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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夫妻二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丫头们哪里能听不到?于是一个接一个的奔进来,不管是一心为淑沅着想的,还是心里大半偏着淑沅只有几分念着金承业的,看到他们夫妻的模样,都有点不知所措。
淑沅已经站了起来,伸手就抄起鸡毛掸子来:屋里除了这个也没有其它更趁手的东西——如意打人更重些,但是那玩意有点重,淑沅如今身子沉了所以还是取了鸡毛掸子。
“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先坐下,带着身子的人,打我没有什么,你如果摔着碰着那可是大事儿,你先坐下好不好?”金承业是真得有点胆战心惊。
淑沅却用鸡毛掸子指着金承业:“你滚不滚,滚不滚?!”她问一句就上前一步,每一句都要高上三分,眼中喷出的怒火都可以把金承业点燃了。
金承业双手摆来摆去:“淑沅,你坐下说话好不好,唉,小心那个花架,看着脚下点,你的裙子有点长……”他的话没有说完,风声响起他的头上就挨了一下子。
鸡毛掸子的骨是竹子做的,虽然外面有圈毛但是抽在人身上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金承业的眼泪差点痛出来,连连后退两步:“淑沅,你悠着点力气,千万不要扭伤了。”他说着话还不时用手虚虚抚自己的头,嘴巴正是歪来扭去,痛啊,真不是骗人的,痛的要死。
淑沅用力挥了挥鸡毛掸子:“你说的对,我是要悠着点也要省点力气,和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接下来她是真得不再说一个字,可是那鸡毛掸子挥舞着满天都是残影儿。
每一下子都向金承业招呼过去,大半都招呼在金承业的头上,打的金承业满头是包。
金承业要护着自己,可是还不敢躲的太急,又要注意着淑沅不要摔倒了,又要注意着淑沅的脚——他退一步淑沅就跟上一步来,门槛就在跟前,他可不想看到淑沅被绊倒在地上。
结果在门槛处,他提醒淑沅可是淑沅没有反应,他只能去扶淑沅,结果一下子头上和胳膊上就多出十几个包或是伤痕来。
在淑沅的追打下,金承业无奈的只能抱头而逃,直到他出了院门淑沅才作罢,但是看着金承业的背影她狠狠的啐了一口:“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淑沅转身摆手:“关门,睡觉。”说完她就扶着云雾的手往上房走,银针和碧螺互看一眼,只能让人把院门关上了。
她们主子好像把这院子当成自己的了,但是这里原是准备给吕氏成亲用的新房;只不过此时,没有哪一个会提醒淑沅这一点。
金承业被淑沅踹下了床,又被淑沅提了鸡毛掸子打出房的事情,在太阳刚刚爬到日竿高的时候,金家上下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这事儿也不好瞒,也没有办法瞒,就算金承业矢口否认了,但是他头上、胳膊上、肩膀上的伤也瞒不了人。
老太太看得直皱眉头,可是她更清楚孙子和吕氏做了什么好事儿,于是只长长一叹把金承业赶出去:反正没有大碍,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淑沅可有个把月就要生了,就算是孙氏见儿子如此心疼的要死,也没有想要去找淑沅算帐。
听到此事高兴了的,除了吕氏便是云氏了:两个人还真就是一见如故,不过三两天已经相交莫逆,好的像是一个人般。
金府之内供奉着祖宗的小院里,香火的味道是三丈之外就能嗅到,依然静悄悄的。
三老爷带着云氏给祖宗们上香,谢谢列祖列宗的保佑,能让他自海外平安归来;也向祖宗们请罪,同时也禀知金家的老祖们,他又要多一个儿女了。
后面这一桩喜事,每每想起都会让三老爷喜上眉梢。
上香的事情虽然有些繁复,但是老太太身体不适没有来,孙氏当然也不会过来,便以三老爷为主:用时并不算很长。
云氏大腹便便的,一番折腾下来香汗淋漓,便在厢房里稍稍歇一歇;给她烧水的还是那个钱氏。
钱氏在三老爷和云氏面前很恭谨,甚至可以说是敬畏了,但是三老爷显然极为不喜她,不过是因为三老爷看向窗外的时候,钱氏的身影正好挡住他,就被他踢了一脚过去。
云氏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三老爷,劝了几句让三老爷出去走走透气,才安抚下三老爷:她认识的三郎可不是脾气暴燥之人,对仆妇们也向来和气的很。
但是她接连试探问了钱氏几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她对钱氏越发有兴趣了。
三老爷不喜欢久留,云氏虽然没有歇过来还是早早的离开了,直到她回到房里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枚方胜。
黄色的纸,炭笔写的字。
淑沅看着手里的方胜,看着那同样的纸,同样的字,她呆呆的看了好久都没有打开。
今天的阳光很好,淑沅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回来后感觉精神真得不错:在看到桌上方胜之前。
“如果我们不是在这个院子里,可能不会再看到方胜。”她轻轻的说完后,方胜拆开了,眼睛抬起看向云雾:“你和暖暖……”
十一伸手把方胜夺走了:“我去,这事儿交给我吧,求你了,姐姐。”不能去找金承业的麻烦,现在她也知道把男人变太监不是好事儿,至少不应该是她一个姑娘应该说的话,所以她闷的很。
她扫了一眼纸上的字:“休弃之妻也是活人,如今人在何处?金家又如何瞒得住天下人,又是如何堵住了天下的悠悠之口?”
