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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他相信,淑沅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把云氏弄走,说什么要留下云氏那不过是说出来给金府上下听得罢了。
因为看着云氏写完的东西,所以他写起来就快多了,很多事情都知道要如何写才对,所以不多时写完就交给了淑沅。
淑沅看也不看就撕掉了,比撕云氏的还要快,对三老爷这个公爹没有三老爷所想的尊重:三老爷还认为怎么着淑沅也会给他留一分脸面。
不必淑沅说什么,三老爷便转身回去重写,这次他写得慢了些,字好看不说连写的每一句话他都斟酌再三:因为他看得出来云氏是真得累了。
淑沅再看到三老爷所书的东西,终于把它交给了十一,也没有再取回来撕掉。
三老爷在认罪书上言明,因为他做错了事情——指让云氏未婚先孕一事,他以后要潜心向佛,日日读书以修身养性赎自己的罪过,把家中的一切事情交给了儿子金承业。
云氏那里更不必说了,在岛国她和三老爷已经成亲的事情现在不能说,从头到尾她就没有做对一件事情。
看着云氏和三老爷离开了,十一才跳起来活动胳膊腿儿,而孙九等人便各自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眼睛里:但是看到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肯定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
“姐姐,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让他们写,烦死我了;由我们说让他们写不是更快,最后你用的这手段把我可闷坏了。”十一埋怨起淑沅来。
淑沅笑着捏她的鼻子:“我们告诉他们的话,他们会记得多少,而且他们会反复的想如何分辩——让他们自己去写,让他们自己去想应该如何写,才能让他们记住他们写了什么。”
“而且一遍又一遍的写,就是让他们把他们所要说的话有什么错漏都堵上,万一有什么人来问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淑沅伸个懒腰:“也是给他们更大的压力,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真得生气了,能让他们熄了再起事端的心最好,不能的话至少也可以让他们消停些时日。”
十一闻言坐下来,托起下巴来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嗯,我明白。姐姐,姐夫怎么还没有来?他父亲回来这么大的事情,姐夫怎么可能磨蹭到现在?”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好不好?”她眨着大眼睛伸手去拉淑沅:“现在就去——我想看看姐夫是如何向吕氏问罪的。”
淑沅摇摇头:“我真得累了。让暖暖带着人去看看,有什么事情自会回来说得,你和我去吃些点心用碗补品吧,不要到处跑来跑去的。”
十一看看淑沅鼓起的肚腹歪了歪嘴角:“好吧,你去歇着,我代姐姐你去查看姐夫在做什么。”
她要走,忽然走回来又伏在淑沅的耳边轻轻的道:“姐姐,如果姐夫对不起你和吕氏那个啥了,我能把姐夫变成、变成太监吗?”
说完后她抬起头看向淑沅:“行的话姐姐告诉我怎么做,我只是听皇姐们说起过,可是她们都说我还小,不告诉我怎么把人变……”
淑沅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连咳了好几声:“咱去吃补品了,我那屋里还有好玩的东西,给我的孩儿准备的,我想十一你在宫里长大肯定没有见过的。承业的事情让暖暖她们去了就成,来,跟姐姐去看好玩儿的。”
十一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太懂,但她却真得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如此才真正的危险啊。





齐妻 203.第203章 族法家规
十一很不情愿的被淑沅拉走了,她其实更想和暖暖去找金承业:找吕氏的麻烦比吃补品可有趣太多了,但是她又很想看淑沅房里的好东西——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啊。
看得暖暖差点想过去抢人,不过她信得过淑沅,知道淑沅后来改变主意不让十一和她去找金承业肯定有原因。
只是这次暖暖再聪明也猜不到淑沅不让十一和她同去的原因是什么。
金家都要闹的底朝天了,金承业都没有露面,淑沅还真得有些担心,和十一回到房里她哪里躺得下,不时就要向外面多看几眼:怎么还不见人?
