去吧,有承业陪着应该没有什么。那边,也不心静呢。”
她说完,忽然回身一掌甩在走到她身边的沐老爷脸上!
沐老爷是过来想和女儿说几句话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真得有些不知道如何收拾。但,错怪了妻女是事实。
“这一掌,是为了我们的儿子。”沐夫人说完又是一掌甩过去:“这一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她的眼圈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沐老爷又扬起了手——这一掌是为了她自己。
但她的身子颤了又颤,半晌也没有落下来。
淑沅在心中一叹,伸手去扶母亲:也许她错了,或者让父母暂时分开各自冷静冷静,可能更好一些。
沐老爷却扬起手来,“啪啪”给了自己几记耳光:“这是为了你。多年夫妻,我不应该错疑你的,不管我当时亲眼看到了什么,也不管我亲耳听到了什么,都不应该相信的。”
“是我辜负了你。”他说完又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我不敢说让你原谅我,可是我真得、真得离不开你。”
淑沅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劝,十一却拉起她来就走——再留下来就不好了,人家夫妻的事情还是让人家夫妻自己来解决吧,就算是儿女也不好掺和的。
沐夫人木然的的站在那里,对淑沅的离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看沐老爷一,可是泪水却滑落下来,一滴一滴无声的消失在她的衣领处。
她是心疼的,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在河边握着她手的男人,就是那个说“跟我走吧”的男人。
是那个承诺给她一生的男人,是那个轻轻说要好好疼惜她的男人。他说的那些话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对她而言一切不过是刚刚的事情。
但正是因此,她的心里才有怨:想到儿子的伤,想到女儿受到的辱骂,她真得说不出来那句原谅来。
沐老爷自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来:“我亲眼所看到的不想再说,那都是假的,说出来只会让你更难受罢了;但是,我知道的一刻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因为我无法接受。”
“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女儿还有你都不能活,不然我就是对不起沐家的列祖列宗;可是,没有了你及我们的儿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沐夫人的眼珠转过来,落在小瓶子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想做什么,以死相要胁吗?
沐老爷狠狠的把小瓶子摔在了地上:“按理说,我应该以死赎罪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可是我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的弥补我的错,好好的赎今日之罪,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




齐妻 195.第195章 你来说一说
沐老爷说完后对着沐夫人深施一礼:“夫人,你、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如果你真得不想看到我,我离开。”
他知道沐夫人没有地方可以去。当年跟了他后,沐夫人断了江湖上的一切的来往,而且她也没有娘家。
沐家就是沐夫人的家,唯一的家。
就算沐夫人可以去女儿家暂住,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当然了,沐夫人可以自己买处宅子,但那只是落脚之处,对沐夫人而言那不是家。
沐老爷现在的悔与恨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是说的再多也没有办法挽回,他能做也只有这么一点点。
沐夫人转身就走:“你当然应该离开的,我们府里可还有姨娘在呢。”她忽然改了主意,不想再做什么贤良之妇——倒不是她想再做回江湖儿女,只是不想再委屈自己。
沐老爷看着老妻离开,想要追上去抬起脚来又落下:他有什么脸跟上去?
接下来要怎么办?他搓了搓双手坐倒在椅子上,任由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了又长,最后他终于想到了:姨娘!对,就是姨娘。
他起身急急的向外走,两步后又收脚:他不能就这样走啊,听老妻的话女儿如今好像有麻烦,再说石氏和花氏最后的话也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有人要害他的女儿,他岂能坐视不管?不行,他还不能现在就离开,于是他又叫来人吩咐了几句才踏出厅门。
此时的淑沅已经在马车上了,倒不是她急着回金府,而是金承业已经离开:他等的心急又不好插手岳父家的事情,使人去叫了云雾问话,结果便知道了方胜的事情。
金承业前后几次打发人问话,可是沐家其它人并不知道详情:厅里只有淑沅和沐夫人的贴身人,其它人哪里知道屋里的事情。
最终他还是让人把云雾叫来问了问,听到方胜的事情后他的脸色一变,当即就起身急急的走了,只让云雾给淑沅说:等他回来接淑沅——沐家的事情已经了结,淑沅也没有危险,他才会放心离开的。
淑沅可不想打草惊蛇,听到金承业急急的回府便知道和方胜有关,于是急急的追上去:反正留在沐府她也不好管父母之间的事情。
小弟那里她去看过了,小弟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如今也只是将养又移动不得:她留下也不能替小弟,先回府明儿再来看小弟也是一样。
她再着急因为有身孕的关系,马车也不可能跑起来,倒是走的很慢,平稳的让十一都打起了瞌睡来。
十一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不过再也没有提及宫里的事情,也没有提起她父皇的事:这倒让淑沅松了口气,对于皇家的事情她可不想知道的太多。
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活得才能越长久。
“姑娘,有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可是却问车上的人是谁,王大哥和那人争执了起来。”云雾说了几句话,忽然小小的惊“咦”了一声:“又来了一个人,王大哥给那人跪下了。”
淑沅一听连忙掀起车帘来,瞧见马头前面车夫果然正跪在地上叩头,而且听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1...8586878889...1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