“这是什么东西,说的是什么鬼话?”十一根本没有看明白:“姐姐,不会是有人要耍你吧。”
淑沅把黄纸拿回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纸张:“看来,是同一个人所为啊。”她把袖子自十一手中抽回来:“我的公主殿下,你要自重身份,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殿下呢?”
“暖暖和云雾就可以了,你们快去。”她把十一留了下来,惹得十一老大不开心。
云雾却连忙拉了暖暖就走,真得不想给公主殿下机会:有些事情真得不好劳动公主殿下的。暖暖当然是巴不得有事可做,自然顺水推舟由着云雾拖走了她。
淑沅把方胜还原笑着看向十一:“她们做的事情无趣的很,这里的事情更有趣儿,你再嘟着嘴我就去找油瓶了啊。”
她说着话看向门外:“银针?”
银针挑起帘子来:“我都放轻了脚步,少奶奶也听得出来?”她看一眼门外匆匆而去的云雾和暖暖:“她们两个做什么去,火烧屁股一样。”
她当然不是真得要知道云雾她们去做什么:“这几天没有白守着,今儿一天得到了这个。”
银针上前伸出手来,手里拿着是个帕子,包起来的帕子。
十一看到了还是她手快,伸手就把帕子抢了过来,打开后她轻轻的“咦”了一声,又伸手向淑沅讨过方胜来,然后很确定的道:“一样的纸。”
淑沅的眼睛缩了缩,微笑又浮现在脸上:“是不是有点意思?比起她们去问几个丫头婆子,是不是更有趣些?”
十一没有答淑沅的话,开始拼凑那些被人撕碎的黄纸片;不过公主殿下好奇心是有的,耐心却真得没有几分,不过是几个呼吸她就招呼银针等人丫头:“你们还看着,让公主殿下做事,你们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银针等人嘻嘻笑着上前,淑沅和十一自坐到一旁去吃茶。
淑沅现在可以确定石氏的话是真的,金府里果真就有那么一个人想要害她:方胜几次三番的出现,而且还在吕氏的房里出现了,此人还真得处心积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与事。
黄纸?她的眼珠一转看向十一:“要不要去看看金家的列祖列宗?”