倒惹得十一取笑起淑沅来。
此时暖暖已经到了吕氏所居的小院落。虽然院子不大,平常只是用来招呼外人的客房,但收拾很雅致也很整齐。
院门口外的假山上有个小丫头坐着,看到暖暖后提起裙子就跑:假山虽然不高但是奈何她的脚小,因此她跑下山来刚要进门,耳朵就落在了暖暖的手里。
“看到姐姐我跑什么,嗯?”暖暖说着话看了一眼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不到半个人影儿。虽然说吕氏在金家如今当真算不上什么主子,也没有人特意给她送几个使唤的人来,但她带在身边的也有那么几个。
何况这院子原来就有洒扫的人,这个时候又不是饭时,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在呢。
“你叫什么名字?”暖暖微笑着收回目光,另外一只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被她玩耍的上下翻飞甚是好看。
小丫头看到那匕首却生不出好看的念头,只感觉身子开始发冷;她虽然只是个粗使的丫头,但是暖暖的大名她还是听说了。
“婢子是兰儿。”小丫头吓得嘴唇都白了,话说的都不成溜。
暖暖放开了她的耳朵,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兰儿,是吗?真是个好孩子呢,你是要告诉姐姐为什么看到姐姐就跑呢,还是要告诉姐姐,你们的主子在做什么?”
兰儿的脸色越发难堪,但是暖暖手中耍的匕首让她哪里敢说半个字的虚言:“是吕姨娘让秋月姐姐到假山上守着的,秋月姐姐说内急便让我去了。”
“说是看到少奶奶的人过来,要先去禀吕姨娘知道。”兰儿看一眼暖暖:“吕姨娘在做什么婢子实在不知,那屋里婢子是进不去的。”
暖暖把匕首丢给了兰儿:“真是好孩子,这东西就赏你了;没有开刃呢,不用怕伤到手。这可是好东西呢,几十两银子的好东西。”
她说完推了一把兰儿:“你去玩儿吧,回头我会和少奶奶说,给你换个地方。”打发了兰儿后,暖暖便踏进了院子。
“爷,爷,老爷回来了,少奶奶请你过去见礼呢。”暖暖不但没有轻手轻脚,反而扬声大喊起来。
院子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厢房里有人出来想要拦人,不过看清楚是暖暖后,出来的人马上回房的倒有一大半儿。
余下的也不是远远的立着,便是跑向上房给吕氏送信儿:哪里又用送信呢,就凭暖暖的大嗓门儿吕氏早就听到了。
暖暖的喊完之后,提裙就奔向了上房,那些想拦她的丫头婆子又哪里是她的对手?房门与窗子就被暖暖被踹坏了。
一脚把门扇踹倒在地上,已经让丫头婆子们惊得张大了嘴巴,再看到暖暖飞身而起把窗扇也踹了下来,没有人再敢立在廊上,恨不得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呢。
吕氏带在身边的人都是不是她从前的人,说的好听是她父亲给她备下的人,事实上就是她的后母挑出来的人:又怎么对吕氏有什么忠心。
房门踹掉后,暖暖本没有想去踹窗子,但是厅上没有人!
暖暖眉头一挑,干脆就把窗子也踹掉了:屋里的情形自然便落入众人的眼底。
吕氏正在穿衣服,手里拿着中衣正要穿,葱绿的肚兜上绣的两只鸳鸯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你——!”吕氏没有想到窗子会被踹掉,此时春色外露——虽然院子里都是女子,但她依然是羞恼交加。
暖暖看向床上的金承业:“老爷回来了。就在老爷踏入府门的时候,少奶奶便打发人来请爷,到现在老爷都和他带回来的妇人去歇息了,爷却还没有向老爷请安。”
“为人子者,这可算是不孝?”她说完扭头就走。
暖暖并非是直接走了,她把院子里所有厢房的门窗都踹掉了,便找到了那个来送信的婆子。
婆子已经烂醉如泥躺在床上大睡,门窗坏掉这么大的响声都没有让她醒过来。
暖暖上前抓起婆子来就走:她虽然不知道这婆子的为人如何,但是能在淑沅的手下当差,且还能得到云雾等人的信任,这婆子便绝不会来请人时喝个烂醉。
她离开的时候,吕氏也没有出来,也没有听到吕氏的哭嚎或是怒斥;就连金承业那里也静悄悄的,就仿佛那间上房里根本没有人般。
暖暖气呼呼的回到淑沅的院子里,把婆子交给银针后才省起一件事情来:她要如何回话?