十一连呸好几声:“不去。我活的好好的不去看他们,再说了,就算有一天相见了,也定是他们来给我请安。”
她伸手摸了摸淑沅的额头:“姐姐你不要吓人啊,金承业不是东西咱可以休了他,反正你是将军大人,没有男人也不用怕。”
不过想到母妃和皇姐们说女人没有男人不行的——为什么不行?她得到的答案是她还小,不懂。
现在嘛,十一想她还是懂了的。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到时候姐姐想要男人相陪,只要一声令下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高兴了就留着他,不高兴了……”
淑沅听得差点被茶水噎着:“十一,不要再说了!谁给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该打。好女孩儿不应该这样说、更不应该这样想,因为那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不负责。”





齐妻 206.第206章 描影画形
十一离开了京城、离开了皇宫、离开了让她惧怕的父皇,她孩子气的一面越来越多的表现出来。
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十一拿出公主身份来时她真得有皇家风范,说话做事完全不像平常人家的半大孩子。
可是在淑沅的身边,她如今越来越个孩子而不是公主,也因此让淑沅头疼的时候也就越多越多:在有些事情上十一远不如平常孩子呢。
十一听到淑沅的话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多好女孩儿不该说的话呢?父皇不喜欢哪个妃子就不理她,有的时候他生气还会把人送进冷宫;我的皇姐不喜欢和驸马在一起,就会广招门客……”
淑沅连咳了几声:“总之呢,十一,那些话是不应该说的,也不应该那么做;也不是全错了,你不喜欢驸马你们可以分开不再做夫妻,你再找一个喜欢的做驸马,这个是可以的。”
十一半懂不懂:“是吗,有什么不同?算了,不说这个了。姐姐,你不能想不开,就算是想不开也不能去见金家的祖宗们啊,人家是姓金的不会向着你说话。”
淑沅被她说的哭笑不得,不过心情却莫名的轻松下来,就连那方胜再看着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像十一说的,如果金承业真得不是良人,那她可以离开的嘛。
金家再有人要害她,她离开又能拿她如何呢?想要找出那个人来呢她便去找,不想找呢她也不用留在金府等那人来害她。
进可攻退可守,她有什么可担心可烦忧的?淑沅伸出手去捏十一的鼻子:“你故意逗我开心是不是?”十一也有着公主所有的缺点,但是她是个好孩子,心地还是很纯很善良的。
十一拉起淑沅的手来:“看姐姐刚刚那个样子很不喜欢,再说对宝宝也不好啊。我可是宝宝的姨母——”她说到这里顿住了,然后看向淑沅:“姨母还是远一点儿,是不是?”
“你说,我要做你宝宝的干娘行不行?”她很认真,这次绝对不是开玩笑。
淑沅看着十一再次哭笑不得:“姨母很亲近的,绝对的亲近,干娘这个称呼多不好听是不是?”她倒是不介意孩子有个公主做干娘,但是十一的年岁也太小了些,说实话做姐姐还差不多。
十一认真的想了想才点头:“干娘真得不好听,姨母就姨母吧。”她把此事放下又想起方胜来:“姐姐要去见金家的祖宗,是不是和方胜有关?”
淑沅抿嘴一笑:“你说,在金府之内有什么地方放着这样的黄纸,被人看到也不会感到奇怪呢?”
银针眼睛一亮:“就是供奉了祖先们的……”
“掌嘴啊,你。”十一过去轻轻的捏捏银针的脸:“敢和公主抢风头,你要小心你的脑袋了。”她最近经常如此威胁丫头们,银针才不会真得害怕,只是嘻嘻笑着哄十一。
淑沅等人一路走到院门前,钱氏正自上房出来,看到淑沅的时候生出些无措来。
十一并不认识钱氏,她还在和银针说笑玩闹,一路上她们走的慢就是因为一路玩过来的。
“少奶奶。”钱氏迎上来见礼:“您还是回去吧,不要为难奴婢,如果让老太太或是爷知道,奴婢怕是要被打断腿的。”
她说完跪倒在地上用力的叩起头来,以额头触地发出“咚咚”的响声来;就算她跪的地方不是青砖只是黄土,但是夯实的黄土如此用力的叩头也是会痛的。
淑沅真得奇怪了:“此话怎讲?我不过是来给上柱香,有什么为难你的地方?”
钱氏也不答话只管叩头,所求就是淑沅快点离开为好。
十一不管钱氏自管推开门进了上房,不多时出来又把院中的房子都转了一个遍,回来看钱氏还在叩头,额头已经红肿起来。
“你这是何苦,如此就像是你们少奶奶来不得这个地方般?这里,莫不是有什么秘密——你说来听听,说了我们马上离开。”她没有找到黄纸。
供奉给金家祖宗们的纸钱都是剪好的那种,虽然也是黄氏的,但和方胜的纸质不同:纸钱的纸很新。
做纸钱的纸十一也找到了,就在一个厢房里有很多,旁边还有剪刀与篮子之物,以及剪好的一些纸钱:应该是钱氏所剪。
找不到还有活人在,那就问问好了。十一直接开口就问,倒真得让钱氏不再叩头。
钱氏抬起头来看向十一,脸上闪过一丝丝的惊慌,然后匆忙低下头:“哪里有什么秘密,这院子里一眼就能看到底,屋里屋外都很简单,能藏有什么秘密?”
淑沅点点头:“她只是和你玩笑罢了。既然老太太发过话,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得了老太太的话,你不会再阻我上香了吧?”
十一没有找到,她再去找也不会找到什么的;可能是她想错了——不过钱氏脸上闪过的惊慌,却说明这里有别的事瞒着自己。
听到淑沅的话钱氏大大的松口气,再次叩头谢过淑沅,恭恭敬敬的把淑沅送出院门,又躬着身子直到看不见淑沅等人才转身回去。
原以为那方胜的纸是来自钱氏这里,可是在院子里并没有找到相同的纸,加上钱氏又不会离开院子——淑沅知道是自己错左了,不过她对钱氏生出兴趣来。
因为十一说到秘密的时候,钱氏居然惊慌起来:一个婢仆有什么秘密怕被主人家知道呢?
银针几次上前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几次在开口的时候合上嘴巴退后一步,连十一都忍不住看向她:“你怎么了,我又不会真得要你的脑袋——你的脑袋是长的很可爱,但是长在你身上才可爱,掉下来只会吓人而已。”
“没有什么。”银针张了张嘴,看看淑沅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淑沅笑着看她:“我认为银针的胆子不是真的小,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银针抿了抿唇:“少奶奶,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也应该有那种纸,只是、只是……”被淑沅一激她倒是开了口,说到一半还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淑沅挑起一条眉毛来:“什么地方?”
“是二、二夫人那里。老太太虽然不信神佛,大夫人和三夫人也没有供奉菩萨什么的,但是二夫人自从二老爷出了事情后,便一直供有菩萨。”银针还是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也就是豁出去了,因此倒越说越溜了,银针一口气就把话说完了:“是少奶奶你忘了很多事情才会没有想到罢了。”
淑沅听到后眨了眨:“我知道的,只是二婶娘不过是早晚三柱香哪里用得着黄纸?又不是做法事。”
银针上前几步:“原来二夫人是做过法事的,在她的院子里以及二老爷的书房里。最近,婢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听人说好像在少奶奶醒来不久吧,二夫人还做过一场法事的。”
“近来,二夫人初一五十都要做法事的——也不能说是法事吧,反正要准备不少东西,又要烧符又要设坛的,只是瞒着老太太罢了。”
淑沅闻言止住了脚步:“大点的人家虽然都会给寺里、道观布施,但是却很不喜欢弄这些东西的——家里没有人劝着?”
她对汪氏有些怨言,因为汪氏如今一心维护着吕氏,使淑沅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近来她没有去过汪氏那里。
而汪氏也是知道自己所为对不住淑沅,也清楚淑沅心中难免有怨气,近些日子并没有到淑沅这边来,就连从前她经常给淑沅备的补品之类也没有再送来。
银针叹了口气:“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是劝过的,可是二夫人和两位夫人都恼了,说她们是自己夫婿不在身边,也不想让她找回夫婿来,太过狠心了些。”
“两位夫人便不再劝她,反正二夫人也没有弄出其它的事情来,婢子听大夫人那边的人说——大夫人说二夫人也不过是找个念想,就由着她去吧,也怪可怜的。”
淑沅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走,去看看二夫人吧。说起来有些日子也没有去二婶娘那边,今天得空去请个安什么的是正理儿。”
不为黄纸的事情,她也要去看看,总不能看着汪氏陷进去;神神鬼鬼的东西,有的时候真得很害人。
十一闻言插了一句:“你们二夫人,我那天见她的时候就想问,你们金家有位大将军战死沙场……”
“就是二夫人的夫婿。”淑沅叹气:“不过我这位婶娘始终不认为她的夫婿已经……,唉。”
十一“哦”了一声:“前些日子,有人在京城里找人画大将军的像,听说是被他所救的部众。金家,还是有好人的,还是个铁血好男儿。”
她奉命练兵,虽然并没有真正在练兵上用心,但是她却莫名的对武将们有好感,对文官们总是感觉他们太不像男人家了。
还没有踏进汪氏的院门,淑沅便已经嗅到了香烛的味道,比起供奉金家列祖列宗的院落,味道还要浓上三分:汪氏真得太过认真了,如果再由着她下去便不是同情她而是在害她了。




齐妻 207.第207章 神佛
淑沅听到银针的话时,也没有想到汪氏已经对烧香拜佛之事痴迷到如此地步:香烛的味道让淑沅的眉头皱了起来。
十一抽了抽鼻子:“这香烛味有点熟悉呢,还真是舍得用银子。”她说完转头看看自己的宫人竹儿:“你有没有感觉熟悉?”