在吕氏那里看到的一幕让暖暖又脸红起来:吕氏和金承业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的确是让人着恼,金承业在少奶奶面前是如何说话的?转个脸就爬上了吕氏的床。
气归气,但是淑沅现在有身孕在,当真如实说的话暖暖担心她受不了。
银针问了暖暖一句见她没有反应推她一把:“你就这样回来了?要知道李大娘从来不吃酒的,我们院子里的人都不吃酒。”
暖暖闻言眨了眨眼睛:“她不吃酒。”
云雾走了过来:“回来也不去回话,我们姑娘等等无妨,可是公主……”她看到了烂醉的李婆子:“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不可能的。”
李大娘不吃酒的人,再加上身子不好,最近还在用药大夫更是叮嘱碰不得酒:她去请金承业怎么可能会吃醉。
“我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去回?”暖暖一把拉住云雾,把她看到的不堪一幕说了出来:“少奶奶这两天生的气真不少了,她可是带着身孕的人,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姐姐向来心思巧还是由你去回话吧。”
她第一次对云雾如此的客气。
云雾的柳眉倒竖:“回话,回什么话,她居然还如此相欺,真当我们北府没有半点规矩吗?当真是记吃不记打,还有伤在身居然就动了别样的心思。”
她转身一招手:“来人,留下三五个人伺候着公主殿下和少奶奶,其余的人给我抄上家伙——,走!”
暖暖被云雾吓了一跳:“我知道吕氏不是东西,也知道是她在算计少奶奶,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回一声,咱们……”
云雾拉起她来就走:“少奶奶不能再生气,但是这口气我们不能就这样平白咽了下去。她吕氏敢做便要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必回我们姑娘,有我们就足够了。”
暖暖本就不是个压事的人,只是久在宫中自然会谨小慎微一点儿:“我只是怕……”
“怕什么?你是公主的人,谁还敢动你一根头发?”云雾见人到齐了,小手一招带着人气势汹汹直奔吕氏的住处。
暖暖看一眼上房那边,院子里的动静不算小了,可是上房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再看看云雾和银针,一跺脚带着人跟了上去:她不跟过去可不放心,云雾和银针可都是娇弱的姑娘家,不像她一样皮厚肉糙的。
一路奔到吕氏的院子里,都没有遇到金承业金家的七爷:暖暖的话他就像没有听到般。
暖暖如果说是少奶奶有请,金承业不动身可恶是可恶也不是没有可能,男人嘛变心还不是像喝水一样简单?
但暖暖说的是金家三老爷回府了,金承业却还是没有离开吕氏的院子,那便不是疼惜吕氏而是在害吕氏了:他金承业再不孝也是三老爷的儿子,三老爷不可能打杀他但岂会饶过吕氏?
还有,金承业真得不曾对吕氏假以辞色,忽然间就粘住吕氏不放,这事儿也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到了吕氏的院子,暖暖刚想把心中所疑说给云雾,却见云雾一指上房:“见人给我绑了,东西都给我砸了!”
银针在后面补了一句:“我金家的东西不要弄坏了,点清了一会儿让管家带走入库。”她们要砸的只是吕氏的私财。
“你们敢,爷还在这里,你们也敢放肆?!”吕氏终于迎了出来,身上也穿戴整齐了,只是那话怎么听都没有多少底气。
云雾抬起眼皮来看了一眼她:“绑了。”
吕氏挣扎着大叫:“金家可是有规矩的望族,是有族法家规的,你们如此胡来……”
云雾走过去,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破布把吕氏的嘴巴堵上了:“我告诉你,在我们少奶奶这里,我们少奶奶就是族法家规。”
“扶吕姨娘坐好了,不要挡在吕姨娘身前,定要让吕姨娘看清楚——给我砸。”她说完拍拍手坐下:“砸完了这里,我们再进里屋给七爷请安。”




齐妻 204.第204章 初一与十五
云雾也恼了。
因为自她带着人到了吕氏的院子里,金承业就没有露面。不管如何,只要金承业出来说句话,云雾也就回去好向淑沅交待了:夫妻嘛,当然是要劝和的。
金承业就在里屋,不出来也不说话,云雾便真得发起狠来:你不管,那我便真的砸。
也不管什么金家的还是吕氏带来的,云雾着人齐齐砸坏:她就不相信金承业不出来——你不出来,我就砸到你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打到你出来。
吕氏反正在她的手里,如果金承业不肯出来说句话,云雾就打吕氏。既然金承业眼下对吕氏如此的情深义重,那么他总不舍得吕氏被打吧。
暖暖看着众人动手,有点不放心的道:“万一,万一金家的人恼了,可怎么办?”她深知为人奴婢性命不是自己的道理,在金家云雾就是金家的人,金家的主子恼了那云雾岂不是要搭上小命?