竹儿点头眼珠转了转:“只是有一点而已,嗯,或者说有点像,不好说。”
淑沅没有听她们主仆的话,她的脚已经踏过了汪氏的院门;见到淑沅自有人迎上来,也有人去汪氏那里报信。
汪氏此时正在房里剪一些东西,并不像是窗花之类的,但也不是冥币;听到丫头说淑沅来了,她高兴的站起来。
她和淑沅娘俩是极为投缘的,自淑沅嫁进来娘俩就一直很亲近,她是真得没有把淑沅当成外人,是当成了自己的子侄来疼爱。
后来她因为有一些苦衷不得不支持吕氏,但是对淑沅的情份没有变,所以愧疚也就更深;越是看重淑沅,她越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淑沅说明白。
汪氏还认为她和淑沅娘俩的情份走到头了,却没有想到今天淑沅会亲自来看她,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屋里有些乱,她吩咐丫头们收拾自己抬脚迎了出去,看到淑沅连忙伸手握住了淑沅的手:“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踏我的门儿了呢。”
话一出口她的眼圈就红了,连忙笑着掩饰:“看我说风就是雨的。快进来,今儿不知道你来没有准备,让丫头们弄点简单的汤水吧。茶是凉性的,对你来说倒底没有什么好处。”
她拉着淑沅直接上了床,一左一右坐定后她又叹了口气:“淑沅,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这委屈还是婶娘给的——日后你叔父回来定会好好的弥补你。”
淑沅笑道:“婶娘在说些什么,我就是怪婶娘才更要来打扰你才是,岂能让你落个清净?”她说到这里微微皱起眉头来:“婶娘这屋里一股子怪味,我闻着有点不太舒服。”
汪氏却连连摆手:“淑沅你不要乱说话,味道是敬神才有的,最好没有的。莫怪莫怪,不知不怪,小孩子家不知道神佛莫怪。”她还特意双手合什念叨了几句。
“我这屋里敬奉着神佛,只要足了日子你叔父自然就会回来的。淑沅你刚刚对神佛不敬,过来上柱香,正好也让神佛保护你们母子平安。”她说完拉起了淑沅来。
淑沅正想看看汪氏供养是什么菩萨,顺势起身可是抬起手来,却发现手上满是纸屑,黄色的纸屑,和她屋里出现的方胜颜色差不多:因为是纸屑,太过细碎,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和方胜颜色相同。
她自然的放下手掌,一面走一面回头扫了眼汪氏的床,嘴里却道:“今儿一时兴起就来看婶娘,也没有知会婶娘一声,不知道打扰到婶娘没有?婶娘刚刚在做什么,如果忙的话,我就不留下来用饭了。”
说完她嘻嘻的笑起来。
汪氏嗔她一眼:“不用饭你想走,那是门也没有。一会儿我打发人去请承业……”
“不要叫他。”淑沅的笑意淡了下去,但是脸却微微有些泛红——她想起了她和金承业曾经在汪氏这里吃面的事情:“我们娘俩好好说话。”
汪氏知晓淑沅打了金承业的事情,见淑沅还在气头上便没有再劝下去,反而带开话题和淑沅说笑起来:现在不比从前,她和淑沅倒底还是生份一点儿。
东里间已经空了出来,在西面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尊不小的瓷像;神佛像前还有香案,香案的香炉内还有烟袅袅升起。
汪氏过去双手合什立在香案前,神色间是无比的虔诚,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叩了三个头,再起身她便看向了淑沅:
“过来给神佛上三柱香,神佛不会怪你的,也会保佑你和孩子平平安安。”
她不是在说笑,那神色表明她是无比的认真的,她是真得认为神佛会保佑淑沅。
淑沅眨了眨眼睛:“不知这是哪一位仙家?”她还真得不认识那神佛的像,从来没有见过。
当然了,她去过的寺庙与道观也不多,见识有限也是有的。
汪氏再次合什对着神佛像行礼,然后才走过来:“这是最为慈悲的明日神佛。来,淑沅上香了,一会儿出去我再给你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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