她在宫中可是看惯了替主子背黑锅被打死的宫人,如今见云雾如此做,她真的是心里没有底。
淑沅只是金家的少奶奶啊,有时候她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未必有那个力可以保住自己的心腹人。
云雾眼皮也不抬“你也说了,金家的人,你不是金家人,我是不是金家人要看我们姑娘的——姑爷和姑娘好好的,我当然就是金家人,不然的话,我识得金家是谁。”
她咬着牙眼圈红了起来:“你是不知道,我们姑娘醒过来时什么都忘了,看着金家那些陌生人,只有怕只有惧。”
“我们这些人陪着她,不断的告诉她那是她的家人,那是她的夫婿。姑爷也真得用了心,看着他陪着小心,我们心里是替姑娘高兴。”
“私下里我们帮他在姑娘面前说了多少好话,然后我们姑娘终于动了心,也终于生了情,比起以往情还要重。可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姑爷居然说翻脸就当真无情起来。”
云雾握起拳头来:“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劝我们姑娘离开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心我明天就把你送赵家去。”金承业出来了。他是扶着门框走出来的,每走两三步都要歇一歇。
脸色看上去红的有些异样,脚下也虚浮的很,就像每一步都不是踩在实地上般,落脚身子都要晃上几晃。
他的声音也虚弱的很。
云雾刚刚还气得半死,回头见到金承业这个样子,马上过去扶住他:“爷,你怎么了?”她也不再称其为姑爷了。
金承业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只是有点累。”他说完看向吕氏:“怎么把你们姨娘绑起来了,还不放开。”
不要说是云雾,暖暖听到这话都急了:“我的爷,你是真得发晕了吗,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告诉你哦……”她吧啦吧啦把事情从头到尾一说:“她就没有安个好心,居然还把婆子给放倒了。”
金承业摆摆手:“我知道了,婆子也没有什么事儿;而且听你们说,我那个时候去见父亲也很不时候,正好现在换身衣服去请安,倒免得彼此尴尬了。”
云雾气结说不出话来了,而银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金承业不知道他想要闹哪样。
“你们还不松开姨娘?怎么说她也进了我家的门,如今就是我家的人了,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为好。”金承业说完话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亲自去给吕氏松绑。
云雾气的转身把一只花瓶举过头顶,用力的摔在了地上:“走,我们走。”她对吕氏如何都可以,但是金承业倒底是淑沅的夫婿,不管她如何看金承业那也不是她能教训的人。
“爷,我们少奶奶身怀六甲,前后这两天就没有清静一下,累也罢气也罢,都够她受得了。”银针咬咬牙,还是迟一步走鼓起勇气道:“您不为少奶奶想,也要为少奶奶腹中的孩子多想一想。”
金承业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儿给父亲请过安就会过去看你们少奶奶的。”
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抬头,一直在看着吕氏,答了银针后他还轻柔的问吕氏:“疼不疼,有没有伤到哪里?”
吕氏泪眼婆娑:“爷,你、你不生我的气?”
“生你什么气?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那情份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抹掉。只是我想着能让你有更好的归宿,所以才狠下心来不理你。谁成想天意如此,你还是成了金家的人。”金承业坐下:“只是,有些事情你太任性了。”
“淑沅的脾气就是那样的,她又是正室妻房,你以后要乖一点儿,哄的她高兴了,我们都没有麻烦不是?”
他说到这里又握起吕氏的手来:“福慧,以后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容让淑沅几分,不要再惹淑沅不高兴了。”
吕氏看着金承业满脸的不敢相信:“表哥,你、你说真的?我用了那药让你动弹不得,原以为你会、你会恼我的……”
金承业笑了起来,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恼你什么?恼你把身子给了我嘛,傻丫头。”
吕氏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一半的心思,扑进金承业的怀里哭起来:“表哥,表哥。”她的委屈终于可以有人懂,也终于有人肯为她着想了。
她就知道,表哥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的话只肌肤之亲也不可能让表哥有如此大的改变。
金承业轻声哄了她几句:“好了,不哭了。这里也住不得了,你也不用让人收拾,我让人带你先去客房住下,这几日让人收拾一个院子给你。”
“至于淑沅,你不要生她的气,多容让她几分不要为让我为难;就算是为了表哥,你受的委屈表哥会记在心里,会好好的疼你。”
吕氏哪里还能说出一个不字来,整个人都酥倒在金承业的怀里:“我全听表哥的,定不会让表哥为难的。”
她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把表哥的心完全拉到她这边来,沐淑沅?让她戴着正室妻房的名份守空房去吧。
金承业站起来说要去给父亲请安,先离开了;他走后不久自有人来引吕氏去客房——这次是金府之中最好的客房,把吕氏乐得嘴巴真得闭不上。
和吕氏分开后,金承业先去见了老太太,听到母亲病倒又去探望了母亲,才去见三老爷。
父子二人却没有见面,因为金老爷和云氏已经睡下了,说有什么话明儿再说不迟:就这样把他的儿子打发了。
金承业在父亲的书房外站了有半晌,才缓缓的转身离开;他想起了那个从前疼爱他至深的父亲,而书房里的那个声音陌生的很,让他感觉里面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回到淑沅的院子时,夜已经很深了,但是淑沅的房里依然亮着灯。
金承业不知道为什么在门外站了良久,才轻轻咳了一声推门:门里只有丫头们,也只是小丫头们,一个大丫头都没有。
“爷回来了。”自有伶俐的上前伺候着,想着能得七爷的青眼,从此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并不是要做姨娘,只是想能得个进屋伺候的差事。
金承业一摆手就进了里屋,却没有想到屋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转身看向小丫头们:“你们少奶奶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薄雾,平添一份凉意不说,而且湿意也重了不少,让人缓行于夜色中了,感觉身上到心里都有种湿粘的感觉,极为不舒服。
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绸缎结成的花:这一切对金承业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拜过两次堂。
喜堂没有了,但是新房还在,给吕福慧准备的新房:金家这两天事情太多,主子们都没有心思再理会此事,新房也就一直无人理会,所有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
大红的喜床上,淑沅一个人半坐半歪着,人已经睡熟了。身上盖着薄被,窗子也是关上的——应该是丫头们关的,但现在屋里没有半个丫头的身影。
金承业轻轻的走到淑沅的面前,看着那张熟睡的脸,他有些恍惚起来:耳边好像听到了喜乐,淑沅一身大红衣裙端坐在喜床上。
那一年那一天他挑起淑沅头上的喜帕来时,心中没有太大的激动,反而有种愧疚。
他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淑沅会走进他的心底深处,成了他再也割舍不下的人。
淑沅无意识的轻哼了几声,好像是睡得不太舒服,转动了一下身体再次沉沉睡过去,根本不知道身边有人在。
金承业弯下身来轻轻的抱起淑沅,把她的身子放平,就是想让淑沅能睡得舒服些。
他这一抱淑沅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有些迷糊,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口齿不清的道:“你回来了。”
金承业点头:“我回来了,你先……”他的话还没有说过完,淑沅的眼睛睁大了、睁开了。
她的眼中不再有睡意,有的只是浓浓的怒意,抬起一脚就把金承业踹下了床:“金承业,姐给你说过,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齐妻 205.第205章 去见祖宗
淑沅一脚把人踹下去,她却早早呼了一声“痛”:踹人太过用力,再加上不慎所以脚尖很疼。
金承业摔在地上,听到淑沅的痛呼也顾不得自己,人没有爬起来先问:“哪里痛,你哪里痛,是不是扭到了脚?”一边说话他一边爬起来去看淑沅的脚。
淑沅见他走近又是一脚踹过去,让金承业倒退几步又差点摔倒:“你给我滚远点儿,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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